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 (四部叢刊本)/續集卷第二
| 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 續集卷第二 宋 朱熹 撰 景上海涵芬樓藏明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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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庵先生朱文公續集卷第二
答蔡季通
𠩄喻巳悉但區區方持此戒不欲
破之故不敢承命亦
爲賢者慮之恐只中甚自愧便是病根不
從此痛自斬
絶毋以此等爲愧而深求可愧之實不必更爲月攘之計
以俟來年庶乎於遷善改過有日新之功而胷中之浩然
者無𠩄不慊而日充矣如其不然則平日講論徒爲虛語
臨事之際依舊只是平日氣習世俗常情某實懼焉三復
來書竊意方當落筆之時天下之義理皆小而此事獨大
也不然何其與平日講論之言殊不相似也以左右之高
明區區常竊愛慕深不欲其如此故竭底藴幸熟察而深
思之則不惟某之幸實朋友之幸吾道之幸也昨日讀通
鑑至班固論郭觧有溫良泛愛絶異之資而不入於道徳
以至於殺身亡宗處方爲之掩卷太息以爲天理人慾之
間毫𨤲一差其爲禍福之不同乃至於此今日晨臥未起
得昨日戍刻𠩄貽書於此心復有戚戚焉姑遣來人草草
奉報蓋𠩄欲言猶有未及究者千萬察之公濟𠩄舉似皆
古人語蓋是其入處耳王通賛必是康節𠩄爲向以爲明
道之文悞矣明道湏別有判斷不止如此也林氏見思
之說昔𠩄未見它日攜來恐更有合入別錄者耳師說才
字似作方字爲是此𩔖尚多今亦未暇細考耳樂說甚分
明前日因希聖書嘗附幅𥿄奉扣通典子聲之說不知如
何不能布筭無以見五聲損益與此卄四律同異如何也
陳圗亦未曉來喻湏靣論乃究耳薛說固未知其如何然
觀古人布陳箕張翼舒等說不一似亦與今人不相逺但
其分合出入竒正相生之變自在主將一時心術之妙計
亦非圖書𠩄能傳耳綱目竟無心力整頓得恐爲棄井矣
韜仲相聚想互有滋益近日章句集註四書卻㸔得一過
其間多𠩄是正深懼向來日用之䟽略也
別後兩日稍得觀書多𠩄欲論者幸會期不逺此只八九
間下寒泉十一二間定望臨顧也
易欲如此寫一本彼有後生曉文理者令寫過只六十四
卦亦得覺得如此儘好㸔此亦綱目中生出也
律管分數甚荷見示自疑不能皆全分也前日𠩄㸔圖子
如可傳頌録一通見𭔃雖無心力亦欲略知大槩也祭儀
深衣納去録畢卻示及也
大學改處他日靣呈權量𠩄未學豈敢輕議但以羃寸計
之范說恐非是耳更告熟考之也
律說幸早爲𭔃但以聲定律及均絃用聲之說非靣莫扣
爲可恨不知幾時可相㑹寒泉精舍才到即賔客滿坐說
話不成不如只夾山間卻無此擾公濟亦每以此爲言也
歷法恐亦只可略論大槩䂓模蓋欲其詳即湏仰觀俯察
乃可驗今無其器殆亦難盡究也
精舍數日紛紛無意思只得應接酒食說閑話而巳亦縁
屋舍未就不成䂓矩它時湏共議條約乃可乆逺往來耳
律書緩寫不妨歷法莫亦可草定一梗槩否用先天分
數不知日月五星之屬遲速進退皆可於此取齊否得
此二書成亦不爲無𥙷於世也某今歸山間懶未欲岀意
欲後月末間一到雲谷度暑未知果能動否恐不能動即
奉約一來家中相聚數日殊勝它處惹客生事也
程集近復借得蜀本𥘉恐有𠩄是正然㸔一兩處乃是長
沙𥘉刋時印本流傳誤人如此可恨今謾納去試爲勘一
過有不同處只以𥿄蘸糊帖出或恐有可取也蓋陳明仲
雲亦嘗校定耳
近㸔遺書目錄序時有先後以下一節說道理不出欲更
之雲先生之學其大要則可知巳讀是書者誠能主敬以
立其本窮理以進其知兩者交相爲用而不已焉則日用
之間且將有以黙契乎先生之心而於疑信之傳可坐判
矣
伯諌相見懸知必論此事但向來攻之未嘗不屈喻之未
嘗不稱善而終爲䧟溺不能自觧免恐𠩄謂亦甚然之者
亦未可保近覺與此一等朋友說話殊敗人意思不如緘
口內脩之爲愈也
前書𠩄喻公濟論難反復之語不謂其𠩄見乃如此𥘉欲
歸塗過之今日巳迫矣恐未能但恐終亦難說話也金聲
玉振之說皆未盡
孟子觧㸔得兩篇改易數處頗有功但塗抹難㸔無人寫
得一草本不知彼有後生醇謹曉文理快筆扎者否俟某
復來此倩得一兩人來草寫出一本大家商量爲佳倉司
程書巳了有一夲在此俟來日觀之也
綱目有疑無問大小告便筆之但未知何日可㑹議耳
律尺之喻不謂蜀公差誤乃爾成書幸早見示程丈三器
圖中引宋景文說不知見於何書說李照黃鍾乃南呂倍
聲即是倍平之法前軰巳用之不知與今𠩄論者有相犯
處否也五代會要納去㸔畢並前𠩄攜去文字示及爲幸
昨日巳到芹溪今日略走寒泉晚即還此治淵源言行録
等書意欲老兄一來相聚旬日伯諌之意亦然綱目草冊
併告帶來有餘力便欲下手刋修也
歐公疑周禮說荷錄示荊公必嘗親見其說但今集中無
𠩄見只有䇿問一二條亦略見不能無疑之意耳新史是
紹聖𠩄作荊公既有此語史官自是不敢不書也華詞固
無益然專貴吏材而不及行義乃當時之深蔽也時論又
大變旦夕必見及其兆巳見矣星經參同甚願早見之只
恐竄謫不得共講評耳
參同契尚多誤字可早作考異示及納甲之說屯䝉皆用
上下卦𥘉爻何耶頴傳雲其先明視佐禹治東方
養萬
物又雲吾子孫當而生恐兎之得名以吐之故但養
云云未知𠩄出耳昨㸔周禮磬氏䟽中引案樂雲磬前長
三律二尺七寸後長二律尺八寸不知𠩄謂樂者是何書
亦吿批喻
石磬聞平江不難得欲託人作小者數枚但不能得合新
律幸爲思之合用幾枚其長短厚薄之度如何幸悉批喻
也
丹經甚煩讐正然亦尚有一二處可疑當俟靣請磬說更
無可疑幸少黜先入之言而以公共之心度之則知鄙意
之不繆如周髀經雖區區𠩄未讀然試以前書𠩄論勾股
兩弦之說考之恐賢者未免錯觧古經也使還奉報草草
已與諸友約開正同登西山矣
猿鶴事更煩一哥兄弟子細爲檢〈𠩄雲雜書不知是何書〉
又韓詩挈提陬維其義云何上文角根旣是辰𫑗則此當
爲寅位孟陬東■之維不知是否〈又恐是總言四維也〉
兎者吐生光昨日閑思此語忽記毛頴傳有養萬物有
功之句意此等語必先有出處故二書各用之耳或知其
說幸以見教十二相屬起於何時首見何書亦望並及之
也
諸說荷垂示但本草亦止說生而不言其得名之自此
也相屬之說以卄八宿之象言之則唯龍與牛爲合而
它皆不𩔖至於虎當在西而反居寅鷄爲鳥屬而反居西
則又舛之甚者今亦未敢論此只欲見得本來出處更望
詳考見報也
通典中說十二律子聲莫便是清聲否如𠩄言即是卄
四律不用六十律矣
莆田徐君來說曆如此理㑹不得今以納呈渠旦夕湏自
去求見但某自曉不得卻爲老兄𠩄累被人上門反倒旦
夕不免逐旋請教要略理㑹得一大槩䂓模免被人如此
𤍠謾也
平江磬材聞不難致此見有的便吿考定格式剪𥿄作様
一兩日間示及當徃屬相識求之但觸其弦之說湏依公
指定乃佳不可狥偏說也
磬式謹領但求觸弦是兩節事必如來喻則旣以兩矩齊
等求弦而又以矩之愽益一矩之長而觸其弦亦無害於
𠩄謂來歷者必勾短而股長則其一矩爲股者今雖未
長而終必長其曰股者蓋即今之短而以其終之長命之
也又如兩端相望然後爲弦則來喻固兩端相望而某說
亦未嘗不兩端相望也但季通欲裁股愽之下以觸弦而
某則裁其上爲小異耳然亦未嘗不合也但如某說則簡
而通如來喻則煩而窒多𠩄遷就而後合耳
樂書巳就否因便奉𭔃示近讀長編說魏漢津劉炳作大
晟樂雲依太史公黃鐘八寸七分之管作正聲之律依班
固黃鐘九寸之管作中聲之律正聲於十二月初氣奏之
中聲即於中聲奏之故有卄四氣鐘之說初㸔甚駭其說
細㸔乃知是讀著錯字史記又破句讀了試檢律書一觀
可發一𥬇也一代製作乃如此令人惋歎可早就此書亦
不是小事也
春秋無理㑹處不湏枉費心力吾人晚年只合愛養精神
做有益身心工夫如此等事便可一筆勾斷不湏起念儘
教它是魯史舊文聖人筆削又干我何事耶易說俟取得
即納去然亦政自非急務也
極星出地之度趙君雲福州只卄四度不知何故自福州
至此巳差四度而自此至岳臺卻只差八度也子半之說
尤可疑豈非天旋地轉閩浙卻是天地之中也耶雅鄭二
書皆欲得之律管並望攜至不知何時得來
郭公易書全無倫理兵書曆書亦只如此即無可𮗚但
恐偏有𠩄長耳子
亦是闇中模索不知如何見得好處
也史記律數源逺七分爲寸之說亦深疑之但自算不得
不敢堅決去取今承來喻推析洞然無復疑論矣古人文
字精密如此而後人讀之鹵莾如此甚可歎也然不能布
算其精細尚未盡曉更容子細別奉扣也啓䝉𠩄改是否
又天一地二一節與天數五地數五相連此是程子改定
當時不曽說破今恐亦當𣸸程說乃明也林侍郎𠩄論太
極不知是對何人言之來喻似有闕文讀者皆莫曉也
𠩄喻
數少參多兩之說甚善然𠩄積之數則少隂反多
於少陽者八不知此意又是如何更湏契勘恐不堪駁雜
也此近得林潭州易說甚可笑書多重滯不可𭔃去無事
可一來觀之也
律書本子卻幸𭔃示樂書如何能入山可一併帶草本
及俗樂文字來得以靣究其說幸甚律管樂書巳領更容
細㸔續奉扣也方分竟如何果如此即空徑三分之說
遂不可用矣以琴爲凖果可定否恐絲聲緩急亦隨律高
下則不容其自相和耳前日因書亦略扣湯簿尚未得報
只恐渠亦未必理㑹到此耳律呂書舊本莫只在否便中
亦望示及開通錢小大自不等不知用何者爲正耶
廟議亦不盡記士大夫以下自有定製但今廟不成廟
即且依程夫子說自高祖而下亦未爲
也
易中七八九六之數向來只從揲處推起雖亦脗合然
終覺曲折太多不甚簡易疑非𠩄以得數之原近因㸔四
象次第偶得其說極爲徑捷不審亦嘗如此推㝷否亦幸
語及也
儀象法要一𠕋納上但歸來方得細㸔其運轉之機全在
河車而汀車湏入乃轉恐未盡古法試者之如何也〈者疑當作〉
〈㸔〉
監糶之擾誠如𠩄喻今日事無不如此求學道愛人之君
子殆未之見斯人之不幸可勝嘆哉
某自寺溪入長澗由楊村以出𠩄過不堪舉目有小詩云
阡陌縱橫不可㝷死傷狼籍正悲唫知赤子元無罪合
有人間父母心區區於此深有𠩄不能自巳者然出位犯
分之愧蓋不勝言矣
某數日整頓得四書頗就緒皆爲集註其餘議論別爲或
問一篇諸家說巳見精義者皆刪去但中庸更作集略一
篇以其集觧太繁故耳
初欲專人今但付三八節中多事更不別奉問也來歳之
計如何作書社亦宜早有定論小僧素䝉印可當遣前
受業耳淵源録未成文字劉子澄又錄得數事來雲汪書
處似此文字甚多俟𭔃去足成乃可傳母枉費筆札也大
學本敬付來人㸔畢早𭔃及論語方有六篇亦未成次第
未可𭔃也
叔京前夕方行嘗勸渠日用加待敬之功渠雲能存其心
是之謂敬而某以爲惟敬𠩄以能存其心論此兩日竟未
能合觀其主意又似老兄𠩄論克巳之目一般以此見議
論易差不實下日用功夫動加防檢殆無以驗其是非
也諸友相聚作何功夫一日之間湏着一兩時辰作科舉
外功夫爲佳
邑中水禍至此極可傷憫此中幸亦無它兩日後方聞之
耳𠩄喻截米適有便巳爲言之未知復如何但恐籍此以
賑
災之民則不當奪之府中亦有米來可就撥也語錄
巳領餘未暇㝷且此數編玩而繹之自有餘味貪多務得
恐卻非𠩄宜也龜山所論諸疑皆中其病大槩亦只是此
一格次第當時見得都不曽透徹耳然二先生語中亦間
有如此處必是記者之失如明道論釋氏下學上逹處則
無滲漏矣其下文說盡心知性語亦不完也道義固一事
然體用之殊亦不可不辨但云義即是道恐未可也又性
固無不善其𠩄以有不善有過有不及卻從氣稟中來只
如𠩄論亦未子細造次顛沛必於是乃知仁而用力焉之
事知之未明則𠩄謂是者恐亦未端的此亦湏更察之
日用之間卓然實見仁體可也觀過當以觀字爲重蓋觀
處用力則天理人慾賔主分明而仁體在我者益昭著矣
但知之而巳則恐未必端的實見也聖賢指人求仁之
方多是於下學處指示蓋用力於此而自得之則安然便
爲已得非今人縣揣暗料窺見彷彿便以爲得也愚見
如此重䝉下問不敢隱其固陋敢率易言之以求反復如
其未當更得痛爲鐫磨復以下喻誠
陋莫大之幸不爾
則自此不復敢致其愚矣聞又從平甫借語錄此殊非𠩄
宜汲汲況溫陵巳下手刋刻不數月當成昨日巳𭔃得十
餘扳様來矣𠕋不甚大便於齎挈真學者之幸也俟其𭔃
來首當奉去然文字之外要當有用心處乃爲究竟耳
觀過終無定論如𠩄喻亦未安愚意卻欲只用古說和靖
推說伊川之意甚分明蓋諸說皆有病惟是此說獨不費
力但義差緩耳聖人之言自有如此處更以上文苟至於
仁矣無惡也及表記仁者之過易辭也者反復證之則其
理亦甚精晦叔𠩄說比欽夫差直截但終是迫切不𩔖聖
人語意耳
伯諌相見𠩄談何事其精進固可尚而賢者之自咎亦不
爲過前此相聚兩日固疑近日多事心志不一浮躁之習
又復發見此亦不可不速掃除也太極說近㸔儘有未精
密處巳略刋正其大者如乾男坤女當爲氣化之人物〈不知〉
〈曽有人如此說否〉其下化生萬物乃爲形化者耳又主義是指正
與義而言蓋此是不易之定理大學𠩄謂至善是也
子直欲且留此爲踰月之計俟某後來今欲煩藏用月初
下來就此寫卻一兩卷孟子更得一朋友同來尤佳不煩
俟某下只開月便可來諸事知巳子細此子直薪米之屬
亦巳一一措置矣此兩日亦只因孟子理㑹得一兩條義
理頗分明如盡心之說舊來不曽下語覺得諸說無綱領
如知言𠩄發明又別是人意思試檢會一觀即見也〈六君子盡〉
〈心者也𠩄以求盡其心也孔子從心𠩄欲心不盡用〉試更求之便 見喻爲幸東山
一章全𩔖詩之比興蓋言聖人之道人〈人字恐當作大〉而無窮進
之當有漸耳熟味之可見可欲之善誠如𠩄喻但行法俟
命一章前日草草言之不能無失更爲叅酌見告倖幸文
中子論聖人憂疑處又作一論題不知合如何立語只雲
聖人憂疑如何不知可否可作即令諸生試爲之也伯
崇之僕說到官之初儘爲人理會事至於興作水利種種
躬親此不倦真副朋友之望也
廣之到彼有何議論叔京文字曽論著其得失否此人回
可示及也觀過說依舊未妥蓋此二字與中庸致曲文一
同致曲者非致夫曲乃因曲而加功觀過者非觀夫過乃
因過而觀理耳前日之說㝷當改定卻得𭔃去
史記武夷集內上但史記舊
多悞不可憑耳大學想不
輟㸔誠意兩叚竟尋舊藳不見別𥙷去如此可令兒軰剪
去舊字別寫此入其間明道說人湏自知知自慊之道〈止〉
有外之心不足以合天地之心恐或舊本不載今可檢寫
入因𥙷此兩叚覺得舊說儘有合整頓處又是一畨功夫
耳孟說更煩爲契勘辭意或小未安一字不遺乃𠩄幸願
自覺語意蹇拙終不快利也
答擇之書並觀過說納去幸爲訂之始終條理居敬行簡
之說則得之矣昨答書中亦有始終一叚今不復錄去也
但𠩄論小人共事之說則鄙意未能無疑蓋君子隨時捄
世無必待學至聖人然後有爲之理又不可強其力之𠩄
不足挾私任智而僥倖於有成竊意惟循常守正爲可以
無悔顧其間屈伸變化則自有斟酌不可至於巳甚耳易
中論此等處當無𠩄不盡更煩考之經傳令兒軰抄出它
日共詳之爲佳得叔京書𠩄論如此內去一觀或能爲反
復之尤幸
通書西銘各一夲上內又一角致兼善處數日爲渠思講
究不精之弊恐是未能勇革世俗之學有以䧟溺其心而
然不及別書幸爲致此意也不得於言如某之說則見其
強勇迫切氣𧰼正如釋氏𠩄謂直取無上菩提一切是非
莫管之意如季通𠩄論則於不動心處取義殊緩兼文理
亦自不通湏作不字乃說得行耳
𠩄謂一劍兩叚者改過之勇固當如此然改過貴勇而防
患貴怯二者相湏然後真可以修慝辨惑而成徙義崇德
之功矣不然則向來竊聆悔過之言非不切至而前日之
書頓至於禮亦可驗也自今以徃設使真能一劍兩叚亦
不可以此而自恃而平居無事常存祗畏警懼之心以防
其源則庶乎其可耳易說三條昨亦思之此上下文夲自
通貫前此求其說而不得故各自爲義而不能相通耳洗
心齋戒特觀象玩辭觀變玩占之大者但方其退藏而與
民同患之用巳具及其應變則又𠩄以齋戒而神明其德
此則非聖人不能與精義致用利用崇德亦頗相𩔖此下
𠩄言闔闢徃來乃易之道易有太極則承上文而言𠩄以
徃來闔闢而無窮者以其有定理耳有是理則天地設位
而易行乎其中矣兩而生四四而生八至於八則三變相
因而三才可見故聖人因之畫爲八卦以形變易之妙而
定吉凶至此然後可以言盡耳前𠩄謂易有太極者恐未
可以書言也
綱目凡例脩立略定極有條理意義矣俟到此更商㩁之
但脩書功緒尚廣得數月全似此兩月無事則可以小
成矣
九章之目與周禮註不同盈朒恐是贏不足勾股恐是旁
要幸更考之見喻也小學𠕋子向時攜去今告早附來𣸸
註此數項便可上納付匠家也子澄𭔃得鄂州本來今往
一本並唐鑑如喻遣上編懸文字亦幸早示及前日因㸔
孟子說覺得金聲玉振一義舊說未安即巳改定其說於
樂之節頗有發明未暇寫去也大抵八音金石爲衆音之
綱領絲竹匏土包括於中而革木二音無當於五聲十二
律故居最後而但爲衆樂之節不知古人巳作如此㸔否
耶又前日說宮懸用十二律一懸用七律判懸以下無鏄
鍾特磬之說不知與古法合否幸並考之也
示喻創艾之意甚善但密切常存戒懼之意不必如此發
作卻未得歇滅舊病依然只在也詩傳不曽脩近㸔論語
卻儘有合改處候脩畢試整頓詩說㸔如何但精力短甚
畏開卷也
前書𠩄雲甚恨忠告之晚常時鄙笑莊周爲惡無近刑之
說自今觀之亦自不易也月末專望枉顧餘得靣言
𠩄喻自省之意甚善然恐病不在此只合且於存心處事
上痛自省察矯革也某求去未獲然賤跡終不能安度更
不報即以罪譴逐矣此間詞訴近日卻絶少漸可讀書但
直卿旣歸復之又病數日羸甚無人商量文字都不得下
筆此事未知終竟如何萬一不就恐爲千載之恨也
季通可早來或未歸得共究此業或巳束裝亦得道間相
伴遊山玩水也希聖要來甚善有朋友性靜向學能思索
檢討者攜一二人來尤佳其不能此者無益徒累人也
樂說巳領尚未有深觧處湏靣扣乃悉耳雅樂說後便幸
示及聞有安定鹿鳴譜亦望錄𭔃偶得新都八陳石刻本
納呈㸔畢卻告附還其說與薛士龍者同異如何並告喻
及需通鑑方此修改未定舊本太略不成文字也近覺讀
書損耗心目不如靜坐省察自巳爲有功幸試爲之當𮗜
其効也
古樂之說尤荷意勤及今見之殊勝蜀公之方響也但諸
說中頗有未甚觧處及新書內論古錢處前後頗有相牴
牾者又不見今是以聲定律爲與此尺合之意耳此皆俟
相見靣論今日寒甚寫字不成也啓䝉之名本以爲謙而
反近於不遜不知別有何字可改幸更爲思費隱之說
有𠩄見湏子細寫出逐句逐字商量如何見得上下察是
隱處湏著力說教分明方見歸著只如此含糊約度說
得不濟事不惟人曉不得自家亦曉不得也且果如此
子細當時便合引上天之載無聲無臭以明至隱之義不
應卻引鳶飛魚躍至顯之事而爲言卻說翻了也請更思
之前日巳甞疑此後來子細反復逐一寫出比較見得說
不行此無可疑也只管如此疑無了時只費頃刻功夫寫
出了到寫不行處便釋然矣
昨日見報有因奏對極言太極之罪者累數百言大率皆
攻鄙說其說甚獃可𥬇不知何人𠩄發也竊恐流布諸書
亦不甚便更思之如何
二變之說甚荷見敎比因修禮編得鍾律一篇頗簡約可
觀大抵盡用本原之書旦夕當奉呈也糴米事適間趙簿
來問不知爲請此錢分付晦伯兄弟如何幸度其可否速
見喻當以囑趙及元善作書也但吾軰時運不好不可自
犯腳手然又不可不爲鄕里計也
平江人慾遣行磬式幸裁定示及黃鍾一均六律各隨大
小畫様以𠩄定古尺爲凖各餘半寸以上以備磨錯乃佳
仍告早示下也前日𠩄說磨崖刻河洛先天諸圖適見𠂀
君說閣皁山中新營精舍處有石如削似可鐫刻亦告以
一本付之先天湏刻卦印印之乃佳但
𨽻碑子字畫皆
不滿人意未有可寫之人爲撓耳令伯謨如何
三圖湏作乃有古意便當遣人送伯謨處也但磬式股
鼓俱大似是誤筆今別考禮注畫黃鍾一枚去幸細考之
合如此即別爲作六枚併此付來也其厚亦有等差耶
或但長短不同而慱厚如一也並告依此界一側靣使有
定論老兄平時於此極精密不知何故今此殊草草也龜
兆之說未曉𠩄謂不知當近界弦處耶當逺之也又不知
界弦是龜中直紋耶是四外邉界也幸更批喻
磬式巳定但恐石璞不必太大四邉只各留半寸許可也
愽厚之制前書誤謂諸律一等後來細讀始知其繆耳參
同寫得一本稍分明俟皆了納去更煩一㸔便可刋刻矣
籃家墻界未得消息築者停手以待幸早𭔃信去得遣一
親信人來乃佳不然即且依界築矣切望留念省劄至今
不到昨夕忽夣得餘干想今日必到也鈞孫在鋪下切煩
三哥誨督之不可待以朋友之禮也切祝切祝南遊去住
當巳有決計矣
公濟山頭日用功夫之問見季通未有端的應答彼說雖
偏然吾軰之𠩄以自治者如此之鹵莾幾何其不爲不如
稊稗之五榖耶兩日欲奉扣因循不暇亦苦疲憊無好意
思遂不能及今請試加省察果以何地爲進德之基也歸
來又得伯㳟書雲學者湏是專心致志絶利一源凝聚停
蓄方始收拾得上此言甚當不敢不以告也
某衰晚強顔力不勝事今又有經界之役此實一郡利病
𠩄繋不淺義不當辭巳上奏懇請今更欲得晦伯一來相
𦔳不知渠肯來否巳有書與之更告爲勉其行並爲遊說
老丈得不挽留之千萬之幸也向𠩄懇者曽爲留意否今
偶遣人送劉壻歸有一二十人昨承老兄有意見訪莫
就此同晦伯同途尤便過此則州郡遣人又費力矣春秋
之說當俟靣請或未成行千萬便録大槩見示爲幸
𠩄喻希真事巳語劉戎矣偶欲出縣匆匆奉報別有一二
事令埜專人奉扣幸垂喻中庸闕板並望早示及聞前日
談天甚快恨不參聴其旁耳
三日來發𤍠昏冐不識何證藥物雜進殊未見效良以爲
撓𠩄喻朝聞夕死之意不勝歎服然老人之學要當有要
約處恐非儀禮之𠩄及也費隱之說非不欲剖析言之但
終覺費力強說不行不免且仍舊耳二書脩改處想巳了
幸早𭔃及
項平父劉公度同日遭章必是理會道學公事項罷新
任劉𥙷外也
聞到黃櫱想遍遊一帶名山多得勝槩然遂欲盡發天地
之藏則廱痔果蓏之不能無憾於見傷因便寓此敬問還
期
諸書巳領劄子又略脩改說得稍平人亦多說恐有此嫌
鄙意獨謂此乃實情無可疑者事定乃知其不誤也
某杜門如昨無足言請祠人未歸得如此占幸甚但恐
消詳未盡耳三聖必不我欺也聞林又請對乞與論者廷
辨且攻橫渠甚急上皆不領慚沮而退未知竟如何
某𠩄遣請祠人竟未歸不審何說利往之亨竊恐未可必
也又爲部中送磨勘告來今日又不免遣人辭之此又是
別一頭項費分踈然亦無甚利害也別𥿄𠩄示詞雖迂緩
而意實詆忤卻恐未便𠩄與元善書則今早𠩄遣人方行
湏後便方得附去某書中只如𥘉議萬一不及救止則此
亦無甚利害與某事體自不同不必過疑也儀象法要昨
因子莊過此再㸔向來不相接處今巳得之元來文字只
要熟㸔本義巳略具備覺取象之說不明不甚快人意耳
今文之誤先儒舊說可證驗處甚多𠩄欲改更皆非今日
之臆說也俟月末攜去㸔恐人多㸔不得耳因其人還附
此不知便得逹否
方才仲文字正㝷不見疑智夫借去乃在書府幸甚因便
示及也渠深爲 壽皇𠩄知自今觀之不爲不遇猶復齟
齬如此是可歎也
味道歸來說曆書就篇伏惟驩慶恨未得窺藩籬也
律圖想甚可觀然其聲湏細考之令有定論乃佳切在處
心平氣不可有毫髪偏滯之私也
病之復作次第亦是出謁太早𠩄致前日固嘗奉告且勿
出入不惟可養疾亦且避得招呼之煩今湏且切守此戒
也此外只得寛以處之平日學問正要此等處得力也前
書𠩄扣一哥之行來喻如此是決不可行矣直卿只可往
來相伴決不能終𡻕守諸㓜童謙之聞欲赴𥙷又未必可
挽而行期巳迫思之只有鉛山徐子融老成有守常作小
學巳往招之又未知其能逺適與否耳
辭免文字甚遜然不至全然無骨甚荷憂念也元善書旦
夕遣人即付去律歴乃千古事數日細思伊川上富公書
此事亦使人不能忘但今日月巳迫元善之計亦未必行
近日得其書雲議禮正冗未暇言政恐雖言亦不効蓋覆
按使還又附前議果如元善前書之雲令人痛心但不
容効力無可柰何耳直卿前日有人來書中都不說及通
書注答書亦忘督之有便往可問之太極西銘前日忘
記附去今付此人幸視至郭頥正編射法及馮侯者可並
刋行恐力不足即因見夣傳爲言在渠爲之不難亦是適
用文字殊勝時文也
徐貢父兄弟又遣人來奉邀計湏歸來方得赴其約然自
此亦當重然諾庶得安居爲著書養性之計只管如此衝
寒冐𤍠東西遊走似非老大𠩄宜尤非𠩄以學安樂祖師
之𠩄行也
適見小報元善巳得浙西提舉計是見闕就彼便赴上
矣暦事當且悠悠然及此成書以俟來者亦非細事也
但疑其不可就者非特趙君一祛此惑亦快事耳它日
過此略帶草本來及新製律管及書俱來爲佳俗樂文
字亦欲就借
鴻羽可用爲儀不知如何觧先儒𠩄謂進退可法者不知
本文有此意否耶如鄙意𠩄釋則不如曳尾於泥中也
眩運之疾得靜以養之自當安定今乃汩汩應接如此
何由可已如某目疾亦是如此今乃終日冩書不得一舉
首勢必𩀱瞽而後巳耳集注事前日巳失䆒治今當爲料
理可便作一狀來送邑中行遣也來春欲一到精含或能
俱行即同往觀尤佳然湏有𠩄託以爲詞乃爲便也
啓䝉中欲改數處今籖出奉呈幸更審之可改即改爲佳
免令舊本流布太廣也但恐不好㸔亦無柰何耳
費隱儘有說但日間稍得閑坐又貪溫卷工夫不暇安
排文義耳
廟記巳領極荷指誨𥘉欲詳記其本末守禦計謀後覺字
數太多稍稍 此然巳覺繁冗矣卻是台人
得說 節費卻言語也其守城録台
■流傳今但如此提起有眼目者自應 報狀嶽麓
圖巳附去矣
前日𠩄扣竟當如何幸早見教以觧煩惑幸甚幸甚諸事
卻未聞焚㓕之命中庸必巳了矣早得數本爲惠幸甚幸
甚
得履之書如此亟以奉呈恐欲預有𠩄處也然不必匆匆
但當有以待之耳葉正則遭論鐫兩秩罷去〈並毀其書板〉章中
巳見及名次甚高與履之𠩄雲相表裏勢只旬月間湏有
處分又聞前日寒泉㑹哭巳有告言路者周元興聞之城
下呉生赴省歸者云然當非妄傳亦可略語韜仲也
昨日亦嘗上狀不知何故未逹今早又以中庸集略附劉
醫乃昨日遣書時𠩄遺也今想皆巳到矣雨勢如此豈登
山之時乎需藥遣去然恐不安樂師翁𠩄雲病前自防
也專門之誚正卞公𠩄謂執鄙吝者非壼而誰然今日聞
公試之日諸生簾前一語尤可絶倒它日當自聞之也近
報十五日 車駕巳與 中宮同詣重華終日乃歸軍民
相慶恐欲知也
長沙之行幾日可歸益公相見亦何言耶閣記不敢辭但
恐病中意思昏憒未必能及許教未替前了得耳向見薛
象先盛稱其人今讀其書乃知講於陸氏之學者近年此
說流行後生好資質者皆爲𠩄擔閣壞了甚可歎也
某病軀粗徤但自春夏來一向闕雨五月以前祈禱猶有
應農功巳粗可觀而六月半後遂不復雨聞得數里間一
兩刻沾灑殊不周足今早禾損及八九晚田亦未可知𥘉
欲此月丐祠而事勢如此如何敢求去只得盡力捄荒耳
楊簽又以憂去新官未到今只有星子老令相與同憂更
無分毫好況也然諸司巳有不相容者旦夕或以劾去不
可知但自不敢求耳
二書並碑卻告因便示及索詩當時做得數語後來多事
今已忘之矣白鹿春卿必能言曲折田巳撥得些小然亦
非乆計要之此等興廢有時無人主張讀書即有田亦
無益耳諸刻今附去一角雲谷大隱兩處如何得馬道士
書雲巳開堂基招得一道人在彼計湏量與口食告就雲
谷支也
細看啓䝉巳不必改只如前日𠩄說改定一句足矣通書
樂上章萬物咸下𣸸觧三綱名件想已有矣又欲於齊
肅之意下𣸸故希簡而寂寥耳刑章十二當作十一以象
再閏欲𣸸五嵗之象掛一一也揲左二也扐左三也揲右
四也扐右五也只作注字亦得
易圖甚精但發例中恐不能盡述當略提破而藉圖以傳
耳陳法大略亦可見當如近日𠩄說但未能洞曉其曲折
耳樂圖煩更問子本此只有十二様而調名之多何耶琴
說亦告㝷便示及千萬
因山之日巳迫而未有定議有 詔集議㝷復中輟昨日
不免入狀議之未知如何也大學後來道中又改齊家治
國章兩處不知曽爲刋否
前日𠩄論非欲求容正爲當靈者不靈恐造物者亦將無
以爲造物耳然此事如此似已多時戰國只孟子是理㑹
得底餘人如醉如夣也
北方之傳果爾趙巳罷去蓋新用李兼濟爲諌官一章便
行未知誰代其任此可深慮某辭免未允而趙巳見諸令
復如此更當費力耳相知者且如此況新來者情意不通
未必以爲事也
某昨日冐雨登龍湖幸無它但路滑狼狽耳書堂高敞逺
勝雲谷武夷亦多容得人他時儘可相聚也
求放之說其妙無窮湏實用功乃見之耳
養正來辱書乃聞閣中之疾未巳未能此來殊以悵惘某
此無它但爲通鑑課程𠩄迫無復優游濳玩之功甚思講
論耳巳㸔到後漢章帝處只三四日當畢向後功夫卻不
多矣不免且那功夫了卻易說未能審思不知能中理否
南軒巳過上饒得書書中一𥿄上呈幸爲訂之並昨𠩄說
嘗論著者攜以見示幸甚幸甚遺文上納二録已領昨伯
崇借遺書三𠕋𭔃還乃不知分付何人至今根究未得極
以爲撓蓋此本最精比老兄本後來又正了數字也
伯諌書中說託料理孟子集觧今納去舊本兩𠕋更拾遺
外書記善錄龜山上蔡錄游氏妙㫖庭聞藁録五臣觧〈取范〉
〈呂二說〉各自抄出每段空一行未要寫經文且以細書起止
寫之俟畢集卻剪下粘聚也每章只作一段章內諸說只
依次序列之不必重出經文矣兩匠在此略刋得數行矣
字畫頗可觀未可印未得𭔃去也但此間獨力深恐校讐
不精爲後日之累耳向來見它人刋書重於改𥙷今乃知
其非𠩄樂大抵非身處之則利害不及而心乃公耳
前書𠩄喻公濟論難反復之語不謂其𠩄見乃如此初欲
歸塗過之今日巳迫矣恐未能但恐終亦難話也金聲玉
振之說皆未盡數日客冗撥忙次得數語如此今以上呈
可否俟報某來晚定歸亦帶過呈伯諌也孟子觧㸔得兩
篇改易數處頗有功但塗抹難㸔無人寫得一草本大家
商量爲佳倉司程書巳了有本在此俟來日觀之也濟之
同且在天然果如何耶
律說幸寫𭔃但以聲定律及均絃用聲之說非靣莫扣爲
可恨不知幾時可相會寒泉精舍才到即賀客滿坐說話
不成不如只來山間卻無此擾公濟亦每以此爲言也歷
法恐亦只可略說大槩䂓模蓋欲其詳即湏仰觀俯察乃
可驗今無其器殆亦難盡究也大學等巳令進之料理矣
或入大源告爲致問公濟旣平心和氣以觀義理之𠩄在
則不患無鄰矣草絶交之書似於禪學亦未得力也觀過
之說竟未安嘗思之矣
禮記納去歸來未暇子細再㸔恐可抄出逐段空行剪開
以𩔖相從蓋𠩄取之𩔖不一故也四十九篇昨來分成七
𩔖〈曲禮冠義王制禮運大學經觧䘮大記〉試用推排喻及以參得失如何大
學亦脩成一書適詳略之中細㸔舊本乃大有不滿意處
又當脩改也
欲買淳熈編𩔖一本煩爲問不知直幾何便批報當遣人
齎錢去取臨老旋學做官甚可𥬇也或有可取處得便令
此人取帶歸卻納錢去還之尤便耳
鴻羽爲儀恐只是可爲旌旄之屬無進退以禮之意也
如何然則誠不如曵尾泥也矣
中庸首章更欲改數處第二版恐湏換卻第二版卻只刋
𥙷亦可然想亦只是此處如此後來未必皆然也且催令
𥙷了此數版並詩傳示及也來日取得來教卻別上狀
中庸𠩄改皆是切要處前日卻慢㸔了𠩄以切巳功夫
多不得力甚恨其覺之晚也大學亦儘有整頓處亂道
誤人可懼可懼
啓䝉前日𠩄改尚欠數字頗覺之否通書注頗佳當攜
徃觀也
東行有日幸早見過爲兩夕之留也北風未聞想只是虛
聲或其境內自擾擾耳
𠩄議可善處之母至過甚爲佳
忘其怒而觀理之是非
此前賢大公順應之要法也
數日相聚頗覺兼善有怠緩駁雜之病而季通責善傷
於急迫又雜以嘲玩似非以文會友之道臨行匆匆忘
說願各矯𠩄偏以副𠩄望幸甚幸甚
子仁留此數日稍欵巳勸令不如且讀書理會義理無爲
苦用力於文字間也
太極說脩定削去後語只作一綂論意似亦無不盡也
西銘說在後煩爲細㸔攜過見喻
伯諌書𠩄說功夫甚善但𠩄以見推者過當使人慚怍不
知𠩄措耳時學波蕩至此雖細故亦可驚歎柰何柰何克
巳贊𠩄疑不知云何因便見示
自覺浸有寛平氣象甚善甚善㴠泳不巳意味當益深長
耳二友講論不廢然未值大節目也
盡心說録呈並呈兼善叅詳〈有未當處〉卻以見喻且勿令齋中
諸生傳寫也前日𠩄𭔃諸說有便並望反復
公濟伯諌得書否某歸塗過伯諌見𭣣公濟書大段手
忙腳亂也大學誠意之說以再觀之果如𠩄論想它書
似此處多湏一一整頓也
通鑑節只名綱目取舉一綱衆目張之義條例亦巳定
矣三國竟湏以蜀漢爲正綂方得心安耳
適巳奉狀尋大學章句詳本不見不知在書府否如在告
帶來參同契並攜來㸔也
有歸藏否有即借來校此間𠩄藏者似恐■只是僞書
也
前日匆匆忘記靣扣大予樂是後漢樂名本史志必有之
王朴之雲亦是以一爲正以一爲變但當時未知變律之
說故以其半爲清耳要之終不是也來書且留篋中以俟
靣質
日邉人尚未還未知行止之決𠩄示卦象恐當以復卦爲
主則揚庭孚號更不着矣有攸往夙𠮷而仐不可以夙則
有復而巳恐終當用此占也
祠堂記及韜仲書付去人更一書與劉公度託渠寫彼中
相去不逺也克巳課程只是語録中說常有簿子記言動
之得失者是也惺惺語亦是其持敬法耳
季通無事更能一來否游誠之得書方自武昌趨長沙矣
分韻詩當時做不成今巳忘記能再來當爲𥙷亡也
法器都未見都昌一二士人好資質然亦無意於此蓋
是蕭果卿親戚念得蘇文熟了壞了見識也可惜可惜
都昌黃氏向來見喻減價糶米人甚賴之今出榖萬斛
賑糶巳牒請與縣官同措置捄䘏矣
旋運只是勞心之𠩄致小試參同之萬一當如牛刀割雞
也至之兩日在此察其意必不校此當更委曲曉之耳
李將得此人之力真是笑啼俱不敢矣可付一𥬇也暦
議必有𠩄付但今思之不得其說乆當自出也𪧐逋令埜
具稟甚愧遲緩幸更少寛也
建陽事竟如何緩急之間切冝善處爲佳耳某前月晦日
巳交郡事以常情論之亦不至甚費料理但衰晚自不當
出又閑散之乆不能堪此煩碎又不能似衆人漶漫不省
事初到甚覺勞弊此兩日方少紓更㸔旬日又如何也大
抵是不可乆住夏未湏力請而歸耳昨日至學中爲諸生
說大學自此二七日即一到見謀作濂溪祠堂廬山有陶
淵明劉凝之遺跡亦漸次表章之比罷歸日湏皆可畢事
也但恐迂繆伉拙時論不見容即又未知如何耳山水之
勝目𠩄未覩埜歸必能略言之意欲老兄一來又不能辨
人去取巳屬平父恐可借僕馬一來甚簡便也
一出又半月臨出城值石宰與順之擇之更一二朋友來
遂留北巖兩日同途至建陽而別匆匆急欲歸奉祀事故
不及遣人相報然數日相聚亦苦人多不得子細講論未
覺有深益也寒泉拜掃湏在後月五六後事畢即上廬山
遣人相報幸爲一來前嘗有書與小僧說令奉白及此春
雨種植少竹木亦道欲游之意胡爲乃不逹此意耶更有
一小詩謾録呈山頭如有功役可及吾人在彼指撥了之
爲佳小僧稍知向前否更望提耳痛教告之也作文之病
時偶論及此耳欲稍加潤縟亦不難但亦使急性不得恐
愈草率耳
橫渠集告付下婺州用川夲刋成欲𭔃此令𥙷𠩄無也
僧兒雲伯㳟說𠩄選之文取其備衆軆或䟽通或典重
或寛或緊或反復曲折耳
陳法雖精而旗鼓如此得無有誤三軍耳目耶甚可𥬇也
或問寫本巳檢得令納上告令寫訖便附下恐又有差互
要此作底也
到三山見膚仲煩致意𠩄囑文字昨在五夫巳爲具草歸
來一向擾擾又縁卜葬未定心緒紛亂不暇整頓幸且體
悉向後得功夫即爲改定𭔃去不然不湏等𠉀送終是
大事此是浮文自古未聞有無銘而不葬者切不湏等候
也見趙南紀亦煩致意
𠩄喻謹悉恨未得登山以觀㶑灔深碧之地它非𠩄及也
太極文字儲宰雲巳録𭔃並某書及中庸或問下𠕋小簡
皆往何爲今尚未到一哥𠩄𭔃集略便令對讀旦夕納去
不及別作答也封牌𠩄喻得之但不見三書之意不知改
之爲三如何留䟽僞學以上下文考之正謂永嘉耳
中庸章句比略脩定不知可旋開否如欲之煩二哥帶寫
白人來
詩傳中欲改數行乃馬莊父來說當時㸔得不子細只見
一字不同便爲此說今詳㸔乃知誤也幸付匠者正之便
中印一𥿄來中庸必巳了矣
後山米事爲鄉里之計實爲利便但爲身謀則吾人今
日是何等時節運氣而可爲此耶必欲爲之亦湏先踏
逐得能
荷得底人一以付之而吾無預焉乃爲庶幾不
然則徒使呫呫者得動其喙區區相愛之深不敢以此奉
贊也
示喻筮法如此甚平正簡便不知何故本法卻不如此恐
別有意指也試更推之如何〈恐在老者陽多隂少則終爲陽者少在少者隂多陽少則〉
〈定爲陽者亦少乃陽貴隂賤吉少凶多之意不知如何〉小學誤字再納去數𥿄封靣
只作武夷精舍小學之書可也
旋暈之疾正當靜養𠩄需儀禮殊非急務且其本只兩卷
餘是先人其後乃某續比更欲詳考則巳憚其字小
而不敢讀矣恐亦不能無誤不足傳後也細民艱食焦熬
柰何氣象不佳今〈今恐當作令〉人不知惜〈惜恐當作措〉身之𠩄不謂
事勢急迫至此也
王朴不知變律之法而自中呂再生黃鍾則圓不得不爲
黃鍾之半以爲情聲矣但今變半等律亦生於極其本則
十三弦者皆黃鍾耳薛宣等事取其一切果斷爲賢於今
之謬政耳豈以其爲可法哉〈情恐當作清〉
某見治再祠之䟽未能得了更三五日方得遣人此請度
必可遂憂世之心報主之願雖不敢忘然綿力薄材了得
甚事不如且跧伏過此殘生也
印書之舉不謂末流之弊一至於此但當速去無可疑者
必不可轉則捐之耳平生無𠩄不捨而眷眷於此耶要
之范六丈真聖人也
章丈敦勸之意甚厚得伯㳟書亦云爾但冐恩重疊前後
相妨如擔子輕重他人不覺惟擔不起者自知之耳辭
不得勢湏別作出場不可又似前年喑黙而冐受也
晦庵先生朱文公續集卷之二
福州府儒學訓導舒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