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正月
編輯1月1日
編輯○癸亥,上詣昌德宮,行眞殿茶禮,徽定殿行禮,仍詣太廟展謁。
1月2日
編輯○甲子,詣崇政殿,親傳太廟春享香祝。
○中批,以李謙在爲吏曹參議。
○以白殷鎭爲三道統制使兼慶尙右道水軍節度使。
○以李升權爲左邊捕盜大將。
1月8日
編輯○庚午,上詣崇政殿、月臺親傳社稷祈穀大祭香祝。
○都政下批,以閔致成爲司憲府大司憲,姜𣹡爲司諫院大司諫,洪永圭爲成均館大司成。
1月9日
編輯○辛未,上御興政堂,召見守令邊將初仕人。
1月10日
編輯○壬申,上御崇政門,朝參,召見時、原任大臣三司諸臣,命《文苑黼黻》刊行後,必多未及入刊,令內閣,收聚繼刊。左議政權敦仁啓言:「表章先賢,風勵儒術,其爲裨補於聖學,亦大矣。故都事臣蔡之洪,故府使臣任聖周,故監役臣朴胤源,當英廟、正廟盛際,昵登講對,啓沃弘多,固守林樊,操履冞貞。問學之淵邃,踐實之篤摯,先輩之所推重,擧世之所摽式,而身後褒贈之典,尙未及焉。顧今典學之時,當務崇儒之政,蔡之洪、任聖周、朴胤源,竝特贈都憲之職,仍兼祭酒,以示尙德象賢之意,似有光於培植之化,故敢達矣。」敎曰:「所陳甚好。」從之。又啓言:「槐院專掌事大交隣之事,其爲重務,不下於備局。而《通編》,備局都提調,則時、原任大臣例兼,槐院則只以議政三員懸註,故原任則初不例兼矣。夫事大交隣,所重何如,而無論往來文書之關係巨細,原任大臣則全無關涉者,是豈重機務存事體之道乎?臣愚以爲,自今承文都提調,一依備局例,時原任例兼,恐好?」從之。又啓言:「國朝文獻,本自未備,掌故之家,每以此病之矣。《東國文獻備考》,卽英廟庚寅,命諸臣纂輯者,而正廟壬寅,又命故都正臣李萬運,就備考原書,增補續之。九年而書成,入內尙在草藁,亦不無可合參校者。況其後,又爲五十餘年之久,中間事實,公私傳錄,亦復甚多矣。今若繼加蒐摭,彙爲完書,則非但有裨於一代文獻,亦可爲繼述之一道,分付該曹,待後政差出,摠裁官及堂郞,使之設廳擧行。」從之。
○敎曰:「朝參之意,專出博詢,而今日三司所陳,不過備例文具而已,竝與官師之規而無之,良可寒心。竝施譴罷典,雖以參陪之九列言之,亦豈無一言半辭之建白者乎?亦捧現告越俸,以勵群工。」
○敎曰:「予之嗣服,已過十載,民國之事,無一可恃。予雖寡昧,豈不知皆由予不能自強乎?咨爾方伯居留之臣,悉具民國爲弊之端,條列狀聞,以備觀省,俾廟堂從長稟覆,而其各悉心對揚,母孤予寡人臨門詢訪之至意事,三懸鈴行會。」
1月11日
編輯○癸酉,命左參贊朴晦壽,拜相。
○以李嘉愚爲司憲府大司憲,鄭德和爲司諫院大司諫,金東健爲議政府左參贊。
1月15日
編輯○丁丑,以尹致定爲吏曹參議。
○京各司各營,進甲辰會計薄。〈戶曹、餉聽、惠廳、兵曹、訓局、禁營、御營、摠廳,時在黃金一百三十八兩四錢六分,銀子二十一萬一千四百十八兩五錢三分,錢文八十三萬一千二百三十六兩一錢七分,錦紬一百三十同三十七疋十尺,木三千七百四同二十三疋三十三尺,薴布一百十一同八疋二十八尺,布子七百九十同五疋九尺,米二十二萬二千六百九十四石七斗零,太二萬一百二十五石六斗六升,田米七千七百五十八石三斗一升零,皮雜穀三萬七千三百八十八石十一斗六升零。〉
1月18日
編輯○庚辰,以李羲肇爲司憲府大司憲。
1月20日
編輯○壬午,中批,以趙秉龜爲吏曹判書。
1月22日
編輯○甲申,設人日製於泮宮。
○以朴永元爲吏曹判書。
1月23日
編輯○乙酉,以金興根爲戶曹判書。
1月24日
編輯○丙戌,以閔致成爲司憲府大司憲,朴岐壽爲禮曹判書,閔晳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1月26日
編輯○戊子,以趙秉龜爲工曹判書,金鼎集爲黃海道觀察使。
二月
編輯2月3日
編輯○甲午,敎曰:「成文簡公祠版,來過都下雲,遣承旨致祭。」
2月6日
編輯○丁酉,上御興政堂,引見大臣備局堂上。命兵水使之肅拜前遞罷者,勿許履歷。
○以任聖皐爲御營大將,柳基常爲右邊捕盜大將,沈樂臣爲京畿水軍節度使兼三道統禦使喬桐府使。
2月7日
編輯○戊戌,上詣崇政殿,親傳先農壇節祭香祝。
2月10日
編輯○辛丑,上御興政堂,召見黃海監司金鼎集,辭陛也。
2月11日
編輯○壬寅,上詣景慕宮、永禧殿展謁,仍詣儲慶宮展拜。
2月16日
編輯○丁未,以趙斗淳爲司憲府大司憲。
○敎曰:「近年場屋雜亂,專由隨從闌入,專由早呈。遂使科規國體,隳壞無餘,良爲駭歎。今番則必使之待三時呼呈,以復舊式,如有隨從之現捉者,該擧子,施以當律,其中朝士子弟之犯令者,該父兄亦施重繩。自廟堂,別遣郞廳,以爲這這摘發之地,若又如前以文具擧行,則該郞廳斷當嚴勘。以此分付,以此判付,書揭一二所,俾各洞悉可也。」
2月23日
編輯○甲寅,以金煐爲刑曹判書。
2月27日
編輯○戊午,以李根友爲吏曹參議。
三月
編輯3月3日
編輯○甲子,上御崇政殿,行三日製,曺錫元等十人,竝直赴會試。
3月6日
編輯○丁卯,上展拜於綏陵、貞陵,行酌獻禮。
3月7日
編輯○戊辰,貞陵、綏陵親祭時,執禮宋能圭,大祝李玄功,禮房承旨李時在,竝加資。
3月9日
編輯○庚午,以權用經爲吏曹參議。
3月13日
編輯○甲戌,以閔致成爲司憲府大司憲,李㙽爲吏曹參議,李若愚爲刑曹判書。
3月18日
編輯○己卯,上詣景祐宮展拜,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同詣展拜,遂還御昌德宮。
3月19日
編輯○庚辰,賜豐恩府院君几杖,仍宣醞,命時、原任大臣九卿進參,以一等樂擧行,以今年入耆社也。
3月22日
編輯○癸未,以趙容和爲司憲府大司憲。
3月25日
編輯○丙戌,設春到記於仁政殿,講居首宋謙洙,製述箋居首朴昇壽,竝直赴殿試。
3月26日
編輯○丁亥,上御熙政堂,引見大臣備局堂上。領議政權敦仁啓言:「殺獄罪人訊推,法意至嚴,日次旣有原定。單堂不得擧行,而前秋判金煐,頃於本曹坐起日,會推罪人鄭快成,嚴加刑訊,至於徑斃雲。該囚所犯,雖曰斷案已具,旣非同推之日次,又無次堂之會坐,而衆囚之中,拈一鄭哥,刑訊至死,有違法例,亦關後弊,請施譴罷之典。」敎曰:「豈可罷職而止?萬萬可駭,施以譴削。」
○行都堂會圈,三點,權馦、兪致崇、朴齊璿、洪祐健、洪在重、金英秀、金翊鎭、鄭駿容、尹致賢、趙秉駿、金世均、李叅鉉、金敬鉉、趙遠永、柳進翰、兪致善、嚴錫鼎、李敎英、朴永輔、鄭翊朝、柳晏、沈熙淳、洪羲宗,取二十三人。
○以李穆淵爲漢城府判尹,柳基常爲摠戎使。
3月27日
編輯○戊子,上詣毓祥宮、延祜宮、宣禧宮、展拜,王大妃殿中宮殿,同詣展拜。
3月28日
編輯○己丑,上御重熙堂,召見回還奏請三使臣。
夏四月
編輯4月1日
編輯○辛卯,日有食之,食在地下。
○上御仁政殿月臺,行太廟夏享誓戒。
4月7日
編輯○丁酉,上詣太廟齋宿。
4月8日
編輯○戊戌,行太廟夏享。
4月9日
編輯○己亥,以閔致成爲司憲府大司憲。
4月10日
編輯○庚子,上御春塘臺,行慶科庭試,文武科殿試,文取丁昌夾等十四人,武取林翼相等四百人。
4月17日
編輯○丁未,月食旣。
○上詣慕華館迎勑。
4月18日
編輯○戊申,上詣館所,接見勑使,行茶禮。
4月19日
編輯○己酉,上御重熙堂,受文武科新恩謝恩。
○中批,以趙秉夔爲修撰。敎曰:「今當新恩放榜,予心益多追感,德安府夫人祠版,遣左承旨致祭。」又敎曰:「讓寧大君、豐陵府院君祀孫,皆登第矣,不可無示意之擧,竝遣承旨致祭。」
○以李鼎臣爲吏曹參判,徐英淳爲江原道觀察使。
4月20日
編輯○庚戌,上詣慕華館,送勑使。
4月25日
編輯○乙卯,上御熙政堂,引見大臣備局堂上。領議政權敦仁啓言:「金叔滋學問純正,踐履篤實,嫡傳於圃冶,啓鍵於暄蠧,淵源之眞的,具有先賢之論說,而正廟朝,特命俎豆,備其褒嘉,則今不待更事闡明,而以其正卿之銜,卽是追榮之例贈,未得蒙賜謚者,無怪多士之抑鬱。金叔滋,以儒賢例,改贈吏判兼祭酒,仍施節惠之典,似有光於聖朝崇德象賢之政。」從之。又啓言:「近來閭閻市廛間,衝火偸竊之弊,使捕廳譏詷矣。果有七八漢,就捕査究,則其中千好孫、李潤極兩漢,衝火偸竊,一一輸款矣。淸平無事之時,連豐不饑之年,乃有如此亂民,敢行如此變怪於輦轂之下乎?千好孫、李潤極,出付營門,梟首警衆。」從之。
○擢趙斗淳、洪在喆、趙鶴年、爲正卿,吳取善、趙亨復、金洙根、尹致定、南獻敎爲亞卿。
○以李應植爲左邊捕盜大將。
4月26日
編輯○丙辰,召對於熙政堂。
4月27日
編輯○丁巳,召對於熙政堂。
4月28日
編輯○戊午,召對於熙政堂。
4月29日
編輯○己未,召對於熙政堂。
4月30日
編輯○庚申,召對於熙政堂。
五月
編輯5月1日
編輯○辛酉,上詣仁政殿,親傳景慕宮夏享香祝。
5月2日
編輯○壬戌,召對於重熙堂。
5月3日
編輯○癸亥,召對於重熙堂。
○以趙鶴年爲禮曹判書,趙斗淳爲工曹判書。
○奉朝賀金履陽卒。命特贈領中樞府事。
5月8日
編輯○戊辰,召對於重熙堂。
5月9日
編輯○己巳,召對於重熙堂。
5月10日
編輯○庚午,召對於重熙堂。
○給平壤、任實燒戶,恤典。敎曰:「箕民被災之啓,才已判下,而近二百戶之一時延燒,尤極驚慘。雖有元別恤典,其外奠接之方,令道臣,參考已例,另加措處,俾無一民棲遑失所之歎,仍卽別具登聞,自廟堂,措辭知委。」
5月13日
編輯○癸酉,行翰林召試於仁政殿,取李承圭、李承益、洪祐命、金炳雲。
5月14日
編輯○甲戌,召對於重熙堂。
5月16日
編輯○丙子,以洪在喆爲漢城府判尹,柳昌根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
5月18日
編輯○戊寅,備局啓言:「憲臺之在家出牌,自是法禁,而持平崔在燁,謂以風聞,多出牌隷,侵漁閭里,請譴罷。」敎曰:「事之駭惋,莫此爲甚。不可但以貽臺閣言,施以定配之典。」
5月19日
編輯○己卯,召對於熙政堂。
5月20日
編輯○庚辰,以洪學淵爲司憲府大司憲,金𫓎爲司諫院大司諫。
六月
編輯6月2日
編輯○壬辰,領議政權敦仁,疏辭相職,許之。
○以洪在喆爲刑曹判書,朴岐壽爲漢城府判尹。
6月5日
編輯○乙未,上御重熙堂,召見坐直承旨,持公事入侍也。
6月15日
編輯○乙巳,上御熙政堂,引見大臣備局堂上。
○以金箕晩爲吏曹參判,趙容和爲漢城府判尹。李景純爲慶尙右道兵馬節度使。
6月23日
編輯○癸丑,命坐直承旨,持公事入侍。
6月25日
編輯○乙卯,都政下批,以李嘉愚爲司憲府大司憲,金大根爲司諫院大司諫,鄭㝡朝爲成均館大司成,李憲球爲謝恩兼冬至使,李同淳爲副使,李裕元爲書狀官,鄭泰東爲慶尙右道兵馬節度使。
○中批,以徐箕淳爲漢城府判尹,洪直弼爲成均館祭酒。
6月26日
編輯○丙辰,上御重熙堂,召見守令邊將初仕人。
6月28日
編輯○戊午,以閔致成爲司憲府大司憲,李玄緖爲司諫院大司諫。
6月29日
編輯○己未,上御熙政堂,召見時、原任大臣,請對也。領府事趙寅永曰:「有捕廳罪囚之不可不稟達者,玆敢相率來對。而略聞罪囚所供,則眞是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悖逆憯誣也。此輩雖曰無知,苟有一分彝心,寧有此等變怪乎?該廳文案,今已待令,若賜下覽,庶可得諸罪人罪犯之如何矣。」上曰:「前古所無之變也。」左議政金道喜啓言:「設鞫正法,豈容晷刻遲滯?但其至凶至憯不忍言不忍聞之說,實無嚴問取招之道,而申澤之稱以告變,兩條凶言,傅會添補,肆然筆之於書者,萬戮寸斬,猶屬歇後,爲先出付該營,梟首警衆。金河兩女,雖至微至賤之類,亦具彝性,則不忍言不忍聞凶誣悖逆之說,何可發之於口,而傳之於人乎?此則自捕廳,當刻勘斷,全奉祿亦有傳說之罪,出付秋曹,嚴刑三次後,遠惡島定配,盧啓達,別無可問之端,放送之意,請分付捕廳。」從之。
○是月,異樣船,出沒往來於湖南興陽及濟州海中,自稱大英國船,所到島嶼上,輒豎白小旗,以測水繩量海中淺深,築石塗灰,以標其方位,結三株木,置鏡板於其上,羅拜行祭,濟州譯學通事馳往問情,則以所謂錄名紙及諸國地圖棕櫚扇二柄投之,遂張帆向東北去。
秋七月
編輯7月2日
編輯○辛酉,上詣仁政殿月臺,親傳宗廟永寧殿秋享香祝。
7月5日
編輯○甲子,以趙秉鉉爲兵曹判書。
○上御熙政堂,引見大臣備局堂上。左議政金道喜啓言:「異樣船濟州問情時,所納番物諸種,仍爲封還濟州,使之印封藏置,或候日後執此爲證之時,而第此船之遍泊三邑,殆近一朔,旣不能詳細問情。則番人形跡,有難遙度,而曾於先朝壬辰間,英舶之來泊洪州也,雖卽還去,其時仍以此由,有移咨禮部之擧,而其後庚子,又有彼船來泊濟州事,以其倐來倐往,事甚煩屑,置而勿論矣。今番則較之壬辰事,又有夷情之叵測者,而問情中旣有淸通事雲爾,則恐不可無先事之慮。依壬辰例,因曆行,移咨禮部,仍請皇旨,飭諭於廣東番泊所,請俾爲禁斷之地。」從之。又啓言:「今春勑行時,皇旨只泒一通官,仍載則例。爲我輸弊,如此之至,在我邦,只當遵奉之不暇,而第勑行,旣有上副使,則接待之際,通官一人,實無以周旋,遠路事故,亦不可料度,此後勑行時通官,加定一兩人之意,亦爲移咨禮部,付之節行,似好矣。」從之。
○命各道兵虞候,以實職人差送,水虞候以十二朔爲瓜限,遞付京職。
○以洪在喆爲平安道觀察使。
7月6日
編輯○乙丑,以金興根爲吏曹判書,李穆淵爲戶曹判書,洪學淵爲司憲府大司憲,徐箕淳爲刑曹判書,李憲球爲漢城府判尹。
7月11日
編輯○庚午,關西淸川以北七邑大水,民家漂頹,爲四千餘,渰死爲五百餘。
7月12日
編輯○辛未,敎曰:「兵判在外,其間政注,有不可遲待,亞堂行政。」
7月14日
編輯○癸酉,敎曰:「淸北諸邑水災,以道啓之已徹者觀之,漂頹渰沒,若是驚慘,況其棲屑失所之狀,如在目前乎?慰諭使,令廟堂擇差,使之明日下直,新道伯,亦令從近辭朝。」
○以副議軍金公鉉差下慰諭使。
7月15日
編輯○甲戌,敎曰:「慰諭之行,雖已發送,計其漂過四千,渰踰五百,淸北列邑,無異滄桑則惟恤之念,靡所止屆,此豈以常例拘哉?道內上納京司錢中,限三萬兩折留,以爲頹壓修改潰決補築之資,其給代之方,令廟堂,從長稟處。」又敎曰:「俄下傳敎令廟堂,星火行會於箕伯處,仍令慰諭之地可也。」
7月16日
編輯○乙亥,敎曰:「慰諭之行,不可無懷綏撫恤之敎,在外藝文提學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製進綸音,仍爲撥馬下送於慰諭使處。」
○以趙斗淳爲藝文館提學。
○諭淸北被災民人等:
王若曰,予以不德,治不徯志,固無以上答天心,俯副群生之望,而屬歲少康,稍紓宵旰之念。然關西一路,自經庚子大侵,劫劫恤恤若將顚隮,懷保之勤,恆所耿耿,今玆淸川以北濫溢之警,滿心悸慄,靡所止屆。漂戶之爲四千,渰口之爲五百,有水災以來,殆創聞而創見也。第此只就道臣之從先登聞而計之者,則嗣後邑報之爲幾許,又未可量也。玆皆予寡人,不能遂順庶徵之咎也,尙何言哉?嗚呼!斯民也,無辜之赤子也,籍無水潦之憂,饑饉之厲,仰事俯育公私經辦,尙不知豐歲之爲可樂,今其僅綴僅綿之幾多生靈,不爲鴻雁之嗷嗷,忍就魚鼈之嗿嗿,繩樞甕牖,蕩成洪濤旄倪夫婦,泯於洶湧,父不得以訣其子,子不得以哭其父,轉眄之頃,囂亂斯瘼。雖使倖全而倖存者,言之,室家之離析,血肉之墊沒,潰決之靡遺,收穫之無望,非但延活之茫然,亦復爲生之何樂?予雖寡昧,居乎億兆之上,凡吾民一呻一嚬,莫不呼吸之與通,則九重之邃,亦階前之萬里也。流離棲遑之形,啼呼慘沮之容,予安得食之甘而寢之安也?日前慰諭之命,卽體予躬巡之意也,今不知征抵何處,而三萬金之捐助,特不過投河之醪耳,是何足爲懷綏安輯之萬一,而患均不患寡,亦聖人所訓也。毋論漂戶渰口,必有族姻隣里之濟,方伯守令之救,次第結搆,期趁未寒之前,極力拯鈞,俾無未掩之骼。秋成尙餘,多月賴天之休,獲有桑楡之收,則安知不回咷爲笑,復尋宿昔之居也?嗚呼!死者已矣,是誠巖墻之命,而無告之鬼也,顧予惻傷之懷,殆不覺繞壁而徊徨,庸述列祖故事,爲壝於水邊,大招而酹之。斯或以慰冥漠幽淪煩冤鬱塞之魂歟。予於此,別有播修於予之赤子者。夫一遇水旱,輒散而之四,非不知出於萬不獲已也,而究竟驗之,適增其仳離艱楚之苦,非計之善者也。餒焉而資安土之俗,寒焉而賴共閭之恤,其視素昧之地,絶遠之鄕,得失爲何如哉?畋爾田宅爾宅,必不如世居世奠之所。咨爾多民,諒予由衷之諭,毋遽輕動,毋遽胥浮,儘力支拄,毋自徒困於保抱攜持,顚連道路之上。則伊後靖集之責,在予一人,其各明聽毋惑。至於分憂之臣,罔非體國之人也,身閱而足涉,目擊而面告,徭役之蠲,征斂之薄,苟係便民而利民,隨事枚列,陸續登奏,有甚於救焚撲燎之急,然後始可有一分對揚之效,宜自知悉,予不多誥。
7月20日
編輯○己卯,上御熙政堂,引見大臣備局堂上。左議政金道喜啓言:「道臣考試時,東堂初試,三南則合設於營下,西北,依前分設者,蓋以程途稍遠故耳。第今淸北,當以別論,苟有一分除弊之道,固當靡不用極,今年淸北東堂初試,依三南例,合設於營下事,請分付該道。」從之。
7月21日
編輯○庚辰,上御重熙堂,召見平安監司洪在喆,辭陛也。上曰:「淸北水災,挽近所無。其所漂渰,若是夥多,結搆奠接之方,專在於道臣矣。下去後,悉心對揚,使之支保也。」
7月22日
編輯○辛巳,刑曹判書徐箕淳疏略曰:
臣寤寐悔恨,死有難暝者,向來湖南事耳。巡路白日場之莊書出題,只緣臣專昧法禁,率爾口拈,隨事誤錯,臣之罪也。做出無根之句語,陷人罔測之坑坎,惟意搆捏,少不顧藉,又若金羽休之疏出,而淩踏狼藉,鋒鏑迭發,苟非造化之攸費洞察,而屢赦之,則豈敢望復有今日也?伏望鐫改臣新授資秩,本兼諸職,許臣以退處田野,以靖私義。
批曰:「事屬旣往,何必爲引?苟欲看作處義,反或有傷事面,而向日特擢,意有所在,卿勿更辭,卽爲上來膺命。」
7月25日
編輯○甲申,行藥院入診於重熙堂。領府事趙寅永啓言:「臣前以萬東廟道臣奉審事,有筵稟矣。華陽書院,卽在廟下,而廟生院生之充定者,散在各邑,不能無收聚之難,來往之弊。就本邑軍丁中,從便相換,以應廟院之役,則在朝家保伍,無所得失,而揆以尊敬之禮制。便易之事勢,似合兩宜,以此分付禮曹,措辭知委於湖西道臣,請使之擧行後,具由登聞。」從之。
八月
編輯8月1日
編輯○庚寅,上詣仁政殿月臺,親傳景慕宮秋享香祝。
8月5日
編輯○甲午,上詣仁政殿,親傳南壇節祭香祝。
○上御重熙堂,召見前平安監司趙秉鉉。上曰:「今番淸北水災,卿雖未親見,果何如?」秉鉉曰:「淸川以北水潦之災,便是浩刼,依山近峽之尤被其害者,蓋緣三日暴霔,始濫於龜城,不分高低,崩沙滾石,水勢所到,雖不無淺深之別,而惟其事出不虞也。故民無以容措於其間。臣雖不及目擊其光景,而聽聞所悉,有不忍說到者,就其中龜城、泰川,以㝡尤甚之處,流離顚連,項背相望,蕭條荒落,煙火殆絶。臣以爲兩邑全頹戶當年還布,一竝蠲蕩,結稅亦許當年免頉,之次尤甚之定州、宣川、嘉山、郭山、博川等五邑,全家漂頹之還布,潰決沙覆之結稅,亦許分等蠲頉,恐好。故敢達矣。」從之。
8月7日
編輯○丙申,上詣仁政殿,親傳文廟釋菜香祝。
8月8日
編輯○丁酉,上詣仁政殿,親傳社稷大祭香祝。
8月15日
編輯○甲辰,上御重熙堂,引見大臣備局堂上。命祠院創配挾雜冒請之流,一切刑配。
8月19日
編輯○戊申,忠淸監司姜時永啓言:「定山縣班民任善白,爲其子泰斗所弒,而泰斗則其兄泰迪,仍爲縊殺事,窮覈緣由,已爲馳啓,而泰斗之直犯其父,狼藉行兇,卽是生民以來所未有之極大變也。其癲狂之症,已爲七八年之久者,固有諸招之可據,而無論癲狂與否,卽是綱常之極變。其屍則逆屍,其鬼則逆鬼也,王府關和之追施,將無異同於結案正刑之人。任泰迪則忽遭此亙古所無之極變,挺身獨入於兇漢囚繫之房,杖打索勒霎時結果者,蓋其情急於不共戴天,事同於大義滅親,自願速死,認出眞情擅殺之責,固不得辭,罔極之情,恐或可原,而勘處之適輕適重。臣亦不敢擅斷,竝令攸司,覆啓稟處事。」下刑曹,請收議大臣,泰斗則暴其屍,泰迪則令曉諭放送,從之。
8月20日
編輯○己酉,上展拜於太廟,秋謁也。
8月22日
編輯○辛亥,設七夕製於泮宮,居首權孝參等五人,竝直赴監試會試。
8月23日
編輯○壬子,上御重熙堂,召見入格儒生。
8月24日
編輯○癸丑,上詣徽定殿齋宿。
8月25日
編輯○甲寅,行徽定殿再朞祭。
8月26日
編輯○乙卯,敎曰:「徽定殿再朞祭親行時,禮房承旨洪耆燮,執禮李豐翼,大祝趙秉駿,竝加資。」
8月27日
編輯○丙辰,備局啓言:「卽見政院啓辭,則一所魁券之違越格例,誠萬萬可駭,原試券,爲先拔去,且經義出題,元無截斷本文之法,而今番一二所義題,俱未免斷章之嫌。大比試取,何等嚴謹,而至有此顚錯乎?一所試官,竝削職,二所諸試官,請亦罷職。」允之。〈一所試官洪永圭、鄭翊朝、趙龜植,二所試官李玄緖、金益文、李𥙿膺。〉
8月29日
編輯○戊午,以韓正敎爲司諫院大司諫,朴永元爲禮曹判書。
九月
編輯9月6日
編輯○甲子,上御仁政殿,行秋到記,講居首承鎭泰,製述賦居首權用修,竝直赴殿試。
9月11日
編輯○己巳,以徐憲淳爲吏曹參議,宋持養爲司諫院大司諫,金左根爲工曹判書,李㙽爲成均館大司成。
9月14日
編輯○壬申,以金蘭淳爲刑曹判書。
9月15日
編輯○癸酉,上御熙政堂,引見大臣備局堂上。左議政金道喜啓言:「陞庠取士,限以十月,卽古規也。雖不一遵此例,每以春秋暇日,間間設行,不待深冬而告訖,所以程其課而遊於藝,使不至奔走廢業,猶不失古意。近年以來,春夏秋三節,不設一抄,輒於窮冬隆冱,陸續開場,至或臨歲末,未滿抄而草草磨勘。揆以試事,已極艱窘,而使諸生之赴擧者,拋棄三冬,不讀一字,實非勸課之本意。請令政院,另飭泮長,使之依古規,以十月內畢抄。」從之。又啓言:「向以英舶一款,已有咨報禮部之仰請者。而日本,自講和以後,凡有邊情所關,互相通報,至於異樣船蹤跡叵測者,則尤加嚴防,非但邊虞之同恤,或慮邪法之播傳,屢以此書契,往復,載在《同文彙考》矣。今番洋船之出沒閃忽,雖不得其要領,而其在交隣以信之義,似當據實相報,且彼若聞知,而責我以不報,則難於爲答,倘或厥船,轉到彼境,自彼先報,則在我爲慊。臣意則令禮曹,詳具異樣船來往形止,另致書契於萊館,仍令轉報東武,以示警邊防修前約之意。恐好矣。」從之。
○召對於重熙堂。
9月16日
編輯○甲戌,召對於重熙堂。
○以趙斗淳爲漢城府判尹。
9月17日
編輯○乙亥,上御重熙堂,命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9月20日
編輯○戊寅,召對於重熙堂。
9月22日
編輯○庚辰,上詣眞殿,行茶禮。
9月25日
編輯○癸未,上御重熙堂,命入直玉堂持《羹墻錄》入侍。
9月26日
編輯○甲申,召對於重熙堂,講《羹墻錄》。玉堂朴永輔曰:「明廟時軍資判官尹齡,撰進《國朝寶鑑類抄》二卷,上覽而嘉之,至命陞職。軍資判官,不過一末蔭也,猶能如此,況乎其時在三司之列者,昌言嘉謨,尤當如何?今其書不在,雖無以詳知,以二十八條目觀之,則蓋依倣眞德秀《大學衍義》及丘濬《大學衍義補》而爲之者也。皇明太祖高皇帝,首定家邦、落成宮殿,卽命儒臣,取《大學衍義》書於墻壁,以代繪畫,誠以帝王出治之要,無過於是書也。伏願殿下,於淸燕之暇,命入是書及丘濬《衍義補》,以時澄覽,則其爲功效,夫豈淺尠哉。」
9月28日
編輯○丙戌,設九日製於泮宮。
9月30日
編輯○戊子,以兪星煥爲咸鏡道觀察使。
冬十月
編輯10月1日
編輯○己丑,以趙雲澈爲忠淸道觀察使,尹喜豐爲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李明學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
10月2日
編輯○庚寅,上詣仁政殿,親傳太廟冬享香祝。
10月4日
編輯○壬辰,以李啓朝爲慶尙道觀察使,金輔根爲京畿觀察使。
10月5日
編輯○癸巳,召對於重熙堂。
10月14日
編輯○壬寅,行吏文製述於仁政殿。
10月15日
編輯○癸卯,月有食之,食在地下。
○召對於重熙堂。
○別講於重熙堂,講《羹墻錄》。上曰:「世廟有微恙,而猶讀書可以欽仰於篤學喜書,而亦所以聖學之高明卓越矣。」
10月16日
編輯○甲辰,上御仁政殿,行日次儒生漢學文臣殿講。
○召對於重熙堂。
10月17日
編輯○乙巳,命日次儒生殿講居首閔致庠,直赴殿試。
10月18日
編輯○丙午,行文臣製述及專經文武臣殿講於仁政殿。
10月19日
編輯○丁未,召對於重熙堂。
10月20日
編輯○戊申,上御熙政堂,引見大臣備局堂上。左議政金道喜啓言:「陵官之守直齋室,事體至嚴,有不可暫時離次者也。近聞各陵享祀時,每以他陵入直之員,塡差祭官雲。若是局內密邇之地,則推移差享,容無不可,而至或見差於數十里之遠,往返之間,自致空齋,豈不萬萬未安乎?請自今以後,非局內諸陵,則無敢差享之意,分付銓曹,永爲定式。」從之。又啓言:「守令之十考十上,內職遷轉,卽法典所載。而或有未赴任及赴任日淺,未經初考而九考九上者,終歸罷散而止,蓋九考之於十考,非有治續之優劣,只較日字之差少,則準考與未準考,特出於幸不幸耳。乃至一遷一否者恐有,欠於奬勸循良之政,自今九考九上者,勿以未赴及日淺爲拘,依十考十上倒,處付京職恐好。而至於五考五上之當遞付者,只有四考四上,則日字太淺,似不當比例於九考九上矣。」從之。
○以趙鶴年爲刑曹判書。
○召對於重熙堂,講《羹墻錄》。上曰:「列聖朝以崇儉相傳,而英廟儉德益著,衣襨常以木綿爲之,所御之衣,亦嘗屢澣矣。」玉堂李寅奭曰:「自上節儉則上行下效,捷於影響。臣曾聞古之朝士,無着綿袍之人,或有履葛屢者雲,其時上下崇儉,可以追想矣。」上曰:「然矣。」上曰:「純廟儉德,予嘗親覿矣。」玉堂金建銖曰:「臣聞正廟朝,嘗御木綿袴,或至縫綻絮露,純廟衣襨,絶罕錦紬,節儉之德,卽列聖朝家法矣。」上曰:「飮食之有奢侈,甚於衣服矣。」
10月21日
編輯○己酉,召對於重熙堂。
10月23日
編輯○辛亥,召對於重熙堂。
10月24日
編輯○壬子,上御重熙堂,召見三使臣。〈冬至正使李憲球,副使李同淳,書狀官李裕元。〉辭陛也。
○召對於重熙堂。
10月25日
編輯○癸丑,召對於重熙堂。
10月26日
編輯○甲寅,召對於重熙堂。
10月27日
編輯○乙卯,召對於重熙堂。
○以趙在慶爲吏曹參議,金翰喆爲忠淸道兵馬節度使。
10月28日
編輯○丙辰,召對於重熙堂。
10月29日
編輯○丁巳,夜對於迎春軒。講《羹墻錄》。上曰:「世宗朝聖德卓越,此編有我東舜、堯之語,而果然我東堯、舜矣。孝宗朝入燕時,燕人分送金玉錦繡,而卻之不受,誠聖德事矣。」
十一月
編輯11月1日
編輯○戊午,上詣仁政殿,親傳景慕宮冬享香祝。
○召對於重熙堂。
11月3日
編輯○庚申,左議政金道喜箚略曰:
徽定殿移奉儀節,一依永昭殿移奉時已例,大臣一員及各司堂郞各一員祗迎後,仍爲陪從,而無百官祗送之節。雖未知己例之緣何如此,而神轝旣出闕外,則揆以臣子道理,恐不宜偃處私室,且景陵因山、發靷、返虞時,在都百官,皆有門外迎送之節,以此參互,今何獨無之?乞降兪音,令該曹,依此擧行焉。
批以:「所陳允合事體,依此施行。」仍令春曹,改儀註以入。
○以李時在爲全羅道觀察使。
○召對於迎春軒。
11月4日
編輯○辛酉,夜對於迎春軒,講《綱目》。上曰:「布衣書卒,惜其賢而不見用也。如用黃憲,則安帝之世,必多可觀之政矣。」承旨李經在曰:「不但黃憲一人,漢家此時,最多賢士,若筍淑。袁閬、陳蕃、周擧,皆一代名士,而安帝不用此等人,所用者惟宦官而已,宜漢業之馴致傾覆也。」上曰:「信任宦官,已自和帝時矣。」
11月6日
編輯○癸亥,夜對於迎春軒。
11月7日
編輯○甲子,移奉徽定殿神輦於慶熙宮永昭殿。上祗送於弘化門外。
11月8日
編輯○乙丑,上御重熙堂,召見前忠淸監司姜時永。
○召對於重熙堂。講《羹墻錄》。上曰:「英宗朝太廟祭享,必躬行矣。」承旨李時愚曰:「英宗朝春秋已高之後,亦致誠於祀典如此矣。」上曰:「此時春秋已高,而至於餕餘之獻御者,必御袞衣,具法冠以嘗之,豈不盛哉?」上曰:「命諱麗太祖名,甚盛德事也,名是何字?」玉堂林肯洙曰:「建字也。」
11月9日
編輯○丙寅,夜對於迎春軒。講《羹墻錄》。上曰:「申叔舟,何不爲六臣之所爲乎?承旨李時愚曰:」六臣名節,實是百世特立之流,豈可人人而及之乎?「上曰:」壯哉,六臣之節也。「上曰:」舍己從人,是堯、舜之事,行之甚難矣。「時愚曰:」勉而行之,則堯、舜之事,人皆可爲。殿下此言,臣等竊不勝抑鬱矣。「上曰:」雖雲難矣,欲行則可以行之矣。「時愚曰:」殿下此言,實宗社無彊之福也。「時愚曰:」第十二板權輿不承之義,殿下曾已領會乎?「上曰:」《詩傳》有之。「閣臣洪淳穆曰:」秦風也。「上曰:」於我乎廈屋渠渠,今也每食無餘。吁嗟乎!不承權輿,卽其詩乎?「時愚曰:」殿下俄以舍己從人,爲可行之事,此所謂一言而興邦也。臣因此感激,竊有所仰勉者。蓋武事,有國陰雨之備,而所不可廢也,隨時鍊習,乃將臣之責,初非殿下天職內事也。臣家近在闕外,向伏聞殿下,鍊武於後苑,而臨觀之。夫兵者,非可觀之器,而惟射則居六藝之一,君子之所以正已也。至於火炮,聲勢雄烈,每有驚動聖躬之慮,殆有甚於漢文馳坂之危也。殿下一身,宗社生靈之所係,安得以自輕乎?此群下之所共憂悶,而臣猥登前席,若不以夙昔耿耿者,一白之,是臣負殿下也。今我殿下,斷棄舊好,專意講學,此是殿下已改之過也。如日月之食,暫時之薄蝕旋復,何損於本體之光明乎?然又有過計之憂,程明道之閫域,殆近生知。而明道年十六七時,好田獵,旣而自謂已無此心,周茂叔曰:『何言之易也?但此心,潛隱未發,一日萌動如初矣。』後十二年,暮歸田野,見獵者不覺有喜心,乃知果未也。茂叔治心之法,實爲先覺,而明道驗之於十二年之後,以此觀之,臣安敢保殿下此心,不爲更發於異日乎?伏願益加省察。「
11月11日
編輯○戊辰,大護軍趙秉龜卒。敎曰:「訓將喪逝,極用驚衋。此重臣,乃心王室,勤藎著績,予所倚毗,今焉已矣。卒大護軍趙秉龜,不待諡狀,易名之典,卽速擧行,東園副器一部輸送,成服日,遣承旨致祭,喪需,亦令該曹,從厚輸送。」秉龜,豐恩府院君萬永子也。年盛志彊,喜自用,善諧謔,應對甚捷給。辛丑以後,事務擔負,甚繁重,一處之有裕,蓋夙詣之才也。但遇事剋核,過於纖察,顧其性然也,而胥吏朋讟,未嘗不由於此。然其出入燕私,先事規勉之功,均後數年,外人有稍稍知之者也。謚文肅。
○以洪在龍爲訓鍊大將。
11月12日
編輯○己巳,以柳基常爲禁衛大將。
11月13日
編輯○庚午,以金英根爲成均館大司成,柳昌根爲忠淸道兵馬節度使,李寅熙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尹羲烈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以徐相五爲摠戎使。
11月14日
編輯○辛未,召對於重熙堂。
11月15日
編輯○壬申,召對於重熙堂。
○命判府事權敦仁,復拜相職。
11月16日
編輯○癸酉,召對於重熙堂。
11月17日
編輯○甲戌,召對於重熙堂。
○上御重熙堂,命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上御重熙堂,召見前咸鏡監司成遂默。
○以柳相弼爲摠戎使。
11月18日
編輯○乙亥,召對於重熙堂。
11月19日
編輯○丙子,朝講於重熙堂。講《論語》。
○上御重熙堂,召見前慶尙監司洪鍾英。
○敎曰:「予於淸北民事,常所係念,而當此歲窮呼寒之時,被災之餘,果能無流離失所之民乎?方伯守令,想必極意對揚,而丙枕憂念,不勝憧憧。可以發倉者發倉,可以移轉者移轉,凡係措置,及時狀聞,以活我西土之民事,令廟堂,三懸鈴知委。」
11月23日
編輯○庚辰,召對於重熙堂,講《羹墻錄》。上曰:「欲其節用,必使儉約。如其奢侈,必至財竭矣。」玉堂林肯洙曰:「殿下每軫崇儉之道,近日臨筵時,輒御以木綿衣,閭巷之間,聞此說者,莫不欣誦,互相戒飭,更不近奢麗之服,此所謂上行下效,捷於影響者也。」上曰:「列聖朝尙儉之德盛矣,至有純木爲笠纓矣。」承旨李經在曰:「然矣。」上曰:「英廟朝儉德,果卓越,而去古未遠,故亦多承聞者矣。」玉堂徐相敎曰:「唐、虞之治,亦不過崇儉而已。堯之土階,舜之袗衣是也。」上曰:「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矣。」相敎曰:「然矣。」上曰:「奢侈非威令所可禁也。」肯洙曰:「此非嚴法峻令,所可禁止。惟在殿下,躬先率下,而不過一轉移間事也。」
11月26日
編輯○癸未,召對於重熙堂。
○以金鼎均爲司憲府大司憲,李鼎臣爲司諫院大司諫。
11月28日
編輯○乙酉,晝講於重熙堂。
○夜對於迎春軒。
11月29日
編輯○丙戌,召對於重熙堂。
十二月
編輯12月2日
編輯○己丑,上御重熙堂,召見輪對官。
○召對於重熙堂。
12月3日
編輯○庚寅,敎曰:
民生之苦樂,由於守宰之治不治,守宰之治否,由於殿最之嚴不嚴,朝家之前後提飭,非止一再,視若文具,每當京察,僅以一二疲殘之類,塞責而止,豈曰國有紀綱乎?今日無告之民,皆我祖宗之赤子也,窮蔀受困,在於貪墨之未祛。予雖否德,君臨於上,豈可坐視而莫之恤也?今當考課之時,先此令申之諭。如或循私用情,不以實登聞,有所現發,則當施以一切之法,階前萬里,予亦豈無可知之道乎?其各惕念對揚事,令廟堂,措辭行會。
○上御重熙堂,引見大臣備局堂上。上曰:「向以淸北災民事,有所傳敎,而第其救濟之方,當另加講究,然後庶無離析之患,何以則爲好乎?」領議政權敦仁曰:「拯濟之方,道臣與守宰,當另加對揚,而自朝家,更加措處者,亦豈不次次措處乎?」上曰:「非但淸北而已,西北及南邊海隅,亦安知無民隱乎?須善爲對揚,俾盡安保之道也。」敦仁曰:「聖念若是憧憧,臣等雖無似,敢不竭力對揚乎?」又曰:「兩銓方登筵,進前聽敎似好矣。」上曰:「生民休戚,專係於守令之擇不擇,而每當都政,朝家飭敎,不啻申嚴,然及其過政後觀之,則徒歸文具,終無實效,是豈對揚之意乎?今番則須加惕念,無至如前可也。」上曰:「國綱之解弛,百度之隳壞,莫如近日矣。予以否德,深居九重,聰明未達,閱歷不多,全昧民事,而所恃者,惟大臣三司而已,須體此意,蕫飭百官,各盡其職,以補予不逮也。」上曰:「輪對官入侍,法意甚重,雖微末庶官,欲使之悉陳所懷也。近日輪對入侍,凡爲三次,而擧以無所懷奏之,是豈引接之本意乎?亦關紀綱,竝拿處可也。」
○以洪學淵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正耆爲司諫院大司諫,申從翼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
12月4日
編輯○辛卯,召對於重熙堂。
12月10日
編輯○丁酉,召對於重熙堂。
12月11日
編輯○戊戌,召對於重熙堂。
12月12日
編輯○己亥,上御仁政殿,設柑製。表居首李升洙,直赴殿試。
12月16日
編輯○癸卯,以安光直爲議政府右參贊。
12月17日
編輯○甲辰,召對於重熙堂。
12月18日
編輯○乙巳,召對於重熙堂。
12月19日
編輯○丙午,上詣仁政殿,親傳社稷、宗廟、景慕宮臘享香祝。
12月20日
編輯○丁未,以金大根爲司諫院大司諫。
12月21日
編輯○戊申,召對於重熙堂。
12月22日
編輯○己酉,以安孝述爲司諫院大司諫。
12月23日
編輯○庚戌,上御重熙堂,召見輪對官。
12月24日
編輯○辛亥,以李敦榮爲吏曹參判,趙斗淳爲刑曹判書。
12月25日
編輯○壬子,上御重熙堂,引見大臣備局堂上。
○左議政金道喜,疏辭相職,許之。
12月27日
編輯○甲寅,上御仁政殿,行社稷祈穀大祭誓戒。
○都政下批,以金周默爲司諫院大司諫,金鼎均爲司憲府大司憲。
12月29日
編輯○丙辰,京兆獻民數,五部及八道都元戶一百五十七萬二千六百五十六戶,人口男三百三十二萬六百七十六口,女三百三十三萬五千七百六十四口。
〈憲宗經文緯武明仁哲孝大王實錄卷之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