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說一切有部尼陀那目得迦/卷第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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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說一切有部尼陀那捲第三

大唐三藏法師義淨奉 制譯

第三子攝頌曰:

 有張有不張,  有出有不出,  若在於界外,  聞生隨喜心。

爾時佛在室羅伐城。具壽鄔波離請世尊曰:「頗有苾芻僧伽共張羯恥那衣,在於眾中而非張衣耶?」佛言:「有!若苾芻共張衣時,不與他欲而便昏睡或時入定,此人雖復處在眾中,不得名為共張衣也。然而大眾名善張衣。」「頗有苾芻僧伽共張羯恥那時而不領受成張衣不?」佛言:「有!若苾芻僧伽共張衣時,與他欲已,或時入定或復睡眠,雖不覺知亦成張衣。」「頗有苾芻僧伽共出羯恥那時雖在眾中不名出衣耶?」佛言:「有!若苾芻僧伽出衣之時,不與他欲,而便入定或復睡眠,此人不名出衣,然而僧伽得名出衣。」「頗有苾芻僧伽共出衣時身在眾中心不領受名出衣耶?」佛言:「有!若苾芻僧伽出衣,與他欲已或入定睡眠,然而僧伽成共出衣。若有苾芻出於界外,聞眾已出羯恥那衣,生隨喜心亦名出衣。」

第四子攝頌曰:

 授學等不秉,  作法不成訶,  十二人成訶,  不淨犯根本。

緣處同前。具壽鄔波離請世尊曰:「授學之人得秉一切羯磨法不?」佛言:「不得。」「若半宅迦等諸有難人得不?」佛言:「不得。」「其授學之人合行籌不?」佛言:「不得。」「犯四重人得行籌不?」佛言:「不得。」「如世尊說:『如為彼人作如法羯磨,彼人訶不成訶。』者,若為彼人作非法羯磨,其人訶成訶不?」佛言:「此即成訶。」「若十二種人眾差遣時作如是語:『不須差我。』此等諸人訶成訶不?」佛言:「此得成訶。然此等人據其兩事,我密意說訶不成訶,謂不清淨人。」「大德!如世尊說:『不清淨人訶不成訶。』者,云何名不清淨?」佛言:「四他勝中隨犯一事,斯即名為不清淨人。」(言據兩事者:一、為作如法羯磨,二、是不清淨人)

第五子攝頌曰:

 更應重作法,  勿使求寂行,  守護善用心,  見處離聞處。

緣處同前。具壽鄔波離請世尊曰:「如授學人為他作法,秉羯磨已作法成不?」佛言:「不成,應須更作。犯四重人亦皆如是。」

時有求寂欲受近圓,彼親教師為辦衣鉢,二師及證皆為喚來,為有他緣使令出界。彼之親族聞欲近圓,來覓求寂見便將去,妨廢勝業障礙近圓。時諸苾芻以緣白佛,佛言:「如轉輪王最大長子已受灌頂將登位時,晝夜令人防護看守;此之求寂亦復如是,將近圓時極須防護。凡有求寂欲受近圓,汝等不應使令出外;置在見處離於聞處,向眾虔誠合掌而住。」

第六子攝頌曰:

 收攝於界內,  於眾心降伏,  截柱及門框,  尼等同驅擯。

緣處同前。鄔波離請世尊曰:「如世尊說:『若為其人已作令怖羯磨,後於眾中求乞收攝為解羯磨。』具足幾法應收攝耶?」佛言:「具其五法方為收攝:一者心有踴悅、二者於眾順伏、三者於罪請除、四者表申禮敬、五者於其鬪緣皆悉捨棄。」「大德!在何處所為作解法?」佛言:「可於界內。」「如世尊說:『鬪諍苾芻應可為作令怖羯磨。』正秉法時現不相伏者,此欲如何?」佛言:「為擎衣鉢驅令出界;不肯出去,抱門柱者,所抱門柱咸可截卻,若抱門框亦須斬截。」「所損柱門誰合料理?」佛言:「大眾或可教化共俗修營。」「若苾芻尼為合鬪者,此欲如何?」佛言:「作法驅擯一準苾芻。二眾求寂及正學女,若眾為作驅擯羯磨,不肯去者並可同前。」「大德!若苾芻、若苾芻尼行污家時,亦應為作驅擯法耶?」佛言:「應作。二眾求寂及正學女,皆同如是。」

第七子攝頌曰:

 破戒應驅逐,  伏處亦皆除,  惱俗願收謝,  餘眾咸同此。

緣處同前。鄔波離請世尊曰:「如世尊說:『破戒苾芻應驅擯。』者,誰當作擯?」佛言:「僧伽若不伏時,為持衣物驅之令出,抱柱門框並悉同前。」「大德!如世尊說:『若有苾芻與諸居士共相輕毀,應可為作求謝羯磨。』若與苾芻共相輕毀,亦應與作求謝法不?」佛言:「應作。」「大德!若於尼處及下三眾為輕毀者,亦應與作求謝法不?」佛言:「亦作。尼及下眾若更互相惱,亦皆如是為作羯磨及驅擯法。」

第八子攝頌曰:

 與求寂令怖,  為受成近圓,  五法成就時,  五夏離依去。

具壽鄔波離請世尊曰:「若大眾為求寂作令怖法,後時大眾授彼近圓,得成受不?」佛言:「成受近圓,授者得罪;應先為其人作解羯磨。」「如世尊說:『五法成就年滿五夏得離依止隨處遊行,乃至十夏所到之處仍須依止。』者,如其四夏五法成就,得離依止隨處遊不?」佛言:「不得,令滿五夏故。」「已滿五夏五法仍虧,得離依止不?」佛言:「不得,五法虧故。」「年至三夏善通三藏,具證三明除盡三垢,此人亦須依止師不?」佛言:「此亦須依,制教定故。」「若滿五夏五法成就許往人間隨情遊履,如其到處,得齊幾日無依止師?」佛言:「得至五夜,此據有心。若無心求,一夜不得,於僧受用飲食之類,皆不合受。」

第九子攝頌曰:

 同分非同分,  有齊限及無,  有覆無覆殊,  名一種便異。

具壽鄔波離請世尊曰:「如大德說:『有同分罪、非同分罪。』何者是耶?」佛言:「同分罪者,謂波羅市伽望波羅市迦,名為同分;若望餘部,名非同分。下之四部同分亦然。」「如世尊說:『有齊限罪、無齊限罪。』何者是耶?」佛言:「若有苾芻,不能記憶罪及夜數,名無齊限。若有能憶知罪及夜,名有齊限。」「如佛所說:『有覆藏罪、無覆藏罪。』何者是耶?」佛言:「覆有二種:一者覆夜、二者覆心。若有苾芻,雖覆其夜不名為覆,若覆其心便名為覆。」「世尊於諸罪處說有名種,何者是名?何者是種?」佛言:「波羅市迦謂之為名,此所作事謂之為種,下之四部名種亦然。」

第十子攝頌曰:

 不牆上行法,  非於一、二、三,  不對破戒人,  不取授學欲。

緣處同前。如世尊說:「若有苾芻,欲行波利婆娑及摩那[卑*也]者應可與法。」時六眾苾芻棄彼界處,於垣牆上而行其法。諸苾芻問六眾言:「仁何所為?」六眾答曰:「我行波利婆娑。」諸苾芻曰:「斯乃覆藏,何成行法?」時諸苾芻以緣白佛,佛言:「汝等不應於垣牆上而行其法,亦復不應於一苾芻及二、三苾芻處而行其法。宜於四苾芻中,或時過此行治罰法。」時六眾苾芻行其復本波利婆娑,於四授學人處取法而行,佛言:「不應於彼授學人處行復本法,亦不應於四波利婆娑人處作其行法,不應於四波羅市迦人令其秉法受其行法。非三犯重人加一清淨人,亦非加二加三。如為一人作行覆藏法時,諸大眾並悉清淨復須同見,乃至六夜出罪咸須清淨。」鄔波離白佛言:「授學之人得與其欲不?」佛言:「不得。」「得受此人慾不?」佛言:「得,由是苾芻故。」

尼陀那別門第三總攝頌曰:

 圓壇求寂墮,  一衣煙藥器,  鐵椎髮及門,  不應隨鐵作。

第一子攝頌曰:

 圓檀及天廟,  兩驛半依止,  無鉢不度人,  鉢等不書字。

爾時佛在室羅伐城。時諸苾芻隨處洗鉢及以濯足,遂令其地多諸蠅蟻。時婆羅門及諸居士問苾芻曰:「此是聖者便利處耶?」苾芻答言:「非是便利,是我洗鉢濯足之所。」居士聞已遂生譏嫌,作如是語:「但諸苾芻咸不淨潔,洗鉢濯足不擇處所。」時諸苾芻以緣白佛,佛言:「不應隨處洗鉢濯足。汝等當知!若洗鉢處應可塗拭作小水壇。」時諸苾芻作圓曼荼羅,居士見已咸作是言:「諸釋迦子供養於日。」世尊告曰:「不應圓作。」時諸苾芻作曼荼羅形如半月,居士復言:「苾芻事月。」佛言:「壇有二種:一如矟刃,二如瓮形。或可隨彼水流勢作。若作日月形曼荼羅者,得惡作罪。若為三寶,隨何形勢悉皆無犯。」

爾時世尊為摩揭陀國大臣婆羅門名曰行雨略宣法要,說伽他曰:

「若正信丈夫,  供養諸天眾,  能順大師教,  諸佛所稱揚。」

時六眾苾芻即便供養羯吒布呾那、摩登伽瞿利迦天。時婆羅門及諸居士咸作是言:「聖者!既於善說法律之中而為出家,寧容反更敬事天神。」時諸苾芻以緣白佛,佛言:「我為俗人密意而說,非是汝等苾芻所為。是故汝等,於諸天神勿為敬事。」時有苾芻於天神處便生輕賤,彼天神曰:「我等於仁有何過失而見欺倰?」時諸苾芻以緣白佛,佛言:「汝等從今於天神處,不應供養亦勿欺倰。」時有苾芻,後於餘處見羯吒布呾那,及摩登伽瞿利伽像即便打破。時諸居士作如是言:「此天神像無有心識,聖者何故輒毀破耶?」時諸苾芻以緣白佛,佛言:「汝等苾芻!於天神像不應毀壞。」有諸苾芻隨處遊行,時彼路便右繞天廟,佛言:「苾芻不應右繞天廟。」遂即避路,便為棘刺之所傷損,佛言:「應取舊路。若因道便而右繞者,誦聖伽他謦欬彈指令其警覺。」

具壽鄔波離白佛言:「世尊!如說大界極兩驛半,令諸弟子於親教師軌範師處每日三時請教白事,是佛親制。彼諸弟子去親教師及軌範師有兩驛半,路遙時促,未審如何?」佛言:「應半月就禮。若去師五俱盧舍,應七八日一去禮拜。若一俱盧舍,每日一去。若更相近乃至同處,應每日三時而為禮敬。若異此者得越法罪。」

時鄔波難陀無鉢度人,時諸苾芻各洗鉢已安置龕中,請白二師旋遶制底。鄔波難陀所度弟子有緣須鉢,便往尊者憍陳如鉢邊欲取其鉢,尊者告曰:「此是我鉢,汝不須觸。」時彼復往餘人鉢處,同前欲取,還復見遮。時諸苾芻問曰:「誰是汝師?」彼便答言:「鄔波難陀。」時諸苾芻以緣白佛,佛言:「不應無鉢度他出家及與近圓,得惡作罪。汝諸苾芻!凡欲度人出家為求寂者,應與鉢及小鉢並以銅椀,無令廢闕。」時阿尼盧馱有一弟子為師掌鉢,師與弟子鉢形相似,彼不能識,遂生疑曰:「為是師鉢、為我鉢耶?」時彼即便於其鉢底,各書名字。有一長者,奉請世尊及苾芻眾,就家受食。長者先與婬女有私通事,遂遣使人報婬女曰:「我於今日請佛及僧,明日就家謹設供養,汝可來此手自奉食。」是時婬女遇有他緣,不及親往。佛及僧伽至時赴請,餅食已訖,說施伽他從座而去。時彼長者是阿尼盧馱弟子知識,佛僧去已,唯彼弟子未出其舍,是時長者白言:「大德!願以此鉢暫時相借,以所餘食慾寄與人。」苾芻即以師鉢與之。長者以鉢盛滿香饌寄與婬女,並附言曰:「賢首!我請三寶奉獻斯食,佛及僧伽並已食竟,汝可隨喜。」是時婬女既得鉢食,置餘器中,便於鉢底見尊者字,知是聖者阿尼盧馱所用之鉢,便作是念:「阿遮利耶乃見人天之所供養,我今有幸得見彼鉢,若我空然而送還者失大福利,事不應爾。」即取其鉢周遍揩拭,復用香湯再三淨洗,塗以香泥置妙座上,右膝著地持妙花鬘虔誠供養,燒香普熏發願而住。時有婆羅門,亦於婬女先有相知,來至其所見女供養,問言:「賢首!汝何所為?」答曰:「此鉢乃是尊者阿尼盧馱所受用器,即是人天所共尊重。我於此鉢略申供養。」婆羅門曰:「汝以婬染總攝諸人,沙門釋子亦不見放。」時諸苾芻聞是事已,以緣白佛,佛言:「凡諸苾芻,於己物上書名字者,有如是過,是故不應書己名字。」時諸苾芻不知何物是不應書?佛言:「有五種物皆不應書:謂別解脫戒經、別解脫廣釋、及諸事等、與律教相應之義,並私己物,於己物上不應書字,可作私記憶持。」具壽鄔波離白佛言:「世尊!若律教等皆不合書者,於當來世諸苾芻等,心無持力咸多忘念,於諸緣起尚不能憶,如斯等事當復云何?」佛言:「若如是者,應書紙葉而受持之。」

第二子攝頌曰:

 求寂墮鉢破,  開餘存念者,  作二種重籠,  並隨所須物。

爾時佛在室羅伐城。有一苾芻畜一求寂,常令持鉢。後於異時手脫損鉢,令師廢闕。時諸苾芻以緣白佛,佛言:「不應令彼求寂洗鉢。」時舍利子有一求寂名曰准陀,常令持鉢,來請師曰:「鄔波馱耶!願見與鉢,我當洗之。」舍利子言:「佛為損鉢已制學處。」彼便白言:「我豈當作如斯過耶?」時諸苾芻以緣白佛,佛言:「若知求寂能存護者,聽其洗鉢。」

時有苾芻守持鐵鉢,垢生損壞多有孔隙,以緣白佛,佛言:「凡畜鐵鉢應可熟燒。」時諸苾芻多積柴薪而燒其鉢,即便損破,佛言:「不應如是火燒其鉢,可於籠內安置燒之。」彼便不知云何作籠?佛言:「籠有二種:一者匠作,二者自為。言匠作者,謂是陶師。言自作者,或時以瓮,或可用瓨截破用之。」彼安在地打著便碎,佛言:「盛灰令滿使人擎持,然後以釘徐徐疎孔鑿為兩段。」時彼於外不以泥塗,佛言:「應以草[麥*弋]作泥遍塗。」彼不以物塗拭於內,佛言:「應以麻滓作泥塗拭待乾。」然所燒鉢猶未受色,佛言:「內安稻[麥*弋]以籠合之口邊泥塗。」彼便以鉢置地而熏,佛言:「應用物支,於上重安事亦同此。」彼物薄小鉢便相著,佛言:「應可高支勿令相近。」仍不受色,佛言:「應數數洗然後更燒。」籠內煙出,佛言:「應灰擁口。」彼以牛糞積為大聚燒便損鉢,佛言:「應壘牛糞從上放火。」不知欲遣何人看火?佛言:「苾芻應自看守,若有別緣囑餘苾芻看,然後應去。」地上燒鉢多損諸蟲,佛言:「應淨灑掃。是故我今聽諸苾芻畜熏鉢籠,及隨此籠所須之物用皆無犯。」

第三子攝頌曰:

 一衣不互作,  澡浴可遮人,  於褥不剃頭,  病人隨服食。

爾時佛在室羅伐城。時有施主造立浴室奉施僧伽,六眾苾芻各著一裙互揩身體。俗人入見作如是語:「此等諸人是何外道?」時敬信者答言:「是釋迦子。」居士聞已便起譏嫌:「彼之大師常有慚愧,云何此等無羞恥耶?」時諸苾芻聞以緣白佛,佛言:「不應一裙互相揩洗。若有犯者得惡作罪。」時諸苾芻在浴室內令俗人入,見苾芻等以手揩足復更摩頭,俗人譏曰:「沙門釋子作斯鄙法,是不淨潔,既揩足已復用摩頭。」時諸苾芻以緣白佛,佛言:「入浴室時,無信敬人不應令入亦勿令作。若教作者得惡作罪。」時諸苾芻在浴室內無人守護,有諸居士來入其室,見苾芻等以手揩足復將洗面,便譏嫌曰:「沙門釋子實為鄙惡,以手揩足,復將洗面。」佛言:「若洗浴時,無令俗人入浴室內,應差苾芻為守護者。」時給孤獨長者,與一無敬信婆羅門往逝多林,苾芻見已報長者曰:「勿使此人入浴室內。」婆羅門曰:「我有何過而見遮止?」時諸苾芻以緣白佛,佛言:「若知彼人有淨信者應許入室。」時有婆羅門入既被遮,見餘不障,婆羅門曰:「彼諸俗人皆許入室,何故於我而獨見遮?」苾芻報曰:「此已歸依受諸學處。」彼便答曰:「我亦歸依受其學處,願聽我入。」報言:「可爾。」便與受戒即許其入。彼既入已,見諸苾芻揩身下分復用摩頭,遂起譏曰:「沙門釋子實為鄙穢。」苾芻白佛,佛言:「若知其人久懷信者許入,若初信者勿聽。」

緣處同前。時有長者請佛及僧入室洗浴,是時世尊將諸苾芻詣彼長者洗浴之處,見有苾芻與一苾芻揩摩身體。世尊告曰:「汝等見此苾芻與彼苾芻揩摩身不?」白言:「已見。」佛告苾芻:「其為揩者,是阿羅漢諸漏已盡。彼受揩者,是破戒人行罪惡法。汝等當知!不應師子與彼野干而為給事。」

緣處同前。有一長者,娶妻未久誕生一息。年既長大,於善說法律而為出家,常求勝已尋義他方博學多聞,還來至此室羅伐城。父聞子至,便詣其所共相問訊。是時苾芻即為其父略宣法要,勸歸三寶受五學處。後於異時,復為其父說七有事福業功德。父聞子說深生敬信,作如是言:「尊者當知!我今亦願作七有事福業功德。」彼便答言:「可隨意作。」父便問言:「先作何事?」答曰:「當為僧伽營理浴室。」聞已還家營理事畢,來報子曰:「尊者!當稱我名請佛及僧就舍澡洗。」其子聞已,即詣佛所稱父名字,而為請佛。時彼長者發深信心,自為苾芻香油塗身,以米屑揩去。澡浴事畢,報其子曰:「我極疲勞為我塗背。」其子答曰:「世尊於此已制學處。」父便問曰:「所制學處其事云何?」答曰:「勿以師子供侍野干,故我不應而為執事。」父問子曰:「誰是師子?誰為野干?」子答父言:「我是師子,父是野干。」父曰:「斯為妙事,以我野干能生師子。」時諸苾芻以緣白佛,佛言:「凡是父母於其子處能為難事荷負眾苦,假令父母是極破戒,其子亦應為作供侍。是故我聽於其五處縱極破戒應為供給,所謂父、母、親教師、軌範師及諸病人。」

爾時佛在室羅伐城。有一長者於阿蘭若處造立其舍,令諸苾芻隨緣乞食依此而住。時乞食者鬚髮既長,詣長者處,長者見已問言:「聖者!何故鬚髮如是太長?」答言:「賢首!無淨髮人。」長者告曰:「我遣人來可令除髮。」其剃髮人詣苾芻所,於臥褥上令彼剃髮。時彼長者作是思惟:「應觀尊者除髮以不?」即往蘭若苾芻住處,到已即於臥褥上坐,髮著其衣。長者還舍,其妻遂見衣上有髮,白言:「因何過彼剃髮人舍,令此衣上有其髮污。」長者思惟:「將非聖者於彼褥上而剃髮耶?」即重往觀,見其褥上有剃髮處,白言:「大德!可於餘處剃髮,勿令污褥。」時諸苾芻聞已白佛,佛言:「不應褥上而剃鬚髮。」便於淨地剃除鬚髮,佛言:「凡是僧伽灑掃淨地不應剃髮,若有犯者得惡作罪。」時有老病苾芻,不能出外剃髮,復遭風雨,佛言:「若無力者隨處剃除,然應掃除塗拭令淨,若不爾者得惡作罪。」又諸苾芻剪手足甲,隨處棄擲,佛言:「僧伽淨地若棄爪甲,得惡作罪。」

緣處同前。時有苾芻,身嬰重病為苦所逼,便往醫處報言:「賢首!以所宜藥為我處方。」彼醫答言:「以水和麨非時可食。」答言:「賢首!世尊已制,不許我等非時噉食。」醫人答曰:「聖者!大師慈悲,必緣此事開諸病人。」以緣白佛,佛言:「有無齒牛食噉糠麥,後時便出其粒仍全,用此為麨非時應服。」時病苾芻雖服不差,醫人問曰:「聖者!先時所苦得瘳損不?」答曰:「賢首!今猶未除。」醫人曰:「豈非聖者未服水麨令病不差。」苾芻答曰:「我已服竟。」醫曰:「當如何服?」時病苾芻具以事告,醫言:「聖者!此非是藥,應用生麥麨。」以緣白佛,佛言:「多將水攪以物濾之然後應服。」病猶不差,復以此事告彼醫人,醫人答言:「勿濾而服。」以緣白佛,佛言:「醫人處方令服麨飲,若稠若團隨意應服。」

緣處同前。時有苾芻身嬰重病,往醫人處問言:「賢首!以所宜藥為我處方。」彼醫答言:「以大肉團非時煮飲。」答曰:「賢首!世尊已制。」醫人答曰:「聖者!大師慈悲,必緣此事開諸病者。」苾芻以緣白佛,佛言:「有獸名犲,腹中腸直噉肉便出,體猶未變,應取彼肉煮而飲服。」雖服不差,醫人問曰:「聖者!所苦得除損不?」答曰:「未損。」醫曰:「豈可聖者未服肉汁令斯疾病而無損耶?」苾芻具答其事,醫言:「聖者!此是故物不堪為藥,應取新肉煮而飲汁。」白佛,佛言:「先以物濾然後飲之。」病猶不差,彼以此事告彼醫人,醫人答言:「勿濾而服。」以緣白佛,佛言:「醫人處方隨意應服,若乾若濕令有氣味,皆應服食,勿生疑慮。」佛告諸苾芻:「凡所有事,我於病人非時開者,於病差後咸不應作。若有作者,得越法罪。」

根本說一切有部尼陀那捲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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