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先生文集 (洪直弼)/卷二十一

卷二十 梅山先生文集
卷之二十一
作者:洪直弼
1866年
卷二十二

答金生尙九○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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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禮士昏禮。婦升階進拜。而書儀始雲婦進立於阼階下北面拜。蓋襲開元之禮也。溫公亦曰古者拜於堂上。今拜於下恭也。可從衆。以故家禮亦襲書儀。程先生嘗雲君臣以義合。有貴賤。故拜於堂下。父子主恩。無貴賤。故拜於堂上。若婦於舅姑。亦是義合。有貴賤。故拜於堂下禮也。白雲金氏以爲家人之禮。與朝廷別。況婦人有事不下堂。是禮之大防。則今之拜下。恐異乎禮。此言恐爲得也。竊謂子冠而拜父母。父母爲之起。故拜於堂上。婦奠贄拜舅姑。舅姑無答禮。故拜於堂下。子婦異拜之意。無乃出於此耶。未敢質言。今俗冠昬。咸拜於堂上。自符古禮。可遵也。

深衣小帶。雖不見於家禮備要。而家禮補註曰今人又裁破腋下而縫合之。綴小帶於右邊。如世俗常服之衣。非古制也。雖曰非古。小帶之所由來久矣。爾雅衿謂之袸。註雲衣小帶。而喪大記左袵。䟽生向右。左手解抽帶便也。此所謂帶。卽是小帶。特以爲物小。故無所見耳。然則未可以深衣玉藻之所不載。而謂無小帶也審矣。今俗所謂內外小帶。要其稱身而便於服耳。未必知所自。然自合古意。恐不可廢也。

點茶之文。已見於家禮參禮。主婦升執茶筅。執事執湯甁隨之。點茶儀節釋之曰。古人置末茶於器中。投以滾湯。用茶筅調之。時祭條註有茶盒茶筅茶盤。則時祭之亦點茶可知也。不曰點茶。而曰奉茶者。以詳於參禮而變其文耳。非謂不點而奉之已也。時虞之儀。未見其不同。

答孫進士秉魯○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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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喩奉悉。勿論大事小事。事是非得失。無敢干政。卽鄙家家法。服膺而不失者也。居子舍者。爲奉晨昏也。苟或與聞於公門百事。則是豈素位而行哉。非私分之所敢出也。縱使仰贊而有裨於治化。已非子弟之職。況無益而有害乎。朱先生發唐仲友之案。聲罪其諸子之亂政。讀之汗發背沾衣。雖不至亂政。若可否於其間。則幾何不至於亂耶。執事南國之紀。自視何如哉。在引人當道之義。應不以不聞命爲罪也。

答姜靜能鎭○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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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覸高明。氣貌眞醇。神明內蘊。洵大受之器也。尊門自有正學淵源。家庭受授之要。已有單傳密付。於是焉服習。則應自得於造理行事之實。復焉用他求哉。如愚者縱欲爲座下謀。其奈倒水羅漢。不能自拯何哉。然常願倡率同志之士。偕底至善之域。此意熲熲。寤寐如結。在餘人尙雲乃爾。況高明乎。竊謂立志以定規模。居敬以建大本。明理以盡心體。克己以養浩氣。敦德以造神化。五者卽進修之義諦。而往哲之所雅言也。固若無甚神奇。而苟欲造道成德。亦不可舍是而可能。故爲高明願之。應不視以芻狗而忽之也。荊圍之役。得失何居。程朱之門。敎亦多術。而未曾沮人進取。特戒其非義妄作而已。信能實從事於聖賢之學。以聖賢之言。爲範圍身心之資。深究理義。隨知隨行。則雖做功令之文。亦可以發揮經傳。何害於心乎。士有不易業而優入聖賢之域者。但患無必爲聖賢之心耳。座下家法。素已辨別善利。如斬釘截鐵。雖則黽俛赴擧。不應依違苟且。如俗下秀才也。況高明所自立。已卓然乎。然所謂科擧。終非第一等十分道理。苟欲自重。未老停身。恐爲得正。未知意下如何。李長汝屢遭見訪。神定識透。當爲後來之秀。儒學種子。賴不殄絶。藝園勝敗。亦何足道耶。

答姜靜能癸卯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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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課尙不離華陽全書否。大老之學。專出於鄒閩。確守其丈尺。爛用其名理。如水臨萬仞。當下卽下。無一毫依違苟且底意。且事事看取第一義。義理之辨。卽是一刀兩段。直道而行。至九死而靡悔。最是扶植綱常之功。功不在孟朱之下。嘗謂微尤翁。吾其被髮左袵。異趣之人。不知被罔極之功化。公肆詆毀。喙喙爭鳴。秖見其可哀也已。吾黨之士。眞知尤翁之爲尤翁者亦鮮。況異趣乎。高明之以此時讀此書。可謂知所先務矣。一直字乃是千聖相授之眞訣。而此翁所以先立其大者也。於是焉感奮而得力。則乃不虛讀此書。是爲高明願之。蓋爲學非難。得門路之正者爲難。苟欲得正。必要識見居先。故河南老子雅言君子當以識爲本。行次之。今人力能行之。而識不足以知之。好惡失其宜。是非亂其眞。雖有尾生之信。曾子之孝。吾不貴也。尤翁所以立得大見得眞者。卽以識爲本耳。吾輩之願學尤翁者。亦允在玆。要與高明伯季交勖焉。尤書中時事出處之多少未該。固可悶鬱。而信能領取蠶絲牛毛之精義。海闊天高底氣象。則事實之欠詳。亦曷足費心哉。是爲掌故家考證耳。考證之學。非儒門之所貴也。愚於朱書之時事出處。亦嘗雲爾。莫無以闊略爲病否。示諭抱負云云。非賤弊之所敢擬議。是則喚做別人事也。至雲處而扶持者。以不扶持而扶持。誠哉言乎。如愚者固無扶持不扶持之可言。而年病俱至。斷置餘生。一步不出。豈有進退行藏之更費商量哉。聊以不報爲報。爲究竟法。而恐靡所藉手。可以扶持於無竆。如俯敎也。全吾所守四字。是爲畢生符訣。圖所以服膺勿失也。舊居玄江。卽部界也。非逋命者之所敢住。故遷僑於鷺湖。取其畿甸也。第太近輦路。亦有不自安者存耳。

答姜靜能癸卯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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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靈效吉。百祿是荷。聖痘翌瘳。縟儀載擧。玆爲五百年三有之大慶。而萬億無疆之休。肇基今日。日與黃童白叟。共鼓抃於𤱶畝之中。而恨不對吾靜能握手相賀。際服手命。若有感通者存。仍審省餘學候貞休。尤愜願言。伏聞大庭行次入洛。氣度罔愆。爲之贊喜。盛業朱宋兩書。不離尊閣否。明陵痘候時。尤翁因退憂金公急報。執書涕泣。徒步奔問於風雪之夕。是出於滿腔血忱。及至今日。每接士友。說與斯事。不勝激昂。忠愛之心。油然而生。又承俯喩。怳若目擊雲者。彌勞興慕。來示以今世亦有此事爲歎。而尊丈是日之行。詎非追踵往哲乎。贊服罔喩。吾儕講學。上不得罪於聖賢。中不誤自己。下不爲害於將來。玆爲紫陽老子眞詮。而苟欲其然。秖宜誦法朱宋而已。老病垂死。戛戛乎鑽硏名理。則惟摩挲兩賢大全書而已。己所未能。願高明之爲之也。吾道之託。託於靜能。必自任以興起斯文。毋將第一等讓與別人。如何如何。志在一世之外者。擧世不能濁其潔。志在萬物之表者。一物不能傷其生。斯乃古人名言。幸體斯義。彌加擔夯。不辭標榜。不避毀譽。惟以天理當然。不得不然爲八字符。申望申望。賤疾苦欠痊勝。形神欲離。寄性命於刀圭。委身體於床笫。每念朝聞一事。虛負素志。茫然增愧赧。

答姜靜能甲辰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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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下曾見權侙所著安汝式傳乎。傳雲汝式本明朝人。官至尙書。甲申之亂。浮海至我東。遂隱於太白山中。年已八十餘。而顔貌渥丹。步屧如飛。是蓋類得道有仙術者。此事載農巖集。而農巖亦云傳疑。幸圖所以探問示及也。權侙所述本傳。如或見存。謄示亦望。人物之癖。垂死彌痼。往往見欺而亦不知戢。應被達觀之笑也。貴宗鍾仁甫。荷此委訪。卽其眉睫。可知其不俗。而其先玉泉子昆仲。淵源所漸。不失步趨。略閱其遺編。亦多醒神。然至若發潛闡幽。用圖不朽。非屍居視蔭者。所可爲力也。第姑見留。而其克副孝子之心。未可必也。

答姜善之長煥○癸卯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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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學一事。爲爲治之基本。而俗吏之弁髦久矣。世道之交喪。殆以此耳。鄕飮鄕射兩禮。可能見試。而有風行草偃之美否。所謂蚩蚩者至愚而神。御之以智則詐。示之以疑則偸。接不以禮則徇義之意輕。撫不以恩則效忠之情薄。若響應聲。如影從形。以精通氣孚。勢不能格也。其術專在於敎化風俗。明道之晉城。橫渠之雲巖。晦翁之漳州,南康。古事可按也。幸亟遵述。圖所以陶鑄人物。如何如何。立講長設講會。是爲儒化之權輿。不顧傍人是非。流俗嗤點。擧以措之。不疑其所行。申望申望。

答崔可言濟默○癸卯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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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及出處云云。承悉誠意。而古人所謂不仕無義。以祿仕而雲爾。如此身者。所被恩命。萬萬非賤分所敢當。苟無程叔子力量。曷敢冒應乎。踰垣閉門。固欠中道。而情竆勢迫。然後始知其非過也。

答崔可言乙巳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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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行且竆。卽諗哀候支毖。向來憂擾。間已收定。不礙於讀禮否。人客應接。亦日用常行。秖宜隨分處之已矣。朱先生歸去莫頻來。林深山路黑之句。鄭寒岡寄語親朋休理屐。亂雲層雪逕全迷之句。雖爲謝客而作。未必閉門而不納也。且世間事。盡是人事。人事不敎人做。更責誰做。程先生說得斯義眞篤。莫或猒倦於逢迎。隨所處而各盡其誠。如何如何。講禮硏經。固宜兼治。所尊閣者何書。千萬努力。以程伯子所云大小事。卻只是忠信所以進德。爲實下手處。修辭立其誠。爲實修業處。爲終身義諦。如何如何。講學政是明理應事。事理旣明。則當隨事順理而行。無非學也。隨遇而學。則講學卽是一件樂事。勉旃勉旃。

與朴生攸行○癸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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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樓名境也。東京名都也。集於斯散於斯。翕如翔雲。忽若驚風。是爲嶺海間一故事。而其事之不可朽。非地之爲美。以人之故也。別來調息何如。冬至陽生。因之歲落。感時懷風。極勞心而忉忉。巾屨近住何處。與高禪道流。同棲息於名藍淨界否。守一處和。念眞存元。納沆瀣之精。而率逍遙之性否。顧莫能叩玄關而探眞宅。則所溯者神耳。奉借道書。計已理會。固可以參同而悟眞否。亦有助於性與道俱。志以道寧者耶。人看易書難。座下看難書易。雖謂之當世之蔡西山可也。苟能移其好於鑽硏義理。則應有妙知絶解。可以發揮道蘊。如律呂皇極諸書。可但參同之見得了了已矣哉。絶頂啖薺。志堅思苦。又遵季通遺矩。則曷不下炳燭之功。而徒役心於千周萬遍耶。老而好學。尤可愛已。惟座下勉之。以座下棲山臥雲之操。頤神養性之素。反之吾道。則實有事半而功倍者。不以晩暮而自畫。則何遠之不可屆哉。固知形神不勞。耳目俱聰。而較諸少時則有間。恐難泛博於問學。專門大易。幷究其象數義理之所歸極焉。易之爲書。文字之祖。義理之宗也。蓋其卦爻之中。象占無不備。事理無不該。旣不可專拘乎事理。亦不可專拘乎象占。幸致一其力。而於象義兩者之間。靡所偏着。以盡潔淨精微之敎焉。

答朴生甲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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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海牢落。靡所可與語者。意有所鬱結而不得通。幸荷賁顧。一旬相對。冰心玉壺。瀅然流照。可但胷中之無滯哉。是爲南來後一初喜事也。因之鳧鴈之翔。倏爾各天。則依舊惘惘。未若無會之爲忘情也。際紆手華。若更承䎸。矧審動息。間來益泰。憂歲年之大侵。至以謂未知支到幾日。則是非執事者所可憂也。執事以乾坤爲鼎器。烏兔爲藥物。木龍金虎。嬰兒奼女。溫養調停。抽添沐浴。則何畏下界之凶荒耶。抑嬰情世緣。尙有所擺脫不得耶。然執事平生精專於修鍊。而罔能救一日之飢。或未及悟眞而然耶。抑金花瑤草玉液石髓。自可充腸。而非餘人之所與知耶。嘗謂世上。豈有神仙雲者。卽秋風客見得卓然者。愚則信斯言已矣。縱使丹歸身中。形神俱妙。脫千生之習氣。破萬劫之迷濛。超陰陽之表。復元始之鄕。眞如道家之言。亦曷能綿日月而不衰。配天地而長存耶。萬萬無斯理。不如從名敎中樂地。爲究竟法也。蓋九容九思四勿三貴。寔爲修養之要。外是豈有他道哉。愚則庶斯奉以周旋。要旣死而後已矣。計應謂常談死法。而不我信及也。賤疾賴執事投以對證之劑。回危爲安。而尙欠復初。昏昬然若二月饒睡。其神氣之莫攝可知也。抑刀圭未入口而然耶。神仙固不可以學得。不死固不可以力致。而願聞托神元妙。遊心泰素之旨焉。苟有神丹大藥。應不我秘。而但恐執事無眞詮妙諦可以及人者耳。謹將程先生用時還解壽斯民之句。爲執事誦之。病草不能宣盡。

與金生泌○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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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垂盡。動息適否。懸想空山無人。水流花開。領得閒靜之趣否。亦有書課。不被農圃攸奪耶。昔有人治園圃役。知力甚勞。程伯子曰君子之事。惟有振民育德二者。餘無他焉。二者爲己爲人之道。斯言政爲役心耕稼者之至戒。可能有會否。窮儒衣食之原。原於農圃。有生所須之不可忽焉者也。第知有斯事。而不知修己治人之爲何事。無亦失本末之序乎。農固爲天下之大本。而較諸修己治人之實。則亦云末也。座下世居京洛。不識耕稼之爲何事。自流離湖嶺。全家歸農。不復以溫繹舊書爲意。常恐家傳儒業。至座下而見絶也。幸取小學四子。作爲程課。俛焉孜孜。做終身家計。如何如何。

答李生眞淵○癸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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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覸來示。終以科名歸重。至以若得小成。則守舊堂承惓惓之敎爲喩。何其不自重乃爾也。所謂小成。是何件物事。得失無足重輕。何至視爲準的耶。家聲之振不振。存乎學與不學。豈係乎科第之有無哉。若終做科不得。當不讀書爲儒者乎。進學修己。固是爲士者己分所當然。如裘葛飮食然。何謂非人人之所期耶。餘人猶然。況文元公之孫乎。吾人涉學甚淺。故不知道義之悅心。甚於芻豢之悅口。爲玆前卻之語也歟。苟能咀嚼得眞意味。雖欲不爲。亦不可得耳。昔許白雲敎人。惰者作之。銳者折之。拘者開之。放者約之。隨其材分。咸有所得。然獨不授以科擧之文曰。此義利所由分。斯事也區區所誦法也。擧似於吾人者。意豈淺淺哉。幸舒究焉。

答李大潤興潤甲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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卽領君兄弟書。承近況佳適。至慰至慰。惠及木綿。戀戀有故人之情。其爲感服。眞如凍者之假衣也。我固竆者。而見處則官衙。被煖衣居溫室。殆不知有大冬霜雪。曷可取諸人以禦寒乎。且君家世淸貧。常有飢寒幷至之憂。自不可勝。何以及人乎。今年綿歉。曠古所罕有。有能蔽體者幾希。不直無衣裘以禦冬而已。卽今嚴凝之氣。觱發之風。砭肌骨瘃手足。全身俱赤。雪裏凍殺者。不知爲幾百人。餘者亦無衣褐以卒歲。不得見乎陽春者也。耳目所接。寸心欲折。卽以此時。坐享溫飽。卽非分耳。常若獲戾於天地神明。何忍受君之贈。以重其罪戾乎。縱莫能帲幪大庇。俱歡寒者之顔。曷可取於所不可取。以傷人之財乎。此所謂無處而餽之。是貨之也。我固不足爲君子。而亦豈可以貨取乎。吾視君兄弟如家人。曷嘗有贈而無受乎。第斯物也。異乎文房之需。所以近於貨之也。其何說之可受哉。故玆送還。留作挾纊之資。無以此身爲念也。不究。

答李基敬乙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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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要圖順書倒書。各有義例。惟玆玄纁之不從柩衣順書。而反從北上而倒書者。是未可知也。上玄下纁。卽柩衣之色。柩衣旣從屍首。南上而書。則玄纁亦當書之以一例。而今乃不然。位置之上下則同。而從書之南北則異。是爲疑耳。蓋斯圖也。卽其圖面從上而書。其勢爲順。如圖中所書堂及銘旌靈座卓子阼階西階之類是也。以故柩衣則從屍首南上而書。玄纁則從圖勢北上而書。北上者視柩衣則倒。而視圖勢則順也。以柩衣傍殯字之從北書而可知也。且靈幄中枕衾履。亦從南爲上而書。而靈幄與帟字則從北上書。推是而旁照。則可得其意也。凡屬於屍者。則從屍首南上而書。外是而泛稱者。則從圖面北上而書。愚見如此。可幸不悖否。

答鄭元卿胄錫○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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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移衡宇。湖山靜絶。山不猒高。水不厭深。計應有永矢弗諼之願也。寤寐歌宿之餘。自有眞用心處。可能將一部朱書。不住鑽硏否。亦能溫繹四書否。是爲尊門家法。如日用茶飯者也。六經何莫不關於學者身心。而其爲緊貼。四書居先。信能深求玩味。切己體驗。則腔裏有若丈尺衡秤。以此權度事理。自然不差。而自家氣質。亦涵養得好。一生受用不盡。卽其舊而新是功。咀嚼得芻豢眞意味。則心口俱悅。德業俱卲。第切拱竢焉。疾病內侵。饑寒外奪。斯爲大同之患。而難處打過是爲難耳。知竆之有命。知通之有時。臨至難而不懼者。君子之勇也。必須篤志居業。可以見得及此。幸益慥慥於明理知言。不被氣習之所勝。事物之所奪。挺然特立。確然自守。了得此一大事。如何如何。

答田商叟八淳○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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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圃之暇。不住劬業否。道不在他。求諸小學而足。是書也爲大學之本。而作聖之基址。不外於此。用此一部。作爲畢生家計。不爲俗學所誘。聲利所奪。日進而不已。則自應馴致聖賢地位也。往哲雲居家爲善最樂。苟欲爲善。小學爲其節度。勉旃勉旃。

答安生泰重○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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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一遊。怳若幻境。而山川人物。常勞夢寐。卽不離心目者。在山惟玉山。在人惟吾人也。非山與人之美。何使我久而未忘至此哉。黃花素月。依俙故人顔色。而思之則千里其遠矣。卽玆手眞。如展面覿。省侍吉慶。尤係樂聞。聞大嶺以南。大有有象。謂左右亦當飽大椀不飥矣。承示有甚於甲乙雲。何爲其然哉。門外徵索。不以富歲而少已耶。竆固分也。當安之若命。若萌一毫怨咨之心。則是不順天命也。詎所以樂且不憂哉。昔申屠蟠安貧樂潛。味道守眞。不爲燥濕輕重。不爲竆達易節。張思叔讀孟子志士不忘在溝壑。勇士不忘喪其元。有所感發。蓋思叔家貧。須如此然後貧賤富貴。不足以累其心。方立得志住。死生重於貧富。而猶不易其志。貧富又曷足較哉。宜乎思叔克自樹立也。申張兩贒之事。爲左右願之。前書勉左右以問學。莫無以爲迂否。昔晉平公問於師曠曰。吾年七十。欲學恐已暮矣。師曠曰少而好學。如日出之陽。壯而好學。如日出之光。老而好學。如炳燭之明。炳燭之明。孰如昧行。斯言有味。爲晩學之眞詮。以故爲左右誦之。

答安生乙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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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喩世間事都不入心。卽高年常患。而向晦宴息之中。世緣自輕。嗜慾自淺。滿腔子都是天理。不待克治。而收功一原。可能乃爾否。曾與左右語及新羅之亡。無一人死義。唯有畢生自靖底王子已矣。不能無憾於當世之君子。近閱松都志。敬順王之納國於麗也。麗祖受降於羅伏橋。新羅舊臣之從王至者目其事。不勝悲憤。墜橋而死。可謂南朝之李侍郞也。是不爲羅氏之耿光乎。向所云云。幾不免誣一世矣。惜乎名湮滅而不傳也。苟其盡義。則亦何有於身後之名哉。爲我語鷄林羣贒。卽此一事。亦可以有辭永世。益講君臣父子之倫。不喪親上死長之義。用副往哲殉國之孤衷焉。

答皮生東益○戊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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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廢藥局雲。因妨於功課耶。爲專於農圃耶。所謂賣藥。審味於農帝之經。考名於桐君之錄。列君臣百品之名。辨辛苦五毒之味。以全活萬姓之命者。卽仁人之用心也。以故韓伯休口不貳價。張公超賣以爲業。苟其不義。而兩賢爲之哉。至若胡籍溪設舖賣藥以爲生。牓以胡居士熟藥正舖。朱先生贊美其淸介。朱先生亦自設書肆。南軒規其近利。而以捨此則無他生理爲答。惟觀其立心義利之分如何耳。曷可以非義而廢之哉。

答金樂豐戊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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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所處。卽古鎭戍也。官戍晉宋之顯職。鎭將後周之通班。其不可鄙夷也審矣。乘一障當盡一障之責。居一堡當盡一堡之職。有官守者不論大小。當思所以愼一之道。可能備弓矢鍛戈矛礪鋒刃。無敢不善。如周人之禦淮夷否。旣以韎韋發身。常存袵金革。死而不厭底意。然後可以折衝禦侮。庶能無回戀家室。惘惘可憐之色否。馬伏波風節雖未易幾及。乃所願不亦在玆耶。昔年登沒雲臺。讀鄭運碑。想象當日事。慷慨流涕。直欲作斯人於九京而不可得也。左右亦應有興感者存。不視以尋常往躅則幸耳。飮馬長城之窟。洗兵交河之源。雖罔能追躡古人。常讀武經諸書。以作用兵制勝之資。如何如何。三國時朱然終日欽欽。如在行陣。朱子引斯事。以誡學者之放心。苟體此意則應不迷於所由矣。聞貴鎭諸隣。日夕相聚。以雜技爲消遣法。苟其然者。豈所以扃南門而衛中國者哉。一鎭將縱不能有爲。當以爲國干城存心。爲左右願之者。亦允在玆。可蒙體會否。

答慶恆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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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此行。專出於爲貧。則抱關擊柝。亦所不辭。眞所謂不擇官而仕者也。凡居官者。俸薄則生厭。生猒則欠敬。纔有慢心。事日趨於弊壞。卽往哲之所爲戒。秖當隨遇而安。安之若命。事上使下。務盡誠意。誠意交孚而後。可以有爲焉耳。懈意一生。便是㬥棄。爲治者亦然。循理守法。惟盡己分之所當爲者。詎係官之大小哉。今左右所處。位三品管一障。自有官守。自有職責。勉思令猷。爲國家折衝禦侮之圖。如何如何。緩急國家之所時有。嚴守備愼烽火。常若有敵。是爲爲政。雖形格勢禁。固難爲力。必以思艱圖易。素具應卒。爲八字符。申望申望。公餘必讀武經諸書。常使龍韜虎略。森羅心目。暇日率鎭子弟。肄習騎射。仍推心腹。敎以親上死長之義。則無往而不得力也。有敎無類。未可置此輩於化外耳。左右久處內營。受知於先朝者何如。竊計圖報一念。炳然如丹。豈以薄宦而忽之哉。以故爲之言乃爾。計應犂然會心也。

答朴生秉殷○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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祧主遞遷。當先嫡而後庶。行列尊卑。恐不須論也。若以庶族尊行。先已改題。則恐當告由追改。告辭在下。

維歲次云云。玄孫某。敢昭告於顯高祖考云云。顯高祖妣云云。顯曾祖考云云。顯曾祖妣云云。兩世祧主。當遷於長房。先嫡而後庶。已有往哲定論。而誤以庶從叔屬稱題主。事異常經。禮宜改正。移奉於不肖之房。謹以酒果。用伸虔告謹告。

答樸重休振秀○庚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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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仰悉。衆萬之生。與世變滅。而所傳而不可盡變者。獨姓氏猶存。然自漢唐來。或更於世主之賜。或以避仇而易。或以避嫌而易。或以爲客而易。如改越改勃。冒朱冒鄭。敬塘之石。知遠之劉者。不可勝數。而旣變厥姓。幷易厥貫。往往自絶本根。波流雲散。罔有止極。何異乎飛空之鳥。走壙之獸。聚散無恆。而人道或幾乎熄矣。尊門改貫則靡所挾雜。始因遯世自靖。而中焉復貫者。亶出於樂所生不忘本。各有精義存焉。今又改貫於百年之後者。恐欠愼重。仍舊密城。是爲從先祖之義也。百年間帳籍及祠版陷中。許多文牒。有難遽改。舍泰從密。斯乃處變事而不失其正也。密是所自出。則原始要終。統宗會元。詎不爲得義理之安乎。𥌒見乃爾。而未敢自信。幸博詢而裁處焉。

答朴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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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祖象生時出告之義。婦女有行。何可不辭於尊者乎。周禮天官王后之喪。朝廟則爲之蹕。熊氏引此爲母喪亦朝祖之證。魯定姜纚笄而朝於君。生當有朝。死何不然。愼齋以朝夫几筵爲得禮。恐當爲不易之論也。

答李仁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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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主子婦之喪而死於子婦練祥之前。則子婦練祥。當退行於舅喪卒哭之後。而其夫當主之。祝用夫告妻之辭。祝與題主不同。恐不必拘也。祥祭前日。當以退行之由。告於妻喪几筵。告辭在下。

維歲次云云。夫某。昭告於亡室云云。始喪先府君主之。故題主以亡子婦矣。明日將退行練事。或稱祥事祝用夫告妻之禮。玆告。

答韓國寶有觀○甲申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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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先生爲後學廣設法門。曲施方便者。固不勝詳複。而亦嘗和盤托出。申以誓言曰。試以某言。做去旬望。無效則斫取老僧頭去。嗚呼其痛切矣。夫以天下之廣。而三萬之日。亦不爲不久矣。求其能實做旬朢工夫者。亦無多人。則朱子之目。殆將不瞑於長夜。是爲三淵先生痛心說出者。愚每讀下。幾乎隕涕。故擧以誦之。亟諦斯意。無事乎梔蠟。毋騖乎聲聞。毋徇名而忘實。毋貽只見伊川面之譏。然後方可謂眞學問。而毋媿爲先生弟子。賢其欽念哉。

答韓國寶辛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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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於主靜。以至做病。亦非始學者之所可及。自世俗撓攘者觀之。會靜得固好。而吾未見眞靜者也。身心俱靜。方謂之靜。而處靜者往往坐馳。若是者其可曰靜乎。亟體斯意。試用朱先生半日靜坐半日讀書之法。不倚於一偏。如何如何。所謂半日。非謂分一日之半。上半靜坐。下半讀書也。二者交致其力。不可間斷已矣。往哲亦云學者不作此工夫。虛過一生。惟左右勖哉。

答金誾叟命奎○丁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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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古聖哲。常存警畏。舜之大聖。南面恭己。焉有可戒之事。而益猶戒以怠荒。臯陶戒以逸欲。禹戒以傲虐。豈憂其有是而豫防乎。抑知其無是。而姑爲是言以儆之也。蓋人心惟危。稍不警畏。則便流於逸豫而不自知。所謂惟聖罔念作狂是也。孔門傳授心法。亦只是戒懼愼獨而已。後世學者。實見得此義者寥寥。往往怠勝敬欲勝義。馴致善日消而惡日積。人慾橫流。天理滅絶。喪敗身家者多矣。末路髦士。滔滔是質亡僞滋。政牛溪所云望德祈功。而自家用力則不肯下手者也。若是而求聖人之道者。不亦北轅而適越乎。賢者閱歷世故。說弊之痛切者乃爾。則當思所以以身矯捄。矯捄之方。忠信是已。聖門敎人。專主忠信。忠信爲文行之本。故曰以忠信爲本。此先立其大者也。信能眞正做得。自然心安體舒。道理明瑩也。蓋忠信是誠也。立誠方有據守之地。誠立則業之所就。方可廣大。故程伯子以忠信積於內。而無一念之不實。修辭立於外。而無一言之不實。爲凝道之義諦。故擧以誦之。用作畢生節度。如何如何。流俗以此箇說話。歸之於芻狗。日夜洗垢索儒者之瘢。作爲能事。以儒名者殆不容於世。然我自得正。何與人之臧否哉。

止於是而不遷之止。大全講義。亦作止字。而當以章句爲正。蓋不遷。卽止而不遷也。雖止於至善。不能久而不遷。則其異乎頻復者幾希。所以旣言止。又言不遷。其反復丁寧之意可見也。

卽心知而言。故曰推極。卽事物而言。故曰窮至。其極深硏幾。更無去處之意則一也。

與金孝伯漢忠○壬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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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靑溪經綸氣節。冠絶幷世。苟延數年之壽。可全一路之命。錦山之役。必不致敗績。丁酉之變。亦不底猖獗。而其厄於短造者。卽關氣數。靑溪之不幸。全省之不幸也。尙不禁贖百身起九京之想耳。文章卽其餘事。而亦可以執耳騷壇。兩胤克纘詞學。塤篪迭唱。無媿爲我東之三蘇也。

答金孝伯庚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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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事承悉。愚亦曾屢遭山訟。理勝故終不見屈。屈伸由己而不由人。尊門事未詳形便。而惟自反而直則不患不勝也。愚於關節一事。常以包閻羅爲度。未論是非曲直。一字不發於有官者。玆爲畢生迷執。恐難爲座下破戒也。千萬恕究焉。

與李明仲敦球○己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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卽諗雅候沖和。同社諸贒。幷膺幽貞之吉否。朋友所以輔吾仁。而非志於仁。則亦無以盡朋友之道。人之生。同稟此氣。同稟此理。大吾心而遠觀之。不見其爲異也。朋友之道。亦去其物我之私己矣。有善焉公爲之。有過焉公改之。資人以成己。推其所以望於己者而勉人也。盡其心平其氣。毋匿毋拒。毋徇毋惡。則故舊之情。將銘諸心而不能忘。斯義也黃勉齋說得拳切。爲羣賢誦之。用備觀善之義諦焉。歲功大登。爲國上瑞。而飽煖逸居。聖人憂其無敎。吾輩所宜兢兢也。

答崔季言現默○丁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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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氏祥後入廟。當祔於尊祖考。而尊祖考尙居祔位。則當爲祔位之祔位。雜記王父死未練祥。而孫又死。猶是祔於王父。未練祥者。尙雲乃爾。況已祥而入廟乎。廟狹難容。則當因地勢。安排已矣。未可以無地可祔。而不入廟也。

答崔孝兢忠瑞○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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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喩欲實心從事。而氣弱性惰。恐歸於一時意氣。苟非反躬發省。曷能乃爾。學者千病萬病。摠是欲爲之胎。故濂溪老子。只言誠立明通。而爲聖爲賢。喚醒心神。勿令昏昧。積以歲月。自成片段。內存戒愼恐懼。是性體眞精神。外守規矩準繩。是性體眞精神。斯爲曩哲成訓。幸體斯義。益加警策。馴致造道成德。不勝其厚朢也。病懷壹鬱。常思攜賢者於方壺。振策天王峯頭。而何可得乎。

答愼德弼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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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喩以工夫之進寸退尺爲憂。憂其所當憂。如賢者能復幾人。忠信進德。爲實下手處。修辭立誠。爲實居業處。玆乃進修之節度。人人之所共由。而有家學淵源之正。如座下者。尤宜加勉。只據而今地頭。便立定腳跟做去。栽培後來根株。塡補前日欠缺。是乃朱先生成法。而爲晩學眞詮也。亟體斯義。益慥慥乎求仁爲己。了得天地間第一義。如何如何。世間病痛。都是俗腸俗見。除得淨盡。可以有爲。故曰須要有廉隅墻壁。方擔負得大事。勖哉勖哉。

答愼可一在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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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沴氣。到處成災。尊門所經。亦一浩劫。不以過境而弭其慮也。櫛翔計已復初。可能溫繹經籍。夙夜勤劬。不弛其勞否。世間萬緣。俱屬虛幻。惟有杜門守身。樂善好學。是爲究竟法。而知斯義者寥寥。如賢者伯仲。自有正學淵源。千萬努力。及時進修。是爲一重擔負也。人有名言。不困在早圖。不竆在早稼。爲學尤宜及早。毋致晩悟難成之歎。不勝其勞祝耳。賤狀伏枕怐愗。待盡朝暮。無復精力可及鉛槧。故尊先文字。亦罔克下筆。幸姑寬假。俾得以徐徐運意也。

答朴聲遠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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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房者攝主本生親喪。而喪家無應服三年者。則無練祥之名。初朞除服。當卽撤靈。而本生兄雖未終制而死。卽以顯考題主。則此與本無爲三年者不同。練祥不可不行。雖無變制之人。行祥祭入廟。恐爲得禮。禫則無可行之義也。本生親練祥祝。當雲日月不居。奄及小大祥。夙夜悲哀。不能自寧。而其餘一遵備要本文爲宜。

答崔孝淑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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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罹殤慽。爲之心惻。承喩天將以憂戚用成玉成之資。旣見得斯理乃爾。則恐不必爲無益之哀疚。徒損天和也。朱先生釋此義曰敬天當如敬親。無所不至。愛天當如愛親。無所不順。富貴崇高。如父母愛我。喜而不忘。貧賤憂戚。如父母欲成就我。勞而不怨。玆爲服膺勿失者也。勖旃勖旃。至若俗務家幹。擧世之所不免者。若待擺脫得盡然後劬業。則縱享百曆之壽。恐無一日之暇。隨分施功。無俾義理之心。頃刻間斷也。

答或人壬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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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思錄義理精微。有宋之一經。所以爲四子之階梯也。陶庵爲學。以小學爲始。近思爲終。不可斯須去側者也。心經卽眞西山裒輯聖哲格言。用備雅誦者。其爲書也。未宜班諸近思。而自從退溪已有所尊信。恐當玩繹。然篁墩附註。或不免俱收幷蓄。讀者所宜揀別也。至若經傳通解。天地間萬事萬理。靡所不具。卽有數文字也。朱先生用此爲制禮作樂之義諦。要其興起廢墜。垂之永遠。其功豈有旣乎。喪祭兩禮。屬諸勉齋。勉齋所編續解。亦被朱先生所贊美。當與原編幷傳者也。朱先生亦云聖人有作。古禮未必盡用。須別有箇措置。以故酌古通今而成家禮。今之講禮者。未宜舍家禮而遵儀禮。徒泥於古也。家禮未及再修。故固多踈略。踈略處當取儀禮已矣。

答或人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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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之理仁。仁固包五常。仁之氣木。木不可以包五行乎。五行之序。卽一氣之推。循環相因。故朱子曰春夏秋冬雖不同。而同出乎春。春則春之生也。夏則春之長也。秋則春之成也。冬則春之藏也。自四而兩。自兩而一。據此則木之包火土金水。可推而知也。語其生之序則水當包四行。語其行之序則木當包四行。是何殊於元之統四德。仁之統五常乎。蓋五行雖各專一氣。而一氣不具。五氣則不能生成。然則非直木。水火土金。亦無不相包也。夫理之一原。卽氣之一原。故理氣一致。焉有理包而氣不包者乎。道器不相離處。未免隔一膜子者。來喩見得極正。栗翁之不以爲非者。恐爲記者之誤也。

孟程所說才字之義不同。孟子極本竆源而言。故與性無間。而未免少疎。程子包材質材料而言。故屬諸氣質而極爲周密。朱子亦云當以程子爲主。而推其說。以陰補孟子之不足。則於理無遺。葉註性之所能雲者。恐未察程朱本旨而然也。蓋才之能解作用者。卽所云情。與才絶相似。才是那會如此者也。是可謂情之所能。詎可曰性之所能乎。理氣自有能所之別。能是氣所是理。以才謂性之所能。則不幾於認氣爲理乎。葉註恐不可從。

太極是萬理統會之總名。無極只是無形。太極只是有理。其雲無極而太極者。言本無是形而實有是理。卽易有太極之謂也。易有太極。原不須說無極。因老莊諸人將太極說似形象。未免有些兆眹。故濂翁特加無極二字。以明不有兆眹也。乃是困時立言。看下文秖言無極之眞。不更言太極。可見太極卽無極。非有二也。邵子所云無極之前。陰含陽。有極之後。陽分陰。卽以氣言。非若濂翁之專言理也。邵子之學。由數推理。由數者主氣。詎可與盡造化之樞紐者。比而同之哉。栗翁所云大煞。卽釋太極之太字。大煞恐是宋時方言也。

太極圖說。從繫傳首章運化出來。朱先生所云明易中綱領意思而已者也。其說太極易系則卽陰陽而仍指本體。圖說則超陰陽而直造上面雲者。來示見得精切。而於不離不雜之玅。尤好闡發。蔡氏之混淪爲說。見非於沙翁諸賢者宜也。至若語類學履錄。卽朱子說。而易中便擡起雲者。政好玩味。信能細究下段說則恐不致錯解也。蓋太極陰陽。一理一氣。分合之際。古人往往緣文生解。其言攜貳也。一爲太極。二爲陰陽。動靜未分則秖是一而無形可象。故主理而有太極之稱。未曾外乎陰陽也。動靜旣分則始對待爲二而有形可象。故主氣而有陰陽之名。未曾遺乎太極也。要須看得一爲二本。而動靜乃其分陰分陽之機。則太極陰陽。自無分段先後矣。故凡說理氣。舍動靜二字。無以盡其玅也。

圖說太極動而生陽。靜而生陰。夫動靜陰陽。均是氣也。動靜以流行言。陰陽以對待言。動靜無定形。陰陽有定體。此其所以異也。動便陽靜便陰。非陰陽之外。別有動靜之氣。濂翁之下得一生字恐似剩。然是本諸易系太極生兩儀。當活絡看。不必深求。非謂太極與陰陽。各自爲一物。以此生彼也。要之見此理爲氣之本已矣。易系不曰太極生兩儀。而曰是生兩儀。下一是字。與兩儀四象八卦異其文者。自有精義。卽可見帶於是底意。不是直把太極爲生兩儀也。

朱子釋各一其性曰渾然太極之全體。無不各具於一物之中。而性之無所不在可見。而葉註刪卻此註。只載南軒說。故爲人物性異之論者所藉口。然南軒答吳晦叔書曰。物雖昏隔。不能以自通。而太極之所以爲極。有何虧欠乎。若在物之身。太極有虧欠。則是太極爲一物。天將其全與人。而各分些子與物。此於大本有礙。據此則南軒發明一原之玅。無間於朱子。而若其所云各專其一者。卽分殊而言。非指一原也。朱子亦嘗雲金木水火。雖曰各一其性。一物又各具五行之理。不可不知。三淵又釋各一其性曰。各是氣。一是性。見得卓然。一是性雲者。卽所謂太極之全體。莫不各具者。豈可曰非本然乎。

妙是神化不測之意。自從易系至程朱訓辭。皆此意也。無極之眞。二五之精。妙合而凝。苟不活看這合字。則有若眞有兩物相合者然。易致後人之疑。栗翁說亦無怪乃爾也。蓋理氣渾融無間。玅合之雲。亦只是形容無間之義而已。合字縱似有痕跡。恐不必以辭害義也。玅字包涵得盡。合字只帶說。輕輕看恐宜。

答或人丁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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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祭祝旣有百拜告辭之文。又卽祧埋。則奉往墓所時。恐不必疊告。而旣安別廟。曠延時月。則恐不宜昧然無事。往臨墓所。更告恐宜。告辭在下。

維歲次云云。五代孫某。敢昭告於顯五代祖考云云。顯五代祖妣云云。祧埋神主。當在祫祀之後。而形格勢禁。罔卽行禮。今將奉往墓所。不勝感愴。謹以酒果。用伸虔告謹告。

答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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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各以行盛日爲社。衰日爲臘。故漢戌魏辰晉丑。卽用衰日也。本朝庫藏在未。故用未日爲臘。初非淸虜所用雲者。澤堂說可遵也。愚從栗谷尤翁用臘日薦廟。以未日之載國曆。而祭宗廟也。

皇是大意。卽虛字。而胡元之必改皇爲顯者。嫌其爲皇帝之皇而雲爾也。顯考之稱。雖是胡元之制。而旣出於古禮。又有朱子祝文有惟我顯祖之語。非胡元之創行。沙翁所以載諸備要也。尤翁雖欲秖稱考妣。秖稱考妣亦無可稽。遵備要用顯字。恐非可易也。

與外從弟金元石○庚午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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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秋於湍。其返有日乎。兔園之收。可備入廚否。食固爲天。而農則其本。此事不可緩也。況養親祭先。百種之所從出乎。京華子弟。擧多以監穫爲恥。他事則不恥不若人。而惟恥斯事。豈非可恥之大者乎。君能知其所不當恥。而未弱冠已再斯矣。我心嘉尙。若何可極。義之所安。何陋之有。況初非可陋乎。繼自今歲以爲例可也。科塲得喪。置之不足道也。三餘向半。所從事者何書。襆被入山。做啖薺契活否。不直程課專篤。可以收功。心地凝定。可以得力。終古名碩。咸從攻苦食淡堅固刻厲中做出來。蓋天下事。無飽煖逸居。靡所用心而可致焉耳。

答金辛未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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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經旣卒業。朱書又尊丌。如是接續不已。厥效自在罔覺之中。爲之聳喜。禮之爲書。富於羣經。非時月所可了。了何其遄也。莫無近於匏蝶之嘗花味耶。要須千周萬遍。可以神融心悟。而君常不耐久。忙迫涉獵。其何以得力乎。朱書見讀者。似是百選。以百選而讀朱書。卽一蠡之測海耳。未足以窺宗廟百官之盛。然始學者先從簡易處下手。亦何傷哉。是書雖約。始延平而終勉齋。以示有受而有傳。萬事萬理。散在其中。能諦斯義否。龜峯,重峯,晦谷諸賢。誦盡大全一部。其聰明力量。固不敢望。而如百選。約而又約者。必須成誦。誦則爲己有。不誦則非己有也。徒誦而不究厥旨。亦無異盲者之誦經。必要讀而誦。誦而思。使聖贒之書。若自我口。經傳之意。如出我心。然後方可謂眞讀書也。君因讀朱書。脫然有求道之志。信哉書不可以不讀。而靡朱子亦何以開發人乃爾耶。所謂學者。學而至於聖人也。程子云今之學者有三。詞章之學訓詁之學儒者之學。欲通於道。舍儒者之學不可。是學也。所以學爲人也。學以至於聖人。亦不過盡爲人之道而已。苟欲爲人。須要爲學。爲學之方。布在方策。擧而措之。是亦聖人。聖人豈別人哉。在勉強而已矣。

答金辛未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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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經讀至幾回否。孟子生於去聖稍遠。異言喧豗之日。以明天理正人心辨異端闢邪說爲己任。其所以析善利於毫釐之末者。如快刀切物。卽成兩片。非直性善養氣之爲有功於聖門也。今人便說遏人慾存天理。爲孟子宗旨。而讀者若無與於己事。程子所云雖多亦奚以爲者也。朱先生嘗雲孟子段段痛切。句句的確。有必然之效。苟不經辛苦不快活境界。不知如何爲痛切。如何爲的確。如何爲必然之效也。不徒能讀。必須成誦。不徒能誦。必須精思。不徒精思。必須養心。以涵其理。反躬以踐其實。克副其明目張膽苦口力辨之意焉。吾平生酷好是書。而未讀猶是人。已讀猶是人。無足爲吾弟道也。

與金辛巳人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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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課能與歲俱卒否。可能吟詠性情。涵暢道德之中。而歆動之會。得興於詩之旨否。苟其然者。不直長一格價而已。後世儒者。徒知禰洛閩祖孔孟。而不知詩書之爲孔孟所宗。至於二南之不講。寥寥千百年。幾乎束閣。甘心於墻面。以是口舌支離。無得乎性情之正。人僞滋而天機淺。多少羣儒。闊略斯義。而惟三淵說得痛切。竊嘗信篤而願學者也。爲學之要。入德之方。固當以詩書爲宗。而杜少陵韓昌黎之文章。咸本之詩書。故識解最高。門路最眞。一變則可以至道。爲作家之正宗。農巖亦云自熟讀詩書。文章始精進。爲功令者。亦舍是則不可以做擧業。詩書豈可以詞章求者。而凡係文字。不容不祖述。以其爲萬世章程也。君旣誦書。又治詩。因以劇讀精思。輪流通念。作爲終身家計。至望至望。

禮慰人父母亡者。祥後禫前。猶稱疏。答者亦稱疏與孤哀。禫前喪未畢。故壹遵未祥之禮也。禫則終制。書牘往復。當如平人。近俗或自稱禫制人。而禫制之雲。不見於禮。且人之施之也。不當稱制候。制候亦無稽之言也。若欲示異於卽吉。則彼此俱稱狀上恐宜。

答金乙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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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生叢中。出一口氣。傳名榜眼。亦應辛酸。不知爲喜也。然成終如始。是所凝朢。而得喪咸有定命。以義處命則心地恬愉。自無怵迫之累。苟非然者。政程先生所云若不會處置了放下。便是無義無命者。賢者豈爲是哉。前借四書。爲省圍冒禁之資。今玆家禮。又秖爲應講之須。則非老兄以德之愛也。可能鑽硏名理。無買櫝還珠之弊否。君已老白首矣。迴光返照。毋徒爲俗下秀才。了餘生於荊棘之中也。

與李庚周聖宣○乙未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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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雨彌月。江河屢漲。千里埋煙。萬廛涵潦。不待癢稼。而蒼生其魚矣。卽候動止罔諐。綠萍生竈。蒼蘚被鼎。淸坐其間。溫繹朱書。箇中眞意。計應欲辨而忘言也。天地間萬事萬理。至晦翁而整頓得盡。所以爲孔子後一人也。座下作爲修身家計。誦味其名論。爛用其名理。則非直家學之踐述已矣。大全浩穰。如地負海涵。未易致力。先從節要書。由約反博。恐得便宜也。幸益慥慥於求仁由己之實。圖所以嗣聞斯道。用光先懿。是爲所厚望耳。有才者患無志。有志者患無才。斯爲古今所通患。而座下美質高才。庶幾邵子所云有精神而醇者也。但因世禍炎劫。志氣摧頹。不能以自強。爲之愍惻。終古聖賢豪傑。咸從貧賤憂戚中鍛鍊出來。莫或以畏約而自沮。饑乏而自憐。奮發磨勵。及時進修。了得先庭未卒之志業焉。世間萬緣。盡屬虛幻。惟有守身劬書。是爲究競法耳。己所不能。爲座下願之。

答李庚周甲辰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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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身猥被寵命。已是分外之分外。實銜與軍職。其爲不敢當則均也。程叔子在講筵。不曾請俸。以其無前任曆子也。程先生身在朝著。而尙雲乃爾。況如此身乎。焉有不出山門。而坐享常祿者乎。所謂吏謂有前例。願喫軍職祿。故以祿牌不當出。已例不足道。峻辭而斥之矣。詎料中間變詐。至於此極哉。幸亟裂去祿牌。不被其欺誣。是所望於頒祿之地也。卽以斯意。復於李友也。李友之叩其眞贗者。亶出於愛我之苦情。銘戢罔喩。景學明當來會。擬以此意報謝矣。

與李庚周己酉棗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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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舒陰慘。生靈大情。憂合歡離。品物恆性。故魚以泉涸而呴沫。鳥因將死而鳴哀。而座下則不充藜藿而無乞米之帖。常臨溝壑而保太和之襟。行何術而致然耶。昔黃勉齋有雲以貧爲苦。此吾人所通患。然平生只有此一字。可以上答吾君與父師。必欲求足則須是棄所學乃可。是何異持千金之璧。以易一瓦缶。座下其有得於斯義乎。不勝贊歎。一包羅祿。謹玆呈及。是曷足以備沃焦之資乎。

答愼在夏時行○己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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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喩以拋卻佔畢。罔理舊業。自頌其罪戾。罪戾二字。有若淸夜聞鍾。不勝警惕。人莫貴於自反。而可以進德可以寡怨可以利用安身。故曰人心有一息之怠。便與天地之化不相似。幸體斯義。公平觀理而徹戶牖之小。嚴敬持躬而戒防範之踰。周密而非發於避就。精察而不安於小成。則自應日趨於至善之域。何冥行擿埴之爲憂哉。勉旃勉旃。

答金箕澧源會○戊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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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撰庸學選義。間已卒業雲。未知成書之如何。而若收述鄙說。參錯於前贒名理之中。則無已僭乎。昔程門諸子。錄先生語。質諸先生。先生曰某在何必讀此。若不得吾之心。所記者徒彼意耳。未知心傳之要。滯於言語之間。失之毫釐。其謬有不可勝言者。以河南門庭之盛。而猶有此患。況如此身者。其言曷足備記述乎。幸亟去之。惟裒輯前哲名論。用成完本。如何如何。承示敬愼卽座下二字符。於是焉收功。則自應造道成德。何憂乎懈怠成習哉。前脩言合內外之道。又曰表裏交正。曰內外交養。曰本末相資。曰軆用一源。顯微無間。曰動靜相涵。曰敬義夾持。此等處最宜理會。此處覰得破。則知所用力。知所用力則功利靡所誘。異端不能惑。斯爲座下願之。

答李羲俊德繇○丙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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卽諗晩旱省餘。震艮貞勝。無功令妨奪。可能專精居業否。仕宦不至奪志。得魚不至忘筌。卽往哲攸戒。有眞切體會者否。程先生嘗論需時之義曰。安靜自守。志雖有須。而恬然若將終身。乃能用常也。雖不進而志動者。不能安其常。是爲進取者所宜誦法也。向來分館之大謬。固所嗟嘆。而從古名碩之登庸。亦不拘此。鄭藥圃丘參贊諸公是已。惟應及時進修。砥礪名行。不須介介於墮甑。用乖內養也。儒行十六。自立爲首。苟不守身。何以自立乎。益讀四書及洛建文字。游心涵泳。切己體認。則自應識隨學進。見處卓然。自無槐泮二字碨礧胷中。若是者豈題名承文之可擬哉。易雲賁其趾。舍車而徒。更爲賢者誦之。

答李羲俊戊戌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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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頭寵顧。荷意之眞。而因之闊睽。歲華垂闌。黃花素月。彌不堪凝情。卽玆瓊翰從風而墜。承領醒豁。無異乎南村晨夕。孰謂千里其遙乎。仍審美赴仁蒞。動止沖謐。尤慰願言。瞻朢庭闈。至情難爲。而舍晨昏之奉。以處官守者。將以有得於是。而歸爲父母養。雖其父母之心。亦皆然。昔人所云爾恐不必過勞懷戀。致損天和也。不卑小官。進不隱賢。卽柳下曠度。吾意所安。不屑小官。乃河南盛德。幸體此意。壹心營職。不苟潔其去就。是爲時措之宜也。古之名碩。因馬曹致身者。亦云多矣。官無大小。其爲報國則一也。且賢者素貧。菽水不給。與其乞食於人。無寧食君之祿。是亦石潭明訓。莫思賦歸。惟勉在我之道。用盡一日之責。如何如何。公餘劬業。見在何書。余不負丞。丞負余者。以不得施用雲爾。至若居業一事。由己而不由人。何負不負之可言哉。勉旃勉旃。毋忽毋忽。曾見驛屬。爲使星所須。故狐假虎威。橫逸難制。爲督郵者亦處以化外。全不施敎。任其隳突。以故愈往而愈悖。郡邑之視驛卒如豺狼然。胡亥之性。豈惡哉。以所養而致然耳。有敎無類。幸圖所以導率漸摩。俾之自戢。乃爲一路除害。豈曰少補之哉。石灘集荷玆嘉惠。忙展疾讀。至丁巳獻議丙寅封事。油然生忠義之心。卽其本之經術。而究竟以名節者乃爾。恨不幷時。與聞多少緖論也。思庵淸名雅望。非直爲當世士類之領袖。遺風餘韻。亦足以廉頑立懦。而後嗣勦絶。文獻莫徵。不能無憾於報施之天也。遺集板本。如其見在印出數本。否則亟勸重刊。恐非可已也。光州卽此翁本鄕。而訥齋其叔父也。訥齋後承居光者必多。與之謀及。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