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明倫彙編 第四十四卷 |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閨媛典
第四十四卷目錄
閨義部紀事
閨義部雜錄
閨義部外編
閨媛典第四十四卷
閨義部紀事
編輯《公羊傳》:邾婁顏之時,邾婁女有為魯夫人者。孝公幼, 顏淫九公子於宮中,因以納賊。臧氏之母,養公者也, 聞有賊,以其子易公,抱公以逃,賊至,湊公寢而弒之。 臣有鮑廣父與梁買子者,聞有賊,趨而至。臧氏之母 曰:「公不死也在是,吾以吾子易公矣。」於是負孝公之 周愬天子,天子為之誅顏而立叔術,反孝公於魯。顏 夫人者,嫗盈女也,國色也。其言曰:「有能為我殺殺顏 者,吾為其妻。」叔術為之殺殺顏者,而以為妻。
《左傳》:僖公二十二年:晉太子圉為質於秦,將逃歸。謂 嬴氏曰:「與子歸乎?」對曰:「子晉太子,而辱於秦,子之欲 歸,不亦宜乎?寡君之使婢子侍,執巾櫛,以固子也。從 子而歸,棄君命也。不敢從,亦不敢言。」遂逃歸。
《左傳》僖公十五年:晉侯之入也,秦穆姬屬賈君焉,且 曰:「盡納群公子。」晉侯烝於賈君,又不納群公子,是以 穆姬怨之。晉侯賄秦伯以河外列城五,既而不與。晉 饑,秦輸之粟,秦饑,晉閉之糴。故秦伯伐晉,戰於韓原, 獲晉侯以歸。穆姬聞晉侯將至,以太子罃弘與女簡 璧登臺而履薪焉,以免服衰絰逆,且告曰:「上天降災, 使我兩君,匪以玉帛相見,而以興戎。若晉君朝以入, 則婢子夕以死;夕以入,則朝以死。唯君裁之!」乃舍諸 靈臺。大夫請以入,公曰:「獲晉侯,以厚歸也。」既而喪歸, 焉用之?
《左傳·成公二年》,晉郤克及齊侯戰於鞌,齊師敗績。齊 侯見保者曰:「勉之!齊師敗矣。」辟女子,女子曰:「君免乎?」 曰:「免矣。」曰:「銳司徒免乎?」曰:「免矣。」曰:「苟君與吾父免矣, 可若乎?」乃奔。齊侯以為有禮,既而問之,辟司徒之妻 也,予之石。 《左傳》:定公四年冬,蔡侯、吳子、唐侯伐楚,敗諸雍澨,五 戰及郢。己卯,楚子取其妹,季𦬒畀我以出,涉睢濟江, 入於雲中。王寢盜攻之,以戈擊王,王孫由於以背受 之,中肩。王奔鄖,鍾建負季𦬒以從。五年,申包胥以秦 師至,吳師大敗,逃歸,楚子入於郢。王將嫁季𦬒,季𦬒 辭曰:「所以為女子,遠丈夫也,鍾建負我矣。」以妻鍾建, 以為樂尹。
《戰國策》:王孫賈年十五,事閔王。王出走,失王之處。其 母曰:「女朝出而晚來,則吾倚門而望;女暮出而不還, 則吾倚閭而望。女今事王,王出走,女不知其處,女尚 何歸?」王孫賈乃入市中曰:「淖齒亂齊國,殺閔王,欲與 我誅者,袒右。」市人從者四百人,與之誅,淖齒刺而殺 之。
《外史》:魏王曰:「寡人有母,結髮於先君而生寡人,先君 之側室,生寡人伯兄,先君曰:『側室之子雖長,非嫡也, 寡人是命。先君之側室亦舍長子伯兄而拾,寡人告 我,先君曰:『君無以妾之子為長,而命以國,使妾有他 釁,惟嫡子仲氏立,妾之福也』』。」先君曰:「立嫡之命,出吾 意也,而議未布於外內,以汝長子之故,今汝以一婦 而能禮讓且智,吾之內釁由汝熄矣。」遂議立寡人。先 君之侍臣謂寡人曰:「公子可以避矣。如不避,必有內 言,寡人是以行。」先君之側室聞之而憂,告先君曰:「夫 人之公子行矣,君何不聞妾之子不可奪也?意者君 以妾之故而遷其前言乎?不然,何公子捐國而行也? 若公子罪妾,妾將攜其子而假君,所以賜妾與子也。 妾與國孰重?妾與宗廟孰重?妾與公子孰重?妾在而 公子行,妾安能一日求活耶?願君亟反之,非為妾也, 為公子也,為國與宗廟人民也。不然,妾雖萬死而不 足贖。君之心,胡可明也?」先君遂返寡人於國。
《史記信陵君列傳》:秦破趙長平軍,進兵圍邯鄲。魏王 使將軍晉鄙將十萬眾救趙,留軍壁鄴。平原君讓魏 公子,公子數請魏王及賓客辨士,說王萬端,魏王畏 秦,終不聽。公子欲以客往赴秦軍,與趙俱死。行過夷 門,見侯生,具告所以。侯生曰:「『公子欲赴秦軍,譬若以 肉投餒虎,何功之有哉』!乃屏人與語曰:『嬴聞晉鄙之 兵符常在王臥內,而如姬最幸,出入王臥內,力能竊 之。嬴聞如姬父為人所殺,如姬資之三年,自王以下, 欲求報其父仇,莫能得。如姬為公子泣,公子使客斬 其仇頭,敬進如姬,如姬之欲為公子死,無所辭,顧未 有路耳。公子誠一開口請如姬,如姬必許諾,則得虎 符,奪晉鄙軍,北救趙而西卻秦,此五霸之伐也』。」公子 從其計,請如姬。如姬果盜晉鄙兵符與公子,
《漢書王陵傳》:「王陵,沛人也。高祖微時,兄事陵。及高祖起沛,入咸陽,陵亦聚黨數千人,居南陽,不肯從沛公。 及漢王之還擊項籍,陵迺以兵屬漢。項羽取陵母置 軍中,陵使至,則東鄉坐陵母,欲以招陵。陵母私送使 者,泣曰:『願為老妾語陵,善事漢王。漢王長者,毋以老 妾故,懷二心。妾以死送使者』。遂伏劍而死。項王怒,亨 陵母。陵卒從漢王定天下,封安國侯,為右丞相。」 《後漢書趙苞列傳》:「苞字威豪,甘陵東武城人。初仕州 郡,遷遼西太守,抗厲威嚴,名振邊俗。以到官明年,遣 使迎母及妻子。垂當到郡,道經柳城,值鮮卑萬餘人 入塞寇鈔,苞母及妻子遂為所劫質,載以擊郡。苞卒, 步騎二萬與賊對陣,賊出母以示苞,苞悲」號謂母曰: 「為子無狀,欲以微祿奉養朝夕,不圖為母作禍。昔為 母子,今為王臣,義不得顧私恩,毀忠節,唯當萬死,無 以塞責。」母遙謂曰:「威豪人各有命,何得相顧以虧忠 義?昔王陵母對漢使,伏劍以固其志,爾其勉之!」苞即 時進戰,賊悉摧破,其母妻皆為所害。苞殯殮母畢,自 上歸葬。靈帝策弔慰,封鄃「侯。苞葬訖,遂歐血而死。」 《三國魏志楊阜傳》:「馬超率眾戎渠帥以擊隴上郡縣, 隴上郡縣皆應之,惟冀城奉州郡以固守。阜率國士 大夫及宗族子弟勝兵者千餘人,使從弟岳於城上 作偃月營,與超接戰。自正月至八月而救兵不至,遣 別駕閻溫循水潛出求救,為超所殺。於是刺史太守 開城門迎超」,超入,拘岳於冀,使楊昂殺刺史、太守。阜 有報超之志,而未得其便。頃之,阜以喪妻求葬,假阜 外兄姜敘屯歷城。阜少長敘家,見敘母及敘說前在 冀中時事,歔欷悲甚。敘曰:「何為乃爾?」阜曰:「『守城不能 完,君亡不能死,亦何面目以視息於天下!馬超背父 叛君,虐殺州將,豈獨阜之憂責,一州士大夫皆蒙其 恥。君擁兵專制,而無討賊心,此趙盾所以書弒君』也。 超強而無義,多釁易圖耳。」敘母慨然,敕從阜計定,起 兵於鹵城。超聞阜等兵起,自將襲歷城,得敘母。敘母 罵之曰:「汝背父之逆子,弒君之桀賊,天地豈久容汝, 而不早死,敢以面目視人乎!」超怒,殺之。及隴右平,太 祖封討超之功,曰:「姜敘之母勸敘『早發,明智乃爾』」,雖 楊敞之妻,蓋不過此。
皇甫謐《列女傳》:「建安中,馬超攻冀,害涼州韋康,州人 悽然,莫不感憤。姜敘為撫夷將軍,擁兵屯歷。敘姑子 楊阜故為康從事,同等十餘人皆略屬超,陰相結為 康報讎。未有間,會阜妻死,辭超歸西寧,因過至歷,候 敘母,說康被害及冀中之難,相對泣良久,姜敘舉室 感悲。敘母曰:『咄!伯奕韋使君遇難,豈一州之恥,亦汝 之負,豈獨義山哉!汝無顧我事,淹變人生,誰不死!死 國忠義之大者,但當速發,我自為汝當之,不以餘年 累汝也』。」因敕敘與阜參議,許諾。分人傳語鄉里尹奉、 趙昂及安定梁寬等,令敘先舉兵叛。超怒,必自來擊 敘,寬等因從後閉門。約誓已定,敘遂進兵入鹵。昂、奉 守祁山,超聞果自出擊敘,寬等因從後閉冀門。超失 據過鹵,敘守鹵,超因進至歷。歷中見超往,以為敘軍 還,又聞超已走奔漢中,故歷無備。及超入,歷執敘母, 母怒罵超,超被罵,大怒,即殺敘母及其子,燒城而去。 阜等以狀聞,太祖甚嘉之,手令褒揚。
《三國志駱統傳》:統母改適為華歆小妻,統時八歲,遂 與親客歸會稽,事適母甚謹。時飢荒,鄉里及遠方客 多有困乏,統為之飲食衰少。其姊仁愛有行,寡居無 子,見統甚哀之,數問其故,統曰:「『士大夫糟糠不足,我 何心獨飽』?姊曰:『誠如是,何不告我而自若』若此乃自 以私粟與統,又以告母,母亦賢之,遂使分施,由是顯」 名。
《世說新語》:王大將既為逆,頓軍姑孰。晉明帝以英武 之才,猶相猜憚,乃著戎服,騎巴賨馬,齎一金馬鞭,陰 察軍形勢。未至十餘里,有一客姥,居店賣食,帝過謁 之,謂姥曰:「王敦舉兵圖逆,猜害忠良,朝廷駭懼,社稷 是憂。故劬勞晨夕,用相覘察,恐形跡危露,或至狼狽。 追迫之日,姥其匿之。」便與客姥馬鞭而去。行敦營,匝 而出,軍士覺,曰:「此非常人也。敦臥心動,此必黃須鮮 卑奴來。」命騎追之,已覺多許里,追士因問向姥:「不見 一黃鬚人,騎馬度此耶?」姥曰:「去已久矣,不可復及。」於 是騎人息意而反。
《江左名士傳》:「謝鯤鄰家有女,嘗往挑之。女方織,以梭 投,折其兩齒。」
《宋書顧琛傳》:「琛為西陽王子尚撫軍司馬,母孔氏時 年百餘歲。晉安帝隆安初,瑯邪王廞於吳中為亂,以 女為貞烈將軍,悉以女人為官屬,以孔氏為司馬。及 孫恩亂後,東土飢荒,人相食,孔氏散家糧以賑邑里, 得活者甚眾,生子皆以孔為名焉。」
《宋書劉懷肅傳》:「初,高祖產而皇妣殂,孝皇貧薄,無由 得乳,人議欲不舉高祖。高祖從母生劉懷敬,未期,乃 斷懷敬乳,自養高祖。高祖以舊恩,懷敬累見寵授,至 會稽太守。」
《南史孝義孫棘傳》:「孫棘,彭城人也。宋大明五年,發三 五丁,弟薩應充行,坐違期不至,棘詣郡辭列:棘為家長,令弟不行,罪應百死,乞以身代薩、薩又辭列自引。 太守張岱疑其不實,以棘、薩各置一處,報云:『聽其相 代。顏色並悅,甘心赴死』。棘妻許又寄語屬棘:『君當門 戶,豈可委罪小郎?且大家臨亡,以小郎屬君,竟未妻 娶,家道不立。君已有二兒,死復何恨』!」岱依事表上。孝 武詔特原罪,州加辟命,並賜帛二十匹。
《梁書顧協傳》:「協幼孤,隨母養於外氏,自丁艱憂,遂終 身布衣蔬食,少時娉舅息女,未成婚而協母亡,免喪 後不復娶。至六十餘,此女猶未他適,協義而迎之。」 《魏書崔辯傳》:「辯長子景儁,子巨倫,有姉,明惠有才行, 因患眇一目,內外親類莫有求者,其家議欲下嫁之。 巨倫姑,趙國李叔引之妻,高明慈篤,聞而悲感曰:『吾 兄盛德,不幸早世,豈令此女屈事卑族』?」乃為子翼納 之,時人歎其義。崔氏與翼書詩數十首,辭理可觀。 《陳書徐孝克傳》:梁末侯景寇亂,京邑大饑,餓死者十 八九。孝克養母,饘粥不能給。妻東莞臧氏,領軍臧質 之女也,甚有容色,孝克乃謂之曰:「今饑荒如此,供養 交闕,欲嫁卿與富人,望彼此俱濟,於卿意如何?」臧氏 弗許。時有孔景行者,為侯景將,富於財,孝克密因媒 者陳意,景行多從左右,逼而迎之,臧涕泣而去。所得 穀帛,悉以供養。孝克又剃髮為沙門,改名法整,兼乞 食以充給焉。臧氏亦深念舊恩,數私致饋餉,故不乏 絕。後景行戰死,臧伺孝克於途中,累日乃見,謂孝克 曰:「往日之事,非為相負,今既得脫,當歸供養。」孝克默 然無答,於是歸俗,更為夫妻。
《南史杜龕傳》:龕,僧辯壻也。始為吳興太守,以陳武帝 非素貴。及為之本郡,以法繩其宗門,無所縱捨,武帝 銜之切齒。及僧辯敗,龕乃據吳興以拒之,頻敗陳文 帝軍。龕好飲酒,終日恆醉,勇而無略。部將杜泰私通 於文帝,說龕降,龕然之。其妻王氏曰:「霸先讎隙如此, 何可求和?」因出私財賞募,復大敗文帝軍。後杜泰降 文帝,龕尚醉不覺,文帝遣人負出項王寺前斬之,王 氏因截髮出家。
《隋書參朱敞傳》:「敞,參朱榮之族子。父彥伯,齊神武帝 盡誅參朱氏。敞小,隨母養於宮中。及年十二,自竇而 走,見童兒群戲者,易衣而遁,追騎不識,執綺衣兒得 免。遂入一村,見長孫氏媼踞胡床而坐。敞再拜求哀, 長孫氏愍之,藏於複壁。三年,購之愈急,跡且至,長孫 氏曰:『事急矣,不可久留』。資而遣之。遂詐為道士,變姓」 名,微服西歸於周,太祖見而禮之。武帝東征,上表求 從。攻城陷陣,所當皆破。進位上開府,除膠州刺史。於 是迎長孫氏及弟置於家,厚資給之。
《唐書薛舉傳》:「薛舉自號西秦霸王,未幾死,仁杲代立。 未葬而仁杲滅其將旁仚地降,詔即統其兵,未幾復 叛。仚地,羌豪也,舉父子信倚之。至是入南山,繇商洛 出漢川,眾數千,所過剽害,敗大將龐玉。至始州,掠王 氏女,醉寢於野,王取仚地所佩刀斬之,送首梁州。詔 封女為崇義夫人。」
《耳目記》:唐滕王極淫,諸官妻美,無不嘗遍,詐言妃喚 即行無禮。時典籤崔簡妻鄭氏初到,王遣喚,欲不去, 懼王之威,去則被辱。鄭曰:「昔愍懷之妃不受賊逼,當 今清泰,敢行此事耶?」遂入王中門外小閣,王在其中, 鄭入欲逼之,鄭大叫,左右曰:「王也。」鄭曰:「大王豈作如 是,必家奴耳。」取一隻履擊王頭破,抓面流血,妃聞而 出,鄭氏乃得還。王大慚,旬日不視事。簡每日參候,不 敢離門。後王衙坐,簡向前謝過。王慚卻入。月餘日乃 出。諸官之妻曾被王喚入者,莫不羞之。其婿問之,無 辭以對。
《淮安府志》:潼水王義方,擢侍御史,將論李義府之奸, 意必得罪,問計於母,母曰:「昔王母伏劍成陵之義,汝 能盡忠,吾死何恨。」義方遂劾義府,卒以諫顯。
《資治通鑑》:唐右司郎中馮翊喬知之有美妾曰碧玉, 知之為之不昏。武承嗣藉以教諸姬,遂留不還。知之 作《綠珠怨》詩以寄之,碧玉赴井死。承嗣得詩於裙帶, 大怒,諷酷吏羅告,族誅之。
《筆記》:「李北海與張說交惡,以枉下獄論死。其妻上書 請戍邊自贖,得末減,貶遵化尉,流瘴嶺南。」
《唐書文藝李邕傳》:「邕貶遵化尉,流嶺南。邕妻溫為邕 請戍邊自贖曰:邕少習文章,疾惡如讎,不容於眾,邪 佞切齒,諸儒側目。頻謫遠郡,削跡朝端,不啻十載。歲 時歎戀,聞者傷懷。屬國家有事泰山,法駕旋路,邕獻 牛酒,例蒙恩私。妾聞正人用則佞人憂,邕之禍端,故 自此始。且邕比任外官,卒無一毀,天意暫顧,罪過旋」 生。諺曰:「士無賢不肖,入朝見嫉,惟陛下明察。」邕初蒙 訊責,便繫牢戶,水不入口者踰五日,氣息奄奄,唯吏 是聽。事生,吏口絕邕手書,貸人蠶種,以為枉法;市羅 貢奉,捐為姦贓。於時匭使朝堂,守捉嚴固,號天訴地, 誰肯為聞?泣血去國,投骨荒裔,永無還期。妾願使邕 得充一卒,效力王事,膏塗朔邊,骨糞「沙壤。」《成邕》夙心, 表入不省。
《唐書張巡傳》:安祿山反,河南節度使嗣虢王巨屯彭城,假巡先鋒。俄而魯東陷賊,濟陰太守高承義舉郡 叛,巨引兵東走臨淮。賊將謀趨寧陵,絕巡餉路。巡外 失巨依,拔眾保寧陵。巨之走臨淮,巡有姊嫁陸氏,遮 王勸勿行,不納,賜百縑勿受,為巡補縫行間,軍中號 「陸家姑。」先巡被害。
《唐書僕固懷恩傳》:「懷恩護回紇歸國,道太原,辛雲京 內忌懷恩,又以其與回紇親,疑可汗見襲,閉關不敢 犒軍。懷恩大怒,表上其狀,頓軍汾州。會監軍駱奉先 自雲京所歸,雲京已厚結其懽,因言懷恩與可汗約, 反狀明白。奉先過懷恩,升堂拜母,母讓曰:『若與我兒 約兄弟,今何自親雲京?然前事勿論,自今宜如初』。酒」 酣,懷恩舞,奉先厚納以幣。懷恩未及酬,奉先亟辭去。 懷恩遣左右匿其馬,奉先疑圖己,乘夜遁歸,懷恩驚 追,與其馬。奉先還,具奏懷恩反狀。懷恩上表陳情,詔 宰相臨諭詔旨勸入朝,懷恩許諾。副將范志誠諫,以 為「嫌隙成矣,奈何入不測之朝?」乃止。使子瑒攻雲京, 雲京敗,進攻榆次,未拔,追兵於祁,責其緩,鞭之,眾怒。 懷恩聞,以告母,母曰:「我戒汝勿反,國家訓汝不淺,今 眾變,禍且及我,奈何?」懷恩再拜出,母提刀逐之,曰:「吾 為國殺此賊,取其心以謝軍中。」懷恩走,乃與部曲三 百北渡河走靈武,稍稍引亡命,軍復振。帝念舊勳,不 加罪,詔輦其母歸京師,厚卹之,以壽終。
《唐書朱泚傳》:泚僭位於宣政殿,號大秦。帝使高重傑 屯梁山禦賊,賊將李日月殺之。日月銳甚,自謂無前。 渾瑊伏兵漠谷,引數千騎攻長安,引卻日月尾,追遇 伏鬥,射日月殺之。泚悵恨,其母不哭,罵曰:「奚奴天子 負而何事,死且晚!」
《唐國史補》:吐蕃自貞元末失維州,常惜其險,百計復 之。乃選婦人有心者,約曰:「去為維州守卒之妻,十年 兵至,汝為內應。」及元和中,婦人已育數子,蕃寇大至, 發火應之,維州復陷。
《唐書李白傳》:「白度牛渚磯,至姑孰,悅謝家青山,欲終 焉。及卒,葬東麓。元和末,宣歙觀察使范傳正祭其塚, 禁樵採。訪後裔,惟二孫女嫁為民妻,進止仍有風。範 因泣曰:『先祖志在青山,頃葬東麓非本意。傳正為改 葬,立碑焉。告二女將改妻士族,辭以孤窮,失身命也, 不願更嫁。傳正嘉歎,復其夫徭役』。」
《楮記》室唐李光進弟光顏,先娶,而母委以家事。及光 進娶,母已亡。弟婦封貲貯,納管鑰於姒。光進命返之, 曰:「娣逮事姑,嘗命主家事,不可改。」因相持泣,乃如初。 《大唐新語》:南中丞卓吳楚,遊學十餘年,衣布縷,乘牝 衛,薄遊蔡州。州牧待之似厚,而為吏難阻。每宴集令 召,則雲南秀才自以衣冠不整,稱疾不赴。羈旅窮愁, 似無容足之地,惟城南鬻飯老嫗,待之無厭色。後十 七年,卓為蔡州牧,曰:「古人一飯之恩必報,睚眥之怨 必酬。」遂戮讎吏而報飯嫗。後轉黔南經略使。
《雲溪友議》:潞州沈尚書絢,宣宗九載主春闈,將欲放 榜,其母郡君夫人曰:「吾見近日崔、李侍郎皆與宗盟 及第,似無一家之謗。汝叨此事,家門之慶也。於諸葉 中擬放誰耶?」絢曰:「莫先沈先也。」太夫人曰:「沈先早有 聲價,沈擢次之,二子科名,不必在汝,自有他人與之。 吾以沈儋孤單,鮮有知者,汝其不愍,孰能見哀?」絢不 敢違慈母之命,遂放儋第焉。先後果升上第,擢奏芸 閣從事。三湘太夫人之朗悟,儋亦感激焉。
《鎮江府志》:孟昶被毀,深自惋失。及劉裕建義,與昶定 謀,欲盡散財物以供軍糧,謂妻周曰:「劉邁毀我於桓 公,便是一生淪落,決當作賊。卿幸可早爾離絕,脫得 富貴,相迎不晚也。」周曰:「君父母在堂,欲建非常之謀, 豈婦人所可諫阻?事之不成,當於奚官中奉養。大家 義無歸志也。」昶愴然久之而起。周為傾資產以給所 需,家人不知。
陸游《南唐書丘旭傳》:「旭字孟陽,隨計金陵,凡九舉而 曳白者六七,然自勵彌篤,不以為恥。既而困窘,無進 取意。秋試將邇,寡嫂問行期,旭以匱乏告。劉曰:『苟濟 榮望,雖孤兒可鬻,況貲用乎?於是罄橐遺之,旭不得 已,再就鄉舉。明年春,試《厚德載物賦》,旭為第一』。」 《石林燕語》:「章郇公高祖母練氏,其夫均為王審知偏 將,領」軍守西巖。一日,盜至不能敵,遣二親校請兵於 審知,後期不至,將斬之。練氏為請不得,即密取奩中 金遺二校使逃去,二校奔南唐。會王氏國亂,李景即 遣兵攻福建,時均已卒矣。二校聞練氏在,亟遣人齎 金帛招之使出,曰:「吾翌日且屠此城,若不出,即併及 矣。」練氏返金帛不納,曰:「為我謝將軍,誠不忘前日之 意,幸退兵使吾城降,吾與此城人可俱全,不然,願與 皆屠,不忍獨生也。」再三請不已,二將感其言,遂許城 降,均十五子,五為練氏,出郇公與申公皆其後也。 《茅亭客話》:庚子歲天兵討益部,賊突圍宵遁,主帥愍 城中民,使招誘出城,大軍方入搜捕,及平定後,盡令 歸家南市渠中有一盲女,年七八歲,叫云:「父耶母耶 兄耶嫂耶!何處去,不供給我飲食也。」其盲女為饑渴
所逼,不知無家,但怨呼父母兄嫂,旦夕不輟。有一鄰婦云:「此孫氏女,三歲因患。」豆入眼。父母憐其聰慧,常教念佛書,鞠養甚厚。父死於輸給不迨,母死於憂 憤,嫂因供給役夫,中流矢而斃。兄城陷而不知存亡, 更無親戚,觀者痛心流涕。經旬,或遇鄰婦問盲女存 亡,鄰婦云:「盲女不接他人飲食,但悲號呼叫。其親水 飲不入口,蘇而復絕,七日而死。」因憫而捨餘燼者,材 而焚之,於盲女衣中獲白金一兩,遂鬻之以供僧畫 像焉。嗚呼!城陷日,似此者多矣,獨書《盲女》者,鄙意有 激焉。夫家富則禮義興,苟不足則禮義俱廢,人之常 情也。當是時,民家財罄,窘迫尤甚。鄰婦獨能捨餘燼 之材,焚燒盲女,復於女衣中獲金,不為己用,與盲女 供僧畫像。奇哉!鄰婦能於困窮窘迫之際存誠如是, 故特書之。今之見利亡義者,斯鄰婦之罪人乎? 《湘山野錄》:李丞相沆有長者,譽一世,僕逋宅金數十 千,忽一夕遁去,有女將十歲,美姿格,自寫一券係於 帶,願賣於宅以償焉。丞相大惻之,祝夫人曰:「願如己 子,育於室,訓教婦德,俟長,求偶嫁之。」請夫人親結縭, 以主其婚,然而務在明潔,夫人如所誨。及笄擇一婿, 亦頗良,具奩幣歸之,女範果堅白。
《過庭錄》:張康節公晚年鰥居,有侍妾晏康,奉公甚謹, 未嘗少違意。公嘗召而謂曰:「吾死亦當從我爾。」妾恭 應曰:「惟命是從。」公薨,妾果相繼死,人以為異。
《倦遊雜錄》:劉潛以淄州職官權知鄆州平陰縣事。一 日與客飲驛亭,左右報「太夫人暴疾。」潛馳歸,已不救 矣。潛抱母一慟而絕。其妻見潛死,復撫潛屍大號而 卒,時人傷之。
《江陰縣志》:「丁思妻謝氏,元祐間撾登聞鼓,乞割己田 二千畝,宅一區,為義莊義宅以供祠祭,以贍族人,子 孫從長管攝,不許改易。元祐八年七月二十七日有 旨褒嘉。十有三年,孫彬乙科擢第三,入為郎,秉麾節。」 《處州府志》:「葉光妻梅氏,年少寡居。元祐中,郡守胡宗 質增刱州學,梅助錢二千緡,又賣珠冠得五百緡以」 益之。建義學於鄉,請名士葉端仁教《五經》,又聘一師 訓誨鄉中子弟。
《山房隨筆》:趙靜齋淮被執於溧陽豐登莊,至府辭家 廟,即登櫂去,至瓜州被刑,無敢理其屍者。有一寵姬 在焦僉省處,啟僉省云:「趙四知府今日已死,妾元是 他婢子,望相公以妾之故,將屍焚化,也是相公一段 陰騭。」焦許焉,乃作一棺焚之。又啟收骨,散之於水,亦 許之。遂以裙盛骨殖到江下,大慟,投江而死。
《隨隱謾錄》:「錢塘范十郎二女,俱為雲間富民陸氏妾。 長曰鶯鶯,有寵,早死。次曰燕燕,與群妾等。陸病且貧, 貨所居,棲墓廬。群妾皆散,燕燕獨不忍去,因食貧十 餘年,陸死,自鬻以葬焉。嗚呼,豫讓懷智伯國士恩,始 以國士報燕燕,不賢於讓哉!」
《揚州府志》:「安仁鄉有姑嫂刈稻,姑溺,嫂援之,俱死水 中共瘞。溝旁忽生蓮花數朵,居人異之,啟其棺,花莖 皆從口出。今雙塚尚存。」
《金史路伯達傳》:「伯達累遷刑部侍郎、太常卿,拜安國 軍節度使,未幾,改鎮安軍。嘗使宋回,獻所得金二百 五十兩、銀一千兩以助邊,表乞致仕,末及上而卒,其 妻傅氏言之,上嘉其誠,贈大中大夫,仍以金銀還之。 傅泣請弗許。傅以伯達嘗修冀州學,乃市信都、棗強 田以贍學,有司具以聞,上賢之,賜號成德夫人。」 《寶符傳》:天興元年,北兵攻城,矢石之際,忽見一女子 呼於城下曰:「我倡女張鳳奴也,許州破被俘至此,彼 軍不日去矣,諸君努力堅守,無為所欺也。」言竟,投濠 而死,朝廷遣使馳祭於西門。正大、天興之際,婦人節 義可知者數人耳。鳳奴事,別史錄之,蓋有所激雲。 《輟耕錄》:聶以道宰江右邑,一日,有村人早出賣菜,拾 得至元鈔十五錠,歸以奉母。母怒曰:「得非盜來而欺 我乎?縱有遺失,亦不過三兩張耳,寧有一束之理?況 我家未嘗有此,立當禍至。可急速送還,毋累我為也。」 言之再,子勿從。母曰:「必如是,我須訴之官。」子曰:「拾得 之物,送還何人?」母曰:「但於拾處俟之,定有失主。」子遂 依命攜往。頃間,果見尋鈔者至。村人本朴質,竟不詰 其數,便以付還。傍人皆令分取為賞。失主靳曰:「我原 三十定,方纔一半,安可賞之?」爭鬧不已,相持至廳事 下聶推問村人,其詞寔。又密喚其母,審之合。乃俾二 人各具失者寔三十定,得者寔十五定,文狀在官。卻 謂失主曰:「此非汝鈔,必天錫賢母以養老者。若三十 定,則汝鈔也。可自別尋去。」遂給付母子,聞者稱快。 《輟耕錄》:至正壬辰秋,邊寇陷常州,守吏望風奔潰。徐 婦倡者,寇命以佐燕,乃憤詈勿從,竟刺死之。未幾,江 浙平章定定來剋復,儒流吳寅夫、趙君謨等,以從逆 伏誅。嘉興張翔南作忠徐倡詩,以白於世曰:西神峨 峨睢孽蔓,乘兵塗甿膏,國武乏興,唶爾屍素。營賄朋 城勿典,守妖狐凌彼章逢之徒,冠倫魁。能蒲伏讋服, 倒授太阿傔以承。天廓不白,暑雨冰。綱常淪隳,線絕 罔憑。胡為優徐倡,冶容倚市矜。鬕妖驅之俾侑樂,頩 玉肆詈無陵兢。噤謳褫舞餘,怒鬟植鬅鬠。鉛為鋼刃劃膺,載營霸,灼上升。顧守臣鉅儒,汗恧銜愧死莫懲。 二儀磅礡忠義氣,猶出下里孰可仍。桓桓執夷徒,乃 反經溝塍。爾倡丹衷,燭日月,易粉黛,譽聲繩繩,污瀆 流回清澂。如吳寅夫平日所為之事,實名教中所不 齒者,一死固有餘辜。趙頗純謹老成,乃亦在列,可哀 也已!《隨隱漫錄》載,宋端平二年,李全據高郵城叛,召 官奴毛惜惜佐酒,罵曰:「汝本健兒,官家何負於汝而 反?吾有死耳,不能為反賊行酒。」全以刃裂口,立命臠 之,罵至死不絕。後閫臣以聞,特封英烈夫人,且錫廟。 潘紫岩有詩曰:「淮海艷姬毛惜惜,蛾眉有此萬人英。 恨無匕首學秦女,向使裹頭真杲卿。玉骨花顏城下 土,冰魂雪魄史間名。古今無限腰金者,歌舞筵中過 一生。」噫!當是時也,奸凶得志,勢焰熏天,雖厚祿重臣, 峨冠世儒,罔不效力執事,戰兢奔走於指揮之下。而 娼優下賤,乃能奮不顧身,獨何人與?夫徐氏之與英 烈夫人,同一死耳,而無有為之舉,申朝廷,褒封號,以 為世勸,惜哉!
《順德縣志》:黃女官名阿妹,大學士梁儲母黃太夫人 外祖姑也。黃太夫人未字時,極荷女官鍾愛,太夫人 德之。洪武二十年,選入後宮,太祖高皇帝命為司寶, 錫之敕命,賜名惟德,寵眷甚隆。宣德七年,乞骸南歸, 皇太后為詩賜之。太夫人臨終,語其少子億曰:「汝外 王父母無嗣,今為之後者,家業陵替,傷哉!汝異日富 貴,毋俾汝外王父母及祖姑為餒鬼,則吾可以瞑目 矣。」億後第進士,官至廣西少參致仕,追念太夫人遺 命,為之立祠以祀雲。
《松江府志》:御史馮恩上疏論劾冢宰逮詔獄,訛言洶 洶,欲籍其家,家人奔竄,母吳氏挈孫行可入京,瀝血 為疏奏曰:「兒戇無狀,萬死有餘罪。但妾臨年,不忍見 子被戮,願以身贖子,稍延嗣息。」不報。行可卒申其說, 末減戍雷州。
《如皋縣志》:縣東去城十里至湯家灣,為余氏族居。隆、 萬間,里中一貴人罷歸,用青烏家言,售余氏地為墓。 既售,將發其塚。旁有一塚,余之嫠婦與其姑依焉。嫠 婦念姑耄,貴人勢熾,塚不可保。一日,召家人市牲醴, 具酒餚列庭中,盡延余族,奉其姑上座。婦下拜,進姑 酒二爵,乃遍拜族人,已出匕首置几上,徐言曰:「新婦 奉姑,本欲終其天年,不謂今日禍且叵測,亡夫朽骨 將不保,安用偷生?今日長與姑別,俟貴人來,我必以 頸血濺其衣。」自是挾匕首,共起居。貴人知不可奪,遂 已,今其塚嵬然獨存。
《宣城縣志》:宣城東鄉仙女橋,相傳谷麻村有麻氏女, 及笄未聘,父母並喪,遺二幼弟,嘆曰:「我去,二孤將安 託。」遂不嫁,撫之長與納婦,相與若姑婦,澹然終身。里 人異之,稱仙女。嘗捐貲珥搆橋溪上,以便行者,亦稱 仙女橋。
《海鹽縣志》:「李雲卿,明千戶胄子查氏者,家素封,以卿 世秩,結為婚媾。未幾鼎革,卿家破,查父悔盟,誘卿至 家,勒書罷婚,卿不得已聽焉。查父袖紙示妻,方展讀, 其女在後,掣紙碎之曰:『締婚父寔為主,奈何以盛衰 改移?女惟一死以謝』。李父大怒曰:『為汝計,終身反逆, 我非我女也』。遂驅女出戶,女泣別歸李。越數日,查母」 潛遣婢餉魚肉,女弗納,曰:「既為貧家婦,分甘淡泊,安 用此?」日以女紅自給,無幾微尤怨。尋遘疾死。卿感之, 終身不娶。
《永和縣志》:「康熙三十七年,歲大饑,本縣妓者賽玉抱 得三四歲棄女於道,撫養不啻掌珍。年十四,玉具呈 於令,欲令擇配良家,令急命歸良諸生郭其子娶之。」
閨義部雜錄
編輯《戰國策》:武安君謂燕王曰:「臣鄰家有遠為吏者,其妻 私人,其夫且歸,其私之者憂之。其妻曰:『公弗憂也,吾 已為藥酒以待之矣』。後二日夫至,妻使妾奉巵酒進 之,妾知其為藥酒也,進之則殺主父,言之則逐主母, 乃陽僵棄酒,主父大怒而笞之。妾之棄酒,上以活主 父,下以存主母也,忠至如此,然不免於笞。此以忠信」 得罪者也。
《韓詩外傳傳》曰:「夫行露之人,許嫁矣,然而未往也。見 一物不具,一禮不備,守死不往,君子以為得婦道之 宜,故舉而傳之,揚而歌之,以絕無道之求,防汙道之 行。《詩》云:『雖速我訟,亦不女從』。」
《冷齋夜話》:東坡南遷,侍兒王朝雲者請從行,東坡佳 之,作詩有序曰:「世謂樂天有《鬻駱放楊枝詞》,佳其至 老病不忍去。然夢得詩曰:『春盡絮飛留不得,隨風好 去落誰家』。樂天亦云:『病與樂天相共住,春同樊素一 時歸』。則是樊素竟去也。予家有數妾,四五年相繼辭 去,獨朝雲隨予南遷,因讀樂天詩,戲作此贈之云:『不學楊枝別樂天,還同通德伴伶元。伯仁絡秀不同老, 天女維摩總解禪。經卷藥爐新活計,舞裙歌板舊因 緣。丹成隨我三山去,不作巫陽雲雨仙』。」蓋紹聖元年 十一月也。
閨義部外編
編輯《隨手雜錄》:郡君李氏,余嬸也,嘗有貨珠子,老媼李氏 攜珠子至,既去,遺珠子在地。嬸收之後媼踰時不至。 一日,既至,形容瘠瘦,精神恍惚,非昔人也。嬸詰之曰: 「向時所貨珠子,歸則失去。」告其主,以金十兩償之,其 主不許,因憂愁感疾,幾不能起。嬸曰:「珠子當時遺在 地,我得之,今在此。」媼驚喜涕下,願致金六兩以請。嬸 取還之金不受也。後微疾,夢出門,乘車出曠野,至大 官府,見二偉人衣冠坐堂上,引至堂下。偉人方問姓 氏,嬸知其陰府也,遂誦《大悲咒》,左右皆驚愕,其堂搖 動不已。二偉人立語曰:「勿誦,放爾歸矣。」一吏持大簿 書至案,偉人問曰:「記得還李媼珠子事否?」嬸曰:「記之。」 其一偉人曰:「當展二十年壽。」其一曰:「得無太多也?」其 一曰:「婦人而不愛珠寶,此可尚也。」俾人送還,復乘車 至門首而入,見其屍臥帳中,驚而寤起,後二十年乃 卒。
《春渚紀聞》:「宣和間,朝廷收復燕雲,即科郡縣,敷率第 第,出錢增免夫錢。海州懷仁縣楊六秀才妻劉氏,夫 死,獨與一子俱,而家素饒於財。聞官司督率嚴促,而 貧下戶艱於輸納。即請於縣,乞以家財十萬緡,以免 下戶之輸。縣令欣然從之,調夫輦運,數日,盡空其庫 藏者七間。因之掃治,設佛供三晝夜。既畢,明旦視之」, 則屋間之錢,己復堆垛盈滿,數之,正十萬緡,而皆用 紅麻為貫。每五緡作辮,辮首必有一小木牌,上書「麻 青」二字。觀者驚異,莫知其然。或有釋之者曰:「聞青州 府麻員外家至富,號麻十萬家,豈非神運其錢至此 耶?」劉氏因密令人往青州蹤跡之,果有州民麻氏,其 富三世,自其祖以錢十萬鎮庫,而未嘗用也。一夕失 之,不知所往,劉氏即專人致殷勤於麻氏,請具舟車 復歸此錢。麻驚嗟久之,而遣介委曲附謝:「吾家福退 錢歸有德,出於天授,今復往取,違天理而非人情,不 敢祗領也。」劉氏知其不可,曰:「我誠輸此錢以助國用, 豈當更有之。」即施貧民,及助修佛道觀宇,一錢不留 於家,家益富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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