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明倫彙編 第一百十七卷 |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閨媛典
第一百十七卷目錄
閨烈部紀事
閨媛典第一百十七卷
閨烈部紀事
編輯《穀梁傳》:宋災,伯姬之舍失火。左右曰:「夫人少辟火乎?」 伯姬曰:「婦人之義,傅母不在,宵不下堂。」左右又曰:「夫 人少辟火乎?」伯姬曰:「婦人之義,保母不在,宵不下堂。」 遂逮乎火而死。
《西京雜記》:魯人秋胡娶妻,三月而遊宦,三年休還家, 其婦採桑於郊。胡至郊而不識其妻也,見而悅之,乃 遺黃金一鎰。妻曰:「妾有夫,遊宦不返,幽閨獨處,三年 於茲,未有被辱如今日也。」採不顧,胡慚而退,至家問 家人妻何在?曰:「行採桑於郊未返。」既還,乃向所挑之 婦也。夫妻並慚,妻赴沂水而死。
《越絕書》:子胥行至溧陽界中,見一女子擊絮於瀨水 之中,子胥曰:「豈可得託食乎?」女子曰:「諾。」即發簞飯,清 其壺漿而食之。子胥食已而去,謂女子曰:「掩爾壺漿, 毋令之露。」女子曰:「諾。」子胥行五步,還顧女子,自縱於 瀨水之中而死。
《吳越春秋》:子胥行至吳,疾於中道乞食。溧陽適會,女 子擊綿於瀨水之上,筥中有飯,子胥遇之,謂曰:「夫人 可得一餐乎?」女子曰:「妾獨與母居,三十未嫁,飯不可 得。」子胥曰:「夫人賑窮途,少飯亦何嫌哉?」女子知非恆 人,遂許之,發其簞筥,飯其盎漿,長跪而與之。子胥再 餐而止。女子曰:「君有遠逝之行,何不飽而餐之?」子胥 已餐而去,又謂女子曰:「掩夫人之壺漿,無令其露。」女 子嘆曰:「嗟乎!妾獨與母居三十年,自守貞明,不願從 適,何宜饋飯而與丈夫越虧禮義,妾不忍也,子行矣。」 子胥行反顧,女子已自投於瀨水矣。於乎!貞明執操, 其丈夫女哉!子胥至吳,以吳師破楚,逐昭王,屠平王 墓,戮其屍。還過溧陽瀨水之上,乃長太息曰:「吾嘗飢 於此,乞食於一女子,女子飼我」,遂投水而亡。將欲報 以百金,而不知其家,乃投金水中而去。有頃,一老嫗 行哭而來,人問曰:「何哭之悲?」嫗曰:「吾有女子守居,三 十不嫁。往年擊綿於此,遇一窮途君子而輒飯之,而 恐事泄,自投於瀨水。今聞伍君求不得其償,自傷虛 死,是故悲耳。」人曰:「子胥欲報百金,不知其家投金水 中而去矣。」嫗遂取金而歸。
《史記·趙世家》:「晉出公十七年,簡子卒,太子毋卹代立, 是為襄子。趙襄子元年,越圍吳,襄子降喪食,使楚隆 問吳王。襄子姊前為代王夫人,簡子既葬,未除服,北 登夏屋,請代王使廚人操銅枓以食代王及從者。行 斟,陰令宰人各以枓擊殺代王及從官,遂興兵平代 地。其姊聞之,泣而呼天,摩笄自殺。代人憐之,所死地」, 名之為「摩笄之山。」
《戰國策》:張儀為秦破從連橫,謂燕王曰:「『昔趙王以其 姊為代王妻,欲並代,約與代王遇於句注之塞。乃令 工人作為金斗,長其尾,令之可以擊人。與代王飲,而 陰告廚人曰:『即酒酣樂,進熱歠』。即因反斗擊之』。於是 酒酣樂,進取熱歠,廚人進斟羹,因反斗而擊代王,殺 之,王腦塗地。其姊聞之,摩笄以自刺也。故至今有摩 笄之山。」
《太平御覽》:後漢秦彭,字伯平,為山陽太守。民江伯欲 嫁寡姉,姉乃引鎌自割,伯因前救姉,觸鎌傷,遂亡。縣 正論法,彭曰:「救無惡志。」乃輕罪之。
《古今注》:「霍里子高晨起刺船而櫂,有一白首狂夫,被 髮提壺,亂流而渡。其妻隨呼,止之不及,遂墮河水死。 於是援箜篌而鼓之,作《公無渡河》之歌,聲甚悽愴,曲 終,自投河而死。」
《寰宇記》:「合肥有小吏港。漢建安中,廬江小吏焦仲卿 妻劉氏,為姑所出,自誓不嫁。其家逼之,乃投水死。仲 卿聞之,亦自縊。時人憐之,為賦《焦仲卿妻詩》。」
《晉書石崇傳》:「崇穎悟有才氣而任俠,有別館在河陽 之金谷,時趙王倫專權,崇甥歐陽建與倫有隙,崇有 妓曰綠珠,美而豔,善吹笛,孫秀使人求之。崇時在金 谷別館,方登涼臺,臨清流,婦人侍側,使者以告,崇盡 出其婢妾數十人以示之,皆蘊蘭麝,被羅縠,曰:『在所 擇』。使者曰:『君侯服御麗則麗矣,然本受命指索綠珠』」, 不識孰是。崇勃然曰:「綠珠吾所愛,不可得也。」使者曰: 「君侯博古通今,察遠照邇,願加三思。」崇曰:「不然。」使者 出而又反,崇竟不許。秀怒,乃勸倫誅崇、建。崇、建亦潛 知其計,乃與黃門郎潘岳陰勸淮南王允、齊王冏以 圖倫、秀。秀覺之,遂矯詔收崇及潘岳、歐陽建等。崇正 宴於樓上,介士到門。崇謂綠珠曰:「我今為爾得罪。」綠珠泣曰:「當效死於君前。」因自投於樓下而死。
《解系傳》:「系弟結,字叔連,少與系齊名,辟公府掾,累遷 黃門侍郎,歷散騎常侍、豫州刺史,魏郡太守,御史中 丞。時孫秀亂關中,結在都坐議,秀罪應誅,秀由是致 憾。及系被害,結亦同戮。女適裴氏,明日當嫁而禍起, 裴氏欲認活之,女曰:『家既若此,我何活為』。亦坐死。朝 廷遂議革舊制,女不從坐,由結女始也。」
《十六國春秋?後燕錄》:「慕容垂後段氏,遼西鮮卑段末 柸之女也。垂為吳王時,立為妃。段氏才高性烈,自以 貴姓,不尊事太后可足渾氏,渾氏銜之。儁又素不平 於垂,中常侍涅皓因希儁旨,告段氏及吳國典書令 遼東高弼為巫蠱,欲以連汙垂。遂收段氏及弼,下大 長秋廷尉考治。段氏及弼,志氣確然,終無撓辭,拷掠」 甚急。垂愍之,私使人謂段氏曰:「人生會當一死,何堪 楚毒如此,不若引服。」段氏歎曰:「吾豈愛死者耶!若自 誣以惡逆,上辱祖宗,下累於王,固不為也。」辯答益明, 故垂得免禍,而段氏竟死獄中。垂即位,追諡曰成昭 皇后。
《前秦錄》:「苻丕後楊氏,仇池氐人。初為長樂公妃,太安 初,立為後。慕容永殺丕,將以楊氏為上夫人,楊氏不 從,引劍刺永,為永所殺。苻登嗣位,追諡哀平皇后。」 《水經注》:「江水東北逕郫縣下,民有姚精者,為叛夷所 殺,掠其二女。二女見夢,其兄當以明日自沉江中,喪 後日當至,可伺候之。」果如所夢,得二女之屍於水。郡 縣表異焉。
《黎州圖經》:「漢源縣人義成妻,壯年無子,夫死將葬,及 殯,含毒藥酒至,入墓時,拊棺吞之而死,乃為合葬焉。 時以狀聞,有詔賜帛。」
《北齊書樂陵王傳》:「樂陵王百年被召,自知不免,乃割 帶玦留與妃斛律氏,見帝於元都苑,令左右斬棄之 池。妃把玦哀號,不食月餘亦死。玦猶在手,拳曲不可 開,時年十四,其父光自擘之乃開。」
《朝野僉載》:「唐工部尚書魏知古妻,性正善屬文。古年 七十,卒於位。妻蘇氏不哭,比至,香水洗浴,含襲訖,舉 聲一慟而絕,與尚書同日合喪。」時奇其節,以為前代 未有。
趙州刺史高𠮏妻秦氏,默啜賊破定州,部至趙州,長 史已下開門納賊。𠮏計無所出,與秦氏仰藥而詐死。 舁至啜所,良久,啜以金獅子帶、紫袍示之曰:「降我與 爾官,不降即死。」𠮏視而無言,乃顧其婦秦氏。秦氏曰: 「受國恩報在此,今日受賊一品,何足為榮!」俱合眼不 語。經兩日,賊知不可屈,乃殺之。
玉泉子、鄭路昆仲,有為江外官者,維舟江渚。群偷奄 至,即以所有金幣羅列岸上,而恣賊運取。賊一不犯, 曰:「但得侍御小娘子足矣。」其女有美色,賊潛知之,骨 肉相顧,不知所以答。女欣然請行,其賊即具小舟,載 之而去,謂賊曰:「君雖為偷,得無所居,與親屬焉。然吾 家衣冠族也,既為汝妻,豈以無禮見逼?若達汝所,止 一會親族,以託好逑足矣。」賊曰:「諾。」又指所諧來二婢 曰:「公既以偷為名,此婢不當有為公計,不若歸吾家。」 賊以貌美其言,且順顧已,無不可者,即自鼓其棹,載 二婢而去。女於是赴江而死。
《妖亂志》有豫章民周迪貨利於廣陵,其妻偕焉,遇師 鐸之亂,不能去。至是,迪饑將絕,妻曰:「兵荒若是,必不 相全,君親老家遠,不可與妾俱死,願見鬻於屠民,則 君歸裝濟矣。」迪從之,以所得之半,賂守者求去。守者 詰之,迪以實對。群輩不信,遂與迪往其處驗焉。至則 見首已在於肉案,聚觀者莫不歎異,競以金帛遺之。 迪收其餘骸,負之而歸。
《唐書成汭傳》:秦宗權故將許存奔禹,宗權餘黨常厚 攻夔州,西川節度使王建遣將屯忠州,與夔州刺史 毛湘相脣齒。厚屯白帝,汭率存乘二軍之間攻之。二 軍使人誶辱汭,韓楚言尤劇。汭恥之曰:「『有如禽賊,當 支解以逞』。會存夜斬營襲厚,破之,存入夔州。楚言妻 李語夫曰:『君常辱軍,且支解,不如前死』。楚言不決,李」 礪刀席下,方共食,復語夫曰:「未可知。」李取刀斷其首, 並殺三子,乃自剄。汭畏其烈,禮葬之,刻石表曰烈女。 蜀檮杌王建太昌軍使徐瑤,字伯玉,長葛人,從建入 蜀,勇猛善格鬥。建初在韋昭度幕府,其兵皆文身黧 黑,衣裝詭異,眾稱為鬼兵,稱瑤為鬼魁。建克成都,瑤 多污辱士女,富人李希妻俞氏有異色,瑤逼之。俞氏 曰:「吾夫嘗為鄉貢進士,風流儒雅,人比之相如,尚亦 非匹。爾鬼兒也,焉得無禮於我!」瑤仗劍謂曰:「而畏此 乎?」俞氏曰:「吾寧死,必不受辱。」瑤欲殺之,左右謂曰:「城 中婦人無限,何必暴至於此!」遂壯而釋之。
《十國春秋》:徐知誥族朱瑾家。瑾妻陶氏,臨刑而泣,其 妾曰:「何為泣乎?今行見公矣。」陶氏收淚,欣然就戮。聞 者哀之。陶,故潯陽公雅之女也。
黃岳,福州人。通經學。唐末,王審知為威武節度使,聞 其名,累辟為屬,辭不就。後度不能拒,遂投淵而死。岳
妻林曰:「夫能為忠臣,妾獨不能為忠臣婦乎?」亦投淵從之。邦人為立祠祀於其地。前蜀宮人劉氏,不知何地人,鬒髮如雲而有殊色。秦 川之變,行刑者將免之,劉氏曰:「家國喪亡,義不受辱。」 遂就死。
南唐劉澄者,後主藩邸舊人也。後主末,吳越克常州, 兵勢日逼。朝議潤州要害,當得良將以守。乃以澄為 節度使鎮之。及吳越兵至,澄開門降,金陵益震,收其 父母妻子斬之。澄一女,許嫁未適,有司議宥之。女曰: 「叛逆之餘,生世何顏。」乃就戮。
南唐龔氏二女,父慎儀為盧絳所殺。二女被鹵以行, 至邵武香嚴寺,絳置酒恣飲,二女遂縊於寺後之小 墩,後人名其所為「烈女臺。」
《玉堂閒話》:「南中有大帥,世襲爵位,然頗恣橫。有善歌 者與其夫自北而至,頗有容色,帥聞而召之,每入輒 與其夫偕至,更唱迭和,曲有餘態。帥欲私之,婦拒而 不許。帥密遣人害其夫,而置婦於別室,多其珠翠,以 悅其意。逾年往詣之,婦亦欣然接待,情甚婉孌。及就 榻,婦忽出白刃於袖中,擒帥而欲刺之。帥掣肘而逸」, 婦逐之,適有二奴居前闔其扉,由是獲免。旋遣人執 之,已自斷其頸矣。
《老學菴筆記》:王黼在翰苑,嘗病疫危甚,國醫皆束手。 妾曰素娥,艷娥,侍疾坐於足,素娥泣曰:「若內翰不諱, 我輩豈忍獨生,惟當俱死耳。」艷娥亦泣,徐曰:「人生死 有命,固無可奈何,姊宜自寬。」黼雖昏臥,實具聞之。既 愈,素娥專房燕,封至淑人,艷娥遂辭去。及黼誅,素娥 不三日亦死,曩曰:「俱死之言遂驗。」
《宋史趙遹傳》:「政和五年,晏州夷酋卜漏反,陷梅嶺堡, 知砦高公老遁。公老之妻,宗女也,常出金玉酒器飲 卜漏等,漏心豔之。會瀘帥賈宗諒以斂竹木擾夷部, 且誣致其酋斗箇旁等罪,夷人咸怨,漏遂相結。因上 元張燈,襲破砦,擄公老妻及其器物,四出剽掠。高公 老妻不辱而死。詔贈節義族姬。」
《籀史》:「晏溥,字慧開,丞相元獻公之孫,叔原之子。豪傑 不羈,好古文,邃於籀學,作《晏氏鼎彝譜》一卷,載所親 見三代鼎彝及器窾。靖康初,官河北,散家財募兵扞 賊。妻玉牒趙氏戎服率義士力戰而死。」
《陶朱新錄》:「建炎間,收陳州賊杜用軍於陳之鄧灣,都 統制官曹寔塞分韓宏、守統制王渙塞門中夜聞小 喧,徐擁一美婦出斬之。行刑者語二將曰:『其屢斬無 辜矣』。重自歎息曰:『適婦人自云:陳之胥妻也,早來王 統製得之,賊中欲與之私,不允。已刺一刀,適又逼之, 婦人曰:『統制,軍官也,隨都統來破賊,本為百姓除害, 若要新婦為婢使則可,若欲見私,所不願也』』。」王渙欲 強之,且曰:「我當殺汝婦人。」又曰:「如此統制,亦賊耳,一 死何懼?」遂命斬之。二將嗟嘆,通夕不能寐。噫!保其貞 潔而不愛死,雖古烈女不能過之。
《宋史鄭覃傳》:「覃,明州人。建炎四年,金人陷明州,覃拏 小舟與妻董同載去,復為兵所劫。覃不屈,躍入水中, 董哭曰:『夫亡矣!與其生,不如死』!亦自沈。」
《陳寅傳》:寅紹定初知西和州,北兵至,城陷,寅顧其妻 杜氏曰:「若速自為計。」杜厲聲曰:「安有生同君祿,死不 共王事者。」即自飲藥死,二子及婦俱死母傍。
《臨海縣志》:「德祐二年,元伯顏統兵入境,王玨倡義守 城,力盡死於池。妾張氏號泣隨其後,亦投水死。」 《金史奚王回離保傳》:「回離保南寇眾奔潰,耶律奧古 哲及甥八斤家奴白底哥等殺之。其妻阿古聞之,自 剄而死。」
《忠義傳》:「王維翰,貞祐初為定海軍節度使。至鎮,無兵 備,維翰率吏民結營堡自守,力窮被執不肯降。妻姚 氏亦不肯屈,與維翰俱死。詔贈姚氏芮國夫人,諡貞 潔。」
烏古論德升知太原府事。興定二年,太原城破,德升 謂其姑及其妻曰:「吾守此數年,不幸力窮。」乃自縊而 死,其姑及其妻皆自殺。
《隱逸傳》:「張潛幼有志節,娶魯山孫氏,有賢行,夫婦相 敬如賓,負薪拾穗,行歌自得,不知其貧也。天興間,潛 挈家避兵少室,不食七日死,孫氏亦投絕澗死焉。」 李禎《鞦韆會記》:「元大德二年戊戌,孛羅以故相齊國 公子,拜宣徽院奄都剌為僉判,東平王榮甫為經歷, 三家聯住海子橋西。宣徽生自相門,窮極富貴,第宅 宏」麗,莫與為比。然讀書能文,敬禮賢士,時譽翕然。私 居後有杏園一所,取「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 牆來」之意。花草之奇,亭榭之好,冠於諸貴家。每季春, 宣徽諸妹、諸女邀院判、經歷宅眷,於園中設鞦韆之 戲,盛陳飲宴,歡笑竟日。各家亦隔日設饌,自二月末 至清明後方罷,謂之鞦韆會。適樞密同僉帖木爾不 花子拜住過園林,聞笑聲,於馬上欠身望之,正見鞦 韆競蹴,歡鬨方濃。乃潛於柳陰中窺之,諸女皆絕色, 遂久不去,為閽者所覺,走報宣徽,索之亡矣。拜住歸, 具白於母。母解意,遣媒於宣徽家求親。宣徽曰:「得非 窺牆兒乎?吾正擇婿,可遣來一觀,佳則許之。」媒歸報同僉,飾拜住以往,宣徽見其美少年也,心稍喜,但未 知其才。試之曰:「爾喜觀鞦韆,以此為題,《菩薩蠻》為調, 賦詞一闋,能乎?」拜住揮筆,以國字寫之。宣徽雖愛其 敏捷,恐屬預搆,或假手於人,因盛席待之。席間命作 《滿江紅》詠鶯詞。拜住拂拭剡藤,用漢字書呈宣徽。宣 徽喜曰:「得婿矣。」遂面許第三夫人女速哥失里為姻, 且召夫人並呼女出,與拜住相見。他女亦於窗隙中 窺之,私賀速哥失里曰:「可謂門闌多喜氣,女婿近乘 龍也。」擇日遣聘,禮物之多,辭翰之雅,喧傳都下,以為 盛事。既而同僉豪宕,簠簋不飭,竟以墨敗,繫御史臺 獄,得疾弗起。闔室染疾,為之一空,獨拜住在,然財散 人亡。宣徽將呼拜住歸,教而養之,三夫人堅執不肯。 蓋宣徽雖多內嬖,而三夫人者獨專寵,見他姬女,皆 歸富貴,獨己婿家凋敝如此,決意悔親。速哥失里諫 曰:「結親即結義,一與証盟,終身不改。兒見諸姊妹家 榮盛,亦心慕之,但寸絲為定,豈可以其貧賤而易之 乎?」父母不聽。別議平章闊闊出之子僧家奴,儀文之 盛,視昔有加。暨成婚,速哥失里行至中道,潛解腳紗 縊於轎中。比至死矣,夫人以愛女輿回,盡傾家奩及 夫家聘物殮之,暫寄棺清安僧寺。拜住聞變,是夜私 往哭之,且拍棺曰:「拜住在此。」忽棺中應曰:「可開棺,我 活矣。」周視四隅,漆釘牢固,無由可啟。乃謀於僧曰:「勞 用力,開棺之罪我承之,不以相累,當共分所有也。」僧 知其厚殮,亦萌利物之意,遂斧其蓋。女果活,彼此喜 極,乃脫金釧及首飾之半以謝僧,計其餘尚值數萬 緡,因託僧買漆整棺,不令事露。拜住遂挈速哥失里 走上都。居一年,人無知者,所攜既厚,兼拜住又教蒙 古生數人,復有月俸,家道從容。不期宣徽出尹關平, 下車之始,即求館客,而上都儒者絕少。或曰:「近有士 人自大都挈家寓此,亦色目人,設帳民間,大有學問。 府君欲覓西賓,惟此人為稱。」亟召之至,則拜住也。宣 徽意其必流落死矣,而人物整然,怪之,問何以至此, 且娶誰氏,拜住實告。宣徽命舁至,則真其女也。一家 驚動,且喜且怒。然猶恐其鬼假人形,幻惑年少,陰使 人詣清安詢寺僧,其言一同,及發殯,空櫬而已。宣徽 夫婦愧歎,待之甚厚,收為贅婿,終老其家。
《元史孛朮魯翀傳》:翀子遠居南陽,賊大至,遠被害。遠 妻雷為賊所執,欲妻之,乃詆賊曰:「我參政冢婦,縣令 嫡妻,夫死不貳,肯從汝狗彘以生乎?」賊醜其言,將辱 之。雷哭罵不從,乃見殺。
《丑閭傳》:「丑閭出知安陸府,至正十二年,蘄賊犯安陸, 丑閭不屈而死,賊以布囊囊其屍,舁置其家,丑閭妻 侯氏出大哭,且列酒肉,渴者令飲酒,飢者令食肉以 紿,賊不防己,至夜自經。事聞,贈丑閭河東行省參政, 侯氏寧夏郡夫人,立表其門曰『雙節。有馮三者,湖廣 省一公使也。湖廣為寇陷,皂隸輩悉起為盜,三勿從』」, 賊縛諸十字竿,舁之以行,而刲其肉,抵江上,斷其喉 去。其妻隨三號泣,俯拾刲肉,納布裙中,伺賊遠,收三 血骸,脫衣裹之,大哭投江死。
《朵里不花傳》:朵里不花,拜江西行省平章政事,降土 寇金元祐,而元祐有異志,其子榮率外賊突入,朵里 不花遂被執,為賊殺。其妻卜顏氏,妾高麗氏在側不 去,大罵曰:「我平章遇爾父子厚矣,爾父子何暴逆至 此。」亦遇害。
《普顏不花傳》:普顏不花守禦益都,明兵壓境,死之。其 妻阿魯真,歷呼家人告之曰:「我夫受國恩,我亦受封 齊國夫人,今事至此,惟有死耳。」家人莫不歎息泣下。 已而普顏不花二弟之妻,各抱幼子及婢妾,溺舍南 井死。比阿魯真欲下,而井填咽不可容,遂抱子投舍 北井,其女及妾女孫女皆隨溺焉。
《閔本傳》:「本授集賢侍講學士,明兵薄京師,本謂其妻 程氏曰:國事至此,敢愛六尺軀苟活哉!程氏曰,君能 死忠,我尚有愛於君乎?遂各縊焉。二女,長真真,次女。 女見本死,呼天號泣,亦自縊於其旁。」
《趙弘毅傳》:明兵入京城,弘毅與妻解氏皆自縊,子恭 亦縊死。恭女官奴,年十七,見恭死,方大泣。適鄰嫗數 輩來,相率出避,曰:「我未適人,避將何之?」不聽,嫗力挽 之,女曰:「人生便百歲亦一死。」乃潛入中堂,解衣帶自 縊。
《柏帖穆爾傳》:柏帖穆爾,至正中為福建行省左右司 郎中。明兵至,柏帖穆爾知城不可守,引妻妾坐樓上, 慷慨謂曰:丈夫死國,婦人死夫,義也。今城且陷,吾必 死於是,若等能吾從乎。皆泣曰:「有死無他也。」縊而死 者六人。
《高坡異纂》:楊廉夫題臨海王烈婦詩曰:「介馬馱馱百 里程,青楓後夜血書成。秪應劉、阮桃花水,不似巴陵 漢水清。」後廉夫無子,一夕夢一婦人謂曰:「爾知所以 無後乎?」曰:「不知。」婦人曰:「爾憶題王烈婦詩乎?爾雖不 能損烈婦之名,而心則傷於刻薄,毀謗節義,其罪至 重,故天絕爾。」後廉夫既寤大悔,遂更作詩曰:「天隨地
老妾隨兵,天地無情妾有情。指血齧開霞嶠赤,苔痕化作雪江清。願隨湘瑟聲中死,不逐胡笳拍裏生。三月子規啼斷血,秋風無淚寫哀銘。」後復夢婦人來謝, 未幾果得一子。
《明外史張士誠傳》:方士誠之被圍也,語其妻劉曰:「吾 敗且死矣,若曹何為?」劉答曰:「君毋憂,妾必不負君。」積 薪齊雲樓下。及城破,驅群妾登樓,令養子辰保縱火 焚之,亦自縊死。
《諸王傳》:郢王妃郭氏,武定侯英女也。王歿,妃慟哭曰: 「王舍我去未!亡人無子誰恃?」引鏡寫容付宮人曰:「俟 諸女長,令識母。」遂自經死。
《名山藏本行記》:「鄭濂,浦江人。九世同居,內外雍睦。有 弟洪為藏庫提點司同官,坐罪連及,死獄中。妻石氏 當配而絕粒,從之。」
《廣西通志》:正統間,參軍范信兵既入大同里,俘獲甚 眾,旗牌官人給賊婦一二人,值昏暮,拘繫一室中,夜 半哄然,視之,乃三四人就經也。此或懾威懼死而然。 又一婦年尚少,負一小兒過嶺,忽不行,曰:「吾欲乳兒。」 從之,婦乘間自投嶺下死。
《名山藏臣林記》:張昺知鉛山縣,昺與民約,有孀婦願 嫁與守者,具牒受判。庭立二木,一木書羞,願嫁者跪 之,一木書節,願守者跪之。民傅四死,妻祝不願嫁,舅 姑奪之,不從。乃紿授願嫁牒,使往判。判出曰:「張公判 嫁矣,更何待?」期有日,祝束裝哭奠,潛投其家。汪舅怒, 填土實汪事久不泄,自後不雨者期月,昺齋禱不應。 一日,宿城隍廟,夢婦抱牒訴冤。既覺,悉記其都里姓 名。詣其家鞫問,啟土得婦,厥貌如生。昺歎曰:「殺婦者 我也!」為文慟祭,天忽大雨,即殮葬婦,表門旌祀,而罪 其舅姑。
《太倉州志》:「陸文量參政浙江時,行縣至桐廬,有婦長 號稱冤。召問之,婦泣曰:『妾夫陳乙,於潛民也。與妾弄 猴乞食,暮投山中漁家。漁兄弟誘殺妾,夫相與逼妾, 妾不從,並殺妾及猴。適若有人蹴妾脅曰:『明星至矣』。 曷走訴,妾驚寤從墓隙出,乃知瘞廢墓中。公怪,捕得 漁兄弟服罪,而所殺猴亦生。蘭谿章公懋神其事,為』」 作《記》。
《雲南通志》:「永昌人謝定妻王氏,年十四,通文藝,能詩 對。成化二年,定除四川開縣尹。王以翁姑春秋高,勸 定終養,定不聽,竟獨往。有二子亦弗攜去,久不通音 問。王周旋勞瘁,日夜紡績,得菽水以事翁姑,歷九年 如一日。定父常扶杖出北門,望兒去路,且拜且泣曰: 『安得吾兒從此來乎』?見者酸心。無何,遣二孫往迎定」 官邸。定方沈酣,寵妾相繼毒殺二子。訃至,王與姑哭 絕;王藉救得甦,姑竟死。翁憊甚,糞穢在床蓆間;王手 運不厭。所居皆頹垣破壁,見者無不泣下。翁憐婦辛 苦,邀親鄰勸之嫁;乃作詩曰:「雲鬢如蓬久不梳,紡麻 直至日將晡;人皆謂我嫁郎去,我去嫁郎飢。」舅姑翁 沒,拮据以襄喪葬,廬墓一月。既除服,曰:「吾事已畢。」乃 用土坯砌戶,七日不食而死。親戚鄧氏子買棺殯之。 是時謝族無人矣,定亦不知所終。其所作《絕命詞》,不 復全記。終有云:「翁姑日夜相熬煎,嗟怨錯教兒做官。 三旬九食腹未飽,一夜十起身難眠。翁常思兒出北 門,望闕哀哀哭放聲。日日喚兒兒不見,攜杖歸來淚 滿襟。翁驅二子往探父,親姑鄧母挽不住。誰知夫寵 異鄉妾,尋將二子用毒治。凶問傳來至永昌,姑聞氣 絕回仙鄉。翁歸泣聲震天地,彝倫大變遭非殃。妾扶 姑柩埋荒塚,日慘風悽山色冷。」又云:「泣翁歸兮無兒 葬,泣姑亡兮為孫喪。天地為愁兮人心惶,草木為悲 兮猿鶴傷。」
《見聞錄》:初,閹瑾竊柄,大盜煽亂,所突奔潰,吏多棄城 走上蔡縣。霍侯恩故武嗣,知兵,乃增陴濬隍,繕甲實 庾,申令嚴約,慎邏謹諜,泣誓曰:「今日有死而已。」退而 訣諸妻,妻泣曰:「脫城破,妾焉死?」霍侯曰:「築臺屋後,賊 至,汝登而望之,潰,汝則死之。」已而賊果一騎來,勒降 曰:「大王至矣,亟辦牛酒犒。」侯聞之怒,執而戮之,徇於 師曰:「吾不盡磔諸狗奴,決不共戴此天。」賊聞之,乃大 怒,悉眾而圍之。侯禦之,力竭而潰。賊執之。妻見其潰 也,下臺而經不死,簪諸《心拳》之,入而死。
《名山藏臣林記》:「喬宇,太原人,拜吏部尚書。宇沒,有二 妾殉。其一宛平之劉,其一儀真之許。」
楊繼盛居獄三年,冬月晦,當行刑,妻張氏上書曰:「臣 妾夫楊繼盛,先以諫阻馬市,預折仇鸞奸逆,聖恩薄 謫,旋因鸞敗,一歲四遷。臣夫湔洗之後,銜恩感泣,私 圖報效,或中夜起立,或對食忘餐,不意誤聞道路,昧 發狂言。陛下不即加誅,曲從吏議。杖後入獄,筋肉斷 腐,膿血腥臊,死而復甦者數年。荒家貧,不能給口,皆 妾紡績織屨,以續獄食。妾仰惟陛下方頤養天和,保 合元氣,昆蟲草木,皆欲得所,豈惜一迴日月,下照覆 盆。若謂罪重不赦,願斬妾首,以贖夫生。」不報。是時倭 寇江南,都御史張經、御史李天寵以養寇坐論死,行 賄於嵩,求與繼盛同奏,冀天子尚無意誅繼盛。疏入, 遂一時死西市,其妻亦遂同日自縊《明外史諸王傳》:「晉王曾孫中尉知」疾篤,淑人賀氏 欲先死以殉,取澒一勺咽之。左右力救,賀曰:「澒毒入 臟腑,無可救理。即可救,我必死。」遂絕食飲,竟與知。 同時卒。奏聞,禮官按典無旌命婦例,世宗特命旌之, 諡「貞烈。」
《嘉定縣志》:「甲辰夏五月,安亭鎮女子張氏年十九,姑 脅與賊亂,不從。夜群賊戕諸室,縱火焚屍,天反風滅 火,賊共舁欲投火,屍如數石,重莫能舁。縣故有貞節 廟,前此三日,廟旁人聞鼓樂從天下,火出柱轟轟有 聲,時大旱三月無雨,縣令自往拜之,士大夫哀祭已 大雨如注,賊子亦籲天拜,忽兩腋血流死。縣宰命暴」 其屍壇上,禁其家不得收。其家夜收之,雷電暴至,群 鬼百數啾啾共來逐,遂棄走。及官奉檄啟視氏屍,時 經暑三月不腐,僵臥膚肉如生,頸脅二創有血沫。仵 人吐舌,謂未有也。
《寶應縣志》:戚家婦,相傳為洪武時人。親迎之夕,夫墮 水死,婦繫詩衣帶,亦投水而沒。詩云:「畫虎雖成未點 斑,百年夫婦號空懸。歡聲竟逐悲聲盡,賀客偏為弔 客先。孔雀屏前聲寂寂,鴛鴦枕上淚涓涓。從來不識 兒夫面,那得相隨到夜泉。」崇禎末,文文肅震孟宿縣 郵署,夢一女告以城北隅有碑及詩。文肅詢劉職方 永澄,澄曰:「此必戚家婦也。」掘土果得碑,因募杜氏地, 建祠祀之。舉人桑體乾讀書其中,不敬,癇廢。喬御史 修葺,復立碑記焉。
《明外史忠義傳》:「『福王時,褒卹忠義甚至,建旌忠祠於 都城,曰正祀文臣,曰正祀武臣,曰正祀內臣』。又祀烈 婦成德母張氏、金鉉母章氏、汪偉妻耿氏、劉理順妻 萬氏、妾李氏、馬世奇妾朱氏、李氏、陳良謨妻時氏、吳 襄妻祖氏九人,曰正祀婦人。」
《徐汧傳》:「楊廷樞,字維斗,與汧幼相善,有文名。乙酉,大 兵下蘇州,攜一女避亂山中。追兵至女前請曰:『父盍 死,少緩,則求死不得矣』。」遂踴身入水死。
《曲周縣志》:「五間房西北有龍母三娘廟,始於唐時,有 黑龍潭通海眼,歲奉敕虔祀,乃安瀾,否則騰湧四溢, 渰沒數百里。郡守因罰俸待罪,禍且不測。其三夫人 憂之,請代禱,躬行水上,投水死而泉遂塞。事聞,敕封 建廟祀焉。其漳水凡泛漲漫堤而過,廟直隨水增長, 莫能流灌其中。」
《易州志》:「范女年十六,許字田乃倉,未娶,倉病故,女告 母臨弔,母阻其志,女慟哭絕食,遂飲杏毒死。人義之, 合葬焉。時倉家庭前有海棠二株,正花,一夕盡變為 白,匝月不落。」
《柏鄉縣志》:「胥吏趙權悅白勤妻李氏,陰圖之。會勤遠 行,李年十六,倩鄰嫗高氏伴宿。高早歸紡,權體不掛 絲,直入臥內。氏疾呼極詈,權懼而逸去。勤歸白之,訟 於官,將對簿,勤遇權於途,奮擊之。邑令孔某護胥而 笞勤,用刑詢勤負痛歸。氏慇懃問慰,勤不能應,氏懣 恚覓死。適母兄至,力勸之,氏佯應,須其返,夜就勤慰 謝,候其睡熟,密縫身衣,出大門自經」死。
《即墨縣志》:「縣東南六十里有貧女臺,相傳有王氏女, 從夫秦友築朱毛城,荷畚鍤裹糧以隨。既而夫亡,女 貧苦不能葬,乃乞棺殮之,葬畢,剖心以殉。時人哀之, 為立祠臺上,因以名臺。」
《隰州志》:「侍郎李呈祥妻劉夫人,崇禎壬申寇變投井。 井水深丈餘,旁有橫竇,遂匿其中。賊退引出,幸不死。 驗井竟無竇,疑鬼神護之也。」
《吳江縣志》:乙酉六月,諸生沈致柔偕子女避兵匿竹 林中。其一女已嫁陳啟瀛,時亦挈子女同避,為兵所 追,乃倚竹誓死。兵怒,斷其臂九。截死七日,手握竹猶 固不可下。母吳氏號曰:「今日殮汝,當全而歸。」乃脫。 《台州府志》:黃巖符松妻鍾氏妒悍。松死,將歸母家,欲 他適,妾真奴泣諫,求欲終喪。鍾大怒,捶之,逼與俱去。 真奴潛還,慟哭,縊死松柩側。
《臨安縣志》:「貞女井在白沙村。貞女者,童氏婢也,遺其 名。遭亂,為兵所掠,捆載馬上以行,經井邊,女奮身躍 入井中死,屍沉於淖。康熙十一年,井號,三日水腥不 可食,里人為設醮,水復清。」
《平湖縣志》:「丙戌五月二十日,兵勦白寇,至張豹烈家, 其妻俞氏與妯娌匿叢竹中,諸婦驚悸,竹搖,兵持炬 照之,執俞,俞投以簪珥。兵意不滿,欲挾之去,不從,以 刀鐶擊之,牽出牆。氏力躍墮塹,兵復迫之,攀樹呼曰: 『若不速殺,終無奈我何也』!兵怒斫之仆地乃去。時一 婢伏樹杪,熟視趨下擁之,氣微屬呼痛者再,遂絕。」 《江山縣志》:「縣人徐忠,一日偕其妻往東嶽廟抱幼子, 過羅娘橋,忽墮下,其妻囑長子歸依祖母,遂挽髮投 水,與夫俱死。邑人競為詩弔之。」
《山陰縣志》:有營兵薛姓者,索負於朱振伯家,見其妻 張氏美,遂設謀誘振伯為債保。振伯愚,墮其術。乙巳 五月,囚振伯,逼書質妻券。券入手,即來舁氏,氏曰:「夫 果質我,當面與夫訣。」紿二卒去飽乳,其幼兒攜燈拜 辭姑於門內束髮縫衣,詣河邊,以磚護其兒,旁置燈遂赴水死,時年二十五。明日屍浮水面,越七日色如 生。
《同安縣志》:「順治戊子,相傳杏根塘前,有騎挾女數十, 一女散髮下馬,自沉於水,索之不得。四五日後,有弟 自漳來,匝塘一慟,屍自浮出,竅血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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