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學行典/第071卷

理學彙編 學行典 第七十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理學彙編 第七十一卷
理學彙編 學行典 第七十二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學行典

 第七十一卷目錄

 善惡部總論

  易經乾卦 坤卦 大有卦 繫辭下

  書經商書咸有一德 周書泰誓中

  禮記緇衣

  新書修政語上

  申鑒雜言篇

  中論修本 虛道

  周子通書誠幾德 師

  性理大全力行

  居業錄語錄

  傳習錄語錄

  辨學錄語錄

  小心齋劄記語錄

 善惡部藝文一

  王氏樂善集序       明宋濂

  為善最樂文        王守仁

  程行錄序         高攀龍

 善惡部藝文二

  聞善決江河        宋朱熹

 善惡部紀事

 善惡部雜錄

學行典第七十一卷

善惡部總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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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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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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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者,善之長也。

本義元者,生物之始,天地之德,莫先於此,故於時為「春」,於人則為仁,而眾善之長也。大全或問:「元者善之長。」朱子曰:「元亨利貞皆善也,而元乃為四者之長,是善端初發處也。」又曰:「萬物之生,天命流行,自始至終,無非此理。但初生之際,淳粹未散,尤易見耳。只如元亨利貞皆是善,而元則為善之長。亨利貞皆是那裡來?仁義禮智亦皆善也,而仁則為萬善之首,義禮智皆從這裡出耳。」

《坤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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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

程傳天下之事,未有不由積而成。家之所積者善,則福慶及於子孫,所積不善,則災殃流於後世。大全臨川吳氏曰:「小善積而為大善,則福慶亦大而為餘慶;小不善積而為大不善,則禍殃亦大而為餘殃,必然之理也。」

《大有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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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曰:火在天上,「大有。」君子以遏惡揚善,順天休命。

程傳火高在天上,照見萬物之眾多,故為「大有。」君子觀《大有》之象,以遏絕眾惡,揚明善類,以奉順天休美之命。萬物眾多,則有善惡之殊。君子享「大有」之盛,當代天工治養庶類,治眾之道,在遏惡揚善而已。惡懲善勸,所以順天命而安群生也。

《繫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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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不積不足以成名,惡不積不足以滅身。」小人以小 善為無益而弗為也,以小惡為無傷而弗去也。

大全漢上朱氏曰:「『精於義者,豈一日積哉?彼積不善而滅其身者,不知小善者,大善之積也。」 融堂錢氏曰:「積』字宜玩。凡善惡未有不由積而成也。」

書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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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書咸有一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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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無常師」,主善為師。「善無常主」,協於克一。

蔡傳德者,善之總稱。善者,德之實行。一者,其本原統會者也。德兼眾善,不主於善,則無以得一本萬殊之理;善原於一,不協於一,則無以達萬殊一本之妙。謂之「克。」一者,能一之謂也。博而求之於不一之善,約而會之於至一之理,此聖學始終條理之序。

《周書泰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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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人為善,惟日不足;凶人為不善,亦惟日不足。

禮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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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緇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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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有國家者。章善癉惡。以示世厚。」

陳注呂氏曰:章,明也。癉,病也。大全嚴陵方氏曰:「章善而著之,惡者恥其不若,則惡者病矣。夫不待刑罰而能使惡者知恥,則為上者之用心厚矣。」

漢賈誼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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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政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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顓頊曰:「功莫美於去惡而為善,罪莫大於去善而為 惡。故非吾善善而已也,善緣善也;非惡惡而已也,惡 緣惡也。吾日慎一日,其此已也

荀悅申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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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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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稱性善,荀卿稱性惡。《公孫子》曰:「性無善惡。」揚雄 曰:「人之性善惡渾。」劉向曰:「性情相應,性不獨善,情不 獨惡。」或曰:「問其理。」曰:「性善則無四凶,性惡則無三仁。」 人無善惡,文王之教一也,則無周公、管蔡。性善情惡, 是桀紂無性,而堯舜無情也。性善惡皆渾,是上智懷 惡而下愚挾善也。理也,未究矣。惟向言為然。

或曰:「仁義,性也;好惡,情也。仁義常善,而好惡或有惡, 故有情惡也。」曰:「不然。好惡者,性之取捨也,實見於外, 故謂之情爾,必本乎性矣。仁義者,善之誠者也,何嫌 其常善?好惡者,善惡未有所分也,何怪其有惡?凡言 神者,莫近於氣。有氣斯有形,有神斯有好惡喜怒之 情矣,故人。」人當作神「有情」,由氣之有形也。氣有白黑,神有 善惡,形與白黑偕,情與善惡偕。故氣黑非形之咎,情 情當作神惡,非情之罪也。

徐幹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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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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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於己也,無事而不懼焉。「我之有善,懼人之未 吾好也;我之有不善,懼人之未吾惡也。見人之善,懼 我之不能修也;見人之不善,懼我之必若彼也。」

《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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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於善道也,大則大識之,小則小識之,善無大 小,咸載於心,然後舉而行之。我之所有既不可奪,而 我之所無又取於人,是以功常前人而人後之也。故 夫才敏過人,未足貴也;博辯過人,未足貴也;勇決過 人,未足貴也。君子之所貴者,遷善懼其不及,改惡恐 其有餘。故孔子曰:「顏氏之子,其殆庶幾乎!有不善未」 嘗不知,知之未嘗復行。夫惡猶疾也,攻之則益悛,不 攻則日甚。故君子相求也,非特興善也,將以攻惡也。 惡不廢則善不興,自然之道也。《易》曰:「比之匪人,不利 君子貞。」大往小來,陰長陽消之謂也。先民有言:「人之 所難者二,樂攻其惡者難,以惡告人者難。」夫唯君子, 然後能為己之所難,能,致人之所難致。既能其所難 也,猶恐舉人惡之輕而舍己惡之重。君子患其如此 也,故反之復之,鑽之核之,然後彼之所懷者竭,始盡 知己惡之重矣。既知己惡之重者而不能取彼,又將 舍己,況拒之者乎?

舜之在鄉黨也,非家饋而戶贈之也,人莫不稱善焉; 象之在鄉黨也,非家奪而戶掠之也,人莫不稱惡焉。 由此觀之,人無賢愚,見善則譽之,見惡則謗之,此人 情也。

周子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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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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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無為,幾善惡?

「幾」 者動之微,善惡之所由分也。蓋動於人心之微,則天理固當發見,而人慾亦已萌乎其閒矣,此陰陽之象也。

《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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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問曰:「曷為天下善?」曰:「師。」曰:「何謂也?」曰:「性者,剛柔善 惡,中而已矣。」不達曰:「剛,善為義,為直,為斷,為嚴毅,為 幹固;惡為猛,為隘,為彊梁;柔,善為慈,為順,為㢲惡,為 懦弱,為無斷,為邪佞。」

剛柔固陰陽之大分。而其中又各有陰陽以為善惡之分焉。惡者固為非正。而善者亦未必皆得乎中也。

「惟中也」者,和也,中節也,天下之達道也,聖人之事也。 故聖人立教,俾人自易其惡,自至其中而已矣。

「《易》其惡」 ,則剛柔皆善,有嚴毅慈順之德,而無彊梁懦弱之病矣。至其「中」 ,則其或為嚴毅,或為慈順也,又皆中節,而無太過不及之偏矣。

性理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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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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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曰:「堯舜之為善,與桀蹠之為惡,其自信一也。 天下善惡皆天理,謂之惡者本非惡,但或過或不及, 便如此,如楊墨之類。」又曰:「天理中物須有美惡。蓋物 之不齊,物之情也。但當察之,不可自入於惡,流於一 物。」

朱子曰:「學大抵只是分別箇善惡而去就之爾。 論 陰陽,則有陰必有陽,論善惡,則一毫著不得。 凡事 莫非心之所為,雖放僻邪侈,亦是此心善惡,但如反 覆手翻一轉,便是惡,只安頓不著,亦便是不善。 好 惡是情,好善惡惡是性。性中當好善,當惡惡,泛然好 惡,乃是私也。 天理有未純,是以為善常不能充其 量;人慾有」未盡,是以除惡常不能去其根。為善而不 能充其量,除惡而不能去其根,是以雖以一念之頃, 而公私邪正是非得失之幾,未嘗不朋分角立而交 戰於其中。 《答何叔京書》曰:「人慾雲者,正天理之反 耳。」謂因天理而有人慾則可,謂人慾亦是天理則不 可。蓋天理中本無人慾,惟其流之有差,遂生出人「欲 來。程子謂『善惡皆天理』,謂之惡者,本非惡,但過與不及便如此。所引『惡亦不可不謂之性』意亦如此。」 問: 「程子云『天下善惡皆天理』,何也?」曰:「惻隱是善,於不當 惻隱處,惻隱即是惡;剛斷是善,於不當剛斷處,剛斷 即是惡。雖是惡,然源頭若無這物事,卻如何做得!本 皆天理,只是被人慾翻了,故用之不善而為惡耳。」 問:「天下善惡皆天理。楊墨之類只是過不及,皆出於 仁義,謂之天理則可。如世之大惡,謂之天理,可乎?」曰: 「本是天理,只是翻了,便如此。如人之殘忍,便是翻了 惻隱。如放火殺人,可謂至德。若把那火去炊飯,殺其 人之所當殺,豈不是天理!只緣翻了天理,有背有面, 順之則是,背之則非。緣有此理,方有此惡。如溝渠至 濁,當初若無清冷底水,緣何有此?」 問:「既是翻了天 理,如何又說皆天理也?莫是殘賊的惡,初從羞惡上 發;淫慾貪溺底惡,初從惻隱上發,後來多過差了。原 其初發,都是天理。」曰:「如此說亦好。但所謂翻者,亦是 四端中自有相反處。如羞惡自與惻隱相反,是非自 與辭讓相」反。如公說,也是好意思。因而看得舊一句 不通處出。如「用人之智,去其詐;用人之勇,去其暴」,這 兩句意分曉。惟是「用人之仁,去其貪」一句沒分曉。今 公說貪是愛上發來,也是思之是淳善底人,易得含 胡苟且,姑息貪戀。 善只是當恁地底,惡只是不當 恁地底。善惡皆是理,但善是那順底,惡是翻轉來底。 然以其反而不善,則知那善底自在,故善惡皆理也, 然卻不可道有惡底理。

胡居仁居業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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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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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言「善惡皆天理」,非言有不善之天理。言善惡皆 天理中出來底,是理處便是善,非理處便是惡。蓋太 極流行,便有動靜陰陽,是非邪正,亦是理之自然不 能無者,非言惡者,亦可名為天理也。

王守仁傳習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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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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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先生嘗謂善惡只是一物,善惡兩端如冰炭相反, 如何謂只一物?」先生曰:「至善者,心之本體。本體上才 過當些子,便是惡了。不是有一箇善,卻又有一箇惡 來相對也。故善惡只是一物。直因聞先生之說,則知 程子所謂『善固性也,惡亦不可不謂之性』。」又曰:「善惡 皆天理。謂之惡者,本非惡,但於本性上過與不及之」 閒耳。其說皆無可疑。

馮從吾辨學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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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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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有其善,喪厥善,有意為善,雖善亦私』。可見善原是 不可有的。彼無善無惡之說,有無善之善之說,或亦 未可盡非也。」曰:「有其善,喪厥善,有意為善,雖善亦私, 是謂工夫不可自有其善,不可有意為善耳。單非謂善 不可有,亦非謂本體無善無惡善,有善之善,有無善 之善也。」

問:「『『無善無惡,有無善之善』之說。彼欲以『無』字藥有其 善,有意為善」,「『有』字之病,非得已也。」曰:「有』之一字,病痛 誠無窮。如有詩文者,以詩文自高;有功名者以功名 自高;有氣節者,又以氣節自高。傲世陵物,令人難近。 或以為名之心為善,或以為利之心為善,或又以以 善服人之心為善。假公濟私,令人難測。如此,是皆有」 其善,有意為善之病。不知一有其善,便不是善,故曰 「喪厥善」;一有意為善,便不是為善,故曰「雖善亦私。」至 於喪至於私,則善於何有?如此,是其病正在無善也, 而又誤以無藥有,豈不益助其病而速之亡乎? 吾儒論學,只有一箇善字,直從源頭說到,究竟更無 兩樣。故《易》曰「繼善」,顏曰「一善」,曾曰「至善」,思「曰明善,孟 曰性善」,又曰「孳孳為善。」善總只是一箇善,為總只是 一箇為,非善與利之閒復有箇無善之善也。工夫雖 有生熟,道理卻無兩樣,故孔子曰:「道二,仁與不仁而 已矣。」今曰有善之善,對惡而言;有無善之善,不對惡 而言,則是孳孳為善之善,為其對利而言之善也。而 善與利之閒,復有箇無善之善在矣。有是理哉? 有意為善,有所為而為,如以為利之心為善,為名之 心為善,以以善服人之心為善之類。非以安而行之, 為無意為,無所為;利而行之,勉強而行之,為有意為, 有所為也。今人見人孳孳為善,而概曰「有意」,概曰「有 所為」,則阻人為善之路矣。

《書》曰:「善無常主,協於克一。」孔子稱回曰:「得一善,拳拳 服膺而弗失。」可見善原只是一箇善,豈有有善之善, 無善之善,兩箇善之理?古之聖賢若預知後世之必 有,為此說而預防之者,奇矣!奇矣!

顧憲成小心齋劄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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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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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與惡相為爭勝,不並立者也。從上聖賢,勤勤懇懇, 發明性善,正欲壓倒一惡字。今也,並欲壓倒一善字, 壓倒一惡字,惡字不得出頭;壓倒一善字,善字亦不 得出頭矣。惡之來也,其萌甚微,賴有善以密消之耳。 惡之發也,其力甚猛,賴有善以顯制之耳。誠使善不得出頭,其亦何所不可為哉?昔宋范純仁,或譏其好 名,純仁喟然嘆曰:「人若避好名之嫌,則無為善之路 矣。」竊謂無善無惡之說,則人又當避為善之嫌矣,不 知是何路而可也?

近世率喜言無善無惡,及就而詢其旨,則曰:「所謂無 善,非真無善也,只是不著於善耳。」予竊以為《經》言「無 方無體」,是恐著了方體也;言「無聲無臭」,是恐著了聲 臭也;言「不識不知」,是恐著了識知也。何者?吾之心原 自超出方體、聲臭、識知之外也。至於善,即是心之本 色,說恁著不著。如明是目之本色,還說得箇不著於 明否?聰是耳之本色,還說得箇不著於聰否?又如孝 子悅在得親不得,則不可以為子,須千方百計求盡 子道,還可說莫著於孝否?如忠臣悅在得君,有不得, 則不可以為臣,須千方百計求盡臣道,還可說莫著 於忠否?昔陽明遭寧藩之變,日夕念其祖母岑與其 父龍山公不置,門人問曰:「得無著相?」陽明曰:「此相如 何不著?」快哉斯言,足以破之矣。

善惡部藝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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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樂善集序》
宋·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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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陽王君,秉彝營道,抗志葆學。潛貞軒冕之榮,不足 以羈其跡;貝珍之麗,不足以累其高。肥遯遵《大易》之 戒,知足法老氏之旨。汲清澗曲,采綠巖口,集杜若以 充衣,織胡繩以為屩,屹立游塵之表,凌邁層霄之上。 當其蘿月斜暎,松飆遞響,寄酒賦於閒情,發琴歌於 逸韻,泉石自獻,猿鶴不驚。信乎皓皓弗緇,亭亭絕俗 者也。然而仁心斯涵,義聞攸暢,極彼顛連之苦,奚翅 飢渴之欲。排難解紛,曾忘其身危;捐囷散金,不計其 家索。徼符稚之遺風,崇魯連之高節,矧當戎馬之際, 尢止屠劉之虐,起死骨以為生,藥病甿而使瘉。力苟 可及,知無不為;察其善,固不一而足。於是清朝法從 之賢,方岳連率之貴,薦紳弘博之士,巖穴隱遯之儔, 莫不企瞻其容光,承挹其辭氣,因其堂構,命以樂善, 或寓諸賦詠,或紀於文辭,絕去下蔡之音,壹是《大雅》 之倡。言其典雅,則冠冕佩玉,揖讓廟堂也;言其雄渾, 則江海澄波,涵容羲娥也;言其勁正,則蒼官青士,共 傲歲寒也;言其淳古,則殷敦周匜,有異褻器也。皆可 遺芳不朽,垂裕後昆,非獨黎陽著《紀善》之傳,鄴下行 《類善》之集而已。不揆菲作,亦廁群英,此則珠玉在旁, 沙礫失色,西子捧心,醜人矉目,不亦遠甚矣哉!載稽 古昔,治浹化孚,人存周急之行,里崇相睦之俗,協於 大順,殊號難及。自鄒魯之聲教遠漸,而秦越之瘠肥 罔顧,同父尚錐刀之爭,他人寧溝壑之脫。靜言思之, 慨我寤歎。卓爾王君,樂於從善。輿論所許,茲集宜徵。 儻鍥梓以行遠,可惇風而廣惠。豈若風葩露葉,徒誇 騷圃之工;麟角鳳毛,謾鬥文園之巧哉?顧茲下劣,忝 附高明。慕黃憲於汝南,憶荀隱於日下。辱履舄潛溪 之上,傳簡畢櫧概之閒。敬序篇端,略攄悰愫。意雖在 於檃括,文則尚於疏通。若譏非古,豈曰知言。庶期見 正於大方。有徵於君子云爾。

《為善最樂文》
王守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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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樂得其道,小人樂得其欲。」然小人之得其欲也, 吾亦但見其苦而已耳。五色令人目盲,五聲令人耳 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田獵令人心發狂。營營戚戚, 憂患終身,心勞而日拙,欲縱惡積,以亡其生,烏在其 為樂也乎?若夫君子之為善,則仰不愧,俯不怍,明無 人非,幽無鬼責,優優蕩蕩,心逸日休,宗族稱其孝,鄉 黨稱其悌,言而人莫不信,行而人莫不悅,所謂無入 而不自得也,亦何樂如之?妻弟諸用明,積德勵善,有 可用之才,而不求仕。人曰:「子獨不樂仕乎?」用明曰:「為 善最樂也。」因以四字扁其退居之軒,率二子階陽,日 與鄉之俊彥讀書講學於其中。已而二子學日有成, 登賢薦秀,鄉人嘖嘖,皆曰:「此亦為善最樂之效矣。」用 明笑曰:「為善之樂,大行不加,窮居不損,豈顧於得失 榮辱之閒而論之。」聞者心服。僕夫治圃,得一鏡,以獻 於用明,刮土而視之,其背亦適有「為善最樂」四字。坐 客嘆異,皆曰:「此用明為善之符,誠若亦不偶然者也。」 相與詠其事,而來請於予以書之,用以訓其子孫,遂 以勗夫鄉之後進。

《程行錄序》
高攀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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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人為善,惟日不足,如樹之必枝葉、必花、必實,自然 而不容已也。彼豈以善之可以有功獲福而為之乎? 然而人之為不善者,動於欲而不能自克,語之以禍 福,猶有所慕而勉畏而不敢。語之以禮,則以為迂而 無當。夫其以為迂而無當者,不知理之為何物也。夫 理者何也?天也,善則祥,不善則殃者也。而天者何也? 「心也。善則安,不善則不安者也。」天下有為不善而安 焉者,非其為說以自解,必其習之久而不覺也。君子 之為善,循理也,畏天也,求自慊其心也,自然而不容 已也。洗心,湯君之為《程行錄》也,曉然示之以如是為 善,如是為不善,如是為善,善雖小有功,如是為不善不善雖小有罪,故以禍福告人,引不知者久於善也。 久而安焉,而後知人之不為善,乃樹之不枝葉、不花、 不實者也,伐無日矣。吁!可畏哉!

善惡部藝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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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善決江河》
宋·朱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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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舜深山日,靈襟保太和。一言分善利,萬里決江河。 可欲非由外,惟聰不在他。勇如爭赴壑,進豈待盈科。 學海功難並,防川患益多。何人親祖述,耳順昔同波。

善惡部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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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序雜事篇》:齊桓公出遊於野,見亡國故城郭氏之 墟,問於野人。野人曰:「『是為郭氏之墟』。桓公曰:『郭氏者 曷為墟』?野人曰:『郭氏者,善善而惡惡』。桓公曰:『善善而 惡惡,人之善行也。其所以為墟者何也』?野人曰:『善善 而不能行,惡惡而不能去,是以為墟也』。」

《晏子》景公問於《晏子》曰:「為政何患?」晏子對曰:「患善惡 之不分。」公曰:「何以察之?」對曰:「審擇左右善,則百僚各 得其所宜而善惡分。」孔子聞之曰:「此言也信矣,善進 則不善無由入矣,不善進則善無由入矣。」

《國策》:江乙欲惡昭奚恤於楚,謂楚王曰:「『下比周則上 危,下分爭則上安,王亦知之乎?願王勿忘也。且人有 好揚人之善者,於王何如』?王曰:『此君子也,近之』。」江乙 曰:「『有人好揚人之惡者,於王何如』?王曰:『此小人也,遠 之』。」江乙曰:「『然則且有子殺其父,臣弒其主者,而王終 已不知者,何也?以王好聞人之美,惡聞人之惡也』。王」 曰:「善。寡人願兩聞之。」

《後漢書陳禪傳》:「禪字紀山,巴郡安漢人也。仕郡功曹, 舉善黜惡,為邦內所畏。」

《陳寔傳》:時歲荒民儉,有盜夜入其室,止於梁上。寔陰 見,乃起自整拂,呼命子孫,正色訓之曰:「夫人不可不 自勉,不善之人未必本惡,習以性成,遂至於此,梁上 君子者是矣。」盜大驚,自投於地,稽顙歸罪。寔徐譬之 曰:視君狀貌,不似惡人,宜深克己反善,然此當由貧 困。令遺絹二疋。自是一縣無復盜竊。

《董扶傳》:蜀丞相諸葛亮問廣漢秦宓,董扶及任安所 長,宓曰:「董扶褒秋毫之善,貶纖芥之惡,任安記人之 善,忘人之過雲。」

《范滂傳》:建寧二年,詔下急捕滂等。滂聞之,白母曰:「仲 博孝敬,足以供養。」仲博滂弟也滂從《龍舒君歸黃泉》。滂父顯故 龍舒侯相也「存亡各得其所,惟大人割不可忍之恩,勿增 感戚。」母曰:「汝今得與李、杜」李膺杜密「齊名,死亦何恨?既有 令名,復求壽考,可兼得乎?」滂跪受教,再拜而辭。顧謂 其子曰:「吾欲使汝為惡,則惡不可為;使汝為善,則我 不為惡。」行路聞之,莫不流涕。

《晉書張輔傳》:「輔嘗著論。班固、司馬遷云:『良史著述,善 足以獎勸,惡足以鑒誡,人道之常,中流小事,亦無取 焉』。」

《祖逖傳》:「逖兄納嘗問梅陶曰:『君鄉里立月旦評何如』? 陶曰:『善褒惡貶,則佳法也』。納曰:『未益』。」時王隱在坐,因 曰:「『《尚書》稱『三載考績,三考黜陟幽明』。何得一月便行 褒貶』?陶曰:『此官法也;月旦,私法也』。」隱曰:「《易》稱:『積善之 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稱家者豈不是 官?必須積久善惡乃著,公私何異?古人有言:『貞良而 亡先人之殃,酷烈而存先人之勳』。」累世乃著,豈但一 月?若必月旦,則顏回食埃,不免貪污;盜蹠引少,則為 清廉。朝種暮穫,善惡未定矣。

《梁書傅昭傳》:昭為信武將軍、安成內史。安成自宋已 來兵亂,郡舍號凶。及昭為郡,郡內人夜夢見兵馬鎧 甲甚盛,又聞有人云,「當避善人。」軍眾相與騰空而逝。 夢者驚起。俄而疾風暴雨,倏忽便至,數閒屋俱倒,即 夢者所見軍馬踐蹈之所也。自後郡舍遂安,咸以昭 正直所致。

《魏書張蒲傳》:「蒲為相州刺史,扶弱抑彊,進善黜惡,教 化大行。」

《崔浩傳》:「初浩搆害李順,基萌已成,夜夢秉火爇順寢 室,火作而順死,浩與室家群立而觀之,俄而順弟息 號哭而出曰:『此輩吾賊也』。以戈擊之,悉投於河,寤而 惡之,以告館客馮景仁,景仁曰:『此真不善也,非復虛 事。夫以火爇人,暴之極也。階亂兆禍,復己招也。《商書》 曰:『惡之易也,如火之燎於原,不可向邇』』。」其猶可撲滅 「乎?且兆始惡者有終殃,積不善者無餘慶,厲階成矣, 公其圖之。」浩曰:「我方思之而不能悛。至是而族《陸叡傳》:太和八年,叡與隴西公元琛並持節為東西 二道大使,褒善罰惡,聲稱聞於京師。

《周書王勇傳》:「勇性雄猛,為當時驍將。然矜功伐善,好 揚人之惡,時論以此鄙之。」

《唐書鄭珣瑜傳》:珣瑜子朗,擢起居郎。文宗與宰相議 政,適見朗執筆螭頭下,謂曰:「向所論事,亦記之乎?朕 將觀之。」朗曰:「昔太宗欲觀之,朱子奢曰:『史不隱善,不 諱惡。自中主而下,或飾非護失,見之則史官無以自 免,且不敢直筆』。帝悅,謂宰相曰:『人君之為善惡必記, 朕恐平日言之不協治體,為將來羞。庶一見得以自 改』。」遂上之。

《名臣言行錄》:盧多遜與李昉相善,待之不疑。多遜知 政,毀昉,人以告昉,昉不之信。後太宗語及多遜事,昉 頗為解釋。太宗曰:「多遜毀卿,一錢不直。」昉始信之。太 宗由是目昉為善人。

《羅豫章集》:太宗嘗謂近臣曰:「國家取士,必歷級而升。 下位之人韜晦才行,誠亦有之。當勿於此為限,成朕 急賢之意。」又曰:「人之行實,不以位之高下。雖卑秩下 位,不可謂無良士。然君子含章守道,難進易退,不求 聞達,朕嘗患其不能知也。」呂蒙正曰:「迭試可任,則能 否洞分。」帝曰:「若善惡則不可得而知矣。」曰:「亦迭試可 也。苟暫聞其善惡,有涉愛憎,誤任使,故須久而察之, 則賞罰不濫矣。」帝然之。

太祖朝,臣僚有功當進官,帝不喜其人,欲勿進。趙普 力請之。帝怒,固不與轉官。普爭之曰:「爵者,聖人所以 勸善。罰者,聖人所以懲惡。夫爵位刑罰,乃天下之爵 位刑罰也,非陛下之爵位刑罰也,陛下豈得自專之 耶?」帝不能容,乃拂衣起,普亦隨之。帝入宮門,普立於 宮門不退,帝乃寤,卒可其奏。

《宋史邵雍傳》:司馬光兄事雍,而二人純德尢,鄉里所 慕嚮,父子昆弟每相飭曰:「毋為不善,恐司馬端明、邵 先生知。」

《明外史李信圭傳》:「信圭授清河知縣,俗好發塚縱火。 信圭設教戒十三條,令里民書於牌,月朔望儆戒之, 且令書其民勤惰善惡以聞,俗為之變。」

錢肅樂為太倉知州。豪家奴與黠吏為奸,而兇徒結 黨殺人,焚其屍,肅樂痛懲,皆斂手。又以朱白榜列善 惡人名,械白榜者階下,予大杖。久之,杖者日少。 《況鍾傳》鍾為政,務鋤豪強,植良弱,興利除害,不遺餘 力。嘗置二簿,識民善惡,以行勸懲。

善惡部雜錄

編輯

《鬻子政》曰:昔者魯周公曰:「吾聞之於政也,知善不行 者謂之狂,知惡不改者謂之惑。夫狂與惑者,聖王之 戒也。」

《老子任德章》:「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善者吾善 之,不善者吾亦善之。」

《尹文子大道篇》:老子曰:「道者,萬物之奧,善人之寶,不 善人之所寶。是道治者,謂之善人,藉名法儒墨者,謂 之不善人。善人之與不善人,名分日離,不待審察而 得也。」

善名命善,惡名命惡。故善有善名,惡有惡名。聖賢仁 智,命善者也;頑嚚凶愚,命惡者也。今即聖賢仁智之 名,以求聖賢仁智之實,未之或盡也;即頑嚚凶愚之 名,以求頑嚚凶愚之實,亦未或盡也。使善惡盡然有 分,雖未能盡物之實,猶不患其差也。故曰:「名不可不 辯也。」

《莊子·養生主》篇:「為善無近名,為惡無近刑,緣督以為 經,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養親,可以盡年。」

《庚桑楚篇》:「為不善乎顯明之中者,人得而誅之;為不 善乎幽閒之中者,鬼得而誅之。」

《淮南子說山訓》人有嫁其子而教之曰:「爾行矣,慎無 為善。」曰:「不為善,將為不善邪?」應之曰:「善且由弗為,況 不善乎?君子之於善也,猶採薪者見一芥掇之,見青 蔥則拔之。善射者發不失的。善於射矣,而不善所射; 善釣者無所失。善於釣矣,而不善所釣。故有所善,則 不善矣。」

《新書修政語上》:「功莫美於去惡而為善,罪莫大於去 善而為惡。故非吾善善而已也,善緣善也。非惡惡而 已也,惡緣惡也。吾日慎一日,其此已也。」

《審微》篇:「善不可謂小而無益,不善不可謂小而無傷。 非以小善為一,足以利天下;小不善為一,足以亂國 家也。」

《大戴禮記禮察》篇:「善不積不足以成名,惡不積不足 以滅身。」

《說苑說叢》篇:「言善毋及身,言惡毋及人。」

「善不可以偽來,惡不可以辭去。近市無賈,在田無野善不逆旅」,非仁義剛武,無以定天下。

《修文》篇:「人之善惡,非性也,感於物而後動。」

揚子《修身》篇:「人之性也,善惡混。修其善則為善人,修 其惡則為惡人。氣也者,所適善惡之馬也歟?」

《潛夫論慎微》篇:「積善不怠,必致顏、閔之賢;積惡不休, 必致桀、跖之名。」

《論衡非韓》篇:「夫韓子所尚者法度也。人為善法度賞 之,惡法度罰之,雖不聞善惡於外,善惡有所制矣。夫 聞惡不可以行罰,猶聞善不可以行賞也。非人不舉 姦者,非韓子之術也。使韓子聞善,必將試之,試之有 功,乃肯賞之。夫聞善不輒加賞,虛言未必可信也。若 此,聞善與不聞,無以異也。夫聞善不輒賞,則聞惡不 輒罰矣。聞善必試之,聞惡必考之。」試有功乃加賞,考 有驗乃加罰。虛聞空見,實試未立,賞罰未加,賞罰未 加,善惡未定。未定之事,須術乃立。

《答佞篇》佞人問曰:「行合九德則賢,不合則佞。世人操 行者,可盡謂佞乎?」曰:「諸非皆惡,惡中之逆者,謂之無 道,惡中之巧者,謂之佞人。聖王刑憲,佞在惡中;聖王 賞勸,賢在善中。純潔之賢,善中殊高,賢中之聖也;善 中大佞,惡中之雄也。故曰:『觀賢由義,察佞由惡。善惡 定成,賢佞形矣』。」

《治期》篇:「賢君之治國也,猶慈父之治家。慈父耐平教 明令耐使子孫,皆為孝善。子孫孝善,是家興也;百姓 平安,是國昌也。昌必有衰,興必有廢。興昌非德所能 成,然則衰廢非德所能敗也。昌衰興廢,皆天時也。此 善惡之實。」

《譚子化書仁化篇》:「為惡者畏人識,必有識者;為善者 不欲人知,必有知者。是故人不識者謂之大惡,人不 知者謂之至善。好行惠者恩不廣,務奇特者功不大, 善博奕者智不遠,文綺麗者名不久。是以君子惟道 是貴,惟德是守,所以能萬世不朽。」

《漁樵問答》。樵者曰:「人有禱鬼神而求福者,福可禱而 求耶,禱求而可得耶?敢問其所以。」曰:「語善惡者,人也; 禍福者,天也。天道福善而禍淫,鬼神其能違天乎?自 作之孽,固難逃也。天降之災,禳之奚益?修德積善,君 子常分,安有餘事於其閒哉?」樵者曰:「有為善而遇禍, 有為惡而獲福者,何也?」漁者曰:「有幸與不幸也,幸不」 幸,命也;當不當,分也。一命一分,人其逃乎?

「君子見善則喜之,見不善則遠之,小人見善則疾之, 見不善則喜之,善惡各從其類也。君子見善則就之, 見不善則遠之,小人見善則遠之,見不善則就之。」 《西疇》常言:欲為君子,非積行累善莫之能致。一念私 邪,一事悖戾,立見其為小人。故曰:「終身為善不足,一 旦為惡有餘。」

《省心錄》:「為善如負重登山,志雖已確,而力猶恐不及; 為惡如乘駿走坂,雖不加鞭策,而足亦不能制。 歲月已往者不可復,未來者不可期,見在者不可失。 為善則善應,為惡則惡報,所以成名滅身,惟自取如 何耳。」

「善惡之性不能易」,如水之不能燥,火之不能濕,形色 語默之閒,善惡自見。

《善人種德》,降祥於天;《惡人種禍》,貽殃於後。

「毀譽雜至,觀其事則毀譽明,善惡混淆,公其心則善 惡判」,此在上之職也。若智效一職,行其所當為,而不 問毀譽,立乎其中道,則善惡自黑白也。

能自遂者未必能成人,自敗者必罔人,能自儉者未 必能周人,自恣者必害人。然此無他,為善難,為惡易 也。

勝於己者必師,拙於己者可役。愛於己者,知善而不 知惡。憎於己者,見惡而不見善。

《讀書錄》:「陽明者,善也;陰濁者,惡也。人見天地晴明則 心意舒暢,見天氣陰晦則心意黯慘。亦可以驗好善 惡惡之一端。」

一念之善,景星慶雲。一念之惡,烈風疾雨。

《螢雪叢說》:「善惡若無報,乾坤必有私。」此古語也。「善惡 到頭終有報,只爭來速與來遲。」此古詩也。或者執其 為善未必福,為惡未必禍之說,遂以謂善惡莫執無 應,妄起輕福遠禍之心,果能無應也耶?夫善有善報, 善人為善,而天或不以善報,非無報也。惡有惡報,惡 人為惡,而天或不以惡報,非無報也,蓋未報也。所謂 未報者,乃其未熟故耳。逮夫熟時,則其報之也,其效 如捷。胡不觀《大藏經》云:「善若無報,其善未熟。其善熟 時必受其福。惡若無報,其惡未熟。其惡熟時必受其 苦。」

《古穰雜錄》吉水羅公云:「人於一日,自朝至夕,由興至 寢,不可有一毫惡念。惡念一萌,即斬絕之,使根株悉 拔;不可一息無善念,善念一萌,即充廣之,使若泉達 火然。」

《宵練匣》:「人無善可為,只不為惡,有心為善,亦惡也。」 長者言:「吾不知所謂善,但使人感者即善也;吾不知 所謂惡,但使人恨者即惡也一念之善,吉神隨之;一念之惡,厲鬼隨之。知此可以 役使鬼神。」

《讀書鏡》:太尉韋儁為領軍於忠所害,歎曰:「吾一生為 善,未蒙善報;常不為惡,今為惡終。」又宋詹事劉湛以 義康黨被收,謂弟素曰:「相勸為惡,惡不可為;相勸為 善,正見今日。」此即范滂臨刑時語其子之言也。惟陸 務觀云:「為善自是士人常事,今乃邀身後福,報若市 道,吾實恥之。」吁!二子聞此言,可以瞑目矣。

《牖景錄》:「人立心行事,凡對人可言者,皆為善;對人不 可言者,皆為惡。蓋光明屬陽,陽為善;暗昧屬陰,陰為 惡。天道有陰陽,乃一氣屈伸所為。而於小大往來之 界,世道人才相勝之幾,則又有否泰吉凶之辨。大都 因晦明通塞,而氣象情態便自相反。人惟此心,而公 私枉直懸於一念,反而辨之不難。」然意向初發,乃誠 「有不自覺者」,此賢聖之所精察而慎持也。

《筆疇》:「陽善陰惡,古人之所言,然陰陽一氣,造化也;造 化一陰陽也,豈有惡哉?嘗推其意而論之,以謂稟夫 陽氣之多者其人仁,稟夫陰氣之多者其人酷。桀紂 非不仁也,陰氣之多失其仁也。大凡黑氣風雨、飛沙 拔樹者,陰氣之惡者也;明星朗月、和風甘雨,陽氣之 粹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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