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戎政典/第158卷

經濟彙編 戎政典 第一百五十七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經濟彙編 第一百五十八卷
經濟彙編 戎政典 第一百五十九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戎政典

 第一百五十八卷目錄

 兵略部彙考五十六

  後晉高祖天福三則 出帝開運二則

  後漢高祖天福一則 隱帝乾祐一則

  後周太祖廣順一則 世宗顯德二則

戎政典第一百五十八卷

兵略部彙考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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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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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祖天福元年五月高祖以河東節度使起兵九月戰於太原十一月即皇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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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代史晉高祖本紀》,清泰元年五月,敬塘復鎮太 原,來朝京師。潞王從珂反於鳳翔,愍帝出奔,遇敬塘 於道。敬塘殺帝,從者百餘,幽帝於衡州而去。廢帝即 位,疑敬塘必反,天福元年五月,徙鎮天平,敬塘果不 受命,謂其屬曰:「先帝授吾太原使老焉,今無故而遷, 是疑吾反也。且太原地險而粟多,吾當內檄諸鎮,外 求援於契丹,可乎?」桑維翰、劉知遠等共以為然,乃上 表論廢帝不當立,請立許王從益為明宗。嗣廢帝下 詔削奪敬塘官爵,命張敬達討之。敬塘求援於契丹。 九月,契丹耶律德光入自雁門,與唐兵戰,敬達大敗。 敬塘夜出北門,見耶律德光,約為父子。十一月丁酉, 皇帝即位,國號晉。以幽、涿、薊、檀、順、瀛、漠、蔚、朔、雲、應、新 媯、儒、武、寰州入於契丹。 按《唐廢帝本紀》,清泰三年 三月,河東節度使石敬塘反。「夏五月乙卯,建雄軍節 度使張敬達為太原四面都招討使,義武節度使楊 光遠為副。戊申,先鋒指揮使安審信叛降於石敬塘。 己酉,振武戍將安重榮叛降於敬塘。壬子,天雄軍屯 駐捧聖都虞候張令昭」逐其節度使劉延皓。六月癸 亥,以令昭為右千牛衛將軍,權知天雄軍事。甲戌,宣 武軍節度使范延光為天雄軍四面招討使。秋七月 戊申,克魏州。壬子,張令昭伏誅。癸丑,彰聖指揮使張 萬迪叛降於石敬塘。八月戊午,契丹使梅里來。九月 甲辰,張敬達及契丹戰於太原,敗績。契丹圍敬達於 晉安。戊「申,如河陽。冬十月壬戌,括馬,籍民為兵。十一 月戊子,盧龍軍節度使趙德鈞為行營都統。丁酉,契 丹立晉。閏月甲子,楊光遠殺張敬達,以其軍叛,降於 契丹。甲戌,契丹及晉人至於潞州。丁丑,至自河陽。」 按《漢高祖本紀》,「高祖睿文聖武昭肅孝皇帝,姓劉氏, 初名知遠,其先沙陀部人也,其後世居太原。知」遠弱 不好弄,嚴重寡言,面紫色,目多白睛,凜如也。與晉高 祖俱事明宗,為偏將。明宗及梁人戰德勝,晉高祖馬 甲斷,梁兵幾及,知遠以所乘馬授之,復取高祖馬殿 而還,高祖德之。高祖留守北京,以知遠為押衙。潞王 從珂反,愍帝出奔,高祖自鎮州朝京師,遇愍帝於衛 州,止傳舍。知遠遣勇士石敢袖鐵槌侍高祖,以虞變。 高祖與愍帝議事未決,左右欲兵之,知遠擁高祖入 室,敢與左右格鬥而死,知遠即率兵盡殺愍帝左右, 留帝傳舍而去。廢帝入立,高祖復鎮河東。已而有隙, 高祖將舉兵,知遠與桑維翰密為高祖謀畫,贊成之。 高祖即位於太原,以知遠為侍衛親軍都虞候,領保 義軍節度使。契丹耶律德光送高祖至潞州,臨決,指 知遠曰:「此都軍甚操剌。」世俗謂勇猛為操剌錄其本語「無大故,勿棄 之。」 按《桑維翰傳》,晉高祖自太原徙天平,不受命而 有異謀。以問將佐,將佐皆恐懼不敢言,獨維翰與劉 知遠贊成之,因使維翰為書求援於契丹。耶律德光 已許諾,而趙德鈞亦以重賂啖德光,求助己以篡唐。 高祖懼事不果,乃遣維翰往見德光,為陳利害甚辯, 德光意乃決,卒以滅唐而興晉,維翰之力也。 按《張 敬達傳》:廢帝疑敬塘有異志,乃以敬達為北面副總 管,以分其兵。明年夏,徙敬塘鎮天平,遂以敬達為大 同、彰國、振武、威塞等軍蕃漢馬步軍都部署。敬塘因 此遂反,即以敬達為太原四面招討使。六月,兵圍太 原,敬達為長城連柵,雲梯飛砲以攻之。所為城柵將 成,輒有大風雨水暴至以壞之。敬塘求救於契丹。九 月,契丹耶律德光自雁門入,旌旗相屬五十餘里。德 光先遣人告敬塘曰:「吾欲今日破敵,可乎?」敬塘報曰: 「大兵遠來,而賊勢方盛,要在成功,不必速也。」使者未 復命,而兵已交,敬達陣於西山,契丹以羸騎三千,革 鞭《木鐙》,人馬皆不甲冑以趨唐軍,唐軍爭馳之,契丹 兵走,追至汾曲,伏發,斷唐軍為二,其在北者皆死,死 者萬餘人。敬達收軍,柵晉安,契丹圍之,廢帝遣趙延 壽、范延光等救之。延壽屯團柏谷,延光屯遼州,相去 皆百餘里。契丹兵圍敬達者,自晉安寨南,長百餘里, 闊五十里。敬達軍中望之,但見穹廬連屬如岡阜,四 面亙以《毛索》,掛鈴為警,縱犬往來。敬達軍中有夜出 者,輒為契丹所得,由是閉壘不敢復出。延壽等皆有 二心,無救敬達意。敬達猶有兵五萬人,馬萬匹,久之食盡,削木篩糞以伺其馬,馬死者食之,已而馬盡。副 招討使楊光遠勸敬達降晉,敬達自以不忍背唐,而 救兵且至,光遠促之不已。敬達曰:「諸公何相迫邪?何 不殺我而降?」光遠即斬敬達,降契丹。

天福二年六月,天雄軍節度使范延光反,遣楊光遠 討之。

按《五代史晉高祖本紀》,「天福二年六月,天雄軍節度 使范延光反。丁酉,傳箭於義成軍節度使苻彥饒。丁 未,楊光遠為魏州四面行營都部署。秋七月甲寅,戍 將奉國指揮使馬萬執苻彥饒歸於京師,命殺之於 赤岡。乙卯,楊光遠為魏州行營都招討使。壬申,楊光 遠克博州。」三年九月己酉,赦范延光。 按《范延光傳》, 天「福二年六月,延光反,遣其牙將孫銳、澶州刺史馮 暉,以兵二萬距黎陽,掠滑、衛。高祖以楊光遠為招討 使,引兵自滑州渡胡梁攻之。銳輕脫無謀,兵行以娼 女十餘自隨,張蓋操扇,酣歌飲食自若,軍士苦大熱, 皆不為用。光遠得其諜者,詢得其謀,誘銳等渡河,半 濟而擊之,兵多溺死,銳、暉退走入魏,閉」壁不復出。初, 延光反意未決,而得暴疾,不能興,銳乃陰召暉入城, 迫延光反,延光惶惑,遂從之。高祖聞延光用銳等以 反,笑曰:「吾雖不武,然嘗從明宗取天下,攻堅破強多 矣。如延光已非我敵,況銳等兒戲邪!行取孺子爾。」乃 決意討之。延光初無必反意,及銳等敗,延光遣牙將 王知新齎表自歸,高祖不見,以知新屬武德司延光 又附楊光遠,表請降,不報。延光遂堅守。晉以箭書二 百射城中,悉赦魏人,募能斬延光者。然魏城堅難下, 攻之逾年不克,師老糧匱。宗正丞石昂上書極諫,請 赦延光,願以單車入說而降之。高祖亦悔悟。三年九 月,使謁者入魏,赦延光,延光乃降。

天福六年冬十月,安從進反,以高行周為南面軍前 都部署討之。十二月,安重榮反,以杜重威為鎮州行 營招討使討之。

按《五代史晉高祖本紀》,天福六年冬十月,山南東道 節度使安從進反。「十一月丁丑,西京留守高行周為 南面軍前都部署以討之。先鋒都指揮使郭海金及 安從進戰於唐州,敗之。成德軍節度使安重榮反,天 平軍節度使杜重威為鎮州行營招討使。戊戌,杜重 威及安重榮戰於宗城,敗之。」 按《安從進傳》,高祖取 天下不順,常以此慚。藩鎮多務過為姑息,而藩鎮之 臣,或不自安,或心慕高祖所為,謂舉可成事。故在位 七年而反者六起,從進最後反,然皆不免也。自范延 光反鄴,從進畜異志,恃江為險,招集亡命,益置軍兵。 南方貢輸,道出襄陽者,多擅留之,邀遮商旅,皆黥以 充軍。與安重榮陰相結託,期為表裡。高祖患之,謀徙 從進,使人謂曰:「東平王建立來朝,願還鄉里,已徙上 黨,朕虛青州以待卿,卿誠樂行,朕即降制。」從進報曰: 「移青州在漢江南,臣即赴任。」高祖亦優容之。其子弘 超為宮苑副使,居京師,從進請賜告歸,遂不遣。王令 謙、潘知麟者,皆從進牙將也,常從從進最久,知其必 敗,切諫之。從進遣子弘超與令謙遊南山,酒酣,令人 推墮崖死。天福六年,安重榮執殺契丹使者,反跡見, 高祖為之幸鄴。鄭王重貴留守京師,宰相和凝曰:「陛 下且北,從進必反,何以制之?」高祖曰:「卿意奈何?」凝曰: 「臣聞兵法,先人者奪人。願為空名宣敕十數通,授鄭 王,有急則命將以往。」從進聞高祖北,遂殺知麟以反 鄭王,以空名敕授李建崇、郭金海等討之。從進引兵 攻鄧州,不克。進至胡陽,遇建崇等,大駭,以為神速,復 為野火所燒,遂大敗,從進以數十騎奔還襄陽,高祖 遣高行周圍之,踰年糧盡,從進自焚死。執其子弘受 及其將佐四十三人送京師,高祖御樓受俘,徇於市 而斬之。 按《安重榮傳》,「重榮之將反也,其母以」為不 可,重榮曰:「請為母卜之。」指其堂下旛竿龍口,仰射之, 曰:「吾有天下則中之。」一發而中,其母乃許之。饒陽令 劉巖獻水鳥五色,重榮曰:「此鳳也。畜之後潭。」又使人 為大鐵鞭以獻,誑其民曰:「鞭有神,指人人輒死」,號鐵 鞭郎君,出則以為前驅。其冬,安從進反襄陽,重榮聞 之,乃亦舉兵。是歲,鎮州大旱蝗,重榮聚飢民數萬,驅 以嚮鄴,聲言入覲。行至宗城破家堤,高祖遣杜重威 逆之。兵已交,其將趙彥之與重榮有隙,臨陣卷旗以 奔晉軍,其鎧甲鞍轡,皆裝以銀,晉軍不知其來降,爭 殺而分之。重榮聞彥之降晉,大懼,退入於輜重中,其 兵二萬皆潰去。是冬大寒,潰兵饑凍,及見殺無孑遺, 重榮獨與十餘騎奔還,以牛馬革為甲,驅州人守城 以待。重威兵至城下,重榮裨將自城東水碾門引官 軍以入,殺守城二萬餘人。重榮以吐渾數百騎守牙 城,重威使人擒之,斬首以獻。 按《杜重威傳》:「安重榮 反,重威逆戰於宗城,重榮為偃月陣,重威擊之不動, 重威欲少卻以伺之,偏將王重引曰:『兩兵方交,退者 先』」敗,乃分兵為三,重威先以左右隊擊其兩翼,戰酣, 重引以精兵擊其中軍。重榮將趙彥之來奔,重榮遂 大敗,走還鎮州,閉壁不敢出。重威攻破之,以功拜重威成德軍節度使。

出帝開運元年夏五月李守貞討楊光遠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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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代史。晉出帝本紀》,天福八年,十二月甲寅,平盧 軍節度使楊光遠反,淄州刺史翟進宗死之。開運元 年五月戊寅,李守貞討楊光遠。十二月丁巳,楊承勳 囚其父光遠以降,殺之。 按《楊光遠傳》:出帝即位,拜 太師,封壽王。是時晉馬少,括天下馬以佐軍,景延廣 請取光遠前所借官馬三百匹,光遠怒曰:「此馬先帝 賜我,安得復取,是疑我反也。」遂謀為亂,而承祚自單 州逃歸,出帝即以承祚為淄州刺史,遣使者賜以玉 帶、御馬以慰安之。光遠益驕,乃反,召契丹入寇,陷貝 州。博州刺史周儒亦叛降契丹。是時,出帝與耶律德 光相距澶、魏之間,鄆州觀察判官竇儀計事軍中,謀 曰:「今不以重兵大將守博州渡,使儒得引契丹東過 河與光遠合,則河南危矣。」出帝乃遣李守貞、皇甫遇 以兵萬人沿河而下,儒果引契丹自馬家渡濟河。方 築壘,守貞等急擊之,契丹大敗,遂與光遠隔絕。德光 聞河上兵大敗,與晉決戰戚城亦敗。契丹已北,出帝 復遣守貞、符彥卿東討。光遠嬰城固守,自夏至冬,城 中人相食幾盡。光遠北望契丹,稽首以呼德光曰:「皇 帝誤光遠邪?」其子承勳等勸光遠出降,光遠曰:「我在 代北時,嘗以紙錢祭天池,投之輒沒。人言我當作天 子,宜且待時,毋輕議也。」承勳知不可,乃殺節度判官 丘濤、親將杜延壽、楊瞻、白延祚等,刦光遠幽之,遣人 奉表待罪。承信、承祚皆詣闕自歸,而光遠亦上章請 死。出帝以其二子為侍衛將軍,賜光遠詔書,許以不 死。群臣皆以為不可,乃敕李守貞便宜處置,守貞遣 客省副使何延祚殺之於其家。延祚至其第,光遠方 閱馬於廄,延祚使一都將入,謂之曰:「天使在門,欲歸 報天子,未有以藉手。」光遠曰:「何謂也?」曰:「須得大王頭 爾。」光遠罵曰:「我有何罪!昔我以晉安寨降契」丹:「使爾 家世為天子,我亦望以富貴終身,而反負心若此。」遂 見殺,以病卒聞。

開運三年十二月,張彥澤犯京師,契丹滅晉。

按《五代史晉出帝本紀》:開運元年:「春正月甲戌朔,契 丹寇滄州。己卯,陷貝州。庚辰,歸德軍節度使高行周 為北面都部署。契丹入雁門,寇代州。辛巳,殿直王班 使於契丹,至於鄴都,不得進而復。壬午,前靜難軍節 度使李周留守東京,景延廣為御營使。乙酉,北征。丙 戌,契丹寇黎陽。辛卯,講武於澶州,契丹屯於元城,趙」 延壽寇南樂。甲午,劉知遠為幽州道行營招討使。丙 申,契丹寇黎陽。辛丑,劉知遠及契丹偉王戰於秀容, 敗之。博州刺史周儒叛降於契丹。二月戊申,前軍都 虞候李守貞及契丹戰於馬家渡,敗之。癸丑,北面行 營都虞候馬全節及契丹戰於北平,敗之。三月癸酉, 及契丹戰於戚城,契丹去。己丑,冀州刺史白從暉及 契丹戰於衡水,敗之。癸巳,籍民為武定軍。夏四月,契 丹陷德州,沿河巡檢使梁進敗之,取德州。甲寅,至自 澶州。己未,馬全節及契丹戰於定豐,敗之。丁亥,鄴都 留守張從恩為貝州行營都部署。辛卯,李守貞為青 州行營都部署。八月辛丑朔,劉知遠為北面行營都 統,順德軍節度使杜威為都招討使。九月丙子,契丹 寇遂城、樂壽,代州刺史白文珂及契丹戰於七里烽, 敗之。冬十月庚戌,武寧軍節度使趙在禮為北面行 營副都統,鄴都留守馬全節為副招討使。閏十二月, 契丹寇恆州,二年春正月陷秦州。壬子,馬全節及契 丹戰於榆林,兩軍皆潰。辛酉,高行周為御營使。乙酉, 北征契丹去。二月己巳,幸黎陽。橫海軍節度使田武 為「東北面行營都部署」,以備契丹。三月戊戌,契丹陷 祁州,刺史沈斌死之。庚戌,馬全節克秦州。辛亥,易州 戍將孫方諫及契丹諧里戰於狼山,敗之。甲寅,杜威 克滿城。乙卯,克遂城。庚申,杜威及契丹戰於陽城,敗 之;追奔至於衛村,又敗之。夏四月戊寅,勞旋於戚城。 己卯,勞旋於王莽河。甲申,至自澶州,赦左右軍囚。庚 寅,大賞軍功三年。夏六月,孫方諫以狼山叛附於契 丹。丙寅,契丹寇邊。己丑,李守貞為行營都部署,義成 軍節度使皇甫遇為副。秋九月辛丑,行營馬軍排陣 使張彥澤及契丹戰於新興,敗之。癸卯,劉知遠及契 丹戰於朔州,敗之。冬十月辛未,杜威為北面行營都 招討使,李守貞為兵馬都監。十一月,永靜軍節度使 梁漢璋及契丹戰於瀛州,敗績。契丹寇鎮、定。十二月 己未,杜威軍於中渡。壬戌,奉國都指揮使王清及契 丹戰於滹沱,敗績,死之。杜威、李守貞、張彥澤以其軍 叛降於契丹。壬申,張彥澤犯京師,殺開封尹桑維翰, 契丹滅晉。 按《桑維翰傳》:出帝即位,召拜侍中,而景 延廣用事,與契丹絕盟,維翰言不能入,乃陰使人說 帝曰:「制契丹而安天下,非用維翰不可。」乃出延廣於 河南,拜維翰中書令,復為樞密使,封魏國公。事無巨 細,一以委之。數月之間,百度寖理。初,李瀚為翰林學 士,好飲而多酒,過高祖以為浮薄。天福五年九月,詔 廢翰林學士。按《唐六典》,歸其職於中書舍人,而端明殿學士、樞密院學士皆廢。及維翰為樞密使,復奏置 學士,悉用親舊為之。維翰權勢既盛,四方賂遺,歲積 鉅萬。內客省使李彥韜、端明殿學士馮玉用事,共讒 之。帝欲驟黜維翰,大臣劉昫、李崧皆以為不可,卒以 玉為樞密使。既而以為相,維翰日益見疏。帝飲酒過 度得疾,維翰遣人陰白太后,請為皇弟重睿置師傅。 帝疾愈,知之,怒,乃罷維翰,以為開封尹。維翰遂稱足 疾,稀復朝見。契丹屯中渡,破欒城杜重威等,大軍隔 絕,維翰曰:「事急矣。」乃見馮玉等,計事而謀不合。又求 見帝,帝方調鷹於苑中,不暇見維翰,退而歎曰:「晉不 血食矣!」自契丹與晉盟,始成於維翰,而終敗於景延 廣,故自兵興,契丹凡所書檄,未嘗不以此兩人為言。 耶律德光犯京師,遣張彥澤遺太后書,問此兩人在 否,可使先來,而帝以維翰嘗議毋絕盟而己違之也, 不欲使維翰見德光,因諷彥澤圖之,而彥澤亦利其 貲產。維翰狀貌既異,素以威嚴自持,晉之老將大臣, 見者無不屈服。彥澤以驍悍自矜,每往候之,雖冬月 未嘗不流汗。初,彥澤入京師,左右勸維翰避禍,維翰 曰:「吾為大臣,國家至此,安所逃死邪!」安坐府中不動。 彥澤以兵入府,問維翰何在?維翰厲聲曰:「吾晉大臣, 自當死國,安得無禮邪!」彥澤股慄,不敢仰視,退而謂 人曰:「吾不知桑維翰何如人,今日見之,猶使人恐懼, 如此,其可再見乎!」乃以帝命召維翰。維翰行,遇李崧, 立馬而語。軍吏前白維翰,請赴侍衛司獄,維翰知不 免,顧崧曰:「相公當國,使維翰獨死。」崧慚不能對。是夜, 彥澤使人縊殺之,以帛加頸,告德光曰:「維翰自縊。」德 光曰:「我本無心殺維翰,維翰何必自致!」 按《景延廣 傳》:出帝立晉大臣議告契丹致表稱臣,延廣獨不肯, 但致書稱孫而已。大臣皆知其不可而不能奪。契丹 果怒,數以責晉。延廣謂契丹使者喬瑩曰:「先皇帝北 朝所立,今天子中國自冊,可以為孫而不可為臣。且 晉有橫磨大劍十萬口,翁要戰則來,他日不禁孫子, 取笑天下。」瑩知其言,必起兩國之爭,懼後無以取信 也,因請載於紙,以備遺忘。延廣敕吏具載以授瑩,瑩 藏其書衣領中以歸。具以延廣語告契丹,契丹益怒。 天福八年秋,出帝幸大年莊,還,置酒延廣第。延廣所 進器服、鞍馬、茶床、椅榻,皆裹金銀,飾以龍鳳。又進帛 五千匹、綿一千四百兩、馬二十二匹、玉鞍衣襲、犀玉、 金帶等。請賜從官,自皇弟重睿,下至伴食刺史,重睿 從者各有差。帝亦賜延廣及其母、妻,從事、押衙、孔目 官等稱「是時天下旱蝗,民餓死者歲十數萬」,而君臣 窮極奢侈,以相誇尚如此。明年春,契丹入寇,延廣從 出帝北征,為御營使相拒澶、魏之間,先鋒石公霸遇 鹵於戚城,高行周、符彥卿兵少不能救,馳騎促延廣 益兵,延廣按兵不動,三將被圍數重,帝自御軍救之, 三將得出皆泣訴。然延廣方握親兵,恃功恣橫,諸將 皆由其節度,帝亦不能制也。契丹嘗呼晉人曰:「景延 廣喚我來,何不速戰!」是時諸將皆力戰,而延廣未嘗 見敵。契丹已去,延廣獨閉壁不敢出。自延廣一言,而 契丹與晉交惡,凡號令征伐,一出延廣,晉大臣皆不 得與。故契丹凡所書檄,未嘗不以延廣為言。契丹去, 出帝還京師,乃出延廣為河南尹,留守西京。明年,出 帝幸澶淵,以延廣從,皆無功。延廣居洛陽,鬱鬱不得 志,見晉日削,度必不能支,契丹乃為長夜之飲,大治 第宅,園置妓樂,惟意所為。後帝亦追悔,遣供奉官張 暉奉表稱臣以求和。德光報曰:「使桑維翰、景延廣來」, 而割鎮、定與我,乃可和。晉知其不可,乃止。契丹至中 渡,延廣屯河陽,聞杜重威降,乃還。德光犯京師,行至 相州,遣騎數千雜晉軍渡河趨洛,以取延廣,戒曰:「延 廣南奔吳,西走蜀,必追而取之。」而延廣顧慮其家,未 能引決,鹵騎奄至,乃與從事閻丕馳騎見德光於封 丘,並丕見鎖。延廣曰:「丕,臣從事也,以職相隨,何罪而 見鎖丕?」乃得釋。德光責延廣曰:「南北失懽,皆因爾也。」 召喬瑩質其前言,延廣初不服。瑩從衣領中出所藏 書,延廣乃服。因以十事責延廣,每服一事,授一牙籌, 授至八籌,延廣以面伏地,不能仰視。遂叱而鎖之,將 送之北行,至陳橋,止民家。夜分,延廣伺守者怠,引手 扼吭而死。 按《張彥澤傳》:自契丹與晉戰河北,彥澤 常在兵間,數立戰功,拜彰國軍節度使。與契丹戰陽 城,為契丹所圍,而軍中無水,鑿井輒壞。又天大風,契 丹順風揚塵,奮擊甚銳,軍中大懼。彥澤以問諸將,諸 將皆曰:「今鹵乘上風,而吾居其下,宜待風回乃可戰。」 彥澤以為然。諸將皆去,偏將藥元福獨留,謂彥澤曰: 「今軍中饑渴已甚,若待風回,吾屬為鹵矣。且逆風而 戰,敵人謂我必不能,所謂出其不意。」彥澤即拔拒馬 力戰,契丹奔北二十餘里,追至衛村,又大敗之,契丹 遯去。開運三年秋,杜重威為都招討使,李守貞兵馬 都監,彥澤馬軍都排陣使。彥澤往來鎮、定之間,敗契 丹於秦州,斬首二千級。重威、守貞攻瀛州不克,退及 武彊,聞契丹空國入寇,惶惑不知所之,而彥澤適至, 言鹵可破之狀,乃與重威等西趨鎮州。彥澤為前鋒至中渡橋,已為鹵所據,彥澤猶力戰爭橋,燒其半,鹵 小敗卻,乃夾河而寨。十二月丙寅,重威、守貞叛降契 丹,彥澤亦降。耶律德光犯闕,遣彥澤與傅住兒以二 千騎先入京師。彥澤倍道疾驅至河,銜枚夜渡。壬申 夜五鼓,自封丘門斬關而入。有頃,宮中火發,出帝以 劍擁後宮卜餘人將赴火,為小吏薛超所持。彥澤自 寬仁門傳德光《與太后書》入,乃滅火。大內都點檢康 福全宿衛寬仁門,登樓覘賊,彥澤呼而下之,諸門皆 啟。彥澤頓兵明德樓前,遣傅住兒入傳戎王宣語,帝 脫黃袍素服,再拜受命。使人召彥澤,彥澤曰:「臣無面 目見陛下。」復使召之,彥澤笑而不答。明日,遷帝於開 封府,帝與太后、皇后肩輿,宮嬪、宦者十餘人皆步從。 彥澤遣控鶴指揮使李筠以兵監守,內外不通。帝與 太后所上德光表章,皆先示彥澤,乃敢遣。帝使取內 庫帛數段,主者曰:「此非帝有也。」不與。又使求酒於李 崧,崧曰:「臣家有酒,非敢惜,慮陛下憂躁,飲之有不測 之虞,所以不進。」帝姑烏氏公主私賂守門者,得入,與 帝訣,歸第,自經死。德光渡河,帝欲郊迎,彥澤不聽,遣 白德光,德光報曰:「天無二日,豈有兩天子相見於道 路邪!」乃止。初,彥澤至京師,李濤謂人曰:「吾禍至矣,與 其逃於溝竇而不免,不若往見之。」濤見彥澤,為俚語 以自投死,彥澤笑而厚待之。彥澤自以有功於契丹, 晝夜酣飲自娛,出入騎從常數百人,猶題其旗幟曰: 「赤心為主。」迫遷出,帝遂輦內庫輸之私第,因縱軍士 大掠京師。軍士邏獲罪人,彥澤醉不能問,瞋目視之, 出三手指,軍士即驅出,斷其腰領。皇子延煦母楚國 夫人丁氏有色,彥澤使人求於太后,太后遲疑未與, 即劫取之。彥澤與閤門使高勳有隙,乘醉入其家,殺 數人而去。耶律德光至京師,聞彥澤劫掠,怒鎖之。高 勳亦自訴於德光,德光以其狀示百官及都人,問彥 澤當誅否,百官皆請不赦。而都人爭投狀疏其惡,乃 命高勳監殺之。 按《王清傳》,開運二年冬,清從杜重 威戰陽城,清以力戰功為步軍之最,加檢校司徒。是 冬,重威軍中渡橋南,鹵軍其北以相拒,而鹵以精騎 並西山出晉軍後,南擊欒城,斷晉餉道。清謂重威曰: 「晉軍危矣,今去鎮州五里,而守,死於此,營孤食盡,將 若之何?請以步兵二千為先鋒,奪橋開路,公率諸軍 繼進,以入鎮州,可以守也。」重威許之,遣與宋彥筠俱 前。清與鹵戰,敗之,奪其橋。是時重威已有二志,猶豫 不肯進,彥筠亦退走。清曰:「吾獨死於此矣。」因力戰而 死。 按《杜重威傳》:三年秋,契丹高牟翰詐以瀛州降, 復以重威為北面行營招討使。是秋,天下大水,霖雨 六十餘日,饑殍盈路,居民折屋木以供爨,剉槁席以 秣馬牛。重威兵行泥潦中,調發供饋,遠近愁苦。重威 至瀛州,牟翰已棄城去,重威退屯武強。契丹寇鎮、定, 重威西趨中渡橋,與鹵夾滹沱河而軍。偏將宋彥筠、 王清渡水力戰,而重威按軍不動,彥筠遂敗,清戰死。 轉運使李穀教重威以三腳木為橋,募敢死士過河 擊賊,諸將皆以為然,獨重威不許。契丹遣騎兵夜並 西山,擊欒城,斷重威軍後。是時,重威已有異志,而糧 道隔絕,乃陰遣人詣契丹請降。契丹大悅,許以中國 與重威為帝。重威信以為然,乃伏甲士,召諸將,告以 降鹵,諸將愕然,以主將先降,乃皆聽命。重威出《降表》, 使諸將書名,乃令軍士陣於柵外,軍士猶喜躍,以為 決戰。重威告以「糧盡出降」,軍士解甲大哭,聲震原「野。 契丹賜重威赭袍,使衣以示諸軍,拜重威太傅。契丹 犯京師,重威以晉兵屯陳橋,士卒饑凍,不勝其苦。重 威出入道中,市人隨而詬之,重威俛首不敢仰顧。」 按《皇甫遇傳》,「開運二年,契丹寇西山,遣先鋒趙延壽 圍鎮州,杜重威不敢出戰,延壽分兵大掠,攻破欒城、 柏鄉等九縣,南至邢州。是時歲除,出」帝與近臣飲酒 過量,得疾,不能出征,乃遣北面行營都監張從恩會 馬全節、安審琦及遇等禦之。從恩等至相州,陣安陽 河南,遣遇與慕容彥超率數千騎前視鹵。遇渡漳河, 逢鹵數萬,轉戰十餘里,至榆林,為鹵所圍,遇馬中箭 而踣,得其僕杜知敏馬,乘之以戰,知敏為鹵所擒。遇 謂彥超曰:「知敏,義士也,豈可失之!」即與彥超躍馬入 鹵,取之而還。鹵兵與遇戰,自午至未,解而復合,益出 生兵,勢甚盛。遇戒彥超曰:「今日之勢,戰與走爾。戰尚 或生,走則死也。我等死戰,猶足以報國。」張從恩與諸 將怪遇視鹵無報,皆謂遇已陷鹵矣。已而有馳騎報 遇被圍,安審琦率兵將赴之,從恩疑報者詐,不欲往。 審琦曰:「成敗天也,當與公共之。雖鹵不南來,吾屬失 皇甫遇,復何面目見天子!」即引騎渡河,諸軍皆從而 北,距鹵十餘里,鹵望見救兵來,即解去。遇與審琦等 收軍而南,契丹亦皆北去。是時契丹兵已深入,人馬 俱乏。其還也,諸將不能追,而從恩率遇等退保黎陽, 鹵因得解去。

後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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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祖天福十二年二月高祖即皇帝位國號漢秋閏七月杜重威反九月北征杜重威降====按《五代史?漢高祖本紀》,「晉出帝立,與契丹絕盟,用兵 北方,常疑知遠勳位已高,幸晉多故而有異志,每優 尊之。拜中書令,封太原王,幽州道行營招討使,又拜 北面行營都統。開運二年四月封北平王,三年五月 加封太尉,然王未嘗出兵。契丹寇澶州,別遣偉王攻 雁門,王敗之於秀容。四年,契丹犯京師,出帝北遷,王」 遣牙將王峻奉表契丹。峻還,為王言「契丹必不能有 中國」,乃議建國。二月,河東行軍司馬張彥威等上箋 勸進。辛未,皇帝即位,稱天福十二年。三月壬寅,契丹 遯。夏四月,契丹陷相州,殺梁暉。丙子,契丹耶律德光 卒於欒城。契丹入於鎮州。五月甲午,太原尹劉崇為 北京留守。丙申,如東京。蕭翰遯歸於「契丹。戊申,次絳 州。六月丙辰,次河陽。甲子,至自太原。戊辰,改國號漢。 秋閏七月,天雄軍節度使杜重威反,天平軍節度使 高行周為鄴都行營都部署以討之。九月,北征。冬十 月,次韋城,赦河北。十一月,杜重威降。」 按《慕容彥超 傳》,漢高祖起太原,拜彥超鎮寧軍節度使。杜重威反 於魏,高祖以天平軍節度使高行周為都部署以討 之,以彥超為副。彥超與行周謀議多不協,行周用兵, 持重兵至城下,久之不進。彥超欲速戰,而行周不許。 行周有女嫁重威子彥超,揚言「行周以女故惜賊城 而不攻」,行周大怒。高祖聞二人不相得,懼有他變,由 是遽親征。彥超數以事陵辱行周,行周不能忍。見宰 相涕泣,「以屎塞口以自訴。高祖知曲在彥超,遣人慰 勞行周,召彥超責之,又遣詣行周謝過,行周意稍解。 是時漢兵頓魏城下已久,重威守益堅,諸將皆知未 可圖,方伺其隙,而彥超獨言可速攻。高祖以為然,因 自督士卒急攻,死傷者萬餘人,由是不敢復言攻。」 按《杜重威傳》,漢高祖定京師,拜重威太尉、歸德軍節 度使。重威懼,不受命,遣高行周攻之,不克。高祖乃自 將攻之,遣給事中陳同以詔書召之。重威不聽命,而 漢兵數敗,圍之百餘日。初,契丹留燕兵千五百人在 京師,高祖自太原入,告者言其將反,高祖悉誅於繁 臺,其亡者奔於鄴。燕將張璉先以兵二千在鄴,聞燕 兵見殺,乃勸重威固守。高祖已殺燕兵,悔之,數遣人 招璉等,璉登城呼曰:「繁臺之誅,燕兵何罪?既無生理, 請以死守。」重威食盡,屑麴而食,民多逾城出降,皆無 人色。重威乃遣判官王敏及其妻子相次請降,高祖 許之。重威素服出見高祖,高祖赦重威,拜檢校太師、 守太傅、兼中書令。悉誅璉及重威將吏,而錄其私帑, 以重威歸京師。高祖病甚,顧大臣曰:「善防重威。」高祖 崩,祕不發喪,大臣乃共誅之,及其子弘璋、弘璨、弘璲, 屍於市,市人蹴而詬之,吏不能禁,支裂蹈踐,斯須而 盡。

隱帝乾祐元年三月護國軍節度使李守貞叛夏四月趙思綰以京兆叛七月王景崇以鳳翔叛八月遣郭威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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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代史漢隱帝本紀》:「乾祐元年三月,護國軍節度 使李守貞反,陷潼關。夏四月辛巳,陝州兵馬都監王 玉克潼關。壬午,永興軍將趙思綰叛附於李守貞,客 省使王峻帥師屯於關西。秋七月乙亥,王景崇叛附 於李守貞。八月壬午,郭威討李守貞。九月,西面行營 都虞候尚弘遷及趙思綰戰,敗績。」二年夏五月,李守 貞之將周光遜降。乙丑,趙思綰降。秋七月丁巳,郭威 殺華州留後趙思綰於京兆。甲子,克河中。八月丙戌, 郭威使來獻俘。 按《周太祖本紀》,乾祐元年正月,高 祖疾大漸,以隱帝託郭威及史弘肇等。隱帝即位,拜 威樞密使。是歲三月,河中李守貞、永興趙思綰、鳳翔 王景崇相次反,隱帝遣白文珂、郭從義、常思等分討 之,久皆無功。隱帝謂威曰:「吾欲煩公,可乎?」威對曰:「臣 不敢請,亦不敢辭,惟陛下命。」乃加拜威同中書門下 平章事,使西督諸將。威居軍中,延見賓客,裒衣博帶, 及臨陣行營,幅巾短後,與士卒無異。上所賜予,與諸 將會射,恣其所取,其餘悉以分賜士卒,將士皆懽樂。 威至河中,自柵其城東,思柵其南,文珂柵其西。調五 縣十二萬人,築連壘以護三柵。諸將皆以謂守貞窮 寇破在旦夕,不宜勞人如此。威不聽。已而守貞數出 兵擊壞連壘,威輒補之。守貞輒復出擊,每出必有亡 失。久之,城中兵食俱盡,威曰:「可矣。」乃治攻具,為期日, 四面攻之,破其羅城,守貞與妻子自焚死。思綰、景崇 相次降。隱帝勞威以玉帶,加檢校太師兼侍中。威辭 曰:「臣事先帝,見功臣多矣,未嘗以玉帶賜之。」因言:「臣 幸得率行伍,假漢威靈以破賊者,豈特臣之功,皆將 相之賢,有以安朝廷,撫內外,而饋餉以時,故臣得以 專事征伐。」隱帝以威為賢,於是悉召楊邠、史弘肇、蘇 逢吉、禹珪、竇貞固、王章等,皆賜以玉帶,威乃受。 按 《李守貞傳》:「高祖崩,杜重威死,守貞懼,不自安,以謂漢 室新造,隱帝初立,天下易以圖。而門下僧總倫以方 術陰干守貞,為言有非常之相,守貞乃決計反。而趙 思綰先以京兆反,遣人以赭黃衣遺守貞。守貞大喜, 以為天人皆應,乃發兵西據潼關,招誘草寇,所在竊發。漢遣白文珂、常思等出軍擊」之。已而王景崇又以 鳳翔反,景崇與思綰遣人推守貞為秦王,守貞拜景 崇等官爵,又遣人間以蠟丸書遺吳、蜀、契丹,使出兵 以牽漢。文珂等攻景崇,思綰久無功,隱帝乃遣樞密 使郭威率禁兵將文珂等督攻之。諸將皆請先擊思 綰、景崇,威計未知所向。行至華州,節度使扈彥珂謂 威曰:「三叛連衡,以守貞為主。守貞先敗,則思綰、景崇 可傳聲而破矣。若捨近圖遠,使守貞出兵於後,思綰、 景崇拒戰於前,則漢兵屈矣。」威以為然,遂先擊守貞。 是時,馮道罷相,居河陽,威初出兵,過道家問策,道曰: 「君知博乎?」威少無賴,好蒱博,以為道譏之,艴然而怒。 道曰:「凡博者,錢多則多勝,錢少則多敗。非其不善博, 所以敗者,勢也。今合諸將之兵以攻一城,較其多少, 勝敗可知。」威意大悟,謀以遲久困之。乃與諸將分為 三柵,柵其城三面而闕其南發五縣丁夫,築長城以 連三柵。守貞出兵壞長城,威輒補其所壞,守貞輒出 爭之,守貞兵常失十三四。如此逾年,守貞城中兵無 幾而食,又盡殺人而食。威曰:「可矣。」乃為期日,督兵四 面攻而破之。初,守貞召總倫問以濟否,總倫曰:「王當 自有天下,然分野方災,俟殺人垂盡,則王事濟矣。」守 貞以為然。嘗會將吏大飲,守貞指《畫虎圖》曰:「吾有天 命者,中其掌。」引弓一發,中之,將吏皆拜賀,守貞益以 自負。及城破,守貞與妻子自焚。漢軍入城,於煙燼中 斬其首,傳送京師,梟於南市,其餘黨皆磔之。 按《王 景崇傳》:景崇叛,與趙思綰共推李守貞為秦王,隱帝 以趙暉討之。景崇西招蜀人為助,蜀兵至寶雞,為暉 將藥元福、李彥從所敗。暉攻鳳翔,塹而圍之,數以精 兵挑戰,景崇不出。暉乃令千人潛之城南一舍,偽為 蜀兵旗幟,循南山而下,聲言「蜀救兵至矣。須臾塵起, 景崇以」為然,乃令數千人潰圍而出以為應。暉設伏 以待之,景崇兵大敗,由是不敢復出。明年,守貞、思綰 相次皆敗。景崇客周璨謂景崇曰:「公能守此者,以有 河中、京兆也。今皆敗矣,何所恃乎?不如降也。」景崇曰: 「誠累公等,然事急矣,我欲為萬有一得之計,可乎?吾 聞趙暉精兵皆在城北,今使公孫輦等燒城東門偽 降,吾以牙兵擊其城北兵,脫使不成而死,猶勝於束 手也。」璨等皆然之。遲明,輦燒東門,將降而府中火起, 景崇自焚矣,輦乃降暉。

後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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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廣順元年春正月太祖即位冬十月丙午漢人來討王峻王彥超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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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代史周太祖本紀》,「廣順元年春正月丁卯,皇帝 即位,大赦,改元,國號周。冬十月丙午,漢人來討,攻自 晉州。十一月,王峻及建雄軍節度使王彥超拒之。」 按《王峻傳》:「劉旻攻晉州,峻為行營都部署,得以便宜 從事,別遣陳思讓、康延沼自烏嶺出絳州與峻會。峻 至陝州,留不進,太祖遣使者翟守素馳至陝州,諭峻, 欲」親征。峻屏左右謂守素曰:「晉州城堅不可近,而劉 旻兵銳亦未可當。臣所以留此者,非怯也,蓋有待爾。 且陛下新即位,四方藩鎮,未有威德以加之,豈宜輕 舉!而兗州慕容彥超反跡已露,若陛下出汜水,則彥 超入京師,陛下何以待之?」守素馳還,具道峻言。是時, 太祖已下詔西幸,聞峻語,遽自提其耳曰:「幾敗吾事。」 乃止不行。峻軍出自絳州,前鋒報過蒙阬,峻喜謂其 屬曰:「蒙阬,晉、絳之險也,是不分兵扼之,使吾過此,可 知其必敗也。」峻軍去晉州一舍,旻聞周兵大至,即解 去。諸將皆欲追之,峻猶豫不決。明日,遣騎兵追旻,不 及而還。

世宗顯德元年春三月如潞州攻漢與劉旻戰於高原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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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代史周世宗本紀》,「顯德元年二月,漢人來討,攻 自潞州。三月辛巳,大赦。癸未,鄭仁誨留守東京。乙酉, 如潞州以攻漢。壬辰,次澤州,閱兵於北郊。癸巳,及劉 旻戰於高原,敗之,追及於高平,又敗之。丁酉,幸潞州。 己亥,侍衛馬軍都指揮使樊愛能、步軍都指揮使何 徽伏誅。」 按《東漢世家》:「劉旻,漢高祖母弟也,初名崇, 以」周太祖廣順元年正月,即皇帝位於太原。及周太 祖崩,世宗即位,以謂旻幸周有大喪,而天子新立,必 不能出兵,宜自將以擊其不意。自宰相馮道等多言 不可,世宗意甚銳。顯德元年三月親征,甲午,戰於高 平。李重進曰:「重贊將左,樊愛能、何徽將右,向訓、史彥 超居中軍,張永德以禁兵衛蹕。旻亦列」為三陣,張元 徽居東偏,楊袞居西偏,旻居其中。袞望周師,謂旻曰: 「勍敵也,未可輕動。」旻奮髯曰:「時不可失,毋妄言!」袞怒 而去。旻號令東偏先進,王得中叩馬諫曰:「南風甚急, 非北軍之利也,宜少待之。」旻怒曰:「老措大,毋妄沮吾 軍。」即麾元徽。元徽擊周右軍,兵始交,愛能,徽退走,其 騎軍亂,步卒數千棄甲叛降。元徽呼「萬歲」,聲振川谷。 世宗大駭,躬督戰士,士皆奮命爭先,而風勢愈盛。旻 自麾赤幟收軍,軍不可遏,旻遂敗。日暮,旻收餘兵萬 人,阻澗而止。是時,周之後軍,劉詞將之,在後,未至而世宗銳於速戰,戰已勝,詞軍繼至,因乘勝追擊之,旻 又大敗,輜重、器甲、乘輿、服御物,皆為周師所獲。旻獨 乘契丹黃騮,自鵰窠嶺間道馳去。夜失道,山谷間,得 村民為鄉導,誤趨平陽,得他道以歸,而張元徽戰歿 於陣。楊袞怒旻按兵西偏,不戰,故獨全軍而返。旻歸, 為黃騮治廄,飾以金銀,食以三品料,號「自在將軍。」世 宗休軍潞州,大宴將士,斬敗將樊愛能、何徽等七十 餘人,軍威大振。進攻太原,遣符彥卿、史彥超北控忻 口,以斷契丹援路。太原城方四十里,周師去城三百 步,圍之匝,自四月至於六月,攻之不克,而彥卿等為 契丹所敗,彥超戰歿,世宗遽班師。 按《王朴傳》,朴字 文伯,東平人也。少舉進士,為校書郎,依漢樞密使楊 邠。邠與王章、史弘肇等有隙,朴見漢興日淺,隱帝年 少孱弱,任用小人,而邠為大臣,與將相交惡,知其必 亂,乃去邠東歸。後李業等教隱帝誅權臣,邠與章弘 肇皆見殺,三家之客多及,而朴以故獨免。周世宗鎮 澶州,朴為節度掌書記。世宗為開封尹,拜朴右拾遺, 為推官。世宗即位,遷比部郎中,獻《平邊策》曰:「唐失道 而失吳、蜀,晉失道而失幽、並,觀所以失之之由,知所 以平之之術。當」失之時,君暗政亂,兵驕民困,近者姦 於內,遠者叛於外,小不制而至於僭,大不制而至於 濫,天下離心,人不用命,吳、蜀乘其亂而竊其號,幽、並 乘其間而據其地。平之之術,在乎反唐、晉之失而已。 必先「進賢退不肖,以清其時;用能去不能,以審其材; 恩信號令以結其心;賞功罰罪以盡其力;恭儉節用 以豐其財;徭役以時,以阜其民;俟其倉廩實,器用備, 人可用而舉之。」彼方之民,知我政化大行,上下同心, 力強財足,人安將和,有必取之勢。則知彼情狀者願 為之間諜;知彼山川者願為之先導。彼民與此民之 同心,是與天意同;與天意同,則無不成之功,攻取之 道,從《易》者始。當今惟吳易圖,東至海,「南至江,可撓之 地二千里,從少備處先撓之,備東則撓西,備西則撓 東,彼必奔走以救其弊。奔走之間,可以知彼之虛實, 眾之強弱,攻虛擊弱,則所向無前矣。勿大舉,但以輕 兵撓之。彼人怯弱,知我師入其地,必大發以來應。數 大發則民困而國竭,一不大發則我獲其利,彼竭我 利則江北諸州乃國家之所有也。既得江北,則用彼 之民,揚我之兵,江之南亦不難平之也。如此,則用力 少而收功多;得吳,則桂、廣皆為內臣,岷、蜀可飛書而 召之。如不至,則四面並進,席捲而蜀平矣。吳、蜀平,幽 可望風而至。唯並必死之寇,不可以恩信誘,必須以 彊兵攻。力已竭,氣已喪,不足以為邊患,可為後圖。」方 今兵「力精練,器用具備,群下知法,諸將用命,一稔之 後可以平邊。臣,書生也,不足以講大事。至於不達大 體,不合機變,惟陛下寬之。」遷左諫議大夫,知開封府 事。歲中,遷左散騎常侍,充端明殿學士。是時,世宗新 即位,銳意征伐,已撓群議,親敗劉旻於高平,歸而益 治兵,慨然有平一天下之志。

按《宋史太祖本紀》,「世宗即位,太祖典禁兵,北漢來寇, 世宗率師禦之,戰於高平,將合,指揮樊愛能等先遁, 軍危。太祖麾同列馳馬衝其鋒,漢兵大潰,乘勝攻河 東城,焚其門,左臂中流矢,世宗止之,還拜殿前都虞 候,領嚴州刺史。」 按《張永德傳》,永德在周為殿前都 指揮使,泗州防禦使,時年二十四。顯德元年,并州劉 崇引契丹來侵,世宗親征,戰於高平,大將樊愛能、何 徽方戰,退衄。時太祖與永德各領牙兵二千,永德部 下善左射,太祖與永德厲兵分進,大捷,降崇軍七千 餘眾。及駐上黨,世宗晝臥帳中,召永德語曰:「前日高 平之戰,主將殊不用命,樊愛能而下,吾將案之以法。」 永德曰:「陛下欲固守分疆則已,必欲開」拓疆宇,威加 四海,宜痛懲其失。世宗擲枕於地,大呼曰:「善!」翊日誅 二將以徇,軍威大振。

顯德三年春正月,帝南征。

按《五代史周世宗本紀》:二年「冬十一月乙未朔,李穀 為淮南道行營都部署以伐唐。戊申,王景克鳳州。」三 年「春正月壬寅,南征。辛亥,侍衛親軍都指揮使李重 進及唐人戰於正陽,敗之。甲寅,重進為淮南道行營 都招討使。二月丙寅,幸下蔡浮橋。壬申,克滁州。甲戌, 李景來求成,不荅。壬午,景使其臣鍾謨來奉表。丙戌」, 取揚州。辛卯,取泰州。三月庚子,內外馬步軍都軍頭 袁彥為竹龍都部署。是月,取光、舒、常州。夏四月,常、泰 州復入於唐。五月乙卯,至自淮南。 按《劉仁贍傳》,「周 師征淮,先遣李穀攻壽春,李景遣將劉彥貞拒周兵, 以仁贍為清淮軍節度使,鎮壽州。李穀退守正陽浮 橋,彥貞見周兵之怯,意其怯,急追之,仁」贍以為不可, 彥貞不聽,仁贍獨按兵城守,彥貞果敗於正陽。世宗 攻壽州,圍之數重,以方舟載砲,自淝河中流擊其城。 又束巨竹數十萬竿,上施版屋,號為「竹龍」,載甲士以 攻之。又決其水砦,入於淝河。攻之百端,自正月至於 四月不能下。而歲大暑,霖雨彌旬,周兵營寨,水深數

尺,淮淝暴漲,砲舟竹龍,皆飄南岸,為景兵所焚,周兵
考證
多死。世宗東趨濠梁,以李重進為廬、壽州都招討使。

景亦遣其元帥齊王景達等列砦紫金山下,為夾道, 以屬城中。而重進與張永德兩軍相疑不協,仁贍屢 請出戰,景達不許,由是憤惋成疾。明年正月,世宗復 至淮上,盡破紫金山砦,壞其夾道。景兵大敗,諸將往 往見擒。而景之守將「廣陵馮延魯、光州張紹、舒州周 祚、泰州方訥、泗州范再遇」等,或走或降,皆不能守,雖 景君臣亦皆懾震,奉表稱臣,「願割土地、輸貢賦,以效 誠款」,而仁贍獨堅守不可下。世宗使景所遣使者孫 晟等至城下示之,仁贍子崇諫幸其父病,謀與諸將 出降,仁贍立命斬之,監軍使周廷構哭於中門,救之, 不得,於是士卒皆感泣,願以死守。三月,仁贍病甚,已 不知人,其副使孫羽詐為仁贍書,以城降。

按《宋史張永德傳》:「永德,義成軍節度。時永德父穎為 隸人曹澄等所害,因奔南唐,會議南征,永德請行自 效,許之。師至壽春,劉仁贍堅壁不下,永德出疲兵誘 之,旁伏精騎,每戰陽不利,北退三十里,伏兵突起夾 攻,大敗之,仁贍僅以身免。三年,世宗親征,至壽州城 下,仁贍執澄等三人,檻送行在,意求緩師,詔賜永德」, 俾其甘心。太祖與永德領前軍至紫金山,吳人列十 八砦,戰備嚴整。敵壘西偏有高隴,下瞰其營中,永德 選勁弓強弩伏隴旁,太祖麾兵直攻第一砦,戰陽不 勝,淮人果空砦出鬥。永德急登隴,發伏馳入據之,敵 眾散走。翌日,又攻第二砦,鼓譟而進。始攻北門,淮人 開南門而遁。時韓令坤在揚州,復為吳人所迫,欲退 師。世宗怒,遣永德率師援之,又敗泗州軍千餘於曲 溪堰,俄屯下蔡。時吳人以周師在壽春,攻圍日急,又 恃水戰,乃大發樓船,蔽江而下,泊於濠、泗,周師頗不 利。吳將林仁肇帥眾千餘,水陸齊進,又以船數艘載 薪,乘風縱火,將焚周浮梁,周人憂之。俄而風反,吳人 稍卻,永德進兵敗之,又夜使習水者沒其船下,縻以 鐵鎖,引輕舠急擊。吳人既不得進,溺者甚眾,奪其巨 艦數十艘。永德解金帶賞習水者,乃距浮梁十餘步, 以鐵索千餘尺橫截長淮,又維巨木,自是備禦益堅 矣。俄又敗千餘眾於淮北岸,獲戰船數十艘,吳人多 溺死。詔褒美之。冬,擢為殿前都點檢。 按《郭廷謂傳》, 「廷謂字信臣,徐州彭城人。父全義,仕南唐為濠州觀 察使。廷謂幼好學,工書,善騎射,補殿前承旨,改濠州 中軍使。李景每令偵中朝機事入奏。全義卒,擢莊宅 使、濠州監軍。周世宗攻淮右,南人屢敗,城中甚恐,廷 謂與州將黃仁謙為固禦之計。周師遣諜以鐵券及 其壘,廷謂拒之。城中負販之輩率不逞,廷謂」慮其亡 逸,籍置大寺,遣兵守之,給日食,俾製防城具,隨其所 習,以故周師卒不得覘城中虛實。周師為浮梁渦口, 命張從恩、焦繼勳守之。廷謂語仁謙曰:「此濠、壽之患 也。彼以騎士勝,故利於陸;我以舟師銳,故便於水。今 夏久雨,淮流汎溢,願假舟兵二千,斷其橋,屠其城,直 抵壽春。」仁謙初沮其議,不得已從之。即輕櫂銜枚抵 其橋,麾兵斷笮悉焚之。周師大衄,死者不可計,焚其 資糧而還。以功授武殿使。周師退保定遠,又募壯士 為負販狀,入定遠偵軍多寡及守將之名,還曰:「武行 德,周務勍也。」廷謂曰:「是可圖也。」又籍鄉兵萬餘,洎卒 五千,日夕訓練,依山銜枚,設伏以破之。周師大潰,行 德單騎脫走。時有以玉帛子女餉廷謂者,悉拒之,唯 取良馬二百匹以獻,以功為滁州刺史、上淮巡檢、應 援兵馬都監。及紫金山之戰,南唐諸將多歸降者,獨 廷謂以全軍還守濠州,追不能及。時濠守欲棄城走, 廷謂止之。俄加本州團練使,繕戈甲,治溝壘,常若敵 至。是秋,周師復至,表於景請援,且言「周兵四臨,乞卑 辭請和,以固鄰好。」夜,出敢死士千餘襲周營,焚頭車 洞屋,周師蹂躪,死者甚眾。既而援兵不至,周師急擊, 廷謂集諸軍壘門之外,南望大慟而降。於周至山陽 見世宗,特加宴勞,賜金帶、襲衣、良馬、器皿,拜亳州防 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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