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戎政典/第257卷

經濟彙編 戎政典 第二百五十六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經濟彙編 第二百五十七卷
經濟彙編 戎政典 第二百五十八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戎政典

 第二百五十七卷目錄

 馬政部藝文

  與鍾繇書         漢曹操

  養馬說         明歸有光

  保馬說           勞堪

  馬政敘           章潢

 馬政部紀事

 馬政部雜錄

戎政典第二百五十七卷

馬政部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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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鍾繇書》
漢·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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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所送馬,甚應其急,關右平定,朝廷無西顧之憂,足 下之勳也。昔蕭何鎮守關中,足食成軍,亦適當爾。

《養馬說》
明·歸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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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惟古之馬唯養於官,而其養之於民者,官初無所 與。《司馬法》「甸出長轂、半馬」,及所謂萬乘、千乘、百乘,此 皆寓兵於農,有事則賦調,而官不與知也。惟其養於 官者,如《周禮》校人牧圉之屬,與《月令》所載其養之之 法備盡,此則官之所自養也。夫周之時既養馬矣,而 民之馬官府不與,是以民各自以其力養己之馬,而 無所不盡其心,故有事徵發,而車與馬無不辦也。漢 之苑馬,即校人之王馬,而民間私牧,官無所與,而皆 得以自孳息,故街巷有馬,而橋姚以致馬千匹。逮武 帝伐邊,馬少而始有「假母歸息」之令,亦兵興一切之 制,非久用也。秦漢以來,唐馬最盛,皆天子所自置監 牧,其擾不及於民,而馬之盛如此。我國家苑馬之設, 即其遺意。然又於兩京畿、河南、山東編戶養馬,乃又 兼宋人「保甲」之法,蓋不獨養於官而又養於民也。今 監牧之馬未見蕃息,民間牧養又日以耗。且以今畿 郡之養馬言之,夫馬既繫於官,而民以為非民之所 有,官既委於民,而官以為非官之所專,馬烏得而不 弊?自其立法之初,已知其弊必至於今日也。且天下 有治人無治法,苟能如其舊而得人以求實效,亦未 嘗不可以藉其用也。今保馬既不可變,而於其間又 不能守其舊,往往數為紛更,循其末流而不究其本 始,愈變而愈弊,必至於不可復為而後已。此今日天 下之事皆然,而非獨馬政也。嘗考洪武初制,令有司 提調「孳牧,江南十一戶共養馬一匹,江北五戶共養 馬一匹。以丁多之家為馬頭,專養一馬,餘令津貼,以 備倒失買補,每二歲納駒一匹。又立群頭、群長,設官 鑄印,與守令分民而治。有牧馬草場,又免其糧草之 半,每加優卹。使有司能責實而行之,常使民得養馬 之利,則馬亦何憂於不蕃也。」今顧不能修其舊,而徒 以法之弊而亟變之,則天下安得有善法?夫令民養 馬,國家之意本欲得馬而已,而有所謂本色、折色何 為也?責民以養馬而又責其輸銀如此,則取其銀可 矣,而又何以馬為?於是民不以養馬為意,而以輸銀 為急矣。牧地本與民養馬也,而徵其子粒,又有加增 子粒如此,則遂併之田稅「可矣,而又何以責之馬戶, 於是民不以養馬為意,而以輸子粒為急矣。養馬者, 課其駒可也,不用其駒而使之買俵,於是民不以養 馬為意,而以買俵為急矣。夫折色之議,本因江南、應 天、太平等處非產馬之地,變而通之,雖易銀可也,遂 移之於河北。今又變賣種馬而徵其草料。原今變者 之意,專欲」責民之輸銀,而非責民之養馬也。官既無 事於養馬,而獨規目前之利,民復恣意為姦偽,而各 為利己之圖。有駒不報而工於欺隱,不肯以駒備用, 而獨願以銀買俵,至或戕其孕字,絕其游牝,上下交 征,利以相欺而已。衛文秉心塞淵,致騋牝之三千;魯 僖以思無邪,致馬之斯徂。夫官民一於為利以相欺, 何望於馬之蕃息乎?今之議者,又方日出新意,以變 賣馬之半為未盡,因欲盡賣種馬,而惟以折色徵解, 略不思祖宗立法之深意,可為太息也。夫河北之人, 驍健良馬,冀之所產,昔人所以謂「此地王不得無以 王,霸不得無以霸」者也。今舉冀之良產盡棄之,一旦 國家有事,西邊之馬可得以為畿內用乎?古語曰:「變 而不如前,易而多所敗」者,亦不可不復也。今欲講明 馬政,必盡復洪武、永樂之舊。江南折色可也,畿輔、河 南、山東之折色不可也,草場之舊額可清也,子粒不 可徵也,官吏之侵漁可黜可懲也,而管馬官、群長、獸 醫不可省也。行馬復之令,使民紓其力,民知養馬之 利,則雖官馬亦以為己馬矣。又修金牌之制,通關互 市,益得好馬,別賦之民以為種馬,而有司加督視之, 洪武、永樂之舊猶可復也。益修茶馬,而渥窪之產至 矣。弛草地,而坰牧之息繁矣。卹編戶,恣芻牧,而鳥倮 橋姚之富臻矣。故曰:「車騎,天下之武備也。」其所以壯 神京,防後患者,豈淺淺哉?抑古之相、衛、邢、洺皆有馬 監,即皆今之畿輔地也。如使盡覈官民所耕佃牧馬 草場,盡出之與夫群不墾者,皆立埄堆以為監牧之 地,而盡歸於苑馬。宋人「戶馬」、「保馬」之法,雖罷之可也何必規規然沿其末流,而日事紛更乎?

《保馬說》
勞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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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堅接銳,騎不如步;逐利追鋒,步不如騎。山林積石, 經川丘阜,車騎二不當一;平原廣野,曼衍相屬,步兵 十不當一。」古人有是較矣。然步易集,騎難集;步易養, 騎難養。人盡兵也,故步易集。馬非「廣」字而素畜之,百 金不可得一,故難集。一夫所食,終歲數鍾,故步易養; 一馬所秣,十車不能載也,故馬難養。然今所與戰者, 北寇也。寇恃馬力,我不可不用騎;所與戰之地,平原 也,寇便馳突,又不可不用騎。是故馬宜保也。夫國家 注意馬政久矣,日孳牧,日解俵,日給兌,日補買,而馬 日不足者,飼秣之實不盡,耗失之科不明,地產之宜 不辨,生養之源不開也。一兵授馬,舉家乘之,甚至有 供爨具者矣。一將主兵眾請幫助識別此字。役之,甚至有供迎送者 矣;芻菽之不備,水飲之不時,不稽之矣,甚至無芻菽 而給之金,曰「兵自易也。」金入兵手,孰不妄用?有傾囊 易芻菽者乎?徵調之不時,馳驟之不法,不稽之矣,甚 至暗伏之所,無芻菽而分之商賈,曰與商賈自為交 子也。商賈析利秋毫,兵見小利,有不私他貨者乎?凡 皆飼秣之實,不盡也。家市之「馬失者不深罪;官市之 馬,失者不深罪;關兌之馬,失者又不深罪」,是不明馬 所從來也。「從戰六七歲失者又不深罪;三四歲失者 又不深罪;一二歲失者又不深罪」,是不明馬所服役 也。瘟疫斃者駟尼,喘汗斃者馳疾,癬疥斃者櫪穢,羸 瘠斃者失秣,一皆不之問也。至若從征有期,或行役 半道,稱馬斃者,奸人戕之以避戰陣,歸伍全身不重 傷;稱「馬斃」者,懦將棄之以餌敵,又皆不之問焉。是不 明馬所困踣也。凡此皆耗失之科不明也。邊種閑馳 突歸正人之所將,時屬勢家,中產畏霜雪,關南之所 解,多給絕塞。又中產逢冬不厚其秣,遇雨不惜其險, 蹄距損傷,痾病且作,死者相繼,伍為之空。凡此皆「地 產之宜不辨也。西北馬鄉也,有買補,無資養。東南風 氣弱也,有給養,復有字息。出盜藉乘於敵也,厲禁以 禁之,通貢遺我以利也,戮使以絕之。凡此皆生養之 源不開也。欲盡秣飼之實,在以肥瘠課將校;欲明耗 失之科,在以賠償懲行伍;欲辨地產之宜,在以遠近 科給配;欲開生息之源,在以稅糧為保馬也。是數者 立法,行之至易,獨保馬之法,宋人以為擾民,今時眾 咻旁指,不敢主議者也。」愚則曰:「國有至計,民有至神, 政有大機,時有大順,引而伸之,一轉移之間耳。」夫塞 下田不少也,自軍隨身、官屯種之外,皆有租於上者 也。州縣曰稅糧,衛所曰地畝,糧數亦廣矣,然不過祿 藩府廩兵而已。夫祿藩府廩兵,所需者金與粟也。金 至易得,粟次之,不與馬班也。今中州之費可以裁,而 得金者何限?又邊塞不通,舟楫稔,而和糴得粟何限? 移所得之金以祿藩府,出所糴之粟以廩兵,不必取 足於租也。而合郡縣之稅糧,衛所之地畝糧,行保馬 之法,斯足馬矣。嚴其科,十石保一馬可也;寬其力,二 十石保一馬,亦可也。其嚴其寬,視租為較。而復准種 馬之例,以一資養之實,自春徂夏,為芻菽若干,自秋 徂冬,為芻菽若干,兵民可自收授也。又准驛馬之例, 以一資補之直,從征歲久者民全科,歲淺者民半科, 有故失者兵全科,兵民宜均任其責也。然則官養不 費,官直不損,可自足馬矣。僉軍丁之義勇,以代步兵 之雜役,出雜役之步兵而配之馬,所謂不他求而步 騎咸足也。步以乘塞,扼要伏之堡為衝虛;騎以據塞, 追襲絕之後為邀擊,無不可也。

《馬政敘》
章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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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馬之勇,勢比風檣」,甚言馬之有益於國也。但馬政 自周而下,其弊漸極。周則官民通牧,其牧諸民者,不 過取諸丘甸,使供其賦,未始為民累焉。漢之牧苑,分 布西北二邊,乃牧於官也。而牧於民者,令其有車騎 馬一匹者,復卒三人,閒居則免三人之筭,有事則當 三人之卒。唐初,兵當給馬者,官與直市之,周歲不任 「戰者,許鬻而以錢交市。」後以所得隋與突厥馬置監 於隴右,官自牧焉。是漢唐之制猶為近古。至宋始市 之於邊者曰茶馬,賦之於民者曰戶馬、保馬。蓋賦牧 地於農民,斂其租課;散國馬於編戶,責其孳息。自此 法一行,天下不勝其弊矣。我國家內地則民牧以給 京師之用,外地則官牧以給邊方之用,又立茶馬司 以易蕃馬,蓋兼用之制焉。今官牧者,豪強兼併而草 場為之消沒,官司占役而恩軍為之缺乏。招易之法, 自金牌之制廢,給番之茶偽,所得多駑下,故今日邊 方不得夫馬之用,職此故也。然未害其民焉。至於民 牧,是即宋《新法》之遺緒。但宋之戶馬,乃散官馬於民, 今則民自買馬;宋乃「賦牧地於民,今則民自以地所 出養之;《宋保甲》養馬,自願者聽」,今則計丁養馬,不問 其願否也;宋免其科賦徵役,非一端也。今又郡邑加 設以官,里社別立群長,所以遺民害者,視宋益甚矣。 況生必報數,死必責償,一馬之斃未償而一馬又斃。 飼養俵解之費,皆無虛歲;點視印烙之費,亦無虛歲且所「養者非所俵,所俵者非所養,是徒一虛名無益 之政,而遺生民傾家之害,甚無謂焉。」為今之計,莫若 增廣官牧,清理牧地,查補恩軍,參酌古今宜馬之地, 如隴右、金城、平涼、天水之類,設置監署,盡取民間種 馬,分布廄閑,攢槽飼秣。悉徵諸處養馬丁田之直,以 為圉人養馬之費,而以所牧盛衰為賞罰黜陟之典 如此,庶官得馬用,民亦免其害矣。不然,但令民間輸 直買馬俵解,不必課其種馬,庶免賠償飼養、點視印 烙之費,則亦官民兩便,其利何如哉!

馬政部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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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書張騫傳》:「初,天子發書《易》,曰:『神馬當從西北來,得 烏孫馬好,名曰天馬。及得宛汗血馬,益壯,更名烏孫 馬曰西極馬,宛馬曰天馬雲。而漢始築令居以西,初 置酒泉郡,以通西北國,因益發使,抵安息、奄蔡、犛、靬、 條支、身毒國。而天子好宛馬,使者相望於道,一輩大 者數百,少者百餘人。所齎操大放博望侯時,其後益』」 習而衰少焉。漢率一歲中使者多者十餘,少者五六 輩,遠者八九歲,近者數歲,而反言大宛有善馬,在貳 師城,匿不肯示漢使。天子既好宛馬,聞之甘心使壯 士車令等持千金及金馬以請宛王。貳師城善馬,宛 相與謀曰:「貳師馬,寶馬也。」遂不肯予漢使。漢使怒,妄 言椎金馬而去。宛中貴人怒,攻殺漢使。天子大怒,乃 以《李廣利》為將軍,伐宛。

《李廣利傳》:廣利為貳師將軍,圍宛城,攻之四十餘日, 宛貴人謀曰:「王毋寡,匿善馬,殺漢使。」師古曰毋寡宛王名「今殺 王而出善馬,漢兵宜解。即不乃,力戰,而死未晚也。」宛 貴人皆以為然,共殺王。其外城壞,擄宛貴人,勇將煎 靡。宛大恐,走之中城,相與謀曰:「漢所為攻宛,以王毋 寡。」持其頭,遣人使貳師約曰:「漢無攻我,我盡出善馬, 恣所取,而給漢軍食。即不聽我,我盡殺善馬,康居之 救又且至。至,我居內,康居居外,與漢軍戰。孰計」之?何 從許宛之約,宛乃出其馬,令漢自擇之,而多出食食 漢軍。漢軍取其善馬數十匹,中馬以下牝壯三千餘 匹,而立宛貴人之故。時遇漢善者,名昧蔡,為宛王。 《汲黯傳》:匈奴渾邪王帥眾來降,漢發車三萬乘。縣官 亡錢,從民貰馬,民或匿馬,馬不具。上怒,欲斬長安令。 黯曰:「長安令亡罪,獨斬臣黯。」民乃「肯出馬。」

《後漢書馬援傳》:「援好騎,善別名馬。於交阯得駱越銅 鼓,乃鑄為馬式,還上之,因表曰:『夫行天莫如龍,行地 莫如馬。馬者,甲兵之本,國之大用。安寧則以別尊卑 之序,有變則以濟遠近之難。昔有騏驥,一日千里,伯 樂見之,昭然不惑。近世有西河子輿,亦明相法,子輿 傳西河儀長孺,長孺傳茂陵丁君都,君都傳成紀楊』」 子阿、臣援嘗師事子阿,受相馬骨法。考之於行事,輒 有驗效。臣愚以為傳聞不如親見,視景不如察形。今 欲形之於生馬,則骨法難備具,又不可傳之於後。孝 武皇帝時,善相馬者東門京鑄作銅馬法獻之,有詔 立馬於魯班門外,則更名魯班門曰「金馬門。」臣謹依 儀氏。請幫助識別此字。中,帛氏口齒,謝氏脣鬐,丁氏身中,備此數家 骨相以為法。馬高三尺五寸,圍四尺四寸,有詔置於 宣德殿下,以為《名馬式》焉。

《臧宮傳》,「建武十一年,使宮將降卒五萬,從涪水上平 曲,公孫述將延岑盛兵於沅水。時宮眾多食少,轉輸 不至。會帝遣謁者將兵詣岑彭,有馬七百匹,宮矯制 取以自益。」

《魏志武帝本紀》:「公與袁紹相持,鍾繇為司隸,送馬二 千餘匹以給軍。」

《鍾繇傳》:太祖在官渡,與袁紹相持,繇送馬二千餘匹 給軍。太祖與繇書曰:「得所送馬,甚應其急。關右平定, 朝廷無西顧之憂,足下之勳也。」

《晉書大宛王傳》:「太康六年,武帝遣使楊顥拜其王藍 庾為大宛王。藍庾卒,其子摩之立,遣使貢汗血馬。」 《康居國傳》:「在大宛西北,地和暖,饒桐柳蒲陶,多牛羊, 出好馬。泰始中,其王那鼻遣使上封事,並獻善馬。」 《宋書孝武帝本紀》:「大明三年十一月己巳,西域獻舞 馬。」

《魏書古弼傳》:世祖大閱,將校獵於河西,弼留守。詔以 肥馬給騎人,弼命給弱者。世祖大怒曰:「尖頭奴敢裁 量朕也!朕還臺,先斬此奴。」弼頭尖,世祖常名之曰「筆 頭」,是以時人呼為「筆公。弼屬官惶怖懼誅,弼告之曰: 吾以為事君使畋獵不適盤遊,其罪小也;不備不虞, 使戎寇恣逸,其罪大也。今北狄孔熾,南寇未滅,狡焉 之志,闚伺邊境,是吾憂也。故選肥馬備軍實,為不虞 之遠慮。苟使國家有利,吾何避死乎?明主可以理於 此。自吾罪,非卿等之咎。」世祖聞而嘆曰:「有臣如此,國 之寶也。」賜衣一襲、馬二匹、鹿十頭。

《奚斤傳》:斤,代人也,世典馬牧。父簞,有寵於昭成皇帝。 時國有良馬曰騧騮,一夜忽失,求之不得。後知南部 大人劉庫仁所盜,養於窟室。簞聞而馳往取馬,庫仁 以國甥恃寵,慚而逆擊簞簞,捽其髮落,傷其一乳。 《尒朱榮傳》:榮父新興,太和中繼為酋長,家世豪擅,財貨豐贏。曾行馬群,見一白蛇,頭有兩角,遊於馬前。新 興異之,謂曰:「爾若有神,令我畜牧蕃息。」自是之後,日 覺滋盛。牛羊駝馬,色別為群,谷量而已。朝廷每有徵 討,輒獻私馬,兼備資糧,助裨軍用。

《北齊書杜弼傳》:武定中,弼遷衛尉卿。會梁遣貞陽侯 蕭明等入寇彭城,大都督高岳、行臺慕容紹宗率諸 軍討之。詔弼為軍司,攝臺左右。臨發,世宗賜胡馬一 匹,語弼曰:「此廄中第二馬,孤恆自乘騎。今方遠別,聊 以為贈。」

《隋書煬帝本紀》:「大業五年秋七月丁卯,置馬牧於青 海渚中,以求龍種,無效而止。」

《五行志》:大業四年,太原廄馬死者大半,帝怒,遣使案 問。主者曰:「每夜廄中馬無故自驚,因而致死。」帝令巫 者視之,巫者知帝將有遼東之役,因希旨言曰:「先帝 令楊素、史萬歲取之,將鬼兵以伐𨖚東也。」帝大悅,因 釋主者。《洪範五行傳》曰:「逆天氣,故馬多死。」是時,帝每 歲巡幸,北事長城,西通且末,國內虛耗,天戒若曰,除 「廄馬,無事巡幸。」帝不悟,遂至亂。

《榮毗傳》:「晉王在揚州,每令人密覘京師消息。遣張衡 於路次往往置馬坊,以畜牧為辭,實給私人也。州縣 莫敢違,毗獨遏絕其事。上聞而嘉之,賚絹百匹。」 《唐書屈突通傳》:屈突通,其先蓋昌黎徒何人,後家長 安,仕隋為虎賁郎將。文帝命覆隴西收簿,得隱馬二 萬匹,帝怒,收太僕卿慕容悉達監牧官吏千五百人, 將悉殊死。通曰:「人命至重,死不復生。陛下以至仁育 四海,豈容以畜產一日而戮千五百士!」帝叱之,通進 頓首曰:「臣願身就戮,以延眾死。」帝寤曰:「朕不明,乃至 是!今當免悉達等,旌爾善言。」遂皆以減論。

《崔日用傳》:「日用兄日知,遷殿中少監,建言廄馬多,請 分牧隴右,省關畿芻」

《王忠嗣傳》:忠嗣在朔方,至互市,輒高償馬直,諸蕃爭 來市,故蕃馬寖少。唐軍精。及鎮河隴,又請徙朔方河 東九千騎以實軍。迄天寶末,益滋息。

《姜晦傳》:「晦轉太常少卿,時國馬乏,晦請以詔書市馬, 六州率得馬三千,署遊擊將軍,詔可閑廄,乃稍備」 《曹王皋傳》:「貞元初,吳少誠擅蔡,故徙皋鎮山南東道, 大畋以教士,少誠畏之。」

《柳冕傳》:「冕奏閩中東南縣畜牧地,可息羊馬。置牧區 於東越,名萬安監。又置五區於泉州,悉索部內馬驢 牛羊合萬餘游畜之。不經時,死耗略盡,復調充之,民 間怨苦。坐政無狀,代還。」

《五代史?唐明宗本紀》:梁晉相拒於柏鄉,梁龍驤軍以 赤白馬為兩陣,旗幟鎧仗皆如馬色,晉兵望之皆懼。 莊宗舉鍾以飲嗣源曰:「卿望梁家赤白馬懼乎?雖吾 亦怯也。」嗣源笑曰:「有其表爾,翌日歸吾廄也。」莊宗大 喜曰:「卿當以氣吞之。」因引鍾飲釂,奮撾,馳騎犯其白 馬,挾二裨將而還。

《康福傳》世為軍校。福以騎射事晉王,為偏將。莊宗令 福牧馬於相州,為「小馬坊使」,逾年馬大蕃滋。明宗自 魏反,兵過相州,福以小坊馬二千匹歸命,明宗軍勢 由是益盛。

《李金全傳》:金全,天成中為彰武軍節度使,在鎮務為 貪暴,罷歸,獻馬數十匹。居數日,又以獻。明宗謂曰:「卿 患馬多耶,何進獻之數也。且卿在涇州,治狀如何,無 乃以馬為事乎?」金全慚不能對。

《范延光傳》:「『延光為樞密使,明宗問延光馬數幾何,對 曰:『騎軍三萬五千』。明宗撫髀歎曰:吾居兵間四十年, 自太祖在太原時,馬數不過七千。莊宗取河北,與梁 家戰河上,馬纔萬匹。今有馬三萬五千匹,而不能一 天下,吾老矣,馬多奈何』?延光因曰:『臣嘗計,一馬之費, 可養步卒五人。三萬匹馬,十五萬兵之食也』。明宗曰: 『肥戰馬而瘠吾人,此吾所愧也』。」

《張延朗傳》:晉兵起,廢帝欲親征,而心畏高祖,遲疑未 決。延朗與劉延朗等勸帝必行,延朗籍諸道民為丁, 及括其馬。丁馬未至,晉兵入京師,高祖得延朗殺之。 《楊光遠傳》:時晉馬少,括天下馬以佐軍景,延廣請取 光遠前所借官馬三百匹,光遠怒曰:「此馬先帝賜吾 安得復取,是疑我反也。」遂謀為亂。

《遼史女里傳》:女里善識馬,嘗行郊野,見數馬跡,指其 一曰:「此奇駿也。」以己馬易之,果然。

《耶律韓八傳》:韓八籍群牧馬,闕其二,同事者考尋不 已。韓八略不加詰,即先馳奏,帝益信任。

《蕭陶蘇斡傳》:咸雍八年,歷漠北滑水馬群太保,數年 不調,嘗曰:「用才未盡不若閒。」乾統中,遷漠南馬群太 保。以大風傷草,馬多死,鞭之三百,免官。

《宋史曹彬傳》:「彬子琮,遷西頭供奉官、閤門祗候,勾當 騏驥院群牧估馬司市馬課,有羨,再遷西上閤門副 使。」

《宋庠傳》:「遷尚書禮部侍郎,請弛河東陝西馬禁。」 《賈昌衡傳》:「昌衡為梓州路轉運判官,瀘州蠻驅馬來 市,官第其良駑為二等,上者送秦州,下者輒輕估值而抑買。昌衡請嚴禁之。」

《王曙傳》:「曙字晦叔,為群牧判官,考集古今馬政,為《群 牧故事》六卷,上之。」

《宇文常傳》:「常提舉成都路茶馬。自熙、豐以來,歲入馬 蕃多,至崇、觀間,其法始壞。提舉官歲以所入進羨餘, 吏緣為姦,市馬裁十一二,且負其直,夷人皆怨。常盡 革其弊,馬遂溢額。」

《張若谷傳》:「若谷知并州,先是,麟府歲以繒錦市蕃部 馬,前守輒罷之。若谷以謂互市所以利戎落而通邊 情,且中國得戰馬,亟罷之則猜阻不安。奏復市如故, 而馬入歲增。」

《龐籍傳》:籍擢群牧判官,因轉對言:「舊制不以國馬假 臣下,重武備也。」樞密院以帶甲馬借內侍楊懷敏,群 牧覆奏,乃賜一馬,三日乃復借之,數日而覆罷。樞密 掌機命,反覆乃如此。

《范純仁傳》:簽書許州觀察判官,知襄邑縣。縣有牧地, 衛士牧馬以踐民稼,純仁捕一人杖之。牧地初不隸 縣,主者怒曰:「天子宿衛,今敢爾耶!」白其事於上,劾治 甚急。純仁言:養兵出於稅畝,若使暴民田而不得問, 稅將安出。詔釋之,且聽牧地隸縣。凡牧地隸縣,自純 仁始。

《呂公弼傳》:公弼在群牧時,帝居藩,得賜馬頗劣,欲易 不可,至是帝謂曰:「卿曩歲不與朕馬」,是時固已知卿 矣。

《呂公綽傳》:「公綽知秦州,弓箭手馬多闕,公綽諭諸砦 戶為三等,凡十丁為社,至秋成募出金帛市馬,馬少 則先後給之。」

《韓億傳》:「茂州地接羌裔,蕃部歲至永康官場鬻馬,億 慮其覘兩川,奏徙場黎州境上。」

《陸師閔傳》:師閔使河北,尋加直祕閣,復領秦蜀茶事。 使掾屬詣闕奏券馬事,安壽、韓忠彥議頗異,獨曾布 以為然,曰:「但行之一年,而以較綱馬,利害即可見矣。」 師閔遂請令蕃漢商人願持馬受券者,於熙、秦兩路 印驗價給之,而請直於太僕,若此券盛行,則買馬場 可罷。既用其策,明年太僕會綱馬之籍,死者至什二, 而券馬所損纔百分一。詔獎之,賜以金帛。

《薛向傳》:「向提舉買馬監,牧沙苑,養馬歲得駒三百,而 費錢四千萬,占田千頃,向請斥閒田子民,收租入以 市之。乃置場於原渭,以羨鹽之值市馬。於是馬一歲 至萬匹。」

《李師中傳》:「師中提點廣西刑獄,邕管有馬軍五百,馬 不能夏,多死帥中,謂地皆險阻,無所事騎,奏罷之。」 《張燾傳》:「燾為陝西都轉運使,保安二土豪善騎射,為 邊人所憚,故縱善馬誘使取之,而強以漢法。燾按得 其狀,俱以隸軍。」

《蘇寀傳》:「寀為利州路轉運使,文州歲市羌馬,羌轉買 蜀貨,猾駔上下物價,肆為姦漁。寀議置折博務,平貨 直以易馬,宿弊頓絕。」

《吳挺傳》:「挺,璘子。淳熙元年,改興州都統,拜定江軍節 度使。初,軍中自置互市於宕昌以來羌馬,西路騎兵 遂雄天下。自張松典榷牧,奏絕軍中互市,自以馬給 之,所得多下駟。挺至,首陳利害以聞,乞歲市五百匹。 詔許七百匹。」

《李椿傳》:「椿除樞密院檢詳,小吏持南丹州莫酋表,求 自宜州市馬者,因簽書張說以聞。椿謂邕遠宜近,故 遷之,豈無意?今莫氏方橫,奈何道之以中國地里之 近,小吏妄作,將啟邊釁,請論如法。」

《王阮傳》:「阮移永州教授,獻書闕下,請罷吳楚牧馬之 政,而積馬於蜀茶馬司,以省往來綱驛之費,歲時分 牧之資。」

《崔與之傳》:「與之知成都府,本路安撫使。蜀盛時,四戎 司馬萬五千有奇。開禧後,安丙裁去三之一,嘉定損 耗過半。比與之至,馬僅五千。與之移檄茶馬司,許戎 司自於關外收市如舊,嚴私商之禁。給細茶,增馬價, 使無為金人所邀。總司之給料不足者,亦移檄增給 之。」

《岳飛傳》:「紹興七年,飛入見,帝從容問曰:『卿得良馬否』 飛曰:臣有二馬,日啖芻豆數斗,飲泉一斛,然非精潔 即不受。介而馳,初不甚疾。比行百里,始奮迅,自午至 酉,猶可二百里,褫鞍甲而不息,不汗若無事然。此其 受大而不苟取,力裕而不求逞,致遠之材也。不幸相 繼以死。今所乘者,日不過數升,而秣不擇粟,飲不擇 泉,攬轡未安,踴躍疾驅,甫百里,力竭汗喘,殆欲斃然。 此其寡取易盈,好逞易窮,駑鈍之材也。」帝稱善曰:「卿 今議論極進。」

《金史孛朮魯阿魯罕傳》,「以春牧馬,經夏不收飼,瘠弱 多死。阿魯罕命以時收秣之,故死損少。」

《徒單克寧傳》:克寧,大定初,從右副元帥完顏謀衍討 契丹窩幹。及窩幹再北,元帥謀衍利擄掠,駐師白濼。 世宗訝其持久,遣問之。謀衍曰:「賊騎壯,我騎弱,此少 駐所以完養馬力也。不然非益萬騎不可勝。克寧奮然而言曰:『吾馬固不少,但帥不得人耳』。」其意常利擄 掠,賊至則引避,賊去則緩隨之,故賊常得善牧,而我 「常拾其蹂踐之餘,此吾馬所以弱也。今誠能更置良 帥,雖不益兵,可以有功。不然,騎雖十倍,未見其利也。」 朝廷如其議,召還謀衍。

《元史太祖本紀》:六年十月,襲金群牧監,驅其馬而還。 《博羅歡傳》:中統二十年,博羅歡為行中書省,拜平章 政事,有詔括馬,毋及勳臣之家。博羅歡曰:「吾馬成群, 所治地三千里,不先出馬,何以為吏民之倡?」乃先入 善馬十有八。

《續文獻通考》:「宣德元年,兼兵部事、行在工部尚書黃 福奏,近大軍東征,皆給馬匹。民以馬赴太僕寺,各衛 官兵理當赴官領馬,乃輒於城外迎候,馬至,擇其善 者徑馳去,民莫敢與爭。今民來訴者,計馬一萬七千 餘匹,請令五軍管隊挨究,但非經太僕寺關領者,悉 送法司問罪,追馬還官。」上曰:「彼時官軍爭取馬者,蓋」 以師出甚急故耳。姑勿行,五軍但揭榜曉示,令自首 還官,不首,許所管官旗及同隊之人首告。得實者,追 犯人鈔一千貫充賞,仍罪不首之人。

馬政部雜錄

編輯

《漢書趙廣漢傳》:「廣漢為人強力天性,精於吏職,見吏 民或夜不寢至旦。尤善為鉤距,以得事情。鉤距者,設 欲知馬價,則先問狗,已問羊,又問牛,然後及馬,參伍 其賈,以類相準,則知馬之貴賤,不失實矣。唯廣漢至 精能行之,它人效者莫能及也。」

《韓詩外傳》:顏淵侍坐魯定公於臺,東野畢御馬乎臺 下,定公曰:「『善哉,東野畢之御上也』。顏淵曰:『善則善矣, 其馬將佚矣』。」定公不說,以告左右曰:「聞君子不譖人, 君子亦譖人乎?」顏淵退。俄而廄人以東野畢馬敗聞 矣,定公揭席而起曰:「輒駕召顏淵。」顏淵至,定公曰:「鄉 寡人曰善哉,東野畢之御也。吾子曰:『善則善矣,然則 馬將佚矣。不識吾子何以知之』?」顏淵曰:「臣以政知之。 昔者舜工於使人,造父工於使馬。舜不窮其民,造父 不極其馬者,以舜無佚民,造父無佚馬也。今東野畢 之上車執轡,御體正矣,周旋步驟,朝禮畢矣,歷險致 遠,馬力殫矣,然猶策之不已,所以知佚也。」定公曰:「善。 可少進。」顏淵曰:「獸窮則齧,鳥窮則啄」,人窮則詐。自古 及今,窮其下能不危者,未之有也。《詩》曰:「『執轡如組,兩 驂如舞』。善御之謂也。」定公曰:「寡人之過也。」

《日知錄》:「《析因夷隩》,先王之所以處人民也。日中而出, 日仄而入,先王之所以處廄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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