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周官義疏 (四庫全書本)/卷25

卷二十四 欽定周官義疏 卷二十五 卷二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周官義疏卷二十五
  春官宗伯第三之九
  大祝掌六祝之辭以事鬼神⽰祈福祥求永貞一曰順祝二曰年祝三曰吉祝四曰化祝五曰瑞祝六曰筴祝正義鄭氏康成曰永長也貞正也求多福歴年得正命也 王氏昭禹曰天所祐為福福所兆為祥案先王望祀不求其福而周公之作祝辭乃以祈福祥求永貞為義何也天之命哲命吉凶命歴年皆視人君之所服行使王對越天地宗廟百神凜然懼於不終而知自求多福在常守正道則所以警王心而輔正其德者多矣
  存疑鄭氏衆曰順祝順豐年也年祝求永貞也吉祝祈福祥也化祝彌災兵也瑞祝逆時雨寧風旱也筴祝逺罪疾也
  辨正劉氏彝曰先鄭以小祝小祭祀侯禳之事解六辭非也大祝所祝皆大事也故郊祀天地社稷宗廟六享始用大祝之六辭 歐陽氏謙之曰年祝如祈榖於上帝與社稷瑞祝祥瑞之祝辭古人得祥瑞必歸功於神也
  案年祝瑞祝歐陽氏謙之得之餘俱未安以義測之順祝天地宗廟之常祝也祭統備者百順之名禮運禮時為大順次之天地之祭宗廟之事順也年祝祈年之祝也吉祝如吉禮卜日之祝是也化祝天地有異烖而祝其消化也瑞祝嘉祥見而告於天地宗廟也筴祝如金縢冊祝既祝而藏其冊者是也
  掌六祈以同鬼神⽰一曰類二曰造三曰禬四曰禜五曰攻六曰說造七報反禬戚古外反劉音㑹禜音詠說書悅反注故書造為竈杜子春讀為造書亦為造
  正義鄭氏康成曰祈嘄也謂為有災變號呼告於神以求福賈疏小祝職掌禱祠之祝號故知此六祈亦號呼以告神天神人鬼地⽰不和則六癘作見賈疏案五行傳貌之不恭惟金沴木視之不明惟水沴火言之不從惟火沴金聼之不聰惟土沴水思之不睿惟金木水火沴土五行而沴有六者除本五外來沴已則六彼雲沴此雲癘者沴有六則癘鬼作見故變沴而言癘故以祈禮同之杜子春雲造祭於祖也鄭司農雲類造禬禜攻說皆祭名也類祭於上帝禜日月星辰山川之祭也春秋傳日月星辰之神則雪霜風雨之不時於是乎禜之山川之神則水旱癘疫之災於是乎禜之賈疏見昭元年左傳某謂類造加誠肅求如志禬禜告之以時有災變也賈疏禬是除去之意故知為災變攻說則以辭責之禜如日食以朱絲縈社賈疏荘二十五年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於社公羊傳日有食之則曷為鼔用牲於社求乎陰之道也以朱絲縈社或曰脅之或曰為闇恐人犯之故縈之何休雲朱絲縈之助陽抑陰也攻如其鳴鼓然董仲舒救日食祝曰炤炤大明瀐滅無光柰何以隂侵陽以卑侵尊是之謂說也禬未聞焉類造禬禜皆有牲攻說用幣而已賈疏攻說是日食伐鼓之屬天災冇幣無牲故知用幣類禮亦天災得有牲者災始見時有幣無牲及災成之後即有牲故詩云靡愛斯牲 案攻說以責神無為用牲而仍用幣者以禮責之亦不可不致其肅敬王氏昭禹曰鬼神聰明正直依人而行聖人與鬼神合其吉凶大祝之六祈所以陳信於鬼神而祈其與人同也虞書類於上帝王制天子將出造於禰禬若禬國之凶荒民之札喪之屬禜若春秋祭禜之屬攻以治去其害若翦氏以攻禜攻之之屬以辭責之之謂說若庶氏以攻說禬之之屬皆以與民同吉凶之患 項氏安世曰六祝所以求福六祈所以禳禍 劉氏彝曰六祝因祭享而祝之六祈則因事特祭而祈之
  案鬼神不與人同心災厲乃見故以祈禮同之非時而祭上帝曰類非時而祭祖禰曰造攻如救日伐鼓以兵之類說謂以辭責之如變置社稷必責以辭存疑鄭氏衆曰詩曰是類是禡爾雅曰是類是禡師祭也大師造於祖司馬法曰乃造於先王
  辨正賈氏公彥曰先鄭引詩及爾雅以證此類造為出軍之祭後鄭不從者此經六祈皆為鬼神不和同不得以出軍之禮解
  案大師大㑹同之類造後皆特見故知此類造乃以同鬼神⽰祈消災變而所用之事異也
  作六辭以通上下親䟽逺近一曰祠二曰命三曰誥四曰㑹五曰禱六曰誄㑹如字
  正義鄭氏鍔曰命如命龜之命記曰假爾泰龜有常假爾泰筮有常是乃所以命之也 杜氏子春曰誥當為告書亦或為告 毛氏應龍曰告如武成告於皇天后土金縢乃告大王王季文王是也 鄭氏康成曰㑹謂㑹同盟誓之辭 鄭氏衆曰禱謂禱於天地社稷宗廟春秋傳鐡之戰衛大子禱曰會孫蒯瞶敢昭告皇祖文王烈祖康叔文祖襄公賈疏見哀二年左傳若此之屬誄謂積累生時德行以錫之命春秋傳孔子卒哀公誄之曰閔天不淑不憖遺一老俾屏餘一人以在位嬛嬛予在疚嗚呼哀哉尼父無自律賈疏見哀十六年左傳或曰論語所謂誄曰禱爾於上下神祇
  案六祝之辭典祀所常用也此作六辭因事而特告也上下天神地⽰也親疎由禰至親盡也逺近四望五祀之類祠因事舉祭告神之祝辭也誥㑹亦質神之辭誥者尚書逸祝冊告周公其後是也㑹者昭衆神而要言春秋傳所謂司慎司盟名山名川羣神羣祀先王先公七姓十二國之祖明神殛之是也誄者至於南郊稱天而誄之
  存疑鄭氏衆曰祠當為辭謂辭令也命論語所謂為命誥謂康誥盤庚之誥之屬㑹謂王官之伯命事於㑹
  辨正王氏應電曰六辭皆告於鬼神⽰故大祝主之曰誥曰命曰禱人事雖亦有之然策命掌於內史誓誥掌於士師非大祝職也
  辨六號一曰神號二曰鬼號三曰⽰號四曰牲號五曰齍號六曰幣號
  正義鄭氏康成曰號謂尊其名更為美稱焉神號若雲皇天上帝鬼號若雲皇祖伯某賈疏少牢特牲禮祝辭稱皇祖伯某⽰號若雲后土地⽰賈䟽僖十五年左傳君履后土而戴皇天幣號若玉雲嘉玉幣雲量幣賈疏曲禮文經無玉號注兼言玉者案小行人合六幣圭以馬璋以皮玉得與幣同號故兼言之 鄭氏衆曰牲號謂犧牲名號曲禮牛曰一元大武豕曰剛鬛羊曰柔毛雞曰翰音齍號謂黍稷名號曲禮黍曰薌合粱曰薌萁稻曰嘉疏少牢饋食禮敢用柔毛剛鬛士虞禮敢用潔牲剛鬛香合
  辨九祭一曰命祭二曰衍祭三曰炮祭四曰周祭五曰振祭六曰擩祭七曰絶祭八曰繚祭九曰共祭衍讀作延炮讀作包百交反劉白交反擩如泉反繚音了共供同
  正義鄭氏衆曰擩祭以肝肺菹擩鹽醢中以祭也賈疏案特牲少牢墮祭之時皆以菹擩醢中以祭主人獻屍時賓長以肝從屍以肝擩鹽中以祭彼無雲用肺擩鹽醢中此連引之耳繚祭以手從持肺本循之至於末乃絶以祭也賈疏此據鄉飲酒言絶祭不循其本直絶肺以祭也重肺賤肝故初祭絶肺以祭謂之絶祭鄉射禮取肺坐絶祭鄉飲酒禮右取肺卻左手執本坐弗繚右絶末以祭少牢取肝擩於鹽振祭 鄭氏康成曰九祭皆謂祭食者命祭者玉藻君若賜之食而君客之則命之祭然後祭是也衍當為延炮當為包聲之誤也延祭者曲禮客若降等執食興辭主人興辭於客然後客坐主人延客祭是也包猶兼也兼祭者有司徹宰夫贊者取白黒以授屍賈疏有司徹注白謂稻黒謂黍屍受兼祭於豆祭是也周猶徧也徧祭者曲禮殽之序徧祭之是也賈疏凡祭者皆盛主人之饌故所設殽羞次第徧祭按公食大夫禮惟魚臘湆醤不祭以其薄故也其餘皆祭故謂之周祭振祭擩祭本同賈疏振祭擩祭本同者皆擩但振者先擩復振擩者不振不食者擩則祭之賈疏特牲少牢皆有挼祭挼祭在未食之前以菹擩於醢祭於豆間是不食者擩則祭之將食者既擩必振乃祭也賈疏特牲少牢皆有主人獻屍賓長以肝從屍右取肝擩於鹽振祭嚌之是將食者既擩必振乃祭也絶祭繚祭亦本同賈疏同者絶之但絶者不繚繚者亦絶故云本同禮多者繚之賈疏據鄉飲酒禮即先鄭所引右取肺已下是也禮畧者絶則祭之賈疏即先鄭所引鄉射禮取肺坐絶祭是也共猶授也王祭食宰夫授祭賈疏膳夫職王祭食則授言宰夫者據諸侯是宰夫 先鄭以周祭已上皆為祭鬼神之事振祭已下皆為生人祭食之禮後鄭不從者生人祭食不合與鬼神同科故皆以為生人祭食法
  案注義皆引經以證之是已今更推廣之男巫望衍㫄招以茅則衍可為延也包之言兼則間傳輕者包重者特是也命祭延祭見於玉藻曲禮又士虞禮祝命佐食綏祭特牲饋食禮屍坐祝命綏祭亦命祭也兼祭見於特牲少牢而公食大夫禮亦兼祭庶羞徧祭見於曲禮而少牢十一飯所舉皆祭無不徧也少牢二佐食次第取敦實爼實以授屍亦是共祭但士虞特牲及少牢禮舉幹舉肩言振祭而不言擩是振原有不擩者注専以肝之既擩復振言似未盡又肺有二種曰祭肺曰舉肺祭肺則已絶者直祭之而已舉肺則少儀所云三牲之肺離而不提心者必繚而絶之乃可以祭絶祭繚祭之別蓋在於此非禮多禮畧之謂而鄉飲鄉射皆言祭舉肺之灋亦未見其有異也
  辨九𢷎一曰䭫首二曰頓首三曰空首四曰振動五曰吉𢷎六曰凶𢷎七曰奇𢷎八曰襃𢷎九曰肅𢷎以享右祭祀𢷎古拜字䭫音啟本又作稽奇居宜反襃音報右讀為侑
  正義鄭氏康成曰稽首拜頭至地也頓首拜頭叩地也空首拜頭至手所謂拜手也賈疏稽首頓首空首三者相因而為之空首者先以兩手拱至地乃頭至手以頭不至地故名空首為空首之時引頭至地首頓地即舉故名頓首頭稽留至地多時則為稽首吉拜拜而後稽顙謂齊衰不杖以下者賈疏稽顙還是頓首但觸地無容耳齊衰已下喪拜而雲吉者以杖齊衰入凶拜中也雜記父在為妻不杖不稽顙明知父歿為妻杖而稽顙是以知此吉拜謂齊衰不杖已下言吉者此殷之凶拜周以其拜與頓首相近故謂之吉拜也凶拜稽顙而後拜謂三年服者賈疏檀弓拜而後稽顙頽乎其順也稽顙而後拜頎乎其至也雜記三年之喪以其喪拜非三年之喪以吉拜雜記父在為妻不杖不稽顙蓋適子妻喪父為主故不稽顙則衆子為妻父在亦稽顙注不雲衆子當稽顙者據雜記成文鄭大夫雲奇拜謂一拜也襃讀為報報拜再拜也鄭司農雲肅拜但俯下手今時撎是也賈疏鄉飲酒禮賓客入門有撎入門之法推手曰揖引手曰撎介者不拜故曰為事故敢肅使者賈疏成公十六年左傳晉椘戰於鄢陵椘子使工尹襄問郤至以弓郤至見客免胄承命雲不敢拜命三肅使者而退是軍中有肅拜法某謂振動戰栗變動之拜一拜答臣下拜賈疏此據祭祀若燕禮則君答臣有再拜再拜拜神與屍賈疏案特牲禮祝酌奠於鉶南主人再拜祝在左此再拜於神也再拜於屍謂獻屍屍拜受主人拜送是也天子諸侯亦當然 賈氏公彥曰九拜之中稽首頓首空首肅拜是正拜餘五者逐事生名還依四者正拜為之稽首拜中最重臣拜君之拜頓首平敵自相拜之拜空首君答臣下之拜知者案哀公十七年左傳公㑹齊侯盟於蒙孟武伯相齊侯稽首公則拜齊人怒武伯曰非天子寡君無所稽首襄公三年左傳公如晉孟獻子相公稽首知武子曰天子在而君辱稽首寡君懼矣郊特牲大夫之臣不稽首非尊家臣以辟君也君拜臣下當空首其有敬事亦稽首洛誥成王拜手稽首以答周公是也肅拜最輕惟軍中有此婦人則以肅拜為正 易氏祓曰荀卿雲平衡曰拜下衡曰稽首禮非至尊不稽首喪非至哀不稽顙然君亦有稽首於其臣者太甲之於伊尹成王之於周公尊師道也大夫士有非其君而稽首者儀禮君勞賓若介皆再拜稽首尊主君也其次則頓首晉穆嬴頓首於趙宣子魯季平子頓首於叔孫則敵已下皆用之振動蓋施於事變之不常者耳吉拜致敬凶拜則致哀也奇拜者鄉飲射聘士相見凡禮之殺者皆一拜是也襃拜者特牲少牢饗神與受屍嘏則再拜是也肅拜者但俯其手而肅之少儀婦人雖君賜肅拜是也享獻也謂朝獻饋獻右讀為侑侑勸屍食而拜賈疏特牲禮屍食祝侑主人拜故知侑屍時有拜案古人之拱兩手皆不平故有尚左尚右之異凡男拜尚左手女拜尚右手則拜者下一手先至地而上一手後至乃交也喪拜則男子尚右手婦人尚左手檀弓言拜而後稽顙稽顙而後拜有此二法而聖人云吾從其至者則凶拜當先稽顙後拜矣然士喪禮及喪大記皆云拜稽顙無言稽顙拜者則聖人所欲從者蓋非當時之逹禮也雜記雲三年之喪以其喪拜非三年者以吉拜與此經凶拜吉拜一也以其喪拜謂稽顙也以吉拜謂不稽顙也如婦主舅姑之喪與凡男婦之攝主皆吉拜不稽顙喪服小記雜記皆足以徵之吉拜不稽顙則唯男子尚右手女子尚左手以是異於祭祀賔嘉諸禮之拜而已注但據一隅而於他經未合故論之經雲享右祭祀舉其重者爾其實五禮皆該焉
  凡大禋祀肆享祭⽰則執明水火而號祝注故書示為祊杜子春雲祊當為⽰
  正義鄭氏康成曰明水火司烜所共日月之氣以給烝享賈疏司烜職以夫遂取明火於日以鑒取明水於月雖不雲氣然由日月之氣所照得之故以氣言執之而以六號祝明此圭潔也賈疏明主人圭潔之德禋祀祭天神也肆享祭宗廟也 劉氏敞曰大禋祀祀天圜丘肆享宗廟大禘祫祭⽰祭地方澤
  案號祝舉神⽰之號以祝也號如皇天上帝皇祖后稷之類特牲禮曰皇祖某子少牢禮曰皇祖伯某亦是
  隋釁逆牲逆屍令鍾鼓右亦如之隋許規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凡血祭曰釁賈疏血祭之中含上三祀但天地薦血於座前宗廟即血以告殺既隋釁後言逆牲容逆鼎賈疏凡祭祀之法先逆牲後隋釁今隋釁在前逆牲在後者以其鼎在門外薦血後乃爓熟逆鼎而入故云容逆鼎知鼎在門外者按中霤禮竈在廟門外之東主人迎鼎右讀亦當為侑
  案隋當為隋祭隋釁與侑皆令鍾鼓大祝先令之大司樂承而令之此節經文疑有訛倒
  通論陳氏暘曰逆牲逆屍之時令奏昭夏肆夏者大司樂其令以鍾鼔奏之者大祝也
  來瞽令皋舞相屍禮既祭令徹皋讀作嗥戶高反劉戶報反相息亮反正義鄭氏康成曰皋讀為卒嗥呼之嗥賈疏此依俗讀來嗥者皆謂呼之入相屍者延其出入詔其坐作賈疏出入者謂祭初延之入二祼訖退出坐於堂上南面朝踐饋獻訖又延之入室坐作者郊特牲雲詔祝於室坐屍於堂饋獻訖又入室坐凡坐皆有作及與主人答拜皆有坐作之事 賈氏公彥曰舞謂學子舞人祭訖屍謖後大祝命徹祭器
  案歌與舞必依祭節故大祝告以樂入之節而後樂師詔來瞽大祝告以舞之節而後樂師詔皋舞也
  大喪始崩以肆鬯渳屍相飯贊斂徹奠渳綿里反相息亮反飯扶晚反斂力騐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肆鬯陳屍設鬯也 鄭氏衆曰渳屍以鬯浴屍 賈氏公彥曰浴訖即飯含故言相飯不言相含者大宰贊贈玉含玉故也贊斂者冬官主斂事大祝贊之
  案大渳小宗伯大祝皆掌之然小宗伯職曰大肆以秬鬯渳則治其禮之辭也此職曰以秬鬯渳屍則親其事之辭也又小祝以同官而贊渳則親其事者非小宗伯益明矣 小宗伯職曰大肆則當以陳屍及浴器言此曰以肆鬯渳屍則肆専言浴器 曰徹曰奠徹而又奠也自始死之奠以及襲奠小斂大斂奠幷朝夕之奠皆徹前奠而後陳新奠其徹與奠竝大祝為之
  言甸人讀禱付練祥掌國事付音祔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猶語也禱六辭之屬禱也賈疏六辭之中五曰禱甸人喪事代王受眚災大祝為禱辭語之使以禱於藉田之神也付當為祔祭於先王以祔後死者賈疏喪服小記祔必以其昭穆先王祖也掌國事辨䕶之賈疏辨䕶者供時用相禮儀 賈氏公彥曰祔謂虞卒哭後祔祭於祖廟練謂十三月小祥練祭祥謂二十五月大祥除衰杖三者皆國事 朱子曰祔於祖者以廟制昭穆相對將來遷廟則以新死者安於祖廟所以設祔祭豫告使死者知其將來安於此位亦令其祖知將來移上而孫來居此位也 方祔祭時是告其祖以將遷他廟告新死者以將入祖廟之意已祭則主復於寢至三年之喪畢則又祫祭而遷祖父之主以入他廟奉新死者之主以入祖廟則祔與遷自是兩事也
  國有大故天烖彌祀社稷禱祠
  正義鄭氏康成曰大故兵寇也天烖疫癘水旱也彌猶徧也徧祀社稷及諸所禱賈疏小祝彌烖兵注以彌為安此彌為徧者禱祠之事靡神不舉故以彌為徧也既則祠之以報焉 賈氏公彥曰始為曰禱得求曰祠
  大師宜於社造於祖設軍社類上帝國將有事於四望及軍歸獻於社則前祝
  正義鄭氏衆曰設軍社春秋傳所謂君以師行祓社釁鼓祝奉以從者也賈疏見定公四年左傳 鄭氏康成曰前祝者王出也歸也將有事於此神大祝居前先以祝辭告之 賈氏公彥曰有事於四望謂軍行所過山川造祭乃過軍歸獻㨗於社皆大祝前辭
  案前四事皆君舉而祝從惟至所征之地將有事於四望及軍歸獻社則大祝獨前行致告也曰國將有事者君不親也知然者宗伯職有司將事於四望則君不親明矣下經過大山川則用事焉君親之也故異文焉 小宗伯帥有司而立軍社奉主車軍社則大祝設之主車則肆師奉之小宗伯帥之而已 用師之地未必正當四望小宗伯職有司將事於四望謂大祝與肆師也祭兵於山川肆師為位則大祝前祝繼之以將事者必肆師明矣
  大㑹同造於廟宜於社過大山川則用事焉反行舍奠舍讀作釋一音赦
  正義鄭氏康成曰用事亦用祭事告行也玉人職有宗祝以黃金勺前馬之禮是謂過大山川與曾子問凡告必用牲幣反亦如之 賈氏公彥曰曲禮出必告反必面生時人子出入之法今王出行時造於廟反行則還奠七廟也非時而祭曰奠堯典歸格於藝祖王制歸假於祖禰用特 陳氏祥道曰釋奠者設薦饌酌奠而已無迎屍以下事
  案據此則大㑹同不專在王國之外而王亦往就羣侯而㑹焉足以明之矣
  建邦國先告后土用牲幣
  正義鄭氏康成曰后土社神也 賈氏公彥曰雖告祭非常有牲有幣禮動不虛故也
  通論王氏昭禹曰大宗伯王大封先告后土不言用牲幣而於大祝見之者以大祝辨牲幣之號也
  禁督逆祀命者
  正義鄭氏康成曰督正也正王之所命諸侯之所祀賈疏承上建邦國故知據諸侯有逆者則刑罰焉賈疏告上治之 王氏安石曰命之祀而弗祀非所命而祀皆謂之逆祀命王氏昭禹曰非所命而祀則在所禁命之祀而弗祀則在所督也
  頒祭號於邦國都鄙
  正義鄭氏康成曰祭號六號賈疏六號中兼有天地諸侯不得祭天地而雲六號據上成文而言 王氏安石曰頒其所得用之祭號通論易氏祓曰此皆所以贊大宗伯也大宗伯告后土大祝辨牲幣之號則為之用牲幣大宗伯頒祀於邦國都家大祝辨鬼神⽰之號則為之禁督逆祀命者
  小祝掌小祭祀將事侯禳禱祠之祝號以祈福祥順豐年逆時雨寜風旱彌烖兵逺辠疾彌注讀作敉綿以反逺於願反正義鄭氏康成曰侯之言候也候嘉慶祈福祥之屬賈疏祈福祥三者皆是侯禳禳卻凶咎寧風旱之屬賈疏寜風旱三者皆是禳逆迎也彌讀曰敉敉安也 賈氏公彥曰求福謂之禱報賽謂之祠 劉氏彝曰天地宗廟日月星辰社稷而外當祭祀之者皆小祝所掌也
  案將事謂將號祝之事如下文也大祭祀則大祝將事此互文亦省文 周官於侯禳禱祠之事甚詳蓋人心冥頑惟遇疾病烖危窮而反本易警發其善心故聖人因侯禳禱祠使恐懼脩省以思救政則所益多矣 豐穰之後仍祈有年是之謂順旱則多風以雲氣將族風輒散之風寧然後雨可降旱可寜也春秋傳若之何憂猶未弭又欲弭諸侯之兵止息之義也男巫職招弭以除疾病注讀彌弭為敉豈彌弭敉古皆可通與
  大祭祀逆齍盛送逆屍沃屍盥
  正義王氏應電曰記曰屍在廟門外則疑於臣在廟中則全於君君在廟門外則疑於君入廟門則全於臣全於子故君迎牲而不迎屍送逆屍皆小祝主之賈氏公彥曰沃屍盥者屍尊不就洗按特牲少牢
  屍入廟門盥於盤其時小祝沃水也
  案小宗伯所逆者未炊之齍小祝所逆者則已孰而實於簠簋者也舍人實而陳於西堂之上小祝自堂下逆而升之疏謂小祝薦齍盛於神座前非也 特牲禮黍稷始陳於西堂則舍人奉粢盛入廟亦宜陳於西堂少牢禮佐食設爼後主婦自東房執一金敦黍設於室中則後宜自房中出九嬪一人取一玉齍於西堂以授後而入設其餘則九嬪贊後外宗贊九嬪以次授受而後皆親設焉如後不與則大宗伯攝也其大神大⽰則大宗伯奉之而小宗伯佐之 王氏昭禹易氏祓皆謂齍盛輕於牲故大祝迎牲小祝迎盛王氏又證以六官奉牲六宮奉齍皆非也王親射牲故六官奉之後親羞齍故六宮共之事分內外非有輕重比類以求之同是屍也二祝同逆而送者惟小祝豈得謂送輕於逆乎蓋大祝事多有所不暇故小祝各共之耳
  贊隋隋許規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隋屍之祭也 賈氏公彥曰贊隋者特牲少牢屍始入室拜妥屍屍隋祭以韭菹擩於醢祭於豆間其時小祝贊屍以授之
  贊徹贊奠
  案此四字當在大喪贊渳之下簡錯在此大喪之奠與徹大祝掌之小祝竝贊之也
  凡事佐大祝
  正義鄭氏康成曰惟大祝所有事 賈氏公彥曰佐大祝不在職末言之者見自此以上佐大祝自此以下惟贊渳佐大祝設熬以下小祝専行
  大喪贊渳設熬置銘注故書渳為攝杜子春雲當為渳銘今書或作名
  正義杜氏子春曰渳謂浴屍 鄭氏康成曰熬者棺既蓋設於其㫄所以惑蚍蜉也賈疏熬謂熬榖喪大記熬君四種八筐賈疏黍稷稲粱各二大夫三種六筐賈疏黍稷粱各二士二種四筐加魚臘焉賈疏加魚臘君大夫士同士喪禮熬黍稷各二筐有魚臘饌於西坫南賈疏坫在堂西南隅此據未用時加之蓋後設於棺㫄又曰設熬㫄一筐乃塗賈疏士㫄各一筐首足各一筐大夫㫄各二筐首足各一筐君左右各二筐首足各二筐 杜氏子春曰檀弓銘明旌也以死者為不可別故以其旗識之愛之斯録之矣敬之斯盡其道焉爾 鄭氏衆曰銘書死者名於旌士喪禮為銘各以其物賈疏其物謂生時旌旗士喪禮注王建大常諸侯建旗孤卿建旜大夫士建物亡則以緇長半幅赬末賈疏亡無也生時無旌旗子男之士不命是也故用緇長半幅爾雅一入赤汁謂之縓再入謂之赬赬赤色繪也長終幅廣三寸書名於末曰某氏某之匶賈疏喪服小記天子諸侯大夫書名竝與士同竹槓長三尺置於宇西階上賈疏始死即作銘倚於重殯訖置於西階上屋宇下重木置於中庭賈疏始死以木為重葬後作木主參分庭一在南粥餘飯賈疏飯米之餘以為粥盛以二鬲縣於重冪用葦席取銘置於重賈疏謂未殯以前殯訖則置於西階上是也
  案小宗伯肆師鬱人鬯人大祝小祝皆掌大喪之渳而其文各異何也大喪兼王后世子而鬯乃所以事天神地⽰人鬼惟王主鬯故喪浴用之而後世子不得用也小宗伯職特言王崩大肆以秬鬯渳明自王以外渳皆不得用鬯也肆師職曰大喪大渳以鬯則築䰞明渳不以鬯則雖大喪不共築䰞也鬱人職曰大喪之渳共其肆器則知後世子之渳不得用鬯矣鬯人職曰大喪之大渳共其釁鬯則知非王之渳不得稱大而釁屍不以鬯矣大祝職曰大喪始崩以肆鬯渳屍則知此職之大喪専謂王而不兼後世子矣世子不得稱崩後之喪浴女御掌之小祝職曰大喪贊渳則知世子之渳亦大祝親之而小祝贊之矣大祝之特言崩與小宗伯同以王之喪浴大祝親其事而小宗伯治其禮也小祝不稱大渳與鬱人同明渳不以鬯不得稱大而世子之渳兼掌於祝亦見矣
  及葬設道齎之奠分禱五祀齎音咨
  正義鄭氏康成曰齎猶送也送道之奠謂遣奠也賈疏既夕禮祖廟之庭厥明設大遣奠包牲取下體是也分禱五祀告王去此宮中不復反故興祭祀也 賈氏公彥曰月令春祀戸夏祀竈季夏祀中霤秋祀門冬祀行出入亦宜告之祭法王七祀中有司命大厲月令不祭此亦不祭可知存疑鄭氏康成曰分其牲體以祭五祀
  案生人行道必有齎故於葬曰道齎之奠分禱謂遣人分祭若以遣奠餘牲則幾於慢矣未必然
  辨正賈氏公彥曰杜子春讀齎為粢以為道中祭後鄭不從者既夕禮道中無祭法
  大師掌釁祈號祝
  正義鄭氏衆曰釁謂釁鼔也春秋傳君以軍行祓社釁鼔祝奉以從賈疏定公四年左傳祝佗辭
  有冦戎之事則保郊祀於社注故書祀或作禩杜子春讀為祀書亦或為祀正義鄭氏康成曰保祀互文郊社皆守而祀之彌烖兵 鄭氏鍔曰四郊兆域皆神之所處人心不安神或失所依故就其所保而守之以安神也社則國內但祀以彌烖兵可也
  凡外內小祭祀小喪紀小㑹同小軍旅掌事焉
  正義賈氏公彥曰林澤四方百物是外小祭祀內小祀則宮中七祀等小喪紀謂王后以下之喪小㑹同謂諸侯遣臣來王使卿大夫與之行㑹同之禮小軍旅謂王不自行遣卿大夫征伐 易氏祓曰此皆謂祝號之事
  案小㑹同謂殷頫
  喪祝掌大喪勸防之事防扶方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勸猶倡率前引者賈疏即下經御匶也謂執纛居匶路前卻行左右車腳有高丅則以纛詔告執披者防謂執披傋傾戲賈疏使持制之不至傾戲司士作六軍之士執披故以執披解防案戲音虧傾側也
  辨正賈氏公彥曰先鄭以勸防為引匶後鄭不從者天子千人執六引在匶車前防謂披在匶車㫄傋傾戲二者不得為一
  及辟令啟辟音闢
  正義鄭氏衆曰辟謂除菆塗槨也令啓謂喪祝主命役人開之也賈疏天子七日殯殯時以槨菆塗其棺葬命役人開之檀弓天子之殯也菆塗龍輴以槨毛氏應龍曰菆聚也殯時聚木蓋櫬而塗之加斧於槨上畢塗屋天子之禮也賈疏天子諸侯殯用輴車天子畫轅為龍先置龍輴於西階之上又置四重棺於輴車之中大斂於阼階訖奉屍入棺加蓋乃置熬於棺㫄乃於槨攢其四面與棺平乃加斧以覆棺上更加之以槨材乃畢塗之如四面霤屋斧者案檀弓布幕衛綃幕魯布幕諸侯法綃幕天子禮刺以黼文形如大斧
  及朝御匶乃奠朝直遙反匶古柩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鄭司農雲朝謂將𦵏朝於祖考之廟而後行則喪祝為御匶也檀弓喪之朝也順死者之孝心也其哀離其室也故至於祖考之廟而後行殷朝而殯於祖周朝而遂葬賈疏殷人始死斂訖即以匶朝廟而殯焉周人殯於路寢葬時朝廟先禰而後祖某謂乃奠謂朝廟奠 賈氏公彥曰御匶者發殯宮輴車載至廟喪祝執纛居前以御按既夕禮朝廟之時重先奠從燭從匶從彼奠昨夜夕奠至廟正棺於廟兩楹之間棺西設此宿奠至明徹去宿奠乃設此朝廟之奠於匶西
  餘論賈氏公彥曰趙商問周朝而遂葬則是殯於宮𦵏乃朝廟按僖公三十二年左傳晉文公殯於曲沃是為去絳就祖殯與禮記異康成答曰周之正禮末世何能同傳不合不得難經案既夕禮將葬遷於祖用軸乃周公正經
  案曾子問王崩祝取羣廟之主藏於祖廟卒哭成事而後主各反其廟疏謂以次朝七廟廟各一宿非也當以曾子問為正詳見既夕禮經記
  及祖飾棺乃載遂御
  正義鄭氏康成曰鄭司農雲祖謂將𦵏祖於庭象生時出則祖也故曰事死如事生禮也檀弓飯於牖下小斂於戸內大斂於阼殯於客位祖於庭𦵏於墓所以即逺也祖時喪祝主飾棺乃載遂御之喪祝為匶車御也某謂祖為行始飾棺設栁池紐之屬賈疏此喪大記文栁者諸飾所聚帷荒之屬是也紐者君三池纁紐六之屬是也其序載而後飾既飾當還車鄉外喪祝御之御之者執翿居前卻行為節度
  案載與飾棺皆𦵏前一日事下文及𦵏御匶乃御以出宮故注知此為還車之御也載在飾棺之前而倒言之者與下遂御之文相承接其義乃顯也疏據既夕禮注謂遂匠納車於階閒士禮也大喪則納之者匠師與鄉師職與匠師御匶治役及窆執斧以涖匠師
  及葬御匶出宮乃代
  正義鄭氏康成曰喪祝二人相與更也 賈氏公彥曰謂於祖廟厥明大奠後引匶車出也
  及壙說載除飾小喪亦如之說吐活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鄭司農雲壙謂穿中也說載下棺也除飾去棺飾也賈疏除去帷荒下棺於坎訖其帷荒還入壙張之於棺四歰之屬賈疏喪大記及禮器天子八歰則此四宜作八令可舉移安錯之某謂除飾便其窆爾周人之葬牆置歰賈疏檀弓殷人棺槨周人牆置翣牆謂帷荒與匶為鄣若牆然言置翣者翣在道匶車㫄人執之入壙置之於槨㫄 賈氏公彥曰說載說去車與披及引之等除飾解去帷荒池紐之等小喪王后世子已下之喪自掌勸防已下至除飾皆同故曰亦如之 敖氏繼公曰此禮當先除飾乃說載
  案周官於喪紀多獨舉大喪故於喪祝職傋舉大喪所有事而繫以小喪亦如之以示凡喪紀事有必舉物有必共者皆通乎小喪以為他職獨舉大喪而不及小喪之通例也於末舉卿大夫之喪以見稱小喪者事在王宮也 諸職所列飯米熬榖荼葦薪蒸木材之類皆統言喪事以其物乃貴賤所通用也衣服含贈渳釁銘旌窆器樂器之類尊卑有度則多舉大喪而不及其餘蓋喪所必用不疑於小喪之不共而各有禮命故其事不必詳也相禮贊含贈涖斂屬引御匶序哭之類亦多舉大喪而共之者非一人或別有所見大宰大喪贊含玉贈玉而小宰喪荒受其含禭幣玉之事則知大喪之外贊含贈者皆小宰矣大宗伯大喪為上相而小宗伯凡小禮掌事如大宗伯之儀則知小喪相禮者小宗伯矣小宗伯涖大斂小斂而肆師凡國之小事治其禮儀而掌其事如宗伯之禮則知小喪涖斂者肆師矣大喪大司徒屬鄉之六引鄉師帥其民而至遂治之遂人屬遂之六綍而遂師道野𭛠抱磿則知大司徒所不親鄉師遂人遂師各共其事矣宮中序哭世婦內宗外宗皆掌焉則兼掌小喪不待言矣
  掌喪祭祝號
  正義鄭氏康成曰喪祭虞也檀弓𦵏日虞不忍一日離也是日也以虞易奠卒哭曰成事是日也以吉祭易喪祭賈疏士虞禮始虞曰哀薦祫事再虞曰哀薦虞事三虞曰哀薦成事祭以吉為成
  王弔則與巫前
  正義鄭氏衆曰喪祝與巫以桃茢執戈在王前賈疏桃者鬼所惡茢菼帚所以埽不祥桃茢二者祝與巫執之執戈者小臣也喪大記小臣二人執戈立於前二人立於後彼是諸侯法王弔亦然檀弓君臨臣喪以巫祝桃茢執戈惡之也所以異於生也春秋傳椘人使公親禭公使巫以桃茢先祓殯椘人弗禁既而悔之賈疏襄二十九年左傳
  掌勝國邑之社稷之祝號以祭祀禱祠焉
  正義鄭氏康成曰勝國邑所誅討者社稷若亳社是矣賈疏武王伐紂取其社稷而事之據其地則曰亳社據彼國已亡則為亡國之社稷此國勝之則曰勝國之社稷存之者重神也蓋奄其上而棧其下賈疏哀四年公羊傳文為北牖賈疏郊特牲文 賈氏公彥曰祭祀謂春秋正祭禱祠謂有故祈請 王氏安石曰勝國邑之社稷喪之類故喪祝掌其事 王氏應電曰謂勝國之社稷或在國或在邑者民素禱祠而獲應故有祭祀禱祠以士師為之屍
  餘論陳氏傅良曰古人作夏社忌子卯陳垂和之器皆警戒脩省之意也
  凡卿大夫之喪掌事而斂飾棺焉
  正義賈氏公彥曰掌事者雖禮有降殺勸防以下皆掌之兼主斂事故總雲掌事而斂飾棺焉
  案士喪禮有商祝夏祝周祝之名襲含小大斂拂柩飾柩之事商祝王之淅米鬻餘飯徹奠進奠之事夏祝主之取銘之事周祝主之因其所共之殊以為名稱之別大抵皆公有司則皆喪祝也士尚如此則卿大夫可知職喪職凡公有司之所共職喪令之趣其事此其一也
  甸祝掌四時之田表貉之祝號甸音田貉讀作禡莫駕反
  正義杜氏子春曰貉兵祭也甸以講武治兵故有兵祭詩云是類是禡賈疏詩大雅皇矣篇爾雅曰是類是禡師祭也 鄭氏康成曰田者習兵故亦禡祭禱氣勢之十百而多獲 賈氏公彥曰四時之田謂蒐苗獮狩也大司馬仲冬大閲既陳乃設驅逆之車有司表貉於陳前其時甸祝為號
  通論鄭氏鍔曰肆師掌為位甸祝掌其祝號
  存疑陳氏祥道曰古人祭貉於立表之處無壇壝置甲冑弓矢於神坐之側置矟於神坐之後故曰表貉
  舍奠於祖廟禰亦如之舍音釋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舍讀為釋釋奠者告將時田若時征伐賈疏大祝大師大㑹同皆造祖禰故兼言征伐 鄭氏衆曰禰父廟賈氏公彥曰非時而祭曰奠不立屍奠之言停停饌具而已七廟俱告故祖禰竝言
  師甸致禽於虞中乃屬禽及郊饁獸舍奠於祖禰乃斂禽甸音田屬音燭饁於輒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師田謂起大衆以田也致禽於虞中使獲者各以其禽來致於所表之處賈疏田獵在山山虞植旗田獵在澤澤虞植旌是所表之處也屬禽別其種類饁饋也以所獲獸饋於郊薦於四方羣兆賈疏四郊皆有羣神之兆田獵還過羣兆故以禽薦之無祭事入又以奠於祖禰薦且告反也賈疏上經釋奠於祖禰謂出田此舍奠在饁獸之下是告反也斂禽謂取三十入臘人焉賈疏案昭八年榖梁傳每禽擇取三十王制一為乾豆二為賔客三為充君之庖臘人職掌凡田獸之脯臘以共乾豆 王氏應電曰不特入於臘人入於囿人服不氏以待不時而取皆是
  禂牲禂馬皆掌其祝號禂音誅一雲與禱同
  正義杜氏子春曰禂禱也為馬禱無疾為田禱多獲禽牲詩云既伯既禱案詩小雅吉日篇爾雅曰既伯既禱馬祭也 鄭氏康成曰為牲祭求肥充為馬祭求肥健
  詛祝掌盟詛類造攻說禬禜之祝號詛阻豫反造說音俱見大祝正義鄭氏康成曰八者之辭皆所以告神明也盟詛主於要誓大事曰盟小事曰詛 賈氏公彥曰盟者盟將來春秋諸侯或因㑹而盟是也詛者詛往過不因㑹而為之 王氏安石曰於人則盟詛以要之於神則類造攻說禬禜以求之
  案類造何以有詛兵祭也以所伐國之罪昭告大神且與同𭛠者要言俾用命而無二心如春秋傳所載墜命亡氏踣其國家之類義近於詛故詛祝作其辭辨正鄭氏鍔曰小人之情有不畏刑罰而畏鬼神者故為詛盟之法以待之荀卿曰盟詛不及三王是不考周禮也堯之時苖民泯泯棼棼以覆詛盟則是三王前已有是事 毛氏應龍曰張子謂周官盟詛之類必末世增入者考書盟詛見於有苖之時詩亦曰出此三物以詛爾斯則盟詛乃詩書所有於周官何疑
  通論賈氏公彥曰類造已下是大祝六祈大祝不掌祝號故詛祝掌之秋官別設司盟者司盟掌盟載之法亦不掌祝號與載辭
  作盟詛之載辭以敘國之信用以質邦國之劑信正義鄭氏康成曰載辭為辭而載之於策坎用牲加書於其上也賈疏襄二十六年左傳宋寺人伊戾坎用牲加書為世子痤偽與椘客盟國謂王之國邦國諸侯國也質正也成也文王修徳而虞芮質厥成鄭司農雲春秋傳使祝為載書賈疏哀二十六年左傳 賈氏公彥曰人多無信為辭對神要之使用信故曰以敘國之信用邦國之劑謂要劵對神成正之使不犯
  案信用者示所要之必用也敘者次其事之小大也敘國之信用如魯盟東門氏叔孫僑如之類質邦國之劑信如成王賜周公太公以盟之類
  總論王氏應電曰大祝主逹誠於鬼神之大者小祝主逹誠於鬼神之小者若喪祝甸祝詛祝又各設官以分掌其事使大小祝得専致其寅清於天地宗廟之祀也
  司巫掌羣巫之政令
  正義王氏應電曰政令謂選擇其賢否及降神祈禱等事
  若國大旱則帥巫而舞雩
  正義董氏仲舒曰雩呼嗟以求雨也 鄭氏康成曰雩旱祭也天子於上帝諸侯於上公之神案定元年榖梁傳請乎應上公 賈氏公彥曰帥巫謂帥女巫女巫職旱暵則舞雩月令大雩帝用盛樂命百縣雩祀百辟卿士有益於民者百縣謂畿內鄉遂明畿外諸侯亦雩祀可知百辟卿士即古上公句龍柱棄等是也 鄭氏鍔曰建午之月雩祀上帝者禮之正大旱而雩出於非常故帥羣巫而舞之
  國有大烖則帥巫而造巫恆造鄭音皂依杜音七報反
  正義杜氏子春曰司巫帥巫官之屬㑹聚常處以待命也 鄭氏康成曰恆久也巫久者先巫之故事造之當按視所施為
  案二說皆可通而杜義稍長
  祭祀則共匰主及道布及蒩館匰音丹蒩子都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杜子春雲蒩讀為鉏藉也匰器名主謂木主也某謂道布者為神所設巾中霤禮以功布為道布屬於幾是也蒩之言藉也祭食有當藉者館所以承蒩若今筐也主先匰蒩後館互言之者明共主以匰共蒩以筐大祝取其主蒩陳之器則退也賈疏以匰盛主以館盛蒩向祭所俟大祝取主則以匰退取蒩則以館退也士虞禮苴刌茅長五寸實於筐饌於西坫上賈疏刌切也堂西南隅謂之坫饌未用前陳於此祝盥升取苴降洗之升入設於幾東席上東縮賈疏士虞禮設席於奧禮神東面右幾故設於幾東席上東縮縮從也據神東面為正東西設之故言東縮引之者見苴是藉祭之物 王氏應電曰蒩以藉祭酒
  通論鄭氏鍔曰主在廟則藏於石室謂之宗祏及合祭於大廟則以匰盛之蒩者鄉師所謂共茅蒩也盛蒩名曰館者如館舍然謂茅託於其中也三者皆司巫所共以其與神交
  凡祭祀守瘞瘞於例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瘞謂若祭地只有埋牲玉者也鄭氏鍔曰禮記瘞埋於泰折祭地也宗廟中亦有瘞繒之類守之者以祭禮未畢若有事然祭禮畢則去之賈疏祭地埋牲與禋祀同節作樂下神後即埋牲以後更有祭祀之節事故使司巫守埋祭畢乃去之
  凡喪事掌巫降之禮
  正義鄭氏康成曰降下也巫下神之禮賈疏人死骨肉下沈於地精魂上歸於天天地與神人通故使巫下神今世或死既斂就巫下禓其遺禮
  男巫掌望祀望衍授號㫄招以茅衍音延
  正義鄭氏康成曰衍讀為延聲之誤也望祀謂有牲粢盛者延進也謂但用幣致其神二者詛祝所授類造攻說禬禜之神號男巫為之招賈疏男巫於他官祭此神時則以茅招之於四方也 賈氏公彥曰望祀者類造禬禜遙望而祝之望衍者攻說之禮遙望延其神以言語責之 杜氏子春曰授號以所祭之名號授之 鄭氏鍔曰神來無方招之亦非一方故曰㫄招
  冬堂贈無方無算注故書贈為矰杜子春雲當為贈
  正義鄭氏康成曰冬嵗終以禮送不祥及惡夢皆是也賈疏占夢職舍萌於四方以贈惡夢行必由堂始巫與神通言當東則東當西則西可近則近可逺則逺無常數 杜氏子春曰無算道里無數逺益善也
  辨正賈氏公彥曰子春以堂贈為逐疫後鄭不從者逐疫乃方相氏及占夢之職也
  春招弭以除疾病弭注讀如敉杜讀如彌
  正義鄭氏康成曰招招福也招弭皆有祀衍之禮杜氏子春曰弭讀如彌兵之彌
  王弔則與祝前注故書前為先鄭司農雲先非是
  正義鄭氏康成曰巫祝前王 賈氏公彥曰喪祝職王弔則與巫前 李氏嘉㑹曰王弔祝當往巫亦與焉者祝以辭巫則以桃茢除不祥也
  女巫掌歳時祓除釁浴
  正義鄭氏康成曰嵗時祓除如今三月上已如水上之類釁浴謂以香薰草藥沐浴 鄭氏鍔曰祓除釁浴蓋宮中之事
  旱暵則舞雩
  正義鄭氏衆曰求雨以女巫故檀弓記嵗旱繆公召縣子而問焉曰吾欲暴巫而奚若曰天則不雨而望之愚婦人無乃已疏乎 賈氏公彥曰此謂五月已後脩雩暵謂熱氣
  存疑鄭氏康成曰使女巫舞旱祭崇隂也王氏應電曰按古者雩於北郊禜於南郊漢制雩衣皂禜衣朱各異其物董仲舒傳求雨開諸隂門閉諸陽門求晴反是皆此道也
  若王后弔則與祝前
  正義鄭氏康成曰女巫與祝前後如王禮 賈氏公彥曰與天官女祝前後
  凡邦之大烖歌哭而請
  正義鄭氏康成曰有歌者有哭者冀以悲哀感神靈也
  總論孫氏之宏曰祠祀禬禳本天道之不可測人心所不能已者後世儒者乃欲一切去之不知其不容強禁也聖人設立巫祝領以禮官則非其鬼而祭之者自絶矣



  欽定周官義疏卷二十五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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