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齋先生文集 (四部叢刊本)/卷第二十三
| 止齋先生文集 卷第二十三 宋 陳傅良 撰 景烏程劉氏嘉業堂藏明弘治乙丑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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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奏狀劄子
奏張子仁除節度使狀
臣恭覩數日以來一二明詔講慶夀之禮足以歡兩宮之心
除鬻田之令足以快四海之望中外小大之臣莫不手額欣
抃延頸以企曰近者二三大臣進退哀榮之典乆未予決意
者自今聖心豁然如天開霽必次第䖏分矣忽奉
宸㫖張子仁除節度使果有以見九重燕間未嘗不軫懐勲
舊而及其後人誠舉斯心而加諸大臣則一指揮之頃耳然
而人之關繫有重輕則事之施行有先後今二三大臣進退
哀榮之典宰執䑓諌屢嘗奏請方留未下而遽加恩於勲臣
之子則是䡖重不倫先後失序臣𥨸未曉不敢不為
陛下條陳之且夫留正輔相𥘉政於今四年言聴志行曽未
有君臣之間而倉卒不審便出脩門揆之經義未為中節然
而待放郊外屏居山樊省咎陳情亦既累月陛下誠怒之歟
則䇿免舊章皆可覆視誠不欲其亟去歟則或以少保歸班
伹解機政或以內祠領使間奉朝謁則為正者進退唯命夫
復何辭
猶鞅鞅𮗪望稟命不䖍則持憲臣寮豈容但巳然
則今置正弗問而
加恩於子仁獨何歟恩足以及勲臣之
後而念不至上相此臣之𠩄未暁者一也非特此也趙雄以
抱痾不痊均佚郷郡
陛下強起之以帥江西雄之遜牘亦一再上而重違天威當
暑出峽竟以舊恙卒於官下萬里旅襯道路惻然雖雄勲業
不敢望過厚之禮而有司常度安用損益何爲恤典遅遅至
今至如尤袤三朝老儒而
陛下之潛邸僚友也最𮐃睿簡行且大用而其致仕遺表之
章亦數月未報然則今置雄等弗問而加恩於子仁又何
歟恩足以及勲臣之後而念不至故老此臣之𠩄未暁者二
也非特此也關陜對壘今六十年國家以十萬𧴀貅付之吳
氏父子三世全蜀晏然不煩西顧者吳挺之力也
陛下方將召見闕庭行采㣲枤杜之禮曽未及講挺復致仕
故尤以為傳聞失實屏申奏而不信豈非託重扵挺愛之欲
其生乎 陛下之意則厚矣而非其事情也以挺之
威望敵
之𠩄窺覦則擇代不可以不謹以挺之恩信士卒
之𠩄懐感則恤終不可以不至以挺之事權海內偏重則一
旦而𭣣之又不可以不深加思慮也方今急務未有過此然
則今置挺弗問而加恩於子仁抑又何歟恩足以及勲臣
之後而念不至大將此臣之𠩄未曉者三也雖然臣𠩄云云
特謂輕重不倫先後失序物論沸騰因事而進言耳夫張
子仁者介在閑散人不稱數雖少長將家而無橫草之勞雖
乆綴班行而無㳙埃之𥙷不知何故得此殊渥且夫開府建
旄非敘遷之官也告廷孚號非𥝠昵之賞也無故而
之則
交結之謗在子仁適足以禍巳無故而予之則非汎之患在
聖朝不足以勸人況張子仁嘗使令姚徳打死命官歐陽安
中又有外宅婢阿𨵿用炮烙刀刃之刑虐害阿鄭等蓋嘗〈經法〉
寺定㫁䑓官𮗜察矣又皆以議功僅從追奪即其怙勢奸法
見扵奴婢罪狀明白不當除授大畧如此其他妨礙臣未暇
數以煩天聴臣不勝拳拳欲望
聖慈下采公論將張子仁無故恩數速賜罷𥨊於以光華主
徳尊重名噐而亟因羣情舉行體貌大臣之禮則社稷之福
也搢紳之願也𠩄有録黃臣未敢書行謹録奏聞伏候
𠡠㫖〈八月十一日奏入〉
第二狀
今月十二日恭奉
御筆付下臣昨奏張子仁除節度使事奉
御筆為係勲臣之子特除節度使可與書行湏至再有奏聞
右臣昨不揆愚賤甞奏張子仁除節度使事退惟螻蟻輙
抗雷霆言雖當理死有餘罪今者恭奉 御筆令臣書行仰
惟 聖度如天曲賜容忍而又親灑宸翰明示風旨顧臣何
人尚敢違忤雖然臣聞脩當行之政者足以慰傒望之情施
無故之恩者足以來謗讟之口臣前𠩄奏固知子仁之為勲
臣子也但方群情嗷嗷延頸累月皆以留正待放而罷命未
聞趙雄告終而恤典不及凜然西陲擁兵十萬吳挺物故闕
無主者當此時也而授鉞於閑散庸繆之臣冝先者反後冝
緩者加急則是捨當行之政而推無故之恩臣恐傒望者惶
惑而謗讟至矣此𠩄以深為聖明惜此事體且夫報荅舊勞
孰與輔𥘉政者之為親矜憐後裔孰與專帥閫者之為重此
事理暁然豈唯群臣雖子仁固知之也使子仁稍有念慮則
亦於此恩數跼蹐不安矣臣是以不敢𨼆嘿湏至再三庶㡬
熈朝不以無故之恩而先當行之政恭惟 陛下聰明仁厚
逺
三五儻䝉少霽威嚴下采狂𥌒而今而後天意豁然萬
㡬之間群疑氷釋事𨵿廊廟則立見施行憂在疆
則便湏
䖏置上以承兩宮之志下以盡百辟之情人無後言事無後
患如是則家尊榮朝野忻豫雖勲舊子孫憑藉寵靈窮極
冨貴亦物議之𠩄不及矣至如張子仁有罪無功自是不當
有此除授則臣不暇論𠩄有元御封付下臣奏狀一 件連粘
在前謹録奏聞伏侯
勅旨〈八月十三日奏入留中〉
上嘉王劄子
某輙有愚悃仰禆王聡𥨸惟去年之秋聖駕久不過宮中外
憂懼計無𠩄出嘗頼得大王宻啓中宮
容調護巳而六飛順
動萬衆懽呼莫不以爲皇后作配之徳葉於𨵿雎大王奉親
之孝逺過曽閔也今者太母生辰近在數日而又來年慶夀
適䧏指揮既行討論亦合奏稟朝野顒顒欣逢盛事儻若清
蹕之詔或不如期則是奉觴之禮又成虗廢必興謗議徒玷
聖明區區以爲在今日之謀莫申去年之請如𮐃大王加
聴肯爲逹群下之情共想中宮樂聞必䏻賛九重之決如是
則慈福爲之滿意重華爲之𭭕顔主上之孝徳無𧇾中宮之
婦道益著而大王令聞布於天下一舉而數羙具不可不勉
也又況㑹慶重明兩節相其爲事軆𠃔渉𮗚瞻外而使客
陪在
之儀內而禁衞希駕之澤動靜之際關繫非
稍
有參差更足憂慮則是自今以徃全頼大王母子俱賢彌縫
此事今夫臣庶之家骨肉相保父祖尊長豈無失誤之時妻
孥宗必致扶持之力正以一門利害各切其身不同他人
可以坐視天下雖大義同一家而巳某忝在府僚不敢隠嘿
干犯威尊皇恐死罪
至如留正吳挺魏王夫人等事並未䖏分此固非大王
𠩄敢與聞亦乞逹之中宮庶知外間仰望之切某申稟
〈是日蒙王喚某到講堂雲劄子極好但要進中宮可改一本不湏作文字便封來〉
又劄子
某等輙有僣越之請仰干王聴重明聖節中外皆望車駕過
宮群臣已是
不行了別無靠䖏只靠得大王入裏頭宛轉
調護兼是車駕過宮事亦不當外理㑹才到得外理會
湏至張皇𨚫不便穩且吿大王因宣押次奏知中宮多方勸
賛期於必出若更因循日乆𡻕深兩宮忽有些少不足利害
非細某等忝為府僚𥨸以為大王子職莫急扵此故𥝠布之
恭惟留意幸甚
又劄子
某僣越再有申稟魏恵憲王夫人之䘮巳䧏指揮許公觧
官持服在大王是為伯母有合行禮數只縁上意遅疑未敢
陳請然外間議論𨚫謂大王有此欠闕頗損聲譽不審因宣
押次可以奏知中宮亦略提起只得䧏一指揮許到魏王府
焼香奠慰便是了事區區併乞留意
奏𫝊昌朝轉官狀
准中書門下省送到録黃奉
聖旨皇后親屬訓武郎閤門㸔班祗候幹辦御前忠佐軍頭
引見司𫝊昌朝巳該㱕謁得轉一官特與轉行令臣書行臣
取到吏部案見得𫝊昌朝昨來將皇后㱕謁家廟恩例轉行
一官吏部告示本人勘㑹淳熈六年九月十一日指揮其
在內有應奉不係理年出職一時推恩𥙷授名目之人依條
作非況𥙷授欲將自䧏前項乾道八年七月八日指揮後來
似此𥙷授之人亦合一體止令轉至 訓武郎止今來
本人已轉至訓武郎𠩄乞轉官有礙前項指揮去訖臣今
與書行即合行下吏部遷轉其吏部係是守法去䖏准前告
示不敢放行則是徒奉成命於本人實無𠩄濟臣愚欲望
聖慈𭣣囬上件指揮庶免煩黷𠩄有録黃臣未敢書行謹録
奏聞伏候 敕旨〈九月二十九日奏入〉
直前劄子
臣聞天不可俄度也而示人易地不可俄測也而示人簡是
故天地之神 而萬物有𠩄恃者以其易簡也帝王之徳配
於天地亦是而巳共惟
陛下臨御於今五年省刑薄歛天下皆知其為仁兼聴廣納
天下皆知其為恕而近日以來怱事獨㫁㝷常指揮動出意
表天聴甚髙人言難入群臣惶懼莫知𠩄為以臣愚昧熟慮
而䆒觀之則 陛下本心端不如此何者臺諌對班多是隔
下間有論奏亦無施行人以為 陛下怒臺諌矣然
筵侍
講妙選法而黃艾首預識擢 陛下何甞怒臺諌乎給舎
封駁旋
改除雖𮐃留中不即䖏分人以為 陛下怒給舎
矣然王府翊善付以元子而黃裳終見信用 陛下何甞怒
給舎乎留正無故乞觧機政出郊數月猶未予決人以為
陛下怒大臣矣然隨班上夀之請朝奏而夕報可至欲使以
左相為上公 陛下何甞怒大臣乎甚者或以致仕而恤典
不下則紛然𥨸議曰 陛下惡人言死彼李端友備數舘客
卒於邸中賻贈隨至然則 陛下豈惡人言死耶或以乞去
而亟請不𫉬則又紛然𥨸議曰 陛下惡人言去彼辛棄疾
召為大卿即去為帥至欲以次對寵其行然則 陛下豈惡
人言去耶臣故曰熟慮而䆒觀之則 陛下本心端不如此
終㱕於仁恕而已臣聞天度有常而或寒暑乖錯晦明反繆
者必有干隂陽之和者矣而天度固自若也聖徳罔愆而或
喜怒失節舉措過差者必有誤聡明之治者矣而聖徳亦自
若也以是言之則不怒臺諌不怒給舎不怒大臣皆
陛下本心也而況於惡人言死𢙣人言去豈
陛下之心㢤而又況自夏徂冬稍闕過宮之禮遂謂
陛下以疑阻虧孝飬又豈 陛下之心哉夫不察聖心而見
其形似苦諌而力爭之是冝天聴甚髙人言難入也雖然群
臣孰不希寵何苦自絶雨露之恩孰不畏罪何苦自乾雷霆
之譴而孜孜半年爭此數事陛下亦盍反求而徐察之乎
若 陛下於此數事反求而徐察之曰吾心寛大本無𠩄怒
今有𠩄怒然何歟毋乃以某人嘗言之之故歟吾心和平
本無𠩄惡今有𠩄惡然何歟毋乃以某人甞言之之故歟
吾心孝敬本無𠩄疑今有𠩄疑然何歟毋乃以某人甞言
之之故歟茍有其人茍言其事則是誤 陛下者也𠩄以誤
陛下者將以孤 陛下也〈至此口奏甚悉〉夫不察 陛下之心而以
形跡諌爭者群臣之罪也 陛下本心端不如此而不察人
之誤巳以致於此或者亦聖人之過乎 陛下誠以本心之
𠩄存而徐察之則知人之誤巳者矣知𠩄以誤已則外之
黨論可破外之黨論可破則兩宮之情意可通外廷之黨
論破兩宮之情意通天下尚何事耶以此圖大功可也不睱
逺圖以此為小康垂拱而責成〈可也〉垂拱而責成則鐘皷絲竹
樂〈與今〉同尊爼袵席樂與今同臺池鳥獸樂與今同無不可也
然則 陛下何直爲此鬰鬰使天下徒日夜洶
也臣最㣲
賤最荷恩寵不勝忠愛之心爲 陛下白發其端而不敢盡
言惟至明至聖爲社稷大計爲富貴崇髙逺慮而加省焉則
天下幸甚取進止
是日因奏慈福宮加上尊號已有指揮未審重華宮何
故未講此禮以臣攷古來聖人多以彌文縟禮交懽上
下今 陛下方自疑阻稍闕問安之節若因此盛典併
行於兩宮臣意夀皇湏更開喜遂歴舉漢唐以來故事
及徳夀宮禮數上大喜曰此是好說卿可到都堂宣諭
宰執明日奏事啇量偶記得孟饗前齋𪧐不是奏事日
分遂奏雲明日宰臣以下齋𪧐無奏事上曰如此只就
景靈宮齋殿奏事因奏臣小臣輙發此議巳是僣越豈
敢承 聖㫖宣諭大臣以臣愚見只合待大臣奏事
陛下自以聖意指揮即
見 陛下孝敬之徳臣不敢
領 聖㫖上再諭朕遣卿有何不可遂到都堂具道上
意是日趙知院在假
丞相折簡相約請對比入文字
御批十六日就景靈宮齋殿奏事與前言合諸公皆喜
已而駕孟饗遂奏事上意已變但云且許他
乞𥙷外狀
臣昨不度踈賤妄有建白今月十六日伏准尚書省聚
宣
諭令臣不得出伏念臣只是建議行不行自在
陛下則臣決自不敢傳布但縁當來曽𮐃聖訓令臣傳旨與
宰執大臣則知者已非一人萬一有人出忽逹天聴即
臣當坐漏
之罪臣於此時無以自明臣不勝惶懼𭠘誠君
父欲乞聖慈與臣在外差遣或祠祿一次稍俟日乆
蹤明
白別賜𭣣用實臣至願除巳具劄子朝廷陳乞外謹録奏
聞伏候敕旨
貼黃𠩄是臣朝廷陳乞劄子只如㝷 𥙷外體
式更不及此意伏乞睿照
乞祠祿㱕展墓焚黃狀
臣輙有迫切之懇仰干天聴伏念臣九𡻕而 貧賤養
生䘮死皆有永恨前此幸值郊霈始得贈父 而乆官
湖湘逺離墳墓今七八年不𫉬展省以行焚 每一念
下為之心折萬一溘先朝露即兩親竟不霑 澤臣亦
無以見於地下矣況自立朝委是屍素區區欲望聖慈矜憐
衰謝來日不多特與祠祿差遣一次使得展墓焚黃少慰存
𣳚臣不勝祈天望聖激切屏營之至
繳奏南班多慶轉官
准中書門下省送到録黃一道節文三省同奉
聖旨多慶特與轉行一官令臣書行右臣照得在法南班磨
勘實及十年方許轉行一官其多慶𠩄乞係 多方淳熈七
年體例止及八年欲轉行一官撿照得紹熈二年正月二十
一日指揮臣僚奏陳其有法者止當法不得更引非法之
例令御史臺𮗜察必罰無赦自後有司常切遵守今來多慶
轉官正礙前項指揮自降前項指揮以後即無援例陳乞放
行事例假如放行即御史臺必湏覺察聞奏適爲多慶之累
臣欲望 聖慈將上件已䧏指揮特賜𭣣寢𠩄有録黃臣未
敢書行謹録奏聞伏候 敕旨〈十月二十一日奏〉
辭免起居郎申省狀
准尚書省劄子備奉
聖旨陳𫝊良除起居郎日下供職不勝慚懼湏至煩瀆伏念
某哀朽罷駑誤玷班列久無𥙷報實不遑安昨嘗累具奏申
乞罷免或與在外及祠祿差遣俟命累月未准指揮今乃
求去得遷若更冐然就職則是前請皆非真情慾望朝特
賜敷奏追寢新恩以安愚分〈十二月三日三省同奉聖旨不𠃔兼職並依舊〉
繳奏安定郡王子濤賜宅狀
准中書門下省送到録黃一道節文為利州觀察使安定郡
王子濤奏今踏逐到宅子一𠩄乞照令徳等例撥賜居止以便
𥙊享十二月三日三省同奉 聖旨依令臣書行右臣𥨸以為
安定郡王見無住宅以便𥙊享殊失嚴奉之意合朝廷撥
賜宅子一𠩄永充見任安定郡王居住以存事軆今來𠩄有
子濤奏請臨安府府衙後宅子未審堪與不堪永充嚴奉香
火欲乞更䧏指揮下臨安府契勘聞奏取旨撥賜仍不許其
他官員指占亦不許將後子孫認為已業如此則前後承襲
庻免疊有煩瀆𠩄有録黃臣未敢書行謹録奏聞伏侯
敕旨〈十二月𥘉六日奏〉
奏刑部大理寺易大明阿王㫁案狀
准中書門下省送到録黃一道節文爲刑部大理寺狀舒州
申勘到百姓易大明並汪清妻阿王㫁案事令臣書行右臣
𥨸謂人之親莫切於夫妻妻而與人謀其夫則生人無措身
之𠩄矣照得阿王嫁汪清生一女三子自紹熈元年與易大
明通姦以來凡其夫汪清𠩄與疑慮易大明者皆宻以告凡
易大明𠩄與謀害汪清者未甞一以告也㩀案阿王甞受易
大明之謀醉其夫以酒又之學作麻索套子將以勒死汪
清不果如是者又一年而後卒殺汪清當殺汪清也易大明
雖以鐡尺打傷仆地未曽氣絶令阿王快取索來阿王紀恨
汪清節次打罵亦有心要勒死汪清手觧布機上麻䋲付易
大明勒死之是不謂之同殺其夫乎在律謀殺條姦人殺其
夫𠩄姦妻妾雖不知情與同罪昔人之意𠩄為斯人慮者甚
嚴宻也況同殺之乎春秋之義魯夫人與弒公絶不為親禮
也聖人豈忍絶人母哉與殺其夫雖子猶不得以為母以是
為王法𠩄當誅耳而貸不殺是無三綱而十惡之條癈矣臣
自攝乏書姦人殺其夫之案或貸死者有之而未有如阿王
之倖免者臣愚欲望聖慈參酌律令有司別行議㫁𠩄有
録黃臣未敢書行謹録奏聞伏候 敕旨〈十二月十六日奏入〉
奏𫝊昌朝轉官狀
准中書門下省送到録黃一道樞宻院𨵿十二月八日奉
聖旨訓武郎傅昌朝特與轉行一官令臣書行右臣九月二
十九日曽具奏𫝊昌朝巳礙止法兼違戾乾道八年七月八
日 聖旨指揮當𮐃聖慈將𫝊昌朝轉官指揮留中不行去
訖今來又准送到上件録黃臣實不敢奉詔且傳昌朝蠢爾
小臣乃敢宛轉附麗煩瀆朝廷變
法度以臣愚見不惟不
當轉行一官更出合自宸㫁別作行遣以杜絶來者𠩄有録黃臣
未敢書行謹録奏聞伏候 敕旨〈十二月二十日奏入〉
奏藍嗣祖轉官狀
准中書門下省送到録黃奉 聖旨進義副尉藍嗣祖昨在
潛邸服勤有勞可特與轉承信郎令臣書行右臣㩀都官供
到狀
昨紹熈元年六月內給帖𥙷該遇潛藩應奉推恩人
共四名藍嗣祖章顯祖顔守忠王演各係白身並𥙷進義副尉
數內王演係𭣣使昨該皇太子官祗應陸宣公奏議終篇賞
轉進武副尉又𭣣使皇后受冊推恩賞轉承信郎顔守忠
係𭣣使皇太子宮祗應陸宣公奏議終篇賞轉進武副尉又
𭣣使髙宗梓宮發引賞轉承信郎見得二人各係𭣣使兩宮
賞方轉承信郎今來藍嗣祖與二人𥙷授年月事體一同即
無上件合該𭣣使賞典
與特轉顯是不均恐非公朝待人
無𥝠之意𠩄有録黃臣未敢書行謹録奏聞伏候
敕旨〈十一月二十三日奏入〉
止齋先生文集卷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