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先生文集 (四部叢刊本)/卷第二十六
水心先生文集 卷第二十六 宋 葉適 撰 景烏程劉氏嘉業堂藏明正統戊辰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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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心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 前集
行狀 章貢黎諒編集
故昭軍承宣使知大宗正事贈開府儀同
三司崇囯趙公行狀
公姓趙氏諱不息字仁仲 太宗皇帝六世孫曽祖
宗暉判大宗正事嗣濮王濮之嗣王由王始追封懐
王謚曰榮穆祖南康郡王仲損追王於沂謚恭憲父
士圃爲集慶軍節度使公以宣和四年 天寕節賜
名授保義𭅺監嶽廟在西亰者一潭州者皆食其祿
次遷至從義𭅺中紹興二十七年進士第當超兩秩
請以益其母封法止令人 髙宗嘉之封曹氏咸寕
郡夫人易左宣義𭅺婺州金華縣丞𥘉青城之難集
慶從焉公生七年祖母李夫人母斉囯曹夫人更
公逃兵間公嘗思慕涕泣曰不當㓕賊見吾父耶聞
者壯而哀之十四歳䘮李夫人執三年䘮如成人禮
轉徙浙東閩之建上與其賢士㳺求書手自冩讀晝
夜斈不去曹夫人問止公曰汝有官矣勤甚將自苦
公謝曰 君父未報非敢志冨貴也夫人以是竒公
故未及第前不仕州縣金華知縣懦不事公爲決其
邑事不使郡守以爲令過豪姓何汝翼挾持其縣前
後邑官莫敢較汝翼謂公可習慢也以事至則傲抗
無禮公械治之請於郡編置他州虜亮畔盟有聞公
逆遣吏別市軍湏物人𥘉疑之旣而上司果配買諸
縣獨金華得不通判永州永民輸米斛面殆過正
稅公誠言於守減其數湖南患役兵睥睨諸郡擇便
利去來易姓名應募有刺其眉以別之者卒傳相
怨而永守亦欲效之卒㡬変矣公力止之得免始公
應㪯赴集必侍齊國以行未嘗違溫凊時靖州守貳
交効盛夏制獄數百人其親戚皆哭送就逮安撫使
命公治之公不敢辭遂與齊囯俱至視其牘曰此守
倅不足爾平人無罪也躬撫囚視飲食之荷繫必避
日之東西不十日獄成罪則數人重者杖而巳靖
人德公與夫人繪其像事之謂公慈悲夫人𭄿善雲
劉珙預政事舊知公欲用爲寺丞公辭曰母老矣
家且貧所急者見次爾劉公歎息之得知開州開在
巴東窮陋處公罷橫歛去苛政以修學興孝𭄿之民
稍知義郡鹽井曰溫湯先是長吏必以所親吏之
相爲利公罷不用民以寛省嗇公費至之年代民秋
輸明年又代民夏租之半州以 天申節銀絹抑配
於民民甚苦之公始用庫錢除其配䕫州歳𭔃糴和
糴軍糧使民中米易以鹽吏爲姦而鹽不可得公令
鬻鹽糴旁郡開人請公刻於石曰異時有復科者將
抱石以愬也在開三年民絶闘毆夜不閉戶治唐韋
處厚盛山十二景復其故諸司薦之以爲如古循吏
除䕫州路轉運判官開人數千遏城門不得行公使
諭之曰今猶在本州惠利可及汝也人皆哭曰何若
只在我州開人至今思公夔州在蜀四路尤窮公既
奉使訪其所疾苦僚吏皆曰䕫路銀兩估六千㳟涪
忠萬䕫最凋郡也今以銀絹上供則五州之困乆矣
公以大寕鹽者䕫路財貨之所岀也吏不得人𥝠販
鹵折且部使者以親舊挕官而佐以轉運司吏故利
不專於上而因縁侵刻公首斥去悉委大寕監而課
其最未幾告羨鹽多無所泄公喜曰吾事就矣廼
出錢市羨鹽數十萬斤視㳟涪以上米賤而鹽貴大
寕數倍使賣之得米三萬餘斛時湖北大饑以米至
荊南民舞於道易銀而歸遂代五郡上供銀一萬
五千七百兩絹一萬二千二百匹緫緍錢十五萬餘
移成都路轉運判官西方饑甚公不俟裝行歳暮抵
瀘南瀘南多榖公曰使吾視事然後告糴則歳巳改
而民餓死矣即日借瀘南五萬緍選迎吏留瀘州江
安南溪等爲糴既入境號其部曰米至矣閉糴者爭
自糶價㡬減半永康軍都江堰者彭漢永康成都蜀
郡之田所資以溉也受水之郡孟春㑹灌口神李冰
祠下籠石蛇攔江爲臣堰吏盜傭而堰不足以待水
之暴乾道壬辰夏秋大水堰壊下田漲上田涸歳之
所以饑也公俓趨永康築堰繩去歳弊吏坐之然後
分三䇿民業耕者田主借貸之逰手永作上戶糴米
賑之老㓜疾患官爲粥飯飬之𩀱流米氏吝糴邑民
聚而發其公罪米氏籍其米黥盜米者十餘人他
冨家饑民皆震恐不敢違虞丞相𠃔文別田在二江
亦盡其蔵以賑公號令𢢽惻𫿞信州縣惟心奉承民
皆實惠存活數百餘萬人乾道九年黎州靑羗奴
児結反知州宇文紹直遣推官黎商老禦之未戰潰
商老等死制置使𢚩調兵千餘人戍沈黎屬公餉故
冨人岀糧而下戶以力致於邉公曰蜀饑未能自哺不
可也以自糴餘米發嘉眉卭蜀兵運人沈𥠖而益
部不知奴児結者蕃小聚落也不滿數百以盜馬
爲業一日盜寳塞良馬十一疋鬻於官守將不與直
故叛黎推官既死制置使使權黎州王昉賂奴児結
與之盟公不可曰大族何使不聽卒盟之是歳召
使還公挕事三日吐蕃首首夢東畜列數千人越大
度河破漢源鎮入漢地二百七十里沈黎大驚成都
亦恐成都月一與府官兵將飲設於大慈寺是日公
月設如故其夜召部將郭虎臣張汝楫張師良雷震
以飛山軍強弩一千益以卭雅禁兵千餘夜赴沈𥠖
戒曰堅守城勿出擊又以便冝召宣撫司屯駐綿州
兵五百人戍卭州爲之援密檄諸蕃部與之約曰生
𫉬一蕃者賞十縑殺𫉬者賞二縑於是卭部川首
領崖櫗㑹𥠖州土丁諸蕃部落大敗吐蕃於漢源以
夢東畜列之首來獻盡㓕其族自始冦至㓕十六日
時熟戶蕃嘉州虛恨蠻亦來寇邉公曰此不足治也
取吐蕃首數十標境上一夕悉遁去公始令黎州並
邊家出一丁免其租賦分戍諸堡後使者壊其法且
䡖將大軍入蠻地皆䧟矣言者妄指公賑済時亊坐
罷去蜀人泣送自成都至䕫流道塞不可行㝷差主
管台州崇道𮗚除成都路提刑以齊囯辭不行除江
南西路轉運判官未行授右監門衞大將軍忠州防
禦使權知大宗正亊進朗州𮗚察使 髙宗壽八十
進昭慶軍承宣使皆知大宗正事使曰承受奏謂舊
例用中貴人公曰有司不存乎承受何爲罷之有內
貴震中外他日請見公至再公辭以出矣不復見
虜李佾元顔烈來聘公副中書舎人施師館客虜
賓從見館使使副故與之揖館使賓從見虜使虜使
副不爲禮至是虜三節人見公公受其揖不疑玉津
圜宴射伴射者及虜使副射不中公一發連三中的
上下懽動虜益畏服時既罷宗室祠廟添差亦十存
二三公三奏䟽力請得稍寛始置自訟齋請賜書使
宗室有過者讀焉奏修宮斈添弟子員又欲給其食
視太學校定法事未能盡從而宮學亦頗自立矣公
以文行訓勉宗室先教養後法戒薦其秀傑者數十
人多至通顯所論天下事多莫歳大早一日進九劄
子𭄿 上求直言通下情上即施行之退而焚其
檢布衣上書狂易抵罪公言太上皇帝不罪言者
條奏數事曰此篇書之於御座之右 上爲悚然興
可之 上既喜公言切詔通進司凢公實封文字其
凾進入公自爲小官有聞見或實封上或貽大臣書
或靣對及宴語汎論其乞四川復置宣撫司援唐以
蘭陵公主園賞諫者請賞諌臺諌不當因言事遷他
官請許其𥙷外王抃不冝㨂選諸路軍馬王友直不
可爲殿前副都指揮使皆人所難䟽藁百餘篇多者
至萬餘言或從或否而 上知其忠親信之宴禁中
前爲壽上令公滿酌飲之釂謂皇太子及嗣濮
王等曰此賢宗室也一日坐待漏院有紿使數人白
同班曰英國公借打毬馬公正色曰 上唯一
太子太子唯一皇孫萬一馬驚失墜雖斬汝軰無益
也左右皆驚同班者遂不敢假常曰人患不知爾知
之不能行是無勇也故公晩莭尤自著見賜第西百
官宅屋宇𠩲樸㕔事甚隘出入無呵導人不識何官
或攝弊衣迎客客亦不知爲公也入蜀時乘一舟及
罷歸盡室五十口亦乘一舟至江陵市蜀物贄親舊
至潯陽官供帳一掛絲使吏持歸吏以重不肯公曰
吾未嘗判銷破狀也趣持歸平生所敬重者朱熹張
栻嘗請賜張公謚且乞用朱公雲某與公相見晚不
前知其出處因謁公再三自始至末無一語爲無益
以是敬公今𮗚公行事是其合矣公淳熈十四年七
月三十日薨於位年六十七先告疾也請罷戶部不
候歳終先行比較指揮請無遣𭅺官徃汀州行界
法臨終口授具奏言旱災民困蜂蠆有毒狼子野心
蓋揮時事所急也𥘉公自朝奉大夫授右門衞大
將軍至是官承宣使封天水郡侯食邑戶至千二百
詔贈開府儀同三司封崇國公以是年十月二十三
日葬於臨安府餘杭縣同化鄉裏山宋宣之原娶鄭
氏太常少卿之女封永囯夫人子男四人善臨朝奉
郎新權發遣池州軍州事善防承務𭅺特𣸸差馬軍
行司主管機冝文字善卞宣教𭅺兩浙西路提刑司
幹辦公事善詠忠訓郎新𣸸差淮西安撫司凖備將
領女一人適王一䕫成忠𭅺新髙郵軍兵馬押孫
男八人汝談修職𭅺廣德軍軍斈教授汝譡汝䚱國
子進士汝諿汝詁汝訸二人未名孫女六人長適進
士潘自牧餘未行曽孫一人崇豫公所著論語觧一
編他文未次第永州時爲 宋中興聖徳頌刻諸崖
石楚蜀間傳之奉議𭅺太常愽士兼實録院撿討官
葉 狀
通直郎仕緫幹黃公行狀
紹熈五年秋七月庚午黃子由自嘉王府直講爲起
居𭅺兼權給亊中踰月遷中書舎人兼侍講時囯有
大喪內禪甫定諸處分尚多草創人心恐 天子
思盡下情愽謀群臣於三宮僚尤委信或一日再宣
對子由素直節激發敢言事事有未便常爭論上
毎爲順聽一時甚頼之知子由者不以遭遇萬一
至𩔰用爲子由之身榮而以子由能竭誠不阿𥙷益
上𥘉政爲囯家喜之也冬十月庚寅子由以父䘮去
職於是知之者又皆痛惜以爲天不且假其父之年
而令於此時得疾死何耶知子由之父者則又曰不
然是翁𡚒立寒苦爲郷先生天質踈宕不避就向背
教子必自逹於義晚而後得仕仕不盡其能而死是
可痛惜也焉得但以子由一時去職爲重而痛惜之
哉明年子由使其弟田耒曰將以慶元二年三月某
日葬吾父於呉縣至徳郷觀音山天乎往而不復反
也圖以永先人之存詔無窮之哀冝莫如有以𫐠也
惟荒哀迷塞不能次第其辭而以屬於子也若何而
可余念去歳臨於 重華旦晡與子由同待事殿
門外一日子由出家信數通徧視諸大夫雪涕曰吾
翁官建鄴疾病矣而易月之練方畢家事義不並柰
何宰相聞之予若徃省上時猶在嘉邸大書成齋二
字令以賜翁成齋者翁爲郷先生授弟子經時所名
也至則翁疾良愈遂奉以來行在及子由入見上先
問翁動息曰緫幹巳無事耶巳安樂耶子由頓首謝
歸道上語翁歎曰士不遇巖棲谷𨼆姓名瀹㓕其常
也今以門雲漢之章野人致 天帝之問吾爲
頼寵乎故自子由驟用時適多事而翁誨之曰惟苦
言可以報國爾親爲視表章或具草使上之子由固
喜忠義然觀翁意雖有可以回曲保榮利亦不願其
子爲之也然則知之者所以惜子由之去而哀翁之
死不虛矣翁死上遣中使王徳謙舉朝皆弔哭
喪還赴於𡍼哭於郊弔於家者相屬也且翁父子旣
逢時貴重而其生死之際又爲時所痛借如此今子
由欲求先人之存詔無窮之哀是則𫐠之大者巳以
首於狀可也君諱雲字鼎瑞呉郡人世農家未有仕
者居幼自知學年十二三巳能授童子書既冠入太
學文義益通逹呉中大書㑹稀少至君學蚤成後生
慕從常百餘人勤苦誘掖一變口耳之習其薦第有
名多君門下他師不敢望也考官戱曰吾爲黃先生
取士爾嘗徹舊宅將新之夜半鄰近驚曰火且作視
之則有光發其楹下或以告君君臥自若曰有是乎
告者益衆曰火且作三矣君徐起祝曰吾及児子幸
爲儒他日以是試之可也未㡬子由以對䇿言直得
賜第一人及第君所對切亦欲以冠持奏者有不
喜曰少戇矣猶寘高等時淳熈八年也調永州祁陽
縣主簿簡易㢘直民愛敬之辭建康酒庫人謂君
酒碎務何得自屈君曰吾豈以儒者薄是官投明坐
爐下治之逾謹諸司更薦君一一俛受至當改官乃
自言老病不願遂以通直郎致仕卒年六十四娶李
氏有婦道窮約中能君𦔳爲善再娶劉氏並贈孺人
三子子由長也名由爲朝散大夫試中書舎人兼實
録院同修撰兼侍講次甲進士次田免觧進士女歸
迪功郎台州天台縣主簿趙汝泌君坦蕩不爲限級
遇人無新舊樽酒盡𭭕財物到手與親友共費貿丁
田供粥糜而巳而有至性四歳喪母鞠於莫氏其考
復聘孫氏從而室諸有弟曰茂君日自莫氏徃來寕
其父母退而撫茂夙而不也孫氏又死君迎父育
弟巳之服具使茂擇取半焉茂又不進君復空舎納
之衣食居處無間也劉氏故適士人夫死乆尚未殯
姑老二女㓜乃改事君君爲葬死者飬老者經營其
女各有帰焉有文二十卷詞詠從容毎指其心而言曰
是方寸地豈可忽耶元元年九月 日朝請𭅺試
太府卿淮東軍馬錢糧葉狀
宋故中散大夫提㪯武夷山沖佑𮗚張公行狀
公姓張氏諱秀樗字延卿溫州府永嘉人㓜入太斈
用忠簡公恩試吏部第一臨安府糧料院遷勑令所
刪定官司農寺丞兼𫞐倉部𭅺官換工部 皇子鎮
明州選爲司馬 上面諭曰卿輔 魏王當如端明
教朕也公拜謝㑹有異議者徙知潮州潮沐韓文公
遺化俗矜厲自喜公倣古以便今用刑甚簡崇雅黜
陋士民愛服提刑行部貴倨甚𠋫迎累日不至公賦
詩稱逺地井蛙尊以誚之提刑怒深文劾公公引詩
自辨上𥬇曰守臣不應駡司耶竟罷起知南劒猶
坐前謾不行知沆州徭人屢入城邑関通買無忌
至濫惡抵而睚眥讎刼之禍移於平民謂之凖把
公按舊法重禁越界來往者有至市則令都廵防監
視訖事各還剽奪衰止公言都廵防與徭相持㝡苦
請三歳一𥙷官以責盡力土城𦆵四里高十二尺如
女姮爾且用板屋風漂雨滛非所謂設險也請甃磚
石備樓櫓以明永乆又特起貢院數延後進爲言科
甲可喜而向於斈者滋多矣於是自緫領以下皆薦
公冝留本朝公自以離郎署二十年故人無在者力
詭外得光州自光西南行漸逺淮流而就岡阜其樹
林巖石幽茂深阻恍愡隔塵世山如繡屏𦘕卷數里
一合水紺緑隨山方折流轉大聲出雷霆細聲中琴
瑟蓋江南名山水不能及而土人以爲梅林沙窩存
着老㓜處也公上言異日欲遷郡沙窩乆矣決遷之
易守禦便儲積人心既固可以牽制可以進攻此五
利也請以城壁事付臣既而與啇廷昌兩易濠州濠
人占地無頃畆之限爲後至冐耕不較也暨田成而
爭訟林起州縣往往有所左右公獨中分之官𥝠厭
服以公㫁爲法𥘉公至郡諜報虜主祈太清宮且窺
邉州人大恐定逺縣逃奔㡬盡公不爲動但遣承局
趣取子舎逺近安之亡者復還就知和州公之在光
濠 朝㫖建廣儲倉他郡徒改樁積立號名惟公置
敖貯米如令軍校死必暮善弓馬事藝𥙷之光有司
馬公祠薙草爲庭除歳時率官屬拜其下其能實事
不具文而名義兼舉多此𩔖至和首開三河復胡昉
故跡劃車蒺藜火藥傅鏃右轅左蓐嗅地望塵廢関
遺隘之要無不預講然時論既將逺討而疑公爲平
丗守邉者故秩公以沖佑觀使自請而去公亦倦㳺
不復求仕凡續祿再三焉嘉泰四年閠二月二十二
日平旦盥洗索常食食既裼瞻烱然家人抃呌曰起
疾矣其日卒年七十八自文林郎積官中散大夫開
國永嘉縣男九月二十四日葬瑞鹿西岡夫人潘氏
封令人男五人曰燧通直𭅺福建舶司幹官先卒曰
喜儒林郎新行在檢贍軍激賞酒庫所糴曰
炳從事𭅺歐寕縣丞曰爟迪功郎常州州學教授曰
燡承奉𭅺女二人其壻曰宣敎𭅺新建徳知縣潘檜
迪功𭅺泉州録叄葉春孫男曰坦將仕𭅺曰均曰垠
曰墉方以公𦤺仕官之曰墐曰埏曰圯登仕郎曰塤
曰堪曰圻曰塏曰埈曰坡曰增曰填曰塊孫女嫁承
務𭅺木溶次許嫁將仕𭅺鮑嵤次許嫁進士周保之
餘㓜也公志慮精密前後謀議數十上事小大皆有
成畫深而不迂切而易從言州縣受納盤量常欲今
歳岀剩多去歳商稅増額必以一年㝡高比較彼安
從得皆出於民耳又言民納錢免役而役不得免今
姑令見役保正長免當界役錢可也此可謂知民
矣又請內外官奏對湏指陳急務不許泛引閑慢人
巳言者寧言之期於必行而巳此固知治體之論
也至言 陛下無恃江爲險必守淮而後能守江修
城増戍所以守淮也或曰増戍難在錢糧移江置諸
淮爾何難且州郡不敢合敎甚無謂虜今日打獵明
日廵綽率用千餘𮪍豈慮警動我耶此又壯論異於
人者也始忠簡拒秦丞相斥之晩翊 孝宗終不肯
取報政公耳目陶染故雖列省寺無顧戀意連擠於
外視後出捷起騰上無恨望心惟以家門素業爲事
二子既登第誨諸孫尤切書室縱橫與同臥起休沐
不使踰戶限余毎從公見其動止有常節得言語之
味樂而無荒未嘗不敬下風也嘉定四年九月
謚議
故昭度軍承宣使知大宗正事贈開府儀同
三司崇國趙公謚宣簡議
議曰某既狀公之行上之太常而承之愽士當以謚
配行其可不信夫高爵重位不爲冨貴沉溺而能退
遜以保其節文雅以發其名此宗室公族之所謂賢
也公遭時多故特𦕈然童子周旋四方而感勵問學
居窮守獨之操甚於寒郷窶士救民之疾苦如飢渇
行惠利之政如慾應猝制變敏而有功強梗在前
不避也自爲小官以至留務論事不絶進見上前
意質而辭詳其所不隱不知禍福之可擇也且死猶
奏諌疏者三焉望其容荘聽其言必有當於理義察
其行巳可謂能以禮始終者矣凡此皆載於狀不誣
然則公之賢非宗室公族之所謂賢也謹按謚法善
問周逹曰宣壹德不曰簡冝謚曰宣簡謹議
故贈右諌議大夫龔公謚節肅議
議曰陳鄒浩任伯雨及公皆官不應謚 天子特
賜之謚追傷禍變艱難之所褒𭄿伏節敢言之臣
所以示爲百僚法也𥨸因明詔考見當時之故蓋元
符之末建中靖國之𥘉既昭雪流人生死蒙澤天下
望盡復元祐政事而巨姦已敗者猶偃蹇不自退方
稔者日睥睨而爲謀公與同時諌官御史隨其邪慝
所在連奏累䟽迎𨦟摧擊時之盛衰視其官治之廢
興由其身志清王道奪囬正路可謂壯哉夫君子之
所以貴乎天下者以其念治之心異於人也推念治
之心而遂之方䜛人尚熾邪正未分如癰疽𨼆起於
其身不決潰之不止而或者乃以爲不可力爭以激
其𫝑斯患失而不知義者之論也世言公覊置化州
徙歩赴貶持扇乞錢以爲資嗟乎公能不自悔矣雖
姦臣遇公之酷如此又豈足爲公戚哉謹按謚法能
自持守曰節剛德克就曰肅謚公曰節肅冝無愧謹議
黃端明謚簡肅議
治身之義事君之節二者君子之極行也於治身也
能謹其小於事君也能識其大而君子之行不逺矣
昔之治其身者或怱於言動之細㣲而曰我能爲其
大者而巳及觀所以事君則又或不能爲其大而姑
欲累小善以自免焉此徳之所以不立而人之所以
不成也故兵部尚書端明殿學士黃公之狀言公儼
然荘重坐立有常處不傾側跛𠋣語黙有常節不戱
言苟𥬇人以爲拘縶而不能頃刻安者公獨泰然以
終其身雖在燕𥝠未嘗湏變也及再得謝年七十
餘矣益謹敬不頽墮後生來見者禮對如大賓教語
必以孝弟忠信至其薨也蓋八十有五而所以自持
其躬者如一日其仕當秦檜死後賀虜生辰還言虜
必徙居汴以迫我冝早自計時前使還者不敢言宰
相怒公公不爲動自是三四年毎進見未嘗不論邉
事虜果以 欽宗來䚱岀不遜語公獨請即發喪決
用兵䇿使使臣督諸軍及賊在江旁朝臣爭挈家逃
匿公家人亦旦暮請公曰 天子在是若等安適耶
比虜退家在城中者公與陳丞相康伯而巳虜後請
修好且責臣禮與新得四郡或謂實利不可干虛名
不足惜也公獨曰土疆一彼一此耳名定百世不易
也議者非是王之望約和公又論之天申節上夀議
者以 欽宗服除當舉樂公言春秋君弒賊不討不
書葬欽宗實未葬樂不當作也爭之力事得蹔
范成大使虜祈請山陵公又言置 欽宗梓宮而不
問無以盡人心且使夷秋窺我矣公之立朝始末議
論如此夫俊豪跌宕脫畧於繩撿之外者豈非其自
善以爲偉人名士之所爲哉其循守卑論棄忘大讎
與夫臨大計當大事不敢堅決有退後之懦無率先
之勇而以他小善自賢者尚多有之然則公之於治
身也可謂能謹其小而於事君也可謂能識其大矣
狀又言公爲普安教授時不與內知龍大淵坐爲國
子司業時不奏武成王廟芝草宰相率逹官書佛經
刻六和塔公謝不能其孝友篤至夫婦相敬如賔與
人交㳟而■淡而乆𭣣死䘏賑貧絶蓋公既巳
識事君之大節則雖其小者冝不失乎斤然之守而
於治身之謹誠細㣲無不盡焉則推而逹之固所以
合乎人倫之大義也豈非所謂物有本末事有終始
知所先後而非偶然幸者乎謹按謚法壹德不
曰簡執心決㫁曰肅公之治身謹言動無耋艾率以
㳟斯壹德不矣公之事君排和議無難易必以勇
斯執心決㫁矣請謚曰簡肅於易公名爲謹議
李丞相綱謚忠定議
議曰公自起居𭅺極論都城水災斥爲當而抗直
之聲震於天下矣及斡離不來㓂在廷茫然將從乘
輿以出獨公請與執政辨詰遂奪其議力守京師虜
以退郤然其留割三鎮詔書擊女真之歸而暮丘以
防其再至皆爲同列所排不果用也 髙宗中興首
命公自輔於是張昌以僣逆誅矣先事河北河東
録堅守者建遣張所𫝊亮往援接之乞幸㐮鄧以係
人心而無走東南使周望𫝊雱通問二聖而無踵
和約時中原尚未潰也公方除京黼亂政漸復祖
宗舊法奏請施行數十事多多機要使稍得歳年之
湏則兩河不遂䧟而虜不敢復鼓行入內地矣而讎
恥因可報也不幸有七十五日而罷去迄其後常踈
外坎壈雖僅免顚沛而曽不少得其意焉自是禍難
百出而南北竟以分裂此爲國家惜者所以哀公之
心而深悲其相之不終士至有未嘗識公面而坐論
救公以死彼豈有所顧望附託而然哉蓋公之賢自
當時市井販莫不喜爲之道然而謗公者亦衆
矣其尤甚者罪公特以計取顯位而巳京師之禍公
實使之嗚呼當是之時所謂謀國者豈有他道哉避
走而乞和譽賊虜而卑中國爾以避走乞和譽賊虜
卑中國之人而議公之得失故其自許爲謀詳慮宻
而謂公爲畧而踈自以爲鎮重能消弭而謂公爲輕
銳而喜事其恬視 君父之𬽦畏死持祿甘爲世所
賤侮而以公之能尊君以身狥國爲人望所屬者謂
爲朋黨要結以自榮故主和者非㓂而守京師者
爲失策矣則公之謗於時固亦其理之所冝得也
何足辨哉顧獨有可恨者夫是非毀譽之相𫎇布必
至於乆而後論定是從古以然者也公之歿五十載
矣世之論公者卒亦未有以大異於前日也何歟孔
子曰㣲管仲吾其髪左祍矣考公之行事而深察
其志使要其功烈之所成就則豈有媿於孔子之所
稱者哉悲夫謹按謚法慮國忘家曰忠安民大慮曰
定請以忠定爲公謚謹議
銘
母自欺室銘
禮曰所謂誠其意者母自欺也大學之道自誠其意
始意者心之發也黃巖林氏兄弟以名其室余推衍
其義而銘之銘曰 有聞善之意而疑巳以不明自
欺也有爲高之心而畏巳以不能自欺也喜安於俗
而不狥乎道自欺也求合於外而中莫之考自欺也
其道甚大萬物咸取聖賢之功我則與有如操斧斤
以入山林隨其所欲榱題棟楹蔚然千章冐洞谷
愛莫能致投斧太息言既出之行既實之乆且不倦
我則畢之鷄鳴必旦鶴鳴必雨其象則然孰敢余侮
婦人之貞抱節空閨守妄求真匪誠惟欺咨爾弟昆
敬事一心無咎無譽上帝居歆
存齋銘
少韓名其燕息之齋曰存請余銘未暇也又
掲於弋陽之便坐乃銘曰
孟存以心易存以性其入道義其出愛敬此真存耶
衆善所門如彼聚粟常足倉困性因物迷心與事往
必謹司之勿抑勿放勿趣有爲勿墮空寂是固無存
執妄爲得壯矣弋陽𮗚竹靑蒼厥壤甚夷水廣山長
上迫徵求下憐愁苦依其永存以作民怙
睦山堂銘
周茂良居睦源家旁一里山拱水揖自成面𫝑
望神洞白雲逺近𩔰敞作屋聚書草木修列余
名曰睦山堂用其所當問學者爲銘
地稱順悌之名居襲昆仍之乆資仁以合其族濬文
以光其後爲堂之功始基而愈厚也學有本統昭然
垂憲未知之也役思研慮渉聞辨知而卒無益既知
之也論廣𩔖極治盡末而終不倦強其志不弱其
質明於義不疑於善聖言在前待進而驗成材在習
力熟則變黜徒悟之寡淺無單𫝊之夸羨故始終俱
有考窮逹皆可願也有簡婉婉有竹雅雅睦山之下
尚啓來者
省齋銘
義烏姚獻可爲其友周慤求銘省齋凡五年始
克銘之
昔者曽子一日三省今子五載以省爲請子悟何晩
我言巳遲相彼四體惻焉必知既有念慮胡爲昏迷
苟非忠信奚以學爲震霆洪鍾有待而發綿綿増隂
見此日月勿安陋習勿隨俚區區利心毋自溺沒
專巳忘人人道㡬絶推巳盡人巳則多闕斧柯可用
毫𨤲可別咨爾周生念念勿越
師立齋銘
臨卭魏華甫自校書𭅺出守漢嘉於是生二十
九年矣榜其齋曰師立而請爲銘
人之晞聖資蓋匪夷亦或僅有而患失時我材甚■
我年孔當捨彼雋轍鮮爲物降命以義知心非外假
至於不踰夫孰禦者雖則云然有言於茲是二非一
必也貫之曽參之忠端木之恕浩乎兩間何憂何懼
既見其易復思其難一簣苟止無以爲山卓哉淵㣲
大矣文獻式昭𧄸𧄸勿倦
陳德中老勤堂銘
老之將至夫子不知老之既至齋以伐齊血氣役身
萬世同過方壯雖剛將老惰懐我良朋天與至淳
未壯已修既老能勤勤於好學不足往歴歴
可慕可愕勸於爲善澹乎有餘外利紛紛愈逺愈踈
如玉比德本性不易𤥨成圭璧義理孔𫉬其堂始新
草木華滋匪老爾佚惟勤爾思
松阡𩀱蓮銘
物之並榮示羙於同懿哉程氏千指合宮其飲同壷
其飲同盂其衣單椸桁不殊自其高曽以及後裔
一本同生踈戚計有蔚松阡𦴻蓞聮祥一二未巳
十百相將水有滿虛蓮有落開永同弗乖祉福大來
鐘銘
不律不呂非陽非隂破幽出昏以大爲音悲爾含生
如夣自沈各隨所聞復其本心
青詞
代宋彥逺青詞
上穹垂鍳厥有明威下人何知獨𥝠恩造雖積罪以
致禍猶積哀而自新伏念臣少頗精修老益祗畏敢
爲獨行庻㡬引年頗迫𥘉寒加之衝冐病侵臂𰯌不
利詘伸悼沉痺之苛留豈衰殘而逄此顧虞隂譴有
𭧂天行從仕乖政刑之中治心失喜怒之節況方勤
於朴斵曽罔筮於日時有一於茲足𢦤和氣恭以中
天之運緫制萬靈樞極之功慈救群品是慿方士修
設真儀兾俯應於㣲誠盡蠲除於𪧐惟衆星之南
極照耀爲祥及太陽之北旋揮攘何害誓堅晩節以
答鴻私
同前
請命𫉬全巳忝生前之安泰心未報謂逃死後之
愆敢再罄於㣲𠂻以不辜於往願伏念臣先臣某
及中年而抱疾幾與死以爲鄰救療巳窮祈求無術
頼上蒼之䧏鍳活餘年於將㒹自知延瞬息之㣲生
何以荅鴻龎之厚施而氣力索於自累日月廢於因
循未吐悃誠巳分存沒重哀旣往之魂更忘恩之
責皆不孝之所招爲無窮之大禍過如可贖何𥝠燾
冐之心罪或許移願致遺之罰
同前
釁深喪考莫伸𡨚痛之情事往呼天徒遲留之恨
収哭踴以自遡端忱誠而上通伏念臣叨切秉𢑱覆
燾嚴訓兾粗供其子職庻少欵於天年夫何朝露之
先忽作黃泉之隔昊穹降罰由孝行之虧違厚地難
容願形骸之隕墜神靈何往追慕疇依又念當痛革
之餘無以見心祈之切恭陳醮謝具凖科文排九
関艱難萬死推此內哀之瀆敢干清禁之嚴庶㡬昭
格以不遺悲傷而救賜則哀矜之慈無施於亡考而
几筵之奉期兾於生時
代子設醮青詞
身嬰䧏割巳無可贖之愆教許追亡尚有自投之路
伏念臣母令人髙氏蚤懐㣲志備受多艱經營甚勞
細大可考豈不酬償於晚節胡爲殞落於中年遺骨
空存先靈何徃恍尋求而莫見冀彷彿以能通儻舊
宇安棲乞長爲露之託如煩𡨚上訴曲垂矜度之
私俾𫉬依慿奚間存沒臣等精蘄有限哀意無窮
大祥設醮青詞
毋亡子在徒想音容祝孝嘏慈豈迷影響伏念臣妣
令人髙氏不登中壽䡖捨㓜速甚湏宛巳二年
之隔索於罔象曽無一日之還敢上覬於超升乞下
招其離散𫉬留家宇長奉昏晨詔許降衷便既枯
之骨恩垂復性益歆未泯之䰟
謝恩青詞
失母之酷不知所求𥸤天之哀自期必𫉬伏念臣妣
令人髙氏幻身雖謝靈識故存素深兒子之慈豈無
感格疑有神之祟致限幽幸賜大恩俾通𪧐命
乗化橋而來下指故室以言歸悲淚交橫何啻再三
之覩烝嘗罔替豈勝如在之情
䟽文
代子水陸䟽文
親慈永巳奚比扵人𡻕行不居重逢是日先妣令人
髙氏本卓𮗚夙謝塵縁雖將盡以無餘未曽悵戀
冝一真之常照豈限去來而某等慕徃徒深現前何
有慈陳梵設䖍扣𮗜乗肅延衆天普施群品彌滿覆
載凾蓋古今使妣髙氏快樂逍遙莫非淨土哀憐擁
護不離當家作母子之正依無死生之異路某等不
勝摧踴顛越之至
修海神廟䟽文
衛公精爽可畏范侯夣𥧌猶通徳䕃所威靈甚廣
積有傾扶之陋未加修奉之䖍百賈㑹同衆心齊𭄿
突兀山林之上丹添既新宴安江海之間風波不聳
建臥龍潭䟽文
距城一舎有龍二潭千年𩔰靈四邑遍禱隨請應
多稼常豊今將肇築新祠然且不勝重費尺椽片瓦
雖知舉事之難粒米兼金盡報巳施之澤佇成大廈
永庇樂郊
修路䟽
出門無礙方是通衢■腳不牢未為坦道𭦣茲浦口
實 難免顛隮之患欲向這裏
做些方便湏是䭾家發大慈悲捐󠄂廩傾囊眼界中裝
見生功徳般沙運石腳根下作穏實工夫指日而成
長刼不壊南來北徃何憂帶水拖𭰖朝去暮來不到
撞頭𡏖腦
修甘泉井
定裏有聞古禪之跡尚在邑前不改西山之味尤甘
一勺匪多萬家俱汲豈以洌寒之食忽貽敝陋之羞
衆力所趨甃工肅戒既平無咎勿幕大成
蘄州謁先聖文
重其任而其道専其學而雜其施此為政者𠩄以
謬扵古而違扵今也某知難而巳力則不逮然不敢
不勉
𥙊諸廟文
政刑予奪雖曰吏治災祥豊歉豈伊人為思盡此心
庻㡬昭荅
祈晴文
始部使者下屬郡祈晴而蘄自十三日大雨之後膏
潤相接榖之未刈者殆欲芽矣將以十九日有謁祠
下執事宿戒隂雲忽開象緯清明原隰酣麗曝曬藁
穗槩平釡鍾囷倉不空嵗事良畢夫敏扵赴急者神
之徳怨扵失時者民之情待請而從人道𠩄尚先禱
而應吏懼不堪益求其𮕵以稱嘉貺
祈雪文
淳紹之交大雪爛漫平地累尺而人以過寒為患今
冬溫暖巳甚禇有不穿之裘儺臘將至而近郊未見
白焉民又以疫癘告矣揆血氣之和以求時令之正
此神之休而吏之責也翕合凍凝飄舞積聚在瞬息
之間爾敢再拜以蘄
謝雪文
當庚寅之上謁粲晴光其朝晣歩堂皇以屢瞻漸重
雲之晡起霰巳下𠔃還止隂巳交而似霽越庚寅之
三日繽終日而並萃髙嵳峩𠔃特映逺蒼茫𠔃平施
抽寒日疾之関鑰洗麥苗之昏徧國人而相語何
肹蠁𠔃斯異事有時而適合物或疑於偶值惟應莭
而不濫尤神靈之可貴念欲報之靡足冩以詞而來既
緫司𥙊先聖文
古今之官不同而所謂緫領軍馬錢糧者其事任固
亦非今之所當忽也使某萬一不至於不勝其任是
亦先聖之所以教矣
諸廟文
某使兵食𭔃地丹陽惟神黙相此敢不敬告
祠山禱雨文
三日爲霖旱氣始消前日雖雨曽不崇朝未挿之秧
十尚三四頎然塊中挿者行死湫潭十餘駢迎疊拜
紛紜一春其力甚憊凡此諸龍豈無威神暫雨止
莫知其因位尊責重惟王是扣大足大通非王孰有
田一以盈苗蔚以青河滿奮痕船高槳輕我昔建康
王答如響今將誰依顧我勿爽
祠山謝雨文
廼五月乙酉雨晝夜不止百泉交趨千壑並至或耘
其前長以謡或播其後𥬇而忘號擔牲挈壺敬謝
明德伊苗有穉誰稼之穡
送龍水還潭文
比者乞水歸自潭下澤未隨應衆𥨸遲之廼𥘉七之
夕大雨驟至始於西方吹䑓有失霧氣蓊欎既而大
羅諸山隂雲四合兼晝累夜霈爲巨𩆍積爲重霖秋
成在望一郡同喜神功不宰妙化難名而合境士民
𥝠憂過計方欲推龍功之所致驗雨職之所專保祐
此方永永依怙惟龍不倦特施顯發威靈自今以往
有旱必告人當竭其力事龍無怠龍其鍳之
水心先生文集卷之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