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八千三百三十九 永樂大典
卷之八千四百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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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大典卷之八千四百十三  十九庚

詩文三

西漢書趙充國奏䟽。曰臣聞。兵以計爲本。故多筭勝少筭。先零羗精兵分餘不過七八千人。失地逺客。分散飢凍。旱開莫須。又頗暴略。其羸弱畜産

畔還者不絶。皆聞天子明今相捕斬之賞。臣愚以爲虜破壞。可日月兾。逺在來春。故曰兵決可期月而望。𥨸見北邉自敦煌至遼東。萬一千五百餘

里。乗塞列隧。有吏卒數千人。虜數大衆。攻之而不能害。今留步士萬人屯田。地勢平易。多髙山逺望之便。部曲相保爲塹壘。木樵校聮不絶。便兵弩

餝闘具。㷭火幸通。埶及併力。以逸待勞。兵之利者也臣愚以爲屯田。內有亡費之利。外有守禦之備。騎兵雖罷。虜見萬人留田。爲必禽之具其土崩

歸德宜不乆矣。從今盡三月。虜馬羸瘦。必不敢捐其妻子於他種中。逺涉河山而來爲𡨥。又見屯田之士。精兵萬人。終不敢復將其累重還歸故地。

是臣之愚計。所以度虜且必瓦解其處不戰而自破之策也。至於虜小𡨥盜。時殺人民。其原未可卒禁。臣聞戰不必勝。不苟接刃。攻不必取。不苟勞

衆誠今兵出。雖不能㓕先零。亶能令虜絶不爲小𡨥。則出兵可也。即今同是而釋坐勝之道。從乗危之藝埶。徃終不見利。空內自罷敝。貶重而自損。非

所以視蠻夷也。又大兵一出。還不可復留。湟中亦未可空。如是繇役復發也。且匈奴不可備。烏桓不可不憂。今乆轉運煩費。傾我不虞之用。以贍一

隅。臣愚以爲不便。校尉臨衆。幸得承威德。奉厚幣。拊循衆羗。諭以明詔。冝皆郷風。雖其前辭甞曰得亡效五年。冝亡他心不足。以故出兵。臣𥨸自惟

念。奉詔出塞。引軍逺撃。窮天子之精兵。散車甲於山野。雖亡尺寸之功。媮得避嫌之便。而亡後咎餘責。此人臣不忠之利。非明主社稷之福也。臣幸

得奮精兵。討不義。乆留天誅。罪當萬死陛下寬仁。未忍加誅。令臣數得熟計。愚臣伏計孰甚。不敢避斧銊之誅。昧死陳愚。唯陛下省察。又鼉錯。傳

孝文帝時。匈奴彊。數𡨥邉上發兵以禦之。錯上言兵事。曰臣聞漢興以來。胡虜數入邉地。小入則小利。大入則大利髙後時再入隴西。攻城屠邑。歐

略畜産。其後復入隴西。殺吏卒。大𡨥盜。𥨸聞戰勝之威。民氣百倍。敗兵之卒。沒世不復。自髙後以來。隴西三困於匈奴矣。民氣破傷。亡有勝意。今茲

隴西之吏。頼社稷之神靈。奉陛下之明詔。和集士卒。底厲其節。起破傷之民。以當乗勝之匈奴。用少撃衆。殺一王。敗其衆。而法曰。大有利。非隴西之

民有勇怯。迺將吏之制巧拙異也。故兵法曰。有必勝之將。無必勝之民。繇此觀之。安邉境。立功名。在於良將。不可不擇也。臣又聞用兵臨戰。合刃之

急者三。一曰得地形。二曰卒服習。三曰器用利。兵法曰。丈五之溝。漸車之水。山林積石。經川丘阜。草木所在。此步兵之地也。車騎二不當一。土山丘

陵。曼衍相屬。平原廣野。此車騎之地。步兵十不當一。平陵相逺。川谷居閒仰髙臨下。此弓弩之地也。短兵百不當一。兩陳相近。平地淺草。可前可後

此長戟之地也。劒楯三不當一。萑筆竹簫。草木蒙籠。支葉茂樓。此矛鋋之地也。長戰二不當一。曲道相伏。險阨相薄。此劒楯之地也。弓弩三不當一。

士不選練。卒不服習。起居不精。動靜不集。趨利弗。及。避難不畢。前撃後解與金皷之音相失。此不習勒卒之過也。百不當十。兵不完利。與空手同。甲

不堅宻。與𥘵禓同。弩不可以及逺。與短兵同射不能中。與亡矢同。中不能入。與亡鏃同。此將不省兵之過也五不當一。故兵法曰。器械不利。以其。卒

予敵也。卒不可用。以其將予敵也。將不知兵。以其主子敵也。君不擇將。以其國予敵也。四者兵之至要也臣又聞小大異形。彊弱異埶。險易異備。夫

卑身以事彊。小國之形也合小以攻大。敵國之形也以蠻夷攻蠻夷。中國之形也。今匈奴地形𢪊藝與中國異。上下山阪出入溪澗。中國之馬弗與

也。險道傾仄。且馳且射。中國之騎弗與也。風雨罷勞。飢濁不困。中國之人弗與也。此匈奴之長𢪊也。若夫平原易地。輕車突騎。則匈奴之衆易撓亂

也。勤弩長戟。射䟽及逺。則匈奴之弓弗能格也。聖甲利刃。長短相雜遊弩徃來。什伍俱前。則匈奴之兵弗能當也。材官騶發。矢道同的。則匈奴之革

笥水薦弗能支也。下馬地闘。劒戟相接去就相薄。則匈奴之戟弗能給也。此中國之長技也。以此觀之。匈奴之長𢪊三。中國之長𢪊五。陛下又興數

十萬之衆。以誅數萬之匈奴。衆寡之計。以一撃十之術也。雖然。兵。㐫器。戰。危事也。以大爲小。以彊爲弱。在俛仰之間耳。夫以人之死爭勝。跌而不振。則

悔之亡及也。帝王之道出於萬全。今降胡義渠蠻夷之屬。來歸𧨏者。其衆數千。飲食長𢪊。與匈奴同。可賜之堅甲。絮衣。勁弓利矢。益以邉郡之良騎。

今明將能知其習俗。和輯其心者。以陛下之明約將之。即有險阻。以此當之。平地通道。則以輕車材官制之。兩軍相爲表裏。各用其長𢪊。衡加之以

衆。此萬全之術也。傳曰。狂夫之言。而明主擇馬。臣錯愚陋。昧死上狂言。唯陛下財擇。文帝嘉之乃賜錯壐。書竉荅馬。諸將策䟽謀畧漢。劉向。上冝封

陳湯䟽。湯素貪所鹵獲財物。入塞多不法。司隷校尉移書道上。繫吏士按驗之。湯上䟽言。典吏士共誅郅支單于。萬里振旅。冝有使者迎勞道路。今

司隷收繫案驗。是爲郅支報讎也。上立出吏士。旣至。論功。石顯以爲延壽湯擅興矯制。幸得不誅。如復加爵土。則後奉使者爭欲乗危徼幸。生事於

蠻夷。議大不決故宗正劉向上䟽曰。郅支單于。囚殺使者。吏士以百數事。暴揚外國。傷威毀重。陛下赫然欲誅之意未甞有忘西域都護延壽。副校

尉湯。承聖指。𠋣神靈。出百死。入絶域。斬郅支之首。掃谷吉之恥。萬夷慴伏莫不懼震。呼韓邪單于見郅支已誅。且喜且懼。願守北藩。累世稱臣。昔周

大夫方叔。吉甫。爲宣王誅玁狁而百蠻從。其詩曰。顯允方叔。征伐玁狁。蠻荊來威。吉甫之歸。周厚賜之。其詩曰吉甫宴喜。旣多受祉。來歸自鎬。我行

永乆。千里之鎬。猶以爲逺。況萬里之外。其勤至矣。延壽。湯。旣未獲受祉之報。反屈損命之功。乆挫於刀筆之前。非所以勸有功。厲戎士也。昔齊桓前

有尊周之功。謂伐楚責苞茅後有㓕項之罪。僖十七年。夏㓕項。公年傳曰。齊滅之也。不言齊爲桓公諱也。君子以功覆過而爲之諱行事。貳師將軍

李廣利。捐五萬之師。靡億萬之費。經四年之勞。靡。散也音縻。而廑獲駿馬三十匹。雖斬宛王母皷之首西域傳作王母寡猶不足以復費復償也其

私罪惡甚多。孝武以爲萬里征伐。不録其過。今康居國強於大宛郅支之號。重於宛王殺使者。罪甚於留馬。而延壽湯不煩漠士。不費斗糧比於貳

師功德百之。且常惠隨欲繫之烏孫。鄭吉迎自來之日逐。猶皆裂土受爵。故言威武勤勞。則大於方叔吉甫。列功覆過。則優於齊桓貳師。而大功未

著。小惡數布。臣𥨸痛之。迺封延壽爲義成侯。賜湯爵關內侯。大中大夫谷永。上冝赦陳湯罪䟽。湯上言康居王侍子。非王子也按驗實王子也。湯

下獄當死。臣聞楚有子玊得臣。文公爲之反席而坐。子玊楚大夫也。得臣其名也。趙有廉頗馬服。強秦不敢窺兵井陘。近漢有郅都魏尚。匈奴不敢

南向沙漠。由是言之戰克之將。國之爪牙。不可不重也。𥨸見關內侯陳湯。前使副西域都護忿郅支之無道也閔王誅之不加。屠三重城。斬郅支首。

報十年之逋誅雪邉吏之宿憾威震百蠻。武暢四海。漢元以來。征伐方外之將。未甞有也。書奏。天子出湯。奪爵爲士伍。漢皇甫規上求乞自効䟽。

永和中西羌衆大合。攻燒隴西朝廷患之。規乃上䟽求乞自効。臣比年以來數陳便冝。羗戎未動。策其將反。馬賢始出。頗知必敗。誤中之言。在可𢎿

校。臣每惟賢等。擁衆四年。未有成功。乆師之費。且百億計。夫羗戎潰叛不由承平。皆因邉將失於綏御。乗常守安。則加侵暴。苟競小利。則致大害。㣲

勝則虛張首級。軍敗則隱匿不言。軍士勞怨困於猾吏。進不得快戰以徼功。退不得溫飽以全命。餓死溝渠暴骨中原。徒見王師之出。不聞振旅之

聲。酋豪泣血驚懼生變。是以安不能乆。敗則經年。臣所以摶手叩心。而增歎者也。願假臣兩營二郡。屯列坐食之兵五千。出其不意。與護羌校尉趙

沖。共相首尾。土地山谷。臣所曉習。兵埶巧便。臣已更之。可不煩方寸之印。尺帛之賜。髙可以滌患。下可以納降。若謂臣年少官輕。不足用者。凡諸敗

將。非官爵之不髙。年齒之不邁。臣不勝至誠。沒死自陳。時帝不能用。章忠恪公集論措置招安人馬三說臣聞近日諸軍。有招安到諸處頭項人

馬。頗不寧帖。雖重兵彈壓將臣措置。固已別無他虞。然事欲經乆。理須可行。臣詢之衆論。謂其說有三。蓋自來招安之人。必須裂其隊伍。易其將佐。

異其居處。今新招之人關防有所未至者一也。又行在諸軍月糧。口食料錢。食錢。並從一多。今新招之人日支食錢百錢。省口食二勝半。別無衣食。

自營之資。迫於老㓜餬口之計。其撫養存䘏有所未盡者。二也。又朝廷旁近郡。如錢塘溫明等處。物價髙下。比之越上。大叚不同。並無戍卒。若分就

錢塘近便去處。時暫駐劄。則士卒薪芻日資之物。決無髙價倍用之費。即有警急。朝召而夕至。必無闕事。今新招之人放縱既乆。乍從儉約。已自不

堪。加之百物踴貴日用益廣。是以不能安處。其屯泊暫戍之地有可議者三也。臣伏望聖慈。速與大臣商量經畫此三事者。以安反側。不勝大幸。若

使迫於飢窮。令其愁苦。雖法制日嚴。刀鋸積下。終不能禁其潰亂之心。何敢望其征役之用哉。縉紳淵源陳讜回隆興府馬總管啓英標乆闊。良

深仰德之懷。戎幕肇開。幸託同寅之好。未遑脩賀。先沐撝謙。某官沉略濟時。長材邁徃。運籌決勝。夙韜堂上之竒。橫槊賦詩。獨擅胷中之畧。顧今副

帥。視昔廉車。矧江西一路之雄。護諸將列屯之重。折衝樽爼。少資綏靜之功。拱扈殿巖。佇奉還歸之詔。某濫將隆指。方愧罔功。千里向風。尚阻參承

之便。尺書走介。第深感戢之私。又回陳正將啓講聞雄奮。莫瞻庭角之姿。會晤有期。行接茵憑之末。未皇脩敬。遽辱撝謙。某官。天賦材猷。家傳

忠孝。功名自許。笑安事於毛錐。氣槩不凡。漫留心於金版。頃常遊刃。曾不挫芒。諸公交鶚薦之章。九重思鷹揚之勇。合留侍於環尹。尚借重於南方。

弓矢櫜韃。小展總戎之畧。詩書禮樂。佇膺謀帥之求。某。才無瘉人。老而漫仕。未離塵埃之走。敢忘風月之分。一見勝於百聞已愜平生之願。他人不

如同姓。當知忠孝之規。又許巽回趙路分啓發號九天。總戎一道。擁旌旄而載路。惠然肯來。忽珠玊之相先。喜而不寐。感銘深切。慚懼交並。某

官。派別天潢。芳流仙籍。學問悉根於千聖。文章自成於一家。抗志功名。投棄斑超之筆。過人謀略。雅尊卻縠之書。亟蒙剡牘之薦掄。薦被冕旒之賞

鑒。榮叅幕府。旋董戎昭。第惟盤石之宗。當厚本根之䕃。不容席暖。佇奉詔溫。某。深愧樗材。濫吹鍾幕。財貨源流之末達。簿書期會之何堪逃虛而聞

足音。奚啻跫然之喜。握手而論心曲。願親益矣之規。又徐湘賀熊總管啓嶺之南。去朝廷逺甚。深切顧憂。閫以外。付將軍制之。有光分命。旌旗

日暖。草木春回。某官國士無雙。將材有五。翹關負重。臚傳卓冠於倫魁攬轡澄清。威望雅誇於淮海。俄急流而勇退。從醉尉以誰何。拊髀興嘆。方漢

文恨不得頗牧。用兵爲善。惟李靖可與語孫吳。爰起蟄龍之臥於南陽。俾總如虎之屯於廣管。獨當方面。小留細柳之真。嚴設壇場。即拜淮隂之大。

某辱知有素。聞命尤欣。瞻廈屋之連雲。乆懷阻闊。企麾幢之壓境。庶托帡幪。又通趙都監啓仰公侯之干城。籍甚維城之望。叨賔客而入幕。缺

然佐幕之能。茲幸及瓜。遂將施栢。某官。麟之角。振振公族。螽斯羽。蟄蟄子孫。漢東平之善。朱虛之忠。唐阿間之功。江夏之畧。屬兩階之舞羽。屈千里

以臨戎。分寳玊以展周親。正頼枝葉本根之庇。刑白馬而王劉氏。佇膺河山帶礪之封。某偶同君子之寮。獲從大夫之後飢烏繞樹。旣有可依之𣏽

美玊在山。疇非不潤之木。又與李都監啓干城南國。㣲而草木以皆知。汎水儉池。乆矣匏瓜之不食。及茲副掌。得所芘依。某官材氣天下無雙。

戰功中興第一。鳴劒馳伊吾之志。著鞭恐祖生之先。屬舞羽於兩階。暫總戎於千里。上方拊髀。逺思李牧之爲人。日佇登壇。亟拜淮隂之大將。某。居

前居後。不能軒輊。一飛一集。何計少多。俾同君子之僚獲從大夫之後。開大尉羔兒之酒。儻容著緑之書生。賦將軍競病之詩。或見能文之稚子。

又代回趙監押啓問津鐸浦。昔諧覿面之私領郡近江。今有親人之便。是惟幸會。深切歡悰。某官。學有餘師。器非近用。擢僊籍鬱然之秀。蜚仕途。

籍甚之聲。暫屈總戎。未聞召節。周以異姓爲後。獨尚懿親。漢非劉氏不王。寧容外服。某。乆茲間闊。行矣瞻承。未遑縑素之馳。首辱鴛緘之貺。感銘交

集。敷述奚殫又通吳巡檢啓細栁屯雲。仰止真將軍之乆。紅蓮泛水。靦然老賔客之慙。行將盍簮。敬用削牘。某官。龍虎熟於韜略。草木知其威

名。精神足以折遐衝。中興第一。詩書可以謀元帥。天下無雙。維時戢櫜。小屈傎邏。上方拊髀。逺思李牧之爲人。日佇登壇。亟拜淮陰之大將。某。從前

不能軒輊。飛集何計少多。偶同君子之寮。獲從大夫之後。興其進也儻坐間不厭於緑衣。俯而就之。庶屋上𥨸窺於解瓦。又余日華代回曹統領

啓隨牒宦途。夙仰七十餘創之勇。剖符支郡。行瞻九尺四寸之容。大尉此心。曷勝其喜。某官。豆箕思敏。競病才髙。蚤傳黃石之書。妙得白猿之術。

謂刀劒安用毛錐子。欲貂蟬生從兜鍪中。當拊髀思李牧之賢。乃投筆抗斑超之志。敦詩書。恱禮樂。以儒家者流。執鞭弭。屬橐鞬。與噲等爲伍。暫屈

總戎之職。莫收汗馬之功。橫槊賦詩。志常在於千里。披甲上馬。老猶堪於一行。願趣舍人以治裝。即斬名王而釁皷。某。載驅夙駕。已及近疆。逆旅崎

嶇。行李未遑於一介。撝謙繾綣。尺書先辱於雙魚。感極銘心。言殫占畢。又與麻沙魏巡檢啓聞英譽於諸公。期於識面。接臣遊於百里。實以尉

心。敢列寸𢘚。敬寓尺削。某官。材猷闔敏。智畧縱橫。得兵法五十家。糟粕不專於𥿄上。折遐謀千萬里。機籌將滿於胷中。少損功名。下親巡警。暫來山

水之邑。盡洗弓刀之塵。州縣之職徒勞人寧乆淹於逸駕。廟堂之舉不次用。即入侍於周廬。某。學昧知新。分甘置散。一領青衫之落魄。數莖白髮之

蕭騷。誰謂環堵之書生。迺堪寘身於委吏。萬幸契之雲始。喜有鄰而不孤雖異事及同寮。勿謂兵民之殊治。輔吾志明以告。尚期藥石之𡸁規。喜動

於中。言莫能控。𣈆陸雲集國人兵多不法劄子郎中令臣。雲言國人兵放橫。多行非法。至使暴及市道。聲聞京邑。親信兵乃駡詈洛陽市丞逺近囂

然。聲論日廣。而主者前後所報。每蒙寬宥。故群小敢肆其暴虐。前輿駕當束時。臣具以奏聞。上立節度。亦備嚴上下司察。念在舉宣。而親信卒泰驕。

稱突關強市民物。至使行道哀窮路人歎惋。臣下祗命幸使罪人時獲僉以泰。宜加重戮以戒肅。方來軍都督李嬰。行實奸穢。終身備王人雖不致

法。猶加捶楚。主者奏泰依嬰決罰。事寢不出。而特令原泰。泰之㐫狡。罰至大辟。至於今日。不蒙薄罰。臣切以自今群醜。虎視競爲暴虐矣。小人得志。

則下陵上替。前卿顯言事。大農文㫖倨傲。反成卻安功名之士。議在不辱。而顯等恃恩。敢行侮慢臣時列啓並呈顯言事。事寢不省。是以自來拱嘿

未敢多言。而切見國法日侈。而恩宥無已。誠懼威禁遂頽。醜聲滋聞。愚謂自今宜齊之以法。使下知禁。有司所執猶宜時聽。不然。以徃則監司之吏

鋒矩靡加。而凖繩替矣。臣沗切非㨿。與聞國政。服事以來。荏苒三年。朝憲多違。威御無列。好問不登。而流聲播越。皆由執政之臣。官非其人。常思收

跡自替以避賢路。退惟受遇微報未効。是以忍垢素餐。敢用文諌唯殿下哀明愚臣。繾綣愚忠。不以前後遷迕多見罪責。臨𥿄慷慨。言不自盡宋楊

冠卿客亭類藳與兵官啓十舍相望。未見君子。六聮合治。茲同官僚。敢以尺書。布之下執。㳟惟某官。氣剛而志烈。聲蜚而實騰。屈臨花縣之封。坐

息潢池之盜。顧計畫有可采者。未殫利國之謀謂將軍何以教之。行慶登壇之拜。某。浮家苕渚。馳志伊吾。安邉境而立功名。莫遂長纓之請。登龍斷

而罔市利。姑爲斗粟之圖。所期欵奉於誨言。或可少逃於罪戾。宋歐陽公集論宣毅萬勝等兵劄子臣昨凖勑差徃河東。續凖樞宻院劄子。奉聖

㫖所到州軍。體量諸軍指揮。自來習學武藝。並教閲戰陣次第。精與未精緩急堪與不堪。陣敵使喚者。臣尋至諸州軍。令主兵官吏。依常式教閲。觀

其精粗。所用陣法。除四官陣舊法外。亦有自爲新陣者。大抵只是齊得進退。不亂行伍而已。諸處所較不多。其陣法則皆未可用。惟有踏硬射親。最

爲實藝。兄今經略司分差主將諸州巡教以三等弓弩拍試。漸次亦當精熟。然而主將不一。器械不精。此二事須更別爲制置。其諸軍禁兵。共九萬

五千餘人。內駐泊兵三萬餘人。惟萬勝最多。最不精。本路就糧禁兵六萬餘人。惟宣毅最多。最不精。臣今欲乞定主將。精器械。此二事條目甚多。容

臣續具畫一。其宣毅萬勝等兵。臣今先具起請如後。一臣勘會河東駐泊禁兵六十八指揮。共三萬二千餘人。內萬勝二十指揮。一萬一千一百

餘人。當初招募倉卒。不能精擇。此中外共知自到河東已及三年。其射親踏硬弩。比𥘉到則漸慣熟。但其人大小強怯不等。又不耐辛苦。其事藝。勉

力不及河東最下清邉。而料錢請受與最上神衛等。見今多差在河外五塞。緣請受既大。於他軍則重難倫次。須至差撥其使喚。乃不及下軍緩急。

常憂敗悞。臣今欲乞於河東見在廂軍三萬人數內揀少壯有勇力者。增置清邉。及於京師差撥三百料錢禁軍。充足一萬人數。抵替萬勝抽回。兼

其人到河東已二年餘。人各有辛苦思歸之意。一臣勘會河東本路。就糧禁兵共一百四十九指揮。六萬二千七百餘人。內宣毅四十四指揮。二

萬二百餘人。宣毅招揀不精。無異萬勝惟河東稍勝諸路。蓋土人天性勁勇。耐辛苦。然終是不及自投軍者。其農夫生梗。難以教訓。至今全未堪使

喚。臣到澤州。有一指揮。只揀出九十餘人呈教。尚亦生踈。咸勝軍兩指揮內一指揮絶然不成次第。問之雲差出。近方歸本營。蓋河東多將宣毅差

在巡檢。下及諸處便不教閲。臣今欲乞將見在宣毅。委河東都轉運。使親至諸州。將短小怯弱者。先揀退充廂軍。其餘堪教者。不得差徃巡檢。下及

防河寨柵不教閲處。專令逐州軍教一二年。必漸可用。又論永寧軍捉獲作過兵士劄子臣。近㨿永寧軍。捉獲作過兵士。已曾具結集作過因

依聞奏訖。蓋以河北屯聚兵馬雖多。自來未有威名將帥鎮撫。而卒士驕狠。相習爲常。昨自保州變亂之後。肅軍衛州通利軍等處。相繼結集不已。

只如今來趙牧等。本亦別無酷虐情狀。只是偶然東試不當。況自有部署轉運提點刑獄司等處。自可依公論訴。豈得小不如意。便謀結集。以此見

雖是官吏方。亦由驕兵好亂。臣伏見有唐驕兵逐帥之禍起自河北。始務姑息。養成大患況今河北爲國家重地。事之利害所繫不輕。尤冝逺慮

周思。防㣲杜漸。今官吏敗事。偶寬責罰。未至失刑。若驕兵過示姑息。一啓其端。則他時有不可制之患。昨保州之事。知州通判並遭殺害。其餘官吏

各重行責降。至今保兵自爲得志。動皆引以爲言。而即目統兵之官。亦自始以爲戒。軍威日削。士氣益驕。今永寧之事。亦因茲而馴致也。其趙牧等。

雖爲可罪。若便重行黜責。則河北驕。兵結集。𥨸恐自此漸多。開啓其端。養成後患。以此而言。趙牧等可罪之人。誠不足惜。所可惜者。朝廷事體也。其

趙牧等欲乞候斷訖。作過兵士且與移一河北隣近依舊資序差遣。不使驕兵得志。而後患轉滋。必欲更行移降。事關朝㫖定奪逾時亦未爲晚。

又乞真定府分驍武兵士。別作指揮劄子。臣勘會。昨凖河北宣撫。使司指揮真定府驍武雲翼共五指揮。各以五百人爲一指揮外。共儧併出九

百三十七人。別爲兩指揮本司已依近降樞宻院劄子。未敢分擘。先具分擘團並人數聞奏聽候朝廷指揮去訖。臣檢會昨凖宣撫司劄子。下河北

諸路。分併指揮。兼令轉運司應副木植人工修蓋營房。其諸處各爲少闕材木。未曾修蓋營房。仍分併指揮之間。已凖樞宻院劄子。令奏候朝㫖。以

此諸州兵士指揮。各未曾分擘營房。亦未敢修蓋。惟有真定府一處。爲有見在木植甚多於未降到劄子已前。尋便依凖宣撫司指揮。踏逐到營房

地。支撥一色新好材木。脩蓋到營一座即今將欲了乎。元指定作驍武兵士。各爲住營內人多屋少。多是兩三家共住一間。經夏暑雨。存住不得。爲

見官中脩營。分擘指揮。人各忻然遂其私便。各自用功脩蓋。全不曾催督。及月餘。已相次了乎𥨸慮朝廷元降劄子。指揮內有七百人已上處。方

許分擘。令來驍武三指揮。各只是六百四五十人已上。以此不令分擘。又慮朝廷不見得本府驍武兵士已共力興工。蓋成好屋。今若卻不令分擘。

即恐兵士已指望上件營房屋住。頓然失望。於軍情不便。伏乞朝廷特賜詳察。其諸州軍。即須候奏得朝㫖。分定指揮。方得興蓋營房。其真定府一

處已蓋了營屋者。伏乞早降指揮。許令將驍武兵士。分擘爲一指揮。於新蓋成營內居住。所貴下順軍情。別不生事仍乞檢會部署司前奏人數。早

賜施行。取進止。宋元憲公集乞差當直兵士劄子伏覩唐制凡在京文武職官。自一品至九品。皆給防閤庶僕州縣官僚皆有白直執衣。今來外

任自知州以下至簿尉。並給兵士。散從官承符手力之類。品位至卑。猶給七人。名雖不同其於供身指使猶用律文白直執衣之法。國朝𥟵若古道。

備衆官。惟在京臣僚傔。從無凖。𥨸見翰林學士。及尚書丞郎兩省。給舎。並待制以上。皆天子從官。並有呵引條制。其。從人則學士每員差開封府散

從官各三人。待制以上兩人。別差諸軍剰員各三人。每員共得六人。至五人。其剰員又多是年老疾病。加以本營迂逺。每日分畨上下。尚只得一人

指使。非獨不任駈走。亦且𧇊替官儀。非所謂尊朝廷。重臺閤也。欲望聖慈下有司。將徃代制度律令。比類今來官品。量添人數。又在京冗兵至衆。乞

除元差散從官外。只於諸軍雜役兵士內。每員各給十人。以充當直。其剰員卻乞放還本營。若上件官內有差任三司羣牧使。御史中丞知開封府

管勾。三宮觀三班院提舉在京諸司庫務。自有合破公人兵士者。更不兩給。庶其祗奉朝請。出入公門辯堂陛之有差。免儀服之失體。定爲新制。庶

協舊章。宋洪适盤洲文集論招軍之弊劄子隆興二年自淮東赴行在供職上殿臣。𥨸謂自古大有爲之君。志先定則事必成。然而事貴乎成。不貴

乎速。髙宗伐鬼方。三年而克之。越王至於二十載。然後刷。會𥟵之恥。方策所書。明驗可考今日中興之事。非無機會。然而未遂恢復之功者。豈以兵

未強而財不豐耶臣世受國恩。素無補報。幸伏進望清光。不識忌諱。輙以本職而進狂瞽之言。伏望陛下。赦其罪而聽之。臣伏見今之士卒。老疾幾

半。今之錢榖。枵竭可憂。軍兵日得百金。分其半以出戍。旣不能給其家。又不能餬其口。邦用無餘。難以增益。臣愚欲乞選從臣御威命。徧至諸軍。汰

其老疾。計所減之數。量均百金之人。庶其驩心踴躍。銳氣增倍。或謂兵貴虛聲。何自苦而示寡。此徒自欺爾。又諸軍之籍。虛僞相仍。今旣未能一洗

舊弊。則新弊不可不革。軍效𣵀剌。其來已乆。掌兵者。尚猶盜嬴餘以爲田宅之資。苞苴之奉。況蕩然不加繩察乎。效用日得之鏹。三倍於兵。故近年

應募爲兵者甚少。而其効用又不剌手。雖有臣僚申請。而將帥不復遵行。姑以楊州帥司言之。所謂效用六百十四人。嵗費大農錢幾七萬緡。米六

千石。但能挾弓負劒助帥臣騶從爾。又鎮江大軍。一日發營中子第數百輩。喝名於總領所。便入武勇伍中。若今日稱甲。明日稱乙。何以辨之。臣愚

欲乞先降詔㫖。赦其虛冒之罪。命所遣官。凡未剌者俱剌之。淮郡所招。令都統司擇偏禆分掌每滿百人。則行撥𨽻而兼聽所招帥守節制。仍乞在

內則承㫖司。在外則總領官。季以新招之數申上。有違新降三七分。招軍㫖揮必罰無赦。如是則兵可習而強。財可省而豊。此而不革。則軍籍益僞。

國費益屈。無以善其後矣。伏望聖斷謀之大臣。盡革積習之弊。庶幾千慮一得。少副陛下中興之志。干冒宸嚴臣不勝萬死。取進止蔡端明集乞不

與招宣毅兵士恩澤劄子臣。伏見朝廷招置京東西宣毅。陝西保捷河東河北強壯義勇等兵士。當時條約立限人數。知州通判兵馬監押等。並

與轉官。切緣宣毅等指揮。並是揀剌諸州。爲見有此酬賞。皆不能精選人材。細問疾病。一例剌面。充填人數。未乆之間。迯亡病死者不少。枉令農人

半失本業。虛廢金帛。坐空國帑。去年陝西保捷剌面之後。卻揀退數萬人。以此推之。諸處之兵可知矣。況知州通判監押。分官受祿。招剌兵卒。並是

本職。而所招兵士。率皆疲冗。未即便加譴罪。若更轉官。通計諸路招兵之官。選秩不可勝數。而勝兵之卒堪用者知有幾何。計其功勞。實爲濫賞。臣

欲乞諸路招置宣毅等兵士。知州通判監押等。更不引用舊例酬奬。取進止。李忠定公集乞覈實宣撫司見在軍兵財物劄子靖康元年八月未被

㫖。赴闕議事。九月初行次封丘。蒙恩除觀文殿學士。知楊州。上劄子。具宣撫司見管軍兵財物數目。奏聞。乞差官前去覈實。臣。伏蒙聖慈。以臣累具

表劄。乞罷知樞宻院事。河北河東路宣撫。使特除臣觀文殿學士。知楊州軍州事。兼淮南東路兵馬鈐轄。臣已具奏辭免恩命。乞守本官致仕。或外

任宮觀訖。伏念臣仰荷聖知。特加委任。所以力丐罷者。非愛身怯敵之故特以疾病。及節制不專。議論不一。進退牽制。事有不可爲者。難以虛受其

責。臣自六月二十七日。總師出國門。七月二十日次懷州。八月二十一日被受尚書省劄子。召赴闕議事。任宣撫司職事。並在道𡍼首尾五十餘日。

初宣撫司蒙朝廷差到步兵二萬人。分爲左右前後中軍軍四千人。臨起行日。得㫖差左軍統制官曲竒。將本軍徃河北。招撫勝捷叛兵。差右軍統

制官黃璘。將本軍徃真定府宣撫副使劉韐下使喚。臣所將帶前後中軍凡萬二千人。見在懷州屯駐。逐時訓練。並陝西路節次發到保甲一萬三

千餘人。見分威勝軍。隆德府。澤洲。汾州。衛州等防守范世雄。帶到荊湖北路將丘。峒丁刀弩手等五千餘人。見發徃隆德府屯駐。前項兵並未曾使用。

初宣撫司蒙朝廷應副錢二十萬貫。又御前降到見錢鈔二十萬貫。銀絹各十萬匹兩。除支官兵食錢。並十一日一犒設用過數目不多外。餘皆椿

留懷州。及在京降賜庫。尚有在內藏庫未曾支出者三分之二。具有文曆簿籍掌管官吏可考按也。臣既罷去。𢙢不知者。謂臣䘮師費財。惟陛下遣

人覈實。雖臣自以不才丐罷。願朝廷益擇將帥。撫馭士卒。與之捍敵。金人狡獪。謀慮不淺。和議未可專恃。一失士卒心。無與禦侮。則天下之勢去矣。

臣自此不復與國論。敢冐死以聞。又奏知發去生兵等事劄子臣。契勘勝負者兵家常勢。解潛力戰累日。以寨柵不如法。爲金人衝潰。今折彥

質招集已見次第。若措置得冝。卻可取勝。兼發去生兵及湖南北路軍馬。又二萬餘人。極力措置。更乞聖慈少寬天慮。取進止御筆衲襖已有造了

者。除此發去外。見差內臣一兩日起發。次卿堅誠徇國實副朕望然賊屢勝。銳不可當。切在髙壘深溝。所謂避其銳氣。撃其墮歸。勿與爭鋒。待其懈

而撃之便勝。千萬慎重。庶寬朕慮也。范世雄並依卿奏。降㫖訖。王元事已批付三省施行。又乞更措置河北人兵劄子臣。累具奏狀劄子。以金

賊重兵侵犯河北㳂邉州郡。及諸路帥司。防秋人兵數少。乞朝廷更行措置伏望留神。毋忽此賊。以臣劄子降付三省宻院措置施行。取進止御筆

已差韓世忠。統萬人前去應援。韓世忠已與正任團練使。又乞催起岳飛軍馬劄子臣。訪聞岳飛。已丁母憂飛孝於其親將來朝廷起復辭免

徃來必費日月。伏乞早降處分。兼諸路錢糧。多起發徃郢州交卸。勢湏先屯重兵及措置倉庫。安頓去處。又自漢沔至郢州。千有餘里。與僞境相隣。

須有軍馬防護糧道。方可無虞。臣仰荷眷知苟有所聞。不敢不奏。伏望聖慈。特降睿㫖。速賜施行。又論江西兵軍馬劄子臣。契勘朝廷。昨降江

西路安撫制置大使畫一指揮。差兵二萬人。紹興三年分。有兵一萬八千人。後來節次撥隸都督府韓世忠。岳飛等軍。四年分有兵一萬五百人。五

年二月內指揮。存留丘贇一軍外自餘軍馬並撥付岳飛。今來本司所管丘贇軍馬不滿二千人。馬一百餘疋𥨸見江西路分。控扼上游與淮南相

接道理不逺。昨來金人賊馬渡江。首犯洪撫等州。李成馬進等。亦破江州。侵犯筠洪。蓋緣兵力單弱。不能捍禦。朝廷灼見利害。因建大使。付以重兵。

使任一路之責。累年朘削。存留僅及十分之一。又皆疲弱之兵。緩急不可𠋣仗。萬一強敵侵陵江上。不知何以使之鎮撫要害之地。況今䖍吉盜賊。

累年出沒。作過爲患。數路討蕩未平。非有可用軍馬。卒難殄滅。臣未敢乞依元降畫一指揮。差撥數足。若蒙朝廷先次差撥一半。使及萬人。庶使稍

成軍制。可以𠋣仗。伏望聖慈。特降睿㫖。選差近上統制官。將帶所部軍馬。赴本路駐劄。聽臣節制。與丘贇軍馬。通計人數。其餘乞許臣踏逐申朝廷

指差。庶幾訓練習服。軍聲稍振。可以鎮壓一路。折衝禦侮。少副陛下委任之意。又再陳已見論兵劄子臣。今月十日。准御前金字牌。降到樞宻

院劄子。奉聖㫖。以臣奏陳防秋利害。切中事機。令學士院。降詔奬諭。劄送臣照會。仰荷聖恩。第深感懼。伏念臣窾啓寡聞。初無智畧。徒以誤膺知奬

實同安危。故敢每以瞽言。干冐睿聽。伏蒙皇帝陛下。天地容納日月照臨。不惟恕其狂愚。又復奬以優詔。顧臣何人可以當此。惟知自竭。以報鴻私。

𥨸見國家。與虜僞相持。累年以來。未有如今日之捷也。原其所以致此。蓋緣六飛親臨。將士用命之故。儻非車駕在近。威令可行。則淝水之師。安能

既退。而復進。變敗而爲成哉。前年親臨。則虜騎宵遯。今年親臨。則僞齊奔北。其效昭然可見。臣願陛下乗時稍進。以臨鎮江。號令王師。士氣益振。則

雖黠虜隂遣援兵。未必不聞風而退屈。昔漢祖親臨垓下。而西楚以亡。真廟親臨澶淵。而北戎以服。自古創業中興之主。未有不履危而求安者。惟

陛下斷以不疑。布昭聖武以定大業。天下不勝幸甚。臣。又𥨸思國家。近年以激勸將士之故。每一戰勝則不計首給。全軍推賞。習以成例。帑藏爲虛。

今者諸將咸捷。當行慶賜。欲廣其施則懼物力之不給。欲小其賜。則懼士心之未厭。此尤所當慮者也。夫人情感激。有不待賞而勸者。惟賞先後。有

未下車而封者。臣願陛下降哀痛之詔。憫將士罹兵革之苦。凡死於戰陣。先加封爵厚賂賻贈。收䘏其家。死者襃。則生者勸矣。然後明詔統帥。審定

功狀。俟防冬解嚴慶賜併行。其誰曰不然。昔勾踐厚養死事。而士卒思奮漢祖先封雍齒。而反側者安。急先務也。臣愚不達大體。惟陛下裁察。塵瀆

天威。無任惶懼戰越之至。胡文定公武夷集紹興上殿劄子臣聞自古盛王。雖用文德。必有親兵。專掌宿衛。周公指虎賁。與常伯同戒子成王。欲

其知恤虎賁者。猶今侍衛親軍也。康王初立太保。俾齊侯呂伋。以虎賁百人迎於南門。呂伋者。太公望子。自諸侯入典親軍。猶今殿前馬步軍都帥

也。勳德世臣。總司禁旅。虎賁銳士。宿衛王宮。其爲國家慮深逺矣。本朝監觀前代。命三衙分掌親軍。雖崇寧間。舊規猶在。及至髙俅以恩得用。軍政

廢施。遂以陵夷。陛下嗣承寳位。謀國者。不思復古。親軍寡弱。不充宿衛。此豈尊君強本。消患防㣲之計也。伏望深考藝祖。選擇禁旅之法。斷自聖裁。

以脩明軍政。威服四方。上嚴宸極。取進止。王與鈞藍縷集兵上房已見白劄𥨸見楚自克庸。申討軍實。吉方相漢科𤨏邉條。今大丞相。虛心以攬

群策。俾英衛善兵者得以盡行其志非容卿軰數百。吞雲夢八九者而能之乎。仰視襟虛。輙有管見。佐天子者。視都知野。視野知國。猶之梓人畫宮

於堵。不盈尺而曲盡其制。毫釐莫進退焉。馬援聚米爲山。指畫曲折。帝曰虜在吾目中矣。嘉定故相。本不知兵用。兵上房老吏。置局府前。畫揭貼圖

編夾細冊。凢三邉險阨之血脈。道理之逺近。屯戍之多寡。某爲喉衿。某爲衝要。某處糧草。見管若干。某屯制領。見差何人。某可嬰城自守。某可一面

拒敵。某可聲援策應。某處有急。調某人兵爲便。移某司財爲速。某爲南人。某爲北人。某爲山寨。某爲水寨。指掌可辨。按圖可知。其在當時酬應邉事。

罕聞踈脫。觕有規模。昔李吉甫。父子在唐。見謂有用之學。所編元和郡國圖制。列天下征鎮形勢。屯戍地理人物衣糧之數。如畫棋而布筭。又編元

和國計簿。以天下郡邑戶口財賦之入。較吏祿兵廩商賈僧道之數。大率以二戶資一兵。以三農養七游手。其言確而辨如此哉。今日疆場之事。謂

宜委官。將淮荊襄。見管界分。簡徑撮具。編撰圖冊。揭貼有要。綱目無遺。一覧燦然。不費搜索。編刷既定。他可類椎。初無元和圖志之繁。本非其髙難

行之論。任之以檢閲。董之以都公。可咄嗟而辦也。伏乞鈞照。趙元鎮文集乞降睿㫖訓飭岳飛劄臣。被命西行。雖總數路。而隨行兵馬。僅能防護

行李。或有警報。實無以應援。𥨸見岳飛。屯軍岳鄂。制置襄漢。而襄鄧等處。所留兵將。又皆飛之部曲。勢足以相及。力足以相濟。今雖專令捕討湖𡨥。

而襄漢衝要之地。尤不可忽。臣願陛下速降睿㫖。訓餝岳飛。明逺斥候。常如𡨥至。斟量事勢。資助兵威。庶幾不廢前功以圖善後。唯襄漢既能堅守。

則麼𡨥不日自平。然後移湖南兵食。益壯上流之勢。俾川陝增重。吳越鎮安。逺邇無暌阻之虞。緩急有首尾之應。經營之漸當始於此。仰幸聖明。俯

𡸁財察。又乞遣中使訓諭諸帥應援岳飛劄臣。昨日奏岳飛已定。今月十九日。出師。𥨸惟陛下。渡江以來。每遣兵將。止是討蕩盜賊。未𠹉與敵

國交鋒。飛之此舉。利害甚重。或少有蹉跌。則死僞境。益有輕慢朝廷之意。臣願陛下。曲留聖意。凡有可以牽制應援。助其聲勢。及饋餉錢糧等事。督

責有司。速爲應副。以親筆敦奬激勵。且使諸路帥臣協力共濟。庶使萬全。一乞遣中使。齎親筆賜劉光世。遣發王德酈瓊。共以萬人。屯舒蘄間。各

將帶一兩月錢糧。或岳飛關報會合。即令兼程前去。併力攻討。仍行下岳飛照會。一乞以親筆賜岳鄂劉洪道。江西胡世。將荊南解潛等。各務盡

忠。體國應岳飛報到遣發援兵。資助糧食。及應干軍須等事。一一應辦。不得輙分彼此。致失機會。一乞並以金字牌。先次發行。仍諭光世已遣中。

使諭㫖。使先知陛下丁寧之意。臣以請宮祠。既聞聖訓。不敢不盡。愚見貼黃臣今所陳。如或可採。乞作聖意行出。庶免越職侵官之罪。乞留

所起人兵劄紹興七年四月三日臣。今月初二日。准樞宻院劄子。備奉聖㫖。將本路已揀中弩手內。十分爲率。就加揀五分武藝髙強之人。限半月

團結差官管押赴都督府。臣。近以車駕。進臨大江。本路相去遼逺。聲勢不能相及。乞朝廷差發兵馬數千。於明州駐劄。緩急可以彈壓。今凖前項指

揮。將本路見管人兵內摘起四分之一。數雖不多。然在本路。實有利害。臣。契勘本路見管隷將。共六千八百人。除將投外。約計六千五百四十人。內

一半習弓弩。計三千二百七十人。於內摘起一半。計一千六百三十五人。其間又有新招剌未合入等。及患病逃亡事故外。止六千二百人。而已在

朝廷得此一千餘人。怯懦南兵。不足爲用。而一州之間。千百人之內。摘去強壯百數。則餘益不堪矣。謂之無兵可也。況本路兼備海道。與其他路。分

不同。欲望聖慈。檢會臣前奏。分兵數千前來明州駐劄。所有今來所起本路人兵伏乞特降睿㫖。許令存留。實一路之幸。臣以衰疾浸加。已乞宮觀

差遣。然未去一日之間。苟有所見。不敢隱默。伏幸睿慈。曲賜矜察。臣無任俯伏恐悚之至。貼黃臣。𥨸惟朝廷措畫。雖非逺外所可臆度。然陛下

既登戎路。則中外臣民。孰不願輸寸効。況如臣愚。甞待罪宰輔。而出當一靣之寄。如朝廷決欲起發本路人兵。臣亦豈敢堅執。唯是紹興府。係帥司

置司去處。不可大令削弱。今照對本府。先凖朝廷條式。取會堪出戰軍兵人數。內七百六人。係揀中五分弓弩手。本府已於紹興六年。十月內開具

軍名帳狀。申行在樞宻院去訖。續緣差出事故。目今見管六百三十五人。合發五分。計三百一十八人。本府見凖朝廷指揮。於揀中弓弩手內。起發

二百人。赴留守司彈壓。除發回外。有一百七十人。止合貼數起發一百四十八人。委是數目不多。欲乞特降睿㫖。許令存留。非他州所敢援例也。臣

既乞宮觀。則兵馬有無。非臣之責。然臣在任之日。不爲一言。則後來帥臣。必將罪臣矣。併望聖慈憐察。范石湖大全集催西兵營寨劄子臣。契

勘𥠖州。比蒙朝廷。添屯西兵。最爲良策。蓋徼外蕃落。從來以西兵爲重。謂之喫人肉虜子。只如近日。就𥠖州處置叛將王文才。既斬首訖。其見屯西

兵。競分其肉食之。互市諸蠻。皆環布震疊。靣無人色。但前此西兵未有營寨。只就城內寺院駐劄。而互市諸蕃。亦入城安泊。臣。𥨸慮徃來日乆。不免

與西兵相遇於途。人情浸熟。漸忘畏憚。無以養威。遂行下知𥠖州祿東之。令於城外別立西兵營寨。不令無時入城東之。已於北城之外。得寬閑寨

基。所有起立營房。及將官廨宇之類。臣即已撥支合用錢數。盡付東之。未見申到興工時日。臣今去官。合具奏稟。伏乞朝廷行下四川制置司。及𥠖

州催促。取令日下了畢。取進止又辟兵官劄子臣。契勘四川。去朝廷絶逺。事之利害。與近甸不同。自關外宿師以來。多有離軍。使臣及將家子

弟。所在僑寓。外銓闕少。注擬不行。徃徃衣食匱乏。狼狽無歸。其問卻有材武卓然。堪備任使之人。失職乆閑。理當收恤。舊來朝廷將四川城寨兵官

八十六闕。專令制置司。量才差辟最有深意。近准尚書省劄子。坐㨿吏部申請。稱上件窠闕。本司未見辟人。欲從吏部權行差注。一次行下止令尊

依已降指揮。臣有以見陛下聖謨神斷。洞照萬里。至纖至悉。無不周盡。不然。則前項失職之人。愈更坐困。臣照得上件窠闕。自前宣撫制置司。節次

差辟。未𠹉闕員。止是右選小官。邈在萬里類皆貧寠。無力赴部。計會付身。因循就祿。不敢更校資任間。有到吏部者。或以小莭退難取會。徃𨑰動是。

經嵗。更一徃復。則已任滿罷去矣。就今無所沮難。得給付身。又被幹人。抽蔵邀取厚利。或將質當錢物。因而沉失。以此奉辟之書。實是艱於上達。又

前此差辟。不曾一一拍試自臣到任。盡革弊倖遇有陳乞差遣者。躬赴教場。按閲事藝。取四色材武應選之人。依資次差辟。如武藝不應格者。即今

歸部叅選。向來醫卜給使。及進納吏職之流。與夫癃老疾病。選懦無技者。皆不得以濫吹。臣用此規模。一年以來沿邉城寨諸州將佐。皆易以材武

之人。幾以太半。只更數月。可以盡變。既已擇之之精。此等各望資歴寸進。臣今逐一與之點對。照驗付身。起發奏辟。每十員。或二十員。作一番保明

自用遞筒申發。欲望聖慈。降下吏部照會。所給付身。乞勿付親事官。及幹事人等。並從吏部。復用皮筒。遞付本司給散。如內有小節不圓。未至切害

去處。即乞先次放行。續下本司取會。庶畿川逺孤進。行五舊人。皆得成就考任安心効職。爲惠甚大。所繫不輕。取進止貼黃臣。又契勘四川大

小臣。止緣不即起辟。給降付身。視城寨要害之處。止似權局。不爲固志。又緣舉辟官。不測替移。被差官。亦遂罷去。只如去年一年。宣撫司所差。先經

鄭聞選差一次。鄭聞罷。則隨司亦罷次經沈復差代一次。沈復罷。則又亦隨罷。是一年之間。㳂邉城寨。元不曾有正官。邉防如此。安得不慮。此皆緣

不即時辟奏。給降付身。所以致然。伏乞睿照。又論民兵義士劄子臣聞天下之議論。常患於易偏。今之言民兵者是也。以爲可用者。則謂便成

一軍。以爲無用者。則謂不如其已。而不知可用與否。各有所在。未可一偏議也。五方之人。風氣不同。強弱各異。臣以身之聞見。考之江浙近地。所謂

民兵者。直保伍役夫耳。誠不足恃。乃若關外之義士。荊襄之義勇。勇鷙健武。人材絶異。𢪊藝紀律。性習所使。雖正軍銳卒。未能逺過。無廩兵之費。有

勝兵之實。養威蔵用。最爲上策。朝廷要當愛護拊循。特加之意。申嚴其法而便安之。講明其利而增廣之所謂申嚴其法者。謂如近年關外諸色守

把官軍。皆已抽回。無人充代。便欲就差義士。拘係於官。輕變成法。朝廷行下禁止制帥兩司。雖已施行。即不知己。未依應當。從朝廷立限催促。非因。

調發。永不得差。又如前此用兵之際。或先驅義士以甞𡨥餌敵。棄如草菅軍還有功。賞又弗逮。父老至今甞以爲言。當從朝廷立定節制。別分頭項

使用其長。如是則其法盡善矣。所謂講明其利而增廣之者。謂如關外忠勇一軍。皆有蠲免科糴則例。近聞天恩曠蕩。已與權免糴一年。若自比以

後。常得中熟。雖難永免。自可減科。既簿其稅租之輸。又嚴其拘役之禁。則關外民丁。皆有餘裕。凡強壯者。皆可增籍。又如荊襄義勇臣過而見之。荊

南一處已踰萬人。聞止是團結主戶。而客戶有力者實多。議者亦謂尚可通融措置。各乞下逐路帥臣。宻切相度。申取聖裁。如是則其利無遺矣。臣

載惟梁荊之民。徤武根蒂。攻有餘力。守不待勸。若便如此加意。可以特將成軍。所有教閲小費。比之養兵。減省十倍以上。而其人可恃。較之汎然招

剌游手之徒。羸弱逃亡常相半者。不可同年而語如狂言可采。伏乞聖慈次第施行。取進止。又論蜀兵貧乏劄子臣。契勘蜀中養兵用民力者

五十年矣。冝軍中之富實。而邇來貧乏者衆。甚軫顧憂。原其致貧之由。皆謂初招軍時。止是單身。其後婚娶。人口漸多。勢不能給。前來宣撫司措置

給錢。付都統司。使自回易。以資貼累重之人。每月添支糧米。緣本錢不多。軍中營運不行。近來多是以錢放償與合添支人。謂如每月借與錢引伍

千。即令出息一千。便將息錢准折添支。雖軍士少濟急闕之湏。而實無增添之實。臣。甞議軍中回易。非本錢寬餘。無以得倍稱之息。又非三兩年間。

可以見効。要當爲之筭計。其所合𣸸支者若干。合用息錢若干。計其取息合用本錢若干。然後可以冀實惠之孚爾所謂合與𣸸支之數者臣甞試

拖照支帳。略加料度蜀軍雖九萬餘人。除將佐職事官。俸給優厚外。又除入隊使人。正兵弓箭手有職名人。舊宣司効用義兵強兵等人。月糧本色

及折估𣸸支。有得錢引二十道以上者。敢勇月糧本色。及折估𣸸支有得錢引八道上下者。最強弓手月糧本色。及折估𣸸支。亦得錢引六道上下

皆粗可足用以上色額。並不須𣸸支。並不入隊人亦未須商議外其餘入隊長行委有貧乏蓋緣關外軍糧招收放請之制單身者於所請糧內以

五斗折估錢引。兩口者。以二斗折估錢引。三口之家。則無折估。當時計口折估。止爲糧貴折估賤。故口衆者不折。本意欲以優䘏之。二十年來。糧米

價賤。折估價貴。口衆之人。全得正色破賣。比之折錢。𧇊少錢引一道上下。所以累重全請正色人。尤難支梧。此蜀軍貧乏之要領也。今當將上件三

色長行折估。少者不以口計。量與增折謂如無折估者。與折二斗三斗之類。及強弓手元𣸸支銀三錢。止折得錢引七分五𨤲。委是微不能濟用。槍

手等第。亦與此同。亦當與量行增𣸸折銀分數。謂如錢引如七分五𣯛者𣸸作一引以上之類。兩項合與增𣸸者。止以入隊人爲率。其使臣及其職

名人。並不入隊人。皆不須問。欲望處分。將臣此議。以總領財賦官。令不下司。宻切筭計上件人合量與𣸸支數目。共計一嵗當費若干。用若干本錢

可得上件利息支用。或非目下回易所能辦。而所費錢數不多。朝廷可以調度。即乞出自聖慈。特與𣸸給。蓋回易逐利。非止目下未能見効。兼軍中

貿遷。不無搔擾。將兵幹當。亦廢教習。前來已曾。給錢營運。至今措置未行臣故爲回易之說。切有疑慮。今乞併下總領官。今多方相度。別更有何策。

可以貼濟。奏取聖裁。茲事體大。伏望留神省察。取進止。貼黃臣劄子中所謂欲問總領所別更有何策。可以貼濟者。切見目今軍中。比宣撫使

虞允文打筭之時。使臣離軍太半。其支折錢估。比舊額當須減省。兼不入隊人內。有使臣及。軍兵有職名大請受之人。數目不少。亦漸合揀退。自此

支折錢估。亦當減省恐有那融得行之理。故乞併下總領官。究心措置相度。張守毗陵集論軍兵老小劄子臣伏見比年敵人犯順。將士畏怯。望

風奔潰。破殘州縣。易於拉杇。忠臣義士之所憤歎。而敵人之所𥨸笑也。臣𠹉求其故。不過驕惰而已。今每出師。則水舟陸車。累累隨行。謂之老小。其

實皆婦女。故師之數。婦女必倍之。弊日以滋。古所未有。以故所居則求寬潔。所食則求豐美。所用則求美餘。一有不足。則冐法抵禁。劇於𡨥盜。責其

用命禦敵。奮勇立功。其亦難矣。夫爲將領者。固正身率下。與士卒同辛苦徃徃亦以婢妾歌舞而自隨。故上爲一。下爲二。上下相䝉。無復忌憚。今者

陛下屏逺𡣕御。以焉上治天下。駐蹕建康。深戒既覆之車。一新舊染之俗前日之弊。理冝痛懲。臣愚欲乞應軍人家口。遇出軍日。並不得隨行。各就

本寨居止。官司常加存恤。修治舍屋。量𣸸口食。如有軍人及將校使臣。輙將帶婦女老小隨軍並行。軍法本轄將校。使臣失覺察。減一等科罪。主將

身自違犯。令御營使司及御史臺覺察彈奏。重賜施行。庶幾將士忘家徇國或能立功以革舊弊。取進止。論宰臣不當親自揀兵劄子臣聞宰

相呂頥浩連日出城。親自揀閲見在軍兵。臣以謂艱難之日。大臣固當不擇劇易。但宰相親自揀兵。不惟國體有傷。兼連日在外。亦恐機務停壅。欲

望睿慈。止差御營統制官前去。或欲慎重。則令御營副使並叅賛官同去而宰相或只出城。略一按閲指畫而歸。則於體爲得。取進止。周益公大全

集諸軍衙兵御筆諸軍衙兵。指揮內母得輙充私役。緣衙兵固合當直主帥。其間至於着馬荷轎。未免謂之私役。故有此少疑。卻具奏來。回奏

臣伏凖御筆。諸軍衙兵指揮內疑母得輙充私役之句。仰見聖慮通明。非凡所及。臣愚本謂着馬荷轎及虞候六局人之類。皆是公家合用之人。惟

差出幹置𥝠事。或主管㽵舎之類。乃爲𥝠役。然既付以腹心爪牙之任。本自不必及此。正緣向來指揮迫切。一旦改革。恐或者議其過於矯枉。未免

大爲之防。但旣委御史及總領覺察。卻恐臨時不達此理。拘牽文意。反成捃拾。非陛下𠋣成兵將之本指。熟復聖論。此乃髙祖宏逺之規摹。臣惟知

歎仰而已。今欲乞付下元擬文字。商量改定。十一日早稟㫖行出。伏取聖裁。又繳招兵指揮臣。昨日進呈李昌國舊劄子。論招兵事。聖駕欲興

未敢詳奏。今節其要切之語。作檢會施行。仍擬指揮於後。所有初六日榻前納下吳挺彭杲文字。姑俟他日行出未晚。今且乞依此處分。仍劄與總

領所照會庶幾出自朝廷之意。於體頗順。或有未當。更取進止。三衙江上諸軍。係招子弟。作守闕效用頗雄威。請給其糧其四川自來只招剌東兵。月

糧一石二斗之外。聞每月支錢引三道。而無衣賜之類。今若坐此間人數行下。卻恐互有攀援。謂宜且從舊例。併取聖裁。辛稼軒奏議紹熈癸丑登

對劄子臣。𥨸觀自古南北之分。北兵南下。由兩淮而絶江。不敗則死。由上流而下江。其事必成。故荊襄上流。爲東南重地。必然之勢也。雖然。荊襄

合而爲一。則上流重。荊襄分而爲二。則上流輕。此南北之所以爲成敗也。六朝之時。資實居揚州。兵甲居上流。由襄陽以南。江州以西。水陸相交壤

地千里。屬之荊州。皆上流也。故形勢不分。而兵力全。不事夷狄。而國勢安。其後荊襄分而梁以亡。是不可不知也。今日上流之備亦甚固矣。臣獨以

爲緩急之際。猶泛泛然未有任陛下之責。臣試言之。假設虜以萬騎由襄陽南下。衝突上流。吾軍倉卒不支。陛下將責之誰耶。責襄陽軍帥。則曰虜

以萬騎衝突。臣以步兵七千當之。襄陽戍兵入隊。可戰之人猶未滿此數。大軍在鄂。聲援不及。臣欲力戰。衆寡不敵。是非臣之罪也。責鄂諸軍。則曰

臣朝聞擎。夕就道。卷甲而趨之。日且百里。未至而襄陽不支矣。是非臣之罪也。責襄陽守臣。則曰臣守臣也。知守城而已。軍則有帥。戰而不支。虜騎

衝突。是非臣之罪也。責荊南守臣。則曰荊與襄兩路。道里相去甚逺。襄陽之不支。虜騎衝突。是非臣之罪也。爲虜人者。以是辭來。朝廷固無辭以罪

之也。然則上流之重。果誰任其責乎。陛下胡不自江以北。取襄陽諸郡。合荊南爲一路。置一大帥以居之。使壤地相接。形勢不分。首尾相應。專任荊

襄之責。自江以南。取辰沅靖澧常德。合鄂州爲一路。置一大帥以居之。使上屬江陵。下連江州。樓艦相望。東西聮亘。則前可以專任鄂渚之屬。任旣

專。守備自固緩急之際。彼且無辭以逃責。知上流之勢。固不重哉。外不憂兩路之害。內可以爲上流之重。陛下何憚而不爲雖然。臣聞天下之勢有

離合。合必離。離必合一離一合。豈非盛衰消息之運乎。周之離也。周不能合。秦爲驅除。漢故合之。漢之離也。漢不能合。魏爲驅除。𣈆故合之。𣈆之離。

也。𣈆不能合。隋爲驅除。唐故合之。唐之離也。唐不能合五季驅除。吾宋合之。然則已離者不必合。豈非盛衰相乗。萬物必然之理乎。厥今夷狄物夥

地大。德不足。力有餘。過盛必衰。一失其御。必將豪傑並起。四分五裂。然後有英雄者出。鞭笞天下。號令海內。爲之驅除。當此之時。豈非天下方合之

際乎。以古凖今。盛衰相乗。物理變化。聖人處之。豈非慄慄危懼不敢自暇之時乎。故臣敢以私憂過計之切。願陛下居安慮危任賢使能。修車馬備

器械。使國家屹然有金湯萬里之固。天下幸甚。社稷幸甚𡊮潔齋集已見劄子臣聞用兵之道。有難有易。知其爲難而求夫所謂。易者。斯無敵矣。

故兵法曰。古之善戰者。勝於。易勝者也。湯武之師。東征西怨。南征北怨。自古用兵未有若是之易者。此所謂王者之兵有徵無戰也。今邉事方興。一

時士大夫。不曰堅守。則曰進取。皆自以爲。易而爲之。而實未甞知其所謂。易也。故爲堅守之說者。則曰兵凶戰危。毫𨤲之差。勝負分焉。不若守之爲。

易也。真宗咸平中。固𠹉專用此策矣。申勑諸。將堅壁清野。毋與虜戰。不得已而出。止許城下布陣亦不得戰。固以爲萬全之安矣。然虜師至於堅壁

之下。過而不顧。長驅以至澶淵。厥後冨弼言於仁宗。深以是爲戒。然則堅守之說。豈真。易哉。言進取之說者。則曰北虜失其巢穴。遊魂假息。棄信背

盟。我以大義臨之勢如拉朽。可謂。易矣。然王師所指。翕然響應乘此機會鼔行而前。其亦可也。天時人事。苟或未至。而畢力戰攻。期於必勝。縱得一

州一縣。不能固守。終必棄之。而我師已不勝其疲矣。何以善其後。然則進取之說。亦豈真。易哉。臣竊以爲當今之計。縱不能如湯武之師。沛然若時

雨之降。亦當求其差。易者爲之。臣之所謂差。易者。非有他術也。見可而進。知難而退。以漸圖之而已。今夫捕大魚者。非能於吞餌之初。一舉而獲之

也。必少緩之。隨其所徃。俟其氣衰力竭而後取焉。昔者伍員教吳王闔廬以敝楚之策。請爲三師以肄焉。一師至。彼必皆出。彼出則歸。彼歸則出。亟

肄以罷之。多方以誤之。旣罷而後以三軍繼之。必大克之。此策旣行。楚於是乎始病。唐安祿山之變。稱兵犯闕。所向無前。其勢張矣。李泌陳困賊之

謀。亦欲至出而撃之。彼救首。則撃其尾。救尾。則撃其首。使賊數千里。疲於奔命。我常以逸待勞。至則避其鋒。去則乗其弊。然後大軍四合。而攻之必

成禽矣。周世宗之興也。王朴獻開邉之策。謂唐與我接境幾二千里。其勢。易擾也。擾之當以無備之處爲始。備東則擾西。備西則擾東。彼必奔走而救之

奔走之間。可以知其虛實彊弱然後避實撃虛。避強撃弱。未須大舉。但以輕兵擾之。唐人聞警。必出兵師。數動則兵疲財竭。我可以乘虛而取。夫伍

員李泌王朴。皆一時英傑。深於謀國者也。而三人之言。皆欲先困之。而後取之。其功雖若少緩。而十全無失迺所以爲甚速也。今之言兵者非怯於

應敵。則勇於輕敵。其失均焉。間有稍知兵者。則欲仗土豪以集事土豪誠可用也。然無以大服其心。亦豈遽爲吾役。結以恩信。厲以忠義。如家人父

子。親宻無間。時出而用之。無僥倖於一勝。庶乎其有功矣。此臣所謂差易之說也惟陛下亟圖之。取進止。又輪對劄子臣。竊惟今日之急務。固

非一端。而備禦之計。尤不可緩。夫胡運旣衰。覆亡無日。決不能與中國競。而臣以爲備禦不可少緩者。何也。曰北虜我之深讎也。靖康之變。恥莫大

焉。復讎雪恥。今其時矣。彼有可乗之機。而我無乘機之具四顧枵然逡巡退縮。得無爲奸雄所窺乎。故識者深慮之。然則何以爲備禦之計。曰。是非

一事也。精思熟講。凡可以壯國家之勢。而折姦雄之心者。無所不用其極。始可謂有備矣。臣不暇殫舉。姑即古人所爲宜於今者爲陛下言之。臣聞

古之制兵。自伍法始。休戚利害。五人同之。戰則相應。難。易相死。雖至於甚衆。而是法如初。故曰治衆如治寡。諸葛亮制爲八陣。以後爲前。以前爲後

四頭八尾。觸處爲首。敵衝其中。首尾俱救雖司馬懿之雄。不敢爭鋒。亮歿而後追之。楊儀反旗鳴鼓。而懿不敢逼蓋以後爲前。亮之遺法也。雖百戰

而不可敗是之謂常勝之兵。今之諸將能深曉此法乎。古之任將者自閫以外。將軍制之。軍功爵賞不從中覆。李牧之爲趙將也吏得自置。財得自

用。其饗士也。日撃數牛。多設間諜周知敵情。非財用有餘。何所取辦今之任將。能如是之專乎。非獨此也。募兵之精強。能引弓四鈞挽弩九石。旦及

日中。得三千五百人。有如馬隆者乎。兵食之豊饒能於六七年間積三千萬斛。爲十萬衆五年之食有如鄧艾者乎。軍實之夙其。能如吳漢朝受命

夕引道。無辦嚴日之乎民兵之可用。能如李抱真之昭義。步兵教之三年。悉爲精卒乎。凡此六條粲然具舉。豈不甚善。若猶未也。則是備禦之計猶

闕如也。而可不亟圖之乎。臣聞戰守無二道威聲雄略。可以決戰。而後可以固守。虜雖內訌。我難遽動。則是未堪戰也。其能守乎。昔者謝安。相𣈆未

甞輕用兵也。秦師𡸁至。遊賞自若。桓沖深以根本爲憂。遣兵入衛。安卻之曰朝廷處分已定兵甲無闕西藩宜㽞以爲防。味已定無𨶏之語。則知講

之有素。備之非一日矣以。將則良。以兵則勁。以財則裕倉卒之間隨取隨足未戰則有備。已戰則有功。此臣所謂戰守無二道者也欲望陛下神武

奮發。明詔股肱心膂之臣。圖回長乆安強之計。兵雖未用而有可用之實戰雖未勝而有必勝之資。俾六師之衆。若蛟龍然。可以蟠。可以伸其蟠也

足以固吾圉。其伸也足以復舊疆雖有姦雄莫窺其隙。此長乆安強之計也。惟陛下㽞神省察。取進止又省兵劄子臣聞軍旅國之大事。欲振

國威。莫如彊兵。而所謂彊兵者。非衆多之謂也。貴其精而已矣徒多而不精。其形雖彊。其實則弱。制御之有道選練之加詳。則兵可以無敵於天下

矣。而豈徒貴夫多哉。臣不暇逺引。請以祖宗之事明之。方創業之初。用兵不過十五萬。而東征西討無不如意至於雍熈之間。土地旣廣。兵亦隨衆

然天下之兵僅三十萬。夫以祖宗威武之聲。震懾夷夏。其兵至彊也。而兵數如此之少。自咸平景德以來。召募日增。自元昊擾邉之後。兵額益多。至

於百萬。蓋三倍有餘矣。兵數如此之多也。而兵力常若不支。由是觀之。夫兵豈貴夫多哉。今天下冗兵之弊。可謂極矣。召募揀剌以爲務蜂屯蟻聚

坐耗衣廩。使皆勇且壯可也。癃老者。懦弱者。身居市㕓而冐尺籍者。死亡逃竄而占虛額者。私爲役使而食公廩者其數雖多。而可用者鮮。有衆之

名。而無衆之實。有彊之形。而無彊之效。不知竭民膏血。豢養此曹。將安用之。當國家全盛之時。公私冨給。驕冗之卒。容而養之。似未害也。而文彥愽

韓琦。范仲淹。歐陽脩司馬光。蘇轍。猶慮其蠹民耗國其爲揀汰之說。如出一口。今以東南之方兼受而並蓄之。若奉驕子。若注漏卮其不可虛徐而

坐視其弊亦明矣。而議者必曰。軍人仰給於官。行不能爲商居不能爲農。必聚而爲盜。與其去之以激一時之禍。不若容之以幸目前之安。嗚呼古

之爲兵也。將以禦患。今之爲兵也。將以爲患。而臣以爲兵非不可省也。患省之無其術爾御將者。天子之事也。御兵者。將帥之職也。兵有宿蠹。起而

除之。此將帥所當爲者。自古患無良將。不患無精兵。得良將以統率之。御之以道。束之以法怯者可使彊。凡前日之弊。將蕩刷而無餘矣。自昔舉事

難於兩全。蓋徇人情。則積弊不可去。而去積弊。則人情未必恱。冗兵之不能汰。由此道也。然則何自而能兩全乎曰。擇將是已。將苟賢則處之有道。

未甞攖拂人情。而宿弊自除矣。李德裕之節度劒南。擇州兵之不任戰者。廢遣獰耗什三四。而士無敢怨。夫彼旣已爲兵。而一朝廢之。其不樂者必

多矣。然其不怨者。是必有以大服其心也。方今閫外之寄。患未有如德裕者爾。有臣如此。而付之軍旅之事委之以專任之乆。而猶有冗兵者。臣不

信也。且今爲兵。又非特冗而已也。屯戍之所。剽掠公行有如強盜。慮其生變。莫敢誰何。驕橫如此。猝有緩急。其果可用乎。凡此者將非其人故也。得

良將以御之。綱紀旣正。則此弊亦不難革。由是觀之將其可不擇也哉。又議輪對劄子臣聞用兵一事。雖至治之世所不能免。況國威未振。國

勢未強之時乎。以言兵爲諱以安居爲樂變生不虞。無以禦之。其爲計踈矣。自北方擾攘。流民欲歸附者甚衆。而我慮開邉隙。皆拒絶之。有至於殺

戮者。流民之怨。深入骨髓。虜知其然。必激怒之曰。此地無所得食。南朝又不汝容。遷延日乆。必將自斃。盍亦就糧於彼界乎。方民饑乏。一聞斯言。躍

然從之。勢之所必至也。嗚呼。事已至此。尚可苟安於無事乎。尚可以言兵爲諱乎。臣聞自古善用兵者。攻其所必救。彼方擾吾邉疆。而吾舉兵北向

欲搗彼虛。回顧其後。必解而去。從而躡之。腹背受敵。此誠制勝之竒策也不知出此。而戰於境內。不敢有所侵越。兵氣已不揚矣。又安能決勝乎。春

秋時晉陽豦父伐楚以救江。漢建武中。賊有董憲者。自郯以兵圍蘭陵。蓋延。龐萌。請救之。光武敕曰。可直徃搗郯。則蘭陵自解。蓋郯者。憲之所必救

也。唐太宗圍王世充於鄭。竇建德救之其徒有凌敬者。說建德鳴皷建旗。踰太行。入上黨。徇汾𣈆。趣蒲津。如此則關中震駭。唐必還師自救。鄭圍自

解。建德不用其言。卒以取敗後太宗伐髙麗。江夏王道宗曰。髙麗傾國以拒王師。平壤之守必弱。願假臣精卒五千。覆其本根。則數十萬之衆。可以

不戰而降。帝不能從卒貽後悔。由是觀之。今日整軍而北迺所以攻其必救。保護淮甸也。且彼猶能侵疆。而我不敢越界。巍巍中國。而殘虜之不若。

臣𥨸爲聖世羞之。雖然。殘虜瀕於㓕亡。而猶敢爲是舉何也。蓋窺我朝以仁厚立國。未必有用兵之意。且激怒流民。附益其黨爾。今師北指宿亳。已

伐其謀。且復多方傳檄曉諭流民汝等中原遺黎。本吾赤子。乆淪腥羶。豈不相念曩日之不汝受直恐邉隙一開。反爲汝累爾。豈意殘虜輙敢叛盟

乎。自今以徃。有能取一郡一縣以來歸者即以郡縣之地與之。開以大信許以世襲離其黨與孤其軍勢。解遺民之怨怒振皇宋之威聲。獨不在今

日乎。古人有言。日中必熭。操刀必割。惟陛下英斷不疑。取進止。宋王師愈文集論不可輕開兵端劄子臣𥨸謂定天下雖不可憚用兵。保天下亦

不可輕用兵。二者唯審其勢焉可也。昔者漢之髙祖光武。唐之太宗。皆倔起草昩艱難。故奮不顧身。以爭一旦之命。其勢不得不日夜淬礪撃搏進

取。以定大業天下之人亦厭於亂離。不惜肝腦塗地出力以佐上之人蓋覬一旦功業成就息肩乎平治也。是以留侯勸髙祖。必從思歸之士。還定

三秦。且曰民志已定則難用者此也。及事勢已定。人民樂生。則非有萬全。不可輕舉矣。昔者宋元嘉自恃冨強且曰河南我之故地。橫挑強魏。當時

群臣雖知其不可。不敢言。惟沈慶之言。而不見信。至王玄謨輩。皆誕謾欺罔。至有聞其言。欲封狼居胥山之意。卒之三大舉皆無成。先之以到彥之

次之以王玄謨。三之以蕭思話。使二十餘年元嘉富庶之盛。淮南赤地千里。人無遺育。禍有不可勝言者。此不可不鑒也。夫妄自菲薄。引諭失義。諸

葛亮固深言於蜀。橫挑強胡。經營分表。蔡謨亦深𡸁戒於𣈆。二者皆當今所當念也。爲今日恢復之計。不可一息忘。恢復之師。不可一朝舉。臣恐群

臣獻計有誤陛下。爲今日可以用兵者。故願陛下審處其勢也夫以祖宗二百年。經理封疆。淪入於蠻腥兩朝北狩不𨑰。天下切齒五十年矣。有志

之士。孰不願比死而一洗之。然時異事變南北之勢已定。民庶之志戀生。彼無必取之形。我無必勝之勢。若釁隙一開。兵連禍結力竭於內。民不聊

生。其變固多端矣。昔者寳元慶曆之間。當天下全盛之時。以中國全力。制一元昊小夷。西鄙數年不解甲。兵威方震。而民力已困京東西盜賊紛起。

幸元昊納欵。不暇與之嚴正名分。遽屈意從之。務以息民救內當時英賢滿朝戰士如林。豈不能因時乘利以伸中國威靈。誠勢有所不可也。今夷

狄雖犬豕難信。然我旣與之約誓矣。犬豕背棄信義。猶有天殃。況以中國禮義之所從出。豈可自棄信義。以始禍階。縱一舉能遂滅之。聖哲猶以爲

重。況以今日兵力未必能制其死命耶。若彼自欲送死。則我所以待之。固有辭矣。故臣願陛下審處其勢。無輕開兵端則社稷生靈。幸甚幸甚張方

平樂全集請省陝西兵馬及諸冗費劄子臣伏聞陝西夏旱。二麥不收近雖有得兩處秋田亦未必有望。民已艱食頗有流移。邉警雖寧。兵戍尚

衆。因之飢饉。事實可愛。芻糧委輸。㝡爲切務。朝廷綏懷夏𡨥。本爲休兵息民。若其役費不紓。必見物力日困。經乆之計。殆無以支。又比來諸州累報

地震。考諸咎證。由隂有餘。夫隂者妻道也。臣道也民也。夷狄也。此時後宮無過制。外廷無權強。所當戒慮者民與夷狄爾。內安民。而外待夷狄。其要

在貨力有備而已。今境上堡寨。兵分力㣲。假如𡨥來。勢必不能出戰。如其守也。即隨處土人。自應足用。況春夏之際。戎人必無大舉。若每年三月以

後。緣邉所屯東兵。一切抽向內地就食。至八九月復遣出戍。又邉城一馬之給。當步卒三人。旣多羸駑不任馳敵。平時虛糜芻粟。動輙兼人送命。若

今後所發緣邉屯駐馬軍。約度足以巡邏外稍。用步人替還。𡩖減調度。此其畧也。近聞勾抽陝西提點刑獄曹頴叔到闕。欲令簡省邉計。臣兩見頴

叔㨿其說畫。亦恐虛行。今邉臣惟務留兵。朝廷無肯任咎。悠悠頴叔。如大計何。必在內外協心。休戚齊慮。乘邉隅之粗間。極夙夜以疚懷。儻詳利害

之原。猶有異同之論。斷之欲獨當繫聖裁。頴叔此行。每事乞明與處分。凢干冗費。深加裁減。如恐其勢輕。事難獨任或椎選近臣一員。承命而徃。其

陝西四路部署。乞各賜一詔書。諭之此意使與頴叔公共計議。所有陝西轉運使。亦乞察臣前言。早賜別行擇任范蜀公奏議論東兵劄子𥨸見

河北河東陝西諸路。每年東兵。只委逐處兵官。甚有不堪。披帶之人。並不依凖詔條東下。惟務姑息伏乞今後委逐路轉運使。副提點刑獄臣寮分

首同共東閲免致緩急誤事及虛費糧廩李彌遜竹谿集乞治東南兵畫一劄子漢髙祖𠹉用閩粵兵漢撃項籍。閩粵王無諸。及粵東海王搖。

帥粵人佐漢遂平項籍孝景𠹉用東甌兵孝景三年。吳王濞反。欲從閩粵未肯行。獨東甌從。及吳破東甌。受漢計。殺吳王丹徒。馬援𠹉用湖

北兵後漢五溪蠻夷反。詔馬援將十二郡募土兵。及弛刑四萬餘人征之。蓋武陵十二郡兵也。呂布𠹉用川蜀兵。董卓之亂。卓故部曲李催。圍

長安城。呂布以叟兵守長安。叟兵蜀兵也。漢代謂蜀兵爲叟兵。劉表𠹉用荊州兵建安中劉表爲荊州牧。劉備時在荊州。衆力尚少。諸葛亮曰。

荊州非人少也。而著籍者寡。可語荊州。令凡游戶。皆使自實因録以益衆備從其言。故表兵遂強。唐𠹉用南蠻兵安祿山反。廣平王爲元帥。僕

固懷恩。統南蠻大食等兵。以討賊平之。臣。謹按自古有國。皆隱兵於農。降及近代。兼用四方之兵。亦以致勝國家。用兵以來。專尚西北。而指東南

爲不足用。今西北之兵日益少。而東南無一人一騎可以爲緩急應援者。王綱不立。國威不振。首尾輕重之勢不均。今日之大可慮者。伏望陛下深

思獨斷而早圖之。天下幸甚。王漢濱先生集措置錢監軍兵充諸軍使喚朝劄子某。契勘利州紹興鑄錢監兵士計二百七十餘人。多四方凶惡

不逞之徒。苦於上工役。居常思亂。而重兵所駐。不敢爲惡。今大軍盡已調發。無所畏憚。人甚患之。某隨宜措置。諸軍起發之日。令統制官任靖。入監

揀選強壯之士。得一百五十七人。分作三隊。給行錢糧。請袞同發赴軍前。又揀選次彊者。四十三人。及拘收到平南山金牛等。巡採打鐵炭兵士二

百餘人。以充徃來般運錢帛。頗頼其用。餘在監老弱七十人。據令鼓鑄。人情始安。發遣後數日。得吳宣撫書雲。利州錢監兵。切恐作過。爲諸軍老小

在彼。璘不敢放心。乞權發來軍前。不知可否。幸望留念。監兵初五日發去初十日得此書。聞旣到彼。皆優加犒勞。募敢死者。間入賊境。招納歸附餘

人。亦皆可用。其錢監鑄錢。候將來事定。卻別行措置王之道相山集王師所至秋毫不犯劄子契勘合來用兵。當預有以固結民心。而所以固結

民心者。莫大於秋毫無所犯是以成湯之伐桀。不過於歸市者不止。而耕者不變宣王之平淮夷。不過於不留不處。三事就緒。漢髙之勝項羽。不過

於財物無所取。婦女無所御。此無他。得天下有道得其民者。所以得天下也。得其民有道得其心者所以得民也。夫斯民簞食壷漿。以迎王師者。豈

樂於戰伐哉爲其有以𢠢雲霓之望。而脫水火之厄也。若屠戮其父兄。係累其子弟。掠其金帛。滛其婦女。如之何其可也。伏惟都督僕射相公。上體

九重所以眷𠋣之意。下𢠢億萬生靈所以屬。望之心。無使市不易㕓宗廟不震。長安之人不識旗鼓。專爲李晟羙實。中外幸甚又與汪中丞畫一

利害劄子畫一之道。聞有兵無將與無兵同。有將而非其人。與無將同。然則今日膺閫外之寄。運堂上之竒者尤不可不選擇而使之也。究自古用

兵。初不以衆寡爲勝負但患乎將帥之非其人耳。何則。尋邑百萬。而光武以三千敗之。符堅百萬。而謝玄以八千敗之曹操以八十萬。而敗於周瑜。

𡊮紹以四十萬。而敗於曹操。至於本朝太祖之定天下。用兵亦不過十五萬。東征西討。無不如意其伐蜀也。止用精兵七千人耳。愚謂今日之兵。本

自足用。誠得人而將之。亦何患乎不濟。蓋吾之宿將比自講和以來。初無尺寸之勞。毫髪之功二十年間。享其富貴尊榮。甚者位師保太傅。以至開

府儀同三司其次類爲太尉節度使。如承宣觀察防禦團練使。蓋不足道黃金白璧。歌童舞女。充牣私室。朝游暮宴。其奉養僣侈。有非言之所能盡

者。孰肯擐甲冑。冐鋒鏑。奮不顧身。以徇國家之急哉。當逆亮之死止得人如徃時之張韓。其恢復中原亦已乆矣。傳曰。疆場不寧。㧞卒爲將。爲今日

計。要當責諸軍都統制。統領官於行伍中。推舉其才能武勇。而爲衆所稱者。或一二人。或四五人。明言所長。如趙軍之許歷。齊軍之田單上其姓名

於朝。然後詰之以詭道。以觀其謀。試之以危事。以觀其勇。謀且勇矣。然後用之以職。付之以事。而較其能否優劣。而㧞用之。俟其立到功効。次第加

賞。如其所舉不當。其所舉官必罰無赦。而軍中見充統制領將佐。或有老怯無用者。令其自陳願休致者從之。如此則有材武而陸沉者得以表見

於世。而老怯者。得以退休於時。各亦遂其志矣。昔蕭何韓信於髙帝。餘人未之知也。帷何知之。而帝信之。方其擇日設壇。諸將皆喜。人自以爲得大

將既拜乃信也。一軍皆驚。已而佐帝。取三秦。定天下者。信之功爲多。由是以觀擇將。真今日之急務。不可忽也。不可不慎也。一兵法曰。千里饋糧。

士有飢色。樵蘇後㸑。師不宿飽。故趙充國雲。積榖三百萬斛於塞下。則羗人不敢動。然則當今足食之策。莫如營田。而營田之策。非將帥身以率之。

未見其可也。昔郭子儀以河中軍食常乏。乃自耕百畆。將校以是爲差。於是士卒皆不勸而耕。是嵗河中。野無曠土。兵有餘糧也。羊祜之鎮襄陽也。

與吳人開布大信。降者欲去。皆聽之。減石城戍邏之卒。以墾田八百頃。其始至也。軍無百日之糧。及其季年乃有十年之積。此將帥營田之明効也。

其次則莫如韓重華之爲振武水隆轉運使。出贜罪吏九百餘人。脫其桎梏。給米耜與牛。使耕其傍便近地。以償所負。釋其粟之在吏者四十萬斛

不追。吏得去罪死。假種糧。齒平人。有以自効。莫不涕泣咸奮。相率盡力。以奉其令。而又爲之犇走經營相原隰之宜。指授耕法故連二嵗大熟。吏得

盡償其所亡四十萬斛。而私其贏餘。得以休息。軍不復飢。一今日之用兵。患在於規模不素定。而或進或退。或攻或守。皆取決於朝廷。朝廷初無

一定之策。以授於將帥。故將帥幸其朝廷之遙制。有當進而不進者。有當攻而不攻者。且如成閔除荊襄制置。兼招討。方自鄂渚。移屯德安。而召援

採石。正當隆冬盛寒。千里犇命。士卒數萬人。疲於道路。死者不可勝數。其於赴援。初不聞其有折衝卻敵之功。兵法曰。百里而趨利者。蹶上將五十

里而趨利者軍半至。而況於千里乎。此規模不先信之過也。一今日之用兵。患在於賞不當。罰不行何謂賞不當。蓋以無功。而肆爲誕謾。謂如偶

獲一人。則圖其戰鬬之狀。張其掩殺之衆。走旗入報。以爲大獲勝捷。而其賞有至於轉十數官者。何謂罰不行。如王權以都統。擁數萬之衆。遇敵不

戰而走。非獨大喪其師。且使兩淮之民。悉爲魚肉。既不能正其典刑。籍其家産。殆致䑓諫論列。僅能除名逺竄而已。兵法以賞罰孰明。爲足以知勝

負。然則軍聲之不振。亦理所當然也。復何恠哉。一自虜人入𡨥我師。進討士卒。以將帥望風退避。一時犇潰。初未𠹉交鋒。而自蹂踐。死亡銷折者

十之五六。曾不聞逐軍申其死亡之數。謂如前軍原一萬人。今死過半。而所請舊額。不減一萬之數。後軍元八千人。今犯亡過半。而所請舊額。不減

八千之數是也。若以所請虛數。依舊給與死亡之家。則猶可以養其父母妻子。以慰旁觀士卒之心。亦庶幾焉。儻或統轄等人。取之以爲己有。則其

爲公私之蠹可勝計哉。傳曰。山林不能給野火。江海不能實漏巵。今日之患正在於此。不可不深究其弊。而痛革之也。一道路之言。以謂用兵以

來。人馬死傷過半。而諸將方且申乞招軍買馬。朝廷不問其財用之無所自出悉從其請。盡下諸道總領所應副。而總領之所有。皆自朝廷支降。非

於支降之外。別有生財之道也。陸贄有言。益兵以生事。加賦以殄人。無紓目前之虞盛興意外之患。在今日不可不以是爲慮也一𣈆武帝時鮮

卑木機能爲邉患。攻䧟涼州帝臨朝嘆曰。誰爲我討此虜者。馬隆進曰。陛下能任臣臣解平之臣願募勇士三千人。無問所從來帥之以西。虜不足

平也。帝許之隆募能引弓四鈞。挽弩九碩者取之。立標簡試。自旦至日中。得三千五百人。隆曰足矣請自武庫選仗。帝命惟隆所取。仍給三年軍資

而遣之。隆西渡溫水。木機能等。以衆數萬㨿險拒之。隆以山路陝隘。乃作偏箱車爲木屋。施於車上。轉戰而前。行千餘里。殺傷甚衆。隆至武威。鮮卑

大人猝跋韓且萬能等。帥萬餘落來降。隆與木機能大戰斬之。涼州遂平。今日之招軍。每効用。一名日支食錢三百。米三升。而又不剌面。不𣵀手。夫人

得而充焉。可謂優且厚矣。使爲將帥者。誠能體國一一如馬隆之用心。而所招効用。又盡得如馬隆所募之人。則一夫可當十夫之用。不然十夫不

足以當一夫。是徒爲虛名以蠹其民爾。雖得百萬。亦何用哉。一唐陸贄之言曰。人者邦之本。財者人之心。其心傷。則本傷其本傷。則枝幹顛瘁。而

根柢蹷矣。議者咸謂今日之計。莫急於理財。以愚觀之。理財在今日爲無術。但當行其革弊之政。則財用斯足矣。夫奉祠給祿。朝廷所以示優賢之

意也。今不問官之髙卑。類以家貧仰祿。婚嫁未畢爲言。陳乞宮觀。動至三五任。坐縻帑廩。下至初出官人。欲得家居。累考無吏責。請官俸。徃徃乞監

廟十之七八。其僥幸亦云甚矣。當此國家多難。爲士大夫者。正宜君爾忘身。國爾忘家。豈容背公營私。自爲溫飽之計哉。今欲將宮祠嶽廟請給。並

行住罷。其以故丐閑者。皆與其名而奪其實。候事定日。徐議復舊可乎。古之仕者。必有圭田。蓋養廉之意也。今或彼有此無。甲厚而乙薄。夫貪婪無

厭之人。正使有且厚。猶恐未必能廉。則其無且薄者。又何以責其廉哉。今欲例取職租之入以濟軍需。候事定日。徐議均一可乎。今之仕宦文臣。承

務以上武臣。下班祗應以上。閑居待闕。皆有月俸。且文臣自選人以至改官。自改官以至顯官。能以廉儉自將。綿歷既乆。生計粗足。不猶愈於韋布

之時哉。而又加之俸。贅莫甚焉。今欲將文武閑居待闕月俸。不問髙卑。例行住罷。候事定日。徐議給否可乎。諸軍揀放使臣將校。以其陳乞或老或

病。不足以被堅執銳。而無用於軍也。故揀而放之。使得自便。遂其閑逸。以終天年。正如士大夫之引年致仕。不聞致仕之後。復有俸給而終其老死

也。今朝廷以此軰𠹉有從軍之勞。則當考其戰多之功而等第之。使臣上者不過再任。其次一任而止。將校上者不過三年。其次二年而止。亦已過

厚矣。今乃不問其等第。而一槩分送州軍給祿養老至於死而後已。其與當時陳乞老病減放之意。豈不相悖戾乎。耗蠹財用。未有如此之甚者。今

欲將校除一任。或再任三年。或二年外。並行住罷可乎。此四者。實當今之大弊。如能住罷。乞行下逐路漕臣。籍所管州縣。所罷錢榖。令逐項樁管。不

得妄有支動。專責餽餉。以佐軍須。其所得之多。豈不過於豪民獻助坊渡預借之數乎。茲蓋有利於國。無傷於民。但患其不能斷以行之耳。章忠恪

公集乆安之兵不可恃劄子某。伏見京師。見在兵馬。隸屬使司。以攻以守。勢必萬全。尚書右丞。文事武備。猛志英才。冠於當世號令方施。而氣色

精采。忠義所激。而士氣奮發。國家安危。公實任之。不勝大幸。某誠不佞。𥨸謂以今日乆安之士。待今日講和之虜。兵不血刃。馬不汗膚。固無可言者。

萬一虜不可信。盟或可渝。倉卒之變。恃兵以安驛騷之亂。恃兵以除。大牙錯雜之邉。恃兵以守。則今日之士卒固多矣。而將帥恐非其人。今日之甲

兵固利矣。而士卒恐未練習。論之。軍律則未明。觀之行陣則未肅。若欲驅之犯水火。冐矢石。有進而無退。誠恐或違約束之嚴。上悞筭略之妙。欲望

機務燕閑。特賜呼召。得以口陳利害。庶幾仰禆行營之萬一。王堯臣文集上仁宗乞用涇原路熟戶劄子臣伏見涇原路。熟戶萬四百七十餘帳。

帳之首領。各有職名。曹偉帥本路。威令明著。常用之乎西羗。其後邉備稍懈。守將唯務姑息。寢成驕黠。自元昊反鎮。戎軍及渭州山外。皆被擾。近界

熟戶。亦遭殺虜。蕃族之情。最重酬賽。因此釁隙激怒之可。復得其用。請遣人募首領願效用者。籍名姓。並士馬之數及千人。聽自推其有謀勇者一

人。授以班行。及巡檢之名。使將領出境。破蕩生戶。所獲財蓄。官勿檢覈。得首級及傷者。給以賞物。仍依本族職名補遷。及增俸錢。






永樂大典卷之八千四百十三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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