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水集 (四庫全書本)/卷08
洺水集 巻八 |
欽定四庫全書
洺水集巻八 宋 程珌 撰序
胡魯川中庸大學序
胡君説要之書取太極中庸大學而一之此聖人之心而未見之於言者也而胡君發之至論隂陽之中而及於春秋之分至要皆非口耳之學也子思子之言曰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賢者過之不肖者不及也此為論道者言之也又曰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智者過之愚者不及也此又為行道者言之也夫論道而過之則為荒不及則為陋非中也行道而過之則為矯不及則為汙亦非中也唯言之而順則道自明履之而安則道自行後世以來其在天下國家則謀議日多而事功不立其在學士大夫則講學日盛而踐履缺然識者固憂之胡君之為桐廬也民安其仁士服其教見之政事而反之躬行無一而非中非世之徒事空言者其徒徐君既取其書刋之且巻巻然以序為請至於再三不置焉即是以占其心之所存則於其行也必力是又當秉筆以俟
四明髙氏春秋解後序
王者以道治天下則春秋之道隠不以道治天下而惡其書之著則王臨川是也先儒謂聖人謹四時之春正天地之經也謹一王之書振君臣之綱也謹日月之書順方物之宜也謹人名之書辯君子小人之道也謹中國外戎之書正華戎之分也謹父子兄弟夫婦之書序人道之正也禮樂征伐之權朝覲㑹同之節凡大經大法粲然靡所不備用之則王舍之則亡雜之則霸方周之衰王道寖微聖人憂之此書所為作也若曰道雖不行於一時書則可垂於萬世有王者興猶可稽之以為驗操之以為決故曰王道之權衡也先儒嘗病丘明昧於經意汨亂綱常若天王於卿士而言貳與叛上公下臨侯國而言拜成王室討諸侯而言背盟君臣三綱之首也而悖謬若是則改而正之寜無望於後人乎公之學蓋欲㳂伊川之書以求聖人之心者如言平王在位日久恬於頺靡無復振起之畧諸侯專肆變法壊紀亂臣賊子接跡海內荊楚強暴憑陵中國平王不可望矣故托始於隠公及二百四十年之後則齊晉又衰政出大夫呉楚橫行中國不復知有周矣故終於越入呉其志慮可謂深長而䂓模可謂正大惜乎排擯沮抑不使其身獲安於朝廷之上書雖不廢於當時而道則不行於天下蓋臨川欲滅其書是猶畏春秋之存也金陵之秦則眎書存亡皆以為不足計矣王黜聖經實基戎禍秦害忠良益稔戎驕流毒千古吾不知何時而已邪愚是以讀公之書悲公之心為之掩巻三嘆然猶幸其書之存也庶㡬有望於後之君子焉
定逺寨戰守紀實序
昔之善兵者謂戰易而守難名言也蓋戰者惟角一日之長守者必修旬月之備守之為難固也然上下一心兵力雄彊城池髙深儲峙充斥則旬月之備又何難邪今王侯之事則固有甚難者連率以為不可守則上下之心不一矣城甫築而未甓則藩籬不足恃矣敵衆號二十萬而萃於一邑之下則兵力不敵矣矧間嵗是邦嘗經躪蹂則人心益不自固矣至若六千之糧餉道不繼則又未暇論也然則言守於斯時顧不甚難耶而二敵以方張之勢再薄郛闉卒能使之喪氣禠魄扶傷曳憊而歸者何哉今觀其當日規模誠有足書者蓋將毎患其怯也今也分地而守則將先登城出闗而戰則將首躍騎慷慨白衆以死自誓一將敢先萬旅爭奮非勇乎將亦惡其刻也今也時其寒燠恤其疾苦恩既浹於營屯野外入保排議畢納愛復孚於田裡非仁乎將尤病其𥚹也今也有謀則僉毎斷則獨分事授任各當其才非智乎合是三者而又以忠為主則何守不固何戰不克哉古之人有行之者方叔召虎而後不知其㡬人不幸而不濟則亦不失為張許輩然則當日之功豈偶然而集哉夫使為之將者耎怯而自沮則何以倡三軍掊刻而不仁則何以一衆志狹隘而自用則何以合羣才三者既乖則又何足以言忠哉且兵法雲攻堅則瑕者堅乗瑕則堅者瑕二敵犯邊而首攻一邑非彼之深謀乎今也一城不下百城堅守瑕者猶堅敵謀始奪由是所至失利卒以狼狽則是以一城之金湯而為兩淮之砥柱所繫豈不甚大哉雖然未有能守而不能戰者也人謂敵無他長唯有進無退者能吞之使世之將兵者皆能以是而自厲焉則漢北無兵患矣顧其所以詳著於篇者非為當日耀為來者之法耳覽者當自得之
李文昌表箋集序
文以氣為主學充之辭縁之至梁昭明以體為的而後其論大備蓋真宰散淋漓清潏之氣人得之則能吐英竒陶物象而為文然則有體也不以體焉夫人可能也體以為的則駑車不得後騋龍不敢先矣怡軒先生生亡他嗜獨與書為神交根本六經貫穿百氏牛醫馬經亡所不窺發而為文則汪洋𣹰漬聨綿縹緲若太虛霏霏而不結明河澹澹而流光乃若見之章奏則又明白整嚴純正懇惻與他文輒不類蓋章奏之體當然也公自言少日過庭聞其先正少師之言謂表疏輸誠君父務在平正無為艱深噫淵源所漸深長哉其季合淝帥大東雅好其文萃擷弗遺迺以公厯官歲月次其表疏繫以答詔鋟梓百篇以昭伯氏逢辰之盛以示後學告君之體然公之伯仲與季俱以文鳴諸儒號為文章家異時當偕傳不朽者俾淺學牽聨其間何邪避不獲命則引而列之右簡使學者有攷焉
金陵校官録序
學舊在冶城景祐中徙今所大凡山川清淑之氣惟水所鍾今清溪般薄其左而秦淮源不啻二百里茫洋瀁漭帶橫其前與清溪相照映瀉而為回瀾放而為犇濤蹙而為竒文涵而為太虛而學峙其中故建立以來衿佩日盛毎三嵗一大比則舉鄉書選春官多繇弟子員而比年特盛惟其盛也故舍講説課試之外師生之相見也日常少某不學謬當講席日因檄文至宛陵有兩生𠉀道旁眡其刺曰學生挹其人則不識徐叩之則言游泮且朞矣因念朝夕與居至於三年亦非偶然者顧渙然若是豈人情哉且甚愧不能朝夕見相觀而善重愧不能強識一至於此乃歸而為巨編屬學録韋君悉記其名氏然去來無常惟其所值當以代去之日為斷他時征塗官轍邂逅相遇鹹得以有攷並序其所昉而列之右簡庻㡬來者知所昉焉雖然在邦在家必聞者不闗諸富貴利達而在吾名教中人能務自植立卓然有以表見一世則暗中摸索之語固為陋甚然果若是則亦何藉此編以備遺忘邪是説也不惟規諸友也抑以自警焉嗚呼倚席三載無所發明乃強聒於代去之日得無重愧乎在某固以為愧也抑諸友則無以為強聒也幸甚
新安續志序
方有志古也志而不續則中曠矣城築之修徙戶口之登耗租賦之增損人物之盛衰吏治之得失世變亡窮則方志亦當與之為亡窮也今新安之不續周一甲子矣不識六十年之間凡所當紀載者將安所託乎後來者枊將安所考乎吏治以為不急儒者以為當務蓋吏治茍目前儒者之慮常逺也今史君四明劉公炳行當代去郡綱畢舉而尤於是巻巻焉乃得郡博士李君理掾荘君與鄉之秀士考訂而論譔之於是郡無餘事矣昔之仕外而入覲者山川戶口條奏靡遺古諸侯述職之意也然則公之進對華林也近在朝夕其於是書必將有取焉
呉安撫竹洲集序
雲漢昭回日星光潔天之華也川嶽之融峙草木之纎穠地之華也天秩天敘之彞皇墳帝典之經人之華也然皆一本於自然耳元氣霏霏而不結明河澹澹以流光天何意於華哉山澤悉付於髙平萬象自為於容色地何意於華哉赤圖馬負於靈河緑字龜呈於溫洛聖人亦何心於華哉大抵乾坤列而道闡聖賢出而道鳴噐巨者其聲龎量淺者其詞薄才雋而言卓德垕而言醇氣餒而言卑道長而言逺表裏符華實貫斷斷不誣其可揠而長之哉竹洲抱負不羣志氣激烈思欲提精兵十萬直入穹廬繫降王而獻闕下蓋一飯不忘也迨其見之詞章則峭直而紆餘嚴潔而平澹質而不俚華而非雕穆乎郁乎有正笏垂紳雍容廊廟之風平生湖海之氣抑何不類若是邪蓋公太學十年交當世士所以渉厯者為甚深而又與其兄俯受徒棣華旁午數州之士從之游者嵗常數百所以陶育大醇者為尤至晚而湘南又得南軒鍼砭而切磋之至是蓋無遺憾矣然則學者讀公之言必當觀公之所養則本末源流庶乎其有攷也雖然由唐而來數百年間風人才士大編長軸欲以自見於斯世者殆海藏山委而世或厭觀之今觀公之集大而國家之務細而州縣之政又微而民生日用之則亹亹巻巻不絶於口舉而措之天下謂之事業又豈止詞章而已然儲垕而施狹曾不得盡見於世天也公昔上殿論事磊落竒偉孝皇一見竒之畀以海陵之符而言者驚異卒躓其行嗚呼呉江賦鸚鵡落筆超羣英鷙鶚啄孤鳳千春傷我情自昔固然也而又何有伯休元瑜輩哉千載之下悲公何窮然詩巻長留天地間釣竿欲拂珊瑚樹而公固不窮也某生也晚視公蓋前輩而公之子坰將梓公之集欲某一言於篇末蓋累年於此矣而公之孫鉉又復申言之誼不得以晚學辭也乃敬書而歸之
汪叔耕方壺集序
太史公發憤作史記百三十篇而列傳首孤竹者之子乃復續之以力㧞山之項羽何哉比其敘屈原賈誼亦復抑揚詞㫖且自言發詩書之隠約葛稚川謂述往者以思來者又謂其為一代之偉才不其然乎叔耕藴霞牋玉滴之竒思出天表蓄而不試憂深思逺未易遽班之賀白也嶧山積石三十二里孤桐琴瑟而鄒魯地接古稱多儒休寜㫁崖鵝石之秀江南鮮比君始一竒乎僕頃為史官不能取君傳之逸民今一念之歉然未巳然猶有期於來者姑以此編寘之方壺脩菊寒泉振我清風子心往矣子夀何辭
柴史君德政詩集序
昔之善守邊者周之南仲漢之周亞夫晉之羊祜至唐則稱李勣本朝則稱李漢超輩然攷其所以為善者不過安百姓恤士卒與夫忘已用人而已矣夫所謂安百姓者均其徭役而無倖優偏困之人寛其賦斂而無苛取疊征之害量其軍事所須而無旁縁誅求之苦夫如是則百姓安矣百姓安則何守不固邪所謂恤士卒者察其艱乏矜其疾病明其賞罰懲朘削之蔽戒喜怒之私則士卒感矣士卒感則何戰不勝邪人之有技若已有之目眎茫茫心緯八荒合謀並智無敵四方此百萬人之將也古之所謂守邊之善者不越是三者而已矣予從弟日章為尉宿松猶子若疇為理羣舒各以書致巨編曰此安慶史君德政詩也且合其鄉之大夫趙君路分陳君通守而下凡十六人之詞來言曰願有以序之予適困多事未遑也閲半嵗又請焉予嘉史君之有善政又嘉其鄉之大夫之有公言也夜半秉燭取其編閲之靄然煙雲鏘然宮商其聲洋洋充滿淮壖大抵皆前之三説信乎其可詩也其餘增浚城池創造樓櫓招勇士利噐械嚴教閲脩學校靡一不舉且龍舒之人不特歌之頌之而已士象於學而祝之民廟於逵而祠之夫古之人植大勛於天下者無他焉惟曰得人心而已矣果若是則詎止保一城守四境而已哉雖以之長驅中原克復神京可也既以為邦人賀復為史君勉
鄱陽董仲光詩集序
詩與樂皆所以宣天地之和者也是故以美頌為貴次則風刺焉次則譏切焉又次則怨怒焉降是則風雲顯晦草木英瘁而已耳亡補也與為亡補也寜怨怒焉寜譏切焉然方之風刺則劣矣若夫治世之音既安且樂使天下之口皆鳴天地之和則非詩人所能也必有任其事者焉余與董仲光聲容未接乃不逺數百里而以序引為屬夫豈徒然哉吾觀仲光之詩皆有感也仲光之感其比興於州縣之間者乎然春雉未馴秋螟未散未易責之莵符墨綬者方聖主臨御輔以賢臣使紀綱清明百度惟正量入用財以天討罪然後妙簡守令奉宣寛大將見仲光之含霜嚼鐵幽憂懇切之詞悉化為咸韶矣惜乎無以仲光言之朝者吾是以悲仲光之心也雖然寜與仲光事哉陶鎔水石閑勛業銓擇風光靜事權醉鄉天廣大風光三千篇仲光胡自苦於彼而不樂此耶殆必有為也仲光鄱陽人名炥仲光字也
呉基仲詩集序
洙泗論學文之序在於入孝出悌愛衆親仁之後然則非本不立非文則無以行之耳文非所先也詩自既刪之餘世之嗚其和寫其怨陶冶一性而藻繪萬象森然於丹漆鈆黃間者胡可勝計卒如春哢秋蜩時過則歇無復遺響於人間者非詩不工也其大者不立也新安呉君垕字基仲篤學嗜文辭然天資孝友誠確溫恭樂天知命恬於勢利退然中古人一日以詩一編示某君於某有連為丈人行也某誦之過作而曰君之棲幽寂而譽雷霆生今代而名後世不在乎區區章句間也而君固有大於詩者世之作詩如君者多矣徃徃無以傳其詩焉詩能獨行乎哉君其益務充達使之宏廣如山之髙如水之深如日月之升君之進於行未巳也然君之詩平淡質實亦皆踐履體察之所形見者讀者可以想見其人焉紹興間有聲大學號江左二呉者君之先大夫諱俯與其季父諱偁者也其先大夫文行冠冕士林源漸流衍君復大之古之所謂世家者逺矣哉
曹少監詩序
詩難言也自洙泗聖人既刪之後惟唐杜工部實擅其全垂今千年炳炳一日凡當時號為雋逸清新竒古平澹專美一家者至是皆聲銷芳歇矣蓋少陵少年獻賦固自不凡加以往來梓潼山谷凡十餘年渉患深行道熟則其所養可知矣人謂詩人窮而後工工何足言哉人而至於窮則於道益深耳如少監髙臥一生孰量淺深故發而為詩非徒章句之謂也學詩者當於斯觀焉然由漢魏而來先王之澤熄而詩亦亡於是六義之名始歸詩人矣人自名家家自世業故公之後姪孫某今之曾孫某皆能接公之緒有詩聲士林者其漸源逺矣
新集玉堂詩序
某一日坐直廬偶思曝背譚金鑾之句因念禁林多勝事與其異時對客談於茆簷負日之時曷若披遺訪佚而紀之於編帙之詳邪適院吏有録至比年名公數詩者曶有感焉是非玉堂缺典乎乃益加采彚駸駸盈軸遂第嵗月書而石之以永其傳且留餘石以俟後之作者如同僚陳正父則又父作於前子和於後尤為比年衣冠盛事也
送王狀元歸天台序
天台王君寳慶丙戌進士第一人僉書威武節度判官公事其年十月十七日來訪謂期集已事今將束書而歸念無以寓其巻巻也於是為之言曰方嵗孟春天下之士雲集京師求試於春官者不啻萬人而君以宏才正學裒然為舉首今歸也天台之山川草木咸添秀色而里中父兄子弟連車接袂相與迎且賀於里門之外且家誡其子若弟曰讀書應舉不當若是邪嘻亦榮矣然嘗攷建隆迨今凡百一牓舉首百一人其為台輔者六人執政十二人自餘登法從者殆不勝算先正有言士之膺是選者知其身必達故自愛重而不肯為非天下公望亦以鼎貴期之故相與愛惜成就以待其用至哉斯言萬世不易之論也僕故取而書之以當贈言
送章景韓序
景韓與其子及其鄉之英將並試於儀曹邑大夫東海劉公設河南縣尹之燕侈其盛而送之酒三行某酌而祝曰景韓賢者也招英雋館之門身親之子弟從之鄉之願學者悉歸之今遂與其子與其鄉之英若董與盛皆嘗學於其門者聯貢於上京嘻景韓賢者也又酌而祝曰聖朝重科目大宗伯以進士姓名來上則揀日選辰皇帝夙興御集英殿新進士繇麗正門魚貫而晉肅班廷下親承天問其如董仲舒劉蕡正學以言無如公孫子曲學以欺世乎又酌而祝曰唐昌繇唐武德以來未有以進士起家者今景韓與二子與其鄉之二英耕破天荒之後則家傳詩書人拾科級一枝仙桂香滿唐昌則人顧不推所自來者乎則又酌而祝曰明年之夏景韓與其子與其鄉之英青衫快馬聯騎而歸某與劉公與其邦之父兄子弟相迎於縣郊之東否則是時某且代去亦當會景韓於脩門釃酒擊鮮為景韓喜以道今日之事去去鵬程闊酒行可以起
送李童子序
予比歲每見童子大抵神氣戃怳膚血不充往往後日成就缺如也今李神童則不然目瑩而神全體充而氣實固已具干雲蔽日之姿矣養而成之則父兄責也今既被命榮還矣其務深居簡出時其食飲起居使之葆育天和者數年然後教以六經大㫖輔以百家雄辭又涵𣹰醲郁者數年然後作為文章以與秀雋角逐於禮闈吾知前無留敵而後之植立尤未易涯也老鳯挾雛以歸徴序於予予不為髙論也於是因謌以送之嘉禾戢戢蜂方乳請君移植白瑤圃沃以詩書詞翰雨培以隂功垕德土十風五雨謌堯天家家髙廩若雲連如雲未長揠其巔願君毋若宋人然
送呉進士序
揚子雲有言通天地人曰儒通天地而不通人曰技故天文地理厯象術數風雲占𠉀醫藥卜筮古之儒者未嘗不兼通之先漢去古未逺子雲之言蓋記古之儒者之事也司馬子長始裂為九使之各為家為流而後道術裂矣然論司馬季主與夫醫者越人之事猶有深意未始不並行而不相悖後世作史者不以郭景純傳之技術其源流固有所自也由唐以來開裂尤甚殆不可合矣而韓昌黎之説則以謂為君子者必於是而兼通之否則不足為君子焉然則孰非士之所事邪里中呉君炎一日來見儼然衣冠鏘然容止琅然論議則固儒生也又一日以長牋為貺展而視之則出入卦例布列形勢㸃龍發穴覘風察水則又有隂陽家老師宿學之所不及者其謂世之儒者不能兼而合之乎予欲招而館之使之解經紀史抽發文思為童幼師暇時休日則與之登髙渉流歩龍岡而窺鳯穴顧不一舉而兩獲哉叩之呉君則今嵗已有他諾無及矣姑志吾之所欲者以俟他日焉未晚也
相者張仲思覔序
孔明公瑾祖豫州謝幼度諸人固未嘗死但浮沉梁益荊呉耳如君眼明不患不識但患足未徧耳盍行乎儻得之悉與俱來
洺水集巻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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