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溪集 (四部叢刊本)/卷第二
浮溪集 卷第二 宋 汪藻 撰 景上海涵芬樓藏武英殿聚珍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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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溪集巻二
宋 汪 藻 撰
奏疏
論淮南屯田
臣竊惟國家遭金人之禍於今五年無歲無兵而去冬
之役振古未聞廼者盤礴之師至江壖不渡此陛下憂
勤上通於天而天贊我也然臣嘗觀古者兩敵相持所
貴者機會此勝負存亡之分也敵兵旣退國家非暫都
金陵不可而都金陵非盡得淮南不可淮南之地金人
必不能守若爲劉豫經營不過留簽軍數萬人而已耳
蓋可驅而去也淮南洊罹金人蹂踐且羣盜繼之民去
本業十室而九其不耕之田千里相望流移之人心已
棄決非朝夕可還也國家欲保淮南勢須屯田則此田
皆可耕墾臣愚以爲正二月間可便遣劉光世或呂頤
浩率諸頭領招安人馬過江營建寨柵除現存人戸田
産不可借外其餘流移未還者明降指揮各借五年使
諸軍分地而耕俟糧食充盈規模已定然後徐步而圖
中原旣固行在藩籬且清東南羣盜此萬世一時也取
進止
論僑寓州郡劄子
臣聞自東晉以來累朝皆治金陵當時中原爲五姓所
據於江南北僑立州郡納其流亡之人故江都謂之南
兗州則兗州之人所居也京口謂之南徐州則徐州之
人所居也以至南豫州南司州亦然比金人入寇多驅
兩河人民列之行陣號爲簽軍彼以數百年祖宗涵養
之恩一旦與我爲敵者豈其本心哉特妻子父兄爲其
劫質以死脅之出於不得已而然耳固未嘗一日忘宋
也今年建康鎭江爲韓世忠岳飛所招遁歸者無慮萬
人其情可見臣愚以爲莫若因此時用六朝僑寓法分
浙西諸縣悉以兩河州郡名之假如金壇權謂之南相
州許相州之人皆就金壇而居其他類此無事之時多
印文牓先行散布使皆明知國家優恤之意俟其入寇
徐以旗幟招之彼旣知所居各有定處粗成井邑父兄
骨肉親戚故舊皆在其有無足以相通禍患足以相救
與鄉居無異亦何爲而不居乎哉況浙西州縣昨經焚
劫之後人遭殺戮戸絶必多如令有司籍定田産頃數
以待僑寓之人計口而給與土人雜耕撫存老幼係累
其心俟稍安居料其丁壯教以戰陣皆精兵也必爭先
用命永無潰散與夫從彼驅擄反爲我敵者其利害豈
止相萬哉取進止
奏論趙士𤥙高郵軍再任不當狀
臣竊以人主之柄賞罰而已賞必及善然後人知所勸
罰必及惡然後人知所懲未聞且賞且罰而可以爲政
也謹按趙士𤥙始以蘇遲赴官不肯受代朝廷怒其稽
違朝命特降兩官又緣自陳四任堂除粗有勞效乃發
運使李祐劄子保奏復令在任臣不知朝廷以士𤥙爲
是耶爲非耶若以爲非則方命不從者堯四凶之罪也
不應使之在任若以爲是則借留在任者漢循吏之恩
也不應使之降官以一士𤥙之身而一日之間可賞可
罰臣竊惑之且士𤥙自陳歴任有勞至據其所臨推之
不去公違詔條不顧義理亦可謂無廉恥甚矣縱方今
乏材豈無一人可治高郵如士𤥙者耶況新除人別與
差遣在任人遷延依舊使有力者交結當權無日不居
官無援者待闕及期輒爲人所奪有十年不霑一日之
祿者宣和之風也今陛下中興當痛革此弊奈何因士
𤥙復啓僥倖之門耶臣以爲不罷士𤥙恐人人效其所
爲茍欲貪祿則冒恥自陳及計會監司僥倖保奏者皆
得之矣此風漸不可長伏望聖慈別擇能吏知高郵軍
或且令蘓遲赴任斥去士𤥙爲後來鄙夫之戒所有趙
士𤥙依舊在任降兩官詞頭臣未敢撰進
奏論邢煥孟忠厚除授不當狀
臣聞人主之政公與私不竝行恩與法不兩立以公滅
私以法奪恩者治以私害公以恩撓法者亂此古今不
易之道也陛下以邢煥爲中宮之父易文資從武中外
之人莫不以爲當而稱贊聖德不已者以其出於公法
也至以孟忠厚爲係隆祐太后之親令依舊文資中外
之人鬨然不息致臣僚交章論奏雖煩聖訓諄諄誨諭
終莫能弭者以其出於私恩也昔漢明帝馬後爲章帝
之母帝欲封其家太后屢辭不許帝重請曰漢興舅氏
之封侯猶皇子之爲王者太后誠存謙虛奈何令臣獨
不加恩三舅乎其言可謂切至而後終不從至數年僅
許封關內侯而已彼外戚封侯漢法也而明徳拳拳如
此豈不以婦人內夫家外父母家宗族太寵非已之福
耶故自古欲觀母后之賢否者無他在於能遠外家之
寵與不能耳隆祐太后盛德著聞天下三十年於茲矣
今一旦以忠厚之故使陛下屈公法而隆私恩臣恐海
內之人非特得以議陛下而於隆祐亦不能無疑非所
以成隆祐遠嫌之德而全陛下孝養之誠也此事所係
非輕臣不敢緘黙伏乞睿慈檢會以前臣僚章疏詳加
省覽早賜施行所有邢煥孟忠厚書牘行下指揮臣未
敢施行
奏論宋晦落職不當行詞狀
臣昨論王革等不當因赦復職陛下親降德音以為王
革等係參酌元犯降等陞敘今來臣寮論列若全不敘
復即不霑登極赦恩可於逐官更行減等降職臣狂瞽
之言既䝉陛下留聽又煩聖訓委曲開諭如此臣雖至
愚豈不知幸然臣區區猶有不能已者敢因宋晦再為
陛下陳之臣聞慶賞刑威曰君言賞而人不以為慶刑
而人不以為威者非人君之道也陛下自臨御以來半
年於茲矣宵衣旰食側躬修行非不勵精焦勞是宜天
下之人無不畏威而懐德然兵出則叛將用則北士大
夫方命偃蹇莫知聽上其故何哉以賞不當功罰不當
罪故也其賞罰不當莫甚於因赦復職之人昔齊侯之
郭問父老曰郭何故亡曰以其善善惡惡也曰若子之
言賢君也何至於亡父老曰郭君善善而不能用惡惡
而不能去所以亡也自崇寜以來綱紀日紊其兼官據
勢者非貲結權倖則權倖之親也非誤國開邊以取賞
則奴事閹官以進身也如此等軰皆僕廝之材本非士
類乘時誖謬攘取公器如盜賊然攷其平生一無分毫
可得之理以此清議不伸搢紳道喪天下切齒馴致今
日之禍幸陛下中興清議亦望稍伸搢紳亦望行志承
平之風庶幾可復彼一時饕竊之人雖盡行削奪適還
其素分耳況名位已極矣家貲已積矣子弟已官矣親
戚已顯矣士大夫猶謂有已不可追奪者為國家之恨
今日陛下亦既深知其非乃徒以赦恩之故復使纍纍
然玷汙清貫將使終身保其寵榮一何小人常幸而君
子常不幸耶臣恐蹈郭君不能去惡之戒而四方解體
也或謂登極赦者人主非常之恩也於此而不復非所
謂曠然一新者臣以爲赦所當復者復其階官耳職不
當復也何以言之階官者積歲月可至而職名者人主
所以待天下英俊一時甄擢之權茍非其人終身莫得
而至也且謂之復者言其才足以當此偶緣過失奪之
今赦其過失復之耳既止縁僥倖初無當得之理何名
爲復哉若小人其初得之如此其易既得之後奪之如
此其難則英俊之人有以相謂矣曰我何以砥礪爲哉
正使襃遷不過與此曹等耳欲望風節之彊事功之立
豈不難哉議者又謂彼職名者朝廷既已與之矣若奪
而不還如咨怨何臣以為人主與奪但問其當與不當
而已昔管仲奪伯氏駢邑三百飯蔬食沒齒無怨言以
其公也李吉甫相憲宗省官八百員吏千四百員亦
不聞其咨怨也彼管仲吉甫人臣耳猶能使人退聽如
此豈陛下以人主權勢之利革數十年名器之濫而憂
此數鄙夫不樂哉臣以為如宋晦軰治之不勝其多何
足一一煩朝廷詞命伏望陛下詔有司取會凡有職名
者自觀文殿學士而下直秘閣而上共若干人每職分
為一等每等集為一類各具得職奪職因依及其人勞
效過惡申三省用祖宗舊法每等止留數人無其人則
闕其餘取旨雖未奪者悉行追奪不止於不敘復而已
又有雖嘗落職而寄祿官叨竊至銀青或通奉正議正
奉者皆前日姦兇邪佞之人非所當得亦乞降至中大
夫而止臣又聞昨降指揮前宰執子弟因恩澤帶貼職
及待制以上者竝罷而近日鄭修年億年公然以雜學
士乞見朝廷亦不問而許之錢蓋以誕謾落職初未嘗
復也而於奏狀擅帶龍圖閣待制而羣臣亦無一言及
此者臣竊未喻臣愚欲乞如修年億年竝明降指揮孰
為當得孰為當罷指定姓名鏤版施行如錢蓋者問其
何以復職如無所因即重行黜竄庶幾卿士大夫共為
陛下守此名器輔成中興之業所有宋晦落職詞頭臣
未敢撰進
奏論金人留建康乞分張浚軍馬策應狀
右臣昨自三月末得之傳聞雲金人在建康築城為度
夏計臣雖幸其不然然心竊憂之以為中國困於強敵
而得少休息者正頼其不能觸熱故常已寒方至未暑
先歸吾於半年間汲汲措畫猶每歳奔命不暇今若縱
其度夏則長為巢穴無所忌憚不知朝廷何以枝梧洎
到行在聞韓世忠列戰艦江中遮其歸路日有所獲且
言金人窮蹙之狀臣竊欣幸以為三月所傳誕妄耳續
觀黃榜備録韓世忠捷奏又謂朝夕必可掃除今近二
十日矣其耗寂然未必皆實兼數日人自常潤來者皆
雲敵於蔣山雨花臺各劄大寨抱城開河兩道以護之
及穴山作小洞子以為逃暑之地陸增城壘水造戰船
而採石金人已渡復囘者纍纍不絶今且五月矣比常
年去已月餘乃反去而復囘其欲留建康明甚如此則
與三月所傳又似符合臣聞金人動設詭詐尤喜為窮
蹙之狀以疑我師我師墮其計中者前後非一今安知
其本為度夏計而陽為窮蹙者特以疑我師耶建康為
東南咽喉國之門戸也天下轉輸朝廷號令未有不由
此而通者若金人果據此為巢穴則東南饋餉遂絶如
人扼其咽喉守其門戸果得髙枕而臥乎不知羣臣日
至上前亦嘗有反復及此者否豈遂以為無事而所當
講者承平之先務乎抑揣陛下非所樂聞而不以聞也
不惟是而已人既扼我咽喉守我門戸則羣盜亦將視
我緩急以為向背國家果有力能使之退聽屏息乎沉
又有意外之憂所難言者不得不慮臣愚以為此事所
係非細廟堂當若救焚拯溺然朝夕在念及五六月間
我師便利之時會諸將與世忠一舉掃除非特去目前
之患將使懲創終身不敢復南其利害豈不相萬哉雖
聞近遣張浚提兵過江節制浙西人馬迤邐前去以為
策應此固陛下長算也不知張浚果能為陛下有慨然
立功之意乎臣愚欲乞專差得力使臣數人齎陛下宸
翰星夜兼程自襄鄧荊湖以來迎張浚軍令分數萬人
順流而下仍於上流自計置糧斛載以自隨彼張浚軍
既皆新人必精銳可用且敵人見上流之師突然而至
莫知其數必破膽奔潰此制敵一奇也如其不然八九
月間氣𠉀稍涼彼得時矣機會一失雖悔何追伏望睿
慈不以臣言為愚輕此賊忽此事特加採納不勝幸甚
論蘓良冶轉官不當狀
臣竊以國家承平幾二百年朝廷安富尊榮中原初未
嘗有犬吠之警也一旦姦臣唱為取燕山之計貪功嗜
進之徒如蚋奔酸希慕恩賞卒之宼騎再犯都城喪地
數千里百萬生靈肝腦塗地二聖北狩至今未還其禍
蓋始於燕山今士大夫聞說當時之事者無不流涕痛
恨尚復忍論當時之功乎蘓良冶臣不知其何人亦不
知其功狀虛實但今日而録燕山之功實為非政且良
冶一人被賞其類必多將源源而來朝廷與之則其失
愈甚不與則恩施不均恐於綜核名實鼓舞四方之時
非所以訓臣愚伏望聖慈明詔有司凡燕山之功更不
收敘庶幾杜塞無名之賞慰天下忠臣義士之心所有
蘓良冶轉官詞頭臣未敢撰進
乞懲勸均稅狀
右臣先奉敕與三司同共詳定均稅已立條約下諸路
監司行去訖竊以為國家凡欲立事當先使賞罰明白
然後事無不成伏見職方員外郎秦植前通判德州事
均立縣稅皆得平允竝無人戸詞訟若與庸愚之人煩
擾敗事同歸常調一等殿最則能吏解體必無成功伏
望朝廷察其勤瘁優加酬奬並其餘均稅官吏隨其功
過量行懲勸則來者覩之無不盡力矣
乞修日歷狀
臣昨待罪禁林嘗於經筵面奏本朝實録自艱難以來
金匱石室之藏無復存者伏觀列聖自哲宗皇帝而上
皆有成書流傳人間頗有其本朝廷已訪而藏之御府
矣若太上皇帝淵聖皇帝及陛下建炎攺元至今三十
餘年竝無日厯乞詔有司纂述未見施行臣竊惟自古
無國無史史未嘗一日無書晉謂之乘楚謂之檮杌魯
謂之春秋以此見無國無史也春秋以事繫日以日繫
月以月繫時以時繫年必四時具謂之編年以此見史
未嘗一日無書也漢法太史公位丞相上天下計書先
上太史公副上丞相唐及本朝宰相皆兼史官其重如
此故書榻前議論之辭則有時政記録柱下見聞之實
則有起居注類而次之謂之日歴修而成之謂之實録
所以廣記備言垂一代之典也若曠三十年之久漫無
一字之傳將何以示來世乎此其不可不纂述一也韓
宣子適魯見易象與春秋曰周禮盡在魯矣吾今乃知
周公之德與周之所以王則國家守文者不可無史蕭
何入秦先收丞相御史律令圖書藏之沛公具知天下
阸塞戸口多少強弱處民所疾苦以何得秦圖書也則
國家創業者不可無史今陛下躬受天命雖名中興實
兼創業守文之事乃一代典章殘缺如此恐於理未安
此其不可不纂述二也恭惟太上皇帝聰明睿哲之資
孝友溫恭之德疇咨臣下言必成文裁決事機動皆合
道在位二十餘年未嘗刑一無罪殺一不辜涵養生靈
耕桑萬里視唐虞三代無不及焉淵聖皇帝恭儉憂勤
招延聽納雖登至尊之日淺而膏澤浹於人心止縁姦
臣誤朝馴致遐狩今若無書紀實恐千載之後徒見一
朝陵遲之禍亟不知二聖積累之功深茲事非輕羣臣
當任其責此其不可不纂述三也自古史官無所不録
況三十年之間朝廷之施設豪傑之謀謨政事之廢興
人材之進退禮文之因革法度之罷行歲事之豐凶羌
戎之服叛有本有末有源有流一法弛而不書則一法
熄一事略而不載則一事隳且當時羣臣間有在者以
為忠賢耶不著其素行安知其可嘉以為邪佞耶不條
其宿姦安知其可棄茍因散逸遂廢其書豈孔子及闕
文之義哉此其不可不纂述四也公羊傳曰所見異辭
所聞異辭所傳聞異辭孔子作春秋於定哀則其事詳
隱莊則其事略聖人猶爾況其他乎中原失平三見閏
矣及今耳目相接尚可追求更數年間事將湮沒雖有
良史莫知所慿況比年風俗之衰公論不立士大夫取
予皆出愛憎因一事為一人而著書行世者多矣若不
乘時訂正則數世之後信以傳信疑以傳疑是非混淆
白黒顛倒小人之說行而君子受其誣矣可不懼哉此
其不可不纂述五也臣政和中為著作佐郎修太上皇
帝日歷東觀凡例臣預聞焉今所領州又幸經兵火之
餘獨不殘燬視諸故府案牘具存如御筆手詔賞功罰
罪之文尚班班可攷失今不輯臣實惜之古之有國家
者雖顚
沛中史官不廢況今邊烽稍息羣盜屏除正朝廷蒐討補闕之時也伏望睿慈許臣郡政之餘將本州
所有御筆手詔賞功罰罪文字截自元符庚辰至建炎
已酉三十年間分年編類仍量給官錢市紙劄募書工
之類繕寫進呈以備修日厯官採擇
貼黃
臣契勘御筆手詔賞功罰罪文字但見當時所頒命
令若除受差遣黜陟與臣僚出處始終則有所授告
劄或家集行狀今湖州土著及流寓士大夫家未甞
被兵藏書具在如陛下從臣纂集乞並賜移文於逐
家取上件文字録訖付還庶幾粗成編帙伏候敕旨
湖州奏乞修魯公祠並賜額狀
伏見本州城東能仁院有唐顔眞卿祠堂一所謹按石
刻眞卿以大厯七年自撫州除湖州刺史逮今四百餘
年州人奉祠不衰前此爲湖州刺史者多矣而此州獨
拳拳於眞卿者豈非以忠義感人有不能忘者耶自艱
難以來州縣官吏日以軍興爲憂如眞卿之祠見爲不
急棟宇傾仆將就泯滅臣實惜之竊謂方今多事之時
所以昭勸羣倫者忠義為首而名節暴白莫如眞卿昔
章聖皇帝東廵嘉張廵許遠之節至親幸其祠所以旌
異代之忠示將來之訓眞卿風烈誠不在廵遠之下幸
車駕駐蹕臨安眞卿之祠適在旁郡若不特加崇奬恐
無以慰邦人之思欲望聖慈量給度牒十餘道付臣市
材葺治顯遺直之魂激懦夫之氣誠非小補如䝉俞允
仍乞賜一敕額伏候敕旨
書局轉官辭免官劄子
右臣昨䝉指揮編類上件詔旨雖訪尋墜典綴緝缺文
以備史官之求粗有區區之志然未嘗筆削一字與掌
故不殊有何勞能妄叨顯秩況臣方食奉祠之祿日愧
空餐恨無毫分仰報知遇豈有偶縁一事便冒遷官非
惟愚分難安實懼人言可畏所有誥命不敢祗受
浮溪集巻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