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評論編輯後記(1936年)

獨立評論編輯後記(1936年)
作者:胡適
1936年
本作品收錄於《獨立評論

  [1]

  

  △陶希聖先生的《國際均勢與中國的生命》也是答覆室伏高信先生的《答胡適之書》(《獨立》第一八〇號)。陶先生此文曾登在《日本評論》的新年號。

  △《日本評論》新年號也登出了我的《答室伏高信先生》(《獨立》第一八〇號),這回刪節的很少,只刪去了「帶甲的拳頭」和「後天開十列車的軍隊來」,共十五個字(原書第三段似是被譯者遺漏了,不是刪削的)。《日本評論》社諸君的雅量是我很敬佩的。

  △白寶瑾先生是北大的一個察哈爾學生。

  △「參也」是一位研究行政效率的朋友。

  (原載1936年1月5日《獨立評論》第184號)

  

  △張忠紱先生是北京大學政治學系主任,他是研究國際關係的專家,他的《秘密外交與公開外交》是今日注意外交問題的人都應該讀的。

  △顧毓琇先生是清華大學工學院院長。

  △張其昀先生是中央大學地理學系主任。

  △陶希聖先生提出的問題,並不限於一個大學,實在是今日最重要的教育問題。中學校課程里的公民訓練都變成了紙上文章,青年人沒有公開發表意見的能力,沒有公開討論問題的經驗,沒有參加團體生活的訓練,所以遇到大問題發生時,只有衝動而沒有組織,只有被人牽着鼻子走而沒有獨立不阿的精神,至多只能作消極的抵制而不能作積極的貢獻。關於這個問題,我們將來還有討論的文字。

  △李朴生先生現在行政效率委員會服務。

  △這一期《獨立》出版時,全國都已知道丁文江先生病死的消息了!去年十二月八夜,他在衡陽中煤氣毒,四十點鐘不省人事。後來他雖然恢復了知覺和腦力,但自從12月23日下午以後,他的病勢忽然變複雜了,語言艱難,時常昏睡,右手有拘攣的現象,熱度增高,醫生就疑心他的腦部受傷。1月4日,病勢轉危,晚間醫生電來,疑是腦充血。1月5日下午五點四十分,他死在長沙湘雅醫院。這是中國科學界的一個最大損失。他是建立中國地質學的兩三個偉大領袖之一,但是他的興趣最博,不限於他的專門之學,他對於人類學,人種學,史學,地理學,經濟學,都有絕大興趣,都曾有很深的研究。他是一個最熱心的人,對於朋友,對於職守,無處不表示熱誠。他是一個最能鼓舞青年學生的好教師。如今這一個最可愛敬的朋友,這一個最難得的天才學者,已成了古人了!我們向丁夫人和他的兄弟表示最深厚的哀悼同情。

  △我們希望在最近的將來能出一期紀念丁文江先生的專號。他生於光緒丁亥年(1887),死時還不滿四十九歲。

  (原載1936年1月12日《獨立評論》第185號)

  

  △沈惟泰先生是哥侖比亞大學的政治學博士,著有China's Foreign Relations 1842—1860,現任郵政總局秘書。

  △王醒魂先生是杭州的一位讀者。我們感謝他投寄這篇很有見地的長文。

  △「壽生」先生是北大的一個「偷聽生」,他兩次投考北大,都不曾被取,但他從不怨北大的不公道。他愛護北大,也愛護學生運動,他的「對學生運動的感想」的末段勸學生「自己作主人,還要自己作觀客」;他這篇文字是從一個「觀客」的觀察點寫的,所以值得我們(學生與學校當局)的注意。

  △李朴生先生是研究行政效率的專家。

  △下一期是「紀念丁在君先生專號」,特此預告。

  (原載1936年2月9日《獨立評論》第187號)

  

  △丁文江先生是《獨立評論》的創辦人之一。最初我們一班朋友在「九一八」事變之後,時時聚餐,談論國家問題,後來有人發起辦一個刊物。在君和我都有過創辦《努力周報》的經驗,知道這件事不是容易的,所以都不很熱心。後來因為一些朋友的熱心主張,我們也贊成了。在君提議,先由各人捐出每月固定收入的百分之五,先積三個月的捐款,然後開辦。恰巧我因割盲腸炎在醫院住了四十四天,《獨立》的開辦因此展緩了兩個月,我們差不多積了五個月的捐款,才出版第一期。最初一年半,《獨立》的經費全靠我們十來個人的月捐維持,這都是在君的計劃。(《努力周報》是他發起的,也是他倡議每月抽百分之五的捐款。)《獨立》出版之後,在君撰文最勤,原來的社員之中,我因編輯最久,故作文最多,其次就是在君的文字最多了。他的《漫遊散記》和《蘇俄旅行記》兩個長篇都是《獨立》裡最有永久價值的文字。就是在他最忙的時候,我的一封告急信去,他總會騰出工夫寫文字寄來。他每每自誇是我的最出力的投稿者!萬不料現在竟輪到我來編輯他的紀念專號!

  △這一期的編輯體例是這樣的。紀念的文字,依照內容的性質,分為五類。第一類是通論在君生平的。第二類是專論他在科學上的貢獻的。第三類是注重他在中央研究院的工作的。第四類是有關傳記的材料:兩篇記他最後在湖南的情形,兩篇是他的老兄和七弟的敘述,一篇是他的一個學生的記敘。第五類是他的著作目錄。

  △各位朋友紀念在君的文字,都是出於哀悼的至誠,不用編輯人一一道謝。其中如吳定良先生在客中特別趕成紀念文;如高振西先生(北大地質系助教)既替我們翻譯葛利普先生的文章,又因我的囑託,在短時期中趕成一篇紀念文;如張其昀先生在短時期中編成在君的著作系年目錄:這都是我應該特别致謝的。

  △在君的著作目錄,此時倉卒編成,恐怕遺漏的還不少。我自己知道的,如他在《努力周報》上用筆名「宗淹」發表的文字,如他的《中國軍事近紀》等,都已托章希呂先生(也是在君在南洋中學教書時的學生)補入張其昀先生的原稿了。他的《大公報》星期論文,恐怕不曾全收。他有一年曾替天津《庸報》每周寫幾篇社論,現在都無法收入,將來當請董顯光先生設法編目補入。

  △在君的一些朋友在南京發起募集「丁在君先生紀念基金」,辦法大意是擬將此基金捐給中國地質學會,由地質學會理事會推舉委員五人組織保管委員會保管。此項基金應長久保存,所得利息,擬以一部分作為補助丁夫人之用費,其餘全數作為紀念獎金,對於地質工作有特別貢獻者,每年發給一次。現已由地質學會理事會推出翁文灝先生等五人為保管委員。各地朋友願意捐助之款,請直接寄給南京珠江路地質調查所翁詠霓先生收。

  (原載1936年2月16日《獨立評論》第188號)

  

  △陳岱孫先生是清華大學的經濟學系教授,法學院院長。他在《獨立》一七七號曾發表一篇《放棄銀本位之後》,在那篇文章裡,他曾預料到政府不會採用那「粗笨的紙幣膨脹政策」,但也許被誘上「發行公債,由銀行承受,再根據政府公債信用,發行法幣」的間接紙幣膨脹政策。現在他的預言至少是一部分實現了。他此次寫的《統一復興二公債與中央財政》,是值得政府與人民細讀的。

  △上期「紀念丁文江先生專號」付印後,我們又陸續收到三篇文字,其中有丁先生病中主任醫士楊濟時先生的治療報告,一定是許多朋友渴望得讀的。

  △本期陳受頤先生(北大史學系主任)批評的一部《中國文化小史》,本來是我和丁文江先生想擔任編著而時間不曾容許的。我們現在讀這樣一部不能滿意的書,不能不感覺這也是丁先生的遺憾之一。

  (原載1936年2月24日《獨立評論》第189號)

  

  △我讀了陳之邁先生《再論政治貪污》之後,很想介紹一部有趣味的書給我們的讀者。這部書是The Autobiography of Lincoln Steffens(施德芬斯的自傳,Harcourt,Brace and Co.出版),作者是一個最有名的新聞記者,他的一生事業是專門研究並揭發美國各省各大城市的政治貪污。前羅斯福大總統曾送他一個綽號,叫做「耙糞者」(Muck-raker)。二十世紀初期美國的揭發貪污運動,因此又叫做「耙糞運動」。我們中國也有句老話:「挑狗矢惹臭。」 耙糞可以使臭氣四揚,但耙糞也是除臭穢的最有效方法。我們讀這個「耙糞者」的自傳,可以明白美國政治貪污的真相,同時又可以明白美國人掃除貪污的努力。這種「耙糞工作」,只有民主政治之下可以存在。在言論不自由的國家裡,儘管有用軍法嚴懲貪官污吏的教令,然而如果報館發表財政官吏操縱公債市場的社論就可以得停止發刊的懲罰,誰還敢來捋虎鬚做「耙糞」的運動呢?所以我們對於陳之邁先生的主張是完全同意的:民主政治與清廉政治是有密切關聯的。

  △「向愚」先生的《今後日本對華態度之窺測》,是一位留日學生對於這個大問題的觀察。

  △論《國防與宣傳》的梁士純先生是燕京大學新聞學系的教員,他是曾為國家做過對外宣傳的,現在又正做着訓練宣傳人才的教育工作,所以他說來最親切有味。平心說來,宣傳固然重要,但最有力的宣傳品究竟還是事實。即如梁先生此文中舉的一些例子之中,淞滬戰事一例,最可以使我們明白「事實是最有力的宣傳」。又如意大利的東非洲戰爭一例,誠然「莫索里尼對於國內國外的宣傳是不遺餘力的」,他終不能轉移世界大多數人對於阿比西尼亞的同情心。有能叫人相信的事實,加上有組織有方法的宣傳,那才是有效的宣傳。

  △陳衡哲女士去冬到四川去了,現在寄來她的第一段《川行瑣記》,一定是她的許多朋友願意看的。

  △在這幾個月之中,我們收到了許多青年人描寫他們的學校生活的文章,我們盼望今後可以陸續整理發表。

  (原載1936年3月1日《獨立評論》第190號)

  

  △「又蓀」先生是新從日本東京帝國大學研究院回來的,他對於日本政變應該有比我們看的更親切的觀察。

  △俞啟忠先生是我們不認識的一位投稿者。他的這篇《自訴與請求》我讀了很受感動。我相信,現在有無數的青年人(恐怕還要包括不少的中年人)都和俞君有同樣的感慨。我們深信,壓迫不能使我們團結,只有開誠布公的政治能使我們團結。我們希望今日擔着國家責任的諸公能平心靜氣的聽聽這一篇陳訴。

  △葉子剛先生是膠濟路的總稽核,他是曾在波士頓大學專研究經濟的。

  (原載1936年3月8日《獨立評論》第191號)

  

  △這一期可算是「中日關係專號」了,因為這四篇文字都是講中日的關係的。

  △張忠紱先生是研究中國外交史的專家,他的一篇回憶是追記從民國四年的二十一條交涉到民國八年的巴黎和會的一段中日交涉史。張先生指出那一個時期的中日交涉和最近四年中的中日關係有許多可以相比較之點。他的結論是:無誠意的合作是不能改善中日邦交的。

  △沈惟泰先生現在郵政總局服務,他也是研究外交的人,他觀察今日中日兩國的外交當局所謂「調整中日關係」的運動,他的結論也和張忠紱先生的結論差不多。

  △皮名舉先生是去年才從美國回來的,現在是北京大學的歷史系教授。他做留學生的時代,飽聽了日本宣傳家說的「中國是無組織,無政府,不成一個近代國家」一類的話,所以他現在看了東京的兵變,也要問問:日本是不是一個近代國家?他的結論是,在這樣一個「友邦」的手裡,我們不要妄想得到和平。

  △室伏高信先生的《再答胡適之書》原文是在2月號《日本評論》上發表的。這一個月之中,因為有種種特殊事故(如丁文江先生紀念專號之類),《獨立評論》至今不曾轉載這一篇很值得我們細讀的言論。我本想寫一篇答書與此文一併發表,也因為篇幅關係,只好留待下期了。此篇是用《國聞周報》第五期「子修」先生的譯文,我們要向《國聞周報》社和子修先生道謝。

  △室伏高信先生的答書也是一篇中日關係論,所以收在這一期里是最適宜的。在這篇答書裡,室伏先生說:

  我想請各位用稍微遠大的眼光,靜觀中日兩國的關係。日本並不是長此繼續錯誤的國民,且日本的國民也不是永久盲從的國民。

  在日本國民遭遇了上月底的慘劇之後,我們更抱着同情的希望,希望室伏先生的預言能早日實現。

  △丁在君先生的朋友們請注意本期的「丁在君講演遺音片」的預約廣告。

  (原載1936年3月15日《獨立評論》第192號)

  

  △關於北平高中學生郭清在公安局病死的事,我們收到了許多文字,現在我們選了一篇發表。作者是死者的同學。我們對於死者的家屬表示哀悼的同情。我們盼望地方當局留意鮑君提出的建議。

  △這一期又有兩篇紀念丁在君先生的文字。劉基磐先生是湖南地質調查所所長,他的記載可以補充凌鴻勛、朱經農兩先生的紀念文的遺漏。胡振興先生是在蚌埠一個銀行里服務的,他的《誰送給丁先生五千元?》告訴我們一個最美的故事,和三個可愛的人。

  (原載1936年3月22日《獨立評論》第193號)

  

  △張忠紱先生是北大的政治系主任,王化成先生是清華的政治系教授。我們很感謝他們兩位撰文討論這一個全世界注目的問題。

  △沈怡先生是上海市政府的工務局局長。他是國內最有歷史興趣和歷史見解的一位工程學者。他的《防河與治河》,題目好像很專門,其實是一篇很有歷史趣味的好文章。他在此文內特別稱許的潘季馴(一五二一——一五九五),是張居正最賞識的一位治河大家,《明史》卷二二三有傳。

  △鄭庭椿先生是燕京大學的學生,他生在福建永泰縣的一個小村里,幼年失學,後來半工半讀,讀完小學中學的課程。他早年常同農人一向下田耕作。又曾跟着傳教士到各鄉去傳教,所以他是真能認識鄉村民眾的。

  (原載1935年3月29日《獨立評論》第194號)

  

  

  △陳之邁先生的《近年來中央政治改革》,是他在清華大學的一篇講演。

  △陳岱孫先生的《出超的分析》,是一篇很細密的討論。我們最感覺興趣的是他在第二段指出這四五年來入超的逐年減少,漸漸減成負數。我們這種經濟學的門外漢讀了這一段,頗想問問:入口貨的漸減,走私漏稅的驟增,是不是都和入口稅則有點因果的關係?近年修改關稅,是不是太偏重了增加稅收,而忽略了殺雞摸金蛋的格言,因此就使走私成了有厚利可圖的營業?我們盼望陳岱孫先生或別位稅則專家能答覆我們的疑問。

  △這一期里有兩篇文字都是寫四川的現狀的。衡哲女士的《四川的二雲》寫的是四川在那雙層密雲籠罩之下的黑暗。「壽生」先生的《二十三年代》裡面寫的那個黑暗慘酷的「桐尖市」,他用的地名雖然是捏造的,讀者當然認得出那是什麼地方。

  (原載1936年4月5日《獨立評論》第195號)

  

  △南開大學教授陳序經先生的《鄉村建設運動的將來》,是一篇很悲觀的觀察。我們頗嫌他太悲觀了,很想請一位鄉村建設工作的朋友寫一點商榷討論。昨天我把陳先生的文字送給平民教育促進會的瞿菊農先生,請他寫一篇跋語。不幸瞿先生因為參加哲學會的年會,來不及寫文章;要我先登出此文,他允許寫一篇討論。我們歡迎各地做鄉建運動的朋友們參加討論。

  △「壽生」先生在《獨立》第一八五號發表過一篇《文人不可不知而作》。這一回他又寫了一篇《文人不可知而不作》。題目雖不同,內容都是替人改錯。

  △因為「壽生」先生的提議,我們發表丁文江先生的一首舊詩《黔民謠》。

  △我們收到了不少描寫各校學生生活的文章。這一期我們發表一篇寫清華大學生活的文章。

  (原載1936年4月12日《獨立評論》第196號)

  

  △我們特別介紹「陶陶」先生的《從日本政變說起》給我們的讀者。作者是一位在一個帝國大學作研究的學者。他在這文里,很鄭重的要我們充分了解「二二六事件」不是那麼不榮譽的一件事。至少我們應該知道在日本人的眼裡這件事有怎樣的意義。作者是研究歷史的,他要我們充分了解,我們今日的真正危機不是幸災樂禍的心理所能救濟的,也不是淺薄的「軍事訓練」「國防化學」所能救濟的。

  △吳承禧先生是吳景超先生的弟弟,他現在在中央研究院社會科學研究所工作。他的《廈門印象》是一篇很有意義的觀察。

  △彭光欽先生是清華大學的生物學教授。

  △上期「壽生」先生的《文人不可知而不作》,第九頁下欄第十五行「到去年11月陶先生的『也是比武』一出」,應更正如下:

  到去年11月《生活教育》第二卷第十七期陶知行先生的《也是比武》一篇里

  (原載1936年4月19日《獨立評論》第197號)

  

  △從前有人喚我和丁在君先生做「不可救藥的樂觀者」。現在傅孟真先生能在國聯最倒霉的日子推算國聯的復興,他一定可以加入我們這個不可救藥的樂觀黨了。

  △寫《海軍與空軍》的陳西瀅先生正是《西瀅閒話》的作者。他從前本是學政治經濟的,平時又是最博覽的人,我們歡迎他放下文學閒話來談談國家的大問題。

  △張素民先生是一位經濟學者,他最近有一部《白銀問題與中國幣制》由商務印書館出版。

  △劉學浚先生是向來研究語音學的,他這篇《中國文法歐化與國語羅馬字》是評論《獨立》一九八號「了一」先生的論文的。對於他們兩位討論的問題,我知道有些語音學文法學的學者將來都願意加入討論。

  △這一期是《獨立評論》第四年的最後一期。下一期(第二〇一號)我們要出一個四周年紀念特大號。我們藉此機會向各位熱心寄稿的朋友致最誠懇的謝意,並且請求他們繼續維持這個小小的刊物。

  △請各位讀者注意本期里優待定報的廣告。

  △這一期付印之日(5月4日)正是我們的朋友丁在君先生的遺體在長沙下葬之日。我們用他手創的刊物的第四年的最末一行,紀念這一個最難得的人!

  (原載1936年5月10日《獨立評論》第200號)

  

  △「君衡」先生是一個國立大學的政治學教授。他在《獨立》上發表過好幾篇文字。

  △張其昀先生是中央大學的地理學教授。他這篇一萬四千字的《中國國勢的鳥瞰》,給了我們一個自知自省的底子。

  △上期我們轉載了傅孟真先生的《國聯之淪落和復興》,他推想「也許國聯這次的沉淪正開將來的復興,變態的復興」。這一期里我們登出兩篇比較悲觀的觀察:一篇是張忠紱先生的《國聯的沒落》,一篇是張熙若先生的《世界大混亂與中國的前途》。我個人的看法頗傾向於孟真先生的見解。其實張忠紱先生的意思也只是說現在的國聯是沒落了,將來的國聯復興必須是一種變相的復興。他和孟真先生的見解並沒有多大的衝突。

  △顧毓琇先生的《軍事的機械化與科學化》是我們大家都應該知道的一些事實——無論我們是主和或是主戰。

  △陳受頤先生的《中國的西洋文史學》提出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在二三十年前,中國辦學校的人只知道科學教員不容易得;近年我們都知道理工科教員比較易得了,最難尋的是中國文史學的教員。陳先生警告我們:現在中國文史學的教員比較多了,我們現在缺乏的是西洋文史學的人才。這是中國辦大學和研究所的人們都應該猛省的。

  △「濤鳴」先生是中國研究科學最有成績的一位學者,他在國內一個最好的醫學校做過十幾年的教授,他談「醫務」應該是最內行的。

  (原載1936年5月17日《獨立評論》第201號)

  

  △瞿菊農先生是一個哲學家,近年專力做定縣平教會的工作。

  △李朴生先生是研究行政效率的學者,曾在《獨立》上發表過好幾篇文章。

  △談德國教育的張富歲先生現在德國研究鄉村教育。

  △我們對於彭光欽先生作文追悼的沈敦輝先生表示哀悼的敬意。

  △胡漢民先生於本月12日死在廣州,享年五十八歲。他的死是國內許多人同聲悼惜的。他的愛國心,他對於革命的努力,對於職守的盡忠竭力,個人在政治上的清廉,都是我們最欽佩的。去年一月中,我在香港,曾去訪問他,他的興致很好,談鋒很健。不意十六個月之後,他已成了古人!我們對他的家屬表示深厚的哀悼的同情。

  (原載1936年5月24日《獨立評論》第202號)

  

  △陳岱孫先生的《談經濟建設》使我們回想到四年前翁昧霓先生的《建設與計劃》(《獨立》第五號),和《獨立》上討論「有為與無為」的許多文字。無為的政治是時勢所不容許,我們豈不知道?我們的意見只是和陳岱孫先生指出的一樣,只是要指出:有為的政治必須有計劃,有人才,方才可以不浪費,不病民。前幾天,天津的《平津泰晤士報》有一篇社論,題為《破壞與建設》,其中有一句話說:「這三年內,中國地面上的政變(如交通等等的建設)可以說是比以往的三千年內的政變還更大。」這是我們承認的。我們還可以承認,這許多建設之中,大部分是於國家有益的。雖然如此,像陳先生一類的批評,應該還是此時最需要的。這幾年辦理建設的經驗,加上隨時的省察與批評,方才可以逐漸使建設事業走上不浪費不病民的大路上去。

  △沈惟泰先生是研究國際關係的學者,他在《獨立》上曾發表過一篇《中國的外交政策》(第一八七號),一篇《調整中日關係》(第一九二號)。他在那篇《調整中日關係》裡曾說過:「日本方面假使抱了廣田三原則的精神來調整中日關係,那我以為中日關係是無法調整的。」那篇文章是2月21日寫的。三個月以來,他和許多中國人一樣,都得承認「調整」是無望的了。現在他提出他認為「調整」絕望以後應該採取的途徑。

  △在第一九八號里,張忠紱先生發表了他的《外蒙問題的回顧》,敘述民國八年外蒙取消自治的歷史,他的結論說徐樹錚氏在這事件上「不僅無功,而且有過」。我們現在發表徐道鄰先生的長文。徐先生是徐樹錚先生的兒子,家中藏有當時的文電抄稿,所以他頗替他的先人辯護。張忠紱先生是外交史專家,他當然歡迎這些文件的發表。他應許我們下一期寫一篇討論的文字。

  (原載1936年5月31日《獨立評論》第203號)

  

  △《外蒙問題的回顧》引起的討論,是中國外交史上一件最可歡迎的事。我們希望這場討論可以使我們格外明了這一件重要事件的真相。

  △「向愚」先生是一位留學日本的朋友,他曾在《獨立》裡發表過幾篇文字。

  △羅隆基先生駁我的《國聯還可以抬頭》的文章,雖然不能改變我的樂觀的觀察,卻是我們的讀者應該讀讀的。

  (原載1936年6月7日《獨立評論》第204號)

  

  △這幾天全國人最關心的是兩廣的問題。若照日本同盟社的電訊看來,這問題是十分嚴重的。前幾天中央與兩廣當局的宣言,都鄭重聲明:兩廣並沒有軍事上的異動。但我們看這兩天的消息,又不能不焦慮了。我們因為報紙登載的清息太簡略,現在還不能作詳細的評論。我們在二十二年冬天福建人民革命政府起來時,曾說過這樣的話:

  這個政府已夠脆弱了,不可叫他更脆弱。這個國家夠破碎了,不可叫他更破碎。今日最足以妨害國家的生存的,莫過於內戰;最足以完全毀壞國家在世界上殘留的一點點地位的,莫過於內戰。無論什麼金字招牌,都不能解除內戰的大罪惡!(《獨立》第七十九號)

  當那個時候,福建的變局震驚了全國,兩廣的領袖胡展堂先生們都能明白大義,通電勸告陳銘樞、李濟琛諸人,指斥他們的主張「必將為親者所痛,仇者所快」。現在胡展堂先生的屍骨剛冷,他的遺戒「親者所痛,仇者所快」八個大字是全國人不可忘記的!

  △《談醫務》的陳志潛先生是協和醫學校的畢業生,近年在定縣平教會做衛生部主任,兼保健院院長。他在定縣的公共衛生事業上曾有很大的成績。

  (原載1936年6月14日《獨立評論》第205號)

  

  △本期有三篇論兩廣異動的文字,這三篇不約而同,都很不贊同兩廣的行動。今天報紙說廣東的軍隊已撤退到粵邊待命;桂軍也有停止前進的消息。我們盼望這兩個消息都是確的。我們深信兩廣的領袖都能明白全國輿論所表示的公意;我們十分誠懇的盼望他們能夠懸崖勒馬,轉禍為福。我們也十分誠懇的盼望中央政府用最大的誠意和兩廣的領袖共商一個推誠合作一致對外的方法。

  △陳岱孫先生討論中美賣銀協定,鄭林莊先生討論農本局,這都是今日最重要的問題。因為篇幅的關係,我們把鄭先生的文字刪去了一大段,一小段,來不及徵求作者的同意,要請他原諒。

  (原載1936年6月21日《獨立評論》第206號)

  

  △李朴生先生是研究行政效率的,他的《失業大學生救濟策》是值得大家考慮的。

  △周作人先生提出的「國語與漢字」的問題,我們盼望能得着國內研究語言文字的專家的考慮和討論。

  △我們盼望我們的讀者注意本周出版的《地質論評》第一卷第三期,這一期是丁文江先生紀念號,內中有很多有價值的紀念文章。(每冊四角,北平西城兵馬司九號或南京珠江路九四二號發行。)

  (原載1936年6月28日《獨立評論》第207號)

  

  △「黎民」先生《擁護礦權》的文字,指出廣西福建兩省礦產的危機,是應該引起全國的特別注意的。

  △寫《留學時代的丁在君》的李毅士先牛是國內一位有名的畫家。他和丁在君先生同行留學英國,又同住多年,所以他的記載親切可讀。

  (原載1936年7月5日《獨立評論》第208號)

 

1996年1月1日,這部作品在原著作國家或地區屬於公有領域,之前在美國從未出版,其作者1962年逝世,在美國以及版權期限是作者終身加60年以下的國家以及地區,屬於公有領域


這部作品也可能在本國本地版權期限更長,但對外國外地作品應用較短期限規則的國家以及地區,屬於公有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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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編者按:《編輯後記》原在《獨立評論》每期後面,現將本年度胡適寫作的《編輯後記》放在一起,按時序排列,編號為編者所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