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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品錄卷之二

句曲外史吳郡海昌張天雨集

西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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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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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樸,字子真。隱居谷口,玄靜守道,履至德之行。與君平皆修身自保,非其服弗服,非其食弗食。成帝時大將軍王鳳以禮聘之,竟不訕而終。楊子法言稱其耕於巖石之下,不訕其志,而名震京師。雲漢中有祠。

道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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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雄,字子雲,蜀郡成都人。少貧好道,博覽無所不見。默而好深湛之思,清掙無為少嗜慾。不汲汲於富貴,不寂寂於貧賤,不修廉隅以徽名。當世自有大度,非聖哲之書不好也。非其意,雖富貴不事也。作《太玄法言》等書,皆極天人之指歸,為漢名儒。蓋其學本於老氏,蹟其書可見也。如唯寂唯寞,守德之宅。爰清爰靜,遊神之廷。《太玄》中藏心於淵,美厥靈根。測曰:藏心於淵,神不外也。皆入老氏之室者。

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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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茅君,大君諱盈,字叔申。中君諱固,字季偉。小君諱衷,字思和。咸陽南關人也。大君生於景帝中元五年丙申歲,二弟於戊戌庚子歲生。大君年十八棄家辭親,入恆山中,讀《道德經》、《周易傳》,精思求道。復造西城,感遇總真王君,使主衣書圖錄,遂得道為總真弟子。還家時年四十九,能起死回生,父母心異之。事父母至終喪,停家凡五十三年。中君景帝時察孝廉,元朔元年舉賢良,拜五官郎。政和二年轉太子太傅,元鳳元年拜破胡校尉武威太守。小君少以節行著名,隱華陰山。武帝建元三年舉方正不就,徙梁國為孝王上賓。宣帝地節二年遷洛陽令,轉西城校尉,上郡太守,元帝即位,拜五更大夫,轉西河太守。中君時為執金吾並當之官。鄉里祖送者數百人。大君對賓曰:吾雖不作二千石卿相,亦當有神靈之職。天帝見,選補東嶽上卿霍林司命君,領拔學道,總昊越生死之籍。此亦上真宗師神官之要位也。來年四月三日,當昇舉。諸君能來顧如今日否,若見省者,亦不須有所損費,自當有以相供待也。至期果有迎官來下,乃與宗族辭庾民。謂鄉里子弟曰:我今此去,權停江水之束句曲之山。季偉思和雖見事晚,必能自悔釋官委祿,以來求我。言畢,謝時人而去。蓋元帝初元五年丁丑,君年一百二歲矣。二弟在官,聞兄白日神仙,各棄官還家,以永光五年壬午三月六日渡江求兄於束山。既見,悲聽流涕,君告二弟曰:悟何晚矣。遂授以神散靈方濟度,俱成真人,而治句曲山之洞,金壇華陽之天。遂號中君為定錄神君,小君為保命仙君,皆天職也。大君至哀帝元壽二年庚申年一百四十五,以是歲八月十八日己酉,受九錫玉冊文,遷任赤城玉洞之府,位為司命上真束嶽上卿太元真人。君告二弟曰:吾今去便有局任,不得數相往來,要當一年再過來於此山。三月十八日、十二月二日期要,吾師總真君及南獄太虛赤真人遊盼於二弟之處也。將可記識之有好道者,待我於是日自當料理之,有以相教訓於未悟。於是二君留治茅山,洞內立官結構,於外將道著萬物,流潤蒼生,德加烏獸,各獲其情。神驗禍福,罪惡必明。內法既融,外教坦平。爾乃風雨以時,五禾熟成。疾癘不起,暴害不行。境無災青,邑無賊兵。時父老樞歌曰:茅山連金陵,江湖據下流。三神乘白鵲,各治一山頭。召雨灌旱稻,陸田亦復柔。妻子咸保室,使我百無憂。白鵲翔青天,何時復來遊。三君往,曾各乘白鵠集山之三處,時人互有見者,是以發於歌詠矣。乃復因鵠集之處,分句曲之山為大茅君、中茅君、小茅君三山焉,統而言之,盡是句曲之一山耳,無異名也。

東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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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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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陵,道書諱道陵,字輔漢,沛國封縣人。生於餘杭天目山。本太學諸生,博採五經,晚乃嘆曰:此無益於年命。遂學黃帝九鼎丹經,丹成於繁陽山。又得隱書於嵩山石室。時值中國紛亂,漢致陵遲,知文道凋喪,不足t拯危佐世,退隱於餘杭者十年。乃與弟子入蜀,蜀之百姓翕然奉事以師之。專以廉恥慈愍化民,不喜用刑罰。有疾病者,皆令自疏平生罪過,與神盟以身死為約。故皆改惡從善,開鹽泉以利百姓。驅逐大蛇,戰鬼二十四敗,為二十四治,為蜀人除害。蓋備修制命,山嶽眾神之衛,而功德並著,號為天師。偏得其道者,弟子王長。趙昇。

道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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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長,字子平,河內朝歌人。潛隱、於家,性尚中和。好道《老》、《易》嘗讀《易》至損益卦,喟然嘆曰:吾已知富不如貧,貴不如賤,但未知死何如生耳。貧無資,好事者更績焉。受之取足,而反其餘。建武中男女嫁娶。既畢,動斷家事,肆意遊於五嶽名山,竟不知所終。

道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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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萌,字子慶,北海都昌人。聞王莽殺其子宇,謂友人曰:三綱絕矣。不去,禍將及人。即解冠桂東都城門,將家屬浮海客於遼東。萌素陰陽,知莽將敗。乃首戴瓦盎,哭於市曰:新乎,新乎。因遂潛藏,及光武即位,乃之瑯琊勞山養志修道。人皆化其德,連徵不起,以壽終。

道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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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光,字子陵,會稽餘姚人也。少有高名,與光武同遊學。及光武即位,光乃變姓名、隱身不見。帝思其賢,乃令以色物訪之。後齊國上言有一男子,披羊裘釣澤中。帝疑其光,乃備安車玄燻,遣使聘之。三反而後至舍於比軍,光外不起。帝即其外所撫光腹曰:咄咄,子陵不可相助為理耶。光又眠不應,良久乃張目熟視曰:昔唐虞著德,巢父洗耳。士故有志,何至相迫乎。帝曰:我竟不能下汝耶。於是昇輿嘆息而去。復引光入,論道舊故。相對累日,帝從容問光曰:朕何如昔時。對曰:陛下差增於往。因共偃外,光以足加帝腹上。明日太史奏客星犯帝坐甚急,帝笑曰:朕故人嚴子陵共外耳。其答司徒侯霸書有曰:懷仁輔義天下悅,阿腴順旨要領絕。除諫議大夫不屈,乃耕於富春山。後人名其釣處為嚴陵瀨。建武十七年復特徵不至,年八十終於家,帝傷惜之。

道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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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鴻,字伯鸞,扶風平陵人。家貧,牧豕於上林苑中。曾誤遺火,延及他舍。鴻悉以豕償之,其主猶以為少,鴻願以身居作。後歸鄉里,勢家慕其高節,多欲女之,鴻並絕不娶。同郡孟氏有女,狀肥醜而黑,力舉石臼。擇對不嫁,年至三十。父母問其故,女曰:欲得賢如梁伯鸞者。鴻聞而聘之,女求作布衣麻屨,織作筐緝績之具。及嫁,始以裝飾。入門七日,而鴻不答。妻乃跪床下請曰:竊聞夫子高誼,簡斥數婦妾,亦偃賽數夫矣。今而見擇,敢不請罪。鴻曰:吾欲褐裘之人,可與俱隱深山者。爾衣綺縞傅粉墨,豈鴻所願哉。妻曰:以觀夫子之志耳,妾自有隱居之服。乃更為椎髻、著布衣,摻作而前。鴻大喜曰:此真梁鴻妻也,能奉我矣。字之曰德曜。共入灞陵山中,以耕織為業,詠詩書彈琴以自娛。仰慕前世高士而為四皓,以來二十四人作頌。因東出關,過京師作五噫之歌曰:陡彼北荒兮噫,願見帝京兮噫,宮室崔鬼兮噫,人之劬勞兮噫,遼遼未央兮噫。顯宗聞而非之,求鴻不得。乃易姓運期名曜字侯光,與妻子居齊魯之問。又去適昊依大家皋伯通,居應下為人賃春。每歸,妻為具食,不敢於鴻前仰視,舉按齊眉。伯通察而異之曰:彼傭能使其妻敬之如此,非凡人也。乃方舍之於家疾且苦,告主人曰:慎勿令我子持喪歸去。及卒,伯通等為求葬地於昊要離塚傍,咸曰:要離烈士,伯鸞清高,可令相近。鴻友人高恢。

道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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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恢,字伯通,京兆人。好老子,隱於華陰山中,與梁鴻友善。及鴻東遊,思恢作詩曰:烏嚶嚶兮友之,期念高子兮僕懷,思想念恢兮爰集。玆二人遂不復相見,恢亦高抗,終身不仕。

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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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伯陽,吳人也。本高門之子,性好道術,不肯仕宦。閒居養性。時人莫知其所從來,謂之治民養身而已。入山作神丹,既成服之,死而復生。與其弟子姓虞者,皆仙去。道逢伐木者,乃作手書,寄謝鄉里人及二弟子。伯陽作《參同契》,五行相類凡三卷。其說似《周易》,其實假借爻象,以論大丹之意。而世人者,不考丹事,多作陰陽釋之,殊失其旨。按《參同契》一書,大儒朱元晦、蔡元定皆深取其義,議論多及之,非洞明《易》、《老》淵旨者,弗能窺也。

道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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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咚,字孝威,魏郡鄴人也。隱於武安山,鑿穴為居,採藥自業。刺史行部及使律事致謁,咚載病往謝。刺史乃執贊見咚曰:孝威居身如是,甚苦如何。件曰:件幸得保終性命,存神養和。如明使君奉宣韶書,夕惕庶事,反不苦耶。遂去,隱逸終不見。

道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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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康,字伯休,一名恬休,京兆灞陵人,家世著姓。常採藥名山,賣於長安市。口不二價,三十餘年。、時有女子從康買藥,康守價不移。女子怒曰:公是韓伯休耶,乃不二價。康嘆曰:我本欲避名,今小女子皆知有我焉,何用藥為。乃逐入霸陵山中。

道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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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慎,字仲彥,扶風茂陵人也。少好黃老,隱逅山谷。因穴為室,仰慕松喬導引之衛。與馬融蘇章鄉里,並時皆推先於慎。汝南昊蒼甚重之,因遺書以觀其志,曰:仲彥足下勤處,隱約雖乘雲行泥,樓宿不同。每有西風,何嘗不嘆。蓋聞黃老之言,乘虛入冥,藏身遠涯,亦有理國養人。施於為政,至如登山絕跡,神不著其證,人知睹其驗。吾從先生欲其可者,於意何如。昔伊尹不懷道以待堯舜之君,方今明明四海,開闢巢許。無為箕山夷齊,悔入首陽足下。。審能騎龍弄鳳、翔嬉雲間者,亦非狐兔燕雀所敢謀也。慎不答。年七十餘,竟不肯娶。後忽歸家,自言死日。及期果卒。後人有見慎於敦煌者,故前世異之。

道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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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真,字高卿,扶風那人。好學而無常,家傳通內外圖典,為關西大儒弟子。自遠方至者數百人。性恬靜寡慾,不交人問事。太守請見之,乃幅巾詣謁,太守欲以功曹相屈。真曰:明府見待有禮,故敢自同賓末。若欲吏之,真將在南山之南,北山之北矣。同郡田弱薦真體兼四業,幽居恬泊。將蹈老氏之高蹤,不為玄燻屈也。臣願聖朝就加衰職,必能奏清廟之歌,致來儀之鳳也。帝虛心欲致,前後四徵,真曰:吾既不能逐形遠世,豈飲洗耳之水哉。、遂深自隱絕。友人郭正稱之曰:法真名可得聞,身難得而見。逃名而名我隨,避名而名我追,可謂百世之師者矣。乃共刊石頌之,號玄德先生。

道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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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寬,字文饒,弘農人,年七十三。一旦遇青谷先生降之寢室,授其杖解法,將去入華山行九息服黑。又授以爐火丹方,修之道成。後來華陽洞中,主始學道者。寬仕漢位至司徒太尉,好行陰德,拯寒困。萬民悅而附之,如父母焉。

道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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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公,南郡襄陽人,居峴山之南。未嘗入城府,夫妻相敬如賓。刑州刺史劉表數延請不能屈,乃就候之謂曰:夫保全一身,孰若保全天下乎。龐公笑曰:鴻鵲巢於高林之上,暮而得所棲。電龜穴於深淵之下,夕而得所宿。夫取捨行止,亦人之巢穴也,且各得其所樓宿而已。因釋耕於瓏上,而妻子耘於前。表指而問曰:先生苦居畎畝而不肯官綠,後世何以遺子孫乎。龐公曰:世人皆遺以危,今獨遺之以安。雖所遺不同,未為無所遺也。遂攜其妻子登鹿門山,因採藥不返。

道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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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扶,字文起,汝南平輿人。習韓詩歐陽尚書,教授嘗數百人。父坐事下獄死,扶感父以法喪身,憚為吏,及服終而嘆曰:老子有言,名與身孰親,吾豈為名乎。遂絕志世外,專精經典,尤明天文推步之衛。州郡公府辟召皆不應。扶知歲荒,聚穀數千斛,悉用給宗族姻親。又斂葬遭疫死亡不能自收者。時人號為北郭先生。年八十終於家。

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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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英,字季齊,南陽魯陽人也。少受業三輔,習京氏易,兼明五經,又善風角算河洛七緯推步災異。隱於壺山之陽,州郡前後禮請不應,舉賢良方正有道皆不行。永建二年,順帝策書備禮玄燻徵之,復固辭稱疾篤。乃韶切責郡縣駕載上道,英及京,稱病不肯起,乃強輿入殿,猶不以禮屈。帝怒曰:朕能生君、能殺君,能貴君、能賤君,能富君、能貧君,君何以慢朕命。英曰:臣受命於天,生盡其命天也,死不得其命亦天也。陛下焉能生臣,焉能殺臣。臣見暴君如見仇偉,立其朝猶不肯,可得而貴乎。雖在布衣之列,環堵之中,晏然自得,不易萬乘之尊,又可得而賤乎。陛下焉能貴臣,焉能賤臣。非禮之祿,雖萬鐘弗受也。申其志,雖簞瓢不厭也。陛下焉能富臣,焉能貧臣。帝不能屈而敬其名,使出就太醫養疾。帝令公車令導尚書奉引,賜几杖待以師傅之禮。朝廷每有災異,韶輒下問變,復之效所言多驗。年七十餘卒於家。

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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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遠,字方平,束海人也。舉孝廉除郎中,稍加至中散大夫。博學五經,尤明天文圖讖河洛之術,逆知天下盛衰之期,九州吉凶觀諸掌握。後棄官,入山修道。道成,孝桓帝連徵不出。使郡牧逼載以詣京師,遠低頭閉口不肯答。詔乃題宮門扇版四百餘字,皆說方來之事。帝惡之,使人削之,外字始去,內字復見,墨皆徹版裹。方平無復,子孫里人累世相傳,共事之。同郡故太尉公陳耽為方平駕道室,朝夕朝拜之,但乞福消災,不從學道。方平住耽家四十餘年,後與耽云:吾期運將盡,當去不得復,停明日日中當發也。至時方平死,耽知其化去,不敢下著地,但悲涕嘆息曰:先生捨我去耶,我將何如。具棺器燒香,就床上衣裝之。至三日三夜忽失其屍,衣帶不解,如蛇蛻耳。方平去後百餘日,耽亦死。或謂耽得方平之道化去,或謂方平知耽將終,委之而去也。其後方平欲束之括蒼山,過昊住胥門蔡經家。經者小民也,骨相當仙。方平故往其家,因語經曰:汝生命應得度世,然汝少不聞道,今氣少肉多,當從屍解耳。屍解一劇,須臾如狗竇中過耳。告以要言,乃委經去。後經果蟬蛻,失所在。去十餘年忽然還家,語其家云:七月七日王君當來過,到其日可作數百斛飲食以供從官。乃去,到期日,方平果來。麾節導從,威儀奕奕如大將軍也。要麻姑會於經家。比舍有陳尉者,叩頭乞拜。願得驅使比於蔡經。方平曰:君且起,可向日立。方平從後視之曰:噫,君心不正,影不端,終不可教以仙道也。當授君地上主者之職、臨去以一符一傳著小箱中,與陳尉云:可以消災治鬼。陳尉後年一百十歲,嘗得方平賜書,真書廓落,大而不工。先是無人知方平名,遠者乃因陳尉傳之。

道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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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崇,字長季,昊郡毗陵人也。少好道,林屋仙人王緯作璋玄曾授之以流珠丹一法。崇奉而修之,大有驗。璋玄語之:子行此道,亦可以出身仕宦,無妨仙舉也。崇遂仕,稍至宛陵令,行仁以為政,用道以撫民。虎狼深避,蝗不集界。遷汝南太守,拔書佐袁安安。後位至司徒,時人通以崇有識物之鑒也。陰皇后葬京師,近郡二千石。妻當會園陵,而崇獨居清素。妻忿崇哭泣,韶問其故,太常馮夷答曰;汝南太守韓崇,清苦遠尚,味道忘形。身享重官,而妻自紡。績政化仁,簡視民如傷。探達奇博,有君子之鑒。斯則昏夕之夜光,陛下之子產也。妻不通寒儉之節,哭怨無衣將足以顯,崇明德耳。上奇之,加崇俸祿,秩中二千石。後孝明皇帝巡狩汝南,上治崇府。崇使妻出,住孤獨老嫗家。上聞之嘆曰:韓崇所謂百鍊不銷也。賜縑五十疋。崇在郡積十四年,政化著洽,舉天下最。年七十四,璋玄乃授以隱解法,得去入大霍山。復授以遁化泥丸紫戶衛以度世。後來華陽洞中為左理中監。陶隱居云:《漢書》所傳事跡略同,而置辭小異耳。

道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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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馥,字子治,陳留人也。少好道,服木餌和雲母。後入昊山,從赤鬚先生受鍊魂法。在華陽洞中為明晨侍郎。馥少時被公車辟召,懸辟書著桑樹乃去。其用懷高邁如此。隱居雲《後漢》及《高士傳》並言,馥陳留圉人,桓帝時舉,直言不就。

道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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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斕,字子翔,漢書作字子相。斕本穎川人,少好道德。而家世大富,常能周施而不以為惠,恤死救貧非一人矣。舉上計緣拜郎中,遷陳留太守。出長安五百里中,斂死恤窮,損己分人。行達陽平,遂遇馬皇先生告斕曰:子仁感天地,陰德神鬼,太上將嘉子之用情矣,使我來擭汝以長生之道。斕叩頭自搏,願乞侍給。因將入桐柏山中,授以隱地八衛,服五星之華法。得度名東華,入華陽洞中為定錄府右理中監。

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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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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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跡,字子明。少遊太學,學兼內外。并州牧高幹表除樂平令不就,徙遁常山,門徒且數百人。太祖為丞相,辟不詣。太和中韶求隱學之士,郡累上璿,發遣老病不行。廣平太守盧毓到官三日,綱紀白承前致版謁跡。毓教曰:張先生所謂上不事天子,下不友諸侯者也。豈此版謁所可光飾哉。但遣主簿奉書,致羊酒之禮。卒年一百五歲。是歲太守王肅至官,教下縣曰:前在京都聞張子明,來至問之,會其已亡,致痛惜之。此君篤學隱居,不與時競,以道樂身。昔絳縣老人屈在泥塗,趙孟升之,諸侯用睦。愍其耄勤好道,不蒙榮寵。書到遣吏,勞問其家。顯題門戶,務加殊異。以慰既往,以勸將來。

道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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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先,字孝然,河東人也。漢末關中亂,先失家屬,獨竄於河渚問。食草飲水,無衣履。時太陽長朱南望見之,謂為亡士,欲遣船捕取,同郡侯武陽語縣,此狂癡人耳。遂註其籍,給糜日五升,人灣輕易之。然其行不踐邪逕,泌循阡陌。及其裙拾,不取太穗。飢不苟食,寒不苟衣。每出見婦人則隱翳,須去乃出。自作一瓜牛廬,淨掃其中。營木為床,而草褥其上。至天寒時,構火以自炙,呻玲獨語。太和青龍中,嘗持一杖南波,河水泛服,輒獨雲未可也。由是人頗疑不狂,所言多驗,會謂之隱者也。年八十九終。

道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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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德林,安定人也。建安十六年,關中亂,南入漢中。初不治產業,不畜妻學。常讀老子《五千文》及諸內書,晝夜昤詠不絕口。食不足,頗行乞,乞不取人。問其姓名,口不肯言。時人號之日寒貧,蓋專志玄默者。

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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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慈,字元放,廬江人。少明五經,兼通星緯。見漢祚將盡,天下亂起,乃嘆曰:值此衰運,官高者危,財多者死。當世榮華,不足貪也。乃學道衛,精思於天柱山中,得石室丹經,修之能變化萬端。曹公召試之,欲從學道。慈曰:學道當得清諍無為,非尊貴所宜。曹性猜忌,屢欲殺之,不能也。慈在荊州劉表作牧,以為惑眾,復欲殺慈。慈先知,委表束去。及見昊主孫權,權素知慈有道,禮重之。按《真誥》:慈今在小括山常行來,數在此下尋更受職也。慈顏色甚少,正得爐火九華之益,隱居括蒼。在建安末,慈嘗渡江尋茅山,仍得入洞。又乞丹砂合九華丹,即李仲甫弟子葛玄之師也。

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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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玄,字孝先。從左元放受經法,嘗餌木,尤長於治病救劾鬼魅之衛,能分形變化。昊大帝要與相見,欲加榮位。玄不聽,求去不得,待以客禮。一日語弟子張恭言:吾為世主所逼留,不遑作大藥,今當以八月十三日中時去矣。至期,玄衣冠入室,外而氣絕,顏色不變。弟子燒香守之三日。三夜夜半忽大風起,發屋折木聲如雷,燭滅。良久燃燭,失其所在,但見委衣床上,帶無解者。明旦問鄰人,鄰人云:了無大風。風止在一宅內,籬落樹木並敗折也。按《真誥》:玄初在長山,近入蓋竹,亦能乘虎使鬼,無所不至,但幾於未得受職耳。隱居註云:是抱朴從祖,即鄭思遠之師也。少入山得仙,時人咸莫測所在。傳言束海中仙人寄書,呼為仙公。故抱朴亦同然之。

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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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說,字太玄,束海陳留人。年五歲語父母云:本是曲陽李家兒,九歲墮井死。其父母尋訪,得李氏推問,皆符驗。說學兼內外,明天文河洛書。仕至南陽太守,嘗行部入海,遇風飢甚,取白石煮,食之以自濟。後遇真人陰君授道訣,復師左元放受中部法,《三皇內文》。能役使鬼神,封山制魔。百餘歲卒。按《真誥》說及妹並是七世祖積行陰德,故令福逮說等。今並作地下主者,在華陽中。隱居云:說用泰清屍解法,當是主者之最高品矣。說女鮑姑,散騎常侍葛洪之妻也。

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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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玄賓,定襄人也。魏武帝時舉茂才,歸鄉里師事西河蘇公。受服木餌,兼行洞房白元之事。後遇真人樊子明,於少室山授以遁變隱景之道。昔在天柱山,後來華陽內為理禁伯。理禁伯者,主雨水官也,亦保命之監國也。玄賓善談空無,乃談士常論無者大有之宅,小有所以生焉。積小有以養小無,見大有以本大無。有有亦無焉,無無亦有焉。所以我目都不見物,物亦不見無。寄有以成無,寄無以得無。於是無則無宅也,太空亦宅無矣。我未生時,天下皆無無也。自云:昔曾詣蓬萊左公宋晨生,與其論無,粗得人意。桐柏諸真亦不能折之。過此以往尚不能本有,安能本無耶。其高氣秉理如此。

道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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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弼,字輔嗣,山陽高平人。少察慧,十餘歲便好老莊。吏部尚書何晏甚奇之,曰:若斯人者,可與言天人之際矣。晏註《老子》始成詣弼,見其所註精奇,因以所註為道德二論,復條向者勝理,謂之曰:此僕以為極可得,復難否。弼便作難一坐,便以為屈。嘗立論以為天地萬物,皆以無為為本。元也者,開物成務無往不存者也。陰陽恃以化生,萬物恃以成形,賢者恃以成德,不肖恃以兔身,故無爵而貴矣。弼又作《易傳》,先儒宗之。

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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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登,字公和,汲郡人。無家屬,於郡北山為土穴居之。好讀《易》,撫一絃琴,性無患怒。人或投諸水中,欲觀其怒。登既出,便大笑。嘗住宜陽,山有作炭人,見之,知非常人,與語登不應。文帝聞之,使阮籍往觀。既見與語,亦不應。嵇康從之遊三年,問其所圖終不答。康將別,謂曰:先生竟無言乎。登乃曰:子識火乎,生而有光而不用其光,果在於用光。人生而有才而不用其才,果在於用才。故用光在乎得薪,所以保其耀。用才在乎識真,所以全其生。今子才多識寡,難乎兔於今之世矣,子無求乎。康不能用,後作《幽憤詩》云:昔慚柳下,今愧孫登。竟莫知所終。

道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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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字文舉,河內軟人也。少愛山水,尚嘉遁。每遊山水,彌旬忘返。父母終,服畢不娶。辭家遊名山,但著鹿裘葛巾,採竹葉木實貿盥以自供食,有餘穀輒恤窮匱。王導聞其名,遣人迎之,既至,置之西園。溫嬌嘗聞先生安獨無情乎,文曰:情由憶生,不憶故無情。嬌又問曰:先生獨處窮山,若疾病遭命,或為烏烏所食,顧不酷乎。文曰:藏埋者亦為螻蟻所食,復何異乎。導嘗眾賓共集絲竹,並奏試使呼之,文瞪眸不轉,跨躡華堂如行林野。於時坐者,咸有鉤深味遠之言。文常稱得達來語、天機鏗宏,莫有窺其門者。一日一忽求還山,及蘇峻反入,皆以為知幾卒。葛洪庾闡並為作傳,讚頌其德云:梁乾化封靈曜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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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康,字叔夜,譙國銓人。康早孤,有奇才,遠邁不群。身長七尺八寸,美辭氣、有風儀,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飾。人以為龍章鳳姿,天質自然。學無師授,博覽無不該通。與魏宗室婚,拜中散大夫。嘗修養性服食之事,彈琴詠詩有足於懷,以為神仙稟之自然,非積學所致。至於導養,得理則安,期彭祖之倫可及,乃著《養生論》。每思郢質所與神交者,惟陳留阮籍、河內山濤。豫其流者,向秀劉伶。籍兄子咸,王戎遂為竹林之遊。戎自言與康居山陽二十年,未嘗見其慍喜。康嘗採藥遊山澤,會其得意忽焉忘返,時有譙蘇遇之,謂為神人。至汲郡山中見孫登,遂從之遊。登沉默自守無所言說,康臨去乞一言,登曰:君才則高矣,保身之道不足。又遇王烈,共入山。烈嘗得石髓如飴,自服半,餘與康,皆凝為石。又於石室中見一卷素書,遽呼康往取,輒不復見。烈乃歎曰:叔夜志趣非常,而輒不遇命也。山濤將去選官,舉康自代。康乃與濤書告絕,略曰:聞道士遺言,餌木黃精令人久壽,意甚信之。遊山澤觀魚烏,心甚樂之,一行作吏,此事便廢,安能舍其所樂而從其所懼哉。今但欲守陋巷,教養子孫,時時與親舊叔離闊,陳說平生,濁酒一杯,彈琴一曲,志願畢矣。此書既行,知其不可羈屈也。南海太守鮑說,通靈者也。東海徐寧師之,寧夜聞說室有琴聲,怪其妙而問焉,說曰:嵇叔夜。寧曰:嵇臨命東市,何得在玆。說曰:叔夜示形有終,而實屍解耳。見顧凱之《嵇康贊》。

阮籍,字嗣宗,陳留尉氏人。容貌環傑,志氣宏放。傲然獨得,任情不羈,而喜怒不形於色。或閉戶視書,累月不出。或登山臨水,經日忘歸。博覽群籍,尤好莊老。嘗著《達莊論》,叔無為之貴,文多不錄。作《詠懷詩》八千餘篇,為世所重。嗜酒、能嘯、善彈琴,當其得意忽忘形骸,時人多謂為癡。聞步兵廚營人善釀,有貯酒三百斛,乃求為步兵校尉,遺落世事。又能為青白眼,見禮俗之士以白眼對之。嘗於蘇門山中遇孫登,與商略終古、及柄神導氣之術,登皆不應。籍因長嘯而退,至半嶺問有聲若鸞凰之音,響乎巖谷,'乃登之嘯也。歸著《大人先生傳》,其略曰:世之所謂君子,惟法是修,惟禮是克。手執圭璧,足履繩墨。行欲為目前,臉盲欲為無窮。則少稱鄉黨,長聞鄰國。上欲圖三公,下不失九州牧,獨不見群蝨之處棍中。逃乎探縫,匿乎壤絮,自以為吉宅也。行不敢離縫際,動不歌出揮襠,自以為得繩墨也。然炎丘火流焦邑滅都,群蝨處於揮中而不能出也。君子之處域內,何以異,夫此亦籍之本趣也。每率意獨駕,不由逕路,車跡所窮,輒慟哭而返。嘗登廣武觀楚漢戰處,嘆曰:時無英雄,使堅子成名。景元四年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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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秀,字子期,河內懷人。清悟有遠識,雅好老莊之學。少為山濤所知。莊周所著內外篇,秀於舊註外而為解義,妙演奇致,大暢玄風,唯《秋水》、《至樂》上篇未竟。惠帝之世,郭象,字子玄者,述而廣之。秀與嵇康、呂安為友,趣舍不同。康傲世不羈,安放逸一俗,而秀雅好讀書。秀將注《莊子》先以告康、安,咸曰:此書詛復須注。徒棄人作樂事耳。及成,以示二子,康曰:爾故復勝否。安乃驚曰:莊周不死矣。復註《周易》,大義可觀,而與漢世諸懦互有彼此,未若隱莊之絕倫也。康又善鍛,秀每為之佐,相對怡然,傍若無人。後應本郡計緣入洛,文帝問曰:聞有箕。山之志,何以在此。秀曰:以為巢許狷分之士,未達堯心,豈足多慕。帝甚悅。其後鄰人有吹笛者,發聲嘹曉力追想曩昔嵇生遊宴之好,感音而嘆,作《思舊賦》雲。位至散騎常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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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謐,字士安,幼名靜,安定人。漢太尉嵩之曾孫也。年二十,不好學。晚就鄉人席坦受書,居貧帶經而農,遂博綜經籍百家之言。沉靜寡慾,始有高尚之志。以著述為務,自號玄宴先生。著禮樂聖真之論,後得風痺疾,猶手不報卷。或勸修名廣交,謐作《守玄論》以答之:貧者士之常,賤者道之潰。遂不壯,耽玩墳典忘疾與食,時人謂之書淫。或箴其過萬將損耗精神,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況命之脩短分定懸天乎。舉孝廉相國辟,又舉賢良方正俱不應。自表就武帝借書,帝送一車書與之,雖羸疾,而披閱弗息。累徵竟不仕,大康二年卒。所著帝王世紀、高士逸士烈女等傳,並重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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