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軒先生集/卷二十七

卷二十六 白軒先生集
卷之二十七
作者:李景奭
1700年
卷二十八

啓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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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請停親祭啓丙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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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卽伏覩政院啓辭。以日食之日。親祭魂宮。未安之意。反覆陳達。而聖批以差早行之。勿使相値爲敎。臣等竊恐殿下猶未熟思而有此敎也。日食之變。政院陳之已悉。今不必更論。而大槩以修省應變之道言之。戒懼之念。貴不間斷。積誠然後。方有感應。豈但於災異已著之後。始加惕然於心。以爲應變之地而已哉。宋臣朱熹之言曰。王者修德行政。用賢去奸。能使陽盛。足以勝陰。陰衰不能侵陽。則月常避日。故所以當食而不食焉。夫修德行政。能使陽盛勝陰之道。豈一時戒懼之念。有足以致之哉。其先時應變之意。亦可見矣。唐玄宗不過季世之中主耳。遇日食之期。尙能素服俟變。所謂俟變者。蓋謂預先戒懼也。今者親祭之擧。雖早爲之。時刻之不相値。何可必乎。就令時不相値。揆以俟變之意。則已相遠矣。且未知殿下自今日穆然淸齊者。爲日食乎。爲行祭乎。夫誠者。純一不雜之謂也。爲祭而齊。則烏在其遇災修省之誠也。如曰兼爲日食。則誠果兩用之乎。遇日食而停親祭。固無害於事親之孝矣。爲親祭而忽日食。實有乖於敬天之誠。殿下何不熟思而審處之乎。程子曰。日食有定數。聖人於春秋必書者。欲人君恐懼修省。臣等區區之意。實出於此。伏願殿下亟寢親祭之擧。以盡修省之道。

請令儒生通讀心經近思錄啓壬申。禮房承旨時。筵中口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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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學高明。頻御經筵。於學問上孜孜勤懇。在下瞻聆。孰不興起。但觀感之外。必有作興之方。然後風化大行。薄俗歸厚。人才蔚興矣。如臣本無學識。有何所見。但近日學校之事大可憂也。館學乃首善之地。多士所聚。必須風敎可觀。有足聽聞。然後京外士子有所觀感。當其職者。必能盡之矣。第恨世俗不古。至如心經,近思錄等書。乃儒學入道之門。而士之有志者。或拻其冊。則以爲嘲笑之資。雖無道學之禁。思慕興起者鮮矣。至於成均館。與儒生通讀。固有前例。若於朔望焚香時。館學官及知館事以下。與多士會坐。論難四書,心經,近思錄等書。取其中學識優異者。以爲公薦。則異日必有所補。此乃風敎所關。申明擧行何如。

請令童蒙講小學四書啓壬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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閭閻間年少士子。雖使敎官誨之。亦必有提撕警責之事。然後可使興起。三代之學。皆所以明人倫也。必先明本源之地。然後居家而知事親敬長之道。出而知事君之義矣。今也。雖使敎官誨之。而本源之地。不能著實。若於考講時。十五歲以下則講小學。十五歲以上則講四書。則庶或有補矣。

憲長時避嫌啓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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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以無似。猥蒙虛授之誤恩。適當開試。前後黽勉。蓋已多日。而冒恥懷懼。措躬無地者。至於今日而極矣。噫無論智愚與賢不肖。凡有血氣者。孰不痛僭虜之猖獗。孰不知斥絶之爲快。而猶未免夫羈縻。未知爲此計者。爲家乎。爲國乎。爲一己乎。爲萬民乎。今日之民心兵力。果足以制此虜之死命。而可保其大禍之必無乎。雖然。苟害於大節義。卽存與亡有不可計也。於大節義。不至有所大害。有可以紓目前之急禍。圖日後之自強。則自大王,文王行之者多矣。廟堂之策。誠非得已。故臣愚竊以爲苟不深思。徒快一時。則安知今日之痛斥者。未必不促日後之危辱。如姑含忍。有以自振。則安知今日之羈縻者。非所以基後日之攘斥也哉。直以朝家處置。前後顚倒。斥絶未幾。復欲羈縻。雖因事機之頓變。不可家喩而戶曉。遠近瞻聽。寧不駭惑。且狡虜變詐百出。小譯之所傳。未必得其實情。所以前日登對時。所達姑遣無幣之別行。似爲得宜云者。慮在此也。退聞廟謨改定。將遣信使。欲卽論啓。而只念不爲羈縻則已。如不獲已。則別使之於信使。名雖殊。其爲送使一也。故不卽爭執。非特城上所之闕而然也。若夫諸臣痛斥之疏箚。則正論堂堂。所謂江東將相。非久下於人者。惟恐此氣之不張。臣何敢多辨。此則臣之見識不足處也。申恦,趙贇等之外補。則臣固畏其言路之塞。而恦已無及矣。如贇之失。又微於恦。且其爲人素多敢言直諫。誠宜出入禁闥。不宜於外者也。區區初意。期欲得請而後已。而咫尺天威。縷縷申請。力未回天。纔換他道而止。此則臣之剛果不足處也。至於罪人權儆己事。嚴批繼降。臣誠隕越。罔知攸措。欲盡之則其說長。跡涉營護。不盡之則無以通下情。臣何敢畏一身之罪責而過存形跡。不盡言於君父。抑臣之所自恃者。赤心無他。所仰恃者。聖明照臨。群下之公私曲直。有難逃於天鑑之下。如有一毫私意。則何敢便文巧飾。以重犯欺罔之誅哉。臣與儆己。於稠中曾有識面之分。而平日未嘗相往來。今番就囚之後。亦未曾一番伻問。則其不相親。可知矣。設令相親。稍知事君之義者。猶不敢爲私交而欺君父。況爲不相親之一贓吏自陷於罔君負國之罪乎。況貪汚之吏剝割生民者。實臣居常所痛嫉者也。如得其實狀。則身爲法官。懲勵之擧。臣必爲之贊成之也。今此儆己之罪。驟見監司狀啓。則所犯可駭。而諦見之。則其中措語。不無可疑之端。且殺人重事也。聖人不得已而爲之。審克而得情。然後施刑未暮。故將以法論執矣。及累日未蒙允。聖批益峻。然後取見禁府原情草。則改槊改造。在所當辨。旣曰有謄錄。則非所作俑。旣曰前監司之所分付。該曹之所行移。則非所擅爲。所謂文書。旣曰報使。且天安郡所定之物。曾不准送。則其不爲私用可知矣。旣曰前後報狀書目尙在。則似非無據之言矣。臣竊見大明律。斟量輕重。極嚴極精。謹稽其因公擅科斂條及名例。則非奉上司明文。因公擅斂者及入己者。及上司行下所屬。依錯施行者。輕重各異。雖以詐欺官私取財條見之。亦有未得者減二等之文。其參情用法。可謂詳盡矣。從周則大明律存焉。成憲則祖宗法存焉。此非今日之所當遵守者乎。見其原情中辭語。非有悲苦之辭足以感人。而其不入己之狀。則昭不可誣。臣於是竊自傷於心曰。吾君非好殺之主。此人無入己之狀。而不加査鞫。徑被大辟。則是豈聖世事乎。此心油然而生。不覺泣下。臣亦惡夫涕之無從也。非獨臣爲然。同僚亦然。此蓋自然而然。君臣之間。貴相通情。故敢達其下情之如此矣。夫豈有私意而然哉。大舜象以典刑。怙終賊刑者。蓋其輕重毫釐之間。各有攸當。無一不合於天理人心。而欽恤之意。行乎其間。則可以見聖人好生之本心也。大禹泣辜。此所謂辜者。罔赦之辜人。而猶爲之泣。則未得其情者。可知其不輕斷也。臣雖無似。區區至懷。願殿下之體古聖而法祖宗。不願爲齊楚霸王也。雖以烹阿之事言之。必使人先視之而後烹之。何嘗遽先烹之哉。且臣之所深慮者。今之召災沴非一道。而刑罰之濫。乃其一也。內而刑官之挾勢者。外而守令之殘酷者。刑人殺人。惟意所快。哀我無辜之窮民。怯於威勢。抱冤而莫伸者何限。殿下恤罪囚之徑斃。至於鞫庭之訊杖。亦令減其分數。而酷吏之濫刑者。猶莫之知戒。國有常刑而今反重之。則竊恐將至於民無所措手足也。此又臣之所大懼也。孟子曰。左右皆曰可殺勿聽。諸大夫皆曰可殺勿聽。國人皆曰可殺然後察之。見可殺焉然後殺之。故曰國人殺之也。如此然後。可以爲民父母。今者左右諸大夫皆曰不可殺。國人皆曰不可殺。而何殿下莫之察耶。殿下之所據而爲斷者。乃監司之狀啓也。而監司之狀啓。與儆己之原情。多有可査之事。則亦安得以一紙狀啓。便斷大辟。而上目三公下至三司。以至於國人之言。皆不足爲察耶。朝廷之擧措得宜。則人心自可服。國綱自可肅矣。不然而徒以威制。則雖刑者日積於市。人心愈不服而民怨日益滋矣。殿下以至虛至平之心。察之於無所偏倚之時。則凡今日群下之情。自可昭然矣。顧臣徒懷愛君如父憂國如家之心。而持身無狀。不能見信於君父。欲納吾君於無過之至意。未免爲私護貪吏之歸。此則臣之誠意不足處也。有言責者。不得其言則去。況有嚴批之降乎。承命臨試。進退維谷。陳疏屛伏。亦所不敢。泯默度日。惶愧已極。昨日罷試之後。寫草將詣之際。日已垂暮。勢將犯夜。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亟命罷斥臣職。

論時事啓十一月爲憲長時。筵中口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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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和一事。豈不正大且快哉。但求之時勢。大有不可者。當今國家之事。無一事可恃。而至於民生離怨。則尤不忍言矣。雖不知人人皆然。而兩西之人。至曰賊何不來。賊來吾活。此言豈不痛心乎。雖至愚之人。豈不知賊來之不利乎。然猶爲此言者。賦役重而人不聊生故也。至於畿甸三南。無處不然雲。自上盡蠲御供。圖治如渴。而民心離散。至於如此。當此之時。不顧兵力之單。民心之散。不計時勢之緩急本末。只以堂堂大義言之。此言大義所在也。固爲好矣。如彼狂賊。豈觀他國之弊乎。書生之見。雖甚迂緩。凡事不出於事理之外。不顧時勢。橫挑強寇。其來也必以冬氷渡鴨江。利在速進。不數日。直薄京都。則所恃者惟有江都。而三軍百僚盡渡然後可以守之。一日一渡之江。其能盡渡乎。氷江阻前。而飄風驟雨之勢隳突於後。則禍迫之後。置君父於何地乎。三韓一草一木。皆皇朝之賜也。大義所在。人誰不知。而事有緩急本末。何可不思乎。漢唐方盛之時。堂堂國勢。兵力何所可畏。名臣猛將。相望於朝。而猶有和戎之擧。況於今日乎。當初龍胡之走也。我國如送一使。以爲丁卯約誓之時。至於告天爲之。而爾國何自遽爲稱帝。欲絶和好乎。汝國旣已絶和。我國亦當絶之。而我國則告天之約。不可輕背。爾雖稱帝於群胡處。而於我國則一依當初之誓。稱以金汗。則我國亦當遵守前誓矣。不然。以改號之事臨我。則爾乃先背告天之盟矣云云。則甚好矣。且此賊之得罪於天朝也。丁卯與今年一也。豈丁卯之時。不得罪於天朝。而今年始得罪於天朝乎。事本如此。而當初處置失宜。乃於無事中生事。甚不可矣。至於名號則渠曰金。則從而金之。渠曰淸。則從而淸之可矣。而但淸之號。乃帝之號也。彼雖同螻蟻之君臣。而旣已南郊建號。我若淸之。是與其帝也。稱淸則決不可也。臣於丁卯之變。在元帥張晩幕下。備見此賊之用兵。此實難當之賊也。我國山川之險阻。道路之遠近。無不洞知。而鐵騎馳突。千里長驅。其可以我國兵勢當之乎。自古城有所不攻。或有遶出其後之時。雖使一枝兵出來。城守之處。都不顧見。長驅直上。則將何以待之乎。天朝奬墨未乾。而爲此事。事甚痛迫而時有異同。事有緩急。生靈魚肉之患。宗社危亡之禍。何可不深思而處之乎。

諫長時因災異請遞啓戊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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諫之以德。諫官之職也。不職其職。奚用官爲。如臣選愞試之素矣。休論旣往。卽亂後忝據言地者。非止一再。而曾無尺寸效期期之言。人或咎之。如屋之嗔。叢萃於身。雖殿下之好察。亦何所取而動四聰之聽哉。臣之不宜復居此地。已較著矣。況今日國事。如水火之益深熱。餘燼慘目。大命且迫。愁民歲曠。愁氣日滋。屋下之談。無不寒心。而何曾有草野尺紙書。乃一投於公車者乎。嗚呼。人心大可見矣。重以災沴之作。愈往愈酷。白虹貫日。變異之尤慘者。何爲而又發於沍寒之時也。然上天之慇懃乎殿下者。亦已至矣。是宜上下驚遑。交相脩戒。汲汲然謀所以感動乎人心。悅豫乎天意。而側耳累日。未聞有一人警欬乎殿下之側者。是朝廷之上。言路杜矣。應文之事。亦隨而廢矣。無怪乎草野之寥寥也。國家之憂於是乎彌大。愚臣之慮至此而益切。殿下可不反躬而惕然於心乎。臣愚竊以爲此非循常襲例之時。夫三光垂異。擢士爲相。四夷侵陵。拔卒爲將。急賢渴能。年格奚問。爲今之計。莫如簡一時賢良方正之士。擢置輔導言責之地。使之精心白意。盡言極諫。虛殿下之襟而施之如不及。則其庶幾。而臣而尙可叨此任於此時乎。請命遞臣職。以授其人。

諫院處置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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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竊痛國事之日非。而力未足以回天。作一寒蟬久矣。有何微長。可以責人。而新見變異之酷。適當肅謝之時。略陳所懷。冀或有補於警動之萬一。亦豈有專爲指斥之語。而掌令朴啓榮,持平李雲栽等。用是引嫌而退。是何過也。昨日氛霧冥冥。晝晦終夕。又是莫大之變。惟斯虹貫與晝晦。雖使間發於千百載之間。亦云數且慘矣。況相繼於數日之內乎。噫可懼者孰甚焉。雖未敢知厥應之如何。而天之所以警告之者。則不翅若諄諄命之矣。今日應天之道。政宜在下者。各罄其胸中之有。以備聖人之擇。自上亦孜孜焉詢訪。從善如轉圜。豈可紛紛然引避之是事乎。俱無可避之嫌。請掌令朴啓榮,持平李雲栽。竝命出仕。

請頻接臣僚啓爲憲長時。筵中口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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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明君誼辟。成德圖治。莫不所其無逸。不敢荒寧。況在危急存亡之秋。把握氷火之時。其可自暇自逸。使堂陛日遠。庶務日隳。以致百隷怠官。中外解體哉。至於開筵講學。實係君德成就。非有緝煕之功。豈望光明之效。今日引接臣僚。如朝參等事皆廢。獨有經筵。尙存舊意。而每致間斷。徒爲文具。寒暑停稟。又成近事。其在平時。亦歉好學求道之誠。此誠何時。而苟循常規。自陷暇逸之歸哉。昔者宋朝講官朱熹。以隻日寒暑停講爲非。上箚請講。古之士大夫愛君不以姑息之意。誠可尙也。臣等聞上年夏月。亦不得停筵。而日月幾何。權輿未承。志怠氣餒。隨事發見。可勝惜哉。雖以玉候纔復。將攝有妨。臣等之意。竊以爲不然。六氣之侵。皆由元氣之先病。誠與賢士大夫從容講論。又日近臣僚。咨詢治道。浹洽悅豫。洞達昭融。淸明在躬。志氣如神。則非但出治之本在此。輔養聖躬之功。亦必無大於此矣。設榻高拱。崇飾外儀。聖體易倦。起居有妨。擇一便殿。以爲朝夕淸燕之所。大臣儒臣。迭相引接。承旨史官。亦令出入無常。各隨職事。躬自稟決。以復祖宗朝舊事。以濟今日艱虞。此在殿下一轉移之間。請令廟堂一一稟旨施行。

請成服日嗣服啓己丑左相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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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重應行之禮。不可更令禮官議定之意。臣等於今日。所當趁早申達。朝來入侍大斂。遑遑未暇。退就哭班。今始仰達矣。卽者伏聞以政院不爲分付。又有下令雲。臣等尤不勝閔鬱焉。政院雖爲分付。此事何事。而該曹敢容更議於其間乎。嗣服於成服之日。乃是聖人所定之制。古今帝王不易之常經。祖宗列聖已行之成憲。雖切罔極之痛。何得以一時之不忍。違萬古之常經乎。國不可以一日無君。禮不可以直情進退。伏願勉抑至情。亟副臣民之望。答曰。諒陰三年。縱不能行於末世。以日易月之制。又從而廢之乎。君子愛人以德。不可以姑息。願公卿大臣。諒余哀痛罔極之心。速令更議。少紓崩裂之情。

再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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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承下答之令。臣等相顧摧咽之餘。益不勝閔鬱之至。公除之制。非可論於卽位之禮。先王之法。有定行之日。臣等若但體不忍之意。而違祖宗相傳之成憲。則是誠爲姑息之歸耳。欲法堯舜。當法祖宗。伏願上法祖宗。亟副臣民之望。

中宮殿口傳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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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王卽位於成服之日。乃聖人之定製。祖宗朝已行之成憲。而世子不忍遽行。堅拒臣僚之請。群情閔鬱。伏願敦勸世子。勉副輿情。宗社幸甚。

中宮殿再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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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服日嗣王卽位之禮。昭載五禮儀。列聖通行之定製也。王世子罔極之中。如是牢拒。臣民閔鬱。曷有其極。日有定日。時有定時。不可違越。願以此意。亟勸世子。以副群下之望。

同二品以上更申前請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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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伏覩下敎之辭。心益悲而情益鬱焉。行禮於成服之日。仁廟曷嘗安於心也。而病弱哀痛之中。艱難行步。而猶不得不行者。豈不以祖宗之法。不敢不遵。宗社之託。不敢不念。臣民之望。不能不副也哉。三代之制。載在方策。列聖之法。明著成憲。如或可緩一日。則臣等亦何敢力爭於今日。連辭累瀆而不知止乎。一定之日不可退。群下之情不可遏。伏願勉抑至痛。更加三思。以幸宗社。以慰臣民。

請留領敦寧金尙憲。召在外儒臣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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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此新服之初。凡大小事。須詢耆舊之臣。庶可有補於目今。無悔於後日矣。領敦寧府事金尙憲。以元老宿德之人。扶病犇赴於闕下。群情倚以爲重。而連造大庭。累日哭泣。病憊益甚。卽日欲爲還出雲。臣等聞來不勝缺然。臣等聞見孤陋。莫大喪禮。茫然不知攸措。前頭議處之事。非一二端。且議諡重事。元老尤不可不參。若賜勸諭。使之仍留。以爲咨詢之地。則雖不得頻詣闕庭。可以相議可否。以完大禮。且前參議金集,前持平宋浚吉,宋時烈,前咨議權諰,前師傅李惟泰等。俱是讀書之人。當此之時。必不退在於野。而今若竝諭道臣。使之乘馹上來。則其於喪禮。亦多裨補之事。區區所懷。敢此陳啓。

辭院相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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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崩之痛。穹壤靡極。爲臣子者。死固甘心。寧夙夜犇走之敢辭。而顧此院相之命。遽及於千萬不似之臣。臣誠驚懼。不知攸措。耆年宿德。如領敦寧府事金尙憲。而猶以一院兩相之不可。敢辭於遑遑犇哭之日。況以臣之譾劣。尙敢承當於成服已過之後乎。臣所忝察者。摠護之任也。雖無日日役役之務。亦多內外摠察之事。至於朝家末議。目可與聞而未暇一處之坐。虛帶院相之名。尤覺未安。伏乞還收成命。

請殯殿參奉鄭善興改正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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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宗不言之時。惟說進於王曰。惟治亂在庶官。官弗及私昵。惟其能。爵罔及惡德。惟其賢。今當新服之初。此言尤當體念處也。殯殿參奉官雖小。卽庶官之一。而乃所以奉大行大王之香火者。則其任亦不可徒取私昵也。伏見吏曹擬望單子。參奉二人而鄭善興亦與焉。善興能已改過。則隨才調用於他日。亦所以開自新之路也。而至於今日之魂殿參奉。則汲汲然以善興爲之者。吏曹之不思甚矣。不可以官微而忽之。不可以事小而置之。臣待罪摠護之任。敢此陳啓。令該曹更爲擇擬何如。

長陵更審事承命詣賓廳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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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見大司憲趙翼箚辭大槩。其意以大行大王衣冠之藏。不可不愼。術士之相。不可不廣。陵所不可不更審也。而專以朱子之議山陵爲主。又以金百鍊之力言其不吉爲證。臣民無祿。奄遭天崩之痛。攀號莫及。報效無地。爲今日臣子盡其微誠者。惟在於愼終一事。況臣而叨受摠護之仕。於此而敢不罄竭其心力。竊自附於勿之有悔者乎。其所引朱子之說。是則是矣。而第朱子所遭之時。大有異於今日。考見其議狀。則紹興五年。趙彥逾按視孝宗山陵。土肉淺薄。下有水石。孫逢吉復按。乞別求吉兆。有旨集議。臺史憚之。議遂中寢。朱子於是上議狀。不報。其議狀曰。因山之卜。累月於玆。議論紛紜。訖無定說。臣嘗竊究其所以。皆緣專信臺史而不廣求術士。必取國音坐丙向壬之穴而不博訪名山。此蓋憫累月之未決。慨臺史之專信。欲其廣求術士。博訪名山之意也。今此長陵則旣非累月無定之比。又非專信臺史之爲。當初山論時。各陳所見者。凡十一人。而所謂觀象監相地官者。只有崔枏,姜後尙二人。其餘皆是朝官及方外術士之號稱一時曉習山家者也。以山陵言之。無土肉淺薄之疵。無下有水石之患。而金百鍊山論中。盛稱其美。目以大地。視諸諸術士之論。尤有加焉。若使此人。陰陽其說。進退異辭。則其言本不足信。若謂其言可信。則發諸其口。手自書之。載在謄錄者。非可憑之實跡乎。其言如此而趙翼之言如彼。今者百鍊已死矣。無乃他術士以訛傳訛。以誤人之聽聞耶。況大行大王博採衆論。斷而用之。所以爲千歲後地者。靡不深切。欲求吉兆。舍此當復何據。然而事大體重。亦何敢以愚臣一人之見。而妄有臆斷乎。惟俟上裁。而以元老則有領敦寧府事金尙憲在焉。以卿大夫則有六卿以上諸宰及三司之官在焉。至於術士之廣聚。名山之博訪。無所不可。特加詢問而處之何如。

議改諡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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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者議諡時。群議皆以爲祖有功宗有德。古之禮也。大行大王功光祖宗。德被區宇。宗社危而復安。倫紀斁而更明。尊之爲祖。實合古禮。且諡法。烈字之解有三。而秉德尊業之稱。允宜於廟號。僉議詢同。故謹以烈字書啓矣。今聞外間之議。以爲南唐主徐知誥有此號。今於大行王之廟號用此字。似爲未妥雲。臣等昏昧迷忘。前史往牒。不能省記。追聞此語。不勝未安。議諸諸宰。或以爲凡諡號一字。而義各不同。上可方於昭烈之烈字。何必下比於南唐之烈字乎。仍用可也。或以爲旣以爲未妥。則及今稟改可也。臣等旣有所聞。不敢不達。祖宗朝諡號中如有可改之字。則稟啓改之。亦有前例。烈字更議以啓何如。

賓廳會議後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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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昨日賓廳議諡再啓。答曰以前日議定廟號。仍用無妨。更爲議啓事。下敎矣。今朝臣等會議於賓廳。更加參考。烈祖二字。初竊取乎詩書所稱及漢昭烈之號。字義允符於大行大王功德。故謹以此議啓矣。說者以爲南唐之主號僭祚促。今不可用。及聞此言。臣等亦不敢不動也。此則不可仍用。群意自初議時。皆以爲克合於大行大王廟號者。莫如仁字。而祖宗朝雖有連用世字之例。似涉有礙。故不得以此書啓。而烈字旣不可用。憲字亦不十分的當。則須更別有議定。謹考通典。東晉孝武太元四年。光祿勳王欣之表有雲。伏尋太康中郭奕諡曰景。有司執孝宗同號。臣聞姬朝盛時。父子齊稱。諸侯與周同諡。經諸哲王不易之道也。宜遵古典。訓範來裔。徐邈議按郭奕諡景紹。實不以犯帝諡而改之也。又武帝永平元年。詔書貴賤不嫌同號。周公諡文。君父同稱。名行不殊。諡何得異。王欣之言。遂爲令甲。我朝世宗世祖之稱。豈亦有本乎此歟。且考明朝之制。旣有仁祖。又有仁宗。古今典禮之可據有如此焉。周公君父之同諡。尤足爲後世之法。以此斷而議之。則大行大王廟號。捨仁字無他可字。衆論攸同。敢此先啓。如蒙發落。方可正書以入。諡號中仁明之仁字。亦可議改。敢稟。

再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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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號以仁字定用事。卽蒙依啓之敎。群情翕然。不勝幸甚。憲字旣不用於廟號。仍安於諡號中文字之上。烈字安於武字之上。仁字用於廟號。故謹以肅字安於明字之下。諡號單子改書以入之意。敢啓。

請抑情愼疾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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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孝。與匹夫不同。故其所以居哀之節。亦自有別。以安宗廟社稷爲重者。此帝王之大孝也。人主之一身安然後宗社安矣。然心旣不安。則身何得而安乎。惟其不安之中。所以處之之道得其中。然後身可保而宗社之安。庶可望矣。今殿下自侍藥之時。積傷已多。當此暑濕之日。廬居之次。深墨之色。溢米之御。皆足以致疾病之道也。指傷處。敎以幾盡差愈。則其尙未完復。亦可想矣。臣民罔極之中。爲殿下憂慮之心。尤爲罔極。曾於大行大王定策之日。臣景奭親承聖敎。國有長君社稷之福也。丁寧玉音。至今在耳。到此罔極之域。益服大聖人爲宗社臣民之慮。至矣盡矣。殿下念及於此。則雖欲直情徑行。自有所不得爾者耳。況且慈殿之不寧。於今幾年。罹玆創巨。不自知覺之中。添重傷敗者。宜復如何。殿下之憂。至此而益深矣。臣等之懼。至此而益切矣。伏願殿下毋徒爲匹夫之持制。思盡帝王之大孝。先自抑哀。強進疏食。數勸慈殿。上以爲慈殿支保之地。下以副臣民中外之望。不勝幸甚。臣等無任區區憂悶之至。敢此申啓。

請摠護之任令該曹稟定啓進拜領相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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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覩昨日聖批。丁寧以左相行步不良爲慮。且諭之以從容更議未晩之意。臣誠感激。今日陵所之行。敢卽發去矣。但五禮儀。左議政爲摠護使。而發引及下玄宮時。左議政多有奉行之事。臣今忝轉本任。此事須經稟定然後方可遵行。令該曹及禮官相議入啓定奪。何如。

請推吏曹郞官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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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隷怠慢之習。愈往愈甚。小官不敬大官。名官不勤職事。國綱之解弛。庶績之墜廢。皆由於此也。今日臣景奭肅謝時。吏曹郞官稱以身病呈旬。使假郞廳傳授敎旨。雖未知其病之輕重。而事體極爲不當。當該郞官請推考。

請寢陵幸啓九月都提藥房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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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未審夜來聖候若何。咳嗽等證。亦復何如。昨日。伏承別無痛處之敎。悲哀罔極之中。雖未之覺。而其潛銷暗鑠於內者。宜復如何。今日輿情之所共憂者。陵所之行也。況職忝保護聖躬之地。爲之憂慮者。有萬萬倍焉。臣李景奭曾與僚相相議。昨者亦欲陳達。而奉辭纔還。哀戚益切。不敢遽以此聞也。及覩答政院及合啓之敎。切切焉哀傷惻怛之誠。有足以通金石感鬼神。不覺涕泗之橫流也。然而徒思將順。不達輿情。則是適爲姑息之歸。非所以盡忠者也。嗚呼。未死之臣。又過昨日。亦復何心忍請殿下停此行哉。蓋亦出於體先王之遺意。恐殿下之添傷。臣等於此。雖欲不言。其可得乎。當風霜寒凜之節。以至尊澌敗之氣力。遠涉百有餘里之外。經閱三四晝夜於山野之間。在聖人愼疾之道。決不可如是。在宗廟社稷之計。不可不深長思也。況祖宗列聖。亦莫之行。而殿下必欲行之。雖緣孝思之無窮。獨不念付託之重繼述之道乎。臣等不任區區憂慮之至。敢來問安。竝以輿情陳啓。伏願特加裁抑。以副臣民之至望。

第三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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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承下答之敎。臣等相顧悶蹙。不知所達。卽今聖候雖無形顯之證。觸冷遠行。理所必傷。況咳嗽失音等證。累月未差。專由於元氣之傷敗。柴毀之著於外者。群下之所共親覩。若以山野露次非所敢言。而未能爭執。則將來之憂。可勝言哉。且仁愛之天。示警非常。災異薦仍。氛祲迭作。此正戒謹恐懼。務順人情之時也。山陵之行。雖出於聖孝之至誠。離宗廟社稷而行列聖所未行之禮於百餘里之外。過了三四宵晝者。恐非所以謹天戒之道也。至於民弊。非所暇言。而山陵之役。畿甸民力。殆已盡矣。今又客行垂至。犇走策應。又何以堪。伏願遵祖宗之成憲。念聖人之愼疾。上懼天戒。下順人情。姑寢成命。以副至望。宗社幸甚。臣民幸甚。

第五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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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伏承下答之敎。哀益切而辭益懇。臣等雖甚愚頑。亦非木石。寧不爲之感動乎。但時有古今。禮有經權。以時則古。以禮則經。而我祖宗列聖。亦莫之行。目今事勢之難便。百倍於古昔。不可泥守經常而無變通也明矣。況經權初無二道。權而得中。是亦經而已矣。今殿下欲行者。發乎罔極之至情也。臣等之請停者。以其事勢之難便也。徐待明春日晷舒長。雨露旣濡之時。得展情禮。則其誰曰不可。不亦爲得中之擧乎。昔者唐玄宗將幸東都。太廟四室壞。宋璟,蘇頲。以爲恐未契天心。故災異爲戒。願且停之。姚崇則乃曰。符堅舊材。腐朽而壞。適與行會。何足異也。君子多宋璟之忠直而罪姚崇之諂諛。今上天譴告慇懃。太白累月而猶見。其爲大異也。不啻廟室之壞。其他雲物氛祲之迭作。史不停書。天之戒之也。亦云至矣。山陵之行。出於誠孝之至。東都之幸。非所可擬。而天意冥冥。雖不敢測。安知戒告之若此者。亦出於未契而然也。天不敢知。試觀諸人。則亦可知矣。今日輿情。皆願此行之姑停。民情大可見矣。是豈皆不體聖孝之至意而然哉。且民弊非所敢言。而民惟邦本。亦何得不恤。畿輔民力。已盡於陵役。客使之行。不遠伊邇。犇走站上之不暇。何得以收穫。何得以秋耕。何得以輸租。晝爾於茅。宵爾索綯。又何得以爲之。當此之際。又有行幸。則其爲重困。不言可想。雖在哀戚之中。念及於此。則必爲之惻然矣。輿情所在。臣等不言。則不忠之罪。固不足道。其於國事何。伏願聖明勉抑至哀。深察輿情。姑命停行。以幸宗社。以幸臣民。

率百官請從權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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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慈殿之堅執牢拒。猶有感於聖上之至誠。爲之強進酪粥。幸莫甚焉。臣等不勝感泣。自上先自御粥而懇勸。則慈殿始乃許進。今又勸進常膳。如勸粥之爲。則雖不敢望其卽許。而亦豈至於終始牢執乎。此不待臣等之請。而聖上固當已先思之矣。伏乞勉循群情。以副臣民之至望。

慈殿率百官口傳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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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伏閤仰籲。至下臣子不忍聞之敎。何牢拒之太過也。臣等請以古事仰達。宋英宗時。大臣韓琦親白太后曰。上躬若失調護。太后不得辭其責。太后曰。是何言。我心更切也。今主上之身。若未調護。慈殿亦不得辭其責。殿下之心。何得不爲之更切也。伏願亟徇群情。特許權制。以保聖上之躬。

藥房問安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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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未審夜來聖候若何。咳嗽等症幾盡差愈之敎。極以爲幸。而今復何如。昨者伏承聖批。爲慈殿臨勸。勉從權制。其爲宗社之福臣民之幸。何可盡達。臣等不勝感泣欣悅之至。人主幾務至煩。氣力不逮。則雖欲體乾健而自彊不息。其何以能之。賴天地祖宗之祐。祗承慈敎。自此可以調護聖躬。完養精力。日御經筵。勤接儒賢。以誠意正心爲新民之本。講明治道。商確政事。孜孜勉勉。期致風動之化。繼述盡孝之道。夫孰有加於此乎。惟其所慮者。哀慼積傷之餘。勞動連仍。風寒易感。此甚可懼。尤不可不愼也。臣等且幸且憂。敢來問安。竝達所懷。

賓廳請寢陵幸啓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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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情所當爲者禮也。事有所難便。則情有時而不伸。五禮儀。先王之禮也。而至於衣冠之藏也。列聖莫之從行。以我大行大王之大孝。亦莫之陪行。非不欲盡情也。而事有所難便故也。今殿下必欲陪行者。發乎罔極之至情。在群下亦豈不欲將順。而上自朝紳耇造讀禮有識之人。皆以爲決不可行。決不可不爭。下至委巷愚夫愚婦之類。莫不危之。此無他。恐玉體之必傷也。事勢之難便。猶不得伸情。況必傷之可懼者乎。試以事理言之。聖躬於積傷之中久病之餘。甫入差境。眞元尙未完復。於斯時也。頃步一動。所在必謹。咫尺行禮。猶恐或傷。況陵所雖曰不遠三十里而遙。節屆仲冬。日氣漸作嚴寒。風雪晴雨之難期。山野草次之經宿。冒犯晨夜。悲哀哭泣。連日撼頓。則少愈未完之際。添加之患。理所必至。言念及此。誠不勝煎悶。殿下縱自輕。其忍忽先王之憂而忘宗社之託乎。不但大小群情皆爲之憂懼。惟天之戒告而警動之也。不啻諄諄。其敢不惕然而改圖乎。畏天之威。於時保之。亶在於斯。帝王盡孝之道。不在陪行。先王已行之禮。斯可爲法。克戒直情。毋或徑行。自返虞以至卒哭。庶幾無疾。行祭以禮。則於情於禮。可無所憾矣。於以上奉宗社及兩慈殿。下恤臣民。永迓無疆之休。此實爲帝王之大孝。孝孰加於此乎。伏願聖明亟加深思。勉循輿情。不勝幸甚。

再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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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承聖批。溫諭諄切。且感且悚。不陳所懷。則聖明何以盡燭下情。玆敢陳達其槩。向者臺諫請令藥房提調入侍於診察者。爲事體也。而尋聞其難便。則啓辭亦停矣。臣等固知嚴廬處所之狹窄如下敎。故不敢復請。診察之入侍前夜之請。只爲受鍼時入庭。聖上猶以臣景奭之入爲未安。只令提調入於越邊抹樓矣。今朝散鍼之受。出於不得已。亦甚急遽。雖請入侍。而承傳出入之際。勢未暇周旋。臣等已知曲折之如此。故更無所達而退矣。政院諸臣之啓。亦不過重君父之動靜。冀喜怒之中節也。下敎之辭已極嚴峻。奉覽不覺其戰掉。繼降之旨尤非臣子所忍見也。今日臣民所望於聖明者。直以堯舜爲期。頃者儒臣之進講中庸。聖心亦何不存於中和之道哉。不料玆者天怒之激此極也。至於政官之經夜未出。古所未有。爲人臣者。雖非近密。如有憂愛之心。何忍不爲之陳達也哉。因一微事而輾輔否隔。政院藥院。皆不敢晏然。此何等氣象也。古人云忠諫之言。非人臣之利。乃國家之福。若依先儒之言。忘怒而諒察。則便自渙然矣。醫方調病。最戒嗔怒。古亦有雲安心是藥。聖批中所謂病裏安意爲本。實是至當之敎也。臣等待罪藥房。保護聖躬職耳。方在靜攝之中。有此過激之擧。臣等何敢泯默退伏而無一言哉。伏乞聖明深思長慮。亟寢嚴旨。使人人皆得而仰之。不勝幸甚。

請優容三司啓丙午在原任時。引見口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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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風色蕭瑟。六月如秋。聖體何如。濕瘡亦復何如。慈殿起居平安。喜幸曷涯。回鑾已久。尙未一番入侍。不但衷情鬱鬱。亦有所懷。而臣本腳病甚重。加以耳聾。不敢輒爲請對。今始來詣矣。臣位極年深。涯分已溢。宜退久矣。而獲承面諭。感激遲回。不敢更告。日夜所思者。惟在於有懷必達。庶不苟容。不負兩朝知遇之隆異。少報當寧之恩渥矣。以今日言之。自上奉慈殿有平復之大慶。朝野歡欣。車駕所過。父老窮民。無不感喜。雨暘以時。牟麥登場。此正兢兢業業。以迓天休之時。而奈何近來聖上所爲。非群下之所期於上者。駸駸然入於作聰明而自用。或逆詐。或億不信。不惟咈諫。又從而罪之。諫院憲府與玉堂之臣。若非其人則退之可也。旣置其地則待之不可不以禮。其言不可不優容而受之。明王用言之道。古之賢臣告君詳矣。其言不可用則置之而已。狂妄愚僭之言。無不包容。未聞有罪之者也。堯舜以下至漢唐宋。其望於臣者。必曰弼違。必曰納誨。必曰盡言。進言者。必曰自用則小。好問則裕。必曰毋自廣以狹人。其治平者。必有諍臣直臣敬憚之臣而治。其亂亡者。必以惡直好佞。惟其言而罔予違也者喪亡焉。故古之訓戒者乃曰。有言逆於汝心。必求諸道。有言遜於汝志。必求諸非道。不又曰後從諫則聖。木從繩則直乎。君而志乎治。則言路不可不廣。目上卽祚之初。有一小臣敢陵大臣。他大臣請罷。臣追入白之以爲。言者不可罪置之可也。況於嗣服之初乎。卽從之。其後。臣常以言雖妄不可罪之意。仰達矣。今者李尙逸之事。不過昏不致察。而震怒太過。罪之太重。爲三司噤嘿不言。越視君父之過擧。則此果爲忠直之臣乎。忘怒而省察則必卽覺悟矣。用罰何法。稽諸舜典,康誥。足以斷之。舜典不曰眚災肆赦。怙終賊刑。刑故無小。宥過無大乎。康誥曰。惟乃丕顯文王。克明德愼罰。又曰敬明乃罰。人有小罪。非眚。有厥罪小。乃不可不殺。乃有大罪。非終。乃惟眚災。適爾時乃不可殺。此乃與舜典相表裏也。今尙逸之罪。眚也非終也。過也非故也。聖上之所可法者。非舜與文王乎。然則三司之起而爭之者。果出於私一尙逸乎。兩司乃殿下之耳目也。玉堂卽腹心也。列聖之所優待而疑之以不當疑之疑。目之以不當目之目。靜言思之。寧不自悔於心乎。悔則宜改。而股肱大臣造膝之言亦不入。何也。臣事君以忠。君使臣以禮。言不行禮或薄。則士必不願立於朝矣。臣不必名言。而老成文學。忠厚淸名。端直之士。相繼而處於野。是豈果於忘世者哉。若於閒燕之中。反求諸聲色之間。則必爲之惕若矣。進者亦退。退者能肯進乎。玉體尙患濕瘡。縱未得數御經筵。常親賢士。討論經傳。志切求治。色不拒人。以涵養德性爲本。以克去己私爲務。念念乎致中和。勉勉乎明義理。必以遷改爲先。必以懲窒爲急。欲致草野之遐遯。克行其從諫之言。要修精一之道。爰典其所勸之學。則以聖上聰睿濬哲之資。豈患夫日就渙散。馴致危亡之禍哉。夫君上。乃群臣萬民之天也。殿下試思之。上穹赫怒。雷霆震疊。電光閃爍。大雨翻盆。平陸成江。虔誠祈禱。邈然無應。未蒙開霽。則聖心安乎不安乎。推是而念之。則君上威怒。卽天之雷霆。群臣萬民之悚懼閔鬱。當復何如。過勿憚改。遵聖人之訓。立賜兪音。如日月之更。則非特臣民之幸。抑亦宗社之福也。且臣雖老悖。豈至顧私而欺天哉。事涉家姪。宜若爲嫌。而臣不憂姪。爲國憂大。玆敢略陳。順而應之。於理得矣。聖人所謂臨事而懼。好謀而成。非權謀之謂。卽愼重商度之意。得見西耗。輕重可想。愼重而順應。幸甚。

狀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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灣上祕啓庚寅迎六勅於灣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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勅行出來時。差備譯官等。不必遠入事。上年鄭勅曾有所言云。而今番之行。事異尋常故。臣與遠接使元斗杓相議。堂上譯官等。再昨越送。臣軍官段置。送言相問。兼察其氣色次。以一時入送爲白有如乎。當日曉頭。諸譯軍官等。回來言內。臣行來此。出彼料外。元斗杓起廢爲儐。亦非常例故。湯站相逢。先問遠使之爲誰。次聞臣軍官之言。喜形於色。回報之言。亦如常時。李馨長密爲傳言曰。他事煩不敢傳達。姑待渡江後進謁。而今番行次之來此。大有助於釋其疑怒。深以爲幸云云。到此後所爲。雖未測知。初頭辭氣間則似不至落落是白乎矣。今此尙書接待。尤不可不謹。饌品加前事申勅之意。亦令傳說於臣處爲白乎旀。金汝老出來時。則軍威軍已減之數。勿爲加定之意言送。而今乃以六百之數爲言。其意以爲上使若聞前日之爲三百。則必以不加於前爲怒。不得不倍雲。事勢急遽。尤爲可慮。到此後某條欲爲圖減。而恐不可必是白臥乎事。詮次善啓。

中使及李譯之出謝使一行。必有密啓而時未得見。勅使渡江後。似可知之是白齊。得聞謝行先出。則慮有恐動之說故。使之落後云云爲白齊。且聞在北京時。有七勅竝出之說。且有率甲軍三百。分駐灣上之議。而七勅中一員旣減之後。則分駐之說乃寢。到鳳城初。有甲軍調發之狀。而此亦還止是如。臣軍官乘隙密聞中使之言而來傳所聞如此。敢爲馳啓爲白臥乎事。詮次善啓。

謝恩使密啓果爲付來。而常加搜括故。李譯卜鞍之裏。潛藏以來。今夜傳於臣處爲白齊。第四勅雖稱淸人。實是漢人之能文者。衙譯五人之出。皆爲譏察而來。或不無扮作我人貌樣。潛出旁搜之患。凡干文書。必須密密深藏。毋致露泄之意狀啓。陪持人及各撥良中申飭爲白去乎。自備局亦爲嚴飭宜當爲白齊。三臣之事。則似無深憂。而倭情一事。緊被致詰。其時東萊府使慶尙監司。不過因手本馳啓。撰文時循例擧論。至如漂漢之說。本因倭國所謂耶蘇宗文混於漢商。漂到我國者。捉送之語而有所云云是白去乙如是。詰問李譯。傳說李時昉之言曰。慶尙前後狀啓中緊語。作爲一紙狀啓。以備不時之問爲當。令備局商議善處爲白齊。聞李譯之言。傳勅之日。欲爲卽招三公六卿兩司長官等詰問各項事。使不得預爲熟講雲。各項事。乃謝表事,漂漢事,城池奏文事,臺諫論舊臣等事也。謝使狀啓。預爲熟見。俾無相違。允合事宜爲白齊。謝表,漂漢,城池等事。臣忝爲首相。豈可推諉於他人。失察之罪。臣欲自當爲白乎旀。臺諫之事。亦欲某條周旋。而未知厥終如何。極爲煎慮爲白齊。謝使狀啓拆見後。臣狀啓同封。義州軍官可信人朴起星陪持上送爲白臥乎事。詮次善啓。

臣行見官禮後。先向京路事段。二十五日。在義州已爲馳啓爲白有在果。在義州時。李譯居間措辭。鄭有欲見之意。而義州則紛擾難便。欲於良策相見雲。而及到良策。先見京來中使。說及於臣。以爲入京當爲對辨。在此相見。或被彼覺。則事極可慮云云。臣令李譯傳言曰。欲見者出於情禮也。不得見者由於事勢也。不見猶見。何必相見。行色甚忙。今當先往云云。則頗致謝意是白齊。禮單段。在義州時。令大通官一一照單受之。付諸本府禮房吏。使之藏置。刀子及帶則持到良策。撫而玩之是如爲白齊。因其所親聞之。留京似當不久是如爲白齊。會寧人刈草之罪不重。留置鳳城。謝使出歸時。使之率來。決棍放送亦分付是如爲白齊。初頭火色有不可測。幸蒙天恩。得免辱命。而入京詰問之擧。似不無難處之事。深以爲慮爲白齊。臣再昨宿安州。昨到平壤。臣軍官高信男乙。先授狀啓上送爲白臥乎事。詮次善啓。

謝表事。在前有數事兼謝之例故。纔經國葬。罔極之中。未能覺察。誤踵前例。不得各謝。此出於不察之甚。罪責難逃。不勝惶恐云云。若加窮詰。則臣當其不察之罪是白齊。城池事。倭情節節可疑。南中且多變故。城池器械。無一可恃。民心尤爲易動。所恃者惟大國之援。而往告來救之際。倭若水陸俱進。則其間被禍之慘。宜如何也。上年先王在時。前左相鄭太和以此事意。陳達於皇父王之庭下。則其時尙書有必待文書爲之之敎故。敢爲奏文。此事一國大小人之所共憂。雖非一人所主張者。若如覈其主張。則臣爲首相。宜自當之是白齊。漂漢事。奏文中措語之規。邊臣因倭譯所告狀啓。則備局據其狀啓中要語。而命其文意。令承文院撰出。初非一人所自獨擅也。漂漢事本意。則以爲邊將所捉。乃是上國之人故。解送上國。而倭人認爲耶蘇宗文之黨。以其不送咫尺倭館。而送於上國爲憤雲。而語意未瑩。如小兒之不能轉舌。今更思文辭。則果未致察。而挾倭以恐動上國。豈有此理。措辭失察。惶恐罔措云云。若必査其罪首。則臣亦宜自當。而彼若以爲不直問其作者。則何以爲之。不可不深思熟講是白齊。臺論事大槩。與李時昉所對宜無異同。而首以藥房得罪之說。兼用元斗杓等之說。似或得宜爲白乎乙。喩令備局商議以定爲白乎矣。彼必使之指名言之。此一款最爲可悶。元斗杓等所謂執言詰責。不無轉輾鉤問之患雲者。亦此之慮是白齊。臣得見內局掌務官等所報。聖候又有添感之證。雖幸少愈。不勝驚慮爲白齊。臣之還朝尙隔五六箇日。當此議藥問安之時。內局都提調之任。不可久曠。玆敢更申前懇。冀蒙遞改爲白臥乎事。詮次善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