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錄 稽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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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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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安有東山,樵人陳某(《廣記》作「氏」),恆見山中有紫光燭天。伺之久,乃見一大鹿,光自口出。設置捕而獲之,刳其腹,得一紫石,圓瑩如珠。因寶藏之,家自是富。至其孫,奢縱好酒,醉而玩其珠,以為石何能神,因擊碎之,家自是貧矣。(《廣記》卷四百四十三)

楊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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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農卿楊邁,少好畋獵。自雲:在長安時,放鷹於野,遙見草中一兔跳躍,鷹亦自見,即奮往搏之。既至,無有。收鷹上鞲,行數十步,回顧其處,復見其兔(《廣記》無「其」字,「兔下」有「走」字)。又搏之,亦不獲,如是者三。即命芟草以求之,得兔骨一具,蓋兔之鬼也。(《廣記》卷四百四十三,曾慥《類說》亦引)

舒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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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州有人入灊山,見大蛇,擊殺之。視之有足,甚以為異,因負之而(《廣記》無「而」字)出,將以示人。遇縣吏數人於路,因告之曰:「我殺此蛇而有四足。」吏皆不見,曰:「蛇何在?」曰:「在爾前,何故不見?」即棄蛇於地,乃見之。於是負此蛇者,皆不見,人以為怪,乃棄之。按,此蛇生(《廣記》作「至」)不能自隱其形,死乃能隱人之形,此理有不可窮者。(《廣記》卷四百五十九)

賈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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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吳兵部尚書賈潭,言其所知為嶺南節度(《廣記》有使字),獲一橘,其大如升,將表獻之,監軍中使以為非常物,不可輕進。因取針,微刺其帶下,乃有蠕蠕(四字《廣記》作乃「蝡」二字)而動者。因(《廣記》作「命」)破之,中有一小赤蛇,長數寸。(《廣記》卷四百五十九)

姚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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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吳壽州節度使姚景,為兒時,事濠州節度使劉金,給使廄中。金嘗卒行至內(《廣記》作「廄」),見景方寢,有二小赤蛇戲於景面,出入兩鼻中,良久,景寤,蛇乃不見。金由是驟加寵擢,妻之以女,卒至大官。(《廣記》卷四百五十九)

王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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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吳壽州節度使王稔,罷歸揚都,為統軍,坐廳事,與客語。忽有小赤蛇,自屋墜地,向稔而蟠。稔令以器覆之,良久,發視,惟一蝙蝠飛去。其年,稔加(毛本作「升」)平章事。(《廣記》卷四百五十九)

安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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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陸人姓毛,善食毒蛇,以酒吞之。嘗遊齊安,遂至豫章,恆弄蛇於市,以乞丐為生(《廣記》作「事」),積年十餘。有賣薪者,自鄱陽來,宿黃培(《廣記》作「倍」)山下,夢老父雲:「為我寄一蛇與江西弄蛇毛生也。」乃至豫章觀步門,賣薪,將盡,有一蛇,蒼白色,蟠於船舷,觸之不動。薪者方省向夢,即攜之至市,訪得毛生,因以與之。毛始欲展撥,應手嚙其指(《廣記》作「乳」),毛失聲顛(《廣記》作「頓」)仆,遂卒。良久即腐壞,蛇亦不知所在。(《廣記》卷四百五十九)

食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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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廣記》作「中」)山中人(《廣記》「人」字在「山」字上)種粟者,皆構棚於高樹,以防虎。嘗有一人,方升棚,見一虎,垂頭榻尾,過去甚速。俄有一獸,如虎而稍小,躡前虎而去。遂聞竹林中哮吼震地,久之乃寂。明日往視,其虎被食略盡,但存少骨。(《廣記》卷四百三十二)

鞭牛(《廣記》作青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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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口居人晚出,見(《廣記》「見」在「上」下)江上石公山下,有二青牛,腹青背赤(《廣記》作「腹嘴皆紅」),戲於水濱。一白衣老翁,長可三丈,執鞭於其旁。久之,翁回顧見人,即鞭二牛入水,翁即跳躍而上,倏忽漸長,一舉足徑上石公山頂,遂不復見。(《廣記》卷四百三十四)

王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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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陵有王(《廣記》有「氏老」二字)姥,病數日,忽謂其子曰:「我死必生西溪浩氏為牛子,當尋而贖我,腹下有王字是也。」頃之,遂卒。(其)(《廣記》無「其」字)西溪者,海(《廣記》作「廣」)陵之西地名也。其民浩氏,生牛,腹有白毛成王字。其子尋而得之,以束帛贖之以歸。(《廣記》卷四百三十四,以歸作而去)

陳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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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統軍陳璋,加平章事,拜命於朝。李昪時執政,謂璋曰:「吾將詣公賀,且求一女婿於公家,公其先歸,吾將至。」璋馳一赤驥而去,中路馬蹶而墜。頃之,昪至,璋扶疾而出。昪坐少選即去。璋召馬數之曰:「吾以今日拜官,又議親事,爾乃以是而墜我。畜生!不忍殺汝,使牽去,勿與芻秣,餓死之。」是夕圉人竊秣之(《廣記》「秣之」作「具芻粟」三字),馬視之而已,達旦不食芻(《廣記》無「芻」字)。如是累日,圉人以告。璋復召數之曰:「爾既知罪,吾赦爾。」馬跳躍而去,是夕乃飲食如故。璋後出鎮宣城,罷歸而薨,旬月之中,馬亦悲鳴而死。(《廣記》卷四百三十五)

吳宗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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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使吳宗嗣者,嘗有某府吏(《廣記》作「父吏某」)從之貸錢二十萬,月計利息。一年後不復肯還,求索不可得。宗嗣怒,召而責之曰:「我前世負爾錢,我今還矣。爾負我,當作驢馬還我。」因焚券而遣之。逾年,宗嗣獨坐廳事,忽見吏白衣而入曰:「某來還債。」宗嗣曰:「已焚券,何用(《廣記》作「為」)復償?」(《廣記》作「來」)吏不答,徑入廄中,俄而,廄人報馬生白駒。使詣吏舍詰之,雲:「死已翌日矣。」駒長,賣之,正得所負錢數。(《廣記》卷四百三十六)

孫漢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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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神武軍使孫漢威,廄中有馬,遇夜輒尾上放光,狀若散火,群馬驚嘶(《廣記》「驚」作「皆」,「嘶」下有「鳴」字)漢威以為妖,拔劍斬之,數月除盧州刺吏。(《廣記》卷四百三十六)

唐道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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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稱尊於洛(《廣記》作「蜀」),其嬖臣唐道襲為樞密使,夏日在家,會大雨,其所蓄貓戲水於檐溜下。道襲視之,稍稍而長,俄而前足及檐,忽(《廣記》有「爾」字)雷雹(《廣記》作「電」)大至,化為龍而去。(《廣記》卷四百四十)

鬻醯者(《廣記》作「賣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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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曾慥《類說》作「昌」)有鬻醯者(《廣記》作「賣醋人」)某,蓄一貓,甚俊健,愛之甚。辛亥歲(案:辛亥當南唐保大九年)六月,貓死,某不忍棄,猶置坐側。數日,腐且臭,不得已,攜棄秦淮中。既入水,貓乃活,某(《廣記》有「自」字)下救之,遂溺死,而貓登岸走。金烏鋪吏(曾慥《類說》作「金吾吏」)獲之,綆而鐍之(四字《廣記》作「縛置」二字)鋪中,繅其戶。出白官司,將以其貓為證。既還,則已斷索嚙壁而去,竟不復見。(《廣記》卷四百四十,曾慥《類說》亦引)

建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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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人方食魚,棄魚頭於地。俄而,壁下地穴中,有人乘馬,鎧甲分明,大不盈尺,手執長槊,徑刺魚頭,馳入穴去。如是數四。即掘地求之,見數大鼠,魚頭在焉。惟有箸一隻,了不見甲馬之狀,無何其人卒。(《廣記》卷四百四十)

盧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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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廟齋廊盧嵩,所居釜鳴,竈下有鼠,如人哭聲。因祀竈,竈下有五大鼠,各如方色,盡食所祀之物,復入竈中。其年嵩選(《廣記》無「選」字)補興化尉,竟無(《廣記》「怪上」有「他」字)怪。(《廣記》卷四百四十)

柴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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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武統軍柴再用,嘗在廳事,憑幾獨坐,忽有(《廣記》有「一」字)鼠走至庭下,向再用拱(《廣記》有「手而」二字)立,如欲拜揖之狀。再用怒,呼左右,左右皆不至。即自起逐之,鼠乃去,而廳屋梁折,所坐床幾盡壓糜碎。再用後為盧鄂宣三鎮節度使卒。(《廣記》卷四百四十)

蘇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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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長史者將卜居京口,此宅素兇,妻子諫止之。蘇曰:「爾惡此宅,吾必獨住。」始宿之(毛本「之」作「一」)夕,有三十餘人,皆長尺余,道士冠,衣(《廣記》「衣」字在「道」字上)褐來謁蘇曰:「此吾等所居也,君必速去,不然禍及。」(《廣記》作「及禍」)蘇怒持杖逐之,皆走入宅後竹林中而沒。即掘其處,獲白鼠三十餘頭,皆殺之(三字《廣記》無)。宅不復兇矣。(《廣記》卷四百四十)

盧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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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禦史盧樞言其親為建州刺史,嘗(《廣記》無「嘗」字)暑夜獨居(《廣記》作「出」)寢室,望月於中(《廣記》無「中」字)庭,既(《廣記》作「始」)出戶,忽聞堂西階下,若有人語笑聲。躡足窺之,見七八白衣人,長不盈尺,男女雜坐飲酒,幾席什(《廣記》作「食」)器皆具而微,獻酬久之,席中一人曰:「今夕甚樂,但白老將至,奈何?」因嘆叱(《廣記》無「叱」字)。須臾,坐中皆突(《廣記》作「哭」)入陰溝中,遂不見。後數日(《廣記》無「數日」二字),罷郡新政家有貓名白老,既至,白老自(《廣記》作「穴」)堂西階地中獲(《廣記》有「白」字,「七八」下有「枚」字)鼠七八,皆殺之。(《廣記》卷四百四十,曾慥《類說》亦引)

豫章中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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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福(《廣記》作「復」。案:晉天福五年系庚子。廣記作天復者,是唐天復祗三年,四年甲子四月改元為天祐元年)甲子歲,豫章居人近市者,夜恆聞街(毛本作「階」)中若數十人語聲,向市而去,就(《廣記》作「視」)則無人,如是累夜。人皆惴恐,夜不能寐。頃之,詔盡誅閹官,豫章所殺凡五十餘,驅之向市,聚(《廣記》作「驟」)語喧う(《廣記》作「噪」),如前所聞。(《廣記》卷三百五十三)

青州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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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梁時青州有賈客,泛海遇風,漂至一處,遠望有山川城郭,海師曰:「自頃遭風者,未嘗至此。吾聞鬼國在是,得非此耶?」頃之,舟至岸,因登之(《廣記》作「岸」),向城而去。其廬舍田畝,皆如(《廣記》皆如「作不殊」)中國,見人皆揖之,而人皆不應(《廣記》作見)。已至城,有守門者,揖之亦不應。入城,屋(毛本無「屋」字)室人物殷富(《廣記》無「富」字),遂至其(《廣記》無「其」字)王宮,正值大宴,群臣侍宴者數十,其衣冠器用、絲竹陳設之類,多如(《廣記》作「類」)中國。客因升殿,俯逼王座以窺之。俄而,王(《廣記》有「有」字)疾,左右扶還,亟召巫者示之,巫雲:「有陽地使(《廣記》無「使」字)人至此,陽氣逼人,故王病。其人偶來爾,無心為祟,以飲食車馬謝遣之,可矣。」即具酒食,設坐於別室,王(《廣記》作「巫」)及其群臣(《廣記》有皆字)來祀祝,客據案而食,俄有僕夫馭馬而至,客亦乘馬而歸。至岸登舟,國人竟不見(《廣記》有「已」字)。復遇便風得歸。時賀德儉為青州節度,與魏博節度楊思厚有親,因遣此客使魏,具為思厚言之。魏人範宣古親聞其事,至(《廣記》無「至」字)為余言。(《廣記》卷三百五十三)

周元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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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樞者,睢陽人,為平盧掌書記。(《廣記》有「寄」字)居臨淄官舍,一夕將寢,忽有車馬輜重甚眾,扣門,吏(《廣記》作「使」)報曰:「李司空候謁。」元樞念親知輩皆無此人,因自思必鄉曲之舊,吾不及知矣,因出見之。延坐請問其所從來,曰:「吾新移家至此(《廣記》作「吾亦新家至此」),未有所止,求君(《廣記》作「居」)此宅可矣。」(《廣記》無「可矣」二字)元樞驚曰:「何至是。」對曰:「此吾之舊宅也。」元樞曰:「吾從官至此,相傳雲書記之公署也。君何時居此。」曰:「隋開皇中嘗居之。」(《廣記》有「元」字)樞曰:「若爾,君定是鬼耶?」曰:「然」地府許我立廟於此,故請君移去爾。」元樞不可,曰:「人不當與鬼相接,豈吾將死,故君得臨吾(《廣記》「臨吾」作「淩我」)耶?雖然,理不當以此宅授君,吾雖死必與君訟。」因召妻子曰:「我死,必多置紙筆於棺中,將與李君對訟。」即具酒與之飲相酬數百杯,詞色愈厲。客將去,復留之,良久,一蒼頭來雲:「(《廣記》有「夫人傳語」四字)司空周書記,木石人也,安可與之論難,自取困哉?」客於是辭謝而去,送之出門,倏忽不見。元樞竟無恙。(《廣記》卷三百五十三)

朱延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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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州刺史朱延壽,末年,浴於室中,窺見窗外有二人,皆青面朱發青衣,手執文書。一人曰:「我受命來取。」一人曰:「我亦受命來取。」一人又曰:「我受命在前。」延壽因呼侍者,二人即滅。侍者至,問外有何人,皆雲無人。俄而被殺。(《廣記》卷三百五十三)

秦進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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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祐丙子歲(案:天祐為吳之年號,鉉生於是,年曾仕吳為校書郎),浙西軍士周交作亂,殺大將秦進忠、張胤凡十餘人。進忠少時,嘗怒一小奴,刃貫心,殺而並埋之。末年恆見此奴捧心而立,始於百步之外,稍稍而近。其日將出,乃在馬前,左右皆見之,(《廣記》有「而」字)入府(《廣記》有「又」字)遇亂兵傷胸而卒。張胤前月余每聞呼其姓名者(《廣記》無「者」字),聲甚清越,亦稍稍而近。其日若在對面,入府而斃。(《廣記》卷三百五十三,而「斃」作「皆斃矣」)

望江李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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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江李令者,罷秩居舒州,有二子,甚聰慧。令嘗飲酒暮歸,去家數百步,見二子來迎,即共擒而毆之,令驚(《廣記》有「大」字)怒大呼,而遠方人絕,竟無知者。且行且毆,將至家,二子皆卻走而去。及入門,二子復迎於堂下,問之皆雲「未嘗出門」。後月余,令復飲酒於所親家,因具白其事,請留宿不敢歸。而其子恐其父(《廣記》作「及」)暮歸復為所毆,即俱往迎之,及至(《廣記》無「至」字)中途,見其父怒曰:「何故暮出?」即使從者擊之,困(毛本作「因」)而獲免。明日令歸,益駭其事。不數月,父子皆卒。郡人雲:「吾(《廣記》無「吾」字)舒有山鬼,善為此厲,蓋黎邱之徒也。」(《廣記》卷三百五十三)

建康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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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有樂人,日晚如市,見二僕夫雲「陸判官召」,隨之而去。至一(《廣記》無「一」字)大宅,陳設甚嚴,賓客十餘人,皆善酒。惟飲酒而不設食,酒亦不及樂人,向曙而散,樂人困甚,因臥門外床上。及(《廣記》作「既」)寤,乃在草間,旁有大冢,問其裏人,雲相傳陸判官之冢,不知何時人也。(《廣記》卷三百五十三)

黃廷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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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吏黃廷讓,嘗飲酒於親家,迨夜而散。不甚醉而(《廣記》「而」字在「然」字下)怳然身浮,飄飄而行,不能自致(《廣記》作「制」)行可十數裏,至一大宅,寂然無人,堂前有小房,房中有床,廷讓困甚,因寢床上。及寤,乃在蔣山前草間,逾重城復塹矣。因恍惚得疾,歲余乃愈。(《廣記》卷三百五十三)

張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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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內臣張瑗,日暮過建康新橋,忽見一美婦(《廣記》無「婦」字)人,袒衣猖獗而走。瑗甚訝,諦視之,婦人忽爾回顧,(《廣記》作「頭」)化為旋風撲瑗,瑗馬倒傷面,月余乃復。初馬既起,乃提(毛本作「是」)一足跛行而歸,自是每過此橋,馬輒提一足而行,竟亦無他怪禍。(《廣記》卷三百五十三,無「亦」字「禍」字)

婺源軍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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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歲(案:丁酉當南唐升元元年),婺源建威軍人(曾慥《類說》引作「建安有人」),妻死更娶。其後妻虐遇前妻之子過甚,夫不能制。一日,忽見亡妻自門而入,大怒後妻曰:「人誰無死?孰無母子之情?乃虐我女兒如是耶?吾此訴於(《廣記》作「與」)地下所司,今與我假十日,使我誨汝,汝遂不改,必能殺君。」夫妻皆恐懼,再拜,即為具酒食。便(廣記作「遍」)召親黨鄰裏問訊,敘語(《廣記》作「話」)如常。他人但聞其聲,惟夫妻(《廣記》無「妻」字)見之。及夜,為設榻別室,夫欲從之宿,不可。滿十日,將去,復責詈(《廣記》作「勵」)其後妻,言甚切至。舉家親族共送至墓(《廣記》有「去墓」二字)百餘步,曰:「諸人可止矣。」復殷勤辭訣而去。將及柏林中,遂入,(《廣記》無「遂入」二字,有「諸」字)人皆見之,衣服容色如平生,及墓乃沒。建威軍使汪延昌言如是。(《廣記》卷三百五十三,曾慥《類說》亦引)

陳德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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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歲(案:辛亥當南唐保大九年),江南偽右藏庫官陳居讓,字德遇,直宿庫中。其妻在家,五更初忽夢二吏,手把文書,自門而入,問:「此陳德遇家耶?」曰:「然。」德遇何在?」曰:「在庫中。」吏將去,妻追呼之曰:「家夫字德遇耳,有主衣庫官陳德遇者,家近在東曲。」二吏相視而嘻曰:「幾誤。」(《廣記》有「矣」字)遂去。爾(毛本作「彌」)日德遇晨起如廁,乃自雲有疾,還臥,良久遂卒。二人並居冶(《廣記》作「治」)城之西。(《廣記》卷三百五十三)

廣陵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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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陵吏姓趙,當暑獨寢一室中。夜忽見大黃衣人自門而入,從小黃衣七八(《廣記》作「人」),謂己曰:「處處尋不得,乃在此耶!」叱起之,曰:「可以行矣!」一黃衣前白(《廣記》無「白」字)曰:「天年未盡,未可遽行,宜有以記之可也。」大人即探懷出(《廣記》有「一」字)印,印其左臂而去。及明視之,印文著肉,字若古篆,識其下,右若先字,左若記之,其上不可識。趙後不知所終。(《廣記》卷三百五十三)

田達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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廬陵有賈人田達誠,富於財業,(《廣記》無「業」字)頗以周給為務。治第新城,有夜扣門者,就視無人,如是再三。因呵(《廣記》作「呼」)問之「為人耶鬼耶」,良久答曰:「實非人也。比居龍泉舍,為暴水所漂,(《廣記》作「毀」)求寄君家,治舍畢乃去耳。」達誠不許曰:「人豈可與鬼同居耶?」對曰:「暫寄居耳,無害於君,且以君義氣聞於鄉裏,故告耳。」達誠許之。因曰:「當止我何所?」達誠曰:「惟有廳事耳?」即(《廣記》有「拜」字)辭謝而去。數日復來,曰:「吾家已至廳中,亦無妨君賓客,然可嚴整,家中人慎火,萬一不虞(《廣記》作「意」),或當雲吾等所為也。」達誠亦虛其廳以付(《廣記》作「奉」)之。達誠嘗為詩,鬼忽空中言曰:「君乃能詩耶?吾亦嘗好之,可唱和耳。」(《廣記》作「乎」)達誠即具酒,置紙筆於前,談論無所不至,眾目視之,酒與紙筆儼然不動,試暫回顧,則酒已盡,字已著紙矣。前後數十(《廣記》無「十」字)篇,皆有意趣(《廣記》作「義」),筆跡勁健作柳體。或問其姓字,曰:「吾儻言之,將不益於主人,可詩以寄言也。」(《廣記》作「之」)乃賦詩雲:「天然與我亦(《廣記》作「一」)靈通,還與人間事不同。要識吾家真姓字,大字(《廣記》「大」字作「天地」)南頭一段紅。」眾(《廣記》有「亦」字)不喻也。一日,復告曰:「吾有少子,婚樟樹神女,以某日成禮,復欲借君後堂三日,以終君大惠,可乎?」達誠亦虛其堂,以幕帷(《廣記》作「圖」)之。三日,復謝曰:「吾事訖矣,還君此堂。主人之恩,可謂至矣。然君家老婢某可笞一百也。」達誠辭謝,即(《廣記》無「即」字)召婢笞數下,鬼曰:「使之知過,可止矣。」達誠徐問其婢,雲(《廣記》作「言」)曾穴幕竊視,見賓客男女,廚膳花燭,與人間不殊。後歲餘,乃辭謝而去。達誠以事至廣陵,久之不歸,其家尤之,鬼復至曰:「君家尤主人耶?吾將省之。」翌(《廣記》作「明」)日乃還,曰:「主政(《廣記》作「人」)在揚州(《廣記》作子),甚無恙,行當歸矣。新納一妾,與之同寢,吾燒其帳後幅以戲之耳。」大笑而去。達誠歸,問其事皆同。後至龍泉訪其居,亦竟不獲。(《廣記》卷三百五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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