繹史 (四庫全書本)/卷061

卷六十 繹史 卷六十一 卷六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繹史卷六十一    靈壁縣知縣馬驌撰晉楚鄢陵之戰
  左傳成公七年秋楚子重伐鄭師於氾諸侯救鄭鄭共仲侯羽軍楚師囚鄖公鍾儀獻諸晉八月同盟於馬陵尋蟲牢之盟且莒服故也晉人以鍾儀歸囚諸軍府 九年晉侯觀于軍府見鍾儀問之曰南冠而縶者誰也有司對曰鄭人所獻楚囚也使稅之召而弔之再拜稽首問其族對曰泠人也公曰能樂乎對曰先父之職官也敢有二事使與之琴操南音公曰君王何如對曰非小人之所得知也固問之對曰其為大子也師保奉之以朝於嬰齊而夕於側也不知其他公語範文子文子曰楚囚君子也言稱先職不背本也樂操土風不忘舊也稱大子抑無私也名其二卿尊君也不背本仁也不㤀舊信也無私忠也尊君敏也仁以接事信以守之忠以成之敏以行之事雖大必濟君盍歸之使合晉楚之成公從之重為之禮使歸求成 十二月楚子使公子辰如晉報鍾儀之使請修好結成 十年春晉侯使使糴茷如楚報大宰子商之使也 秋公如晉晉人止公使送葬於是糴茷未反冬葬晉景公公送葬諸侯莫在魯人辱之故不書諱之也 十一年春王三月公至自晉晉人以公為貳於楚故止公公請受盟而後使歸郤犫來聘且涖盟夏季文子如晉報聘且涖盟也 宋華元善於令尹子重又善於欒武子聞楚人既許晉糴筏成而使歸復命矣冬華元如楚遂如晉合晉楚之成 十二年宋華元克合晉楚之成夏五月晉士爕會楚公子罷許偃癸亥盟於宋西門之外曰凡晉楚無相加戎好惡同之同恤菑危備救凶患若有害楚則晉伐之在晉楚亦如之交贄徃來道路無壅謀其不恊而討不庭有渝此盟明神殛之俾隊其師無克胙國鄭伯如晉聽成會於𤨏澤成故也 狄人閒宋之盟以侵晉而不設備秋晉人敗狄於交剛穀梁傳中國與夷狄不言戰皆曰敗之夷狄不日 晉郤至如楚聘且涖盟楚子享之子反相為地室而縣焉郤至將登金奏作於下驚而走出子反曰日雲莫矣寡君須矣吾子其入也賔曰君不㤀先君之好施及下臣貺之以大禮重之以備樂如天之福兩君相見何以代此下臣不敢子反曰如天之福兩君相見無亦唯是一矢以相加遺焉用樂寡君須矣吾子其入也賔曰若讓之以一矢禍之大者其何福之為世之治也諸侯閒於天子之事則相朝也於是乎有享宴之禮享以訓共儉宴以示慈恵共儉以行禮而慈恵以布政政以禮成民是以息百官承事朝而不夕此公侯之所以扞城其民也故詩曰赳赳武夫公侯干城及其亂也諸侯貪冒侵欲不忌爭尋常以盡其民略其武夫以為己腹心股肱爪牙故詩曰赳赳武夫公侯腹心天下有道則公侯能為民干城而制其腹心亂則反之今吾子之言亂之道也不可以為法然吾子主也至敢不從遂入卒事歸以語範文子文子曰無禮必食言吾死無日矣夫冬楚公子罷如晉聘且涖盟十二月晉侯及楚公子罷盟於赤棘 十五年楚將北師子囊曰新與晉盟而背之無乃不可乎子反曰敵利則進何盟之有申叔時老矣在申聞之曰子反必不免信以守禮禮以庇身信禮之亡欲免得乎楚子侵鄭及暴隧遂侵衛及首止鄭子罕侵楚取新石欒武子欲報楚韓獻子曰無庸使重其罪民將叛之無民孰戰 十六年春楚子自武城使公子成以汝隂之田求成於鄭鄭叛晉子駟從楚子盟於武城 夏四月滕文公卒鄭子罕伐宋宋將鉏樂懼敗諸汋陂退舍於夫渠不儆鄭人覆之敗諸汋陵獲將鉏樂懼宋恃勝也 衛侯伐鄭至於鳴雁為晉故也 晉侯將伐鄭範文子曰若逞吾願諸侯皆叛晉可以逞若唯鄭叛晉國之憂可立俟也欒武子曰不可以當吾世而失諸侯必伐鄭乃興師欒書將中軍士燮佐之郤錡將上軍荀偃佐之韓厥將下軍郤至佐新軍荀罃居守郤犫如衛遂如齊皆乞師焉欒黶來乞師孟獻子曰有勝矣戊寅晉師起鄭人聞有晉師使告於楚姚句耳與徃楚子救鄭司馬將中軍令尹將左右尹子辛將右過申子反入見申叔時曰師其何如對曰徳刑詳義禮信戰之器也徳以施恵刑以正邪詳以事神義以建利禮以順時信以守物民生厚而德正用利而事節時順而物成上下和睦周旋不逆求無不具各知其極故詩曰立我烝民莫匪爾極是以神降之福時無災害民生敦厖和同以聽莫不盡力以從上命致死以補其闕此戰之所由克也今楚內棄其民而外絶其好瀆齊盟而食話言奸時以動而疲民以逞民不知信進退罪也人恤所底其誰致死子其勉之吾不復見子矣姚句耳先歸子駟問焉對曰其行速過險而不整速則失志不整䘮列志失列䘮將何以戰楚懼不可用也五月晉師濟河聞楚師將至範文子欲反曰我偽逃楚可以紓憂夫合諸侯非吾所能也以遺能者我若羣臣輯睦以事君多矣武子曰不可六月晉楚遇於鄢陵範文子不欲戰郤至曰韓之戰恵公不振旅箕之役先軫不反命邲之師荀伯不復從皆晉之恥也子亦見先君之事矣今我辟楚又益恥也文子曰吾先君之亟戰也有故秦狄齊楚皆彊不盡力子孫將弱今三彊服矣敵楚而已唯聖人能內外無患自非聖人外寧必有內憂盍釋楚以為外懼乎甲午晦楚晨壓晉軍而陳軍吏患之范匄趨進曰塞井夷竈陳於軍中而疏行首晉楚唯天所授何患焉文子執戈逐之曰國之存亡天也童子何知焉欒書曰楚師輕窕固壘而待之三日必退退而擊之必獲勝焉郤至曰楚有六間不可失也其二卿相惡王卒以舊鄭陳而不整蠻軍而不陳陳不違晦在陳而嚻合而加嚻各顧其後莫有鬬心舊不必良以犯天忌我必克之楚子登巢車以望晉軍子重使大宰伯州犂侍於王後王曰騁而左右何也曰召軍吏也皆聚於中軍矣曰合謀也張幕矣曰䖍卜於先君也徹幕矣曰將發命也甚嚻且塵上矣曰將塞井夷竈而為行也皆乘矣左右執兵而下矣曰聽誓也戰乎曰未可知也乘而左右皆下矣曰戰禱也伯州犂以公卒告王苖賁皇在晉侯之側亦以王卒吿皆曰國士在且厚不可當也苖賁皇言於晉侯曰楚之良在其中軍王族而已請分良以擊其左右而三軍萃於王卒必大敗之公筮之史曰吉其卦遇復䷗曰南國䠞射其元王中厥目國䠞王傷不敗何待公從之有淖於前乃皆左右相違於淖歩毅御晉厲公欒鍼為右彭名御楚共王潘黨為右石首御鄭成公唐茍為右欒范以其族夾公行䧟於淖欒書將載晉侯鍼曰書退國有大任焉得専之且侵官冒也失官慢也離局姦也有三罪焉不可犯也乃掀公以出於淖癸巳潘尫之黨與養由基蹲甲而射之徹七札焉以示王曰君有二臣如此何憂於戰王怒曰大辱國詰朝爾射死藝呂錡夢射月中之退入於泥占之曰姬姓日也異姓月也必楚王也射而中之退入於泥亦必死矣及戰射共王中目王召養由基與之兩矢使射呂錡中項伏弢以一矢復命郤至三遇楚子之卒見楚子必下免胄而趨風楚子使工尹襄問之以弓曰方事之殷也有韎韋之跗注君子也識見不榖而趨無乃傷乎郤至見客免胄承命曰君之外臣至從寡君之戎事以君之靈閒䝉甲冑不敢拜命敢告不寧君命之辱為事之故敢肅使者三肅使者而退晉韓厥從鄭伯其御杜溷羅曰速從之其御屢顧不在馬可及也韓厥曰不可以再辱國君乃止郤至從鄭伯其右茀翰胡曰諜輅之餘從之乘而俘以下郤至曰傷國君有刑亦止石首曰衛懿公唯不去其旗是以敗於熒乃內旌於弢中唐茍謂石首曰子在君側敗者壹大我不如子子以君免我請止乃死楚師薄於險叔山冉謂養由基曰雖君有命為國故子必射乃射再發盡殪叔山冉搏人以投中車折軾晉師乃止囚楚公子茷欒鍼見子重之旌請曰楚人謂夫旌子重之麾也彼其子重也曰臣之使於楚也子重問晉國之勇臣對曰好以衆整曰又何如臣對曰好以暇今兩國治戎行人不使不可謂整臨事而食言不可謂暇請攝飲焉公許之使行人執榼承飲造於子重曰寡君乏使使鍼御持矛是以不得犒從者使某攝飲子重曰夫子嘗與吾言於楚必是故也不亦識乎受而飲之免使者而復鼔旦而戰見星未巳子反命軍吏察夷傷補卒乘繕甲兵展車馬雞鳴而食唯命是聽晉人患之苖賁皇徇曰蒐乘補卒秣馬利兵修陳固列蓐食申禱明日復戰乃逸楚囚王聞之召子反謀榖陽豎獻飲於子反子反醉而不能見王曰天敗楚也夫余不可以待乃宵遁晉入楚軍三日榖範文子立於戎馬之前曰君㓜諸臣不佞何以及此君其戒之周書曰惟命不於常有徳之謂楚師還及瑖王使謂子反曰先大夫之覆師徒者君不在子無以為過不榖之罪也子反再拜稽首曰君賜臣死死且不朽臣之卒實奔臣之罪也子重使謂子反曰初隕師徒者而亦聞之矣盍圖之對曰雖微先大夫有之大夫命側側敢不義側亡君師敢㤀其死王使止之弗及而卒○鄢陵一傳忽敘事忽議論忽辭令錯綜變幻出竒無窮左氏之尤優者 國語厲公將伐鄭範文子不欲曰若以吾意諸侯皆畔則晉可為也唯有諸侯故擾擾馬凡諸侯難之本也得鄭憂滋長安用鄭郤至曰然則王者多憂乎文子曰我王者也乎哉夫王者成其徳而逺人以其方賄歸之故無憂今我寡徳而求王者之功故多憂子見無土而欲富者樂乎哉 鄢陵之役大夫欲爭鄭範文子不欲曰吾聞人臣者能內睦而後圖外不睦內而圖外必有內爭盍姑謀睦乎考訊其阜以出則怨靖 鄢陵之役晉伐鄭荊救之大夫欲戰範文子不欲曰吾聞君人者刑其民成而後振武於外是以內龢而外威今吾司㓂之刀鋸日弊而斧鉞不行內猶有不刑而況外乎夫戰刑也刑之過也過由大而怨由細故以恵誅怨以忍去過細無怨而大不過而後可以武刑外之不服者今吾刑外乎大人而忍於小民將誰行武武不行而勝幸也幸以為政必有內憂且唯聖人能無外患又無內憂距非聖人必偏而後可偏而在外猶可救也疾自中起是難盇姑釋荊與鄭以為外患乎 鄢陵之役荊厭晉軍軍吏患之將謀范匄自公族趨過之曰夷竈堙幷非退而何範文子執戈逐之曰國之存亡天命也童子何知焉且不及而言姦也必為戮苗棼皇曰善逃難哉既退荊師於鄢陵將榖範文子立於戎馬之前曰君㓜弱諸臣不佞吾何福以及此吾聞之天道無親惟徳是授吾庸知天之不授晉且以勸荊乎君與二三臣其戒之夫徳福之基也無徳而福隆猶無基而厚墉也其壞也無日矣 厲公六年伐鄭且使苦成叔及欒黶興齊魯之師楚共王帥東夷救鄭楚半陳公令擊之欒書曰君使黶也興齊魯之師請俟之郤至曰不可楚師將退我撃之必以勝歸夫陳不逹忌一間也夫南夷與楚來而弗與陳二間也夫椘與鄭陳而不與整三間也且其士卒在陳而譁四間也夫衆聞譁則必懼五間也鄭將顧楚楚將顧夷莫有鬬心不可失也公說於是敗楚師於鄢陵欒書是以怨郤至 鄢之戰郤至以韎韋之跗注三逐楚共王卒見王必下奔退戰王使工尹襄問之以弓曰方事之殷有韎韋之跗注君子也屬見不榖而下無乃傷乎郤至甲冑而見客免胄而聽命曰君之外臣至以寡君之靈閒䝉甲冑不敢當拜君命之辱為使者故敢三肅之君子曰勇以知禮 公羊傳晦者何冥也何以書記異也敗者稱師楚何以不稱師王痍也王痍者何傷乎矢也然則何以不言師敗績末言爾 穀梁傳日事遇晦曰晦四體偏㫁曰敗此其敗則目也楚不言師君重乎師也 淮南子楚恭王戰於隂陵潘尫養由基黃衰微公孫丙相與簒之恭王懼而失體黃衰微舉足蹵其體恭王乃覺怒其失禮奮體而起四大夫載而行
  國語鄢陵之役晉伐鄭荊救之欒武子將上軍範文子將下軍欒武子欲戰範文子不欲曰吾聞之唯厚徳者能受多福無德而服者衆必自傷也稱晉之徳諸侯皆畔國可以少安唯有諸侯故擾擾焉凡諸侯難之本也且唯聖人能無外患又無內憂距非聖人不有外患必有內憂盇姑釋荊與鄭以為外患乎諸臣之內相與必將輯睦今我戰又勝荊與鄭吾君將伐知而多力怠教而重歛大其私暱而益婦人田不奪諸大夫田則焉取以益此諸臣之委室而徒退者將與㡬人戰若不勝則晉國之福也戰若勝亂地之秩者也其産將害大盇姑無戰乎欒武子曰昔韓之役恵公不復舍邲之役三軍不振旅箕之役先軫不復命晉國固有大恥三今我任晉國之政不損晉恥又以違蠻夷以重之雖有後患非吾所知也範文子曰擇福莫若重擇禍莫若輕福無所用輕禍無所用重晉國固有大恥與其君臣不相聽以為諸侯笑也盇姑以違蠻夷為恥乎欒武子不聽遂與荊人戰於鄢陵大勝之於是乎君伐知而多力怠教而重歛大其私暱殺三郤而屍諸朝納其室以分婦人於是乎國人弗蠲遂殺諸翼葬之翼東門之外以車一乘厲公之所以死者唯無德而功烈多服者衆也
  韓非子昔者楚共王與晉厲公戰於鄢陵楚師敗而共王傷其目酣戰之時司馬子反渴而求飲豎榖陽操觴酒而進之子反曰嘻退酒也豎榖陽曰非酒也子反受而飲之子反之為人也嗜酒而甘之弗能絶於口而醉戰既罷共王欲復戰令人召司馬子反司馬子反辭以心疾共王駕而自徃入其幄中聞酒臭而還曰今日之戰不榖親傷所恃者司馬也而司馬又醉如此是亡楚國之社稷而不恤吾衆也不榖無復戰矣於是還師而去斬司馬子反以為大戮故豎榖陽之進酒不以讎子反也其心忠愛之而適足以殺之故曰行小忠則大忠之賊也
  左傳諸侯之師次於鄭西我師次於督揚不敢過鄭子叔聲伯使叔孫豹請逆於晉師為食於鄭郊師逆以至聲伯四日不食以待之食使者而後食諸侯遷於制田知武子佐下軍以諸侯之師侵陳至於鳴鹿遂侵蔡未反諸侯遷於潁上戊午鄭子罕宵軍之宋齊衛皆失軍十七年春王正月鄭子駟侵晉虛滑衛北宮括救晉
  侵鄭至於髙氏夏五月鄭大子髠頑侯獳為質於楚楚公子成公子寅戍鄭公㑹尹武公單襄公及諸侯伐鄭自戲童至於曲洧乙酉同盟於柯陵尋戚之盟也楚子重救鄭師於首止諸侯還穀梁傳柯陵之盟謀復伐鄭也不曰至自伐鄭也公不周乎伐鄭也何以知公之不周乎伐鄭以其以會致也何以知其盟復伐鄭也以其後會之人盡盟者也不周乎伐鄭則何為日也言公之不背柯陵之盟也 冬諸侯伐鄭十月庚午圍鄭楚公子申救鄭師於汝上十一月諸侯還穀梁傳言公不背柯陵之盟 襄公十也 三年楚子疾告大夫曰不榖不德少主社稷生十年而䘮先君未及習師保之教訓而應受多福是以不德而亡師於鄢以辱社稷為大夫憂其𢎞多矣若以大夫之靈獲保首領以歿於地唯是春秋窀穸之事所以從先君於禰廟者請為靈若厲大夫擇焉莫對及五命乃許秋楚共王卒子囊謀諡大夫曰君有命矣子囊曰君命以共若之何毀之赫赫楚國而君臨之撫有蠻夷奄征南海以屬諸夏而知其過可不謂共乎請諡之共大夫從之國語恭王有疾召大夫曰不穀不徳失先君之業覆楚國之師不穀之辠也若得保其首領以沒唯是春秋所以從先君者請為靈若厲大夫許諾王卒及葬子囊議諡大夫曰君王有命矣子囊曰不可夫事君者先其善不從其過赫赫楚國而君臨之撫征南海訓及諸夏其寵大矣有是寵也而知其過可不謂恭乎若先君善則請為恭大夫從之
  晉厲公在位八年而乞師於魯者三說者曰春秋霸令未嘗書乞今卑辭下魯晉其衰乎乃鋭師所指又莫不得志交剛以敗狄麻隧以勝秦鄢陵以破楚挫諸彊敵功烈庻乎文襄矣未㡬內難忽作身死無後是何亡之𭧂與曰成功易居功難也且鄢陵之勝倖勝也兩壘未張而薄楚於險師無紀律而將帥方同於戲謔呂錡一矢偶集楚王之目非出成算也而厲公遂曰吾能勝楚矣昔城濮勝而晉霸邲戰敗而晉衰此一舉也逺紹文烈近洗景恥是桓文之業非厲公所能堪也獻㨗稱伐相矜於朝範文子知內難之將作故益深其危懼未戰則求釋楚以為外懼既勝則進戒以勉君德祝宗祈死老成雲逝夫寧不欲坐享勝敵之福哉知禍亂之伏於此也初楚晉之為成也郤至涖盟子反無信至鄢陵之役楚子雖傷師旅未至大潰也繕甲復戰事未可知奈何陽豎獻飲而子反醉矣楚之敗也子反實為之子反伏罪共王豈甘心下晉者乎嗣是晉三伐鄭楚救必至惡氛自若猶不勝爾共王惕於一敗之畏更操其常勝之勢即悼公三駕未至重困況區區一厲公邪懷社稷之恥遺恨以歿願受惡名此共王之所以為共也哉












  繹史卷六十一
<史部,紀事本末類,繹史>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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