繹史 (四庫全書本)/卷0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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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繹史卷七十五    靈壁縣知縣馬驌撰衞靈公之立諸臣附
  左傳昭公七年衞襄公夫人姜氏無子嬖人婤姶生孟縶孔成子夢康叔謂已立元余使羈之孫圉與史茍相之史朝亦夢康叔謂己余將命而子茍與孔烝鉏之曽孫圉相元史朝見成子告之夢夢協晉韓宣子為政聘於諸侯之嵗婤始生子名之曰元孟縶之足不良弱行孔成子以周易筮之曰元尚享衞國主其社稷遇屯䷂又曰余尚立縶尚克嘉之遇屯䷂之比䷇以示史朝史朝曰元亨又何疑焉成子曰非長之謂乎對曰康叔名之可謂長矣孟非人也將不列於宗不可謂長且其繇曰利建侯嗣吉何建建非嗣也二卦皆云子其建之康叔命之二卦告之筮襲於夢武王所用也弗從何為弱足者居侯主社稷臨祭祀奉民人事鬼神從㑹朝又焉得居各以所利不亦可乎故孔成子立靈公十二月癸亥葬衞襄公 二十年衞公孟縶狎齊豹奪之司冦與鄄有役則反之無則取之公孟惡北宮喜禇師圃欲去之公子朝通於襄夫人宣姜懼而欲以作亂故齊豹北宮喜禇師圃公子朝作亂初齊豹見宗魯於公孟為驂乘焉將作亂而謂之曰公孟之不善子所知也勿與乘吾將殺之對曰吾由子事公孟子假吾名焉故不吾遠也雖其不善吾亦知之抑以利故不能去是吾過也今聞難而逃是僭子也子行事乎吾將死之以周事子而歸死於公孟其可也丙辰衞侯在平壽公孟有事於蓋獲之門外齊子氏帷於門外而伏甲焉使祝鼃寘戈於車薪以當門使一乘從公孟以出使華齊御公孟宗魯驂乘及閎中齊氏用戈擊公孟宗魯以背蔽之斷肱以中公孟之肩皆殺之公聞亂乘驅自閲門入慶比御公公南楚驂乘使華寅乘貳車及公宮鴻駵魋駟乘於公公載寳以出禇師子申遇公於馬路之衢遂從過齊氏使華寅肉袒執蓋以當其闕齊氏射公中南楚之背公遂出寅閉郭門踰而從公公如死鳥析朱鉏宵從竇出徒行從公齊侯使公孫青聘於衞既出聞衞亂使請所聘公曰猶在竟內則衞君也乃將事焉遂從諸死鳥請將事辭曰亡人不佞失守社稷越在草莽吾子無所辱君命賔曰寡君命下臣於朝曰阿下執事臣不敢貳主人曰君若惠顧先君之好照臨敝邑鎭撫其社稷則有宗祧在乃止衞侯固請見之不獲命以其良馬見為未致使故也衞侯以為乘馬賔將掫主人辭曰亡人之憂不可以及吾子草莽之中不足以辱從者敢辭賔曰寡君之下臣君之牧圉也若不獲扞外役是不有寡君也臣懼不免於戾請以除死親執鐸終夕與於燎齊氏之宰渠子召北宮子北宮氏之宰不與聞謀殺渠子遂伐齊氏滅之丁巳晦公入與北宮喜盟於彭水之上秋七月戊午朔遂盟國人八月辛亥公子朝禇師圃子玉霄子髙魴出奔晉閏月戊辰殺宣姜衞侯賜北宮喜諡曰貞子賜析朱鉏諡曰成子而以齊氏之墓予之衞侯告寧於齊且言子石齊侯將飲酒徧賜大夫曰二三子之教也苑何忌辭曰與於青之賞必及於其罰在康誥曰殳子兄弟罪不相及況在羣臣臣敢貪君賜以干先王琴張聞宗魯死將往弔之仲尼曰齊豹之盜而孟縶之賊女何弔焉君子不食姦不受亂不為利疚於囘不以囘待人不蓋不義不犯非禮公羊傳母兄稱兄兄何以不立有疾也何疾爾惡疾也 榖梁傳盜賤也其曰兄母兄也目衞侯衞侯累也然則何為不為君也曰有天疾者不得入乎宗廟輙者何也曰兩足不能相過齊謂 定之綦楚謂之踂衞謂之輒  公十二年夏衞公孟彄伐曹克郊還滑羅殿未出不退於列其御曰殿而在列其為無勇乎羅曰與其素厲寕為無勇
  禮記公叔文子升於瑕丘蘧伯玉從文子曰樂哉斯丘也死則我欲葬焉蘧伯玉曰吾子樂之則瑗請前世本衞公叔文子作輗軸 說苑衞叔孫文子問於王孫夏曰吾先君之廟小吾欲更之可乎對曰古之君子以儉為禮今之君子以 易之夫衞國雖貧豈無文履一竒以易十稷 繡哉以為非禮也文子乃止公叔文子䘚其子戌請諡於君曰日月有時將葬矣請所以易其名者君曰昔者衞國凶饑夫子為粥與國之餓者是不亦惠乎昔者衞國有難夫子以其死衞寡人不亦貞乎夫子聽衞國之政脩其班制以與四鄰交衞國之社稷不辱不亦文乎故謂夫子貞惠文子○檀弓
  左傳十三年初衞公叔文子朝而請享靈公退見史鰌而告之史鰌曰子必禍矣子富而君貪罪其及子乎文子曰然吾不先告子是吾罪也君既許我矣其若之何史鰌曰無害子臣可以免富而能臣必免於難上下同之戌也驕其亡乎富而不驕者鮮吾唯子之見驕而不亡者未之有也戌必與焉及文子䘚衞侯始惡於公叔戌以其富也公叔戌又將去夫人之黨夫人愬之曰戌將為亂 十四年春衞侯逐公叔戌與其黨故趙陽奔宋戌來奔 夏衞北宮結來奔公叔戌之故也
  新序衞靈公以天寒鑿池宛春諌曰天寒起役恐傷民公曰天寒乎宛春曰君衣狐裘坐熊席隩隅有竈是以不寒今民衣敝不補履決不苴君則不寒民誠寒矣公曰善令罷役左右諌曰君鑿池不知天寒以宛春知而罷役是德歸宛春怨歸於君公曰不然宛春魯國之匹夫吾舉之民未有見焉今將令民以此見之且春也有善寡人有春之善非寡人之善與靈公論宛春可謂知君之道矣
  王孫子昔衞君重裘累茵而坐見路有負薪而哭之者問曰何故也對曰雪下衣薄是以哭之於是衞君懼見於顔色曰為君而不知民孰以我為君於是開府金出倉粟以賑貧竆 衞靈公坐重華之臺侍御數百隨侯照日羅衣從風仲叔敖入諌曰昔桀紂行此而亡今四境內侵諸侯加兵土地日削百姓乖離今君內寵無乃太盛與靈公再拜曰寡人過矣微子之言社稷幾傾於是出宮女之不進者數百人百姓大説
  說苑衞靈公謂孔子曰有語寡人為國家者謹之於廟堂之上而國家治矣其可乎孔子曰可愛人者則人愛之惡人者則人惡之知得之己者亦知得之人所謂不出於環堵之室而知天下者知反之己者也 衞靈公襜被以與婦人㳺子貢見公公曰衞其亡乎對曰昔者夏桀殷紂不任其過故亡成湯文武知任其過故興衞奚其亡也 衞靈公問於史鰌曰政孰為務對曰大理為務聽獄不中死者不可生也斷者不可屬也故曰大理為務少焉子路見公公以史鰌言告之子路曰司馬為務兩國有難兩軍相當司馬執枹以行之一鬭不當死者數萬以殺人為非也此其為殺人亦衆矣故曰司馬為務少焉子貢入見公以二子言告之子貢曰不識哉昔禹與有扈氏戰三陳而不服禹於是修教一年而有扈氏請服故曰去民之所事奚獄之所聽兵革之不陳奚鼓之所鳴故曰教為務也
  淮南子蘧伯玉為相子貢往觀之曰何以治國曰以弗治治之簡子欲伐衞使史黯往覿焉還報曰蘧伯玉為相未可以加兵固塞險阻何足以致之 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何者先者難為知而後者易為攻也荘子蘧伯玉行年六十而六十化未甞不始於是之而䘚詘之以非也未知今之所謂是之非五十九非也萬物有乎生而莫見其根有乎出而莫見其門人皆尊其知之所知而莫知恃其知之所不知而後知可不謂大疑乎已乎已乎且無所逃此則所謂然與然乎韓詩外傳外寛而內直自設於隱括之中直己不直人善廢而不悒悒蘧伯玉之行也故為人父者則願以為子為人子者則願以為父為人君者則願以為臣為人臣者則願以為君名昭諸侯天下願焉詩曰彼己之子邦之彥兮此君子之行也
  列女傳衞靈公與夫人夜坐聞車聲轔轔至闕而止過闕復有聲公問夫人曰知此為誰夫人曰此蘧伯玉也公曰何以知之夫人曰妾聞禮下公門式路馬所以廣敬也夫忠臣與孝子不為昭昭變節不為冥冥惰行蘧伯玉衞之賢大夫也仁而有智敬以事上此其人必不以闇昧廢禮是以知之公使視之果伯玉也公反之以戲夫人曰非也夫人酌觴再拜賀公公曰子何以賀寡人夫人曰始妾獨以衞為有蘧伯玉爾今衞復有與之齊者是君有二臣也國多賢臣國之福也妾是以賀公驚曰善哉遂語夫人其實焉○按夫人即南子耳列女傳記此於仁智而別記南子於嬖孽則此夫人蓋在南子前 拾遺記師涓出於衞靈公之世寫列代之樂造新曲以代古樂故有四時之樂春有離鴻去鴈應蘋之歌夏有明晨焦泉之華流金之調秋有商風白雲落葉吹蓬之曲冬有凝河流隂沈雲之操以此四時之聲奏於靈公靈公情湎心惑忘於政事蘧伯玉趨階而諌曰此雖以發揚氣律終為沈湎淫漫之音無合於風雅非下臣宜薦於君也靈公乃去其聲而親政務故衞人美其化焉師涓悔其乖於雅頌失為臣之道乃退而隱跡蘧 玉焚其樂器於九達之衢恐後世傳 焉
  荘子顏闔將傅衞靈公太子而問於蘧伯玉曰有人於此其德天殺與之為無方則危吾國與之為有方則危吾身其知適足以知人之過而不知其所以過若然者吾奈之何蘧伯玉曰善哉問乎戒之愼之正汝身哉形莫若就心莫若和雖然之二者有患就不欲入和不欲出形就而入且為顚為滅為崩為蹶心和而出且為聲為名為妖為孽彼且為嬰兒亦與之為嬰兒彼且為無町畦亦與之為無町畦彼且為無崖亦與之為無崖逹之入於無疵汝不知夫螳螂乎怒其臂以當車轍不知其不勝任也是其才之美者也戒之愼之積伐而美者以犯之幾矣汝不知夫養虎者乎不敢以生物與之為其殺之之怒也不敢以全物與之為其決之之怒也時其飢飽逹其怒心虎之與人異類而媚養己者順也故其殺者逆也夫愛馬者以筐盛矢以蜄盛溺適有蚉䖟僕縁而拊之不時則缺銜毀首碎胸意有所至而愛有所亡可不愼邪
  說苑蘧伯玉使至楚逢公子晳濮水之上子晳接草而待曰敢問上客將何之蘧伯玉為之軾車公子晳曰吾聞上士可以託色中士可以託辭下士可以託財三者固可得而託邪蘧伯玉曰謹受命蘧伯玉見楚王使事畢坐談語從容言至於士楚王曰何國最多士蘧伯玉曰楚最多士楚王大説蘧伯玉曰楚最多士而楚不能用王造然曰是何言也蘧伯玉曰伍子胥生於楚逃之吳吳受而相之發兵攻楚墮平王之墓伍子胥生於楚吳善用之釁蚡黃生於楚走之晉治七十二縣道不拾遺民不妄得城郭不閉國無盜賊蚡黃生於楚而晉善用之今者臣之來逢公子晳濮水之上辭言上士可以託色中士可以託辭下士可以託財以三言者固可得而託身邪又不知公子晳將何治也於是楚王發使一駟副使二乘追公子晳濮水之上子晳還重於楚蘧伯玉之力也故詩曰誰能烹魚溉之釜鬵孰將西歸懐之好音此之謂也物之相得固微甚矣○與聲子椒舉事同疑即其事而譌也
  戰國䇿衞靈公近癰疽彌子瑕二人者專君之勢以蔽左右復塗偵謂君曰昔者臣夢見君君曰子何夢曰夢見竈君君忿然作色曰吾聞夢見人君者夢見日今子曰夢見竈君而言君也有説則可無説則死對曰日並燭天下者也一物不能蔽也若竈則不然前之人煬則後之人無從見也今臣疑人之有煬(「旦」改為「𠀇」)於君者也是以夢見竈君君曰善於是因廢癰疽彌子瑕而立司空狗韓非子衞靈之時彌子瑕有寵於衞國侏儒有見公者曰臣之夢踐矣公曰奚夢夢見竈者為見公也公怒曰吾聞人主者夢見日奚為見寡人而夢見竈乎侏儒曰夫日兼照天下一物不能當也人君兼照一國一物不能壅也故將見人主而夢日也夫竈一人煬焉則後人無從見矣或者一人煬君邪則臣雖夢竈不亦可乎公曰善遂去雍鉏退彌子瑕而用司空狗或曰侏儒善假於夢以見主道矣然靈公不知侏儒之言也去雍鉏退彌子瑕而用司空狗者是去所愛而用所賢也鄭子都賢慶建而壅焉燕子噲賢子之而壅焉夫去所愛而用所賢未免使一人焬己也不肖者焬主不足以 明今不加知而使賢者焬己則必危矣或曰屈到嗜 文王嗜菖蒲葅非正味也而二賢尚之所味不必美晉靈侯説參無恤燕噲賢子之之非正士也而二君尊之所賢不必賢也非賢而用之與愛而用之同賢誠賢而舉之與用所愛異狀故楚荘用叔孫而霸商辛用費仲而滅此皆用所賢而事相反也燕噲雖舉所賢而同於用所愛衞奚距然哉則侏儒之未見也君壅而不知其壅也己見之後而知其壅也故退壅臣是加知之也曰不加知而使賢者焬己則必危而今已加知矣則雖焬己必不危矣
  說苑彌子瑕愛於衞君衞國之法竊駕君車罪刖彌子瑕之母疾人聞夜往告之彌子瑕擅駕君車而出君聞之賢之曰孝哉為母之故犯刖罪哉君遊果園彌子瑕食桃而甘不盡而奉君君曰愛我而忘其口味及彌子瑕色衰而愛弛得罪於君君曰是故嘗矯吾車又嘗食我以餘桃故子瑕之行未必變初也前見賢後獲罪者愛憎之生變也
  新序衞靈公之時蘧伯玉賢而不用彌子瑕不肖而任事衞大夫史鰌患之數以諌靈公而不聽史鰌病且死謂其子曰我即死治喪於北堂吾不能進蘧伯玉而退彌子瑕是不能正君也生不能正君者死不當成禮置屍北堂於我足矣史鰌死靈公往弔見喪在北堂問其故其子具以父言對靈公靈公蹴然易容寤然失位曰夫子生則欲進賢而退不肖死且不觧又以屍諌可謂忠而不衰矣於是乃召蘧伯玉而進之以為卿退彌子瑕徙喪正堂成禮而後返衞國以治家語史魚病將卒命其子曰吾在衞朝不能進蘧伯玉退彌子瑕是吾為臣不能正君也生而不能正君則死無以成禮我死汝置屍牖下於我畢矣其子從之靈公弔焉怪而問焉其子以其父言告公公愕然失容曰是寡人之過也於是命之殯於客位進蘧伯玉而用之退彌子瑕而遠之孔子聞之曰古之列諌者死則已矣未有若史魚死而屍諫忠感其君者也可不謂直乎
  說苑魯哀公問於孔子曰當今之時君子誰賢對曰衞靈公公曰吾聞之其閨門之內姑姊妹無別對曰臣觀於朝廷未觀於堂陛之間也靈公之弟曰公子渠牟其知足以治千乘之國其信足以守之而靈公愛之又有士曰王林國有賢人必進而任之無不逹也不能逹退而與分其祿而靈公尊之又有士曰慶足國有大事則進而治之無不濟也而靈公説之史鰌去衞靈公邸舎三月琴瑟不御待史鰌之入也而後入臣是以知其賢也荀子衞靈公有臣曰公孫呂身長七尺靣長三尺焉廣三寸鼻耳目具而名動天下○恐無此形貎荘子北宮奢為衞靈公賦斂以為鍾為壇乎郭門之外三用而成上下之縣王子慶忌見而問焉曰子何術之設奢曰一之間無敢設也奢聞之既雕既琢復歸於朴侗乎其無識儻乎其怠疑萃乎芒乎其送往而迎來來者勿禁往者勿止從其彊梁隨其曲傅因其自竆故朝夕賦歛而毫毛不挫而況有大塗者乎 仲尼問於太史大弢伯常騫俙韋曰夫衞靈公飲酒湛樂不聽國家之政田獵畢弋不應諸侯之際其所以為靈公者何耶大弢曰是因是也伯常騫曰夫靈公有妻三人同濫而浴史鰌奉御而進所摶幣而扶翼其慢若彼之甚也見賢人若此其肅也是其所以為靈公也俙韋曰夫靈公也死卜𦵏於故墓不吉卜𦵏於沙丘而吉掘之數仞得石槨焉洗而視之有銘焉曰不慿其子靈公奪而埋之夫靈公之為靈也久矣之二人何足以識之博物志衞靈公𦵏得石槨銘曰 逢箕子靈公奪 里
  衞襄公無祿即世長子孟縶足疾弱行弗列於宗故元也得以羣臣之推六嵗嗣位夢恊於筮孔成史朝之流既以宗社之故黜兄而立弟矣善事公孟措以安全此靈公事也乃衞之君臣知廢縶而不知所以處縶盜賊忽發公幾罹禍孟縶被殺公乃委社稷以逃亡幸而北宮反正羣盜出奔是衞之亂盜自起之盜自止之也靈公在位四十餘年當晉頃定之衰倍晉合齊政刑不修而以無道聞胡簋不知而軍旅是問任祝鮀王孫賈之流僅以不喪而賢如蘧瑗直如史鰌者所稱衞多君子反屈於下位莫能用焉且宣姜公之嫡母也南子公之夫人也國母而通於公子元妃而淫於宋朝姑婦鶉鵲禮義消亡久矣貽謨不臧身死之後父子爭國安在其為元亨也
  繹史卷七十五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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