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先生集 (李敏敘)/卷十七

卷十六 西河先生集
卷之十七
作者:李敏敘
1701年
附錄

書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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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文谷金相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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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哀倉卒。家禍又酷。公私慟裂之懷。何可盡達。萬里行李。經歷冬春。不審台鑑跋涉之餘。體履神相否。區區瞻慕不任下誠也。某喪威之外。老親氣力。經年委頓。尙淹東峽。向者奔哭在京。旋卽回來。不得留奉還朝起居。伏切罪歎。近日北來聲聞。殊可畏怕。天下事亦早知有此。而遠外聽聞不詳。台鑑尙記癸巳前行時奉贈鄙語也。則竊欲聞事情形勢之如何。望詳賜報示如何。別紙事亦乞台鑑與右揆台座。商量下敎耳。餘姑不備。

先親葬地。自前有遷奉之計。而適於近日得一可用之地於近處。時變如此。家中事故。亦未可知。曾以今四月卜日。而意外有此國恤。或雲國葬前私喪不敢葬雲。而國制旣無禁令。古禮亦無明文。世俗所云或是無稽則亦不爲嫌。未知如何。伏乞台鑑參酌禮辭下敎如何。

與文谷金相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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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頓首再拜。近日暑雨。支離乍晴。伏惟台體調攝神相。等閑書疏。不敢煩徹尊高之聽。多日不上問。下情不任懸慕之至。某疾病痛毒之中。又苦暑濕。曾前每於此等時節。輒發大病。近亦舊患諸症皆見。眩病尤增劇。且路遠身病。久闕省墓。種種情理痛迫。不如無生也。台鑑素康健。雖在牢騷中。伏想有以自適。而無累於節宣者矣。未知閑寂中亦有尋討講貫之益耶。自古資於憂患而飽於中晩者皆是。況今所負有丘山之重者耶。寡陋無似。特以仰慕之篤。願與聞焉。餘非筆札可盡。仲台閤下近得平安之報耶。而尊伯成川方在何處。豈仍在春峽耶。若爾則令人羨歎其決。而此時景色。尤可想見矣。

與文谷金相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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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頓首再拜。比日暑熱。伏惟台鑑體候益復神相。此來同境以寓。雖不得有承誨之便。而密邇德音。竊自慰幸。遽爾先還。度嶺之後。便成涯角。自此雖幸以不死。得支歲月。此身本無定巢。而世故如此。寧可望承拜德宇。以償此歉歉缺恨耶。世道雖至此極。窮陰之下。自有陽復之理。台鑑亦豈久於此地也。唯是之祝耳。萬萬只伏望順序節攝。爲國自愛。以慰國人之思也。初八日當發程。行事卒卒。不能盡布。前書中雅敎。深慰下懷。且承成川丈侍。飄然遠逝。轉入深幽。像想興歎。迨不可及也。

與文谷金相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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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頓首再拜。朝書想未及登徹。卽玆伏蒙台辱賜書。仍審此時酷暑。台鑑體侯神相。下情感慰。不知所喩。今日先還。旣是望外。而門下音徽。又將隔阻。去後戀慕。如何可極。且況自古一時所恃以爲重者。或在於荒野放廢之中。其所係情託意儀圖愛助之誠。亦豈但爲慕用之私而已哉。某痼病在身。雖幸不死於喪餘。恐未能起爲完人。今歸亦將終喪於馬江舊廬。仍與兄弟子姪輩爲數歲計耳。萬萬書不能悉意。

與文谷金相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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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阻候中。伏承台下書。仍審近間台調候神相。伏慰之至。侍生錦城往還之後。病憊益甚。纔送巡相之行。悄然若無意況。而邑中大小事。莫不生弊於大同之後。到手紛然。未易整頓。所謂愧俸錢而思田裡者。眞實語也。凡人平居視天下事。自謂無不可爲。受一職且不能修理。甚竊自笑。大同之非良法。曾已知之。到今十年之後。弊無不生。民困益甚。台鑑亦嘗細入思量否。執事者之久淹遐荒。斯世斯民之責。未必不由此。此等大段利害。恐不可不理會而究窮之也。姪兒到來衙中。而未學見長者之禮。故不敢使之進見矣。他日侍生進拜時。當率見耳。餘姑不備。

與文谷金相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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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伏承台下札。仍審日間台調侯亦未全安。仰慰且慮。扶江喪事。久益慘烈。鄕曲無醫藥。此與死水火者無異。尤爲悲慟。且其新生二兒亦無全理。世豈有此酷也。錦湖集施刻有日。序文不量其不似。迫於台敎。率爾搆成。而侍生喪慘之餘。久廢筆硯。拙澁不成語。謹此呈覽。伏望台鑑曲加斤正幸甚。且聞柳生言亦旣得請於閤下雲。雖不必一時編入。亦欲刻而藏之。以待日後。亦乞留念終惠。俾無落莫。且毋使陋文單行而見笑於人。千萬幸甚。行蹟亦欲蒙賜於近間。使工手不廢輟耳。

與文谷金相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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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氣日深。伏惟台鑑體候神相益勝。仰慰區區。近日更欲一就承誨。而秋務日增。迨無暇隙。身且未蘇。未得遂願言之誠。伏歎伏歎。向得成川文書。且蒙示巒字韻諸酬唱。不覺神往心馳於水石之間也。伏想台鑑與仲台。雖位極公相。而固知輸此一着。況此疾病者。其羨歎可言耶。寅伯近有寄詩來。或蒙賜和則欲爲後日顏面地。未知台意如何。餘萬不備。

與文谷金相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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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詩所次。奉讀歎仰。尤幸投木瓜而得瓊瑰也。雖然侍生與台鑑。皆是空言騰口說而已。深有媿於實雲也。實雲書承見甚慰。籠水亭記。曾蒙見託。而久未奉副矣。三書要促。有不可終已者。草草搆出。固不足以發其幽趣。而亦不可不呈覽取正於台座。故敢此錄上。未妥處一一下敎如何。

與文谷金相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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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後平之來。伏承台下札。仍審近間台起居調攝神相。伏慰且感。侍生粗保拙狀。而北人南來。久困炎氛。日氣乍寒。病候頗見。比來腹痛尤甚。伏悶伏悶。谷雲書承領。每見來書。便覺淸氣逼人。如台鑑之出處關世道。去就不自由。則雖非今日之佩玦遁荒。而亦有所不暇矣。自念病散者。或可追躡其後塵。而低回不去。亦獨何心哉。自愧自歎。近當專候。姑此不備。

與文谷金相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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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尙寒。伏惟此時台候調攝對時佳適。區區瞻慕之至。侍生家患連仍。前月中又遭庶妹之喪。自前歲南來之後。連哭朞功至於六七。此豈人理所可堪忍也。法聖之行。亦未之果。歷拜之計。又未諧焉。伏歎無已。近日京報。台鑑或有的聞否。上候則已就勿藥雲耶。幸乞下示。就悚此中方營金將軍德齡祠宇。與朴懷齋光玉並享。蓋皆壬辰起義之人。雖文武不同。而其風烈皆可尊尙。懷齋舊有院祠。故稍可修治而廣之。以爲並享之計。施役有日。而邑中人士欲得上樑文。而必欲請台鑑一篇文字。以爲賁飾之地。伏乞台鑑留意嘉惠。如何如何。記文則已請於尤丈。如得台鑑文字則尤無憾矣。敢以爲請。侍生亦不量蕪拙。迫於邑人及子孫之請。略爲記實之文。並此奉呈。亦乞斤敎。

南華經一件。此中舊有刊本。而剜甚不可讀。近纔補刊。雖未全新。猶可觀。此書雖外書。多名理之言。鄙棄則可惜。故此奉呈。

與文谷金相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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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肩海曲。歸尋舊棲。奔逬狼狽。憂病交侵。所居且僻。無因緣承候之便。夏間伏蒙台辱賜手敎。如得世外聲信。披玩再三。下情慰感。不可爲喩。卽玆秋序已至。伏惟台旅人起居。對時神相。不任區區傾慕之至。侍生向者罷官。亦有居南之意矣。槩觀南中風土。大抵不佳。人心土習。變怪必興。決意此來。以爲轉向深峽。深藏遠遁之計。今又遭此赤地之慘。終年勤苦。無數畝之收。此迨天意欲使驅之以去也。似聞東峽頗熟雲。使物不疵癘而年穀熟者。意者台鑑有姑射之化也。千萬不能盡意。

與文谷金相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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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惟近日旱炎。勻體起居神相。贍望邇止。第切慕仰。侍生昨纔扶病來泊仙峯。而所處之職。決無入謝供仕之望。恐難以數三辭疏。得蒙上察。此來欲爲自處之圖者。只恃大鑑必能深諒情勢而曲爲之地也。此不獨私義已決。槩聞諸朝中論議。皆以爲應遞之人。公論亦蓋可見矣。侍生癃疾弊劣。近來益甚。精爽筋力。衰退無餘。在外優閑。或可隨事自效。故曾前外職則不苟辭避。而至於在內夙夜之任則雖無不安之分。不堪從事。自計已審。況此已敗之職乎。彼季周何人而進退難安之際。諸老大臣每每周旋導達。使免狼狽。此豈不敢援以自冀於陶勻之下哉。卽今拘縶孀女病孩之朝夕悲念。而不得入見。心事益裂。無以仰喩。餘姑不備。

答李仲周紳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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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拜此久。懷戀雅誼。不暫釋心。好雨作霖。閉戶岑寂。情訊遽辱。且拜先大夫字訓之賜。感刻可言。此書曾因人聞剞劂。而無緣奉覿。得以世誼之篤。不鄙而嘉惠之。使寡陋後生。亦與有聞。其又何幸如之。弟近以一家病患。未暇往還於親友。如有少閑。當爲躬謝。姑此不宣。季周又承新命。未知何以進退也。自此召旨連沓。其能堅守東岡之陂耶。

與松磵李季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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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紙所敎鄭公事。弟亦耳目所未逮及。未詳其何等人。且得罪之故。亦未知其如何。而槩聞其人。先輩長者亦多見許。向拜白軒。亦言其磊落人。且朴來章之獄。其所連引。朝廷亦卞其虛枉。而其時適以詩案有臺諫深論者。杖死雲。果爾則冤死之人。所坐罪名雖重。後來公議不可棄其人。且其邊上倡義之功。在人耳目者有不可掩。則立祠並享。似無所嫌。此等擧措。聳動邊民益非細。兄與方伯令公更加商量爲妙。其中戰亡子孫錄用事。非私力所可辦。兄或與主將相議。直請於朝廷。似合事宜。未知如何。鄙家適與鄭家子孫有相識者。其人略書曲折以示之。故其紙幷送耳。且其所坐詩案。亦在紙端。覽此則可詳矣。

別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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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少著文名。早登科第。其詩章騈語。膾炙人口。迄於今不亡焉。公旣出身立朝。常以效忠盡節爲平生志。萬曆辛卯。出拜北評事。壬辰倭寇旣覆三都。賊將淸正長驅入北道。列邑瓦解。會寧賊鞠敬仁等作亂導倭。兩王子及陪臣皆就擒於賊。而官守竄伏。莫敢出氣。公於是始售報國之志。而其方略機宜。事功顚末。非徒垂載國乘。北人立傳爲紀。以爲不忘不泯之地。至欲立祠俎豆之。以公冤死。不敢焉。閔應敎維重頃在鏡城府時。詳聞公當時之事。且得其傳敍而來。故玆寫一通於後矣。至於國乘則澤堂太學士釐正宣廟實錄。於公平定北關事。特筆立綱敍目。著公忠勤甚詳。亦嘗稱道於人云。公之臨亂宣力。若是其彰明。而伊時咸鏡監司尹卓然嫌其功不出己。於啓聞行朝也。沒其實蹟。擧槩而已。故只陞拜吉州牧使。厥後北人爲公陳疏訟功。故褒美始到。復陞嘉善階。公則終始不伐。對人未嘗話北事。知公者則尤服公焉。公素性恬退。不曾趨尙時好。故竟未大顯於淸朝。及光海壬子後。目見時事大乖。且兇賊鄭造不幸近出門族。故因杜門屛跡。若見造來則或沈醉不省。或瞑目不語。故大爲其所擠。且與爾瞻隔洞而居。爾瞻許公文才。常欲納結。而公一不候其門。故公邅廻不調者凡十有餘年。其間或佩郡紱。而亦未曾一年淹於任所。乙卯後廢母之變旣發。廷請收議之時。公每出避在外。一無隨參之累。自是縱酒沈湎。雖族人罕得見其面。蓋欲以酒自汚自絶也。洪鶴谷相公卽公中表兄弟也。癸亥春間。數訪公居。輒値公醉臥。語公子弟曰大令公後勿過飮。待我更來雲。則可見鶴谷之意。而公竟不省悟。是年三月仁廟改玉。廟堂以公有文武才。被元帥薦。且以公昏朝屛斥人。將大用。而公爲親乞養。四月拜全州府尹。七月丁大夫人喪。歸洛居廬。草土之中。疾病連綿。大腫發於下部。久未完合。甲子正月李适叛。上將行公山。命起復公爲副摠管。公力疾載曳。追到龍仁。則腫勢添劇。不得運身。未果參執靮之列。公痛恨不進粥飮者累日。俄而賊平。得終喪制。是年十月朴來章等謀逆。私相議曰鄭某有才可合大將。聞醫人李大儉以治腫事往來鄭某家雲。可使大儉言及云云。及其事覺後。此言出於賊招。公被逮。仍與大儉面質。則大儉曰此言果聞於來章等。而一番治腫下鍼之醫。安得發此言於鄭某乎雲爾。則公之冤至此乃白。將爲放釋。而臺論詩案繼發則公竟未免梧棘之冤矣。蓋公於癸丑年間在昌原任所。官閑無事。賦詠史十絶。其一乃楚懷王事也。詩曰云雲。一時諷詠之作。置在亂稿中。甲子居憂時。搜出休紙。塗褙廬幕。此作亦爲褙貼壁間矣。崔判書來吉卽公連家之人。而亦無嫌郤者也。一日來訪公。坐久因見其詩。近面詳視而去。乃爲傳誦於其兄弟親友間。初非有意。而豈知其聞之者便作奇貨也。其時澤堂相公爲問事郞。執其詩就委官前曰此乃詩人詠史之作。且無包藏底意思。何足以此詩罪此人也雲。而安得採聽於衆咻中耶。澤堂每誦置對時元情文字。哀其抱冤而死。故脩史時亦發明公之忠烈功業也。噫。公以忠孝立心。恬靜爲操。素有才略。早建功業。而曾不趨附時勢。故當時知公者少而不知公者多。終無論救伸理之事。而其冤枉則人到於今傷之也。丙丁亂後。凡在冊書之類。遍蒙宥澤。則公亦必在於其中。而公之子孫禍變之後。流落嶺外。朝家霈典。不得攷明。而第公殞於刑訊。而別無斷定罪案矣。鄭公名文孚

詠史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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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雖三戶亦秦亡。未必南公說得當。一入武關民望絶。孱孫何事又懷王。

與松磵李季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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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暮山中。想多佳趣。引領遙望。不任懸懸。每誦古人山有木木有枝思公子不能言之句。爲之悵然。此際手札又至。起居之便適。意趣之堅確。深慰所望。示意亦皆然矣。古語不云乎。人之出處進退。如人飢飽。非他人所能與。兄旣自量之已審。雖弟之於兄。愛相助而知相悉者。亦何能強爲之謀乎。但慮除授不來者。必滿一月乃遞。則兄若待此而入城則必不及於駕幸之前。雖在京而不爲謝恩則自可得遞。幸須亟爲來京。以圖進退之宜。且與親舊敍阻。亦豈非好事也。朝廷百怪競出。無所不有。至於兩吏部之遠斥。尤可驚愕。世道已無可爲。而天意亦可知矣。雖以從遊之久。不知兄之先見色斯。如是其智矣哉。弟欲於行幸時隨往。仍爲轉往省親之計。亦欲遨遊兩錦之間。葺治先人弊廬。以過此歲。此計若遂則遂作隔歲之別矣。此爲悵悵耳。萬萬非筆所旣。只望各自珍愛。共勉人自獻於先王之義斯可矣。屬有所苦。伏枕草此。不能一一。

與松磵李季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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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者病中。承拜兄去時所留書。知兄先我着鞭。爲之愧歎不能已也。不審從者到彼。氣味何似。而甁能有粟而樽能有酒否。弟意外犯子春下堂之悔。門庭之步。失足傷面。不唯完膚未易。惄焉自悼。方此閈戶。以此歸計漸遲。此必爲兄所笑。人之相笑。豈有窮也。呵呵。書中敎意珍重。益信兄雅志非偶然者。而且喜古道之復見於今也。然其奈弟非其人何。前日與兄云云者。皆是一時寓言。本無意義。而兄之以時義爲去就者。實是正當底道理。但如弟者。初計亦未敢遽爾商量及此。歸田之計。亦欲爲一時差便身計而已。未知前頭揷腳之地。正所謂吾儕小人朝不謀夕者。在兄自勉之。以其餘時爲我謀之也。病已卽當往西河。計不出來月旬間。峽中少便。嗣音未易。臨書耿耿。病草不宣。閑中如有所得於吟詠者。時時惠寄。以解鬱戀爲望。

與松磵李季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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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初在西河時。承拜手札。無便未復。而意外此來。峽裏未易逢便。尙未相候。每切歉歎。不審此時。令靜中調候如何。如弟者疾病喪憂之餘。非復有當世之志。而來傳馳驟。又不得自由。何足言也。令兄年來屛居。又況與伯氏相從於莽蒼之間。此之爲樂。豈可易萬乘公相哉。家兄喪偶入京。一家子姪皆星散於窮鄕。弟獨以一病身。塊處遐外。有時獨臥思量。恆有慄慄之懼。令兄豈不可羨也哉。然計亦匪久於此中者。如得一枝可棲。他日亦可追躡後塵也耶。閑中如有所事。幸爲示敎。至於等閑吟詠。亦欲承覽。以想歎高情遐想之所在也。文谷相在不遠。時通聞問。是爲不易事。今方命駕以往。恨不攜令兄在此間也。萬萬非千里書所可盡布。唯在默諒而已。近得蓬山信。康健可喜。然其於虎視狺狺。恐有單豹之所慮何哉。世事不須言也。

與松磵李季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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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節扇便後。苦無山中便。未得更候。歲暮戀德之切。益不可自聊。想令兄靜居有年。其必充然有得於內。而髭髮之勝亦可知矣。恨不得對床承晤。聽高論之餘也。弟本不謂尙今在此矣。居然將過此歲於此中。病懷鬱邑。殊不能堪。然忍死待明春。任行己志耳。前書所敎縷縷。弟之摧敗日退者。豈足以知此意趣也。蓋將決然捨去。深入窮山。如百源之整襟。西山之啖薺。心地靜定。工夫有所施。然後乃可與開口說向前事也。此亦早晩間事。令兄果以爲如何。千萬書不能盡。伏惟千里默諒而已。

與松磵李季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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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熱此甚。不審台靜中起居如何。想山裏優閑。有以自適而忘暑者。仰慰仰慰。弟之暫處江外。蓋欲爲得地深藏之計。而今乃不然。又有此北門之命。此決非衰朽者所可堪。而況此道大飢之餘。又値極旱。濟活無策。狼狽可知。想台高臥好笑也。可愧可愧。世道橫潰。莫可收拾。而紛紛者直是兒戲。大老遯荒。朝廷波蕩。是豈鬼神之作戲歟。痛歎。所欲言者極多。而仍便告別。浮沈未可知也。姑此不宣。唯在默會耳。書回幸以一語敍別。以爲千裡面目。如何如何。

與松磵李季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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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雪紛如。方此閉戶蟄坐。正爾思想意中人殊苦。此際台辱札適至。如獲對床做晤。欣慰且荷。況承多少敎示。尤爲感歎。向者與黃令言者。蓋惜君只欲苦死留者也。且台雖以病求退。必欲從容於去就故爾。弟方欲退休。與台同意。亦何暇尤台也。第台以賑事來。賑事未畢。遽爾徑歸。於義分未安。至於疾病。恐或不至於一日難堪。則容有黽勉改圖者矣。今承縷縷。欲使弟倡言當退。則我躬不閱而強爲人言。人亦誰肯信之哉。昨見領台亦以台病爲念。而不言退去之必爲穩。攜手同出都門則豈不好哉。出處去就。古人已謂如人之飢飽。則固非他人所可與。而鄙意則終有未釋然者。曾有所云云矣。唯在台審諒而爲之耳。

與松磵李季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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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承辱札。仰慰仰慰。弟畏寒蟄伏。不得踐前言。今日差晩。欲往其洞歷拜耳。爲國家廣畜積。當今急務。而名爲備水旱足矣。至於計口爲準則煩屑而必不可充其計量。此弟意欲無使朝家擧措。見笑於四方。非有異議也。且台方管今歲賑政。亦患目前無粟。而今乃爲逐年計口活民之謀。其意則大矣。而其事難成。諒其緩急而知所先後。智者事也。此所以向所云云者也。猶未可以見台兄勤懇之意也。弟則方有歸山之計。可以此法爲闊契。未知廟堂肉食者皆可化而爲國人倡否也。都在奉盡。不具狀。

與松磵李季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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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台有歸志久矣。而不意若是之決也。病且勞擾。不得出別。尤切悵恨。未知今日果能放船否。昨見台疏之批。聖意甚懇。何可不奉承殊眷而決去於一日乎。白駒尙可維之縶之。行舟獨不可回棹乎。想台必思繫遯之義而量處焉。是企是企。如不可回頭則唯望行李萬安。不宣。弟於前秋在仙峯時。夢得一絶。蓋送行之意而未詳詩意。今偶記得。恰是別台情境。並此錄呈。朝來井屋起寒煙絶句見上。

與松磵李季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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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之放船時。絶不得聞知。未及奉候。深切悵缺矣。遞得令辱札自上江來者。仍想一棹飄然之興。只恨此身之匏繫在此。不得追下塵也。弟將爲萬里之行。其前無攀別之路。尤爲恨恨耳。今日引見時。戶判又以不安辭職。而槩以前事歸之無非。上亦不許其辭遞矣。泰之時義。益不可冀矣。深藏遠引。孰曰非宜。如弟者亦將有抽身之日。其後乃可展顏於台前也。千萬病困忙草。不宣。

與藥泉南雲路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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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書往復。每在經月之後。弟又在東州。又未得頻頻奉書。只切馳想而已。昨者遞中承拜令在北關書。仍審令跋涉巡宣之餘。起居珍福。不任奉玩悲慰之至。弟向已葬女東歸。今又經亡兄襄事於砥平縣東。慟哭空山。益無逮及。況老親氣力。日漸委頓。今欲奉歸京第。而苦待氷解。種種痛苦之懷。日甚一日奈何。令胤久滯京中。而不得同處。聞其過寒食後北行。而恐未相見也。輝令近得書。頗復舊觀。良用慰幸。似聞令兄爲弟憂酒。此雖出於相愛之至意。今則弟無此憂。但弟之病狀。只得多喫人蔘則自可無憂。前後之賜。得延至今。而又復貪生不已。望賜逾多可笑。其不知足也。送書付褫。浮沈不可知。萬萬不能盡布。

與藥泉南雲路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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汩沒於賑事。久未相候。懷想德宇。且念弱息。遠離阻音。迨不能忘懷。卽玆春盡。令起居珍福。民命近止。火色日急。雖有大小之殊。而憂勞則同。令之德聲遠播。而此無策可施。其工拙亦縣矣。旱乾至此。麥苗又爲枯黃。前頭之事。尤爲可慮。天豈欲盡劉我生類。而人苦不知。強冀喣沫耶。嘗麥之後。弟亦不在此間。令之所處。抑恐與弟不類也。萬萬不宣。

與藥泉南雲路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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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拜良幸。又此辱書。慰荷深矣。弟今方出往江上。而不得與令兄偕可歎。然仙峯之上。亦豈輕許俗人登躋乎。築特室三月而後來問道可矣。臨行草此不宣。

與藥泉南雲路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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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哀倉卒。驚慟何言。適玆奔哭在京。伏承令辱書於此際。仍審數千里巡歷之餘。氣味益勝。乃知天下健者別有在也。不任慰荷。弟往來東西。月無寧居。筋力殆盡。將恐顚仆於道路。而尙以上游日寒。不得奉親而來。明又東歸。奉還遲速。當觀親候而進退。計不出此月耳。令胤方往龍仁覆莎未還。此來亦未相見。而聞喪慘之餘。傷敗頗甚。飮食全然減少。亦不順化雲。極可憂念。此後又有北歸行役則恐生大病。尤可慮也。近聞天下事變。或是亡胡之運。而弱國之臣。憂方大矣。以兄慮之以爲如何。金元之事。行且見之。而北方亦不可久留。惟望得代速歸。而朝家蒼皇如此。亦恐代未易及瓜也。止酒已半歲。病不少衰。從前罪杜康。豈或誤勘也耶。亦將敬守令戒。不敢忘也。想今則還營必遄。嗣音有便。此身又未得在京。姑此草草附謝。不宣。

與藥泉南雲路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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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後多病多故。每欲一番專候而未果。只切瞻歎。不審此時。令起居如何。想閑趣日勝。仰慰且羨。來時辱札。備悉辭意勤懇。弟亦非不知此義。但以喪憂疾病之餘。宦遊嶺外。日有顚仆之憂。以此無聊。思欲歸耕江上田而閑發於言說耳。此州近來多務。殊非前日之比。病軀酬應。雖數月間。亦多難堪時。藥餌都廢。此最大事也。且況旱災此州特甚。野無靑草。前頭將見昔歲之慘矣奈何。湖中得不至此否。今兄閑中必有所事。願與聞焉。萬萬不宣。

與藥泉南雲路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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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辱復。迨極慰荷。不審此時侍下起居如何。向承有愆候。想必勿藥式遄耳。弟以遷厝事。今過扶江。而期日已迫。行色甚忙。無計枉道相會。只切瞻歎。數年居靜。所業必多方。而祕藏不宣。豈以不足與相聞耶。近聞崔侍讀抗疏得罪。擇正而不惑。豈非明敏之效指導之力也。喜幸之切。迨欲不寐。路中送伻。病困倩草。不能一一。

與藥泉南雲路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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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晩飽喫飯。深閉戶。捫腹而就枕。不覺午睡之入甜。乍起適承台委札。依俙夢境。感荷益切至也。第詳昔疾尙未全安。奉慮。大將旗鼓。望眼且寒矣。古之將軍。有裹創而戰。輿疾而討賊者。雖無事。亦不可養疾而不服勞。第可自力也耶。江居一士人。歲初夢一官人臨江垂釣者。而人謂是大學士雲。近欲賣小艇及蓑篛。以成其夢耳。餘姑紙盡不成狀。

與藥泉南雲路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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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蒙台辱復。仍審秋深。台調候尙未復常。奉慮不淺。承示縷縷。備悉敎意。尤荷尤荷。但此豈弟欲爲私利之計哉。本府雖累朝留意措置。而軍器與諸具。擧皆零星。緩急不可恃。試以一事言之。硫黃有數萬斤。而無焰硝不能煉。將卒五千而弓纔五百而且無帶劍者。軍皆露處而無軍幕。操鍊及逐朔試射時。無財布之可給賞者。旗幟之年久未改者。器械之未備及應改者。皆無力可備。今方造弓千餘而匠稍未具。此等費用。於何責辦哉。當初妄意欲盡一日之責。而欲得羨餘之利。此亦拙謀。而台與諸公過疑於圖利。至欲覆驗取信。則弟亦何苦強爲無益之請。自取無限羞衊乎。謹當噬臍於前而唶舌於後。此後則台亦不須以此爲念而報罷棄置之幸矣。弟本以病孱。誤計求外。至於居留之任。意實不樂。況今病敗日甚。此中雖無勞攘。身負重寄。心亦不能自安。秋涼乍動。歸思日促。決不敢久於此。將欲爲逶迤脫免之計。思自放於田野或山峽間。且自顧年齒衰矣。才力弊劣。益無意於俯仰屈曲如前日之爲。自計已審。又何有於餘外屑屑乎。此等意況。亦欲使平生故人知之。信筆及此。一笑一歎。千萬不盡布。

與藥泉南雲路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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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望之餘。果承大拜之命。當與朝野同賀。不但親知私喜而已也。然常觀先賢相責勉之語。知宰相不易做也。牛溪書與栗谷曰叔獻旣爲宰相矣當國矣。如是而世道不好國事不成。則叔獻決非君子。登庸之初。以此思之。則時亦有賴矣。春寒。伏惟台體候神相。侍生自京還任之後。病憊益深。半歲在職。一無可效。春來歸計益切。而適値國慼與虛警。姑此蹲坐。殆不可自聊矣。餘姑不備。

與藥泉南雲路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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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者伏蒙下問。仰感無已。侍生不得已扶病更入。此間狼狽。何可盡喩。近日圻民遑遑阻飢之狀。已到十分地頭。麥秋尙遠。官糶亦盡。前頭數十日。實無繼活之路。朝家若不大段撥賑則必多捐瘠之患。沿海則江都。山邑則山城米。不可不自廟堂急速啓請分糶。以邑大小分等。雖小邑亦可得七八百石然後可救。敢此仰稟。侍生欲自疏達。而往復覆啓之際。恐致遲延。且不若自備局直爲稟施之爲得體。伏乞商量回敎。病未躬稟。悚仄悚仄。

與藥泉南雲路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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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來湖堂。數日阻候。伏切瞻悵。意外伏承台下書。仍審蒸炎。台勻體起居神相。仰慰不已。下敎辭意謹悉。侍生當初所陳請。亦非有古今典禮之可據者。考見禮曹所在謄錄則仁烈王后禫後。有魂殿祭禮。一依宗廟例施行之文。未知其後祭品樂舞之一如太廟與否。而今日仍用魂殿時祭式。決是因循不改之致。心切未安。率爾陳達。而其時諸大臣之議。亦與鄙意無異。有此改定矣。蓋古禮則不可知。而雖以國朝大小祀典言之。未有無牲之祭。如文昭延恩及奉慈殿祭禮則自是原廟別祭。未可援以爲例。雖別廟事體與太廟不同。旣是上祀而不備牲不備樂。未見可據之文。徒爲苟簡之歸。其爲未安甚矣。至於用樂一款。今考文獻通考諸書。則金石舞佾。亦有班班可考者。春秋仲子宮用六佾。雖或以僭見譏。若佾數不僭則必不以用舞見譏。未知如何而得正也。且古今樂考。多有后妃廟所用樂名。此則或是其當代尊上未可知。而古雖有婦人不用武舞之言。至於兩廢文武則似非古禮矣。雖然此皆依俙臆說。唯在台鑑參酌禮意。或請詢問於在野儒賢。或令儒臣博攷。斷爲定製。似爲得宜。未知台鑑以爲如何。餘俟入城時。從後進拜。不備。

與藥泉南雲路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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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承台下札。仰慰仰慰。家兄所患。方在進退未決之中。憂悶曷極。下敎事。侍生亦安有定見。訥齋則不但復愼妃一節。以己卯士流之幸脫於禍網者。南中士望。與金河西並稱。今不唯其請則恐孤一道之士心。如何如何。其行狀諸錄。適在此中。敢此仰呈。至於高家。二父子並美。節義表著。請諡之擧。似非過濫。考例進退。唯在勻裁。餘姑病臥不備。

與藥泉南雲路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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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惟雨中。勻體神相。山陵事罷議後。似聞頗有異論雲。閤下想必聞之。侍生晩聞之。檢見方書。則卯山坤申水。爲刑戮水之說果有之。此異論之所由起。不但申水殺曜之可爭也。諸師初不及此言。李嶰適來。問之則奉審時未及覺察坤申之爲刑戮雲。諸師若皆未及覺察而不得諭辨。則異議者必以此藉口。一番會議。似不可已。未知台鑑之意如何。敢此奉稟。山陵事體重大。萬一有些未審。則奉審諸臣。亦有責焉。不可不十分商量。如何如何。餘不備。

與南甥鶴鳴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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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奔忙特甚。昨夕脫歸。始得見君書。未及奉復。又此委札。殊媿殊媿。所示東遊錄。披閱未終。便覺淸氣逼人也。況楓岳誌錄。尤見君用意之勤。所要文字。如得暇。當奉副耳。然汩沒如此。恐無好意致也。楓嶽錄固好。而此雖甚名勝。單行似未周悉。如擇國中名山如太白妙香智異漢挐等。以擬中國五嶽。而摠敍裒錄。如中國人之爲則似爲一大奇玩。幸更思之。餘姑不具。

與南甥鶴鳴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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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承委問。且荷松醪之惠。便覺淸氣逼人。暇日可以一泛黃花也。多謝多謝。況二絶。事類語好。尤爲警絶。當爲次送矣。近日奔忙特甚。孤負菊花時節。今人悒悒。姑不具狀。

與南甥鶴鳴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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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承書。極慰願言。仍想山齋對景。必多佳趣。嘗愛東坡簡人。歲行盡矣。風雪妻然。竹屋紙窓。燈火靑熒。時於此間。得少佳趣。無由持獻。獨享爲媿。此語有味。謾復錄呈矣。錄示三件。當依示奉副耳。方往館坐。草此不成狀。

答李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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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以別懷爲黯然。此承台札。仍審日間調候珍相。仰慰仰慰。台之浪求福地。曾與人笑之矣。耕殘雪釣夕陽。何所不可。弟之所指點。可與孤竹二子謀矣。台果有分華之願則當留一半以待矣。還期未易。實欲一番作穩而去。病懶未果。尤爲悵悵。姑此不宣。

與姊兄李景略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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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時旣未拚別。別後又不得嗣音。離索之中。戀懷殊切。不審此時溽暑。起居如何。弟此來有日。奉老粗遣。飽喫飯而無所事。月下雨中。亦時有陶陶之趣。恨不得與左右同此樂也。向者辱札。承拜之矣。此身本在謗議叢中。亦且耳熟而心恬。雖世外嘈嘈者千萬。不足以動吾之一髮。萬萬走草不宣。

與姊兄李景略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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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者阻音幾數箇月餘矣。戀鬱之中。兒子之來。承拜辱札。仍審冬深。起居神相。且聞有鼓腹之樂。不任慰荷。繼之以健羨也。弟偶作嶺行。至今病憊未蘇。衰年精力。儘不可輕用也。書中縷縷之意。極感謀忠而愛深也。弟亦豈欲輕去故土哉。是以時未有定計矣。然飢困之極。人至有父子不相保者。此地前頭事。誠有不可預料者。只自咄歎而已。所惠四律。捧玩數四。感發多矣。當奉次以呈也。餘萬便忙草此不宣。

寄兒輩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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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書知汝好在。且汝母之病。亦少有針藥之效雲可幸。我過祀後病候未蘇。氣力漸敗。未能作行。還送人馬。勢將過禫後大歸。其間汝獨處廢學。是可慮念。人生十六歲。亦非兒童。毋以少兒自處。堅坐一處。不廢日課。與錫命學作詩。祭祀時往交河行事。或留六七日。以慰庶母之心。祭祀時亦看檢家禮。一依家中常行規式而爲之。我未還前。祀事不多。一一往參可也。姑不具。

寄兒輩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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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官便回見書。知汝好在可喜。讀書之外。人自有大段事。汝等曾不理會於此。讀古人書。終歸無益。痛自警飭。收斂心神。凝定思慮。起居言動。亦自有古人成法。如近思錄雖不能盡解。時時披閱。使每有義理涵泳之趣則必有發端而上之心矣。勉之。餘萬忙未一一。

寄兒輩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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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寒甚。山中必尤甚。汝等何以支過耶。得無難堪者耶。數數往來。徒爲勞擾廢工。望後當送人馬。滿一朔工夫而來可也。讀書之法。不必一時滿數百讀。五六十讀。累次循環。以至數百。然後尤爲淶洽純熟矣。餘姑不悉。

與洪長城錫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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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禮言。昨日書悤悤不詳。臨夕僅達馬江。得免顚仆。莫非尊賜。參同書馬上閑看。亦足罷睡。志趣關鍵。未易窺測。朱子所謂無味棄去者蓋以此也。然天下之道術。同出於一源。而源遠而末益分者。古今之通患也。隨其末而爲一曲方便之學。不若泝其源而處於高明出化之本。道家諸書。皆宗道德。而道德不專爲方技之用。如參同之類。亦是道德之支餘。觀其立言造意。亦有探本窮化之妙。亦何嘗只爲爐鼎丹鉛之末術也。衛生之經。老君五千文。南華十萬言。言之已詳。而皆無丹法。此書首尾亦皆稟承老莊遺意。而節度愈詳。言句愈奇。由此而求之則乾坤坎離之用。奼女黃芽之妙。可以驗諸一身之內。益有親切着落處。人心一天地。鼎器其軀殼也。陰陽其水火也。血氣精神之運。皆有火候之遲速。而性情臟腑之稟。皆有丹材之君佐。此恐是此書本旨也。本末之辨。如是看破。則日月保鍊之法。皆可資用。而亦不爲無味矣。朱子十二辟卦爲一月用工之節奏者。蓋其晩年所見。而其意亦如此。未知高明以爲如何。至於屯蒙以下。分日直司之法。動靜均適。似不如朱子法。而蓋觀易卦次序。屯蒙之類。通二卦則皆爲反對。合四卦。皆陰陽參半。如屯蒙爲四陰則需訟爲四陽。細考之。三陽三陰及坎離剝復。往來循環。自有別件意例者外。莫不皆然。此亦爲易中之一義。而日用鍊氣之功。尤見其精妙矣。但四卦約爲二日之用。則一日二卦。或有陰陽多寡之不同。動靜偏勝之弊。必有法而通辨之矣。而未暇究也。高明之意。以爲如何。人還略布鄙見。幸賜證訂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