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治通鑑後編 (四庫全書本)/卷065

卷六十四 資治通鑑後編 卷六十五 卷六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後編卷六十五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
  宗紀六十五起柔兆涒灘正月盡疆圉作噩十二月凡二年
  仁宗體天法道極功全德神文聖武睿哲明孝皇帝
  嘉祐元年春正月甲寅朔帝御大慶殿受朝前一夕大雪帝在禁跣足禱天及旦而霽百官就列帝暴感風眩冠冕欹側左右或以指抉帝口出涎乃小愈趣行禮而罷 戊午宴契丹使者於紫宸殿宰相文彥博奉觴詣御榻上夀帝顧曰不樂邪彥博知帝有疾錯愕無以對然尚能終宴己未契丹使者入辭置酒紫宸殿使者入至庭中帝疾呼曰趣召使者升殿朕㡬不相見語言無次左右知帝疾作扶入禁中彥博以上㫖諭契丹使者雲昨夕宮中飲酒稍多今不能親臨宴遣大臣就驛賜宴仍授國書彥博與兩府俟於殿閣乆之召入內副都知史志聰鄧保吉等問上至禁中起居狀志聰等對以禁中事嚴宻不敢泄彥博怒叱之曰主上暴得疾係宗社安危惟君軰得出入禁闥乃不令宰相知天子起居欲何為耶自今疾勢小有増損必一一白仍命引至中書取軍令狀志聰等素謹愿皆聽命及皇城諸門白當下鎻志聰曰汝自白宰相我不任受其軍令由是禁中事宰相無不知者庚申詣內東門小殿問起居帝自禁中大呼而出曰皇后與張茂則謀大逆語極紛錯宮人扶持者皆隨帝而出謂彥博等曰相公且為天子肆赦消災彥博等退始議降赦茂則內侍也帝素不之喜聞帝語即自縊左右救解不死彥博召茂則責之曰天子有疾譫語耳何遽如是汝若死使中宮何所自容耶戒令常侍上左右無得輙離皇后以是亦不敢趣至帝前諸女皆幼福康公主稍長時已病心初不知帝之有疾侍帝側者惟十閤宮人而已帝既不能省事兩府但相與議定稱詔行之兩府謀以帝躬不寧欲留宿禁中而無名辛酉彥博與富弼建議設醮祈福於大慶殿兩府監之晝夜焚香設幄宿於殿之西廡史志聰等白故事兩府無留宿殿中者彥博曰今日何論故事也近臣禱於在京寺觀天下長吏禱於岳瀆諸祠 壬戌帝疾小間暫出御崇政殿以安衆心 癸亥兩府求詣寢殿見帝史志聰難之富弼責之曰宰相安可一日不見天子志聰等不敢違是日兩府始入福寧殿臥內奏事兩制近臣日詣內東門問起居百官五日一入 甲子大赦蠲被災田租及倚閣稅 戊辰罷上元張燈自是帝神思浸清寧然不能語輔臣奏事大抵首肯而已 辛未命輔臣禱天地宗廟社稷壬申罷醮兩府始分番歸第不歸者各宿於其府知開封府王素嘗夜叩宮門求見執政白事彥博曰此際宮門何可夜開詰旦素入白有禁卒告都虞𠉀欲為變者欲收捕治狀彥博曰如此則張皇驚衆乃召殿前都指揮使許懷德問曰都虞𠉀某甲者何如人懷德曰在軍職中最為良謹彥博曰可保乎曰然彥博曰此卒必有怨於彼故誣之耳當亟誅之以靖衆衆以為然時富弼以疾謁告彥博請劉沆判狀尾斬於軍門彥博初欲自判王堯臣揑其膝彥博因請沆判之及帝疾愈沆譛彥博曰陛下違豫時彥博斬告反者彥博以沆判呈帝帝意乃解考異蘇頌作孫抃行狀雲禁門不開㡬旬日雖執政大臣不得進見但通名於內東門𠉀起居抃率同列謂宰相不宜坐待宰相因抃言乃扣閽入禁中按上以元日不安初七日宰相即入禁中此雲禁門㡬旬日不開誤也今不取富弼責史志聰此據范純仁行狀弼以疾在告王堯臣揑文彥博膝皆從司馬光記聞弼責志聰記聞亦有之記聞又載樞宻使王德用開便門入中書彥博執守門親事官送開封府撻之明日謂同列曰悔不斬守門者天子違豫禁中門戶豈得妄開乎恐此事亦未必然若然則兩府安得無隙今不取 是月大雨雪 氷 二月甲午詔兩制以上日問𠉀於內東門餘皆罷之 甲辰帝疾愈御延和殿丙午宰臣率百官拜表稱賀 三月丁巳詔禮部貢舉 辛未司天監言自至和元年五月客星晨出東方守天關至是沒 閏月癸未朔以樞宻副使王堯臣為戶部侍郎參知政事參知政事程戡為戶部侍郎樞宻副使以戡與文彥博姻家故也 詔閤門自今前後殿間日視事 卒卯以翰林學士王洙為翰林侍讀學士兼侍講學士出知制誥劉敞知揚州敞王堯臣姑子洙堯臣從父堯臣執政兩人皆避親也知諫院范鎮言洙在太常壞陛下禮樂為學士時進不由道資性姦回恐終累堯臣章六上卒不報 鎮安節度使同平章事程琳既歸本鎮上書言臣雖老尚能為國守邊未報得疾遽卒丁酉贈中書令諡文簡琳為人敏厲嚴深長於政事章獻時嘗上武后臨朝圗外人莫知帝後於邇英講讀謂近臣曰琳心行不佳蓋指此也然琳卒𫎇大用議者謂帝性寛厚無宿怒雲 夏四月壬子朔六㙮河復決 召知鄭州曾公亮為翰林學士兼侍讀學士公亮治郡有能名盜賊悉竄他境至外戶不閉民呼為曾開門 己夘以右司諫知制誥賈黯知陳州以父疾自請也尋改許州 五月甲申詔以九月於大慶殿行躬謝之禮就支南郊賞給 初左千牛衛大將軍宗實幼養於宮中帝及皇后鞠視如子既出還第問勞賞賜不絕諸宗室莫得比及帝得疾不視朝中外憂恐宰相文彥博劉沆富弼勸早立嗣帝可之參知政事王堯臣之弟純臣為王府官數與堯臣言宗實之賢堯臣以告彥博等彥博等亦知宗實帝意所屬乃定議乞立宗實為嗣既具藁未及進而帝疾有瘳其事中輟考異李燾曰至和議立嗣諸家各有記述要當以龍川別志為得實葢彥博等私議英宗當立已曾具奏但未及上耳其詔草亦非偽也葢當日羣臣預為此奏可即降詔事不容緩其理勢亦當耳今國史及文氏私記皆云已奏詔草則恐未然今從別志止稱奏議不載詔草更俟考詳別志乃雲事在嘉祐二年且謂韓琦與彥博弼同為宰相則誤今不取 知諫院范鎮上疏曰方陛下不豫時海內皇皇莫知所為陛下獨以祖宗後裔為念是為宗廟之慮至深且明也昔太祖捨其子而立太宗天下之大公也真宗以周王薨養宗子於宮中天下之大慮也願陛下以太祖之心行真宗故事㧞近屬之尤賢者優其禮秩置之左右與圗天下事以繫億兆人心疏奏文彥博使提㸃開封府界諸縣公事蔡挺問鎮何所言鎮以實對明日挺謂鎮曰言如是事何不與執政謀鎮曰鎮自分必死乃敢言若謀之執政或以為不可豈得中輟乎 以龍圗閣直學士夏安期知延州州東北阻山無城敵騎嘗乘之安期至即命大築城方暑諸將白士卒有怨言安期益廣計數百步令其下曰敢有一言動衆者斬躬自督役不踰月而就延袤六里 六月辛亥朔詔雙日不御殿伏終如舊 殿中侍御史趙抃上疏曰今上有謫見之文下有妖言之俗天其或者以陛下皇嗣未立人心未有所係垂厥祥異明白丁寧警誡陛下意欲陛下深思遠圗亟有所為而然也願陛下思所以答謫見妖星之警誡思所以固三聖百載之基業思所以安中外臣庻之憂惑思所以破姦雄隂賊之窺覦斷宸衷發天意擇用宗室賢子弟或教育宮闈或封建任使左右以良士輔𨗳以正人盤石維城根本深固惟陛下以至公而裁擇焉 癸亥中丞張昪等言臣等累次奏乞許臺諫官依例上殿聞已降付中書至今逾月未䝉施行乃是執政大臣不欲臣等進對故為沮遏伏望陛下指揮中書許令臺諫官上殿臣等必不敢以𤨏細事務上煩聖聽尋有詔許中丞上殿 庚午集賢校理通判并州司馬光上疏曰儲貳者天下之根本根本未定則衆心未安陛下好學多聞且以前古之事跡之治亂安危之機何嘗不由繼嗣哉葢得其人則治不得其人則亂分先定則安不先定則危得失之機間不容髪朝廷至大至急之務孰先於此而陛下晏然不以為憂羣臣愛身莫以為言此臣所以日夜痛心疾首㤀其身之疎賤而不顧鼎鑊之罪也夫細民之家有百金之寳猶擇親戚可信任者使謹守之況天下之大乎今陛下未有皇嗣人心憂危伏望斷自聖志遴選宗室之中聰明剛正孝友仁慈者使攝居儲貳之位以俟皇嗣之生退居藩服儻未欲然且使之輔政或典宿衞或尹京邑亦足以鎮安天下之心帝在位乆國嗣未立及不豫天下寒心而莫敢言惟諫官范鎮者發其議光聞而繼之又與鎮書言此大事不言則已言一出豈可復反顧願公以死爭之於是鎮言之益力 時京師自五月大雨不止水冒安上門門關折壞官私廬舎數萬區城中繫栰渡人命輔臣分行諸門而諸路亦奏江河決溢河北尤甚民多流亡令所在賑救之水始發馬軍都指揮使范恪受詔障朱雀門知開封府王素違詔止之曰方上不豫軍民廬舎多覆壓奈何障門以惑衆且使後來者不入耶知諫院范鎮言臣伏見諸路州郡俱奏水災京師積雨社稷壇壝輒壞平原出水衝折都門以至宰臣領徒監總堤役其為災變可謂大矣伏乞陛下問大臣災變所起之因及所以消伏之術仍詔兩制臺閣常參官極言得失陛下躬親裁擇以塞天變 己卯詔羣臣實封言時政闕失范鎮又言𫝊曰簡宗廟不禱祠廢祭祀逆天時則水不潤下陛下恭事天地神祗肅祀祖宗山川之祠㒺不秩舉至於號令必順天時然而上天出此變者葢曉諭陛下以簡宗廟也宗廟以承承為重故古先帝王即位之始必有副貳以重宗廟也陛下即位以來虛副貳之位三十五年矣臣近奏擇宗子賢者優其禮數試之以政係天下人心竢有聖嗣復遣還邸及今兩月餘而不決此天變所以發也伏惟陛下深念宗廟之重必有副貳以臣前一章降付執政大臣速為裁定以塞天變 秋七月辛巳朔詔三司開封府臺諫官審刑院復上殿奏事仍日引一班自上不豫惟二府得奏事至是始引對羣臣 乙酉詔京東西荊湖北路轉運使提㸃刑獄公事分行賑貸水災州軍若蕩漂廬舎聽於寺院及官屋寓止仍遣官體量放今年稅其已倚閣者勿復檢覆 丙戌賜河北路諸州軍因水災而徙他處者米人五斗其壓溺死者父母妻賜錢三千餘二千文彥博富弼等之共議建儲未嘗與西府謀也樞宻
  使王德用聞之合掌加額於是翰林學士歐陽修上疏曰陛下臨御三十餘年而儲副未立此乆闕之典也臣聞臣寮多以此事為言大臣亦嘗進議陛下聖意乆而未決而庸臣愚士知小忠而不知大體者因以為異事遂生嫌疑之論此不思之甚也禮曰一人元良萬國以正葢謂定天下之根本上承宗廟之重亦所以絕臣下之邪謀伏望出於聖斷擇宗室之賢者依古禮文且以為子既可以徐察其賢否亦可以俟皇子之生臣又見樞宻使狄青出自行伍遂掌樞宻始初議者已謂不可今三四年間外雖未見過失而不幸有得軍情之名武臣掌國機宻而得軍情豈是國家之利慾乞且罷青樞務任以一州既以保全之亦為國家消未萌之患疏凡再上皆留中不出考異韓琦舊傳雲歐陽修因水災再上疏皆留中修傳亦云水災即嘉祐元年事而脩傳乃於作樞副使後載之誤也修奏議自有月日王德用事據江氏雜志雲富范葢誤以文為范也今改之知制誥吳奎言王者以社稷為本宗廟為重社稷必有奉宗廟必有主陛下在位三十五年而嗣續未立今之災沴乃天地祖宗開發聖意在禮大宗無嗣則擇支子之賢者以昭穆言之則太祖太宗之曽孫陛下所宜建立用以繫四海之心者也況陛下春秋猶盛俟有皇子則退所為後者頗優其禮數使不與他宗室等亦何為而不可臣願陛下勿聽隂邪巧說以誤大事殿中侍御史呂景初亦言商周之盛並建同姓兩漢皇子多封大國有唐宗室出為刺史國朝二宗相繼尹京是欲本支盛彊有盤石之安則姦雄不敢內窺而天下有所係望矣願擇宗子之賢者使得問安侍膳於宮中以消姦萌或尹京典郡為夾輔之勢景初又數詣中書白執政請出狄青文彥博以青忠謹有素外言不足置意景初曰青雖忠如衆心何葢為小人無識則或以致變大臣宜為朝廷慮毋牽閭里㤙也 己丑出內藏庫銀絹三十萬賑貸河北 辛丑三司使戶部侍郎楊察卒贈禮部尚書諡宣懿察勤於吏職雖多益喜癰方作猶入對商𣙜財利歸而大頓人以為用神太竭雲 癸夘以武康節度使知相州韓琦為工部尚書三司使唐制節度使納節不降麻本朝丁謂自節度使為參知政事止舎人院命詞今除琦三司使降麻非故事也 乙巳貸被水災民麥種 是月彗出紫微垣歴七星其色白長丈餘 八月庚戌朔日有食之 司馬光又上疏請早擇宗室之賢使攝居儲副之位內以輔衛聖躬外以鎮安百姓不報 癸丑復知池州包拯為刑部郎中知江寧府江南東路轉運使唐介為戶部員外郎時侍御史裏行吳中復乞召拯介還朝宰相文彥博因言介頃為御史言臣事多中臣病其間雖有風聞之誤然當時責之太深請如中復所奏召用之故有是命 詔大臣自今無得乞子弟及親舊賜進士出身 知諌院范鎮言近日彗出東方孛於七星其色正白七星主急兵色白亦主兵陛下宜與大臣相勅警以求消復之術且曰陛下以臣言為然乞以臣前所上章與大臣速定大議以臣言為不然乞加臣萬死之罪甲寅鎮復遺執政書言鎮前後六奏宗廟社稷安危大計而兩奏親納中書歴月逾時寂然不見有所猷為古之人三諫而不從則去今鎮已六諌矣古之人仕魯不合則去之齊仕齊不合則去之衛之晉今天下一統鎮去何之乎惟有待罪而已相公又教以不可效干名希進之人鎮退而竊自惟念不敢奉教而決然為之者義當死朝廷之刑不可以死亂兵之下也此方是鎮擇死之時尚暇顧干名希進之嫌而不為去就之決哉伏願諸公擕鎮之書言於上前速定大計如其不然即賜鎮歸田或觧鎮之職而置之散外皆諸公之賜也鎮又兩上疏言宗廟社稷之計不可以不早定庚申以鎮為戶部員外郎兼侍御史知雜事鎮固辭不受 癸亥樞宻使䕶國節度使狄青罷樞宻使加同平章事判陳州青在西府四年京城小民相與推誦其材武青每出入輒聚觀之至壅路不得行帝自正月不豫青益為都人所指目又青家犬生角數有光怪知制誥劉敞請出青於外以保全之未聽敞出知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州又極言今外説紛紜雖不足信要當使無後憂寧負青無使負國家並謂宰相曰日者天下有大可憂者又有大可疑者今上體復平大憂去矣而大疑者尚存具以青事告之宰相應對唯唯敞旣至官拜表徧遺公卿書曰汲黯之忠不難於淮陽而眷眷於李息朝廷皆知為青發也及京師大水青避水徙家於相國寺行止殿上都下喧然執政聞之始懼以熟狀出青判陳州自皇祐末有日食之變敞嘗獻救日論三篇備言所以防姦禦變之術青見而惡之謂所親曰劉舍人以此洗滌青耶敞初建言或以為過至是乃服 以三司使工部尚書韓琦為樞宻使召端眀殿學士知益州張方平三司使自西鄙用兵西蜀多所調發方平還自益州奏免橫賦四十萬貫疋及減興嘉卭州鑄錢十餘萬蜀人便之始方平主計京師有三年糧而馬粟倍之至是馬粟僅足一歲而糧亦減半因建言今之京師古之陳留天下四衝八達之地非如雍洛有山河形勝足恃也特依重兵以立國耳兵恃食食恃漕運汴河控引江淮利盡南海天聖以前嵗發民浚之故河行地中有張君平者以疏導京東積水始輟用汴夫其後淺妄者爭以裁減費役為功河日以湮塞今仰而望河非祖宗之舊也遂畫漕運十四䇿宰相富弼讀方平奏帝前晝漏盡十刻侍衛皆跛倚帝太息稱善弼曰此國計大本非常奏也悉如所啟施行退謂方平曰自慶厯以來公論食貨詳矣朝廷每有所損益必以公奏議為本凡除主計未嘗敢先公也其後未期年京師有五年之蓄 先是樞宻直學士權知開封府王素數與歐陽修稱譽富弼於帝前弼入相素頗有力焉意弼引已登兩府既不如志因加詆毀且求外官於是改龍圖閣學士知定州詆毀事據司馬光記聞當考 是夕彗星滅 甲子侍御史趙抃言臣去年春夏間以范鎮營救陳執中與御史范師道抨鎮阿黨之狀今朝廷除鎮知雜臣見居臺職風憲之地趣向各異難與同處望特除臣江浙一州軍差遣且以避鎮鎮言臣前後五奏留中趙抃不知本末至今毀臣不已伏乞檢㑹前奏並令狀降付中書眀辨施行 翰林學士胡宿知審刑院詳議官闕判院者當擇人薦於帝宿與同列得二人一人者監稅河北以水災虧課同列議曰虧課小失不足白上以累才宿不可至帝前悉白之且曰此人小累才足惜帝曰果得才小累何恤乎遂除詳議官同列退誚宿曰詳議欲得人公固欲白上倘縁是不用奈何宿曰彼得與不得不過一詳議官耳宿以誠事主今白首矣不忍絲髪欺君以喪平生節為之開陳聽主上自擇耳同列驚曰某從公久乃不知公所存如此初李照斥王朴樂音髙乃作新樂下其聲太常歌工病其太濁歌不成聲私賂鑄工使減銅齊而聲稍清歌乃葉然照卒莫之辨又朴所製編鐘皆側垂照及胡瑗皆非之及照將鑄鐘給銅於鑄㵼務得古編鐘一工不敢毀乃藏於太常鐘不知何代所作其銘雲粵朕皇考寳龢鍾粵斯萬年子子孫孫永寳用叩其聲與朴鍾夷則清聲合而其形側垂瑗後改鑄正其鈕使下垂叩之弇鬱而不揚其鎛鍾又長角而震棹聲不和著作佐郎劉羲叟謂人曰此與周景王無射鐘無異上將有眩惑之疾已而果然於是范鎮言國家自用新樂以來日食星變冬雷秋電大雨不時寒暑不節不和之氣莫甚此者使樂無所感動則已樂而有所感動則衆異之至未必不由是也去年十二月晦大雨雪大風宮架輒壊元日大朝㑹樂作而陛下疾作臣恐天意以為陛下不應變祖宗舊樂而輕用新樂也初議樂時臣屢論新樂非是其間書一通最為詳悉今再具進呈乞下執政大臣叅詳臣書如有可採伏乞且用祖宗舊樂以俟異時別加製作 丁丑詔太常恭謝用舊樂 戊寅詔招安彭仕羲 九月壬午司馬光又上疏曰國家之𡚁在於樂因循而多諱忌不於安治之時豫為長遠之謀此患難所由生也自古帝王即位則立太子此不易之道其或撝謙未敢則有司為請之所以尊社稷重宗廟未聞人主以為諱也及唐中葉以來人主始有惡聞立嗣者羣臣莫敢發言言則刑戮隨之是以禍患相尋不可復振不知本強則茂基壯則安今上自公卿下至庻人茍有忠於國家者其心皆知當今之務無此為大然而各思忤主之誅莫敢進言獨臣不愛犬馬之軀為陛下言之嚮以水災親下眀詔延訪中外勤求得失臣安敢捨此大節隱而不言其餘瑣碎豈足道哉欲望陛下察臣區區之心斷而行之使逺近渙然無復憂疑時范鎮亦累奏辭所除官且乞因恭謝大禮決定大議 庚寅命宰臣富弼攝事於太廟樞宻副使田況於皇后廟程戡於奉慈廟辛夘恭謝天地於大慶殿大赦改元丁酉加恩百官 癸夘以侍御史范師道知常州殿中侍御史趙抃知睦州先是宰相劉沆進不以道深疾言事官因舉行御史遷次之格滿三嵗者與知州師道及抃嘗攻沆之短至是抃等又乞避范鎮各請補外沆遂引格出之中丞張昪等言沆挾私出御史請留抃及師道不報 自京至泗州置汴河木岸 甲辰詔三司置司編祿令以知制誥吳奎右司諫馬遵殿中侍御史呂景初為編定官從樞宻使韓琦言也 冬十月丁夘出內藏庫銀十萬兩絹二十萬疋錢一十萬貫下河北市糴軍儲 辛未以草澤雙流宋堂為國子四門助教堂性宕蕩不事生業擬陳子昻作感遇詩以諷帝建儲事著䝉書數十篇春秋新意七蠧西北民言頗究時務數為近臣所薦至是翰林學士趙槩又言其所著書特錄之 十一月辛巳王徳用罷為山南東道節度使兼侍中以判大名府賈昌朝為樞宻使翰林學士歐陽修言昌朝稟性囘邪執心傾憸頗知經術能縁飾姦言善為隂謀以陷害良士小人朋附者衆皆樂為其用臣願速罷昌朝還其舊任則天下幸甚 是日范鎮入對垂拱殿言臣前後上章凡十九次竊慮留中大臣不盡得見今錄進呈乞付中書樞宻大臣同共參詳鎮待罪幾百日鬚髪為白至是泣以請帝亦泣曰朕知卿言是也當更俟三二年鎮由是卒辭言職朝廷不能奪也己丑鎮復為起居舍人充集賢殿修撰 甲子錄潭州進士楊謂為郊社齋郎先是蠻猺數冦邊史館檢討張芻責監潭州稅及天章閣侍制劉元瑜知潭州芻遂以説干元瑜使謂入梅山招諭其酋長四百餘人皆出聽命因厚犒之籍以為民凡二千一百戶故朝廷特錄為功通梅山葢自此始癸夘以草澤建安王晞為太學助教致仕晞少通經聚書數千卷學者多從之逰著聲隅書十卷自號聱隅子慶厯中石介在太學遣諸生以禮聘召不至至是樞宻使韓琦表薦之受命一夕而卒 帝之得疾也賈昌朝隂結右班副都知武繼隆令司天官二人於大慶殿庭兩府聚處執狀抗言國家不當穿河於北方致上體不安文彥博知其意顧未有以制數日二人又上言請皇后同聽政亦繼隆所教也史志聰等以其狀白執政彥博視而懐之有喜色同列問不以告既而召二人詰之曰汝今日有所言乎對曰然彥博曰天之變異汝職所當言也何得輒預國家大事汝罪當族二人懼色變彥博曰觀汝真狂愚耳未欲治汝罪自今無得復爾二人退彥博乃以狀示同列同列皆憤怒曰奴敢爾妄言何不斬之彥博曰斬之則事彰灼於中宮不安衆皆曰善及議遣司天官定六塔於京師方位彥博復遣二人往繼隆白請留之彥博曰彼何敢輒妄言有人教之耳繼隆不敢對二人至六塔恐治前罪乃更言六塔在東北非正北無害也 十二月戊申朔右司諫呂景初言伏覩詔書今後雖遇辰牌當留一班令臺官上殿欲望諫官同此從之 壬子兵部侍郎平章事劉沆罷為工部尚書觀文殿大學士知應天府范師道趙抃旣出御史中丞張昪言天子耳目之官用舍進退必由陛下奈何以宰相怒斥之願眀曲直以正名分又請與其屬俱出吳中復指沆治溫成喪天下謂之劉彎俗謂鬻棺者為彎則沆素行可知沆亦極詆臺官朋黨先是狄青以御史言罷樞宻使沆因奏御史削陛下爪牙殆將有不測之憂而昪等益論辨不已凡上十七章沆知不勝乃自請以本官兼一學士守南京故有是命尋詔沆遇大朝㑹綴中書班出入視其儀物昪為中丞彈劾無所避帝謂昪曰卿孤立乃能如是昪曰臣樸學愚忠仰託聖主是為不孤今陛下之臣持祿飬交者多而赤心謀國者少竊以為陛下乃孤立耳帝為之感動 以翰林院學士權知開封府曾公亮為給事中參知政事龍圖閣直學士知江寧府包拯為右司郎中權知開封府拯立朝剛嚴聞者皆憚之至於童稚婦女亦知其名貴戚宦官為之斂手舊制凡訟訴不得徑造庭下府吏坐門先收狀牒謂之牌司拯開正門徑使至庭自言曲直吏不敢欺時京師大水因言中官勢族築園榭多跨惠民河故河塞不通乃悉毀去或持地劵自言有偽増步數者皆審騐劾奏之 乙夘以太子中允天章閣侍講胡瑗管勾太學始瑗以保寧節度推官教授湖州科條纎悉備具以身先之雖盛暑必公服坐堂上嚴師弟子之禮視諸生如其子弟諸生亦親愛如其父兄從之㳺者常數百人慶厯中興太學下湖州取其法著為令瑗既為學官其徒益衆太學至不能容取旁官舍處之禮部所得士瑗弟子十常居四五隨材髙下喜自修飾衣服容止往往相類人遇之雖不識皆知其為瑗弟子也於是擢與經筵治太學如故考異實錄稱瑗以天章閣侍講管勾太學按墓表嘉祐七年遷太子中允天章閣侍講仍居太學然無除天章閣侍講日月當考 甲子夏國主諒祚遣坦裕威多裕則塔特等來告其母宻藏氏卒初宻藏氏通於李守貴又通且多結守貴憤怒於是殺且多結及宻藏氏諒祚母族鄂特彭乃族殺守貴保飬諒祚以其女妻焉時諒祚生九歳矣乙丑輟視朝以諒祚母喪故也二年春正月癸未翰林學士歐陽修權知貢舉時士子尚為險怪竒澀之文號太學體修痛排抑之仍嚴禁挾書者試牓出囂薄之士𠉀修晨朝羣聚詆斥街司吏不能止或為祭歐陽修文投其家然文體自是遂變 己亥天章閣待制兼侍讀孫甫卒特贈右諫議大夫甫善持論著唐史記七十五卷每言唐人行事以推見當時治亂若身履其間而聽者曉然如目見之故時人言終嵗讀史不如一日聽孫論詔藏其書秘閣二月己酉梓䕫路三里村夷人冦淯井監 庚戌遣使錄三京輔郡繫囚 壬戌太子太師致仕杜衍卒衍退寓南京凡十年性不殖産第室卑陋才數十楹居之裕如也出入從者十許人烏帽皂履綈袍革帶親故或言宜為居士服衍曰老而謝事尚可竊髙士名耶王洙謁告歸應天府有詔撫問及被病帝遣中使賜藥挾太醫往視不及卒年八十贈司徒兼侍中諡正獻衍臨終戒其子努力忠孝斂以一枕一席小壙庳塚以葬自作遺疏其畧曰無以久安而忽邊防無以旣富而輕財用宜早建儲副以安人心語不及私 澧州羅城洞蠻內冦發兵撃走之癸酉山南東道節度使兼侍中王徳用卒徳用將家子習知軍中情偽善以恩撫下故多得士心名聞四裔雖閭閻婦女小兒亦呼為黒王相公雲 是月雄霸州地震 三月丁亥賜進士建安章衡等及第出身同出身是嵗進士與殿試者始皆不落己丑賜諸科及第又賜特奏名進士諸科同出身及補諸州長吏文學考異李復圭紀聞雲是春以進士羣辱歐陽修之故殿試並賜及第不落一人當考 乙未契丹遣林牙耶律防等來求御容戊戌以御史中丞張昪為回謝契丹使單州防禦使劉永年副之初契丹興宗送其畫像及聖宗畫像凡二軸求易真宗及帝御容既許之㑹真宗晏駕遂寢至是遣使再求故命昪等諭令更持新主畫像來即予之翰林學士胡宿草國書奏曰陛下先已許之今文成即世而不與則傷信且以尊行求卑屬萬一不聽命責以失約而乃與之則愈屈矣不從昪等至契丹其主欲先得聖容昪折之曰昔文成弟也弟先面兄於禮為順況今南朝乃伯父之尊當先致恭契丹不能對 庚子判陳州䕶國節度使同平章事狄青卒帝發哀苑中贈中書令謚武襄青為人謹宻寡言計事必審中機㑹而後發師行先正部伍眀賞罰與士卒同飢寒勞苦雖敵猝犯之無一人敢先後者故其出常有功尤喜推其功以與將佐始與孫沔破賊謀一出青賊已平經制餘事悉以委沔退如不用意者沔始服其勇既又服其為人自以為莫及也尹洙以貶死青悉力賙其家事嘗有持狄梁公畫像及告身詣青獻之以為青之逺祖青謝之曰一時遭際安敢自附梁公厚贈其人而遣之 夏四月丁巳徙知常州侍御史范師道為廣南東路轉運使舊補攝官皆委吏胥無先後逺近之差師道始置籍次第之 丙寅契丹幽州地大震大壊城郭覆壓死者萬人詔河北宻為備禦之計 己巳以殿中侍御史裏行吳中復為殿中侍御史充言事御史從中丞張昪言也 辛未通判黃州趙至忠上契丹地圖及雜記十卷 司天監言據崇天厯己亥年日當食正月朔乞定戊戌十二月為閏以避之詔不許 己巳火峒蠻儂宗旦聚衆入冦宗旦者智髙之族也知邕州蕭注欲大發峒丁擊之知桂州蕭固獨請以勅招降轉運使王罕以為宗旦保山溪篁竹間茍設伏要我軍未必可勝徒滋邊患乃獨領兵次境上使人詔宗旦子日新謂曰汝父內為交趾所仇外為邊臣希賞之餌歸報汝父可擇利而行於是宗旦父子皆降南事遂定以宗旦為忠武將軍日新為三班奉職 癸酉以彭仕羲未降遣官安撫湖北 五月庚辰並代鈐轄管勾麟府軍馬開封郭恩與夏人戰於斷道塢死之走馬承受黃道元府州寧府寨監押劉慶被執死傷數百人亡失器甲馬匹甚衆詔贈恩同州觀察使封其妻官其子弟有差給舊俸三年 癸未賜國子博士冦諲銀絹五十疋兩諲上其祖凖所著文集也 甲申改築禖壇於圜丘東南六月壬子以汝州龍山孔旼為校書郎致仕絳州稷山韓退為安逸處士翰林學士承㫖孫抃等薦旼退有行義故也 自趙彥若制䇿不入等閲四年遂無應科者帝曰豈朕待之不至耶丁巳詔朝廷設制科以取天下美異之士嘗以推恩過厚而難其選故所取不過三二人甚非所以廣詳延之路也其令兩制以上同議之既而抃等言太常博士以下至選人草澤人應制科者並聽待制以上奏舉無得自陳內草澤人亦許本路轉運使奏舉其試文淺陋及履行不如所學並坐舉者其進用差次不得引舊例超擢従之 戊午夏國主諒祚遣人來謝弔祭 丙寅進封兗國公主為福康公主仍令所司擇日備禮冊命戊辰以淑妃苖氏為賢妃兗國公主之母也公主將出降故有是命國朝公主受封降制有冊命之文多不行禮只以綸告進內於是翰林學士胡宿言陛下昔封楚國魏國二大長主未嘗冊命今施於兗國公主殆非漢眀帝我子豈得與先帝子等之義也不從 秋七月辛巳詔河北諸道總管分遣兵官教閲所部軍 辛夘令翰林院承㫖孫抃御史中丞張昪磨勘轉運使及提㸃刑獄課績初知諫院陳旭言朝廷有意天下之治宜自轉運使始因上選用責任考課三法故以命昪等然卒亦無所進退焉 壬寅知麟州武勘除名江州編管坐與西人戰㫁道塢而棄軍先入城也八月詔編集樞宻院機要文字樞宻副使程戡提舉從樞宻使韓琦言也丁未琦又言天下見行編𠡠自慶厯四年以後距今十五年續降四千三百餘件前後多牴牾請加刪定乃詔宰臣富弼等及參知政事曽公亮同提㸃詳定編勅 戊申兗國公主出降己酉駙馬都尉李瑋入謝讌於禁中 丁夘建廣惠倉初韓琦請罷鬻諸路戶絶田募人承佃以夏秋所輸之課給在城老㓜貧乏不能自存者既建倉乃詔逐路提㸃刑獄司專領之嵗終具所支納上三司 戊辰知諫院陳旭言比日內降營求恩賞者甚多雖許執奏而有司時有奉行自今請令中書樞宻院推劾以正干請之罪從之仍牓御史臺閤門 是月翰林學士歐陽修奏疏言陛下嚮雖未有皇嗣而尚有公主之愛上慰聖顔今既出降漸踈左右則陛下萬幾之暇處深宮之中誰可與語言誰可承顔色臣愚以為宜因此時出自聖意於宗室之中選材賢可喜者錄以為皇子使其出入左右問安侍膳亦足以慰悅聖情臣言狂計愚伏俟斧鉞 翰林侍讀學士兼侍講學士吏部郎中王洙被病踰月帝遣使問九月甲戌朔洙卒賜諡曰文御史吳中復言洙官不應得諡乃止 庚辰詔內臣為鈐轄都監者逐路止置一員考異李復圭紀聞雲嘉祐以前毎路兵官內臣或至三四員循法者少復圭奏謂每路止限一員詔如所請遂為定製復圭自紀如此朱墨附𫝊及墓誌並不及之按此時復圭實知涇州不知此詔果自從復圭所請否當考 乙酉樞宻院言自今舉使臣須本路安撫轉運使提㸃刑獄知州通判方理為舉主其在京文臣非知雜御史武臣非觀察使以上所舉毋得施行從之 庚子契丹遣樞宻使蕭扈等來求御容 冬十月甲辰朔三司使張方平等上新編祿令十卷名曰嘉祐祿令遂頒行之 己酉以翰林院學士胡宿為囘謝契丹使禮賔使李緩副之且許以御容約賀正使置衣篋中交致焉考異張唐英雲遣張昪送御容契丹具儀仗拜謁驚歎按昪非送御容者今不取 辛未贈太尉兼侍中劉平諡曰壯武 初三司言商旅於𣙜貨務入見錢算東南鹽嵗課四百萬緡諸路搬運不足而課益虧請選官置司以主之十一月癸酉朔置江淮南荊湖制置司勾當運鹽公事一員 乙丑以禮部員外郎兼侍御史知雜事馬遵為吏部員外郎直龍圖閣以疾自請也遵尋卒錄其子姪二人遵性樂易善議論其言時政得失不為⿲氵身攵訐故多見推行杜衍范仲淹皆稱道之己夘以河北提舉便糴糧草薛向提㸃河北刑獄仍
  兼提舉便糴糧草當河北大水民乏食詔輟太倉米六十萬斛以振之向以為北人不便食秔且漕路回逺不時至請出本司米四十萬石以代之向任便糴凡四年糧草石束以千計者凡六百 詔三司使副體量在省判官才否以聞從知諫院陳旭言也 戊戌以昭徳軍節度使知并州龎籍為觀文殿大學士戶部侍郎知青州初司馬光建議築堡籍檄麟州如光議及郭㤙等敗沒詔侍御史張伯玉按鞫籍匿光初所陳事故光得以去官免責而籍為御史劾奏由是罷節度使光不自安守闕三上書乞獨坐其罪不報 殿中丞國子監直講孫復治春秋不惑傳注其言簡易眀於諸侯大夫功罪以考時之盛衰而推見王道之治亂得經之本義為多旣被疾樞宻使韓琦言於上選書吏給紙札命其門人祖無檡即家録之得書十五卷藏祕閣特官其一子復卒又賜錢十萬復惡胡瑗之為人在太學常相避瑗治經不如復而教養諸生過之 先是王洙侍邇英閣講周禮至三年大比大考州里以贊卿大夫廢興帝曰古者選士如此今率四五嵗一下詔故士有抑而不得進者為今之計孰若裁其數而屢舉也下有司議咸請易以間嵗之法則無滯才之歎薦舉數既減半主司易以詳較得士必精十二月戊申詔自今間嵗貢舉進士諸科悉解舊額之半又別置明經科舊置說書舉今罷之其不還鄉里而寓戶他州以應選者嚴其法每秋賦自縣令佐察行義保任之上於州州長貳復審察得實然後上本道使者類試已保任而後有缺行則州縣皆坐罪若省試而文紕謬坐元考官又用孫抃奏諸州解試額多而中程少者不必足額 癸丑詔大臣所舉館職自今令中書籍記姓名𠉀在官員數稍少即選文行為衆所推者與試其考校無得假借等第從知諫院陳旭言也 辛亥立內降闗白二府法 己巳契丹太皇太后蕭氏殂













  資治通鑑後編卷六十五
<史部,編年類,資治通鑑後編>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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