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書述解 (四庫全書本)/卷下

卷上 通書述解 卷下

  欽定四庫全書
  通書述解卷下
  明 曹端 撰
  公明第二十一 此言公明之義而見其各有為
  而發也
  公於已者公於人
  人能無私方能率人以無私所謂有善於已而後可以責人之善無惡於已而後可以正人之惡也
  未有不公於已而能公於人也
  未有有私於已而能率人以無私者焉所謂已不正而能正人者也此為不勝己私而欲任法以裁物者發
  明不正則疑生
  凡人明有未至則疑心生
  明無疑也
  若能明則自無疑心矣
  謂能疑為明何啻千里
  啻止也且明則無疑疑則不明明之與疑正相南北何止千里之不相及乎言其所爭者甚逺也此為不能先覺而欲以逆詐億不信者發 朱子曰人有詐不信者吾之明足以知之是之謂先覺彼未必詐未必不信而逆以詐不信待之此則不可周子云明則不疑凡事之多疑皆生於不明如以察為明皆主暗也唐徳宗之流是也如放齊稱𦙍子朱啓明而堯知其嚚訟堯之明有以知之是先覺也
  理性命第二十二 此亦明太極之意也
  厥彰厥㣲匪靈弗瑩
  此言理也彰言道之顯陽之明也㣲言道之隠隂之晦也瑩明也言道之陽明隂暗非人心太極之靈孰能明之
  剛善剛惡柔亦如之中焉止矣
  此言性也剛善為義為直為斷為嚴毅為幹固剛惡為猛為隘為強梁柔善為慈為順為巽柔惡為懦弱為無斷為邪佞惟中也者和也中節也言無過不及之中焉曰剛柔善惡中即五行之理也
  二氣五行化生萬物
  此下言命也二氣五行天之所以付受萬物而生之者也
  五殊二實
  自其末以縁本則五行之異本二氣之實
  二本則一
  二氣之實又本理之極
  是萬為一
  是合萬物而言之為一太極而已
  一實萬分
  自其本而之末則一理之實而萬物分之以為體然而謂之分不是割成片去只如月映萬川相似
  萬一各正小大有定
  故萬物之中各有一太極而小大之物莫不各有一定之分也 中庸曰如天之無不覆蓋如地之無不持載此是一箇大底包在中間又有四時錯行日月代明自有細小走處道並行而不相悖萬物並育而不相害並行並育便是那天地之覆載底不相悖不相害便是那錯行代明底小徳川流是說那細小底大徳敦化是說那大底大底包小底小底分大底千五百年間不知人如何讀書這都是不理㑹這道理一實萬分萬一各正便是理一分殊處 周子此
  章其首二句言理次三句言性次八句言命故其章內無此三字而特以三字名其章以表之則章內之言固已各有所屬矣蓋其所謂靈所謂一者乃為太極而所謂中乃氣稟之得中與剛善剛惡柔善柔惡為五性而屬乎五行初未嘗以是為太極也
  顔子第二十三 此言顔子之樂而見內外輕重
  之分也
  顔子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
  顔子孔子弟子名回字子淵簞竹器食飯也瓢瓠也陋巷隘陋之巷也顔子食則一簞之飯飲則一瓢之漿居則隘陋之巷貧窶之甚也
  人不堪其憂而不改其樂
  人他人也堪勝也在他人視之則見顔子之困極而有不勝之憂而顔子處之則其心泰然不改所樂焉
  夫富貴人所愛也
  夫金玉之富軒免之貴衆人之所愛而求也
  顔子不愛不求而樂乎貧者獨何心哉
  顔子之心則不愛富貴不求富貴而樂貧窶者獨何如哉設問以發其端
  天地間有至貴至富可愛可求而異乎彼者
  天地間至富至貴可愛可求者仁而已仁者天地生物之心而人所受以生者為一心之全徳萬善之總名體即天地之體用即天地之用存之則道充居之則身安故孟子既以天之尊爵目之復以人之安宅名之所以為天地間之至貴至富可愛可求者也豈軒冕金玉之貴之富可同日而語哉朱子曰所謂至貴至富可愛可求即周子之教程子毎令尋仲尼顔子樂處所樂何事者也然學者當深思而實體之不可但以言語解㑹而已今端竊謂孔顔之樂者仁也非是樂這仁仁中自有其樂耳且孔子安仁而樂在其中顔子不違仁而不改其樂安仁者天然自有之仁而樂在其中者天然自有之樂也不違仁者守之之仁而不改其樂者守之之樂也語曰仁者不憂不憂非樂而何周程朱子不直說破欲學者自得之愚見學者鮮自得之是為來學說破
  見其大而忘其小焉爾
  大謂天付人受之理小謂富貴貧賤之事且顔子三月不違仁則無私慾而有其徳也是以動靜語黙日用之間絶無人慾之間隔只有天理之流行謂之見其大是見天人之一體謂之忘其小是必貧富之兩忘
  見其大則心泰
  既是天人一體之大則其心若曰吾之動靜一天地之動靜焉吾之卷舒一天地之卷舒焉則心之舒泰自若也
  心泰則無不足
  心常泰則無時而不自足焉
  無不足則富貴貧賤處之一也
  心常自足則處富貴而不加焉處貧賤而不損焉
  處之一則能化而齊
  齊字意與一復字同恐或有誤或曰化大而化也齊齊於聖也言人能於富貴貧賤處之一般則大而化之齊於聖人矣
  故顔子亞聖
  亞則將齊而未至之稱想來顔子已到那將化未化之地若化則便是仲尼
  師友上第二十四 此略承上章之意而見師友
  之有益於人也
  天地間至尊者道
  道一也語上則極乎髙明語下則涉乎形器語大則至於無外語小則入於無內而其大要則曰中而大目則曰三綱五常焉得之則參於天地並於鬼神是兩間之至尊者也
  至貴者徳而已矣
  徳者得也行道而有得於心之謂也有是徳則貴孰加焉
  至難得者人
  記曰人者天地之徳隂陽之㑹鬼神之交五行之秀氣也書曰惟人萬物之靈孝經曰天地之性人為貴非天地間之至難得者乎
  人而至難者道徳有於身而已矣
  人固難得矣然而苟不有人之實而曰道徳也者則將同於飛走草木之物而已夫何靈貴之有故惟道徳之有於身者又為人中之至難得者焉其理雖明然人心蔽於物慾鮮克知之故周子每言之詳焉
  求人至難得者有於身
  欲求道徳之尊之貴而有於身
  非師友則不可得也已
  苟非性之而不有明師以教導之益友以輔責之則不可得矣是以君子隆師而取友
  師友下第二十五 大意同上
  道義者身有之則貴且尊
  道義者兼體用而言也道則窮天地亙古今只是一箇道義隨時隨事而處之得宜所謂天地之常經古今之通義也人而身有道義則貴且尊焉周子於此而屢言之非復出也其丁寧之意切矣
  人生而𫎇
  人固有生而知之者生而無知則䝉矣
  長無師友則愚
  彼生而𫎇者及其長也有明師以開導之有益友以輔責之則可以啓其䝉而進於明道義亦為身之所有而尊貴焉不然則終愚昧無知而已
  是道義由師友有之
  是則人之道義多由師友開導輔責之功
  而得貴且尊
  而得道義有於身之貴且尊則吾之尊貴實師友與之耳
  其義不亦重乎
  其指師友也不猶豈不也且君臣之義為五倫之一至重也今也師友之義道義資焉豈不亦重矣乎
  其聚不亦樂乎
  又五倫之中若父子兄弟夫婦之三親者離則憂聚則樂天性也今也師友之聚尊貴係焉豈不亦樂矣乎此重此樂人亦少知之者
  過第二十六 此明喜聞過與不喜聞過之得失
  
  仲由喜聞過
  仲由孔子弟子字子路聞過是聞人告之以有過是規之也子路人告之以有過則喜其得聞而改之其勇於自修如此
  令名無窮焉
  令善也則善之有於身而稱於人者既無間於內外又無間於古今將與天地同其始終焉
  今人有過不喜人規
  如今人不敬其身陷於有過又不喜人規戒
  如䕶疾而忌醫
  恰如人有疾病反救䕶之而不使人醫治之
  寧滅其身而無悟也
  且過之與疾皆身之死生存亡所係至不輕也䕶疾之人寧死不悟諱過之人亦寧死不悟愚之甚也
  
  此周子語終而繼之以痛傷之聲也何也蓋天之所生地之所養惟人為大而自輕之如此則是自絶於天地矣周子之傷痛蓋為天地而惜同類焉是心亦天地之心也
  勢第二十七 此論天下之勢有輕重之分也
  天下勢而已矣
  天下之去就在乎勢焉而止爾
  勢輕重也
  一輕一重則勢必趨於重而輕愈輕重愈重矣詩云至於太王實始剪商要之周自日前積累以來其勢日大又當商家無道之時天下趨周其勢愈重此重則彼自輕勢也
  極重不可反
  是說天下之勢到那極重時便難復了如周至文王而大邦畏其力小邦懐其徳至武王舉兵於孟津八百諸侯不期而㑹合戰於商郊紂師前徒倒戈而擊時不伐紂得乎又如秦至始皇強大六國便不可敵東漢之末宦官權重便不可除宋紹興初只斬陳東少陽便成江左之勢非極重則反之難乎
  識其重而亟反之可也
  重未極而識其重之機而亟速反之則猶可也
  反之力也
  反之在乎人力之強也
  識不早力不易也
  而力之難易又在識之早晚識之早則力易識之晚則力難
  力而不競天也
  競強也有人力而不能強則天為也
  不識不力人也
  不識則不知用力不力則雖識無補二者乃人之為也
  天乎
  乎者疑而未定之辭問勢之不可反者果天之所為乎
  人也何尤
  也者決詞尤罪自外至者也若非天而出於人之所為則亦無所歸罪矣
  文辭第二十八 此明文以載道為貴也
  文所以載道也
  文謂文字道謂道理而載取車之義文所以載道猶車所以載物文之與車皆世之不可無者且無車則物無以載而無文則道何以載乎
  輪轅飾而人弗庸徒飾也
  輪車輪轅車轅飾謂粒飾之美也弗不也庸用也徒虛也故為車者必飾其輪轅為文者必善其詞說皆欲人之愛而用之然我飾之而人不用則猶為虛飾而無益於實載物之車載道之文而美其飾人尚輕視如此
  況虛車乎
  況不載物之車不載道之文雖美其飾亦何為乎
  文辭藝也
  藝才藝也
  道徳實也
  道徳者文辭之實則文辭者道徳之華也
  篤其實而藝者書之
  篤厚也務厚道徳之實於身則和順積中英華發外而才藝之能者書寫其實則文為載道之文也
  美則愛
  載道之文而美其飾則人必愛之
  愛則傳焉
  人既愛之則或筆録或板行以傳之永久焉
  賢者得以學而至之是為教
  其全秉彛好徳之良心者見其文之載道而美其飾也故力學而到其家焉是載道之文而美其飾者所以為教然也
  故曰言之無文行之不逺
  故古人云凡言人道徳而不  之美者則人不愛而不傳所以行之不逺也此猶車載物
  然不賢者
  文固載道而美其飾則遊惰荒嬉之節
  雖父兄臨之
  雖其父兄之尊長而臨蒞之
  師保勉之
  雖師保之賢明而勉之
  不學也
  亦不肯學也
  強之不從也
  父兄師保又從而強之亦不從也此猶車已飾而人不用也
  不知務道徳而第以文辭為能者藝焉而已
  第猶但也若人不知務厚道徳之而但以工文辭為能者是才藝之末務而止矣此猶車   美其飾也
  
  周子語之將畢而繼之以傷痛之聲者深   人心惜也
  𡚁也久矣
  𡚁壊也自聖學不明而人心壊人心壊則風俗從而壊焉風俗既壊而人心益壊斯𡚁之從來也亦久逺矣蓋自七篇絶筆而載道之文不作若漢董天人三策唐韓原道一篇僅可衛道而已謂之載道則未也亦未免為虛車焉他無足道也 或疑有徳者必有言則不待藝而後其文可傳矣周子此章似猶別以文辭為一事而用力焉何也朱子曰人之才徳偏有長短其或意中了了而言不足以發之則亦不能以傳於逺矣故孔子曰辭達而已矣程子亦言西銘吾得其意但無子厚筆力不能作耳正謂此也然言或可少而徳不可無有徳而有言者常多有徳而不能言者常少學者先務亦勉於徳而已矣 孔門游夏稱文學亦何嘗秉筆為詞章也且如觀乎天文以察時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此豈詞章之文也故呂與叔有詩曰學如元凱方成癖文似相如始類俳獨立孔門無一事只輸顔子得心齊 端亦偶成曰作文不必巧載道則為寶不載道之文臧文梲上藻言無味而意有在焉
  聖藴第二十九 此言孔子之藴以其教不輕發
  而道自顯又得顔子以發聖人
  藴者正以深厚之極而警夫淺
  薄之尤也
  不憤不啓
  憤者心求通而未得之意啓謂開其意聖人之教必待學者有心求通而未得之意方為開其意而使之通焉
  不悱不發
  悱者口欲言而未能之貌發謂達其辭雖為之開其意然又必待其口欲言而未能之時方為之達其辭焉
  舉一隅不以三隅反則不復也
  物之有四隅者舉一可知其三反者還以相証之意復再告也是自得矣雖為之達其辭然又必待其自得乃復告爾無非欲學者勉於用力以為受教之地也此言聖人之教必當其可而不輕發也
  子曰予欲無言
  予我也孔子言我不言而道自傳焉何也聖門學者多以言語觀聖人而不察其天理流行之實有不待言而著者是以徒得其言而不得其所以言故發此以警之
  天何言哉
  天道之造化何必自言而後顯哉
  四時行焉
  天不言而春夏秋冬之四時自然流行無古今之異也
  百物生焉
  天不言而聲色貌象之百物自然生成無古今之殊也蓋四時行百物生莫非天理發見流行之實不待言而可見聖人一動一靜莫非妙道精義之發亦天而已豈待言而顯哉此言聖人之道有不待言而顯者故其言如此
  然則聖人之藴㣲顔子殆不可見
  藴中所蓄之名也㣲無也殆將也承上文而言如此則聖人中之所蓄不有顔子殆不可見
  發聖人之藴教萬世無窮者顔子也
  仲尼無跡顔子㣲有跡故孔子之教既不輕發又未嘗自言其道之藴而學者惟顔子為得其全故因其進修之跡如博約克復不遷怒貳過見其進而不退省其私而足發而後孔子之藴可見
  聖同天不亦深乎
  上天之載無聲無臭維天之命於穆不已則天藴固深矣而孔子淵淵其淵浩浩其天則其藴豈不亦深乎所以猶天不言而四時行百物生也 朱子又曰夫子之道如天惟顔子得之夫子許多大意思盡在顔子身上發見譬如天地生一瑞物即此物上盡可以見天地和粹之氣謂之發者乃亦足以發之發不必待顔子言而後謂之發也顔子所以發聖人之藴恐不可以一事而言蓋聖人全體大用無不一一於顔子身上發見也
  常人有一聞知恐人不速知其有也
  若夫凡常之人纔有一聞知恐怕人不速知己之有也
  急人知而名也
  既急欲人知已而求其名
  薄亦甚矣
  則其淺薄尤甚矣蓋聖凡異品髙下懸絶有不待較而明者其言此者正以深厚之極警夫淺薄之尤耳然於聖人言深而不言厚常人言薄而不言淺深則厚淺則薄上言首下言尾互文以明之也
  精藴第三十 此言伏羲之精藴無所不包而因
  作易以發之也
  聖人之精畫卦以示
  聖人謂伏羲也精者精㣲之意畫前之易至約之理也伏羲畫卦専以明此而已
  聖人之藴因卦以發
  藴中所畜之名凡卦中之所有如吉凶之理進退存亡之道至廣之業也有卦則因以形矣
  卦不畫聖人之精不可得而見
  卦若不畫則聖人精㣲之意不可得而見焉
  㣲卦聖人之藴殆不可悉得而聞
  㣲無也殆將也悉詳盡也若無卦則聖人𦚾中之畜將不可盡得而聞焉
  易何止五經之源
  易易書也五經者書詩禮樂春秋也隂陽有自然之變卦畫有自然之體此易之為書所以為文字之祖義理之宗也然不止此
  其天地鬼神之奧乎
  蓋凡管於隂陽者雖天地之大鬼神之幽其理莫不具於卦畫之中焉此聖人之精藴所以必於此而寄之也 愚按太極圖說以精字對真字則真理也精氣也此章以精字對藴字則精者至約之理也藴者至廣之業也上章聖人之藴則以道言理也先輩用之豈苟云乎哉
  乾損益動第三十一 此論易而明聖人之藴也
  君子乾乾不息於誠
  此句乾卦爻辭乾乾不息於誠便是修徳底事
  然必懲忿窒慾遷善改過而後至
  懲忿窒慾是損卦大象遷善改過是益卦大象懲忿如摧山窒慾如填壑遷善當如風之速改過當如電之決修徳者必須如此而後能至於成徳
  乾之用其善是
  其字亦是莫字是此也指去惡進善而言也且乾之體固自健而不息而其用則莫善於去惡進善焉
  損益之大莫是過
  損益二卦之大義亦莫過於去惡進善也
  聖人之㫖深哉
  聖人作易之㫖意深矣哉周子以此而發明思誠之方蓋乾乾不息者體也去惡進善者用也無體則用無以行無用則體無以措故以三卦合而言之
  吉㐫悔吝生乎動
  動者卦之兆實人事之符也吉則善之應福之占也㐫悔吝惡之應禍之占也而吉㐫悔吝之占由是而生焉
  
  噫者傷痛之聲蓋悼昏憫愚之意也
  吉一而已
  四者一善而三惡故人之所值福常少而禍常多
  動可不慎乎
  戒占者之動不可不謹也 此章論易所謂聖人之藴
  家人睽復無妄第三十二 此亦論易而明聖人
  之藴也
  治天下有本身之謂也
  身謂君身君仁莫不仁君義莫不義君正莫不正是則治天下之本在乎君身之修而已故曰君子之守修其身而天下平
  治天下有則家之謂也
  則謂物之可視以為法者猶俗言則例則様也家亦君之家也君能惇敘九族則家道理而和焉天下之家視以為法也
  本必端
  身必正
  端本誠心而已矣
  正身之道在誠其心而止爾心不誠則身不可正焉
  則必善
  家必齊
  善則和親而已矣
  齊家之道在和其親而止爾親不和則家不可齊焉
  家難而天下易
  治家難而治天下易何也
  家親而天下疏也
  親者難處疏者易裁然不先其難亦未有能其易者
  家人離必起於婦人
  一家之人雖同氣同枝而亦離心離徳相仇相隙者必起於婦人之離間也
  故睽次家人
  睽次家人易卦之序
  以二女同居而志不同行也
  二女以下睽彖傳文二女謂睽卦兌下離上兌少女離中女也隂柔之性外和悅而猜嫌故同居而異志焉
  堯所以釐降二女於媯汭舜可禪乎吾茲試矣
  釐理也降下也二女娥皇女英也媯水名汭水北舜所居也禪傳與也茲此也試騐可否也堯理治下嫁二女於舜將以試舜而授之天下也
  是治天下觀於家
  此所以治天下者必觀其治家也
  治家觀身而已矣
  治家者觀其修身而止爾
  身端心誠之謂也
  身之所以正者以其心之無不誠也
  誠心復其不善之動而已矣
  所以誠心者不善之動息於外則善心之生於內者無不實矣
  不善之動妄也
  妄者人為之偽
  妄復則無妄矣
  妄去則是無妄
  無妄則誠矣
  程子曰無妄則謂誠誠者天理之真也
  故無妄次復
  無妄次復亦卦之序
  而曰先王以茂對時育萬物
  先王以下引無妄卦大象以明對時育物惟至誠者能之
  深哉
  而贊其㫖之深也 此章發明四卦家人睽復無妄亦皆所謂聖人之藴 西山真氏曰心不誠則私意邪念紛紛交作欲身之修得乎親不和則閨門乖戾情意隔絶欲家之正得乎夫治家之難所以深於治國者門內尚恩易於揜義世之人固有勉於治外者矣至其處家則或狃於妻妾之私或牽於骨肉之愛鮮克以正自檢者而人君尤甚焉漢髙能誅秦滅項而不能割戚姬如意之寵唐太宗能取隋攘羣盜而閨門慙徳顧不免焉蓋疏則公道易行親則私情易溺此其所以難也不先其難未有能其易者漢唐之君立本作則既已如此何恠其治天下不及三代哉夫女子隂柔之性鮮不妬忌而險詖者故二女同居則情間易生堯欲試舜必降以二女者能處二女則能處天下矣舜之身正而刑家如此故堯禪以天下而不疑也身之所以正者由其身之誠誠者無他不善之萌動於中則亟反之而已誠者天理之真妄者人為之偽妄去則誠存矣誠存則身正身正則家治推之天下猶運之掌也
  富貴第三十三 此亦明內外輕重之分也與顔
  子師友上下一章大意同
  君子以道充為貴
  君子聖賢之通稱道一也語上則極乎髙明語下則涉乎形器語大則至於無外語小則入於無內而其大要則曰中而大目則曰三綱五常焉充之則貴莫加焉
  身安為富
  身外無道道外無身身安則足以任道富孰加焉
  故常泰無不足
  道充於已則動同於天所以心廣體胖無所不足
  而銖視軒冕塵視金玉
  其視世間軒冕之貴則不過一銖之輕金玉之富不過一塵之㣲而已
  其重無加焉爾
  其指道充身安而言也是則道充身安之重天下無加焉此理易明而屢言之欲人有以知道義之重而不為外物所移也 朱子曰周先生言道至貴者不一而足蓋是見世間愚輩為外物所搖動如墮在火坑中不忍見他故如是說不一世間人心不在殻子裏面如發狂相似只是自不覺也
  陋第三十四 此亦明道徳之重而見文辭之不
  足取也
  聖人之道
  宇宙之間一理而已天得之而為天地得之而為地人物得之而為人物鬼神得之而為鬼神吾聖人之道則合髙厚而為一通幽明而無間語其目之大者則曰三綱五常而其大要不曰中則曰敬不曰仁則曰誠言不同而理則一
  入乎耳
  斯道也入乎吾之耳
  存乎心
  存乎吾之心
  藴之為徳行
  畜之於中則為吾之徳行焉
  行之為事業
  發之於外則為吾之事業焉
  彼以文辭而已者陋矣
  彼不務道徳而専以工文辭為事者鄙陋之甚也意同上章欲人真知道徳之重而不溺於文辭之陋也程子曰聖賢之言不得已也蓋有是言則是理明
  無是言則天下之理有闕焉如彼耒耜陶冶之器一不制則生人之道有不足矣聖賢之言雖欲已得乎然其包涵盡天下之理亦甚約也後之人始執卷則以文章為先而其所為則動多於聖人然有之無所補無之無所闕乃無用之贅言也不止贅而已既不得其要則離真失正反害於道心矣 朱子曰古之聖賢其文可謂盛矣然初豈有意學為如是之文哉有是實於中則必有是文於外如天有是氣則必有日月星辰之光耀地有是形則必有山川草木之行列聖賢之心既有是精明純粹之實以磅礴充塞乎內則其著見於外亦必自然條理分明光輝發越而不可掩葢不必托於言語著於簡冊而後謂之文但自一身接於萬事凡其語黙人所可得而見者無適而非文也姑舉其最而言則易之卦畫書之記言詩之詠歌春秋之述事與夫禮之威儀樂之節奏皆已列於六經而埀萬世其文之盛後世固莫能及然其所以盛而不可及者豈無所自來而世亦莫之識也又嘗答學者曰諸說固佳但此等亦是枉費工夫
  不切自己底事莫論為學治已治人有多少事在如天文地理禮樂制度軍旅刑法皆是著實有用事業無非自已本分內事古人六藝之教所以游其心者正在於此其與空言以較工拙於篇牘之間者其損益相萬矣 黃氏巖孫曰此章當與文辭章參觀擬議第三十五 此章合中庸易大傳而言之義
  疑也
  至誠則動
  惟至誠在已則可以動人動是方感動他
  動則變
  既感動他則可以使之變變則已改其舊俗然尚有痕瑕在
  變則化
  直到那化時則都消化盡了無復痕跡矣此上中庸說也
  故曰
  故孔子易大傳有言
  擬之而後言
  凡一言之發必即易擬之而後言則言無不謹矣
  擬議以成其變化
  一言一動必即易而後為之此所以成其變化也這變化是就人動作處說與中庸之變化不同今合而言之未詳其義或曰至誠者實理之自然擬議者所以誠之之事也
  刑第三十六 此明聖人之刑所以為仁政之輔
  
  天以春生萬物
  天至仁也以春之陽和之氣發生萬物
  止之以秋
  然發生之不止則無以節之故必止之以秋之肅殺之氣焉
  物之生也既成矣
  且萬物之發生至此既成實矣
  不止則過焉
  若不收煞住則過了亦不得成
  故得秋以成
  故必得秋之肅殺之氣以成之也
  聖人之法天
  聖人中天下而立定四海之民則必法天而行
  以政養萬民
  乃以仁政養天下之民觀其即康功而天下之民得其安即田功而天下之民得其養
  肅之以刑
  然苟不肅之以刑則亦不可得而齊焉何也
  民之盛也
  民既庶且富焉
  欲動情勝
  外則欲動而不可遏內則情動而不可約
  利害相攻
  於是民以利害交相攻伐
  不止則賊滅無倫焉
  若不以刑禁止之則民相賊滅而人倫何有哉
  故得刑以治
  故天下之民必得聖人之刑而後治焉大抵聖人之心真與天地同徳品物或自逆於理以干天誅則夫輕重取捨之間亦自有決然不易之理如天地四時之運寒涼肅殺常居其中而涵育發生之心未嘗不流行乎其間 意與十一章畧同
  情偽㣲曖其變千狀
  情真也偽假也㣲隠㣲不顯曖則掩曖不明民之詞訟一真一假不顯不明而變態至不一也
  苟非中正明達果斷者不能治也
  中正本也明達果斷用也然非明達則果斷無以施非果斷則明達無所用二者又自有先後也言理詞訟者苟不得中正之徳明斷之才則不能理矣
  訟卦曰
  易訟卦彖傳有言
  利見大人以剛得中也
  訟者求辨其是非則必利見大徳之人訟之大人九五是也九五以剛得中故訟者利見之也
  噬嗑曰
  易噬嗑卦彖傳有言
  利用獄以動而明也
  噬嗑為卦震下動也離上明也卦之所以宜用獄者以其動而明故也且訟之中兼乎正噬嗑之明兼乎達訟之剛噬嗑之動即果斷之謂也 南軒張氏曰夫中正者仁之所存而明達者知之所行果斷者又勇之所施也以是詳刑本末具矣
  鳴呼
  復嘆息而結之曰
  天下之廣
  普天之下民至廣也
  主刑者民之司命也
  凡主典刑憲者民之死生係焉故為民之司命也
  任用可不慎乎
  得其人則刑清而當焉不得其人則刑濫而酷焉故君天下而任用主刑之官不可不謹也
  公第三十七 此明聖人之道即天地之道也
  聖人之道至公而已矣
  聖人之道用至不一而一於至公觀其或語或黙或出或處或舍或取或奪或予或錯或舉或留或去或好或惡或喜或怒無往而非至公也
  或曰何謂也
  設問聖人之道
  曰天地至公而止矣
  聖人與天地合其徳則聖人之至公一天地之至公也如佛氏自私之厭老氏自私之巧則自戾於天地矣其與吾堯舜周孔之道豈可同日而語哉
  孔子上第三十八 此明聖人作春秋之大㫖也
  春秋正王道明大法也
  春秋魯史耳仲尼修之為經以正天下一王之道明皇帝王相傳治天下綱常之大法
  孔子為後世王者而修也
  聖人之修春秋乃為後世受天命王天下者修之俾知所以治天下之道焉不特此也
  亂臣賊子誅死者於前
  又將國之亂臣家之賊子已死者誅戮於前既不能逃其彌天之罪
  所以懼生者於後也
  所以使後之生者懼之而不敢為故曰孔子成春秋而亂臣賊子懼國無亂臣家無賊子則天經地義民彛物則一於正而已聖人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絶學為來世開太平者何其至哉
  冝乎萬世無窮王祀夫子
  冝乎君天下者萬世無窮以王禮祀夫子
  報徳報功之無盡焉
  報夫子之徳報夫子之功之無盡焉
  孔子下第三十九 此賛聖人道徳之極教化之
  至也
  道徳髙厚
  道極髙而徳極厚
  教化無窮
  埀教化於無窮
  實與天地參而四時同
  道髙如天徳厚如地則與天地參教化無窮如四時則四時同
  其惟孔子乎
  自生民以來其獨孔子一人而已焉蓋道髙如天者陽也徳厚如地者隂也教化無窮如四時者五行也孔子其太極乎
  䝉艮第四十 此亦論易而明聖人之藴以見主
  靜之意也
  童𫎇求我
  童稚也䝉昧也我謂師也言童䝉之人來求於我以發其𫎇
  我正果行
  而我以正道果決彼之所行
  如筮焉筮叩神也
  筮揲蓍以決吉㐫也言學者求教於師如筮者叩神以決疑而神告之吉㓙以果決其所行也
  再三則凟矣
  叩神求師専一則明如初筮則告二三則惑謂不信也
  凟則不告也
  筮者不信故神不告以吉㓙學者不信師亦不當決其所行也
  山下出泉靜而清也
  山下出泉䝉大象文山靜泉清有以全其未發之善故其行可果
  汩則亂
  汩再三也亂凟也蓋淚則不靜亂則不清
  亂不決也
  不決不告也彼既不能保其未發之善則告之不足以果其所行而反滋其惑不如不告之為愈也
  慎哉
  師之施教不可不謹
  其惟時中乎
  時中者彖傳文教當其可之謂也初則告凟則不告靜而清則決之汩而亂則不決皆時中也此上三節雜引䝉卦彖象而什其義而此下一節引艮卦之象而什之
  艮其背
  艮止也背所當止也艮其背只是止於其所當止之地也
  背非見也
  非見不是說目無所見只如非禮勿視則心自靜
  靜則止
  靜不動也不動便自止矣
  止非為也
  止便是不作為
  為不止矣
  若為則便不是止焉此朱子之意注用程子解以為背非有見之地艮其背者止於不見之地也止於不見之地則靜靜則止而無為一有為之之心則非止之道而復謂恐如此說費力此愚說所以用朱子之意也
  其道也深乎
  是易道之深也 此章發明二卦皆所謂聖人之藴而主靜之意矣
  通書總論
  五峯胡氏曰通書四十章周子之所述也粵若稽古孔子述三五之道立百王繼世之法孟軻氏闢楊墨推明孔子之澤以為萬世不斬人謂孟子功不在禹下今周子啓程氏兄弟以千古不傳之妙其功蓋在孔孟之間矣人見其書之約也而不知其道之大也見其文之質也而不知其義之精也見其言之淡也而不知其味之長也 此書皆發端以示人者度越諸子直與易書詩春秋語孟同流行乎天下
  朱子曰通書文雖髙簡而體實淵慤且其所論不出乎修已治人之事未嘗劇談無極之先文字之外也問通書便可以接語孟曰比語孟較分曉精深結構得密語孟較說得濶
  周子通書此近世道之源也而其言簡質如此與世之指天畫地喝風罵雨者氣象不侔
  河圖出而八卦畫洛書出而九疇敘孔子於斯文興喪未嘗不推之於天若濓溪先生者其天之所畀而得乎斯道之傳者與不由師傳黙契道體建圖屬書根極要領當時見而知之有程氏者遂擴大而推明之使天理之㣲人事之著事物之衆鬼神之幽莫不洞然畢貫於一而周公孔子孟子之傳煥然復明於世
  先生之言髙極乎無極太極之妙而其實不離乎日用之間幽探乎隂陽五行之賾而其實不離乎仁義禮智剛柔善惡之際其體用之一原顯㣲之無間秦漢以來誠未有臻斯理者而其實則不外乎六經論語中庸大學七篇之所傳也
  先生奮乎百世之下深探聖賢之奧疏觀造化之源而獨心得之立象著書闡發幽祕辭義雖約而天人性命之㣲修己治人之要莫不畢舉
  濓溪之圖與書雖其簡古淵源未易究測然其大指則不過語諸學者講學致思以窮天地萬物之理而勝其私以復焉其施則善始於家而達之天下其具則復古禮變今樂政以養民而刑以肅之也是乃所謂伊尹之志顔子之學而程子傳之以覺斯人者亦豈有以外乎日用之間哉
  西山真氏曰自湯誥論降衷詩人賦物則人知性之出於天而未知其為善也繼善成性見於係易性無不善述於七篇人知性之善而未知其所以善也周子因羣聖之已言而推其所未言者於圖發無極二五之妙於書闡誠源誠立之指昔也太極自為太極今知吾身自有太極矣昔也乾元自為乾元今知吾心即乾元矣有一性則有五常有五常則有百善循源而流不假人力道之全體煥然復明者周子之功也
  黃氏瑞節曰周子二書真所謂吐辭為經者朱子之解是書也亦如解經然蓋朱子之追事周子也猶周子之追事吾孔孟也無一字不服膺焉耳嘗徧求其易說而不可得僅令門人度正訪周子之友傅耆之子孫求所寄姤說同人說亦已不可見矣世之相去百有餘年而其書散逸難合如此哉或謂無極二字出於老列或謂圖得之穆脩或謂當時畫以示二程而未嘗有所為書或謂二程言語文字至多未嘗一及無極字疑非周子所為或謂周子陸詵婿也說見司馬溫公涑水記聞亦篤實長厚人也安知無所傳授或謂周子與胡文定公同師鶴林寺壽涯是皆強求其所自出而於二書未知深信者朱子一言以斷之曰不由師𫝊黙契道體於是周子上承孔孟之說遂定而二書與語孟並行矣






  通書後録
  先生名張宗範之亭曰養心而為之說曰孟子曰養心莫善於寡慾其為人也寡慾雖有不存焉者寡矣其為人也多欲雖有存焉者寡矣予謂養心不止於寡而存爾蓋寡焉以至於無無則誠立明通誠立則實本安固明通則實用流行立如三十而立之立明則不惑知命而鄉乎耳順矣誠立賢也明通聖也是聖賢非性生必養心而至之養心之善有大焉如此存乎其人而已荀子曰養心莫善於誠先生曰荀子元不識誠明明道先生曰既誠矣又安用養耶
  明道先生曰昔受學於周茂叔毎令尋仲尼顔子樂處所樂何事
  明道先生曰自再見周茂叔後吟風㺯月以歸有吾與㸃也之意
  明道先生曰吾年十六七時好田獵既見茂叔則自謂已無此好矣茂叔曰何言之易也但此心潛隠未發一日萌動復如初矣後十二年復見獵者不覺有喜心乃知果未也
  明道先生曰周茂叔窻前草不除去問之雲與自家意思一般子厚觀驢鳴亦謂如此
  伊川程先生見康節邵先生伊川指食卓而問曰此卓安在地上不知天地安在何處康節為之極論其理以至六合之外伊川嘆曰平生唯見周茂叔論至此此康節之子伯溫所記但云極論而不言其所論者云何今按康節之書有曰天何依曰依乎地曰地何附曰附乎天曰天地何所依附曰自相依附天依形地附氣形謂地氣謂天其形也有涯其氣也無涯竊恐當時康節所論與伊川所聞於周先生者亦當如此因附見之雲
  太史黃公庭堅曰舂陵周茂叔人品甚髙胸中灑落如光風霽月見延平先生毎誦此言以為善形容有道者氣象
  明道先生識其子端慤之壙曰夫動靜者隂陽之本況五氣交運則益參錯不齊矣賦生之類宜其雜揉者衆而精一者間或值焉以其間值之難則其數或不能長亦宜矣自此以下四節全用太極圖及通書中意故以附之
  明道先生銘其友李中通之墓曰二氣交運兮五行順施剛柔雜糅兮美惡不齊稟生之類兮偏駁其宜有鍾粹美兮㑹元之期聖雖學作兮所貴者資便儇皎勵兮去道逺而
  明道先生作顔子所好何學論曰天地儲精得五行之粹者為人其本也貞而靜其未發也五性具焉曰仁義禮智信形既生矣外物觸其形而動於中矣其中動而七情出焉曰喜怒哀懼愛惡欲情既熾而益蕩其性鑿矣故覺者約其情使合於中正其心養其性而已然必明諸心知所往然後力行以求至焉若顔子之非禮勿視聴言動不遷怒貳過則好之之篤學之之道也 黃氏瑞節曰此論乃程夫子十八嵗所作
  程先生曰二氣五行剛柔萬殊聖人所由惟一理人須要復其初












  通書述解卷下
  通書述解跋
  通書述解四十章直與太極圖説相表裏解其未易解述其未殫述非元公誰能發太極之藴非靖修誰能發元公之藴乎至論孔顏之樂元功令兩程尋所樂何事畢竟無人説破靖修獨謂孔顏之樂者仁也非是樂這仁仁申自有其樂耳且孔子安仁而樂在其中顏子不違仁而不改其樂安仁者天然自有之仁而樂在其中者天然自有之樂也不違仁者守之之仁而不改其樂者守之之樂也斯言至矣盡矣葢極至之理惟一仁仁者不憂不憂自樂寧直孔顏羲皇堯舜禹湯文武總不外是四十章述解無非發明太極一圖而仁字已括圖之義矣孫竒逢識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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