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三‧提督類 關中奏議全集
卷十四‧提督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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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四·提督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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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虜中走回人口供報夷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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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差提督陝西三邊都御史臣楊一清謹題,為虜中走回人口供報夷情事。

嘉靖四年七月二十日,據鎮守延綏地方總兵官、署都督僉事彭楧呈前事,據榆林城把總、都指揮僉事閻武呈。蒙職等發下鎮靖等堡解到虜中走回男婦十名口,隨拘通事趙祿等到司審得,一名蘇孟陽供:年二十五歲,係定邊營軍人蘇堂男。正德十一年,失記月日,前去地名黃羊鎮打草,忽遇達子禿忽赤等搶去虜營,住過十年。舊年十二月內,跟隨眾達子踏冰過河,在套住牧。止知我們一枝達子約有一百餘騎,其餘大勢達子不知多少。今年六月內,見得眾達子前往黃河畔上去了。有我們達子不知往那裏地方搶去未回。是孟陽遇晚偷騎馬一匹脫走,一晝夜,於七月初一日從鎮靖堡永遠山墩走回。

一口王氏供:年一十七歲,係向水堡餘丁宋端妻。嘉靖四年六月二十五日,前去本堡地名沙河種田,忽遇達子搶去虜營,住過十日。見得眾達子早晨起營間,乘便脫走,步行二晝夜,於本年七月初六日,從神木堡鎮遠墩走回。

一名薛二哇供:年二十二歲,係花馬池軍人薛俊男。正德十一年,失記月日,前去地名架炮梁打草,忽遇達子巴臺等搶去虜營,住過十年。嘉靖二年十一月內,跟隨我們一枝達子巴臺等二百餘騎,踏冰過河,在套住牧三年,不曾過河,往來躲調,不隨大營。今年七月初間,有小王子差十個達子過來,調眾達子過河去,與兀良罕達子讎殺,將五個達子河裏渰死,五個過在套內。止知小王子部下頭兒吉納、台記、俺阿不孩、赤那阿不花等四人,其餘大勢達子不知多少,俱在套內。聽得眾達子說:如今水大害怕,不敢過去,要搶田禾布絹三梭。有二哇遇晚見得眾達子睡熟,偷騎馬一匹脫走,四晝夜,至本月初七日,從鎮靖堡河口墩走回。

一名王彪供:年二十七歲,係大同城軍人工鉞下餘丁王遏男。嘉靖三年八月內,前去地名王將軍屯收田,忽遇達子脫脫澇等搶去虜營,約住十個餘月。一名秦伏供:年一十九歲,係大同城軍人秦玉下餘丁秦銳男。失記年月日期,前去地名西窊打柴,忽遇達子俺赤等搶去虜營,約住過三年有餘。舊年十二月內,有伏與同王彪俱跟小王子部下頭兒吉納等部落達子,不知多少,踏冰過河,在套住牧。聽得眾達子說:一半過河與兀良罕達子讎殺,一半整置鞍轡。又說要過河去,不知過去不過去。是伏同王彪各偷馬一匹脫走,三晝夜,於今年七月初九日,從神木堡一步𡏢墩走回。

一名張和尚供:年一十三歲,係向水堡軍人張義男。一名胡保住供:年一十二歲,係向水堡軍人胡萬男。一口何旦旦供:年一十四歲,係向水堡軍人何洪女。各供於嘉靖四年六月,失記日期,前往地內采打馬草掏菜,忽遇達子搶去虜營,約住過二十餘日。是旦旦同胡保住、張和尚遇晚脫走,步行一晝夜,於本年七月十三日,從榆林城紅山墩走回。

一口張氏供:年三十八歲,係波羅堡餘丁王釗妻。嘉靖四年六月二十二日,前去夾道地名韓家山鋤田,忽遇達子搶去虜營,住過二十七日。氏見眾達子往西地方搶去,遇晚脫走,步行一日二夜,於本年七月十七日,從雙山堡古塔平墩走回。

一名酆魚河供:年一十七歲,係向水堡餘丁酆聰男。失記年月日期,趕驢二頭,早往清平堡糴米,出門約行十里,忽遇達子二十餘騎,將魚河並驢搶去虜營,分與達子俺孩不兒忽營裏放馬,於河凍了過在河東,住了一年。舊年跟隨我們一營達子約四五萬,又踏冰復過河,西套裏住牧。魚河省得番語。近日新月兒出來,有魚河主兒一家三個達子,殺曬乾羊二個、酪彈一袋、奶子兩個,騎牽馬六匹,跟大達子往西邊搶去了。魚河思想家鄉,偷騎牽馬二匹脫走,五晝夜,於七月十七日從黃甫川築祿臺墩走回,在虜營住過三年。聽得夥內達子說:要糾同套內大勢眾達子,綁縶皮筏,浮水過河,與黃毛達子讎殺,遺剩老小在套住牧。有我思想家鄉,謫同搶去漢人馬二哇子,係靈州人,偷騎虎刺扇馬、青扇馬各一匹,法庫兒偷土黃扇馬一匹、赤扇馬一匹脫走,四晝夜到邊,收送前來等因,據供備呈到臣。

又據延綏總兵官彭楧呈,為虜中走回人口供報夷情事。據榆林城把總、都指揮僉事閻武呈,蒙職等發下懷遠等堡解到虜中走回男婦,隨拘通事趙祿等到司審得,一名梁三哥則供:年一十八歲,係涇州崇信縣陽保裏民人梁源男,在地名新集住坐。嘉靖元年七月,失記日期,忽被達子合道來搶去虜營,住過四年。舊年十月內,跟眾達子踏冰過河,在套住牧。今年七月間,有三哥則遇晚脫走,步行一晝夜,方出虜營。又走二晝夜,至七月十九日,從懷遠堡古峰子墩走回。

一名鍾茂供:年二十八歲,係榆林城軍人鍾臣弟。一名張某兒供:年一十七歲,係榆林城軍人張海男。各供於嘉靖四年,失記月日,前往地名葉堿灘打草,忽遇達子將某兒同鍾茂搶去虜營,約住過五六個月。是某兒等見得本家帳房內達子前往大西邊地方搶去,遇晚脫走,步行五晝夜,於本年七月二十一日,從向水堡沙河墩走回等因,備呈到臣。

又據協守寧夏地方副總兵、都指揮同知劉玉呈,為虜中走回人口事。嘉靖四年七月二十九日,據守備靈州指揮同知沙金,據迤東巡墩百戶鬱恩呈稱:嘉靖四年七月二十七日卯時,據紅山兒墩直日軍人趙良瞭見境外東北一人,步行前來邊下,同伏空夜不收王四兒審係虜中走回人口,扶吊過牆,收送前來。

審得王氏供:年三十歲,係靈州守禦千戶所百戶王經下餘丁馬表妻。狀供:嘉靖三年九月十七日,在野收田,忽遇達賊三百餘騎,將我搶去虜營,與達子孛羅捧拾柴放羊,住過一年。眾達子約有三百帳窠,四五十處四散住牧。夥內上馬達子二百,同糾合套內達子過河,與黃毛達子讎殺去訖。有我思想家鄉,步走九晝夜到邊,收送前來。

據此行間,又據百戶鬱恩呈稱:本月十七日午時,據古寺墩直日軍人韓聰瞭見境外東北來二人,騎牽馬四匹,徑來邊下,同伏空夜不收張祥審係虜中走回人口,將馬連人扶吊過牆,收送到職。

審據潘庫兒供:年一十八歲,係定邊營住人潘清男。狀供:嘉靖二年八月內,失記日期,同父前去鹽池馱鹽,忽遇達子三十騎搶去,前往大西邊搶去,遇晚脫走,步行四晝夜,於本年七月二十一日,從響水堡沙河山墩走回。

一名閻通供:年二十四歲,係榆林城軍人閻隆弟。嘉靖元年,失記月日,在歸德堡地名龍池灣,忽遇達子脫脫不兒忽等搶去虜營,住過三年有餘。舊年十二月間,跟隨小王子部下頭兒吉納、台記、俺阿不孩部落達子,不知多少,踏冰過河,在套住牧。今年六月內,有眾達子要過河與兀良罕達子讎殺,到黃河畔紥筏浮渡,濱了兩筏達子,不知多少。其餘達子因見水大害怕,不敢過去,復回在套住牧。有我們一營達子頭兒小赤巴禿兒等約有三千人,每人曬乾羊一個、酪彈一袋,收拾停當,等田禾熟了,要在平處地方搶。是通遇晚,見得眾達子睡熟,脫走,步行二晝夜,至七月二十三日,從清水營清水川墩走回。

一名小王兒供稱:約年二十歲,係榆林城人,忘記父母,失記年月日期、地名,忽遇達子搶去虜營,約住過十三四年。舊年十二月間,俱跟小王子部下頭兒吉納、台記、俺阿不孩等部落達子約有六萬餘多,踏冰過河,在套住牧。有達子三個小頭兒討克剌、八阿不孩、吾失阿不孩等帶領二萬達子,前往西黃河地名可可腦兒收捕亦不刺達子去了,其餘達子俱在套內,不知搶不搶。是小王兒見得眾達子唾熟,偷馬騎回等因,據供備呈到臣。

看得延綏、寧夏地方,自去年十一月間大虜入套之後,走回人口無處無之。本年七月以來,一月之間,走回男婦二十餘名口,顯是在套之賊數多。中間供稱虜情,或雲要往西邊搶,或雲要往平地搶,或雲要搶田禾布絹三梭,則此虜窺伺深入之謀,決所必有。

近據總兵官彭楧呈稱,據走回男子小王兒供報:小王子部下頭兒吉納、台記俺阿不孩等部落達子約有六萬餘多,踏冰過河,在套住牧。有達子三個小頭兒討克刺、八阿不孩、吾失阿不孩等帶領二萬達子,前往西黃河地方可可腦兒收捕亦不刺達子去了,其餘達子俱在套內,不知搶不搶等情,未知虛實。若如所供,賊眾二萬前去河西尋殺西海亦不刺等賊,其在套之數當亦不減數萬。但沿邊一帶營窠帳房,遠近聯絡,止是零賊行走,並無大眾近邊,此其奸謀,未可窺測。

除嚴督各鎮將官分布人馬,嚴謹堤備,若有緊急聲息,另行具奏外,緣係虜中走回人口供報夷情事理,為此具本,順差承差趙禎親齎,謹具題知。

為聲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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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為聲息事。嘉靖四年八月初一日,據分守莊浪地方副總兵魯經呈,為探哨夜不收被虜走回、供報夷情事。

本年七月十七日,據李名等供:係莊浪衛夜不收。本月初十日,蒙差名同夜不收丘成、邵六,土軍敦隻保、卯三、申保等六名,各騎馬匹前去境外,探哨賊情。十五日到高廟兒,巳時,爪見達子新行人馬蹤跡,約有三百餘騎,奔往蘆塘行去,各役回至斬石硤。十六日未時,瞭見達賊四五百跟襲前來,各役四散奔走,棄馬上山。名等三名脫走回還,丘成、邵六、申保不知存亡。得此行間,十八日,據丘成、邵六供報:遇見前賊,將申保鎖綁去訖,成同邵六奔入稠密林內藏伏,至晚脫走。隨據申保亦報:十六日遇見達賊精兵四五百,騎牽馬匹,將保鎖綁,牽至速禿堡下營。問說:「莊浪人馬有多少?西番在那裏住牧?」有保回言:「莊浪人馬有二三千,西番在河那邊住坐。」其賊說稱:「我是小十王的兒子,領頭哨五百,走了一個月,才到這裏。分些達子往銀銅、鎮羌西番地面尋些乾糧,歇馬十數日,等我的老子後頭領著二萬人馬到來,一同要去西海尋收亦不剌、阿爾禿廝達子去裏。」將保綁縛在營。至半夜時分,聽得眾達子俱往他頭目根前去了,止留小達子三人看守馬匹,有保將繩掙脫,乘黑走來等因,據供備呈到臣。

本月十一日,又據守備西寧地方署都指揮僉事彭楧呈,為虜營走回人口哨報聲息事。本年七月二十六日申時,據迤北小石山看柞夜不收李鎖住收送虜營走回男子一名劉長生供:係鞏昌府禮縣人,失記裏分。有我哥哥見在洮州衛當軍,正德十三年十月內,我去洮州與軍送食米,行到中途,撞遇達賊二千多,把我搶去山後,住了一個月,過黃河來到西海上,趁草住牧。搶我的達子名叫丁的哥爾,是頭目阿爾禿廝的人。這七月內,我聽得眾達子說:北邊小王子達子要來尋殺,都害怕,那營躲住黃河南去:我想父母家鄉,與先年搶去莊浪人一個商量,黑地里乘空騎牽馬十八匹脫走。天明時,達子十個趕來,把他兩個人同馬盡都捉著去了,我藏在深草裏,不曾尋見。我步行走了七日,到北邊石硤,夜不收引送前來,供的是實等因。行間,本日酉時,又據差哨西海夜不收蔡王加等供報:本月十九日,蒙兵備、守備官會差探哨,依蒙從今納硤出境,晝伏夜行,二十一日申時,哨至刺刺山,遼望並無賊帳。次日下山,爪得達賊蹤跡,從海南徑透黃河腦去訖。

本月二十七日午時,又據差哨迤北大、小沙河夜不收焦彥才等供報:依蒙從舍舍爾出境,晝伏夜行,二十二日酉時,哨至瑣剌山,了望大、小沙河,並無賊營火光。次日下山,爪得賊蹤,徑往海西去訖。二十四日回還,行至暖水塘,瞭見達賊三十餘騎,從北往南去訖等因。各供得此,會同兵備副使陳鼎議得:走回人口劉長生供說:阿爾禿廝部賊畏懼小王子人馬尋殺,那營南度。夜不收蔡王加等供報,哨爪賊蹤,亦從海南透黃河腦去訖。切料此賊既已攜營南行,必有侵犯洮、河之勢。但虜情譎詐,未可測度,除嚴謹堤備,呈乞照驗等因到臣。

案查,先據延綏總兵官、署都督僉事彭楧呈,為虜中走回人口供報夷情事。據走回人口一名小王兒供稱:約年二十歲,係榆林城人,忘記父母,失記年月日期、地名,因遇達子搶去虜營,約住過十三四年。舊年十二月間,俱跟小王子部下頭兒吉納、台記、俺阿不孩等部落達子約有六萬餘多,踏冰過河,在套住牧。有達子三個小頭兒討克刺、八阿不孩、吾失阿不孩等帶領二萬達子,前往西黃河地名可可腦兒收捕亦不刺達子去了。其餘達子俱在套內,不知搶不搶等因,據供呈報到臣。

除具題外,今據前因,臣看得分守莊浪、西寧副總兵魯經、守備西寧地方署都指揮僉事彭浚會同整飭西寧兵備副使陳鼎,各呈前項賊情,與延綏總兵官彭楧所呈報事情相同。

為照夷狄相攻,中國之利。況亦不刺等殘寇,竊伏西海,戕害我屬番,侵掠我邊境,數年未曾寧息,方議調兵征剿,今北虜遠來尋襲,事恐不虛。意者,此賊罪惡貫盈,天實誅之,假手於其鬼類,以雪我兵民之憤,亦未可知。但此賊既已先知,那營南向,臨河住牧,恐其被逐無柰,渡河犯我洮、河地方,深入屬番境界,臨、鞏切近州、縣,難保無虞。其一枝原在莊浪、涼州、五方寺、扒沙等處住牧,不時入境侵掠者,若見迤北大虜遠來,必將逃遁,犯我靖虜、蘭州等處,防禦之計,俱不可不謹。

已經行仰鎮守陝西署都督僉事鄭卿,轉行提調洮、岷、河等處參將王璣、整飭洮岷邊備副使翟鵬及固原、靖虜、蘭州各該守備等官,各要嚴謹烽堠,慎固邊防,整搠軍馬,鋒利器械,多差乖覺人役遠為哨探。賊果過河入境,即便督率官軍,據守險隘,隨宜截剿,飛報鄰境官軍,相機應援。若賊勢眾大,兵馬寡少,作急呈報軍門,發兵策應,不許畏縮觀望,縱賊深入,貽患地方外。

緣係邊境節報聲息事理,為此具本,順差承差趙禎親齎,謹具題知。

為乞留守備官員以慰邊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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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為乞留守備官員以慰邊人事。據陝西等處承宣布政使司帶管固原兵備左參政成文呈前事。

內開:固原衛、州、甘州羣牧所、苑馬寺等衙門,土漢軍民也先哥等連名狀告,固原地方比年以來,兵荒相繼,科索無已,軍民困憊,幾不聊生。守備劉文奉敕前來,留心撫恤,並無纖毫科擾,防邊事宜,無不修舉,至今四年,地方保障無虞,軍民皆得安堵。近聞本官陞任遊擊,軍民土達殊失仰望。如蒙準告,乞賜轉達,將本官存留,照舊守備,撫恤土人,防禦虜寇,以慰邊人便益等因。

據此,看得固原地方,平漫千里,是處通賊,最為喉襟要地,且有楚、肅、韓三府、黔國公家人草場。固原州、街、苑馬寺、羣牧所,軍民土漢雜處,尤難撫馭。守備劉文乃能致眾心傾仰,略無間言,使非謀勇素能,撫馭有道,未必至是。職與本官相處二年,其立心制行,誠有可取,眾心愛戴,原非幸致。今雖陞任,未慊輿情,況臨敵易將,兵家所忌。目今地方多事,正望本官設備以安地方,脫若轉去,代之者未如本官之賢。借使果賢,然乍到地方,人情土俗,地里險易,便未易知,區畫布置,難保無失。合無俯順下情,將本官保陞參將職銜,仍在固原,統馭人馬,參守地方便益,呈乞照詳施行等因到臣。

隨據固原衛指揮使司申為保留恤軍將官以安邊人、禦防虜患事。內稱:節據本衛在城左、右、中三所並在外鎮戎、平虜、西安州、海刺都、紅古城、甘州羣牧所、苑馬寺等衙門,土漢軍民唐浩等狀告:固原地方,臨邊衝要,土漢雜處,連年虜賊侵犯,深入平、鞏腹裏地方,殘害生民,加以天年薄收,軍民饑饉,人不聊生,軍逃馬死,無人撫恤,地方十分狼狽。

嘉靖元年九月內,新任守備都指揮劉文前來,見得軍馬消耗,存恤招撫,及清勾逃軍二千餘名,並將倒死馬匹查審,有力者督並買補,貧難者呈稟上司,乞討銀兩、茶馬,給領存恤。其城堡墩臺邊情事宜,無不留心修舉。至今四年,知軍艱苦,絕無科擾,軍民得蘇。先年虜賊常駐本境邊外,接界寧夏地方史把都水住為窠穴,窺伺搶掠,頻擾受害。本官隨到,知有前賊,統領官軍三百員名,出邊追逐,至今不敢在此駐牧,邊人安堵。且又熟知邊情,遇有聲息,謀算無失,地方無虞。

今聞陞任寧夏遊擊,浩等人心傷痛,無所仰望。縱有新官前來,不似本官存心,軍馬終復消廢。如蒙準告,乞賜轉達上司,將本官存留,保障地方,撫安土達,有警,兵將知心,有賴保障便益等因。

據此,照得本衛槩管地方,軍民土漢雜處,城堡百十餘座,墩隘百十餘處,若非才能守備撫處,最為難守。節因虜患,地方殘害,邊備廢弛。自陞守備劉文到任,委的恤軍,地方事宜無不修舉,下人悅服。今陞別鎮,官軍有失仰望,呈乞施行等因。

隨據操守鎮戎所指揮、千、百戶、旗軍尹隆等,操守西安州指揮、千、百戶、旗軍張塤等,操守海剌都地方指揮、千、百戶、旗軍楊信等,各具狀告稱:本官善無軍士,眾心愛戴,要乞保留,撫安地方。

又據固原等州、縣土達義勇、民壯召募滿忠等告稱:原係土人,共有一千之數。先年都指揮郭溯統領,人各得所,遇敵取勝。後本官病故,節被貪官營求管領,剝削科害,如見骨髓,累及逃竄止存五百有餘。

嘉靖元年,蒙欽差總制李都御史將貪官革退,行令守備劉文徑自統領,到今三年,存恤召撫,禁革科害,將前逃故上達屢行清補,已復原額。今聞將本官陞任寧夏遊擊,又委別官管領,誠恐復遭毒害。乞要垂念土人,存留本官撫恤等情。

又據固原州、衛、甘州羣牧千戶所,各堡地方老人、總、小甲周大用等,固原衛致仕閑住都指揮、指揮、千、百戶等官黃海等,各呈保前情。又據固原州儒學學正丁班等,生員徐尚文等,聽選監生徐尚忠等,亦各呈稱:切見固原實西北重地,三邊總要,遞年累因達賊深入,搶掠狼狽,前官勇懦貪廉不一。自守備劉文任事以來,諳練老成,立心廉慎,體察人情而撫恤有方,整理兵馬而設備有法,以此軍民仰賴,地方靖安,況禦敵勇猛,軍士悅從。今蒙推陞寧夏遊擊,一方人心失望,又見大賊在套,不久出沒。伏望憫念地方,俯悉下情,暫留本官區處便益等情,各呈告到臣。

案查,先為整理邊務以備虜患事,該臣題,準兵部咨,該本部尚書金獻民題前事,又該太監張忠題,為陳言邊務事,皆要於固原添設參將一員。本部題奉欽依,行臣議處。臣查得延綏、寧夏、甘肅三鎮,各有分守參將。陝西近因番賊侵犯,已於洮、岷、河州等處設參將一員。合無照依各官所擬,添設參將一員,分守固原、環、慶、靖虜、蘭州地方,仍在固原駐劄,操練軍馬,修理關隘,撫安土人。如各處有警,往來應援截殺,各守備、防守等官,俱聽調遣。

然添官非難,得人為難,任非其人,權任雖重,徒生厲階。看得守備署都指揮僉事劉文,老成練達,曉暢軍旅,以精強理邊務,以廉慎得人心,眾口一辭,並無非議。倘蒙采納,許設分守官員,乞敕兵部,就將都指揮僉事劉文擢任參將,分守固原、環、慶等處,則委任得人,地方有託等因,已於本年六月初七日具題外。未蒙查覆之先,已聞將劉文推陞寧夏遊擊將軍。續又聞兵部覆臣前奏,蒙準固原添設參將一員,未知將何官推任。

今蒙前因,臣切照固原等處,委係防胡重地,關中根本所係,內有監牧馬匹及各王府、功臣草場,土漢雜處,最難撫馭。前該守備官員,廉貪相半。勇怯不同,人心向背,亦復不一。今一聞守備都指揮劉文陞任,闔境地方官軍民庶,莫不咨嗟歎息,羣聚告保,喧動一方,乃至學校諸生,眾口一辭,咸有乞留之願。自來將官改任,未有得人心如是者。

臣惟該部推舉固原等處參將,必是老成練達,熟知戎務,但地利不如人和,耳聞不如目見。今大虜在套,深入之謀,旦夕難測。若用劉文,則兵將相知,可以克敵制勝;臨敵易將,縱得其人,而地利未能周知,人心未必協服。

及照寧夏遊擊亦係緊要將軍,但衝鋒破敵,得一驍勇慣戰之人,即可委用,陝西三邊似此固多。非其固原兼戰守之任,係軍民之心,必須謀勇兼濟,弛張合宜,乃可勝任,求之目前,良不易得。

如蒙伏望聖明,深念地方之重,俯察邊人之情,乞敕兵部再議,合無將劉文陞任分守固原、環、慶、靖虜、蘭州等處參將,別推將官寧夏遊擊,或就將推代劉文官員,更任寧夏遊擊將軍,則彼此俱便,兵民有所係屬,地方獲安。

緣係乞留守備官員以慰邊人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順差承差趙禎親齎,謹題請旨。

為傳報虜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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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為傳報虜情事。

據花馬池按伏協守延綏地方副總兵、署都指揮僉事趙瑛呈,為乞請委官分守地方事。為照虜賊在套,住牧月久,節次侵犯。蒙調集兵馬,擺邊拒遏,追截剿殺,彼知有備,不敢再犯,遂由靖虜地方渡河竊入。幸蒙軍門傳督各路將士合兵截剿,斬獲賊級,奪獲戰馬,餘賊復至邊牆,舉燒號煙話,尋接知被斬殺,號哭歸巢。糾眾復讎,勢所難免,防範之機,時不敢怠。

緣今參將劉謹,偶患傷寒,缺官分守。乞賜委官前來,暫守本營地方,操練兵馬,有警會合截殺,庶不誤事,呈乞照詳等因到臣。

為照大虜在套,住牧月久,其潛從河西莊浪地方浮渡黃河,入我靖虜境界者,已該陝西、寧夏各該地方將官斬獲數多。餘賊拆邊歸巢,糾眾復讎之計,難保必無,防範誠亦嚴謹。

緣花馬池地方乃虜賊侵犯必由之地,分守參將劉謹既稱患病,難以責成,相應委官署管。

查得定邊營把總、慶陽衛指揮僉事魏錕,近奉欽依,陞任署都指揮僉事,守備環、慶地方。緣環、慶見有新任分守參將李勳在彼,事情稍緩。況定邊營與花馬池止隔一程,除就行委本官前去花馬池暫署分守事務,有警會合副總兵趙瑛相機戰守外,但犬羊之性,貪得無厭,近雖遭剉逐歸,其大眾尚在套中。況沿邊一帶,雖有邊牆,低薄易於掏穵,兵馬雖已分布,而地里寬漫,把截不敷。

臣今在寧夏地方,親歷各該營堡,閱視邊備,策勵官軍,振揚威武,及通行延、寧二鎮主、副、參、遊大小將領等官,加謹提備,遇警協力剿追外。緣係傳報虜情事理,為此具本,專差舍人張偉,謹具題知。

為達賊聲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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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為達賊聲息事。

嘉靖四年八月十八日,據分守莊浪地方副總兵魯經呈,為大勢達賊犯邊、斬獲首級事。本年七月二十三日辰時,據土豹嶺夜不收許三保報:二十二日未時,瞭見達賊約有一千五百,陸續從頭水古城行來,到土豹嶺一帶住歇。本日巳時,據松林墩夜不收胡以得報:二十二日未時,瞭見達賊一千五百,內五百在松林墩硤住歇,一半透寡夫水行來。得此,一面差人拘收四野人畜,一面整兵堤備間。本日未時,據馬場溝夜不收文得報:本時,瞭見鋪溝達賊灰塵大起,有賊三騎,到壕站立。本職當統在城漢土馬步守城官軍把總指揮陳璽等一千二百,馳至本溝,迎遇達賊三百餘騎,就與交鋒對敵間,溝內突出伏賊七八百,齊擁前來。本職申嚴號令,督勵官軍,齊力箭炮相攻。其賊答話:「我是小王子頭哨,尋收西海達賊,不要當路,尋些乾糧」等語。自未戰至五更時,賊見官軍勇猛,方才退遁。況兵馬數少,掣軍回城。

慮得鎮羌、岔口,孤懸兵寡,疾調紅城子守備楊和人馬前來,合兵二千,馳至岔口。二十五日戌時,據鎮羌夜不收除友元報:巳時,有大賊六運聯絡,約有一千五百,突至鎮羌堡邊,攻圍袁守備人馬。得此,兵至鎮羌堡。二十六日巳時,據打魚嶺夜不收宋名報:卯時,瞭見石板溝達賊五六百,徑奔鎮羌行來。本職即時統兵出堡遇賊,交鋒對敵,其賊退往西古城行去。趕至西古城硤,賊已遠遁,掣軍回堡。

二十七日二更時分,據孤頭嘴夜不收劉回山報:申時,瞭見達賊一千五百,從野遜嶺行來,板溝住歇。本職當疾分布守備楊和、袁英,把總指揮陳璽等領哨,本職督同千戶魯瞻往來提調,兵至柏楊溝腦。巳時,遇見前賊撲來,就與交鋒對敵,戰至申時。本職申嚴號令,督勵官軍,齊力用命,衝攻數合,就陣斬首一顆,奪獲賊馬一十匹、騾二頭、夷器等件。賊見我軍猛擊,又見射死賊馬數多,其賊方退。乘勝追至柏林口,迎據孤頭嘴夜不收劉榮報:酉時,瞭見達賊,見有三千餘騎,邀趕空馬,到彼下營。恐墮其計,掣兵回堡。查得守備袁英,被賊射訖一箭。

二十八日,據探哨夜不收王英等供報:二十五日,到青沙嶺,登高瞭見黑馬圈河達賊約有二千餘騎,伏了至晚,乘黑偷騎賊馬二匹前來。三十日卯時,據本堡了高夜不收徐友元報:瞭見迤東達賊三千,邀趕空馬,約有一千五百,順河行來。本職出兵迎敵,就與交鋒,鏖戰一日。有賊答話:「我是小王子的頭哨,後有人馬二萬,來尋亦卜刺,不要當路。收了西海達子,你地方上安靜」等語。其賊徑奔西古城行去。況人馬數少,又無援兵,掣軍回堡。

照得莊浪、紅城子兵馬掣空,恐賊乘虛入寇,掣軍回城。除將守備楊和發回本堡防守外。為照此賊連日大舉入寇鎮羌等處,答話是小王子人馬,尋收西海達賊。雖被官軍斬獲微功,追逐西遁,近日探哨人役瞭見速罕禿、蘆塘煙霧不絕,回水又有達賊二百在彼住牧。及照虜中走回男子韓進保二名供說:套賊一萬,尋收亦卜刺去訖,遺下精兵三百在彼牧馬。前後供詞,果不為虛。倘賊糾合西海達賊,大舉壓境住牧,而本城兵馬不敷,誤事非輕。呈乞請調大兵,併力防守等因到臣。

查得先該鎮守甘肅總兵官姜奭、分守莊浪副總兵魯經各呈稱:節有回、達二寇聲息,缺兵防守。已經行令陝西遊擊將軍陶文,管領遊兵於安定、會寧等處住劄,及行延綏遊擊將軍張鳳,領兵暫於腹裏附近去處按伏,待河西有警,調去應援截殺。節經具題外,後因河西聲息稍緩,及查莊浪、涼州等處糧草缺乏,將二枝兵馬俱留固原、環、慶地方,防禦河套虜賊。今副總兵魯經既呈稱:賊勢重大,本城兵馬不敷,相應調遣。又經行令遊擊將軍陶文,統領人馬,仍住原擬會寧、安定地方住劄,倘有緊急,即便調去應援。及將遊擊將軍張鳳遊兵亦各整備聽調外。

本月十九日,又據本官呈,為整理邊務以防虜患事。本月十三日,據守備西寧署都指揮僉事彭浚呈開,本月初六日酉時,據夜不收趙驢兒傳報:莊浪夜不收哨得小王子人馬一萬七千從後山,一半〔由〕鎮羌、西古城地方,一半由涼州、永昌展展口茄蓮打班地方,俱過大通河,徑透西海行去。初八日申時,又據探哨友不收史奴兒等供報:蒙差於八月初三日酉時,哨到刺刺山,瞭見海上並無賊營火光。初四日下山,爪得止有新舊馬蹤跡奔往南去。跟蹤襲至把爾貫山,瞭見達賊頭畜俱在倒塘順黃河一帶柳林內劄帳住牧,約有四千餘騎,往回程途約行一十二日。初五日夜,行至迭纏山,瞭見大海北賊營火光三十餘里。次日天明,又了賊有六七十騎,亦無頭畜帳房,往回程途約行六日,小海約行九日。初九日午時,又據巴哇思冬蕃人奔巴受等供報:七月二十八日,蒙差我們八個人前去山後大通河哨探小王子達子。初二日,到了大通河山上,瞭見達子單騎人馬,有七八千,從大通川過了。三日,徑往西南去了等情。

得此,會同兵備副使陳鼎議得:大夥賊虜,自北而南,俱係單騎精兵,勢不徒行。雖稱傳報小王子部賊,招尋西海窠賊,但恐彼此合勢內侵,上而甘、涼,下而莊、古,必被蹂踐,而西寧乃賊窠盤據之地,尤切近災者。本城兵馬數少,其何能支?乞要分兵併力防守等因,備呈到臣。

本月二十三日,又據副總兵魯經呈,為大勢達賊犯邊,缺兵防守事。本月十五日辰時,據孤頭觜夜不收張俊報:十四日巳時,瞭見達賊約有八九千,邀趕空馬,陸續從黃草衝行來,奔往野遜嶺行去,至晚方盡。內有達賊二三百到墩叫說:「我們是小王子的人馬,去尋西海達子。因是馬乏,跟不上前頭人馬,且在這裏歇馬三四日,去莊浪城邊尋搶乾糧」等語。

照得前賊四五千,於七月二十五日至三十日,陸續入至鎮羌。本職統兵到彼,連日與賊鏖戰,追逐西行。今報前因,會同遊擊將軍嚴鎧議得:大賊復由原路來在境外野遜嶺等處,聲言歇馬三四日,要來莊浪搶掠等情,雖是故張聲勢,其情叵測。

查得鎮羌見有備御人馬三百二十,岔口添設遊兵指揮張勇等二百,相兼備禦步軍一百防守外,卻將遊兵人馬盡數掣去。鎮、岔二堡,倘賊糾眾臨城,兵力不支,誤事非輕。職等度賊聲勢,將主客兵馬分布武勝、南大通及本城聯絡設伏,有警互相併力戰守外。切緣本城漢土馬步官軍除公差、爪哨、守墩等項並老弱不堪外,見在堪征不上八百,雖有遊兵一千五百,委的兵寡,不敷戰守,而鎮羌、岔口孤懸尤甚。若不增兵防守,臨期誤事未便,呈乞照詳等因到臣。

看得分守莊浪副總兵、都督同知魯經節次所呈,與延綏、寧夏、甘肅總兵官彭楧、姜奭等呈報大略相同。

為照北虜小王子部落人馬,擁眾過我莊浪邊境,尋襲亦卜刺等賊寇,據西寧守備、兵備官所報,約有一萬七千之數。其後運追趕前營不及,見在莊浪地方,聲言侵掠者,當亦不減數千。入境之初,副總兵魯經督領守備都指揮楊和等交鋒對敵,就陣斬獲首級一顆,奪獲馬、騾一十二匹、頭,及夷器等件數多。雖係微功,但大賊壓境,我兵寡少,乃能出軍交戰,勞勳可嘉。

切恐西海賊寇,被北虜大勢追逐,必有奔竄過河,犯我洮、河之勢,而北虜大營尋襲回還,莊浪、涼州一帶地方固難保其無患,而我蘭州、靖虜等邊,止隔一河,窺伺深入之謀,亦或有之。雖調陝西遊擊陶文、延綏遊擊張鳳各所領遊兵在於附近地方駐劄,待彼處如果事情緊急,速去策應。但沿邊境外套賊,聯絡窺伺,即今秋高馬肥,又在收成時月,正彼垂涎寇掠之時,顧此失彼,誠為可慮。臣謹當居中節制,酌量聲勢緩急輕重,隨宜調遣。待查各賊嚮往的確緣由,另行具奏外。

緣係節次傳報達賊聲息事理,為此具本,專差舍人張琥親齎,謹具題知。

為擢用繁難府分正官以從民便事

編輯

題為擢用繁難府分正官以從民便事,準吏部咨,文選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該臣題前事。

照得陝西平涼府所屬三州七縣,地薄糧重,民少差多。田無豐厚之獲,歲多霜雹之災。逃移者無顧戀而不歸,見在者坐包陪而益困。內而宗室繁衍,歲增祭葬壙價,不下千百餘兩;外而節被胡虜深入,殺虜人口,搶掠頭畜殆盡,舉目蕭然。加以番夷雜處,盜賊不時竊發;虜賊在套,饋運勢不容緩。臣觀天下郡縣,地方雕弊,生民困苦,未有甚於此也。其府、州、縣正官必得精敏強幹之人,乃克有濟。

近年銓選官員,因見時勢難為,或到任未久而求去,或中途託疾而不來,或憂憤成疾而物故,或告辭不允而逃歸。其在任者,不過延捱月日,苟圖糊口。上司比較錢糧,僥首受責,一聞考察黜退,欣然而往。夫人之情,既入仕途,豈不思久任以規取利名哉?蓋亦有甚不獲已焉者矣。

今本府佐貳及州、縣正佐,缺官甚多,除另行具奏外,而知府乃一郡之領袖,尤在得人。查得本府自知府安惟學、陳逵之後,未有歷任至三四年者,非改調則黜退。近日知府孫聰,到任未及一年,又以養親告回,致令百務廢弛,拖欠積年邊糧一十七萬有餘,官吏師生廩糧,經年不得支給。所轄驛傳馬驢夫逃亡大半,傳舍幾空,使客經過,或致稽延累〔日〕。

臣受命提督邊務,錢糧重事,因無正官,難以責成。聞陞有知府竇明,未知何日到任。臣切謂此等知府,必得曾歷邊方,習險難耐勞苦者,超常格而用之,庶肯勉修職業。若照常例推陞,未曾到任,先已灰心,安能望其舉職?竇明雖有才能,曾任京堂,未歷艱苦,用之腹裏固有餘裕,處之斯地,恐亦難堪。

節據平涼縣里老、耆民魏慶、蒙釗等,平涼府、縣儒學廩、增、附學生員李文縉、謝經等及致仕省祭等官連名告保,本府同知任守德剛介自守,不為勢利所怵,欲將本官奏請陞任知府,小民得安等情。臣因詢問本官民情邊務,隨事應,俱有條理。及查本官係山西靈石縣人,歷任河南獲嘉縣、保定清苑縣知縣,推陞山東東平州知州,任內節經巡撫等官保舉。及又博訪得慶陽府寧州知州王暘,由進士歷任今官。寧州廢弛已久,本官蒞事以來,政務以漸修舉,吏民畏服。此二官者,委的精勤強幹,堪宰煩劇,且年勞俱深,亦堪擢用。

乞敕吏部再為訪議,合無將新任知府竇明改在腹裏地方,仍於任守德、王暘二人內擇用一員,陞任平涼知府,則人才器使,不致於枉用;小民稱便,得藉以聊生,不勝幸甚等因奏。奉聖旨:「吏部知道,欽此欽遵。」抄出送司。

查得陝西平涼府知府,先經推陞南京戶部郎中馮裕,後訪得本官事故,未任,又經推陞池州府同知竇明。續又訪得馮裕無故,起程赴任去訖,已將多餘竇明調補鳳翔府知府訖。今該前因,案呈到部。

看得平涼府知府已經陞補馮裕赴任外,所據奏保任守德等難以覆奏,合咨前去,煩為知會等因,備咨到臣。

照得平涼府委係臨邊險艱要衝之地,節年知府俱不得人,以致百務廢弛,人民困苦,奸弊橫生,錢糧負欠數多。新除官員往往畏難,多不赴任,其赴任者,又多不能展布。臣深念時勢之難,勉從士民之願,因見本府同知任守德及訪得寧州知州王暘,才力有餘,奏乞於各官內擇用一員陞任,極知僭逾,但地方安危所係,職業相關,誠非得已。

今準前因,內開平涼府知府已經陞補南京戶部郎中馮裕。切思本府缺官,將及一年,其馮裕未知何月日陞補,至今尚未到任。恐亦畏險憚難,不肯前來,或別有事故,亦未可知。見今西北二邊,各有大虜警報,知府百責所萃,政務浩繁,似難久待。除王暘已經陞任外,如蒙乞敕吏部,再為議處,合無準將本府同知任守德陞任知府,以從民願,以濟時難,其馮裕該部別為查處,實為便益。

緣係擢用繁難府分正官事理,為此具本,順差舍人張琥親齎,謹題請旨。

為緊急聲息事

編輯

題為緊急聲息事。嘉靖四年九月十九日,據分守莊浪、西寧等處地方副總兵、都督同知魯經呈,為大勢達賊壓境住牧,請兵併力防守事。本年八月二十一日申時,據擺哨青羊水夜不收馬義報:本日早,有兼捎土軍明中住兒押同夜不收馬見爪路時久,不見回還。午時,有馬義登高瞭見達賊三十餘騎,從青羊水行來,奔謊徐兒行去。其馬見、明中住兒爪無下落,不知存亡,本役赴城來報。

二十二日寅時,據鎮羌擺哨西古城夜不收吳英走報:二十一日申時,瞭見達賊二十餘騎,從黑古城行來,奔鎮羌迤東行去。除差人傳諭各堡守掌官軍,堅壁清野,及整兵堤備外。本日申時,據紅城子擺哨小川兒夜不收楊正發報:本日巳時,瞭見達賊二十餘騎,從蘆井兒行來,到邊站立,本役來報。

二十三日五更時分,據常山兒夜不收閻尾山報:二十二日戌時,瞭見達賊七八十,從中馬路行來,奔土豹嶺行去。隨據四眼井夜不收黃海報:二十二日戌時,瞭見達賊四十餘騎,從五條嶺行來,到阿吉零水飲馬,來報。得此,本日早,差據夜不收徐剛報:蒙差剛同土軍舍保爪尋土軍明中等,二十二日晚,行至青羊水,遇賊五十餘騎,將各役趕散。舍保不知存亡,本役脫走來報。

二十四日午時,據四眼井夜不收蘇欽報:本日早,爪見達賊馬蹤五十餘騎,徑奔傅家水行去。得此,隨據大沙溝夜不收李聚報:本日卯時,瞭見達賊八十餘,騎從張匾食井行來,到壕站立,來報。

得此,二十六日午時,據小溝兒夜不收劉成報:本日辰時,瞭見達賊三運,約有一百餘騎,順河行來,徑奔野豬溝行去。本日酉時,據岔口堡隨馬夜不收沈洪報:本日巳時,瞭見達賊約有二百,奔鏵尖堡行來,徑奔野豬溝行去。隨據寬溝夜不收馮俊報:本日,瞭見達賊約有一百餘騎,徑奔岔舊行去,本日亥時,據黃草衝夜不收姚三報:本日未時,瞭見野豬溝達賊五百,順河行來,奔柏林溝行去,來報。

得此,二十七日寅時,據鎮羌堡隨馬夜不收徐英傳報,二十六日未時,有擺哨黑古城夜不收翟居純、西古城夜不收吳英各報:瞭見達賊一千餘騎,約有駱駝四五隻,上馱行李,邀趕空馬並馬駒三四運,從黑古城行來,徑奔迤東黃草衝行去。隨據野遜嶺夜不收孟連、孤頭嘴夜不收李英各報:前賊從黃草衝行來,俱奔爛泥河行去。據此,復差原報人役傳諭鎮羌、岔口守備、按伏等官,嚴加堤備。

本日亥時,據岔口堡隨馬夜不收施旺報:有肅州襲職夷人二十名到岔口,不聽阻當,強行出堡。行至馬營溝,申時,遇見達賊二三十騎,從杜家沙溝林內突出,與夷人對敵,報與武勝堡設伏百戶范璋,領兵追殺訖。本役來報。得此,慮得大賊連運經過,而夷人強行,恐有疏虞,分差莊浪把總指揮陳璽等,帶領漢土有馬官軍三百,夤夜前去策應。續據本官回稱:次日早,兵至武勝堡,有百戶范璋說稱:賊已回遁,同夷人車輛到堡。本職隨帶官通夷使人等復至馬營溝踏襲賊蹤,由杜家沙溝行去。差據夜不收張英襲得前賊,奔張匾食井出境去訖。拾獲敕書一道,父與伴送夷人百戶金海收領外。

二十九日辰時,據鎮羌擺哨黑古城夜不收馬連報:二十八日巳時,瞭見達賊七八十騎,從黑古城行來,到牆堆兒牧馬,來報。隨據火石溝夜不收於五報:二十八日申時,瞭見達賊二十餘騎,牽狗四隻,從鎮羌行來,奔火石溝行去。得此,據此探哨夜不收楊海、土軍董隻堡等八名供報:蒙差各役襲探賊情,依蒙出境,晝伏夜行,二十六、二十七日,分投到於黑馬圈、土豹嶺、斬石硤、速罕禿、蘆塘等處,登山瞭見達賊馬牛遍野,撒放煙霧,罩滿山川,伏了至晚,各掣回還。

行間,及據火燒城遞運所申,據夫丁趙玘告稱:本年八月二十四日,聞知夷人車輛前來,有本所署印義官袁昇,因是帶管武勝遞運所事,預先要去催儹車輛。本日晚,帶領趙玘步行出堡,一更時分,行至鷹窩山,忽遇伏賊二十餘騎撲來,將袁昇射死,趙玘脫走來報,告乞施行。得此,及據武勝堡按伏、秦州衛百戶范璋呈,馬達賊出沒事。本年八月二十五日,蒙委本職帶領無馬步軍七十員名,到堡按伏外。本月二十七日酉時,據岔口堡隨馬夜不收施旺報稱:進貢夷人車輛前來。職領軍出堡迎護間,又據岔口堡夜不收張牛兒報稱:馬營溝有賊二三十騎,與夷人對敵。馳至石嘴兒,撞遇夷人車輛,一同到堡。審得伴送通事說稱:被賊射中夷人一名。至二十八日早,領兵同夷人前到對敵處所,查得夷櫃一十八個,內被賊打開三個,俱是羊毛、大黃,照數交與伴送夷人官百戶金海等收領載回,呈乞施行。

隨據委官甘州衛百戶金海呈,為夷人告要襲職事。承奉陝西都司批差本職,伴送夷人乚吉哱羅等赴京襲職進貢。本年八月二十七日,自鎮羌起程,到於岔口,各有人馬護送。至石門河,有岔口軍士掣回。各人行至馬營溝,申時分,遇賊二十餘騎,從東北撲來。有使車夫丁奔走上山,其賊就與夷人對敵,內中傷夷人一名,射傷三名,今已平復。射死自己馬一匹,搶去自己馱敕馬一匹,上馱敕書五道,內今襲畏兀兒普覺國師拜言孛刺一道,指揮同知那言孛刺一道,指揮僉事阿納刺力一道,已襲指揮使速刺把剌一道,指揮同知那言孛刺一道,俱各搶去。呈乞施行。

又據趙玘等告,係臨洮府蘭州火燒城遞運所牛夫,連名狀告。本年八月二十七日,應付夷人乚吉孛刺牛車三十三輛,未時分,行至馬營溝,遇賊三十餘騎,將拽車官牛搶去八隻,各夫脫走回堡,告乞施行。得此,行據操守鎮羌堡地方、蘭州衛指揮匡鍾,岔口堡按伏、秦州衛總旗王星吉各呈稱:伴送夷人百戶金海等,不聽阻留,將堡門撞開,強行出堡,各領人馬,送至地界,掣軍回堡,呈乞施行。得此,九月初五日,據常山兒擺哨夜不收宋名收送被虜走回夜不收胡以得供報:蒙撥在於回回墓水爪哨。八月十九日巳時,忽遇達賊五十餘騎撲來,將同哨夜不收許三、楊保勝三射死,將以得搶到松山地方住歇。見得達賊精兵四五千在彼下營,內有一人,說是宣府人,聽得達子說:「到河凍了方才入套去裏。」有以得至二十九日,聽得眾達子睡熟,脫走,來報。

得此,初六日,據探哨夜不收黃九兒等五名供報:蒙紅城子守備官差去探哨,晝伏夜行,初五日,行到一撮毛山,登高瞭見硤兒水達賊五六百騎,頭畜遍野撤放,至晚掣回,來報。

據此,照得本境大賊萬餘,占據速罕禿等處,久住不退。時遣輕騎,在於境外水頭瞧撲應哨人役,及近邊往來行走,顯有誘兵之計。近日又有達賊一幹,邀趕駱駝空馬,從黑古城行來,往東黃草衝行去,意有大舉之謀,難以測度。除遵依提督軍門鈞帖內事理,各守封疆,慎固城堡,按兵勿動,不可與之爭鋒,及相機剿殺追逐外。參照管押夷人百戶金海,不度賊勢重寡,不聽阻留,強行撞打堡門,致賊搶掠。其應哨夜不收土軍忠於王事,例該優賞。

及查得本城漢土馬步官軍,除公差買馬等項外,見在堪征不上八百。值因追戰無暇,兵馬疲憊,遇戰不敷支持。況糜穀登場,尚未打碾,若不再行請兵,誠恐久驕不退。倘賊乘虛糾眾,萬一臨城而邊地失守,累罪非輕。合無俯念極邊重地,早賜兵馬,併力防守便益,擬合通行,為此除外,合行具呈,伏乞照詳施行等因到臣。

案查,先據副總兵魯經呈稱:達賊連日大舉入寇鎮羌等處,答話說是小王子人馬,尋收西海達賊,雖被官軍斬獲微功,追逐西逐,近日探哨人役瞭見速罕禿、蘆塘等處,煙霧不絕。及照虜中走回男子韓進保等供說:套賊一萬,尋收亦卜刺去訖,遺下精兵,在彼牧馬。倘賊糾合西海達賊,大舉入寇壓境住牧,而本城兵馬不敷,誤事非輕等因到臣。

節經帖仰本官,通行遊擊將軍嚴鎧、涼州副總兵周尚文、西寧兵備副使陳鼎、守備彭浚等,各督令所屬,整兵秣馬,鋒利器械,嚴謹斥堠,差人遠為哨探。如果大賊止是尋襲西海賊寇,不在我境搶掠,只宜各守封疆,慎固城堡,按兵勿動,不可與之爭鋒。若犯我邊堡屯寨,搶掠我丁口頭畜,即便會合各枝官軍,相機剿殺,協力追逐,毋令深入久住,貽患地方。倘或賊勢十分緊急,差人催調陝西、延綏遊兵,前去應援,及行甘肅主副總兵,督發大兵會剿去後,今呈前因。

案查,先據副總兵魯經等呈報,大勢達賊萬餘,前去西誨尋襲亦不刺賊寇,仍留精兵數千,在於莊浪地方住牧。為照夷狄相攻,中國之利,若前賊止是尋殺西海賊寇,不在我邊寇掠,只宜按兵固守,難與爭鋒。倘或犯我邊堡搶掠,即便會兵,相機截剿,節行事理已甚明白。

後據各官報稱:前賊自西海復回,一萬有餘,俱在莊浪地方。又經行令嚴加堤備,及行甘肅鎮、巡官,查肅州回賊若退,速將原擬莊浪按伏遊擊將軍嚴鎧人馬,仍發前來,會合戰守,及督發陝西遊擊陶文領兵應援外。

參照各該官員既知大敵壓境,不時侵掠,不行申嚴號令,卻乃視常怠慢,致將襲職敵人射傷,搶去勑書五道。其稱「伴送百戶金海等不聽阻留,將堡門撞開強行出堡」等情未委虛的,所據操守鎮羌堡蘭州衛指揮匡鍾、岔口堡按伏秦州衛總旗王星吉及伴送敵人百戶金海俱各提問,但未經查勘,誠恐中間別有隠匿重情,除行巡撫甘肅地方都御史寇天敘將失事人員查勘明白,及被傷敵人量為優恤,遺失勑書查究下落,徑自施行外,如蒙乞勑,兵部照例行巡按陜西監察御史將指揮匡鍾等就行提問干礙,其餘誤事官員一併參究,惟復體念大敵壓境,正在用人之際,通候事寧施行,伏乞聖明裁處。緣係邊鎮呈報聲息事理,為此具本,專差承差張時親賫,謹題請㫖。

為急缺方面官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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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為急缺方面官員事。

臣切惟今天下民生之休戚係 郡縣吏治之臧否係藩臬雖統之以撫臣巡之以臺使 而上承下宣全在藩臬二司故巡撫之命非藩臬則不 流郡縣之政非藩臬則不肅至於錢穀兵馬刑名賦役 提綱挈領分理責成不有二司官員上承下糾何所倚 賴我國家稽古定製三司分職彼此相維布按二司守 巡官員分理各道飭兵督糧又有專責今藩臬官員有 缺吏部必擇內外臣僚之能且賢者開具二員上請簡 用可謂重矣若陜西一省為邊鎮之樞衡中原之鎖鑰 較之他省尤為機要銓部所擇諒無不精夫何近日以 來推陞二司官員或憚地方之險逺而不來或取便道 以還家而延住或稱病而求退或避嫌而乞改陞者已 去代者不來以致喫緊地方經年累月缺官管理且如 河西一道所管延安慶陽二府榆林一鎮邊儲拖欠至 四十一萬有餘人戶逃亡日甚一日分守分巡官員俱 缺關南一道乃各處流民之萃淵藪也往年藍鄢之亂 可為明鑑今分巡分守亦復缺員若固原靖邊蘭州等 處極邊重地整飭兵備之官尤在得人原任副使成文 已陞參政代者未至臣先年間督理馬政奏准選委布 政司參政車霆按察司副使王寅專聽委用彼時興廢 補墜多得其力邇者荷蒙皇上不以臣為不才起之於 衰朽之餘付之以艱大之任到邊以來惟是兵備數員 相與維持然所理邊事其他政務難以兼攝二司員缺 既多亦無他官可委雖曾查取副使韓士奇前來整理 補軍召募等事未久聞陞參政回司就留掌印肅州兵 備副使趙載初來上任亦留科塲監試是時左右布政 按察司俱缺前項參政副使等官又復缺員撫巡委用 實非得已令左右布政俱已到任參政韓士奇方得脫 身出巡催糧夫政之興廢存乎其人以積弊大壞之餘 而襲因循濶略之後必得精明振厲之人專理其事乃 可責成若以一人兼理數事顧此失彼不過發行文移 取足書簿而已臣又切思人臣任事雖在才足冇為亦 須志欲有為陜西地方官員間關於戎馬之際出入於 沙塞之中彼憚勞畏險之徒縱強之使來未免灰心䘮 氣安能望其有所建立其他員缺未敢槩言如固原兵 備及河西道分巡撫民兼管兵備二員臣職業相關輒 敢謬舉切見陜西按察司僉事桑溥王鈞皆剛敏聰察 有荷重析分之力堪任固原兵備副使西安府知府趙 伸漢中府知府張欽皆疏通振厲剸繁舉劇之才堪任 河西道分巡撫民兼管延安兵備副使如蒙乞勑吏部 查陜西布按二司員缺自副使孫樂陞任張士隆病故 之後曾推何官久不赴任及參政潘塤副使成文陞任 曾推何官俱未到來如其曾有陳情退避亦乞早為議 處庶免曠官廢職仍乞於僉事桑溥王欽內推用一員 陞補固原兵備副使知府趙伸張欽內推用一員陞補 河西道分巡撫民兵備副使非惟各官才堪供職而地 土相習心志相安可無推託曠廢之憂矣其原陞官員 應否改調別任該部另為定奪臣位忝大臣身荷重責 地方安危所繫不敢不言伏惟聖明裁察。緣係急缺方面官員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順差承差張時親賫,謹題請㫖。

為緊急聲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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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為緊急聲息事。

嘉靖四年九月初六日據鎮守甘肅 地方總兵官署都督僉事姜奭呈為大勢回寇入境為 患請兵防禦事本年八月十六日午時據肅州參將雲 冒差夜不收線英報稱本月十五日五更時分有在城 墩報接清水河墩舉放煙火參將統兵迎火行至四頃堡 見有敵衆約有一百餘騎穿戴盔甲在於樹林內藏伏 參將就彼劄營本役來報本日戌時又據參將雲冒差 原哨苦峪夜不收哈卜歹報稱本月十二日同蕃兵伊 嚕勒前去迤西哨探行至苦峪沙山爪見新行賊馬蹤 跡約有一千從西大鉢和寺往東柴城兒地方行去隨 有回賊衛拉特敵衆共有七八百騎從斷山口入境到 四頃堡地方參將人馬迎至將臺與之對敵數番其衆 往西安逺寨去訖來報十七日辰時又據參將雲冒差 原守哨嘉峪關夜不收馬聰報十五日未時瞭見回賊 並敵衆約有七八百騎牽有䭾馬從東安逺寨前來到 關徑往北九眼泉二墩穵倒壕牆往西透大草灘住劄 內有回達四十騎復來到關西門上說稱我是蘇勒坦莽 蘓爾王子的兄弟巴拜徹爾我來要通路和好若不和好 便同哈密北山衛拉特敵人做一箇氣力大勢人馬前來 侵奪城池說畢其賊回往大草灘去訖本役來報等因 到職案查先准參將雲冒手本為屬畨傳報夷情聲息 事據罕都左衛沙州頭目特黙爾等差來畨人綽埒本 等共稱舊年有蘓勒坦莽蘓爾領大勢軍馬來到沙州將 頭目特穆爾圖卜人馬收拾跟著蘓勒坦莽蘓爾到甘肅 州地方搶了漢人回來到了沙州差頭目托克托穆爾 領著三百人馬來到肅州山後避住不要教沙州人投 順著肅州去常去漢人地方上搶捉住漢人問他甘肅 州有無調到人馬報來先差雅穆拉和黃敵人軍馬先 去搶殺收田禾人畜蘓勒坦莽蘓爾和弟兄三箇的大 軍馬隨後來等情續又准本官手本開送口外走回婦 女朱氏供稱回賊在哈密造盔甲翎箭修哈密城上土 垜還要往甘肅州搶掠據此又准本官手本開稱苦峪 城爪見賊馬蹤跡一十二騎看得靴蹤俱是尖頭其蹤 回往哈密大路去訖等因節經通行本鎮各該副參遊 擊守備操守等官各整㮶兵馬修飭軍裝儧餧馬臕聽 候截殺並行肅州分守等官差人分頭哨探嚴謹烽堠 隄備外及節次具題請兵去後今准前因會同鎮守太 監董文忠巡撫右僉都御史寇天敘議得吐魯畨回酋 蘓勒坦莽蘓爾去歲率領大勢回寇侵犯甘肅等處搶掠 人畜攻穵堡寨被官軍截剿斬獲首級追逐遯還復遣 頭目托克托穆爾領回賊四五百騎?來境外南山伏 住不時入境搶掠被我官軍節次斬獲首級今又糾合 哈密北山住牧衛拉特敵人復來為患則前項畨人綽埓 本走回婦女朱氏所傳之言皆足徵驗即今賊衆七八 百騎已到肅州與我官軍對敵回往大草灘駐劄遣賊 復回傳言要來通路和好緣回賊譎詐恐是故設前言 緩我兵馬後面尚有大衆繼來乘機攻搶亦未可知再 照西寧莊浪涼州等處又報小十王大衆人馬亦在南 北境外駐劄往來行走聲言要去西海收捕額布勒阿 爾托蘓敵人其因而糾合摽掠勢所必有本鎮兵馬數 少不敷戰守累經奏調陜西延寧三鎮奇遊兵馬至今 未到其所奏新添遊奇官兵已蒙准允馬匹未有明文 器械尚未解來除於鎮城挑選官軍一千員名肅州官 軍一千員名行令西路遊擊將軍李義統領先去肅州 應援及行左副總兵趙鎮遊擊將軍嚴鎧各統奇遊兵 馬隨敵聲勢往來截殺仍通行各城副參守備操守等 官一面整㮶馬步土兵舍餘人等並軍中應用軍火器 械齊備待報聽候職等調用併力捕剿一面收斂人畜 併入堅固大堡固守及再差人逺為哨探有無重大回 賊入境及具題外緣前項敵情止據夜不收口報中間 有無失事待參將雲冒文移至日另行為照本邊孤懸 萬里回敵交侵兵馬數少難以支持勢甚危急萬一失 事職等一身固不足惜其如地方生靈何如蒙軫念極 邊重鎮敵情緊急缺兵戰守乞催行陜西延寧三鎮奇 遊兵馬作急督發兼程前來本邊聽職等調度戰守庶 緩急有備而地方可保無虞矣呈乞照詳施行等因又 據本官呈為屬畨傳報敵情聲息事內開准分守肅州 右參將都指揮同知雲冒手本前事會同鎮守太監董 文忠巡撫右僉都御史寇天敘議得肅州分守官節次 開稱要將綽埓本等暫且踈放發回肅州令都督日郭 拉收領羈候及稱原差通事敵人馬能等探聴得沙州 頭目特穆爾等雲稱教漢人多收拾人馬前來沙州做 一箇氣力殺他去若人馬不來差人調我每往肅州城 根前坐去若不用我便不要差人來我也不差著人去 又稱回賊和黃敵人大勢還要前來搶掠與他王子和 好等情並乞發兵糧協濟防守一節為照特穆爾等所 報敵情既稱和好又稱搶掠既曰要做一箇氣力殺賊 又曰要往肅州住坐情詞不一向背兩途難以憑信再 照吐魯畨王子蘓勒坦莽蘓爾並頭目雅穆拉去歲犯邊 已該畨夷特穆爾多爾濟供稱被我官軍射死今綽埓 本並沙州特穆爾圖卜等又稱見在緣夷情譎詐事難 遙度但安不忘危有備無患在我隄備則當嚴謹況所 報托克托穆爾犯邊事已不虛其大衆復來勢不能免除 將綽埓本等羈候甘州其所報事情催行分巡道僉事 李孟旭會同行都司王輔等再行審問明白另行及行 各該協守分守副參遊擊守備操守等官整㮶兵馬鋒 利器械嚴謹烽堆堅壁清野修理城池並差人絡繹逺 為哨探遇警互相應援除具題外緣本鎮兵馬錢糧委 的不敷若不呈請大集兵糧設備倘致臨期不無誤事 貽患非輕如蒙軫念河西孤懸重鎮危急之際乞催行 陜西延寧鎮巡等官速將原擬奇逰兵馬督發本邊併 力防禦仍乞多發錢糧解運本邊接濟軍餉庶緩急有 備而地方可保無虞矣呈乞照詳等因到臣案查先據 鎮守甘肅總兵官都督姜奭及分守參將雲冒節呈前 項夷情為照吐魯畨蘓勒坦莽蘓爾先於正德十一年近 於嘉靖三年兩次率領番人寇我甘肅殘壞我邊堡擄 殺我軍民地方被其毒荼雖被官軍追逐出境不曾大 遭剉衂今據沙州夷人供稱回子蘓勒坦莽蘓爾已往吐 魯番留下頭目雅穆拉見在哈密到七八月馬壯之時 領哈密北山衛拉特黃敵衆等寇往漢人地面搶掠一節 容或有之觀其先差頭目托克托穆爾領人馬三百在我 邊住牧乘間寇我永昌地方見被官軍斬殺此其明驗 但沙州頭目特穆爾圖卜等係中國屬畨受恩深厚去 年回賊入寇已率衆跟隨侵犯肅州去順從逆罪不勝 誅今所供報言若效順心實難測恐其自知身負滔天 之罪恐將來無容足之所設為張大之辭規我賞賚之 利又或吐魯畨酋見我閉關絶貢與之通謀窺我意向 亦未可知觀其言將進貢的放出來便好及講和便好 不講和便不好等語大略可見且去歲甘州蘓勒坦莽 蘓爾不曾伏誅而頭目和卓塔濟迪音等俱死於箭射 鎗打之手而近日所遣頭目托克托穆爾精銳先鋒初 入我境即被斬獲其氣必沮前項供報之言恐未可信 但甘肅地方兵馬寡少錢糧缺乏內之不安何能攘外 且今西海逋寇竊伏我邊莊浪劇賊剽掠官路比之回 賊尤當急備已經節行彼處鎮巡副參遊擊等官各須 申明紀律訓練士馬修葺城堡整備器械振威武以讋 外夷之心明賞罰以作我軍之氣又經節行陜西布政 司將解甘肅一鎮邊儲銀兩分投差官督發過河行令 管糧參議僉事等官趂收成時月作急糴買糧料草束 派發各城堡土納已將前項緣由具題外今該前因除 綽埓本等已該本鎮鎮巡羈候委官審問得報另行處 置外看得所呈情辭迫切各官均有地方安危之責亦 不得已但兵當預練糧當預積教養有道兵在精不在 多出納無方糧雖多無實用甘肅地方先該鎮巡官員 既不能訓練士馬又不能預處邊儲結釁敵人貽患內 地搶掠人畜攻穵寨堡彫傷愁苦之狀所不忍言臣到 邊以來不次移文陜西巡撫及布政司督催解運甘肅 錢糧近據布政司呈報解過甘肅一鎮京運軍餉並夏 秋糧價銀共一十八萬八千一十四兩三錢一釐五毫 臣近發去淮浙等運司鹽七萬五千引節據分巡僉事 李孟旭平涼管糧參議王汝舟甘肅管糧僉事周汝勤 掲帖開稱鎮城廣盈庫見在銀四萬三千兩有餘甘肅 倉見在民運折糧銀二萬七千兩有餘涼州廣儲庫見 在銀二萬五千兩有餘通融算扣除本色糧料草束外 見在並解發銀兩其數儘多且腹裏糧草自來少有本 色輸運到邊其折色銀兩必須趂時召糴奈何經該官 員平時則相習因循遇警則倉皇無措節次移文督責 未見有何處分參看所呈動以大發兵糧為辭及要催 調陜西延寧遊奇兵馬彼亦自知倉儲缺乏供應不敷 特以利害切身故欲張大其辭恐他日失事預為逃責 宥過之地耳及照先因莊浪有警已調陜西遊擊陶文 管領遊兵於蘭州附近州縣駐劄聽候河西有警來調 即便前去赴援又調延綏遊擊張鳯領兵暫在固原附 近城堡按伏遇有河西緊急聲息發去䇿應但因去歲 踏冰過河在套敵衆數多近報二萬前去西海尋殺額 布勒等寇其在套者當亦不減數萬自延綏黃甫川起 直抵寧夏靈州千四百里無處無賊營壘帳窠逺近相 望火光馬蹤聨絡不絶雖是未曾深入而其志向不可 測度倘或大舉侵犯腹裏地方根本動揺誠非細故以 此延寧兵馬自顧不暇勢難逺掣況前項回賊酋首蘓 勒坦莽蘓爾既回本境頭目雅穆拉亦在哈密不曾前來 比之去歲聲勢不同明是此賊見我閉關絶貢意圖和 好故遣殘賊糾合屬畨衛拉特賊在邊出沒窺我意向 既不得逞必將自退縱使敵人狂背敢萌非分之欲查 得甘州左等五衛支糧主兵官軍一萬有餘副總兵趙 鎮所統奇兵官軍二千餘員名遊擊將軍嚴鎧所統遊 兵亦二千餘員名近又添設遊擊一員並肅州高臺鎮 夷等處各有主兵官軍若各將官同心戮力主將居中 調度自可支持不足為慮惟涼莊地方大敵壓境雖稱 尋襲西海敵人不曾得利而回卻在我邊聨絡住牧不 時入境侵掠近又以數百騎乘夜浮渡過河到於靖邊 寧夏地方已遣陜西總兵守備等官追逐及行寧夏將 官合兵截剿必是覘我道路探我虛實恐有約會套衆 大舉入寇之謀防禦調度誠不敢緩但目前莊浪一帶 事情緊急彼處兵馬委的寡少不敷支敵已經帖仰總 兵官姜奭會同鎮守太監巡撫衙門即行副參遊擊各 該將官務要加謹哨探協力隄備一有回敵等寇侵犯 運謀以防遏之併力追逐之務使大遭剉衂以靖地方 及督發陜西遊擊將軍陶文遊兵官軍過河協力防禦 並行延綏遊擊將軍張鳯待報繼後應援及行巡撫衙 門嚴督分守管糧等官上緊措辦糧儲務勾主客兵馬 支用又將戶部發到銀兩行令領回五萬兩接濟該鎮 軍儲外待後如果聲勢十分重大臣當督大兵前去征 剿不敢顧此失彼以貽宵旰之憂緣係邊鎮節報緊急 聲息事理為此具本順差承差張時親賫謹具題知。

為整理邊務以備敵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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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為整理邊務以備敵患事。准兵部咨該本部題職方 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該臣題前事該本部 覆題看得提督軍務兵部尚書楊一清題稱陜西地方 固原環慶靖邊蘭州俱係防邊重地而固原最為要衝 且土漢雜處易於生變內有監牧馬匹尤為敵所窺伺 鎮守官統轄地方廣濶不特防禦敵衆如洮岷有西戎 之警南山有羣盜之虞皆其責任萬一事變不測未免 顧此失彼要照依太監張忠尚書金獻民所議添設參 將一員分守固原環慶靖邊蘭州地方仍在固原住劄 操練軍馬修理關隘撫安土人如各處有警往來應援 截殺各守備防守等官俱聽調遣一節為照前事先據 太監張忠尚書金獻民先後條奏節該本部議擬題奉 欽依行移提督官議處今尚書楊一清遵奉勑㫖議處 具奏前來相應依擬伏望皇上俯從所議於固原等處 添設參將一員分守前項地方候命下之日本部從公 推舉相應官二員疏名上請簡用一員充參將名目照 例請給勑諭符驗旗牌前去行事其守備官員依擬革 去不必再設遞年於附近衛分選委都指揮一員操守 如無相應都指揮聽於指揮內選用奏請以都指揮體 統行事如此庶官有常尊事無推避而地方可保無虞 矣等因題奉聖㫖是固原等處准添設參將一員欽此 欽遵備咨到臣案查先為前事已經具題去後今該前 因照得固原守備已該兵部題奉欽依革去遞年於附 近衛分選委都指揮一員操守如無相應都指揮聴於 指揮內選用奏請以都指揮體統行事為照原任守備 署都指揮僉事劉文已陞寧夏遊擊將軍新任參將 未到所據固原守備職掌政事頗繁分守參將難以兼 管該設操守都指揮一員查無相應都指揮臣博訪得 固原衛指揮黃振年力壯強性資明敏緣係世守武臣 人情相附堪以委用如蒙乞勑兵部查議合無將指揮 使黃振奏請以都指揮體統行事令其操守固原等處 地方訓練人馬撫安軍民整理關隘墩臺嚴謹門禁果 能守已愛軍行事無失蹟效有聞聴鎮巡官員奏保擢 用。緣係整理邊務以備寇患及兵部題奉欽依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順差承差張時親賫,謹題請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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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明朝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遠遠超過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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