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陶菴先生集
卷九
作者:李縡
1803年
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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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芝村李先生喜朝○甲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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竄伏窮山。與世相絶。昨年南遷之行。不得拚別於路左。此恨何敢忘也。傳聞又移西徼數千里。觸冒嚴寒。體候得無諐損否。風土固淸涼。而新寓凡百可知。伏惟大君子平生存養之力。正於此處驗得。而區區之憂。尙不能自已耳。侍敎生。奉老深居。苟度時日。仲父祥期且不遠矣。寃酷痛隕。尙何言哉。禍變以後。知舊問慰。不敢不奉謝。而他餘書尺都廢矣。執事奔逬西南。尙無一字申問。終非私懷之所敢安。略修起居禮。要新安謫所遞納。不知何月傳達也。千萬切祝爲道保重。以慰遠誠。

上伯舅趾齋閔公己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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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間伻回。伏聞氣體萬安。伏慰萬萬。甥姪呈單中。出入不便。未克更進承誨。仰慕曷極。經署之後。一向縮伏。於義甚不安。近日事有嫌礙者。固無論已。微細者又不足提論。假令出而供職。實無陳啓好材料。泯默虛帶。又將隨牌而入。呈告而歸。豈非恧蹙之甚者乎。向日陳腐不必爲之敎。誠然。而近來朝臣進言者。惟以詆擊人爲事。至於君德闕失。無切直匡救之語。此區區所慨歎者。陳說固無望感回。不過爲一塲閒說話。而猶足以少效憂愛之誠。無愧於吾心。故只以平昔慨惋者。信手寫出。語涉煩絮。而緊切者且或見漏。伏乞從容櫽栝。痛加修潤。條件中可添者添。可刪者刪。務歸於精切痛快。如何如何。批下後如無卽遞之端。又將隨事論列。啓辭材料。亦爲商量而下敎伏望。

上趾齋庚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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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候夜來益勝否。去就事。更思之。入肅之日。稟政就直。自不得不已。而旣無久留意。則一日二日。不過銖分之間。於分義無所加損。不如翌日徑歸之爲得。且不欲參政。而徒以呈省記守直房爲職。甚覺疲惱。開政如隔宵。則尤有臨時曲避之嫌。故方欲投狀出直。明早出郊。未知如何。

上仲舅丹巖閔公甲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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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宥獲於道聽。日昨始得眞報。聖敎令人感泣。未敢知天定終能勝人否。新政人方拭目。而邈然若隔世。只憑扶杖老羸間聽一二德音。共切須臾無死之祝也。

上丹巖乙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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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命之下。去就將何決。傳聞造朝不日。雖未能的信。顧今國空虛矣。似不可不亟副上下之望。或已陳籲聽批耶。國體淪夷。人心乖悖。不知世道終何所收拾。公憂私慮。中夜無寐也。近欲一疏鳴寃。而惶蹙姑不敢。且俟朝象之稍定矣。

上丹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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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旬便信以後。兩地茫然。再昨始因春峽便。伏聞已造都下。進掌東銓矣。休戚之義。知國不知有身。今行安可少緩。又安可拘常。自此朝象稍成頭緖。此後辭遞。竊想已有定筭。自可綽綽矣。積年閒屛之餘。猝然當劇。易致傷損。日候又寒峭。近間氣體如何。公私憂慮。前書所稟。實出崩迫之私。而源頭未劈。百事拘掣。已料其未暇及矣。顧玆私痛。終不敢隱默。已於晦間付縣道。成否利害。不須言。惟盡吾義而已。然時義所拘。未敢盡其辭。慚痛何極。伏聞三接日勤。聖學日就。好問之誠。溢於色辭。國勢無可爲。而獨此事爲可恃。或者天佑宗祊而然耶。今日第一義。無過於格心。袖箚固默揣大旨矣。然元氣稍壯而後方可下藥。務積誠意。沕然交孚。觀幾善應。庶幾有轉回之望。千萬審量。世道大幸。萬一蹉跌。無可望矣。

別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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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知處銓無久志。而一日亦有一日之責矣。況初政。人皆拭目。十分內九分公而一分私。一分敗盡九分。朱子答梁丞相書中小小不正。害吾剛大。無以正君雲者。甚可畏也。近世銓官。豈無恢公底意。而牽係於偏私。汩沒於請托。無暇念及於公體。世道遂至此矣。若痛革此習。則雖不久於其位。可謂兆足以行矣。如何如何。頃年扶安去路過淸州。偶値姜進士錫泰於人家。雲是監司裕後之子。而爲戊戌生。近觀當路家子弟。纔及年紀。便飫官祿。雖遠方卑微。干進則得之。而此人廉吏子。四十年前小科。風儀言論皆可觀。而未曾一擬一命。白首窮餓於山谷。朝廷尙可謂有一線公論耶。其弟錫恆亦老進士。有行誼雲。而此則未見矣。偶見者如此。此外沉屈者。又不知其幾。見此人時。便覺有踧踖慚歎之意。此心常耿然。臨書輒敢申聞。幸充之夾袋。又推類以盡其餘則公道行矣。辛壬年間蔭仕而棄官者實可尙。合先收錄。以勵貪祿苟冒之徒。其中積仕准朔而空棄者尤可矜。抄錄作一冊。次第甄復。可以慰人心矣。雖或未及盡用。更爲公誦。亦前令尹政必告之義也。民生倒懸。而切近之效。莫先於擇守令。臨一窠。必秤量其人可堪不可堪而後擬差。則卽此一念。可以惠及於窮民矣。如何如何。

上丹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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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聞光膺大拜。區區慶抃之至。適玆多事。恐未暇久勞籲免。其已肅恩否。日間和暖。體候萬福。天日回光。羣枉夬伸。仲父亦蒙恩典。闔門感泣。而尙何及哉。箚本明白懇至。三復感歎。今日微座下。誰復爲此言哉。第未審其後登對。聖敎如何。施措間亦有孚格之效否。此後上下之望。益隆重矣。以道事君。不可則止。爲第一義諦。更願勿以私小而使害於大體。勿以人寡而或褻於名器。國之幸也。

上丹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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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始歸伏郊居。浩劫之餘。觸眼生悲。此懷可與遼鶴論也。惟陵闕密邇。瞻依有所矣。來此無緣拜顔。卽與嶺峽何殊。區區益切瞻慕。伏聞有胥命之擧。向日袖箚。實出片片忠赤。而尙未獲孚格。致此躑躅。益信格君心爲第一義。而誠無奈何矣。憂惋而已。

上丹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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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敎辭意。不覺涕泗之交集。今日國勢如此。獨賢又如此。如有一分才力可以裨補者。豈敢自逸。而顧迂拙狷滯。非需世之具。進而徒費廩粟。眞所謂奚少一夫者。不若守卻一退字。猶爲不報之報。此事爛熟思量。終不免廢。然耳蒙此大恩。豈無一番扣謝之願。而從前諐負至深。因山往役之外。不曾一肅。今不敢自壞大防。辜恩戴罪。此何人哉。降屈二字之敎。惶恐不敢聞。孔明治蜀。亦求人忠。益姪雖不能仕。安敢自阻。而時耗有同聾瞽。事幾迭變頃刻。又恐無以仰塞將伯之盛意。惟中夜屢歎而已。

上丹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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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揆台爺赴朝之路。有書責勉。今所敎又如此矣。義理晦盲。人心委薾。此等議論。殊激懦衷。未敢知首初登對。從容開陳如聖敎。而其有孚感之效否。此而又不得力。則眞朱子所謂某何恃而敢進者矣。此身固不敢仕。而至於天經地義之不可易者。則終始銷鑠不得。其所憤痛嫉惡。豈獨後於人哉。每念今日第一義。無過於格君。君心一正。百事自擧。實欲一吐憂懣之懷。而如向來袖箚之勤勤懇懇。赤心流出。而亦無顯效。未信之諫。不敢遽發。姑泯默以俟矣。量時度力。旣不可爲苟縻榮祿。徒喪素守。天地大恩。豈區區一謝所可仰酬。初未敢爲冒出之計者此也。別諭之下。猶且臲卼。新被誤恩。其有一毫進承之望乎。勢將添一罪。尤惶蹙。亦復奈何。

上丹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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敎意三復。感歎幾於隕涕。平生愛說至誠惻怛四字。使今日朝廷皆如座下此心。則時事尙可爲也。雖不肖亦敢不激昂。而顧學識鹵莽。誠信淺薄。無足以奉贊大人之德。此已萬萬愧懼。而朱子云欲格君心則當自身始。幾年引罪自靖。作許多撕捱。費許多辭免。而一朝得高官美爵。便唐突冒進。自處如此。而其敢有一分孚格之望耶。平居靜檢心頭。果多卻一退字。而去就之際。不可不審處。至於憂愛一念。終始銷鑠不得。早晩欲相幾一暴矣。講筵吁咈。其或感格天意否。此而又不得力。則將如之何。自念科目凡調。非敢自處以高蹈。只是揆時度力。不能者止耳。伏乞寬恕。偏字之戒。謹當銘服。筵敎惶隕罔措。同朝如相愛則姑置度外。容其從容去就。而似此擸掇。秖益其兢蹙難進之端。於公私何利焉。惟恭俟譴罰耳。朝紙中繩貪吏敕銓注之敎。令人聳動。欣幸欣幸。

上丹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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敎意謹悉。漆雕開之仕。不知高卑如何。而吾斯未信之言。聖人悅之。格君心。是大小大事。孟子豈不曰惟大人爲能。而今乃不量其才誠。不審其出處。而遽以爲己任。非愚則妄也。前書所告揆時度力。不能者止。只是區區拙法。方寸偏着之戒。可作頂門一鍼。而其所以偏着者。不但無養心之工。終始信不及行不得。敢不銘服。近來諸啓頗獲允。豈漸有感回之效耶。近日武帥彈劾紛如。罪負明白者固難貰。而廟議則恐宜靜而鎭之。不無深憂耳。

上丹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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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牖迷。出於至誠懇惻。雖頑如木石。寧不感泣。但退翁事。固不敢僭擬。而今無聖學十圖。而徒進據大提學榮名其可乎。大抵胷裏每着一退字。撥去不得。終是才具不足。而其無學力可知。持此心以往。何事可做。自獲盛誨。循省愧懼。況大恩未答。爵位徒高。中夜以興。潸然出涕。此心何敢一日而忘吾君哉。區區衷曲。恐或有未盡俯燭者矣。至於不敢聞不忍聞之敎。是蓋愚迷忒甚。自絶於長者。而長者亦詎忍遽絶中也養不中之功。切願終始賴之。

上丹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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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忠之計。本自耿耿。而病裏無力締構。今始成出以上。伏乞櫽栝而回敎之。此宜明白婉曲。以盡納牖之義。而識淺文拙。末如之何。且念頃日袖箚之外。無別般義理。只是演出其意。執事赤忠。亦不能感悟。況此言耶。自向間一二處分後。此意尤闌珊。無意進往。卽又伏聞有練主書寫實差之擧。不知自何處啓下。而又添一難進之端耶。在此封章而俟祥日乍入爲勝耶。亦乞指敎。

上丹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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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顔僅再三。而何能展盡四五年積懷。日間涼深。伏不審供劇氣體如何。瞻慕益切。一番請對後。更無聞。豈以兩司不備而然耶。日前鑄錢二字出朝報。誰所建白。迂淺固昧時務。而居常妄念。以爲卽今救民之策。罷錢貨爲急務。君相如灼見其弊。自可有漸次消化之道矣。目下形勢。不罷則似不得不更鑄。然以今日人心。又將開了無限弊源。以光輝輩而亦所持難者。其終不可已耶。中心憂慨。不免形諸筆札矣。如何如何。

上丹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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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弟發解。非不喜也。而幸而有終。則實有盈滿之懼。殊不知爲喜。其亦與常情相反耶。近日八座非乏少。加望若出上敎則已。自下陳請。已非得宜。而一政陞擬至於七人。雖一一精擇。名器固褻猥。況徒循久次。豈不大爲人駭笑。區區終未敢曉。薦人大臣之職。得失不細。此後十分愼惜。至望至望。

上丹巖己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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靑宮葬期漸迫。悲慟如新。向日奔哭州門。此正先儒所謂着一義字。自是隨衆不得者。噂沓之言。惟任之而已。墓外展哀。亦可以自伸矣。墓祭因朝令停廢。痛缺何勝。節日視朔望少異。誠如來敎矣。

上丹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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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疏見之。指義理爲亂天下者。殆甚於洪水猛獸。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之世變。眞是自道也。孟子言君子反經而已。經正則斯無邪慝矣。不知誰能任此責者。伏讀來敎。有以見未忍忘世之仁心。豈不感激。顧哀苦之中。心力凋傷。姑未能語此耳。年少友朋往往相見。固未嘗不以爲己務實相勉。然終是說時易做時難。奈何奈何。

上丹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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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示副本。反復消詳。敢有所籤付。而竊覸主意務婉曲開悟。故不敢輕易下語。恐爲峻激誤幾之歸矣。只取其意而參量之。如何如何。結語終覺難。大抵一番明白布諭不可已。而此當在於格上心誅亂逆之後。今日世界則恐未可議此。然捨此則無可爲辭矣。兩東朝下敎。謂之徵信來後則恐未也。而豈不愈於無耶。但恐疏上後未必卽下。洪相果能繼此而庭籲否也。以去就之節論之。苟可以辨君誣扶國脈者則同罪異罰。特一細事。本不足言。然此則所欲爲者單弱。故頃書時未敢仰勸矣。今則練祥已過。丈翁蒙敘後。有一謝恩之意。則乘此幾進。而陳疏觀批前卻。否則在此封上。似無難收拾之憂耳。入對時說話。終不如文字。前書所告。恐指疏後或一對。懇惻陳其餘意矣。千萬熟審而處之。伏望。

上丹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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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就未敢知何決。自洛還者。傳道近日一二事。嘗讀朱書市朝膠擾之域。當世大人君子至是而失其本心者踵相尋云云。不幸近之。以是益知出腳之難也。千萬愼重幸甚。以目下氣象䂓模。視諸副本所列。恐是別般世界。殊令人瞠怳也。

上丹巖庚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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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本斂袵三復。感歎不已。委曲懇惻若此。天若祚宋。其或有一分孚格之望耶。汩董世界。若無此一着。大防幾乎滅盡矣。然執事亦肯曰吾誠已至。吾責已塞而已耶。進思盡忠。退思補過。以卒正君定國之功。有識之望。蓋莫不如此。然用舍在天。固不可必。惟在我者不可不勉。自今去就辭受之節。以至起居語默之間。無大小微顯。粹然一出於正而後。今日此言方可徵信於百世。一於此有失。則奈吾君吾國何。執事之責。顧不重歟。言及於此。其亦戚矣。曾於乙巳春。猥以朱子與梁丞相書爲獻。似未蒙照察矣。更願並取答鄭自明書而朝夕檢省焉。臨書不覺吐露至此。伏乞下察。

上丹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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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川去就。其輕重得失。非止渠一身。方今世道維持之責。微座下誰也。座下平日視蕩平之論如何。而不知不覺。將與之俱化。此區區不能不深憂永歎者也。頃書所及。只就一事而言。不能罄此愚迷之見矣。今聞欲遞未遞。輾轉大狼狽。憂念尤不可言。

別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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尙記幼時見先祖考。語及宗社孤危。未嘗不流涕。宗英之請。似在其時矣。己巳李玄紀以是事白上曰。此與宋某不賀元子。同一機關云云。禍幾不測矣。每念爲國孤忠。炯炯如昨。使坐視今日。又將以爲何如也。常私語曰。今日此事。惟有望於執事。誰復念此者。今果然矣。然而時義不可不十分審愼甄復後一謝。蓋有古人已事。分義亦然。而今則言不用一節。又介乎其間。雖同罪人見敘。恐無可進之義。況義合者當戒數辱。小事尙然。此爲宗社大計如何。遇弟之言誠是也。康節詩施爲欲似千勻弩。磨礪當如百鍊金。問千勻弩如何。朱子曰只是不妄發。如子房之在漢。漫說一句。承當者便似百碎。此語願深念。不獨此事爲然也。兩揆許書及。恐亦忍耐不住。聖人盡己之心。焉知冉有之不能救。然而亦嘗曰不可與言而與之言。是失言。此又是一副當道理。如何如何。設或造朝。當徐俟上心開悟之幾。方可議此。而一二語終難得力。閒中試熟閱宋朝范,馬諸公奏疏論此事者。抄取其明白懇切語。作一小冊子。附以近世如吾祖建請事。從容面進。則或可以感發宸衷否。倖存商量。而亦切勿宣露於人。至望至望。

嘉靖乙丑。明廟不豫。而儲嗣未定。中外遑遑。故相臣閔箕時在卿位。密謂首相李浚慶曰。上疾彌留。公當國。何無社稷之憂。浚慶大悟。入請繼嗣。天語已未辨。仁順王妃曰。順懷世子卒後。上見德興君第三子稱歎矣。浚慶曰。天意在此矣。遂命將護衛於宣廟潛邸。明廟不知也。疾間開筵。閔箕自請以特進官入侍。浚慶頓首於上前曰。玉候違豫。擧國恐懼。皆以國本爲憂。臣待罪大臣。不得不爲宗社計。玉色不悅曰。予病豈至於死。而大臣預爲此事歟。箕自袖中出大學衍義定國本卷進曰。大臣謀國。豈顧身計。古今亂亡。恆由繼嗣不定。若觀此書則聖人自當知之。明廟諦觀。色始康曰。首相以身殉國。可謂社稷之臣矣。仍命經筵講大學衍義。賜箕豹皮。衍義進講自此始。

肅宗大王十三年丁卯二月。晝講。知事李䎘啓曰。聖上臨御十餘年。尙無儲嗣。凡在臣民。擧切漆室之憂。以我祖宗之深仁厚澤。殿下之聖德誠孝。豈終無麟趾螽斯之慶乎。然自古宗室之賢。如漢之河間,東平。國家賴焉。而宗學之法。近久廢弛。若選近宗中自十二三歲至八九歲聰敏有才者。擇經明行修之士。畀以敎導之責。殿下亦時時接見奬勵之。以期成就。則他日元良誕生。亦未必不爲磐石之輔矣。國朝故事。有宗學導善,典訓等職。祖宗敎迪之意可見也。當此災歲。如以復設官曹爲難。則極擇宗簿寺官。使之敎誨好矣。上曰。當與大臣商議爲之。

上丹巖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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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旱彌甚。民憂罔涯。此時侍奉氣體如何。甥姪由龍門到驪江。仍留連數日。翼弟輩灑埽丹亭以待矣。內外羣從畢會。此誠浮世不易得之勝事。追懷昨年叨陪杖屨於此間。而獨不可得矣。江流甚淺而沙勢益闊遠。緣厓躑躅方紅。四顧無人。境物淸幽。不知何時國基如磐。使一江魚鳥。復瞻几几之容也耶。臨風浩歎而已。

上丹巖癸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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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製何等恩數。感祝感祝。天地間一陰一陽之對待。固有不可易者。然以流行言之。此長則彼消。彼進則此退。未有混淪雜糅之理。不敢知此爲何許世界。區區憂歎。誠莫知所屆也。

上丹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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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示副本。伏讀感歎。微此一着。幾乎栗翁所謂天地間正氣消矣。袖進時得蒙留置香案否。如或有一分感悟天心之望。固爲幸萬萬。雖因此惹出不安。捲還廣寓。亦可以救得世道一半矣。

上丹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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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昨備忘。伏讀感歎。但其指歸。似在追念三相。以光蕩平之化。未敢知眞有悔悟之端。然萬一有此。豈非宗社之福耶。如座下一段苦心血誠。旣承特詢。豈不欲更竭底蘊。而以今日情跡論之。惶蹙不敢進言。恐爲恰適底道理。苟有一言可以斡旋之幾。則幸矣。此則未必然奈何。誠信旣未能上孚。則前事含慍之疑。固亦惶恐。而放肆無嚴之咎。又安知其必無也。伏乞更存審量。

別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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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臣之義。固莫大於進忠補過。然惟其義合。數則斯辱。不聽則去而已。大臣與國休戚。雖別於他人。未信之諫。終亦無益。量時度義。貴在愼重。況座下目今情跡。萬萬危懍。是豈可言之時耶。宜先以短章。略暴疾病沉綴情勢惶蹙不敢膺命之狀。如承例批則只可隱默遲回。或有將伯助予之誠意勤懇不已。始可議獻忠之方矣。苟以宗社計重。不可顧一身禍福。則當取宋朝范鎭,司馬光,胡宿諸公言議之載於言行錄者。參以史書。撮其要。而末雲臣之向間所屢陳。已多愧於古人。願深留聖意云云。下此則不必爲矣。然若以此一着。決非時義所宜。而又必欲無已則下示冊子。亦可投進。題面則朱書要語爲好。投進時箚子。首陳累詢不敢不對之意而曰。偶讀此書。食芹而美。敢以爲獻。演成數行。不必具言事體段如何。諸條固皆切中時病。但似少含蓄。又恐太草草。雖或投進。不必汲汲爲之。如命加抄。徐當錄上若干條耳。

上丹巖甲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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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結城守李斗三之寃死湖中。公議蓋莫不同然。文簿之間。固大段謬錯。而本心則斷斷無他矣。今其子欲擊鼓登聞。仍欲一拜座下。不知其寃酷之情。能見徹於君相否。且聞李君在時。嘗蒙幸於座下矣。伏想必有以垂惻。試令畢其衷悃如何。可恕之寃。或爲公誦於搢紳間。而如秋判諸公獲悉此狀。則一言之力。何啻千勻之重。千萬至幸。

上丹巖乙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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耑人賜書。伏承杖屨已出臨郊墅。頓覺莽蒼非遐。益不勝向風馳慕之至。仍想日舒花明。神氣淸旺。此時陪奉之樂。卽是經歲經營者。而偶玆有疾。雖欲奮身而不可得矣。古人所云形留心往。未足以喩此壹欝矣。通君事恐涉苟艱。據法呈遞。自是一直道理。奉老人來往於累百里之外。亦終非愼重之義。未知前書所敎已爲定筭否。近日事爲。朝家何等擧措。而上下相徇。已硬成釋然帖然世界矣。旣無力匡救。則月朝之禮。卽一小節。亦不可已耶。宮內傳敎。係是私恩。尤不當躬自叩謝於前席。更存深量而處之幸甚。

上外舅洪公禹賢○甲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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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敎實荷破迷。而但宿計在於深入。深處都無根着。此土生理固艱甚。然猶近有麒麟一家之粟。遠有根,驪兩處之援。且與春寓爲掎角形。況舍此之他。便更成新接莊所。輸運之勞則彼此無殊。故姑不得不爲安土重遷之計。而顧此形勢。有若風裏挐舟。碇着無所。念之時一自笑。不知轉蓬。果於何止泊也。峽農又判歉。而木麥猶有望矣。郊報又寒心。畿內差勝之說。亦不知信然也。

答洪公禹傳○甲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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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寺陪宿。實是浮世奇遇。聚散逢別。何嘗不耿耿於夢寐。日昨大雪皓淼。忽有山陰之興。復上扶旺一宿而歸。松臺獨酌。宛是昔別之地。而南北浮雲。邈不可相尋矣。歸來不數日而盛札忽辱。有若心聲相感者然。披玩慰釋。不覺千里之爲遙也。且審始寒。侍餘政履萬安。此是還稅後第一平信。尤可幸也。姪遇冬坯蟄如昨。靜便自適。拙者之分。塲屋事不須論。但全鄕洪老之擢第。儘是奇事。屈伸各有時。鑑玆而毋爲自畫如何。

答洪公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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敎意謹悉。自聞有此敎。中夜屢歎。而顧無一人言者。執事之言及此。甚盛甚盛。老熟勸止之論。不過流俗顧瞻之見。何足道也。但所示副本。難於下語。過於畏約。文勢終欠通暢。語意亦未切實。蓋此事雖似難言。若自附匡捄之義。則似無大段礙逼處矣。顧此負罪之身。雖尋常挽別。亦不敢製送。況敢與論於此等文字。而平日辱知之深。不敢作皮毛語。耿耿憂慨。殆若有心聲相應者。不得不以別紙略獻鄙見。未知以爲如何。不直則道不見。幸無以激惱爲憂。謀之衆則事不成。亦須夬決也。旣有設以身處之敎。故不敢不竭衷以復矣。

答洪公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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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於外班。望見顔色者屢。而天崩之後。終未相扶一慟。歸來病憂連綿。亦闕咫尺之問。只此一念懸結。初五惠書。昨始承拜。三復慰仰。如何可喩。公除倐已過矣。攀號莫及。吾輩不死。豈意見今日大水無津。人心波蕩。風吹草動。輒生驚怯。日間嘵嘵之言。耳不欲聞也。蹢躅固可畏。而陽中之陰尤可畏。今日同朝。不震不撓。一以守正爲心。則庶乎其可矣。區區江湖之憂。於國何補。而執事早晩必入言地。其何以塞職。公私馳慮。

答洪公辛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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擢第纔二朞。而官刺史已榮矣。越點優批。何以得此眷注於上也。敎意備悉。晝錦之光。固倍於他路。而世間萬事。無不有乘除。惟其至榮。故易以招咎。然而此是外至者。不必臆慮。第聞挈眷有令而旋格。今不可行矣。全鄕是舊第。雖奉板輿南下。非如子始令原營事。而若論以義之盡者。則苟𥳑二字。誠如來敎。引典乞遞。恐爲合宜。如何如何。書末所勖。令人愧汗。此身而爲此職。無恠其官方之日輕。顧念誠信素不孚於上下。自正不暇。何能正人。惟蟄縮循省。以俟慢蹇之誅而已。

別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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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嗔責深至。至如獨非此世界人而何無人情云云。實爲悚仄。然自屛蟄以來。朝中舊識。非有問。未嘗先通一字。況銓門乎。親友入銓者相見。輒勉以恢公。雖其言不能入。平日勉人如此。而何可以己私相干。以此事承屢敎而卒不敢破戒。從今以往。或可全此拙守否。

答洪公壬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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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事至此。此時辱爲榮。死爲賢。士流禍福。固無論。其將置國於何地。朱子痛苦二字。眞先獲此情界矣。自以屛退之身。無所重輕。何幸得齒於光華之籍。陳東死矣。餘波早晩相及。至今安享大藩。亦一異事。以德徵諸公之免竄觀之。抑或滿瓜而歸否。還堪一笑。扶風平信。近獲承聞。方欲一往省拜而還矣。

答洪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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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閱無窮變故。而豈料今日見此景象。前頭禍色。不知至於何境。而此猶不暇論。伏熱如此。一鎖之後。開坐杳無期。焦遑煎泣。尙復何言。姪名在罪籍。不敢入城內依幕。亦不忍坐在郊外。方寓阿峴近處。而老親日夕焦憂。無人寬譬。此何情境。一番危辱。如或可以饜其禍心。則南北東西。更何足論。而近事實不可以常理料度。所恃惟天。而天亦何可必也。日前爲迎逮行過威邑。一夜陪寢。依依如昨。益不覺南望馳懷也。醜辱又及泉壤。此時何得免此。痛心痛心。

答洪公癸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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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知遊彀中。而不信終至此境。向年誣衊。猶不足以快其心耶。體中無健。而絶塞之行。又當此酷沍。其傷損必至。所恃惟神勞豈弟矣。第惟西南相去殆數千里。奉板輿固無路。久違亦何忍。吾從姑又善病。兩從輩雖奔走二地。看護之節尤難。念玆情境。實有不堪言者。然人於難處能寬遣。方可見其定力。鐵心石腸。何遽不若古人。幸毋曰此言之妄也。何日發龜寓。何時過京口。使此身在郊。可作中道遠將。而今何可及也。積雪千嶂。所不阻者獨此心耳。

與洪公甲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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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秋晩聞西遷之報。亟走書奉候。而追憑郊信已知其不及矣。歲忽新矣。伏惟異域瞻雲之思。益不自勝。此時體中凡百。茂納休福。區區倍切瞻祝也。安頓計已多日。地主何人。所寓邑內外何居。風土固好。而許多艱辛可知。屈三閭雖自雲顑頷何傷。而蘭露菊英亦非長食之物。其有料理者存否。板輿終無奉來之理。南西隔絶如此。每念掩涕。從弟輩誰人在側。平昔所期仰。不願自居於元城之下。更於朱書所載坡翁帖。十分致意也。姪塊處窮山。又此送歲。百感嬰懷。所幸老人氣力粗安。而喜懼又日以益深耳。

答洪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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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丈路次臯復。時人慾殺而天又曲中之。此何理耶。斂殯諸節。必無憾。絶塞得親黨如執事者。夫豈易易。前書中胎付候此丈書。以其謫所不遠。可能遞致矣。入覽想爲之怛然。作書在於喪出數十日之後。涯角人事益可傷也。盛什強和而出口。殊少涵蓄。終不如不作。切宜扯沒。毋或留煩人目也。承方看考亭書。得力必不細。其中論澹菴諸公海上酬唱事見之否。今此云云。恐或見笑。而過愼亦非惡事矣。

答洪仲熊禹瑞○壬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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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朝後尙阻一晤。積懷如山。日夕只有耿耿。伏承下翰。就審霜寒。仕候萬福。區區慰聳。若奉淸誨。縡親患比劇。焦遑度日。此際忽膺分外恩擢。集木履冰。未足以喩其危凜。見愛深者。宜爲之愍。不宜賀也。區區反哺之願。十年未遂。苟得一小縣安於分者。豈不朝聞命夕拜恩。而緋玉之榮。濫猥極矣。誠不敢冒昧承當。以招辭卑居尊之譏。方擬屢狀力辭。冀收誤恩矣。德臺疏復添臲卼之端。吾輩積困唇吻。亦已支離。亡猿之禍。復延林木。傷禽之驚。何時可已。爲世道痛惋而還堪一笑。

與李德哉宜顯○壬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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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間晩承台住近。一穩之計。耿耿在中。未及就而禍作矣遠行。仍孤握別。此恨如何。昔年一過雲塞。荒絶不堪居。而以近事言之。謫味眞如啖蔗。其能安之否。弟冬初過葬。卽已盡室入峽。在雪嶽咫尺矣。吾輩今日所勉。惟素患難三字。他何敢言。亦何忍言也。都惟默會。

答李汝五秉常○甲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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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謂台譴補。固甚惶恐。而微此則飢坐浦濱。反復勝之。第衰年吏役之勞。公門百事之苦。終不如飢坐之爲便適矣。惟古人一日養。不以三公換。不知台何以報此聖恩耶。目今上下氣象安嬉。不知禍變之作起於何處。此時守土者之責倍於他時。千萬自愼自愼。幼安令之喪。慟惜何言。聞此令過費精力於簿書間。恨不令早聞完平相公用於大處之訓。台亦不可不知此戒也。如何如何。栗谷先生四書吐釋。視見行諺解尤精。纔取來草本於本第矣。台如能入梓則可以嘉惠後學。州力難逮。台之久於職亦難必。則空冊如本解卷數惠來。可以傳謄。以待後日。如何如何。此則異於李及之白集。或不至傷廉否。試及之。

答李汝五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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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間辱復。如接千裡面目。披慰之極。未忍釋手。忽已歲新矣。體履神護萬福。瞻戀益切。弟衰邁日劇。遽迫六旬。天時人事。俯仰憂惋。只覺於世支離也。間接朝紙。筵敎批諭之間。往往有於台惶懍莫措者然。投之絶裔。正是天意玉成。朱子言市朝膠擾之域。失其本心者踵相續也。近來經歷熟而後。益信其然。人生晩節。甚可懼也。陸敬輿藥方之抄。亦似畏禍。何必乃爾。願日親聖賢書。以廣其見識。未必不爲他日報佛恩之資也。如何如何。

答李汝五辛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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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敦迫非常。惶蹙可知。台雖難進。旣無如前自劃之端。其勢終不免黽勉赴朝。數次進參講筵。粗可以伸此義分。旋卽移疾不出。而此後轉難收拾。恐不可不一番陳忠而決其去就矣。大抵出處如不能適義。則鮮不至於大家胡亂。欲求中間溫呑暖處則無此理矣。如何如何。

答李汝五別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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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間台之由行。設令如計出來。不過徒喫冷寓艱辛。而旣無所執。又將還入。何益之有。此事緯繣。固不足歎。但數月來。儘有許多好機會。而又失之何也。大訓始下時。台之筵奏大體則好。而胡不力爭。期於回聽耶。雖以此被譴。亦足爲自靖之圖矣。縉紳疏之垂成而還罷。已可恨。而求對不得之後。仍復伈伈出入於朝班。豈不重有損於廉義耶。頃日聖批之下於台疏者。不可解看。然得愛卿二字於君上。恐非老年光華。苟聖意以上之拘縶而不欲舍爲愛卿。以下之知進不知退爲愛君。則其爲害於世道。尤何如也。弟之前書所勸陳忠二字。方是眞愛君者。而終不可爲耶。願深思善後之策也。

答李汝五問目壬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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殤喪。開元禮不立主。旣虞而除靈座。程,朱只論八歲以上當立主。而不言除靈座在何時。疑禮問解,南溪禮說。除靈座諸節。皆以開元禮爲宜。尤菴有據禮則撤几筵當在服盡之月。或初朞之論。未知此禮見於何書。而開元禮之旣虞除靈座者。似以不立主故也。旣立主而除靈座之獨用開元禮。恐不免半上落下之歸。立主則依程,朱論。除靈座。依尤菴所論欲以初朞爲限。何如。

尤翁說中據禮云云。必明有所據。雖不知其見於何書。而此二字已足可據。然初朞則恐太過。以服盡之日撤靈座。恐得之。

玄石謂只行三虞。無卒哭祔祭。此則據開元禮旣虞除靈座之文而雲也。尤菴答人問。有曰當立神主則視開元禮稍備。無乃亦有卒哭與祔耶。此雖不明言其當行。而微意可知。開元禮今旣不用。則卒祔似當一例設行。何如。

尤翁無乃亦有之雲。蓋有持難之意。然殤主當入廟則入廟者恐不可無祔祭。旣爲祔祭則又不可無卒哭。如何。

題主只書名。莫知爲殤喪云云。

題主則只書名不妨矣。然恐莫知其爲殤亡。孫下添一童字如何。禮記有童汪踦之文。此爲可據。

答李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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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裏一念。惟懸懸台座。忽蒙寵札遠枉。以審嚴沍。台體萬相。爲慰如何。弟一疾經冬。去死非遠。講業亦幾乎全廢。而愛惜精神之敎。良荷相念。亦望台以理忘哀。無損老年氣力也。向日忠告自信。非姑息之愛。而周年始以過去例語答之。從今不復以古道相期矣。深用慨歎。逐歲曆日。如例而至。故人在朝。受賜多矣。

答李季通潗○辛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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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年一過仙衙。邑小如斗。蕭散靜僻甚可喜。如弟素有松桂讀書之願。夢想耿耿。未知兄以何福力厚享海山淸閒之樂否。承與睡魔相伴。尤見吏隱之趣。而平日期待不淺淺。作宰適得玆邑。天之餉兄亦豐矣。公餘無事。日親經籍。必有竿頭進步之勢。豈宜長事嬾散。相愛之切。輒敢勖勉。想有以發粲也。北査尙肆虛喝。南警姑無新報。而憂虞之端。固不翅齊山矣。始焉過驚。旋又狃嬉。廟謨民情。大都如此。令人憂吁。弟奉老居閒。凡百粗遣。而薦違恩召。惶蹙難狀。三種海錯之饋。深荷情味。追憶歷上侍中臺。縣人劈進霜蟹。其大如盎。左持右酌。興味俱到。恨未能得兄爲其時主人也。楓岳雲霞。能幾回探搜耶。引領馳懷。益不自已。

答黃汝文奎河○乙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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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兄辭陛。相望益覺落落。戀想日積。雪裏耑價扣門。披復華牘。實有谷跫之喜。且審新蒞政況佳福。慰荷何可言。第爲邑未浹旬。而已作此搔頭樣。兄之乞外。固不爲一己計。而力求之際。初不知有此苦況否。兄所云云。無官身輕。豈不爲第一便宜。而洛下風濤浩淼。此時戴豸襆被之客。必將羨兄之不暇。乘除得失動如此。須隨所遇而安之。惟留意於程子一命濟物之訓。如何如何。所示論報事。可知民窮之孔極。自有北漢以來。圻內民力已竭。不獨貴縣爲然。其將奈何。兄旣目覩其決難堪之狀。則隨見論請。固無不可。而但名官出宰。間有迫脅上司。苟徼民譽之弊。此亦不可不念。惟在細度事勢與道理而處之也。

與黃汝文丙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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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未解。兄政履珍勝。弟意外移叨近密。十年違離之餘。一瞻淸光。少紓犬馬之悃。而鎖直八日。適當波蕩之會。無一日少寧靖。卒遭嚴敎。方此縮伏俟譴。有不敢以一時例罷爲幸。而朱子所謂自初心而言則爰得我所者。實爲先獲矣。子以一言能使十數年寢晦之義理。劈劃而章明。足令士流增氣。兄輩他日入臺。能作楷範。刮洗骩骳之習否。徵友聞過宿琴軒。海外之別。能不黯然。去後雨雪泥濘。益令人馳懷。

答黃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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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來冠岳依舊在几案間。禪榻芒鞋。歷歷如眼中。回思向日之遊。何等快適。書至可見一般情懷。今日風色不佳。領糶之役。令人馳慮。春臺水石。近爲米塵所汙。得無松間喝道之愧耶。弟杜門奉老。諸況粗遣。田畦水白。極有豐兆。此外時事不欲聞也。哭洪令未幾。又失正甫。文雅風流。實不可復得。此亦章子厚所爲耶。慟惜慟惜。

答黃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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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餘風旱洊仍。田事休矣。奚獨百畝之憂也。此時芻牧之責固不少。而瀛選望重。豈容屈跡百里。但人多窠狹。輪差之際。無或及瓜否。公器近雖屑越。職責無古今之殊。惟當盡其在己。幸公餘讀書。以需時用。如何如何。金台丈之逝。實關時運。今年是何厄會。而死卻許多好人。傷痛傷痛。

答黃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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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之更。實爲斯文世道之幸。第其處分太遽。景色不佳。朝象泮渙。憂端不啻齊山。不知經幄諸賢何以塞此啓沃之責否。某疏辭意絶悖。恐不可假名黌舍而恕之。老成之意。蓋出於慮後弊存事體。而事有輕重之別。徐待公議決定邪說少戢之後。他大臣言之。亦不晩。何必汲汲爲也。殊可惜也。

答黃汝文丁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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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候癨氣之餘。常膳未復。而今日已動駕。遠外憂煎。益不可極。黃江聞已入對。未知一出。何以應非常之恩。塞上下之望否。筵話何由得詳。第得之風傳。自上慰諭勤摯。至命近前。執手勉留甚懇。黃江以誠正直祖宗相傳之心法。推演爲說。又以春秋大義衛武抑詩陳戒而退。聞其胤丹陽病劇之報。投章徑歸雲耳。

答黃汝文戊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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嬪宮薨逝。出於千萬意外。驚愕不知所云。顯德後故事之外。似無可據式例。凡百節目。必多恇擾矣。常時臣僚不稱臣。服制恐無可論。朝廷奉慰則似有之。而哭班則不設耶。設有闕外擧哀之節。輕重旣有別。憂服中人似不當赴哭矣。然而此皆臆料。未知故實與禮意。終果何如也。

答金叔起興慶○辛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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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坐空山。百念都灰。惟是少日親知舊時僚寀。零落殆無存者。以此益懸懸於台座。而顧衰疾嬾廢。不能一奉記府之問。昨年明府臨蒞以來。聲光稍若密邇。而旋復失之。其爲悵恨。不獨爲帲幪之私也。不意遠辱書存於數舍之外。辭意勤縟。區區感慰。曷可勝喩。卽日漸暄。鼎茵體候神相萬福。縡支離於世。有悲無懽。此是曾前所聞於耆老者。而豈知身自蹈之。還發一笑。況且災異洊臻。時艱日棘。畎畝之憂。實有銷鑠不得者。奈何奈何。勤敎謹悉。此事亦強衰酬應。而日覺枯涸。戛戛不成矣。然而託名爲榮。安敢爲辭。惟續貂可愧耳。無由一拜敘此積懷。只乞以時增重。

答權景賀𥛚○丁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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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國之憂。日夕如結。大水無津。猶是歇後語。尙何言尙何言。近日積逋。傍觀亦覺惶悚。而廉義旣重。他何暇顧。初頭獨對之擧。已成禍階。豈獨左右不幸而已。事體所關。臺地固宜有一言。而到今中丞之言。殆類下石。雖未詳措語如何。而驚歎則深矣。去就今無可言。中間雖有勸出之論。而左右之堅定不撓誠得之。幾乎乍入旋出。益增顚頓矣。禍福榮辱。一聽於天。惟盡吾職分。則胷中自覺帖然。書中百罹險途等語。無或太戚戚否。望須加勉。

答權景賀癸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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塊坐空山。萬慮都消。懸懸者惟左右。日昨因梨峴褫拜書。心聲相應。豈虛語也。弟板屋席門。環以萬嶂。京洛邈如隔世。禍釁餘生。猶足自遣。而菽水之需。入春轉艱。古人所云草衣木食。苟度時月。正是吾輩境界矣。棘從相去。經宿始至。兩處俱伶仃。懷事尤無以相寬奈何。每念兄家嗣續。怛然若在己。今聞蜾負之喜。苟其穀似。何必己生。遙賀萬萬。此地靜僻固無匹。而無如嬾散何。舊得全亡。新知無有。來敎極令人汗顔。至樂無如敎子。至要無如讀書。亦願兄並用而勿怠也。

答權景賀甲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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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之昨年一着。雖或非其本心。而其爲害於世道。貽羞於善類大矣。區區爲令痛慨。實倍於他人。豈不以先人之故。愛令特甚也。然而又不欲形諸紙墨。以益人唇舌。在朝時惠札。旣未敢追復。嶺海經年。終闕一問。𥳑慢之懼。實所耿耿。乃蒙令不以爲罪。先賜耑告。辭意繾綣。誠不勝愧荷之至。前託文字。汔成逋負。宜令致訝矣。然早晩當一竭鄙誠。幸有以寬恕之也。仍竊念先尊長剛方峻潔之姿。未嘗一日苟容於時。使令一遵遺矩無所墜者。豈有向來顚沛之事耶。千萬奮勵自新。必思所以無忝。如何如何。

與權景賀壬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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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奎采宥還之路過訪。得聞新謫越海消息。差以爲慰。其入去時。令所助糧資。在令亦可謂非細手。然謫客所食。絶無自其地出者。全藉官力。而顧今島中官人皆是當路親知。無一相憐者。況其兩弟次第淪喪。門戶摧殘。誰肯有顧藉之念。以令爲道伯。而使此弟不免飢餓於我土地。則是豈士流之所望於令者哉。李君慣習其處形勢。蓋言此時實爲風和時節。渡涉非難。一船滿載以送。在道伯不過爲一號令事耳。幸爲善思優恤之策。就濱海親舊邑中劃給。而登時運去。使得以無事經過。則豈非終始之惠耶。區區此言。非徒爲至親地。令亦念舊而必爲之動念。而官事有未可料者。宜速圖之也。

與尹鳴叔鳳朝○丙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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挐海時猶歲一得書。而近歲則未也。豈高陽遠於挐海而然耶。偶閱同庚會詩軸。不勝愴涕。纔作帖以傳家。存者惟吾二人。不可無小跋。此文非弟則兄。願得兄一言手書。以爲思到時替面之具如何。讀易之工。能不負閑中否。願聞之。月前北道試官之出也。爲令深念去就。到今思之。可謂老翁錯料事也。

答金太白鎭商○庚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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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蒙因伻垂問。驚慰何已。玆聞來過近地。明日還發。計主翁不在。未免敗興而歸矣。來時必入陽衙。相見洞釋。不至如前睽阻否。朱子嘗以每令人家生女爲命奇。而令之今行反是。或是無子而有子之兆耶。殊喜殊喜。亟欲就敘。而近苦風眩。日事藥餌。無由自力。令亦不肯枉顧。豈以禮尙往來而然耶。深用悵觖。

答金彥章相玉○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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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聞栗翁文集改刊之役方始。此斯文之幸也。然舊冊板本。字小不堪觀。只補缺挑刓而已。則恐非所以盡尊尙嘉惠之意。物力固凋弊。而解歸姑不易。猶可及今改圖。旋旋下手。以爲盡善之地耶。舊年譜宜去之。代以尤翁所新修者弁首。而來敎無所及。豈偶失提檢耶。玄石勘校。曾未經眼。未敢知多少如何也。跋文猥蒙俯徵。託名豈不榮。自揆陋劣。終不敢承膺。切宜審量。改授他人。且此改補。異於全帙改刊。不必張大其事體。略識顚末於卷尾。令何必辭也。千萬量處。

答李君範箕鎭○癸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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淹病無聊之中。賢季來訪。仍拜台惠札。以審風旱。台體萬相。區區慰荷。弟失於少愈之戒。左邊肢體還復不遂。諒是再中。危厲可知。台之去就。近歲辭冢宰。丈巖後惟見台一人。實爲士類之榮。昨冬歸死之疏。妄疑其猛而有跡。不謂已決介石之志也。誌文取台敎。更考故實。與賢季對商而刪去以還之。老年腹悲易至傷生。千萬自寬。以副相愛者之望。

答尹季亨陽來問目辛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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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兄再朞在今四月。而其孤於前年六月遭其本生母喪。今此所後喪禫期適當六月。若例以喪中不禫而不行。則有害於承繼之嚴。行之則心喪行禫。亦似未安。若不行禫則吉祭之體。尤重於禫。行之亦難。不行之亦難。亡兄旣是繼禰之宗。今日所重。專在於傳重。而三年之外。又以私喪不能傳。則輕重相左。雖不行禫與吉祭。而抑別有可以改題祔遞。而不害於禮之禮耶。方且蒙恩。至有榮贈。雖未行吉祭。姑先改題。則其屬稱及旁題。何以爲之。若未及改題之前有祭祀。則恩誥雖下。祝辭中追贈職銜。亦不可書之耶。

出繼者於本生親。雖自伸其心喪。而實則朞服也。繼體之義。至嚴且重。禫是變除之大者。吉祭則又有遞遷改題之節。所關尤大。何敢以私親之服。廢閣而不之行耶。本生家小祥旣在六月旬前。則以仲丁過禫。而吉祭亦可行於當行之月。服色則只是一時借吉。恐無可疑也。不行禫吉。而別有可以改題遞遷之節。則決知其無是理也。寵擢旣係異恩。似已具由告廟矣。告由之後則雖未及改題。祭祀時祝文。書以贈銜。似無不可。而至於先爲改題云云。恐亦不成道理也。如何如何。

與洪虞瑞鳳祚○己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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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玉儻來而不取。瘴癘可畏而不避。雖在少壯猶難。況於戒在得。惡聞死之歲耶。兄之此擧。甚強人意。朋儕亦與有幸矣。不知何日上官。觸暑跋履。體力得無所損否。風土固不佳。而嶺海卽如人何。謫宦猶得蓬萊。是亦學士未了之淸緣耶。前晦爲哭族兄喪。往郊廬。始聞此報。征旆其間過行。不得拚別於路左。此爲悵然。只乞加餐。

答金仲禮在魯○乙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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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昨褫到初五惠書。積阻之餘。傾慰何量。比日涼陰。伏惟台體起居萬福。弟衰頹覺日甚。去死不遠。近又以匪據之任。如負一病。求解不得。惶悶奈何。顧以幾年嫠漆之憂。獲覩斯慶。一瞻沖質。豈獨無此願。不惟台所以見敎者如此。竊聽親友之言。蓋莫不然。然是官之設。其義深遠。其責重大。豈但令一番進見而已哉。雖以台敎觀之。亦旣知其仍留爲難矣。一番進見。於己固榮。而於國家何益。進則無罪。不進則獲譴。此理明甚。是豈不徒爲計較利害之歸耶。山林高蹈。先賢遺躅。俱非可比擬於賤軀者。而區區去就之義。亦未敢全然放倒。是豈獨爲一身之事而已。今日相見禮。計已過行。如蒙勘處則爲幸大矣。年來親舊。自成疎闊。而台獨眷眷不遺。開示愚昧若是其懇欵。雖迷滯之見。不能知變。其爲感戢。如何盡喩。

答吳左尹重周○癸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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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餘秋淸。伏惟台靜履萬福。縡歸臥數日。路憊漸生。海山之勝。蘧蘧若一夢。世間何事不如是也。昨日雷電非常。宗國之憂。中夜無寐。殊不知閒居之爲樂矣。奈何奈何。萬寺觀獵。令人馳聳。九十臂蒼走馬。古亦有是否。稍暄一臨之敎。尤用欣企欣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