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谷集 (吳斗寅)/序
君子之道。或施之事業。或見於文章。而文章爲末事。是以古之有聲名節行謀猷功烈。著於朝廷。垂於後世者。則雖有巧文麗辭可傳於久遠。未免爲其所掩而不著焉。其理固宜也。然苟其人之所樹立之卓然而爲後人所深慕。則雖片言隻字。猶恐其湮沒而不章也。蓋其人愈賢而其文愈著。其大可傳則其小彌彰。是則文有待人而爲重者。是不可執一論也。陽谷忠貞先生。少以文藝登上第。位宰相。未嘗以文自喜也。及至己巳之變。乃以三朝舊臣。從七十致仕之年。臨大事發大議。卒以身殉大節而不悔也。夫以先生之所成就如彼卓卓。則其平日言議文詞之遺諸後者。尤足爲士大夫之所尊誦而不可泯者。豈非所謂待其人而重者哉。先生天性端雅正直。其所爲文。亦從容縕藉。如其爲人焉。信乎有德者有言也。先生沒後。子孫蒐輯其所著述凡若干卷。問序於縡。縡老且病。不能文。顧以先生之盛德大烈。不待是集而重。而是集之行。乃反因先生而著者。書而歸之。
崇禎後再丙寅。子壻資憲大夫議政府左忝贊兼知經筵事世子左副賓客李縡謹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