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三 南唐書
卷二十四
卷二十五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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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呼天下之治方術者多矣寡能備神明之徳而徒駭天下之觀聴茲為恠誕譸張而已聖人中其身以為天下之標凖則制行於外者莫非可行之常也人之所不可行者聖人能之而弗為故六合之外存而不論六合之內論而弗議斯道甚夷而後世猶有詭辭抗說髙出於天地之外者是豈聖人之罪歟嗚呼甚哉民之好恠也久矣其徒紛紛其說譊譊縦橫蔓衍未始不自以聖人為宗也彼既自誣於聖人而不以聖人之道攻之孰知其非聖人之道哉是故由堯舜禹湯文王周公孔子孟軻者吾知其為正道反是者吾知其為他道君子正而不他作方術傳

吳廷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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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廷紹為太醫令不甚知名烈祖喉中癢澁進藥無驗廷紹進楮實湯服之頓愈宰相馮延己嘗病腦痛醫工旁午累日不痊及廷紹至先詰其家人曰相公酷食何物對曰每食山雞鷓鴣廷紹進薑豆湯一服立差羣醫黙志其方他日以楮實治喉癢以薑豆治腦痛皆無効或問其故廷紹曰烈祖常服餌金石吾故以木之陽實勝之木王則金絶矣馮公嗜山雞鷓鴣二鳥皆食烏頭半夏薑豆乃解其毒羣醫大服

木平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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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平和尚,保大中至金陵,知人禍福死生,所言輒驗。傾都瞻禮闐塞街巷金帛之遺日積萬數元宗召見於百尺樓百尺樓元宗所建以備登覽制度宏壯木平指曰此宜望火初不喻其意後數載淮甸兵起龍安山置烽𠉀以應江北常登此樓以觀動靜又慶王尚幼元宗問夀命㡬何木平曰郎君聰明智哲預知九十年事遂書九十一字予之保大九年慶王卒年十九其書九十而繼之以乙字者乃乙其九十而為十九也

李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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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冠善吹中管嘗預宋齊邱夕宴當坐吹噓聲韻悠揚清入霄漢元宗聞其名屬閩楚多故戎務日繁不獲召見大司徒李建勲以詩送之曰勻如春澗長流水怨似秋枝欲㫁蟬可惜人間容易聴清聲不到御樓前見禮於士大夫𩔖如此周世宗時多遊梁宋每乗醉長嘯於市人罕知者道士譚紫霄泉州人也與陳守元相善事王昶封正一先生閩亡寓廬山棲隠洞其徒百餘人有道術醮星宿事黒煞神君禹步魁罡禁沮鬼魅禳祈災福頗知人之夀夭武昌軍節度使何敬洙寵婢獲怒置井中死人無知者建隆初敬洙遘疾召紫霄中夜被髮燃燈靜室見女厲自訴為祟之由紫霄詰旦具言之敬洙曰信然乃丹書符送之敬洙即愈有僧於溪滸剏亭苦大石橫直累工不能平紫霄往見曰斯固易也因以指捻訣含水噀之命鎚其石應手如粉後主聞之召至建康賜之道號階以紫金比蜀之杜光庭皆讓而不受凡所獲醮祭之施轉以給四方賓旅金陵既下紫霄無疾卒人謂之屍解莫知其夀算歸葬之日有祥雲白鶴盤繞送之潘扆常遊江淮間自稱野客落托有大志鄭匡國為海州刺史扆往謁之匡國不甚禮遇館於外廐一日従匡國獵匡國之妻因詣廐中覘扆棲泊之所弊榻莞蓆竹籠而已籠中有錫彈丸二顆餘無所有扆還發籠視之大驚曰定為婦人所觸幸吾攝其光鋩不爾㫁婦人頸矣圉人異之聞於匡國匡國密召扆問曰先生其有劒術乎扆曰素所習也匡國曰可一觀乎扆曰可當齋戒三日趨近郊平曠之地請試之匡國如期召扆俱至東城扆自懐中出二錫丸置掌中俄有氣二條如白虹微出指端須臾旋轉遶匡國頸其勢奔掣其聲錚鏦匡國據鞍危坐神魄俱喪謝曰先生神術固已知之幸收其威靈扆笑舉一手二白氣復貫掌中少頃復為二錫丸匡國自此禮遇逾厚表薦於烈祖扆居紫極宮迨數年遂失術不復能劒矣臨死上言乞桐棺葬近地後當屍解烈祖命中貴人䕶葬於金波園保大中發塜視之骸骨尚在迄無異焉

女冠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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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冠耿先生鳥爪玉貌宛然神仙保大中遊金陵以道術修錬為事元宗召見恱之常止於臥內先是大食國進龍腦油二器其味辛烈服之蠲疾元宗秘惜先生見之曰此非嘉者當為陛下致之乃以絹囊懸龍腦於屋棟頃刻⿰氵厯液如注香味逾所進者嘗搦雪為鋌爇之成金指痕隠然猶在又因宮人掃除取箕中糞壤燒為白銀開寳中金陵內庫猶有耿先生糞壤銀元宗嘗購真珠數升欲得圓者先生曰易致也就取小麥淘洗以銀釜炒之勻圓皆成蚌胎未㡬有孕將誕謂左右曰我子非常産夕當有異條忽雷電繞室大雨傾澍詰旦儼然空腹人莫見其所生元宗殂先生不復入宮往來江淮竟不知其所之


  嗚呼耿先生之事著矣鄭文寳自謂親授於徐率更而徐率更目覩其事雖然鄭氏之編載之而徐氏不録是可疑也豈鄭氏欲重其言而引徐以為辭歟抑徐氏恐惑後世而弗著於書歟是未可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