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百四十七 全唐文 卷七百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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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牧(一)

牧,字牧之。駕部員外郎從鬱子。第進士,復舉賢良方正。文宗朝官殿中侍御史,遷左補闕,轉膳部、比部員外郎。曆黃、池、睦三州刺史,遷司勳員外郎,轉吏部,授湖州刺史。入拜考功郎中知制誥,遷中書舍人。卒年五十。

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

覆壓三百餘里,隔離天日。

驪山北構而西折,直走咸陽

二川溶溶,流入宮牆。五步一樓,十步一閣。

廊腰縵迴,簷牙高。各抱地勢,鈎心角。

盤盤焉,囷囷焉,蜂房水渦,矗不知其幾千萬落。

長橋臥波,未雲何龍?複道行空,不霽何虹?

高低冥迷,不知西東。歌臺暖響,春光融融。

舞殿冷袖,風雨淒淒。

一日之內,一宮之間,而氣候不齊。

妃嬪媵嬙,王子皇孫,辭樓下殿,輦來於

朝歌夜絃,爲宮人。明星熒熒,開粧鏡也。

緑雲擾擾,梳曉鬟也。流漲膩,棄脂水也。

煙斜霧橫,焚椒蘭也。雷霆乍驚,宮車過也。

轆轆遠聽,杳不知其所之也。

一肌一容,盡態極妍。縵立遠視,而望幸焉,

有不得見者,三十六年。

之收藏,之經營,之精英,幾世幾年,

掠其人,倚疊如山。一旦不能有,輸來其間。

鼎鐺玉石,金塊珠礫,棄擲邐迤。人視之,亦不甚惜。

嗟乎!一人之心,千萬人之心也。

秦愛紛奢,人亦念其家。

奈何取之盡錙銖,用之如泥沙!

使負棟之柱,多於南畝之農夫;

架梁之椽,多於機上之工女;

釘頭磷磷,多於在庾之粟粒;

瓦縫參差,多於周身之帛縷;

直欄橫檻,多於九土之城郭;

管絃嘔啞,多於市人之言語:

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

獨夫之心,日益驕固。

戍卒函谷舉。人一炬,可憐焦土。

嗚呼!滅六國者,六國也,非也。

者,也,非天下也。

嗟夫!使六國各愛其人,則足以拒

使復愛六國之人,

則遞三世可至萬世而爲君,誰得而族滅也。

人不暇自哀,而後人哀之。

後人哀之,而不鑑之,亦使後人而復哀後人也。

余固秦人兮故園秦地,念歸途之幾里。訴余心之未歸兮,雖繫日而安至。既操心之大謬,欲當時之奏技。技固薄兮豈易售,矧將來之歲幾。人固有尚,珠金印節,人固有為,背憎面悅,擊短扶長,曲邀橫結。吐片言兮千口莫窮,觸一機而百關俱發。嗟小人之顓蒙兮,尚何念於逸越。余之思歸兮,走杜陵之西道,巖曲天深,地平木老。隴雲秦樹,風高霜早,周臺漢園,斜陽暮草。寂寥四望,蜀峯聯嶂,葱蘢氣佳,蟠聯地壯。繚粉堞於綺城,矗未央於天上。月出東山,苔扉向關,長煙苒惹,寒水注灣。遠林雞犬兮,樵夫夕還。織有桑兮耕有土,昆令季強兮鄉黨附。悵余心兮捨茲而何去?憂豈無念,念至謂何?憤慍悽悄,顧我則多。萬世在上兮百世居後,中有一生兮孰為壽夭?生既不足以紉佩兮,顧他務之纖小。賦言歸兮,余之忘世,徒為兮紛擾。

秋日晚晴,樊川子目於郊園,見大者小者,有狀類者,故書賦云:

雨晴秋容新沐兮,忻繞園而細履。面平池之清空兮,紫閣青橫,遠來照水。如高堂之上,見羅幕兮,垂乎鏡裏。木勢黨伍兮,行者如迎,偃者如醉,高者如達,低者如跂,松數十株,切切交峙,如冠劍大臣,國有急難,庭立而議。竹林外裹兮,十萬丈夫,甲刃摐摐,密陣而環侍。豈負軍令之不敢囂兮,何意氣之嚴毅。復引舟於深灣,忽八九之紅芰,姹然如婦。斂然如女,墮蘂黦顏,似見放棄。白鷺潛來兮,邈風標之公子,窺此美人兮,如慕悅其容媚。雜花參差於岸側兮,絳綠黃紫,格頑色賤兮,或妾或婢。間草甚多,叢者束兮,靡者杳兮,仰風獵日,如立如笑兮,千千萬萬之容兮,不可得而狀也。若予者則謂何如,倒冠落佩兮,與世闊疏。敖敖休休兮,真徇其愚而隱居者乎。

敕。昔有虞氏貴德尚齒,言於四代,其道最優。今吾卿老,富有道德,以大塚宰,表率群寮,顧予敢專,得於僉議。前山南東道節度管內觀察處置等使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尚書使持節襄州諸軍事兼襄州刺史御史大夫上柱國渤海縣開國男食邑三百戶高元裕,始以御史諫官,在長慶、寶曆之際,匡拂時病,磨切貴近,罔有顧慮,知無不為。複以諫議舍人,在大和末,詞摧凶魁,坐折左宦。繼為中丞京兆,公卿藩服。朕始在位,徵歸朝廷,爰自尚書,裂分茅土。為政以德,行已惟仁,信而履之,服而樂之,餘三十年,道益昭著。夫中外之任,迭有重輕,今者幹戈蘊藏,戎狄信順,將欲詳考典禮,開張教化,使吾丞相已降,有所谘稟,非爾元裕,其誰膺之。至於官業,豈勞倚任,祇聽出納,無忘教戒。可守吏部尚書,散官勳封如故。

敕。喉舌百官之本,納轄天下之要,戎政國之大事。三人為眾,一舉得之,唯君知臣,予不敢讓。正議大夫尚書左丞上柱國賜紫金魚袋崔璪,德可標準,言成文章,揚曆中外,道益光顯。左省駁議,不畏強禦,分憂陝服,尹茲東郊,政既安人,化能被俗。擢任藻鑒,旋職牢籠,材皆適宜,官無逋事。分鎮股肱之郡,遂成功實之臣,陟處綱曹,副以中憲。每師蘧瑗,常慕史魚,抨彈之勇,正當時病。翰林學士承旨銀青光祿大夫行尚書兵部侍郎知制誥武功縣開國男食邑三百戶蘇滌,行冠人倫,爵高天秩,仁義禮樂之是務,克伐怨欲之不行,翱翔禁闈,出入諷議。汲黯為郡,嚐聞臥理;下惠去國,皆以直道。洎宣室思賈,甘泉召雄,造膝盡忠,代言稽古。近以微恙,懇請自便,君子之道,進退可觀。正議大夫前權知尚書戶部侍郎上柱國博陵縣開國子食邑五百戶賜紫金魚袋崔璵,上知自得,不器難名,既擅高文,兼通古學,掌言綸閣,典貢春闈。詞同三代之風,士掇一時之秀,振舉職業,昭宣令名。《詩》曰多士,文王以寧。《禮》曰官備,天子為樂。谘爾璪等,實瑞清時,予為爾之德鄰,爾膺予之慎選。典刑不忘於哀敬,提綱唯在於公勤,舉司馬法,勿踵近習。各膺重位,企佇上酬,宜於夙夜,無孤官業。璪可守刑部尚書,散官勳賜如故。滌可行尚書左丞,散官封如故。璵可權知尚書兵部侍郎,散官勳封賜如故。

敕。冉有、仲由,孔門之高弟也,尚曰處於小國,可為具臣。況今照臨百官,撫禦四海,綰牢籠漕挽之職,掌五兵六師之重,次第超擢,為吾大寮,若非僉諧,豈敢輕授。正議大夫守尚書兵部侍郎兼御史大夫統諸道鹽鐵轉運等使上柱國河東縣開國子食邑五百戶賜紫金魚袋裴休,仁義禮樂,文行忠信,積此八者,以為成人。前宣歙池等州都團練觀察處置等使大中大夫檢校左散騎常侍兼御史大夫上柱國河東縣開國男食邑三百戶賜紫金魚袋裴諗,在元和代理,惟帝念功,四夷九州,文化武服。谘爾先父,實著大勳,天必祚仁,門有令嗣。道直才富,行備名高,文學而浹洽專精,率履而清淨恭儉。而皆周曆華顯,踐更台閣,處事可法,出言成章。鹹輟自綸闈,任寄方伯,教訓以禮,生聚以仁,千里封疆,一口歌詠。休乃命以取士,時稱得人,用其公方,委之管搉,事為之制,曲為之防,鉤校奸贓,末減賦取,公財不耗,疲人樂生。望為準繩,立作據依,名實兼備,德位兩高。《漢史》曰:「理行尤異者就加。」《禮》曰:「有功於人者進律。」秩崇八座,官副夏卿,舉以授之,予亦何吝。夫宰相佐天子,公卿助宰相,股肱指臂,任同一身,有事必言,未為越局,無自愛惜,勉答寵榮。休可禮部尚書,依前統諸道鹽鐵轉運等使。諗可權知尚書兵部侍郎,散官勳封賜各如故。

敕。士師皋陶之恤刑,司寇蘇公之用獄,既盡哀敬,能致治平。擢為大寮,膺茲慎選,出於予誌,命以誠臣。翰林學士朝散大夫守中書舍人上柱國平陰縣開國男食邑三百戶賜紫金魚袋畢諴,學臻壺奧,文越拘攣,常以忠信,用為前後。爰自郎署,擢居內庭,謀議有同於壽王,奇異輒委於嚴助。竭盡心力,裨補機要,既久歲序,須議遷升。今者耕夫服田,戎馬不駕,欲使凡一手足,皆獲措置,是故用汝,典予刑罰。汝其往哉!吾今告汝,吾聞孔子曰:「古之聽獄,求所以生之;今之聽獄,求所以殺之。」宜念格言,深思倫要,勉服休命,以稱朕意。可權知尚書刑部侍郎,散官勳封賜如故。

敕。昔貞觀、開元之為理也,遠隱必見,情偽必知,天下如一家,兆庶如一人。無他道也,綱目皆振,法令必行。祖宗在天,方冊在地,人存政舉,行之非艱,故用正臣,委之邦憲。朝請大夫守尚書刑部侍郎上柱國賜紫金魚袋韋有翼,戴仁而行,抱義以處,牆仞裏峻,壇宇外寬。介特守君子之強,文學盡儒者之業,周曆華貫,擢為諍臣。攻予甚專,言事頗切,願試佐輔,移理陝郊,馮翊之恐失倪寬,潁川之意得黃霸,壺漿迎路,繈屬攀車。徵為公卿,愈見風采,恤刑慎罰,守法當官,巍然立朝,為時準直。今者跡其率履,委之糾繩,爾其念惠文彈理之言,思立秋授署之旨,三尺律令,四海紀綱,所宜公共,無鄉上意。古人有言曰:凡為虎鼠,計於用舍。今之倚任,佇觀爾能,唯君知臣,無累所舉。可守御史中丞,散官勳封賜如故。

敕。仲尼曰:「慎擇爾臣,為人之道。」夫語言應對之選,為顧問耳目之官,若非善良,必致壅害朝散大夫守太子賓客上柱國漢中郡開國公食邑二千戶賜紫金魚袋趙真齡,其先君子祇事祖宗,出入屏毗,餘四十載。爾為令嗣,克肖素風,好學頗專,樹善不倦。凡曰賢彥,無不與遊,雲水登臨,多聞放誌,風塵趨競,殊不縈心。是以長人有慈惠之名,處官無纖介之失,其為行已,斯亦多矣。丹墀文陛之內,貂羽金蟬之榮,超以授之,無忝所舉。可守右散騎常侍,散官勳封賜如故。

敕。朝散大夫守尚書水部郎中上柱國韓賓等。尚書天下之本,郎官皆為清秩,非科名文學之士,罕與其選。以賓端貞有守,以處權俊乂出群,以遂才能適用,皆茂鄉裏之稱,鹹為名實之士,各服休命,勉於官業。可依前件。

敕。朝議郎行尚書職方員外郎上柱國賜緋魚袋鄭處晦。御史中丞韋有翼上言曰:「御史府其屬三十人,例以中台郎官一人稽參其事,以重風憲。如曰處晦,族清胄貴,能文博學,人倫義理,無不講求,朝廷典章,飽於聞見,乞為副貳,以佐紀綱。」以爾處晦常居內庭,草具密命,自以疾去,於今惜之,頗俞其言,如我自得。有翼為爾之知已,餘為有翼之德鄰,上下交舉,豈有私愛。勉修職業,所報非一。可守本官兼侍御史知雜事,散官勳賜如故。

敕。天下為公,選賢與能也。況乎拔出流輩,超侍帷幄,豈唯獨以文學,止於代言,亦乃密參機要,得執所見,若非賢彥,豈膺選擢。將士郎守起居舍人庾道蔚,善行必備,重價無對,嚐自侯府,升為諫臣,每直言而盡誠,不違忠而偶意。朝議郎行尚書禮部員外郎上柱國賜緋魚袋李文儒,才行冠時,名聲嘩眾,楊曆台閣,宣昭職業,無入而不得其道,守正而莫混其源。並為儒者之英,鹹蘊賢人之操,久遊安在,相見何晚。《禮》曰:「君子稱人之美,則必爵之。」我既言矣,亦能縶維,宜盡忠讜,以酬寵遇。並可守本官充翰林學士,餘各如故。

敕。《書》曰:「庶獄庶事,予罔敢知。」此乃周文王之所以理天下也。惟獄事,會於南宮,求郎之難,豈敢敢輕易。將仕郎侍御史內供奉李朋,能積行實,發其詞華,勁正端慎,言業克舉。天平軍節度副使朝議郎檢校尚書祠部員外郎兼侍御史賜緋魚袋李從誨,宗室子弟,美秀而文,嚐經磨涅,不改堅白。今者取自憲府,擢於幕吏,各有所授,皆為清秩。當自宣室受讞之際,思滿堂飲酒之言,至於刑章,尤係念慮。予曰罪,爾勿罪;予曰寬,爾勿寬。問法何如,無鄉上意,各宜勉勵,勿自輕怠。朋可守尚書刑部員外郎,散官如故。從誨可守尚書都官員外郎,散官如故。

敕。文林郎守尚書水部員外郎權審,湖嶺旱暵,百姓枵耗,老弱死道上,強壯入賊中,爰求使臣,以救其弊。執事者上言,爾審學古有文,通知理道,遂使乘驛,視吾饑人。果能臨事知權,受命達旨,慰撫流散,宣導恩澤,蠲貸逋逸,能裁闊狹,大小輕重,各合事宜。雖古所謂直指繡衣,美俗使者,言之於爾,無以過焉。用超名曹,以酬往效,無曠官業,勉服休命。可守尚書戶部員外郎,散官如故。

勅。夫聖人之聖,百代同道,無他術也。綱紀盡舉,而關轄不寛,故提綱主轄之司,為邦立理之本,言於其屬,豈敢輕取?浙西道都團練副使、朝議郎、檢校尚書、刑部員外郎兼侍御史賜緋魚袋皇甫鉟,鄉里秀人,臺閣名士,能以文學發為官業。朝議大夫、前守河南縣令、上柱國鄭潨,生於清族,克肖素風,凡守郡邑,皆著理行,會府藂委之任,憲司抨彈之職,委之授汝,得不戒之?夫為政也:「日夜思之,勤而行之」,此乃子産之言也;「剛亦不吐,柔亦不茹」,此乃詩人之所稱也。四海百司之條目,舉之在勤;破制壞法之奸蠧,紏之在敢。率是二者,可曰當官,各服寵榮,無忝遷擢。鉟可尚書右司員外郎,散官賜如故;潨可侍御史内供奉,散官封勲如故。

敕。仲尼見負版者,則必式之,此言為國根本,不敢不敬。況其官屬,豈可輕用。漢家授署御史,多於立秋,蓋以風霜始嚴,鷹隼初擊,古人垂旨,可以知之。朝議郎行殿中侍御史韋退之等,皆章甫高危,逢掖褒博,表裏文行,師法典常。退之嚐曆憲台,久居官次,性既安靜,事皆達練。德融典校延閣,服膺群書,美價廣譽,旁溢遠暢。穎佐賢侯,名聲藉甚,留滯在外,而非所宜。地官為郎,南台持斧,皆有職業,佇見風彩,各思率勵,以副甄升。並可依前件。

敕。將仕郎守殿中侍御史李蔚,劍南西川節度判官朝議郎檢校尚書禮部員外郎兼侍御史上柱國賜緋魚袋盧潘等。夫法不立而化行,惡不去而善進,雖使堯舜在上,未之有也。故御史之舉職者,前代有埋輪都亭之奏,國朝亦有戴豸正殿之劾。若非端勁知名之士,不在斯選。蔚以文行進用,已著勞效。潘以儒雅流聞,今膺拔擢。有司列狀,詞旨頗公。使吾綱目盡張,堤防不壞,不在法吏,其在他乎?朕辟祇宮之門,開天下之口,企以待理,無有厚薄。爾等吐茹侮畏之道,能不愧於詩人,斯塞職矣,可不勉之。蔚可侍御史,散官如故。潘可殿中侍御史,散官勳如故。

敕。承奉郎行京兆府長安縣尉直史館盧告。朕觀不理之代,無他道也。取唯諾之士,為耳目之官。是以太宗皇帝之理天下也。德為聖人,尊為聖帝,三日不諫,必責侍臣。況予寡昧,固多遺闕,不官才彥,安能知之。告是吾賢卿老之令子弟也。以甲科成名,以家行著稱,取自史閣,拔居諫坦。夫朕之不德,吏之不平,政之失中,人之不寧,四者之闕,悉陳其誌,此乃漢文帝開諫諍之詔也。忠告不倦,爾當奉職,自用則小,予不吝過。勉思有犯,無事遜言。可依前件。

敕。禮至則無怨,樂至則不爭,揖讓而理天下者,禮樂是也。今國家上法三代,下采兩漢,質文隆殺,皆有舊章。今命博士,非欲革其儀法,但使提舉考習而已。登仕郎守秘書省著作佐郎蕭峴,聞爾昆弟之間,著友愛之稱,複能於知已依投之地,竭力報效,況乎富有文學,默守恬退,執心處已,不亦多乎。爾其為吾折中輕重,詳校疑似,使祝宗卜史之徒不敢以近習欺爾,斯則可矣,勉於自強。可守太常博士,散官如故。

敕。守左拾遺杜濛。爾五廟祖嚐佐太宗,同安生人,共為天下者也。爾能自以文學,策名清時,升為諫臣,豈曰虛授。如聞同列牆進,而不爾容,爾亦拜章自陳,極辭貢憤,乃令徵辨,盡知其由。僉曰爾以齒少有才,不能韜晦,或處眾矜已。或遇事褊衷,言於慎微,則亦乖矣;仕於清貫,斯豈廢乎。考眾惡必察之言,懲怨不在大之說,官移禮寺,跡去掖垣,屈既伸眉,事亦存體,酌此二者,頗得中道。況乎職業至重,蘊蓄可施,無使眾多,複有窺測。可太常博士。

敕。前度支河東振武天德等道營田供軍使檢校太僕卿兼御史中丞馬曙等,或以文學策名,或以吏才進用,久更官次,皆著勞效。西漢趙充國,八十老將,通知四夷,以為排折羌虜,非穀不可。今浚稽山南,遮虜障北,坐甲待食,不下十萬。曙以文學之暇,頗好論邊,果能峙糧,飽吾戰士。固比為郡,亦報善政。球倅賓席,得專留事,兵於其郊,所命皆具。東朝崇秩,列寺貳卿,各服官榮,以俟升擢。可依前件。

敕。壯武將軍檢校太子賓客前兼右金吾衛將軍監察御史上柱國襲岐國公食邑三千戶食實三百七十戶賜紫金魚袋李叔玫等。夫伊呂之為將也,每以救扶為心,故其苗裔,福隨殷周。我西平王功存社稷,慶流後嗣,子孫多賢,裂土分茅。玫宏毅知書,洵美且武,儒士多譽,將才頗高。慶忌一門,盡有爪牙之用;金敞舉族,皆著忠厚之名。置將軍之符,列卿寺之任,曰文曰武,唯上所命,酋為才士,實曰寶臣。證之與汾,為吏歲久,文學績效,皆有可觀。清江武當,有人有賦,豈自薄小,宜遵詔條,無忝寵榮,以稱朕意。可依前件。

維大中六年歲次壬申,五月丁卯朔,十六日壬午。皇帝若曰:國有元老,道可谘稟,天命不助,倏然去我,宜加褒命,以慰重泉。谘爾故淮南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管內營田觀察處置等使金紫光祿大夫檢校尚書右仆射兼揚州大都督府長史御史大夫上柱國讚皇縣開國公食邑一千五百戶李玨,立德行道,繼長增高,貴而益修,老而彌篤,在文宗朝,遍曆清近,內備顧問,嚐摧奸凶,外領事權,善提故典,爰付魁柄,實肖象求,鎮撫四夷,莫不信順,訓導百吏,皆有程品。左官荒服,眾冤非罪,事君以道,知我其天,李固之確論無私,周公之金縢終啟。自朕統禦,尊敬舊老,分委戎輅,作鎮孟津,訓兵令行,治人化洽,飽聞聲譽,渴見風彩。以大塚宰,徵歸朝廷,讜直忠貞,骨鯁魁礨,凡所陳啟,無非法誡。遂乃裂授東夏,表率諸侯,能救饑艱,克為康泰。初陳微恙,請捐重寄,驛騎奔問,待醫臨理,旋聞大病,卻食涕流,命也柰何,痛悼不及。今遣使某官,某副使某官某,持節冊贈爾為司空。魂而有知,鑒茲誠意。嗚呼哀哉!

敕。有祿位而享富貴,啟手足而歸壤樹,身沒名著,生榮死哀,蔚為大臣,宜遵贈典。故金紫光祿大夫守太子太傅分司東都上柱國晉陵郡開國公食邑二千戶歸融,發於文華,揚曆清近,業冠前輩,才高當時。總領屬官,預聞政事,凡曰繁劇,無不踐更,刃皆有餘,施無不可。遍處重位,內修典法,三乘戎輅,外作屏毗。富而不驕,貴而愈謹,曾參三省,太叔九言,服以行之,終身不倦。實士林之君子,為朝廷之表臣,未究高年,遽聞長夜,爰舒痛悼,用加顯位,命之寮長,以慰重泉。可贈尚書仆射。

敕。朕有表臣,作鎮南服,天不助我,遽此殲奪,用崇飾終之典,以舒痛悼之誠。故桂州本管都防禦觀察處置等使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左散騎常侍持節都督桂州諸軍事兼桂州刺史御史大夫上柱國令狐定,始自結發,至於壽考,直道而行,靡有悔德。初以友愛,藹閨門之風;中以文學,膺鄉裏之選;終以德業,為名實之臣。爰自郎吏,至於藩翰,事叢必理,刃皆有餘。去載桂陽,雖雲旱耗,聞其風俗,芬若椒蘭。昔爾元昆,輔我聖考,今汝猶子,相子衝人。公忠貞正,衡鏡法式,煥乎當代,萃於一門。上有佽助急難之名,下有慈愛教誨之道,聞於論者,爾其得之。跡去難留,川逝不舍,追命宗伯,以慰重泉,往而有知,鑒我厚意。可贈禮部尚書。

敕。仲尼以舉賢才則理,大禹以能官人則安。況西界浙河,東奄左海,機杼耕稼,提封七州,其間繭稅魚鹽,衣食半天下,不有可仗,豈宜委之。正議大夫使持節華州諸軍事守華州刺史兼御史中丞充潼關防禦鎮國軍等使上柱國隴西縣開國男食邑三百戶賜紫金魚袋李訥,溫良恭儉,齊莊中正,實以君子之德,華以才人之辭。揚曆清顯,昭彰令聞,輟自掌言,式是近輔。子貢為清廟之器,仲弓有南面之才,智莫能欺,剛亦不吐,表率教化,皆有法度。今者兵為農器,革作軒車,言於共理,在擇循吏。是故用已效之績,托分寄之任,擁蒨旆而服元玉,化千里而有三軍,儒者之榮,莫過於此。孔子曰:「仁者愛人,智者知人。」愛人則疲羸可蘇,知人則才幹不棄。土宇既廣,殺生在我,達此二者,可以報政。榮加副相,用壓大邦,爾其勉之,無忝所舉。可使持節都督越州諸軍事守越州刺史兼御史大夫充浙江東道都團練觀察處置等使,散官勳封賜如故。

敕。夫立人長伯,此周文王所以敬事上帝也。況廬江五城,環地千里,口眾賦重,豈可輕授。朝議郎守尚書刑部郎中上柱國賜緋魚袋盧博,以文學策名,才能入仕,周曆台閣,嚐宰繁劇,鬱有佳譽,兼報善政。今者出郎官之帳,懸太守之章,言於清時,不為不遇。上有命則違之,上有好則效之,此乃成王命君陳之言也。故行令不如行化,律人不如律身,念茲二者,可長人矣,無忝分寄,爾其勉之。可使持節廬州諸軍事守廬州刺史,散官勳賜如故。

敕。夫三尺律令,人情出於其中耳,苟情有不可,亦法無本條。正議大夫權知宗正卿上柱國隴西縣開國伯食邑三百戶賜紫金魚袋李文舉,宗室子孫,初以地進,累居官次,皆著能名,是以取自遠藩,擢為宗正。大則提舉群吏,灑掃守奉;次則整訓屬族,次第昭穆。唯此二者,爾之職焉。今則狂盜公然,侵犯陵寢,毀櫝之罪,已坐首令,責師之義,固難矜寬。勉於分憂,足以補過。可使持節睦州諸軍事守睦州刺史,散官勳封賜如故。仍馳驛赴任。

敕。朝散大夫使持節台州諸軍事守台州刺史上柱國竇宏餘朝議郎前使持節虔州諸軍事守虔州刺史上柱國賜緋魚袋蘇莊等。南郡盜作而蕭育拜,河內政美而寇恂留。為人擇官,因重而撫,考於兩漢,行古道也。宏餘廉使上言,父老有請,其為政也。長育多方,惠訓不倦,凡設教令,皆有科指。莊任南康,悉心為理,謹身律下,節用愛人。南陽古都,近者小擾,臨海越俗,尤惜良吏。就加超拜,各葉所宜,仕至二千石,可庇人矣,無異文律,不自貴重。副疲羸之望者,須念始終;坐狂愚之罪者,勿理深汙。各膺寵祿,無忝分寄。宏餘可檢校太子右庶子,餘如故。莊可使持節鄧州諸軍事守鄧州刺史,散官勳賜如故。

敕。中散大夫使持節亳州諸軍事守亳州刺史充本州團練鎮遏使雲騎尉賜紫金魚袋李暨等。昔貞觀末,遣孫伏伽等二十二人,各以六條巡察郡縣,以能進者止二十人,獲死者七人,流竄黜免,僅千百輩。以太宗皇帝上聖憂勤之切,百執事奉法公謹之心,守臣為奸,如此之眾。況今黜陟久廢,仕進多門,緬思疲人,每渴良吏,牧守之念,予常軫懷。暨實文士,出典兵郡,不薄為吏,愛我百姓,盜賊奸究。寢而不作,鰥寡孤獨,皆有所養。中庸再分符竹,聞立善政,凡為理者,皆高仰之。今用已效之才,各委共理之任。簿書刀筆,俗吏事耳,慈惠教化,君子宜之,二者較然,爾欲何取。慶乃身帶兩綬,兵分禁營,得佩牛刀,立於交戟。或有鄉裏之譽,克肖友悌之風,百里長人,在王畿內,各思答效,無忝寵榮。可依前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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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唐朝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遠遠超过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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