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新書/己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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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丹任洪州,值毛鶴等叛,造蒺藜棒一千具,並於棒頭以鐵釘釘之如猬毛,車夫及防援官健各持一具。其棒疾成易具,用亦與刀劍不殊。
有洪州江西廉使問馬祖云:「弟子吃酒肉即是,不吃即是?」師云:「若吃是中丞祿,不吃是中丞福。」
御史中丞,長慶中行李導從不過半坊,後遠至兩坊,謂之籠街喝道。及李虞仲與溫造相爭,始敕下應合導從官行李傳呼,不得過三百步。
崔群在翰苑為憲皇獎遇最深,有宣云:「今後學士進狀,並取崔群連署,方得進來。」
武翊皇以「三頭」冠絕一代,後惑婢薜荔,苦其冢婦盧氏,雖李紳以同年為護,而眾論不容,終至流竄。解頭、狀頭、宏詞敕頭,是謂「三頭」。
張不疑登科後,江西李疑、東川李回、淮南李融交辟,而不疑就淮南之命。到府未幾卒,卒時有怪。在《靈怪集》。
裴紳始名誕,日者告曰:「君名紳,即伸矣。」果如其言。
蜀中傳張儀築成都城,依龜行路築之。李德裕鎮西川,聞龜殼猶在軍資庫,判官於文遇言:「比常在庫中。元和初,節度使高崇文命工人截為腰帶胯具。」
開元十九年冬,駕東巡至陜,以廳為殿,郭門皆屬城門局。薛王車半夜發,及郭,西門不開,掌門者云:「鑰匙進內。」家仆不之信,乃壞鎖徹關而入。比明日,有司以聞,上以金吾警夜不謹,將軍段崇簡授代州督,壞鎖奴杖殺之。
近俗以權臣所居坊呼之:安邑,李吉甫也;靖安,李宗閔也;驛坊,韋澳也;樂和,李景讓也;靖恭、修行,二楊也。皆放此。
省中語曰:「後行祠屯,不博中行都門;中行刑戶,不博前行駕庫。」
西市胡人貴蚌珠而賤蛇珠。蛇珠者,蛇所吐爾,唯胡人辯之。
薛偉化魚,魂遊爾。唯李徵化虎,身為之。籲,可悲也。婦女化蛇,然亦有之。
王彥威鎮汴之二年,夏旱。時袁王傅李玘過汴,因宴,王以旱為言。李醉曰:「可求蛇醫四頭,十石甕二,每甕以水浮二蛇醫,覆以木蓋,密泥之,分置於鬧處。甕前設香席,選小兒十歲已下十餘,令執小青竹,晝夜更互擊其甕,不得少輟。」王如其言試之,一日兩度雨,大註數百里。舊說龍與蛇師為親家。咸平中今秘書監楊億任正言知處州,上祈雨法,亦此類也。
石甕寺者,在驪山半腹石甕谷中。有泉激而似甕形,因是名谷,以谷名寺。
開元十四年,御史大夫程行諶卒,贈尚書右丞相。時中書令張說新兼右丞相,論者以為世傳此闕非穩,故有斯贈以當之。
永貞二年三月,彩虹入潤州大將張子良宅。初入漿甕水盡,入井飲之。後子良擒李锜,拜金吾,尋歷方鎮。
伊闕縣前大溪,每僚佐有入臺者,即先漲小灘。奇章公為尉,忽報灘出,邑宰列筵觀之。老吏曰:「此必分司御史爾。若是西臺,當有鸂鶒雙立於上,即是西臺。」牛公舉杯自祝。俄有鸂鶒飛下,不旬日,有西臺之拜。
李德裕少時,有人倫鑒者,謂曰:「公主忌白馬。」凡親戚之間,皆不畜之。至崖州之命,則白敏中在中書,以公議排之。馬植按淮南獄。
潘孟陽,炎之子也。其母劉夫人,晏之女。初為戶部侍郎,夫人憂曰:「以爾人才而在丞郎之位,吾懼禍之必至也。」戶部解喻再三。乃曰:「不然,試會爾列,吾觀之。」因遍招深熟者,客至,夫人視之,喜曰:「皆爾儔也,不足憂矣。向末坐慘綠少年,何人也?」曰:「補闕杜黃裳。」夫人曰:「此人全別,必是有名卿相。」
中土人尚劄翰,多為院體者。貞元年中,翰林學士吳通微常攻行草,然體近吏。故院中胥吏多所仿效,其書大行於世,故遺法迄今不泯,其鄙拙則又甚矣。
李紓侍郎嘗放舉人,命筆吏勒書紙榜,未及填名,首書貢院字,吏得疾暴卒。禮部令吏王昹者亦善書,李侍郎召令終其事。適值昹被酒已醉,昏夜之中,半酣揮染,筆不加墨。迨明懸榜,方始覺寤,修改不及。粲然一榜之中,字有兩體,濃淡相間,返致其妍。自後書榜,因模法之,遂為故事。今因用氈墨淡書,亦奇麗耳。
福昌宮,隋置,開元末重修。其中什物畢備,駕幸供頓,以百餘甕貯水,駕將起,所宿內人盡傾出水,以空甕兩兩相比,數人共推一甕,初且搖之,然後齊呼扣擊,謂之鬥甕,以為笑樂。又宮人濃註口,以口印幕竿上。發後,好事者乃斂唇正口,印而取之。
開元初,鹿苑寺僧法蘭者,多言微旨,往往有效。縣令劉昌源送客,詣其房。蘭曰:「長官留下腰帶麻鞋著。」未幾,劉丁內艱。
大和中,人指楊虞卿宅南亭子為行中書。蓋朋黨聚議於此爾。
丞郎已上詞頭,下至兩省闕下吏,謂之大除改。今南人之諺,謂小末之事,曰「你大除改也」。
程執恭在易定,野中蟻樓高三尺餘。
長安市裏風俗,每至元日已後,遞余食相邀,號為「傳座」。
李詹大中七年崔瑤下進士,與狄慎思皆好為酷,以灰水飲驢,蕩其腸胃,然後圍之以火,翻以酒調五味飲之。未幾,與膳夫皆暴卒,慎思亦然。
誌閑和尚,館陶人。早參臨濟,晚住灌溪。乾寧二年夏,忽問侍者曰:「坐死者誰?」曰:「僧伽。」「立死者誰?」曰:「僧會。」乃行七步,垂手而逝。後鄧隱峰倒立而化。
波斯舶船多養鴿,鴿飛千里,輒放一隻至家,以為平安信。
劉軻為僧時,因葬遺骸,乃夢一書生來謝,持三雞子勸食之,軻嚼一而吞二者。後乃精儒學,策名。任史官時,韓愈欲為一文贊焉,而會愈貶,文乃不就。
孟寧長慶三年王起放及第,至中書,為時相所退。其年太和公主和戎。至會昌三年,起至左揆,再知貢。寧以龍鐘就試而成名。是歲石雄入塞,公主自西蕃還京。
咸通末,鄭渾之為蘇州督郵,譚銖為鹺院官,鐘福為院巡,俱廣文。時湖州牧李超、趙蒙相次俱狀元。二郡境土相接,時為語曰:「湖接兩頭,蘇聯三尾。」
國初進士尚質有餘而文不足,至於名以定體,若「紀子劫仞、支干尋常、無求吳楚、江潮閻梅」之類,頗肖俳優,反謂其姓氏亦黑臀黑肩之余。近代則文有餘而質不足矣。
范陽盧氏自紹元元年癸亥,至乾符二年乙未凡九十二年,登進士者一百十六人,而字皆連於子。然世稱盧家不出座主,唯景雲二年,盧逸以考功員外郎知舉,後莫有之。韋保衡頗訝之。咸通十三年,韋在相,時盧莊為閣長,決付春闈,莊七月卒。及盧攜在中書,深恥之。廣明元年,乃追陜州盧渥入典貢帖經。後巢賊犯闕,天子幸蜀,昭度於蜀代之矣。
高燕公在秦州,岐陽節度使杜邠公遞囚於界,邠公牒轉書云:「當州縣名成紀,郡列隴西,是皇家得姓之邦,非鳳翔流囚之所。」公移書謝之,自是燕公聲價始振。
開元中有師夜光善視鬼,唯不見張果。蘇粹員外頗達禪理,自號「本禪和」。
崔群是貞元八年陸贄門生。群元和十年典貢,放三十人,而黜陸簡禮。時群夫人李氏謂之曰:「君子弟成長,合置莊園乎?」對曰:「今年已置三十所矣。」夫人曰:「陸氏門生知禮部,陸氏子無一得事者,是陸氏一莊荒矣。」群無以對。
韓藩端公自宣幕退居鐘山,因服附子硫黃過數,九竅百毛穴皆出血,唯存皮骨。小斂莫及,但以血褥舉骨就棺而已。籲,可駭也!
僖皇朝,左拾遺孟昭圖在蜀,上疏極諫,為田令孜之所矯詔,沉蜀江。裴相徹有詩吊之曰:「一章何罪死何名,投水唯君與屈平。從此蜀江煙月夜,杜鵑應作兩般聲。」
貞元初度支使杜佑讓錢谷之務,引李巽自代。先是度支以制用惜費,漸權百司之職,廣署吏員,繁而難理。佑奏營繕歸之將作,木炭歸之司農,染練歸之少府,綱條頗整,公議多之。
襄陽龐蘊居士將入滅,州牧於公頔問疾次。居士謂之曰:「但願空諸所有,慎勿實諸所無。好住世間,皆如影響。」言訖,枕公膝而化。
楊盈川顯慶五年待制宏文館,時年方十一。上元三年制舉,始補校書郎,尤最深於宣夜之學,故作《老人星賦》尤佳。
會昌葬端陵,蔡京自監察攝左拾遺行事。京自云:「御史府有大夫、中丞雜事者,總臺綱也。侍御史有外彈、四推、太倉、左藏庫、左右巡,皆負重事也。況不常備,有兼領者。監察使有祠祭使、館驛使,與六察已八矣。分務東都臺,又常一二巡囚,監決案覆,四海九州之不法事皆監察。況不常備,亦有兼領事者。」故御史不聞攝他官,攝他官自端陵始也。
崔佑甫相國天寶十五載任中書舍人,時安祿山犯闕,軍亂,不顧家財,惟負私廟神主奔遁。皆事親之高節也。
天寶末,韋斌謫守蘄春。時李泌以處士放逐於彼,中夜同宴,屢聞鸮音,韋流涕而嘆。泌曰:「此鳥之聲,人以為惡,以好音聽之,則無足悲矣。」請飲酒不聞鸮音者,浮以大白。坐客皆企其聲,終夕不厭。
聖歷二年,敕二十四司各置印。
貞觀中,尚藥奏求杜若,敕下度支。有省郎以謝眺詩云:「芳州采杜若」,乃委坊州貢之。本州曹官判云:「坊州不出杜若,應由讀謝朓詩誤。郎官作如此判事,豈不畏二十八宿笑人邪?」太宗聞之大笑,改授雍州司法。
李適之入仕,不歷丞簿,便為別駕;不歷兩畿官,便為京兆尹;不歷御史及中丞,便為大夫;不歷兩省給舍,便為宰相;不歷刺史,便為節度使。然不得其死。
天寶七載,以給事楊釗充九成宮使,凡宮使自此始也。五坊使者,雕、鶻、鷹、鷂、狗,謂之五坊使。
大歷十四年六月,敕御史中丞董晉、中書舍人薛播、給事中劉迺宜充三司使,仍取右金吾將軍廳一所充使院,並西朝堂置幕屋收詞訟。至建中二年十一月停,後不常置。有大獄,即命御史中丞、刑部侍郎、大理卿充,謂之「大三司使」。次又以刑部員外郎、御史、大理寺官為之,以決疑獄,謂之「小三司使」。皆事畢日罷。
春明門外當路墓前有堠,題云:漢太子太傅蕭望之墓。有達官見而怪之,曰:「春明門題額趁方,從加之字。只如此堠,幸直行書止,但合題蕭望墓,何必加之字。」
魏伶為西市丞,養一赤嘴鳥,每於人眾中乞錢。人取一文而銜以送伶處,日收數百,時人號為「魏丞鳥」。
會昌末,頗好神仙。有道士趙歸真出入禁中,自言數百歲,上敬之如神。與道士劉玄靜力排釋氏。武宗既惑其說,終行沙汰之事。及宣宗即位,流歸真於南海,玄靜戮於市。
白傅大中末曾有諫官上疏請謚,上曰:「何不取《醉吟先生墓表》看?」卒不賜謚。從父弟敏中在相位,奏立神道碑,文即李義山之詞也。
李揆乾元中為禮部侍郎。嘗一日,堂前見一蝦蟆俯於地,高數尺。以巨缶覆之,明日啟之,亡矣。數日後入相也。
殷僧辯、周僧達,與牛相公同母異父兄弟也。
李太尉之在崖州也,郡有北亭子,謂之「望闕亭」。太尉每登臨,未嘗不北睇悲咽。有詩曰:「獨上江亭望帝京,鳥飛猶是半年程。青山也恐人歸去,百匝千遭繞郡城。」今傳太尉崖州之詩,皆仇家所作,只此一首親作也。昔崖州,今瓊州是也。
武德中,天下始作《秦王破陣樂》曲,以歌舞文皇之功業。貞觀初,文皇重制《破陣樂圖》,詔魏徵、虞世南等為詞,因名《七德舞》。自龍朔已後,詔郊廟享宴,必先奏之。
大中四年冬,令狐绹自戶部侍郎加兵部入相。宰執同列,白敏中、崔龜從鉉,以绹新加兵部,至其月十八日南省上事。故事,送上必先集少府監。是日諸相以敏中、龜從曾為太常博士,遂改集賢院。因命柳公權記之,龜從為詞。
杜琮目為禿角犀,琮凡蒞藩鎮,不省刑獄。在西川日以推囚案牘不斷,而將裹漆器歸京,人於斂門拾得。
《弄參軍》者,天寶未蕃將阿布思伏法,其妻配掖庭,善為優,因隸樂工,遂令為此戲。
元魯山山居阻水,食絕而終。
稷山驛吏王全作吏五十六年,人稱有道術,往來多贈篇什,故李義山贈詩云:「過客不勞詢甲子,唯書亥字與時人」也。
鄭顥嘗夢中得句云:「石門霧露白,玉殿莓苔青。」續成長韻。此一聯,《杜甫集》中詩。
羅隱、鄴、虬共在場屋,謂之「三羅」。
韓建在華下,成汭在荊門,舊姓郭。皆有理聲,朝廷謂之「北韓南郭」。
杜邠公飲食洪博,既飽即寢。人有諫非攝生之理,公曰:「君不見布袋盛米,放倒即慢。」
道吾和尚上堂,戴蓮花笠,披襕執簡,擊鼓吹笛,口稱魯三郎。
永寧李相蔚在淮海,暇日攜酒樂訪節判韋公昭度,公不在。及奔歸,未中途,已聞相國舉酒縱樂。公曰:「是無我也。」乃回騎出館,相國命從事連往留截,仍移席於戟門以候。及回,相國舞《楊柳枝》引公入,以代負荊。
大和七年八月,敕每年試帖經官以國子監學官充,禮部不得別更奏請。其宏文、崇文兩館生齋郎並依令式試經畢,仍差都省郎官兩人覆試。
驪山華清宮毀廢已久,今所存者,唯繚垣耳。天寶所植松柏遍滿巖谷,望之郁然,雖屢經兵寇,而不被斫伐。朝元閣在山嶺之上,基最為嶄絕,柱礎尚有存者。山腹即長生殿,殿東西盤石道。自山麓而上,道側有飲酒亭子。明皇吹笛樓、宮人走馬樓故基猶存。繚垣之內,湯泉凡八九所。有禦湯周環數丈,悉砌以白石,瑩徹如玉,石面皆隱起魚龍花鳥之狀,千名萬品,不可殫記。四面石座皆級而上,中有雙白石甕,腹異口,甕中湧出,噴註白蓮之上。禦湯西北角則妃子湯,面稍狹。湯側紅白石盆四,所刻作菡萏之狀,陷於白石面。余湯邐迤相屬而下,鑿石作暗渠走水。西北數十步,復立一石表,水自石表湧出,灌註一石盆中。此亦後置也。
魏徵疾亟,文皇夢與徵別,既寤流涕。是夕徵卒,故御製碑文云:「昔殷宗得良弼於夢中,朕今失賢臣於覺後。」
沙州城內廢大乘寺塔者,周朝古寺。見有塔基,相傳云是育王本塔。才有災禍,多來求救。又洛都塔者,在城西一里,故白馬寺南一里許。古基俗傳為阿育王舍利塔,即迦葉摩騰所將來者。
永徽之理,有貞觀之遺風,制《一戎衣大定樂》曲。至永隆元年,太常丞李嗣真善審音律,能知興衰。云:「近者樂府有《堂堂》之曲,再言之者,唐祚再興之兆也。」後《霓裳羽衣》之曲起於開元,盛於天寶之間。此時始廢泗濱磬,用華原石代之。至天寶十三載,始詔遣調法曲與胡部雜聲,識者深異之。明年果有祿山之亂。
益州福感寺塔者,在州郭下城西,本名大石。相傳云:「是鬼神奉育王教西山取大石為塔基,舍利在其中,故大石也。」隋蜀王秀作鎮井絡,聞之,令人掘鑿,全是一石。尋縫至泉,不見其際。風雨暴至,人有於傍鑿取一片將去,乃是毉玉。問於識寶商者,云:「此真毉玉,世中希有。」隋初有說律師見此古跡,於上起九級木浮圖。貞觀年初,地內大震動,此塔搖揚,將欲摧倒。於時郭下無數人來,忽見四神形如塔量,各以背抵塔之四面,乍倚乍傾,卒以免壞。
平時開遠門外立堠,雲西去安西九千九百里,以示戎人不為萬里之行。
天寶末,康居國獻《胡旋女》,蓋左旋右轉之舞也。
雲南有萬人冢者,鮮于仲通、李宓等覆軍之地。
長安夏中,或天牛蟲出籬壁間,必雨。天牛蟲即黑甲蟲也,段成式七度驗之,皆應。
開元初突厥寇邊,時天武軍將子郝靈筌出使回,引回紇部落,斬突厥黠夷,獻首於闕下。自謂有不世之功。時宋璟為相,以天子少好武,恐僥功者生心,痛抑其賞。逾年,始受中郎將,靈筌遂嘔血而死。
釋提桓因者,忉利天王之號也,即「帝釋」二字。華梵雙彰,帝是華言,即王主義,釋乃梵字,此字譯雲能。今言釋提桓因者,梵呼訛略,其正合雲釋迦婆因達羅,此雲能天主。余如《智度論》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