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律/12
四分律卷第十二(初分之十二)
姚秦罽賓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譯
九十單提法之二
编辑爾時佛在曠野城,世尊以此因緣集諸比丘僧告言:「有一曠野比丘修治屋舍故自斫樹耶?」答曰:「實斫。」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修治屋舍故自斫樹耶?」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壞鬼神村,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鬼者,非人是。
村者,一切草木是,若斫截墮故名壞。村有五種:有根種、枝種、節生種、覆羅種、子子種。根種者,呵梨陀薑、憂尸羅、貿他致、吒盧揵陀樓及餘根所生種者是。枝種者,柳、舍摩羅、婆羅醯他及餘枝種等是。節生種者,蘇蔓那華、蘇羅婆、蒱醯那、羅勒蓼及餘節生種者是。覆羅種者,甘蔗、竹葦、藕根,及餘覆羅生種者是。子子種者,子還生子者是。
若生生想,自斷、若教他斷,若自炒、教他炒,自煮、教他煮,波逸提。若生疑,若自斷、教他斷,自炒、教他炒、自煮、教他煮,突吉羅。生非生想,若自斷、教他斷,乃至煮,突吉羅。非生生想,若自斷、教他斷,乃至煮,亦突吉羅。非生疑,若自斷、教他斷,乃至煮,亦突吉羅。草木七種色,青、黃、赤、白、黑、縹、紫色。生草木作生草木想,若自斷、教他斷,乃至煮,波逸提。生草木疑,若自斷、教他斷,乃至煮,突吉羅。生草木非生草木想,若自斷、教他斷,乃至煮,突吉羅。非生草木生草木想,若自斷、教他斷,乃至煮,突吉羅。非生草木疑,若自斷、教他斷,乃至煮,突吉羅。若打撅著生樹上,波逸提。若以火著生草木上,波逸提。若斷多分生草木,波逸提。斷半乾半生草木,突吉羅。若不言:「看是知是。」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言:「看是知是。」若斷枯乾草木,若於生草木上曳材曳竹正蘺障,若撥墼石,若取牛屎,若生草覆道以杖披遮令開,若以瓦石柱之而斷傷草木,若除經行地上、若掃經行來往處地誤撥斷生草木,若以杖築地撥生草木斷,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一竟)
爾時世尊在拘睒毘瞿師羅園中。爾時尊者闡陀比丘犯罪,諸比丘問言:「汝自知犯罪不耶?」即以餘事報諸比丘:「汝向誰語?為說何事?為論何理?為語我、為語誰耶?是誰犯罪?罪由何生?我不見罪!云何言我有罪?」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譏嫌闡陀比丘言:「汝云何自知犯罪,餘比丘問,乃以餘事報諸比丘:『汝向誰語?為說何事?為論何理?為我說、為餘人說?誰犯罪?罪由何生?我不見罪!云何言我有罪耶?』」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即集比丘僧,呵責闡陀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闡陀比丘!汝犯罪,諸比丘問言:『汝自知罪不?』即以餘語答諸比丘:『汝向誰語?為說何事?為論何理?為我說、為餘人說?誰犯罪?罪由何生?我不見罪!云何作如是語耶?』」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闡陀比丘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聽白已,當名作餘語。應如是白:『大德僧聽!此闡陀比丘犯罪,諸比丘問言:「汝今自知犯罪不?」即以餘事報諸比丘言:「汝向誰語?為說何事?為論何理?為我說、為餘人說?誰犯罪?罪由何生?我不見罪!」若僧時到僧忍聽,當名闡陀比丘作餘語。白如是。』作是白已,名作餘語。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餘語者,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尊者闡陀比丘,眾僧與制不得作餘語,後便觸惱眾僧,喚來不來、不喚來便來,應起不起、不應起便起,應語不語、不應語便語。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譏嫌闡陀比丘言:「云何眾僧名作餘語已,後故觸惱眾僧,喚來不來、不喚來便來,應起不起、不應起便起,應語不語、不應語便語?」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闡陀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闡陀比丘!眾僧與制名作餘語,後故觸惱眾僧,喚來不來、不喚便來,應起不起、不應起便起,應語不語、不應語便語?」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闡陀比丘已,語諸比丘:「自今已去白已,名闡陀比丘作觸惱。當作如是白:『大德僧聽!闡陀比丘,僧名作餘語已,觸惱眾僧,喚來不來、不喚便來,應起不起、不應起便起,應語不語、不應語便語。若僧時到僧忍聽,制闡陀比丘名作觸惱。白如是。』白已名作觸惱。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妄作異語惱他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餘語者,僧未作白便作餘語:「汝向誰說?為說何事?為論何理?為我說、為餘人說?我不見此罪。」如是語者,盡突吉羅。若作白已,如是語者,一切盡波逸提。
觸惱者,若未白前,喚來不來、不喚來便來,應起不起、不應起便起,應語不語、不應語便語,一切盡突吉羅。若白竟作如是語,一切盡波逸提。若上座喚來不來,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重聽不解,前語有參錯,汝向誰說乃至我不見此罪。若欲為作非法羯磨、非毘尼羯磨,若僧、若塔寺、若和上、同和上、若阿闍梨、同阿闍梨、若親舊知識,欲為作無利益羯磨,不與和合,喚來不來,不犯。若欲為作非法羯磨、非毘尼羯磨,若僧、若塔寺、若和上、同和上、阿闍梨、同阿闍梨、若親舊知識,欲為作無利益羯磨,若欲知,教言:「莫來。」便來,不犯。若一坐食、若不作餘食法食、若病喚起不起,不犯。或舍崩壞、或燒、或毒蛇入舍、或遇賊、或虎狼師子、或為強力將去、或為他所縛、或命難、或梵行難,教莫起便起,不犯。若惡心問、若問上人法:「汝說是不?」與說,不犯。若作非法羯磨、非毘尼羯磨,若僧、若塔寺、若和上、同和上、若阿闍梨、同阿闍梨、若親舊知識,若欲為作無利益,教莫語便語,不犯。若小語、若疾疾語、若夢中語、若獨語,欲說此錯說彼,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二竟)
爾時世尊在羅閱城耆闍崛山中。時尊者沓婆摩羅子為眾僧所差,知僧坐具及差僧食。時慈地比丘,其中間相去,齊眼見耳不聞處,自相謂言:「此沓婆摩羅子,有愛、有恚、有怖、有癡。」餘比丘語言:「此沓婆摩羅子為眾僧所差,知僧坐具及差僧食,汝等莫說:『彼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慈地比丘報言:「我等不面說,在屏處譏嫌耳!」爾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慈地比丘言:「此沓婆摩羅子!為僧所差,知僧坐具及差僧食。云何汝等言:『彼有愛、有恚、有怖、有癡。』」時諸比丘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即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慈地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慈地比丘!沓婆摩羅子為僧所差,知僧坐具及差僧食,汝等云何嫌責彼言:『有愛、有瞋、有怖、有癡。』」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慈地比丘已,告諸比丘:「慈地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譏嫌,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慈地比丘後復更作方便,便齊沓婆摩羅子聞而不見處,自相謂言:「此沓婆摩羅子,有愛、有瞋、有怖、有癡。」諸比丘語言:「佛不制戒言譏嫌波逸提耶?」慈地比丘報言:「我等不嫌,是罵耳!」時有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譏嫌慈地比丘言:「此沓婆摩羅子為僧所差,知僧坐具及差僧食,汝等云何罵耶?」諸比丘呵責已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即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慈地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沓婆摩羅子為僧所差,知僧坐具及差僧食,汝等云何罵耶?」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慈地比丘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與諸比丘結戒,若比丘嫌罵,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若面見譏嫌、若背面罵。面見嫌者,齊眼見不聞處言:「有愛、有瞋、有怖、有癡。」背面罵者,齊耳聞不見處言:「有愛、有瞋、有怖、有癡。」
比丘嫌罵比丘,說而了了者,波逸提;不了了者,突吉羅。若上座教汝嫌罵,若受教嫌罵,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其人實有其事,而有愛、有瞋、有怖、有癡,恐後有悔恨,語令如法發露,便言:「有愛、有瞋、有怖、有癡。」無犯。若戲笑語、獨語、夢中語,欲說此乃錯說彼,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三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舍衛城中有一長者欲請眾僧飯食,時有十七群比丘,取僧坐具在露地敷,而經行望食時到。時到已不收攝僧坐具便往彼食。僧坐具即為風塵土坌、虫鳥啄壞、污穢不淨。諸比丘食已,還至僧伽藍中,見僧坐具風塵土坌,虫鳥啄壞,污穢不淨,即問言:「誰敷僧坐具不收攝而捨去耶?乃使風塵土坌、虫鳥啄壞、污穢不淨。」答言:「十七群比丘取敷。」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譏嫌十七群比丘言:「汝云何敷僧坐具而不收攝,使風塵土坌、虫鳥啄壞、污穢不淨耶?」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即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十七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十七群比丘!敷僧坐具不收攝而去,使風塵土坌、虫鳥啄壞、污穢不淨?」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十七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取僧繩床、木床,若臥具、坐褥,露地自敷、若教人敷,捨去不自舉、不教人舉,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
眾僧物,為僧屬僧。僧物者,已捨與僧。為僧者,為僧作未捨與僧。屬僧者,已入僧已捨與僧。
繩床者有五種:旋脚繩床、直脚繩床、曲脚繩床、入陛繩床、無脚繩床,木床亦如是。
臥具者,或用坐、或用臥。
褥者,用坐。
若比丘,以僧繩床、木床、臥具、坐褥,在露地敷、若教人敷,去時若彼有舊住比丘、若摩摩帝、若經營人,當語言:「我今付授汝,汝守護看。」若都無人者,當舉著屏處而去。若無屏處,自知此處必無有破壞、當安隱,持麁者覆好者上而去。若即時得還便應去,若疾雨疾還不壞坐具者應往,若中雨中行及得還者應往,若少雨少行及得還者應往,彼比丘應次第作如是方便去。若比丘不作如是方便而行,初出門,波逸提。若一足在門外、一足在門內,意欲去而不去還悔,一切突吉羅。若二人共一繩床、木床坐,下坐應收而去。下坐作如是意,謂上座當收,而上座竟不收,而下座犯波逸提,復以非威儀故,突吉羅。上座意謂下座當收,而下座不收,上座犯波逸提。若二人不前不後,俱不收,二俱波逸提。及餘空繩床、木床、踞床、若机浴床、若臥具表裏,若地敷、若取繩索毳放在露地不收便去,突吉羅。若敷僧臥具在露地不收,而入房坐思惟,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取僧繩床、木床、踞床、若机、若臥具、坐褥,在露地自敷、若教人敷,去時語舊住人、若摩摩帝、若經營人言:「守護此,付授汝。」若無人者收著屏處而去;若無屏處可安,自知此處必無忘失不畏壞,若以麁者覆好者上而去;若即去即時還;若暴風疾雨疾得還;若中雨中行,若少雨徐行得還者;若次第作如是方便去,無犯。若為力勢所縛,若命難、若梵行難,不作次第而去,不犯。若二人共一繩床坐,下座應收。諸餘空木床、繩床、踞床、若机浴床、若臥具表裏、若地敷繩索、毳[袖-由+宁],敷在露地,若收而去。若在露地敷僧坐具,收攝已入房思惟,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四竟)
◎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有客比丘語舊住比丘:「我在邊僧房中敷臥具宿。」後異時不語舊比丘便去,僧臥具爛壞虫嚙色變。時舊住比丘,於小食、大食時、夜說法時、說戒時,不見客比丘。舊住比丘作是念:「何以不見客比丘耶?將不命過,或能遠去,或能反戒作白衣,或能被賊,或為惡獸所食,或為水所漂?」彼即往到房,見眾僧坐具爛壞虫嚙色變,見已嫌彼客比丘所為:「云何客比丘,語我在邊房敷眾僧臥具宿,不語我而去,使眾僧坐具爛壞虫嚙色變?」爾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譏嫌客比丘:「云何客比丘,語舊比丘在邊房敷眾僧臥具宿,不語而去,使眾僧臥具爛壞虫嚙色變?」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集比丘僧,呵責客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在邊房敷眾僧臥具宿,去而不語舊比丘,使眾僧敷具爛壞色變?」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客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於僧房中敷僧臥具,若自敷、若教人敷,若坐、若臥,去時不自舉、不教人舉,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眾僧物者,如上說。
臥具,繩床、木床、臥褥、坐具,枕地敷下至臥氈。
彼比丘僧房中,若敷眾僧臥具,若自敷、若教人敷,若坐、若臥,去時不自舉、不教人舉,是中若有舊住比丘有經營人、若摩摩帝,當語言:「與我掌護牢舉。」於中若無人付授,不畏失,當移床離壁高搘床脚,持枕褥臥具置裏,以餘臥具覆上而去。若恐壞敗,當取臥具氈褥枕舉置衣架上竪床而去。彼比丘當如是作而去,若比丘不作如是而去,若出界外,波逸提。一脚在界外、一脚在界內還悔而不去,一切突吉羅。若期去而不去,突吉羅。若即還不久,二宿在界外,至第三宿明相未出,若自往到房中,若遣使往語若摩摩帝、若知事人語言:「汝掌護此物。」若比丘出界外二宿,至第三宿明相未出,不自往至房中、不遣使語言:「汝掌護此物。」者,波逸提。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敷眾僧臥具,若自敷、若教人敷,若坐、若臥。若彼去時,是中有舊住人、若摩摩帝、若知事人,語言:「汝守護是物,於中作摩摩帝。」若無人付授,應量宜不壞敗,當舉床離壁,持臥具枕氈褥,舉著床上重覆而去;若畏壞敗,當舉臥具著衣架上竪床而去;作如是而去者無犯。若房舍壞崩落火燒;若毒蛇在內;盜賊、虎狼、師子強力勢者所執;若被繫、若命難、若梵行難;若時還不久;若二宿界外,第三宿明相未出,當自去、若遣使語彼舊住人:「汝掌護此物,作摩摩帝。」若水道留難;若道路有賊、虎狼,師子;若大水漲;為力勢所持;若被繫、若命難、若梵行難;二夜在界外,第三宿明相出,自不得往、不得遣使語人:「掌護此物,與我作摩摩帝。」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五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六群比丘及十七群比丘,在拘薩羅國道路行向餘聚落,至無比丘住處。時十七群比丘語六群比丘言:「汝等先前去求止住處。」六群比丘語言:「汝自去,我何豫汝事?」六群比丘是十七群比丘上座,十七群比丘語六群比丘言:「汝是我等上座,上座應先求住處,我等後當求。」六群比丘報言:「汝等去,我不求住處。」時十七群比丘即往求住處,自敷臥具止宿。時六群比丘知十七群比丘求得宿止處敷臥具竟,往語言:「汝等起,當以大小次第止住。」彼言:「我不與汝起。」六群問言:「汝等今者幾歲耶?」十七群報言:「諸長老實是我上座,我等先已語長老:『可先求住處,然後我等當求住處。』而今已住,終不能復移。」時六群比丘強在坐間敷臥具宿,十七群比丘高聲稱言:「諸尊莫爾!諸尊莫爾!」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譏嫌六群比丘言:「云何六群比丘!十七群比丘先得住處,後來強於中間敷臥具而宿耶?」諸比丘往詣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十七群比丘先得住處,後來強於中間敷臥具而宿耶?」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六群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諸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先比丘得住處,後來強於中間敷臥具止宿,念言:『若彼人嫌窄者自當去。』作如是因緣,非餘非威儀,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時諸比丘不知是先住處、非先住處,後乃知是先住處,或有作波逸提懺者;或有畏慎者,佛言:「不知者,無犯。自今已去當如是結戒:若比丘,知先比丘住處,後來強於中間敷臥具止宿,念言:『彼若嫌窄者,自當避我去。』作如是因緣,非餘非威儀,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中間者,若頭邊、若脚邊、若兩脇邊。
臥具者,草敷、葉敷,下至地敷、臥氈。
若比丘,知他比丘先得住處,後來強於中間敷臥具止宿,隨轉側脇著床,波逸提。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先不知若語已住;若先與開間;若間寬廣不相妨閡;若有親舊人,親舊人教言:「但於中敷,我自當為語其主。」若倒地、若病轉側墮上;若為力勢所持;若被繫閉;若命難、若梵行難,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六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六群比丘及十七群比丘,在拘薩羅曠野道中行至小住處。時十七群比丘語六群比丘言:「長老!先去敷臥具。」六群報言:「汝自去,我何豫汝事?」六群比丘是十七群比丘上座,彼如是言:「長老是我等上座,長老先去敷臥具,我等當次第敷之。」六群報言:「汝但去,我不敷。」十七群比丘淨潔自喜,入寺裏掃灑房舍令淨,敷好臥具於中止宿。時六群比丘,知十七群入寺,掃灑房舍淨潔、敷好臥具已,即往入房語言:「長老起,隨次坐。」語言:「我等不起。」六群即問言:「汝等今幾歲耶?」十七群比丘報言:「長老實是我等上座,我先已語上座先敷,我等後次第敷。今已坐不能起,今已逼暮但當盡共宿。」爾時六群比丘強牽,瞋不喜驅出房。時十七群比丘高聲言:「莫爾諸賢!莫爾諸賢!」時比房比丘聞之即問言:「汝等何故高聲大喚?」時十七群比丘具以此事說之。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云何瞋不喜,強牽十七群比丘驅出僧房?」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以此因緣集比丘僧,呵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六群比丘!瞋不喜強牽十七群比丘驅出僧房耶?」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瞋他比丘,不喜僧房舍中住。若自牽出、教他牽出,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僧房者,如上。
若比丘瞋他比丘,不喜在僧房舍中,若自牽、若教人牽,隨所牽多少隨出房,波逸提。若牽多人出多戶,多波逸提。若牽多人出一戶,多波逸提。若牽一人出多戶,多波逸提。若牽一人出一戶,一波逸提。若持他物出,突吉羅。若持物擲著戶外,突吉羅。若閉他著戶外,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無恚恨心隨次第出;若共宿二夜至三夜,遣未受戒人出;若破戒、若破見、若破威儀,若為他所舉、若為他所擯、若應擯;以是因緣故有命難、梵行難,驅逐如此人等,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七竟)
爾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諸比丘在重閣上住,坐脫脚床上坐不安庠,閣下有比丘止宿,閣薄床脚脫墮下比丘上,壞身血出。時比丘仰向恚罵:「云何比丘在重閣上住,坐脫脚床上坐不安庠,使床脚下脫打傷我身至令血出?」諸比丘聞之,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彼比丘言:「云何比丘乃在重閣上,坐脫脚床上坐不安庠,床脚下脫打彼比丘身使血出?」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即集比丘僧,呵責彼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比丘在重閣上,坐脫脚床上坐不安庠,令床脚下脫打彼比丘身傷血出耶?」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彼比丘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若房、若重閣上,脫脚繩床、若木床,若坐、若臥,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舍者,僧房若私房。
重閣者,立頭不至上者是。
脫脚床者,脚入陛。
比丘在重閣上坐脫脚床,若坐、若臥,隨脇著床隨轉側,波逸提。除脫脚床已,若在獨坐床、或一板床、或浴床,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若坐旋脚繩床、直脚繩床、曲脚床、無脚床,若床榰大、若脫脚床安細腰,若彼重閣上有板覆,若刻木作華覆,若重厚覆,若反床坐,若脫床脚坐,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八竟)
爾時世尊在拘睒彌國。爾時尊者闡陀比丘起大屋,以虫水和泥教人和,諸長者見嫌責言:「沙門釋子不知慚愧、無有慈心,害眾生命,外自稱言:『我修正法。』如今觀之有何正法?以虫水和泥教人和害眾生命。」爾時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闡陀言:「云何起房屋,以虫水和泥教人和,害眾生命?」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即集比丘僧,呵責闡陀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闡陀!起屋以虫水和泥教人和耶?」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闡陀已,告諸比丘:「此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以虫水和泥、若教人和,波逸提。」如是世尊與比丘結戒。
爾時諸比丘,未知有虫水、無虫水,後乃知有虫,或有波逸提懺悔者、或有畏慎者,佛言:「不知,無犯。自今已去當如是說戒:若比丘知水有虫,若自澆泥、若草,若教人澆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若知水有虫,以草、若土擲中者,波逸提。除水已,若有虫酪漿、清酪漿、若酢、若漬麥漿,以澆泥、若草,若教人者,波逸提。若以土、若草著有虫清酪漿中、酢中、水中、漬麥漿中,若教人者,波逸提。若有虫水有虫水想,波逸提。虫水疑,突吉羅。無虫水有虫水想,突吉羅。無虫水疑,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不知有虫作無虫想,若虫大以手觸水令虫去,若漉水灑地,若教人灑者,一切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十九竟)
爾時世尊在拘睒彌國瞿師羅園中。爾時尊者闡陀比丘起大房,覆已有餘草復更重覆,故有餘草第三覆,猶復有餘草在。時彼作是念:「我不能常從檀越求索草,為更重覆不止屋便摧破。」諸居士見嫌其所為:「沙門釋子不知慚愧、乞求無厭。外自稱言:『我知正法。』如今觀之有何正法?作此大舍重覆不止,致使摧折崩破耶?檀越雖與,受者應知足。」時諸比丘聞之,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闡陀比丘:「云何起大房重覆不止,而使摧折崩破?」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集比丘僧,呵責闡陀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闡陀!起大房重覆不止,使摧折崩破耶?」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闡陀比丘已,告諸比丘:「闡陀比丘癡人!多種有漏處,最初犯戒。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作大房舍,戶扇窓牖及餘莊飾具,指授覆苫齊二三節,若過,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大舍者,多用物及餘莊飾者刻鏤彩畫。
覆者,有二種:縱覆、橫覆。
彼比丘指授二節覆已,第三節未竟,當去至不見不聞處。若比丘二節覆已,第三節未竟,不去至不見不聞處,若第三節竟,波逸提。若捨聞處至見處,捨見處至聞處,一切突吉羅。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指授覆苫二節竟,至第三節覆未竟,至不見不聞處;水陸道斷、賊難、諸惡獸難、水大漲、或為力勢所持、若被繫、若命難、若梵行難,指授覆二節至第三節未竟,不去至不見不聞處,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竟)
爾時世尊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五百人俱,於中夏安居,盡是眾所知識,如舍利弗、大目揵連尊者、大迦葉尊者、大迦旃延尊者、劫賓那尊者、摩訶拘絺羅尊者、摩訶朱那尊者、阿那律尊者、離越尊者、阿難尊者、難陀尊者、那提,如是等五百人俱。爾時大愛道比丘尼、差摩比丘尼、蓮華色比丘尼、提舍瞿曇彌比丘尼、波梨遮羅夷比丘尼、訴彌比丘尼、數那比丘尼、蘇羅比丘尼、遮羅夷比丘尼、婆遮羅比丘尼、尸羅婆遮那比丘尼、阿羅婆比丘尼、摩羅毘比丘尼、朱泥比丘尼、婆泥比丘尼,如是等五百比丘尼,大愛道為首,於舍衛國王園中夏安居。爾時大愛道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坐已白世尊言:「唯願世尊聽諸比丘與比丘尼教誡說法。」佛告大愛道瞿曇彌:「今聽諸比丘與比丘尼教誡、與比丘尼說法。」爾時大愛道頭面禮足而去。
爾時世尊告阿難曰:「自今已去聽隨次差上座大比丘,教誡比丘尼為說法。」爾時阿難聞世尊教,即往般陀比丘所語言:「長老!為比丘尼教誡說法。」般陀報阿難言:「我所誦唯一偈耳!云何教誡比丘尼?云何說法?」阿難復重語般陀:「長老!教誡比丘尼為說法。」般陀復報阿難言:「我所誦者唯一偈耳!云何教誡比丘尼為說法?」阿難第三語般陀比丘:「世尊有教,差上座比丘教誡比丘尼為說法。長老!應教誡比丘尼為說法。」時尊者般陀默然受勅。時六群比丘尼聞尊者般陀比丘明日當次來教授,自相謂言:「此愚闇般陀,唯誦一偈耳!說已當默然,更何所說?」
爾時尊者般陀,明日清旦著衣持鉢,入舍衛城乞食已,還入僧伽藍中,整衣服將一比丘,往詣王園中比丘尼安居所。爾時諸比丘尼遙見尊者般陀來,各前往迎,有拂拭衣服者,有捉鉢敷坐具者,有辦淨水洗足器者。爾時尊者般陀即就座而坐,諸比丘尼等前禮足已,在一面坐。
爾時大愛道白尊者般陀言:「今正是時,可為諸比丘尼教誡說法。」爾時般陀即說偈言:
「入寂者歡喜, 見法得安樂; 世無恚最樂, 不害於眾生。 世間無欲樂, 出離於愛欲; 若調伏我慢, 是為第一樂。」
爾時尊者般陀說此偈已,即入第四禪。時六群比丘尼各相向調戲言:「我先有此語,般陀比丘癡人唯誦一偈,若來為我等說已,更何所說?今者默然,果如所言。」時諸羅漢比丘尼,聞般陀所說皆大歡喜,知般陀有大神力。時大愛道復語尊者般陀:「為諸比丘尼教誡說法。」爾時般陀比丘即重說向者偈已,入第四禪默然無言。時大愛道復重請尊者般陀為諸比丘尼教誡說法。般陀比丘即復重說向者偈已,還入第四禪默然而住。時六群比丘尼復自相謂言:「尊者般陀闇塞,唯誦一偈,若來為我等說者,一說則已。如今默然,果如所言。」唯有阿羅漢比丘尼,知般陀是阿羅漢有大神力,時尊者般陀便作此念:「我今觀眾人心,聞我向者所說為歡喜不?」爾時尊者般陀即觀諸比丘尼心,或有喜者、或有不喜者,即復更念言:「我今寧可為其作悔恨相。」即升虛空或現身說法、或隱形而說法、或現半身說法、或不現半身而說法、或身出烟炎或不現。爾時尊者般陀在空中,為諸比丘尼現此眾變說法已,即於空中而去。
爾時六群比丘遣信語六群比丘尼言:「我等次當與比丘尼教誡說法。」時六群比丘尼即白比丘尼僧:「六群比丘次當教授說法。」爾時六群比丘夜過已,明日清旦著衣持鉢入舍衛城乞食,乞食已還僧伽藍中,更整衣服攝持威儀往詣王園,至比丘尼安居所就座而坐。時諸比丘尼禮足已,各就座而坐。時六群比丘,教誡比丘尼乃說餘事,不說戒、定、智慧、解脫、解脫知見、少欲知足、出要進業、捨離趣善、不處憒鬧、十二因緣論,但說王者論、人民論、軍馬論、鬪諍論、大臣論、騎乘論、婦女論、華鬘論、酒會論、婬女論、床臥論、衣服論、美飲食論、浴池娛樂論、作親里論、別異論、思惟俗事論、入海論,多入如是論中,或笑、或舞、或鼓脣彈鼓簧、或嘯、或鼓口作吹貝聲、或作孔雀鳴、或作鶴鳴、或並走、或一脚跛行、或干戰。時六群比丘尼見如是事極大歡喜言:「六群比丘作如是教授,最是其宜。」羅漢比丘尼以恭敬心故默然無言。
爾時大愛道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已在一面立,須臾白世尊言:「六群比丘次當教授比丘尼,乃說餘事。亦不與說戒論、定論,乃至不處憒閙、十二因緣論,但為說王者論,乃至思惟俗事入海論,乃復戲笑或歌舞,乃至一脚跛行干戰。」爾時大愛道白世尊說此事已,頭面禮足而去。爾時世尊以此因緣集比丘僧,知而故問六群比丘言:「汝等實爾如是教誨比丘尼不?」時六群比丘報言:「實爾。世尊!」世尊爾時呵責六群比丘言:「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汝等如是教授比丘尼耶?」爾時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當眾僧中差教授比丘尼人。白二羯磨當差堪能羯磨者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差某甲比丘教授比丘尼。白如是。』『大德僧聽!差此某甲比丘教授比丘尼。誰諸長老忍差此比丘教授比丘尼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差某甲比丘教授比丘尼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時六群比丘作是言:「僧不差我等教授比丘尼。」即出在界外,更互相差教授比丘尼,遣使語六群比丘尼,為我白尼僧言:「六群比丘,僧差當來教誡比丘尼。」諸比丘聞,其中有少欲知足、行頭陀、樂學戒、知慚愧者,嫌責六群比丘言:「僧不差汝教授比丘尼,云何在界外更互相差教誡比丘尼,遣使語比丘尼言:『僧已差我等教誡比丘尼。』耶?」時六群比丘尼即為白比丘尼僧言:「眾僧已差六群比丘教誡比丘尼。」時大愛道聞此語已,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立。以此因緣具白世尊已,頭面禮足而去。爾時諸比丘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集比丘僧,知而故問六群比丘言:「汝等實出界外,更互相差教授比丘尼僧不?」答言:「實爾。」世尊以無數方便呵責六群比丘:「汝所為非,非威儀、非沙門法、非淨行、非隨順行,所不應為。云何癡人!僧不差教授比丘尼,出界外更互相差教授比丘尼,遣使語六群比丘尼言為我白尼僧言:『僧差我等教誡比丘尼,我今當教授比丘尼。』」世尊呵責已,告諸比丘:「自今已去,若有比丘成就十法者,然後得教授比丘尼:戒律具足、多聞誦二部戒利、決斷無疑、善能說法、族姓出家、顏貌端正、比丘尼眾見便歡喜、堪任與比丘尼眾說法勸令歡喜、不為佛出家而披法服犯重法、若滿二十歲若過二十歲,如此等可與比丘尼教誡。自今已去與比丘結戒,集十句義乃至正法久住,欲說戒者當如是說:若比丘,僧不差,教誡比丘尼者,波逸提。」
比丘義如上說。
僧者,一說戒、一羯磨。
差者,僧中所差,白二羯磨。
教授者,八不可違法。何等八?若百臘比丘尼見初受戒比丘,當起迎逆問訊禮拜請令坐,此法應尊重恭敬讚歎,盡形壽不應違。比丘尼不得罵比丘,不得誹謗言破戒、破見、破威儀,如此法應尊重恭敬讚歎,盡形壽不應違。比丘尼不得舉比丘罪言:「汝所作爾!汝所作不爾!」不得作自言,不得遮他覓罪,不得遮他說戒自恣,比丘尼不得說比丘過失,比丘得說比丘尼過失,如此法應尊重恭敬讚歎,盡形壽不應違。已學於戒式叉摩那,應從眾僧求受大戒,如此法應尊重恭敬讚歎,盡形壽不應違。若比丘尼犯僧殘罪,應半月在二部僧中行摩那埵,如此法應尊重恭敬讚歎,盡形壽不應違。比丘尼於半月當從眾僧中求索教授人,如此法應尊重恭敬讚歎,盡形壽不應違。比丘尼不應在無比丘處夏安居,如此法應尊重恭敬讚歎,盡形壽不應違。比丘尼夏安居訖,當詣眾僧中求三事見聞疑自恣,如此法應尊重恭敬讚歎,盡形壽不應違。於說戒時上座當問比丘尼眾:「遣何人來耶?」若有即起白僧言:「比丘尼僧和合,禮比丘僧足,求索教誡人。」說戒時上座應更問言:「誰為教誡比丘尼?」若有者應差。若教誡比丘尼者多,應遣使語比丘尼僧:「此多有教誡人,汝為請誰耶?」若彼尼言:「我請此人。」若復報言:「我隨僧處分。」者,僧應隨常教授比丘尼者次第差。比丘僧應剋時到,比丘尼亦剋時往迎。若比丘剋時不至,突吉羅。比丘尼至時不迎,亦突吉羅。若聞教授師來,比丘尼當出半由旬迎,供給所須辦洗浴具,為作粥種種飯食,不作如是供辦者,突吉羅。若僧不差,或非教授日而往,與說八不可違法者,突吉羅。若僧不差而往與說法者,波逸提。若比丘僧病,應遣人禮拜問訊。若比丘不和合眾不滿足,應遣人禮拜問訊。若不,突吉羅。若比丘尼僧病,亦應遣人禮拜問訊比丘僧。若比丘尼眾不和合眾不滿足者,亦當遣人禮拜問訊,若不突,吉羅。
比丘尼,突吉羅;式叉摩那、沙彌、沙彌尼,突吉羅。是謂為犯。
不犯者,眾僧差教授比丘尼,說戒時上座問:「誰遣比丘尼來?」若有即應起白僧言:「比丘尼僧和合,禮比丘僧足,求教授比丘尼人。」上座當問言:「誰應教誨比丘尼耶?」若有應差教授。若教授人多,上座應問:「為請誰教授耶?」若比丘尼言:「我正請某甲。」僧應隨所言差。若比丘尼言:「一以任僧處分。」者,爾時即當於常教授人中隨次差往。眾僧當剋時而往,比丘尼亦當剋時而迎。時比丘尼聞教授師來,當出半由旬迎,安置坐處辦洗浴具,辦粥種種飯食。若眾僧所差至集會日與說八不違法,應次往與說法。若眾僧病,比丘尼遣信禮眾僧。眾僧不滿、別部不和合,遣信禮。若比丘尼病、若眾不滿、不和合,亦遣信禮拜問訊眾僧。若水道留難、道路嶮難、賊盜、虎狼、師子、河水暴漲、力勢所持、若被繫閉、命難、梵行難,不容遣人禮拜問訊,如此等無犯。
無犯者,最初未制戒,癡狂、心亂、痛惱所纏。(二十一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