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沙塞部和醯五分律/卷第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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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律卷第十一(彌沙塞)
宋罽賓三藏佛陀什共竺道生等譯
第二分初尼律波羅夷法
佛在舍衛城。爾時長老優波離問佛:「世尊已為諸比丘結戒:『若比丘,共諸比丘同學戒法,戒羸不捨行婬法,乃至共畜生,是比丘得波羅夷,不共住。』是戒我當云何持?為應作一部僧持、二部僧持?」佛言:「應作二部僧持。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共諸比丘尼同學戒法,戒羸不捨,隨意行婬,乃至共畜生,是比丘尼得波羅夷,不共住。」
爾時長老優波離復問佛:「世尊已為諸比丘結戒:『若比丘,若聚落、若空地,盜心不與取,乃至不共住。』我當云何持?」佛言:「應作二部僧持。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若聚落、若空地,盜心不與取。若王、若大臣,若捉、若縛、若殺、若擯,語言:『汝賊!汝癡!』是比丘尼得波羅夷,不共住。」
爾時優波離復問佛:「世尊已為諸比丘結戒:『若比丘,若人、若似人,若自殺,乃至不共住。』我當云何持?」佛言:「應作二部僧持。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若人、若似人,若自殺、若與刀藥殺、若教人殺、若教人自殺,譽死、讚死:『咄!人用惡活為?死勝生。』作是心,隨心殺;如是種種因緣,彼因是死,是比丘尼得波羅夷,不共住。」
爾時優波離復問佛:「世尊已為諸比丘結戒:『若比丘,不知、不見過人法,乃至不共住。』我當云何持?」佛言:「應作二部僧持。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不知、不見過人法,聖利滿足,自稱我如是知,如是見。是比丘尼後時,若問、若不問,為出罪,求清淨故,作是言:『我不知言知、不見言見,虛誑妄語。』除增上慢,是比丘尼得波羅夷,不共住。」
爾時毘舍佉婿,名鹿子。鹿子敬毘舍佉,猶如敬母,時人遂名為毘舍佉鹿子母。其孫名尸利跋,尸利跋常繫念於偷羅難陀比丘尼,後請比丘尼僧,偷羅難陀託病不往,共一小沙彌尼坐守僧房。時到,比丘尼僧皆詣其家,尸利跋手自下食,問言:「偷羅難陀何故不來?」詣比丘尼答言:「以其病,僧差守房,是故不來。」彼下上坐食已,便馳往問:「何所患苦?」答言:「骨節皆痛!」彼即為按摩。比丘尼言:「聽汝處處按摩,但不得行欲!」既按摩已,問言:「汝須何物?」答言:「我須乾棗。」便買與之。比丘尼以手捧棗,問言:「汝見是乾棗不?」答言:「見!」比丘尼言:「若人繫心於不可行欲處,神明乾縮亦如此也!」於是尸利跋與此比丘尼種種身相觸已,便出。諸比丘尼食還,入門遙見,咸疑已共偷羅難陀作不淨行,問言:「汝已破梵行耶?」答言:「我不破梵行,唯與男子身相觸耳!」小沙彌尼亦云:「如此!」諸比丘尼種種呵責言:「佛種種毀訾與男子身相觸,種種讚歎不觸男子身!汝今云何作此惡事?」訶已,往到佛所,以事白佛。佛以是事集二部僧,問偷羅難陀:「汝實爾不?」答言:「實爾。世尊!」佛如上種種訶責已,告諸比丘:「以十利故,今為諸比丘尼結戒,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欲盛變心,受男子種種摩觸:髮際已下,膝已上,肘已後。是比丘尼得波羅夷,不共住。」
比丘尼者:白四羯磨受具足戒。
釋欲盛變心已下,如比丘觸女人身戒中說。
爾時諸比丘尼,受男子捉手、捉衣、共期、獨共行、獨共住、獨共語、獨共一座坐、身親近男子,以此欲染心,不復樂道,或有反俗及作外道者。
時偷羅難陀比丘尼,著新染衣,摩拭身體,畫治眉目,往多人處。有諸男子捉其手,捉其衣言:「汝手柔軟好,汝衣細滑好!」諸長老比丘尼見,種種呵責,以事白佛。佛以是事集二部僧,問諸比丘尼:「汝等實作上八法不?」答言:「實爾。世尊!」佛種種呵責已,告諸比丘:「今為諸比丘尼結戒,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欲盛變心,受男子捉手、捉衣、共期、獨共行、獨共住、獨共語、獨共一座坐、身親近男子。八法具者,是比丘尼得波羅夷,不共住。」
捉手者:從肘已前。
捉衣者:身所著衣。
共期者:期至某處行婬法、或摩觸身,往到彼。
獨共行者:獨共男子一道行。
獨共住者:獨共男子一處住。
獨共語者:獨共男子一處語。
獨共一座坐者:獨共男子一床上坐。
身親近男子者:共一座坐時,身轉就男子。
若犯捉手,乃至身轉就男子,一一皆偷羅遮;若犯七事,雖已隨悔,後犯一事滿八,亦成波羅夷。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爾時闡陀比丘數數犯罪:上床、下床皆不如法,數數食,別眾食,非時入聚落不白善比丘;比丘僧與作不見罪羯磨。其姊比丘尼名優蹉,來往共語,及與衣食。諸比丘尼見,語言:「姊妹!此比丘,比丘僧已和合與作不見罪羯磨。諸比丘已不共住、不共事、不共語。汝今云何來往共語,與其衣食?」優蹉言:「此是我弟!我若不視,誰當視者?」諸長老比丘尼種種呵責,以事白佛。佛以是事集二部僧,問優蹉:「汝實爾不?」答言:「實爾。世尊!」佛種種呵責已,告諸比丘:「應令一比丘尼與優蹉親善者往屏處諫:『汝莫隨順僧羯磨不見罪比丘!』若受者善;若不受,應眾多比丘尼往諫,若受者善;若復不受,復應比丘尼僧往諫。」諸比丘受教勅,諸比丘尼令一比丘尼往諫,乃至比丘尼僧往諫,皆不受。諸長老比丘尼以事白佛。佛以是事集二部僧,種種遙呵責優蹉已,告諸比丘:「今為諸比丘尼結戒,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知僧如法與比丘作不見罪羯磨,諸比丘不共住、不共事、不共語,而隨順之。諸比丘尼語是比丘尼:『姊妹!此比丘,比丘僧已作不見罪羯磨,諸比丘不共住、不共事、不共語,汝莫隨順!』如是諫,堅持不捨;應第二、第三諫。第二、第三諫,捨是事善;不捨者,是比丘尼得波羅夷,不共住。」
餘皆如調達破僧中說。不犯亦如彼說。
爾時修休摩比丘尼、婆頗比丘尼,常共行止,後婆頗命過,修休摩為之悲泣。諸比丘尼語言:「汝莫如是!一切有為,悉皆磨滅;如佛所說,恩愛別離,無長存者。若有為法不壞、不散,無有是處!」修休摩言:「我今不復為其啼哭!何以故?彼生時,不修梵行!」諸比丘尼問言:「汝云何知?」答言:「彼與我共行,親見與男子行婬欲事。」諸比丘尼訶責言:「汝云何生時覆藏其罪,死乃發露?」諸長老比丘尼種種訶責,以事白佛。佛以是事集二部僧,問修休摩:「汝實爾不?」答言:「實爾。世尊!」佛種種呵責已,告諸比丘:「今為諸比丘尼結戒,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見比丘尼犯波羅夷,覆藏。彼比丘尼後時,若在、若死、若遠行、若被擯、若罷道、若形變,作是語:『我先親見其犯波羅夷。』是比丘尼得波羅夷,不共住。」
覆藏:從晨朝至初夜初分,時時皆突吉羅;從初夜初分至明相未出,時時皆偷羅遮;至明相出,波羅夷。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若欲說,而無比丘尼未得說;若入大捨定,及八難起,皆不犯。
八難者:一、病;二、王;三、賊;四、水;五、火;六、衣鉢;七、命;八、梵行(八重法竟)。
五分律第二分之二尼律僧殘法
爾時長老優波離問佛:「世尊已為諸比丘結戒:『若比丘行媒法,乃至一交會,僧伽婆尸沙。』我當云何持?」佛言:「應作二部僧持。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行媒法,若為私通事,持男意至女邊,持女意至男邊,乃至一交會。是比丘尼初犯僧伽婆尸沙,可悔過。」
長老優波離又問:「世尊已為諸比丘結戒:『若比丘,自不如法,惡瞋故,以無根波羅夷謗無波羅夷比丘,乃至僧伽婆尸沙。』我當云何持?」佛言:「應作二部僧持。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自不如法,惡瞋故,以無根波羅夷謗無波羅夷比丘尼,欲破彼梵行。是比丘尼後時,若問、若不問,言:『我是事無根,住瞋故謗。』是比丘尼初犯僧伽婆尸沙,可悔過。」
長老優波離又問佛:「世尊已為諸比丘結戒:『若比丘,自不如法,惡瞋故,於異分中取片、若似片,乃至僧伽婆尸沙。』我當云何持?」佛言:「應作二部僧持。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自不如法,惡瞋故,於異分中取片、若似片,作波羅夷謗無波羅夷比丘尼,欲破彼梵行。是比丘尼後時,若問、若不問,言:『我是事異分中取片、若似片,住瞋故,謗是比丘尼。』初犯僧伽婆尸沙,可悔過。」
爾時諸釋共作是要:「我等不與庶姓婚姻,若有犯者當重罪之!」時釋種黑離車女喪夫,夫弟欲取為婦,彼女不從,如是三返,誓不相許,便作是念:「彼女必有外通意,我當殺之!」便託為兄作會,語言:「為汝夫作會,汝來行香!」彼女便往到已,飲酒令醉,共行不淨,然後以爪摑傷其肉,告官司言:「黑離車女是我婦,今與外人私通!」官即遣收。彼女醉醒,自見身體處處傷破,作是念:「此人必當見殺!」便叛走向舍衛城,到比丘尼所出家學道。官收不得,知向舍衛城,便作移書與波斯匿王言:「我國女人犯罪應死,叛入彼國可送還我!若彼有罪人叛來我國,亦當送之。」時波斯匿王即問左右:「有此女人入我國不?」答言:「有!諸比丘尼已度為道。王先有令:若我國內有犯比丘、比丘尼者,當與重罪。今已出家,無敢毀辱者。」王便報移書言:「實有此女來入我國,今已出家,不可追罪。若有餘事,敬如來示!」諸釋便譏訶言:「凡有此罪,不復得治,亂我國矣!諸比丘尼無復可度、不可度者,何道之有?無沙門行,破沙門法!」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訶責,以事白佛。佛以是事集二部僧,問諸比丘尼:「汝等實爾不?」答言:「實爾。世尊!」佛種種訶責已,告諸比丘,今為諸比丘尼結戒,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知有罪女,度為比丘尼者,是比丘尼初犯僧伽婆尸沙,可悔過。」
復有諸賊女、偷女、應死女,諸居士言:「若能出家,我當活汝!」便求出家,即白諸比丘尼:「願見度脫!」諸比丘尼言:「佛未聽我等度如汝輩。」以事白佛,佛以是事集二部僧,告諸比丘:「若主聽者,聽比丘尼度之。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知有罪女,主不聽,而度者,是比丘尼初犯僧伽婆尸沙,可悔過。」
復有犯罪女,不得於佛法出家,便入外道。諸居士後見,有言:「此是我等犯罪女,當奪其外道衣服!」或有言:「外道出家已是重罰,自可宜去!」即便放之。此諸女等,後來投諸比丘尼,作是言:「姊妹!我等本非不敬信佛法,於外道出家。諸姊妹不肯見度,逼不獲已,入外道耳!我等所畏,今已見聽出家,願見愍度!」諸比丘尼不知云何?以是白佛。佛以是事集二部僧,告諸比丘:「若有罪女先已出家,今聽度之!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知有罪女,主不聽度為道,除先出家。是比丘尼初犯僧伽婆尸沙,可悔過。」
有罪者:若犯姦,若偷盜,是名有罪。
主者:殺活所由,是名為主。
若比丘尼,發心度此女,及方便乃至集僧,三羯磨未竟,皆突吉羅。三羯磨竟,和尚,僧伽婆尸沙;餘尼師僧,皆偷羅遮。
爾時優蹉比丘尼數數犯罪:上床、下床皆不如法,數數食,別眾食,非時入他家,比丘尼僧與作不見罪擯。時偷羅難陀比丘尼知優蹉心未調伏,不敬順僧,便不隨眾,自與眷屬,於界外為其解擯。彼比丘尼既得解擯,倍更憍慢,不敬眾僧。諸長老比丘尼見,種種訶責,以事白佛。佛以是事集二部僧,問偷羅難陀:「汝實爾不?」答言:「實爾。世尊!」佛種種訶責已,告諸比丘:「今為諸比丘尼結戒,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知僧如法擯比丘尼,比丘尼心未調伏,不隨順僧,自與眷屬,於界外解其擯者,是比丘尼初犯僧伽婆尸沙,可悔過。」
欲解擯及方便,乃至三羯磨未竟,皆突吉羅。三羯磨竟,羯磨師,僧伽婆尸沙;餘僧,皆偷羅遮。
爾時諸比丘尼獨行道路,諸白衣見,調弄作麁惡婬欲語,或捉捫摸,或欲共為不淨行。
復有眾多比丘尼與估客伴行,偷羅難陀見一男子心生染著,漸遲在後。諸比丘尼語言:「汝何不速行及伴?此處可畏,勿為惡人之所剝脫!」答言:「汝見後來人不?」諸比丘尼言:「見!」偷羅難陀言:「我見此人,心甚樂著!」諸比丘尼呵責言:「汝云何於行路中,染著男子?」
復有眾多比丘尼渡河取牛屎,既渡,水漲不得還,為賊抄掠。
復有諸比丘尼獨宿,失衣鉢、破梵行。諸長老比丘尼見聞,種種呵責,具以白佛。佛以是事集二部僧,問諸比丘尼:「汝等實爾不?」答言:「實爾。世尊!」佛種種呵責已,告諸比丘:「今為諸比丘尼結戒,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獨行,獨宿,獨渡水,於道中獨在後染著男子,是比丘尼初犯僧伽婆尸沙,可悔過。」
時有諸比丘尼在路行,有疑恐怖,便走向聚落至親里家。復有諸比丘尼行路疲極,又有老病,不能相及;或有小水、或有橋船,不敢獨渡;或有宿處,畏諸男子,不敢獨於餘處宿。諸比丘尼不知云何?以事白佛。佛以是事集二部僧,告諸比丘:「有因緣聽隨意獨去。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獨行,獨宿,獨渡水,於道中獨在後染著男子,除因緣,是比丘尼初犯僧伽婆尸沙,可悔過。因緣者:恐怖走時,老病疲極不及伴時,水狹淺、有橋船處,畏男子處,是名因緣。」
若獨行無聚落處,半由旬;若有聚落處,從一聚落至一聚落,皆僧伽婆尸沙。
若在後,遙見比丘尼,不聞聲;或聞聲,不見形,皆突吉羅。
若不見、不聞,僧伽婆尸沙。
若獨渡水,水廣十肘,深半髀,僧伽婆尸沙;若減,突吉羅。
若宿時,應使手相及;若不相及,初夜及中夜,偷羅遮;明相出,僧伽婆尸沙。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爾時有一長者以宅布施比丘僧,比丘僧與比丘尼眾貿安陀林。末利夫人後以王園施比丘尼僧,比丘尼僧壞前所貿處屋,於王園更起,先處便成空地。
時施宅長者子作是念:「我父昔以施僧,僧與比丘尼貿。今諸比丘尼不復住中,我可還取,於中耕種。」即便取之。諸比丘尼語言:「汝莫取僧地!」答言:「我父雖以施僧,僧不復用,應還屬我!」諸比丘尼言:「我等不捨此地,勿使詣官言汝,更大輸物!」彼不肯還,即詣官言之,便大輸物。諸居士見,譏訶言:「云何此比丘尼詣官言人,使大失物?此輩受彼供養,猶尚言之,況於餘人!無沙門行,破沙門法!」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訶責,以事白佛。佛以是事集二部僧,問諸比丘尼:「汝等實爾不?」答言:「實爾。世尊!」佛種種訶責已,告諸比丘:「今為諸比丘尼結戒,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詣官言人,是比丘尼初犯僧伽婆尸沙,可悔過。」
若比丘尼,為人輕倰,應語其父母;若無父母,應語其親族;若無親族,應語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若比丘、比丘尼有勢力,不援護者,突吉羅。
語時應云:「彼輕倰我。」
「為我訶諫!」不應言之。
若詣官言人,一往返,一僧伽婆尸沙。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爾時有一估客喪婦,作是念:「我今當於何處求索好婦?」時旃茶修摩那比丘尼,有弟子名修摩,色貌殊特,彼見生染著心,作是念:「以食誘之,或可得果。」便語言:「汝若須酥、油、蜜、石蜜、蒲闍尼、佉闍尼,皆從我取。」彼比丘尼即便往取。既相狎習,便問比丘尼言:「汝知我與汝食意不?」答言:「汝為求福故,與我食。」彼言:「不以此事!我喪失婦,見汝清修,甚相貪樂,能降意不?」答言:「不能!」其人復言:「與我作婦,當以奇珍相與,衣服極麗,飲食隨時,要令無乏。」亦答如初。餘估客見,便助迫脇言:「汝若不欲為他作婦,何故受他飲食?若必不能,當奪汝衣鉢!」或復有言:「速遣令去,勿使人聞!若王得知,必重治我等!」諸居士聞,譏呵言:「云何比丘尼受他染著男子飲食?此輩無沙門行,破沙門法!」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訶責,以事白佛。佛以是事集二部僧,問修摩比丘尼:「汝實爾不?」答言:「實爾。世尊!」佛種種訶責已,告諸比丘:「今為諸比丘尼結戒,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受他染著心男子飲食,是比丘尼初犯僧伽婆尸沙,可悔過。」
有諸男子請比丘尼前食後食,於中生染著心。諸比丘尼知不敢受,以事白佛。佛以是事集二部僧,告諸比丘:「若比丘尼無染著心,受他染著心男子飲食,犯僧伽婆尸沙,無有是處。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有染著心,受他染著心男子飲食,是比丘尼初犯僧伽婆尸沙,可悔過。」
復有一比丘尼有染著心,從一染著心男子受飲食,受已生疑:「我將無犯僧伽婆尸沙!」即持歸與餘比丘尼,餘比丘尼問:「此美飲食,汝何故不噉?」具以事答,餘比丘尼言:「汝所畏,我亦應畏!」以事白佛。佛以是事集二部僧,告諸比丘:「若比丘尼有染著心,自手受染著心男子食;不食而與他食,皆不犯。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有染著心,自手受染著心男子食食,是比丘尼初犯僧伽婆尸沙,可悔過。」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爾時彼估客復作是念:「我先以食誘彼比丘尼,日月淺近是以不果?今當更以食誘引,久意或迴!」便到其所語言:「我先虛戲,遂至不遜,願受我悔過!從今如先從我取食。」彼比丘尼言:「止,止!男子!汝先惱我,使佛苦責,為諸比丘尼結戒。今日何應再見點辱?」彼比丘尼和尚語言:「汝先能得多美飲食,今何故不復能得?」答言:「彼人先惱觸我,佛因制戒,不敢復取!」和尚復言:「汝但莫生染著,取食何苦?若他生染著,何豫汝事?」彼比丘尼嫌訶和尚言:「佛種種毀訾親近男子,讚歎遠離。云何教我取染著心男子飲食?」諸比丘尼聞,訶責彼師言:「云何教弟子受染著心男子食?」種種呵責已,以事白佛。佛以是事集二部僧,問旃荼修摩那:「汝實爾不?」答言:「實爾。世尊!」佛種種訶責已,告諸比丘:「今為諸比丘尼結戒,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教他比丘尼作是語:『汝但莫生染著,受染著男子飲食何苦?』是比丘尼初犯僧伽婆尸沙,可悔過。」
若作此教,語語僧伽婆尸沙。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優波離又問:「世尊已為諸比丘結戒:『若比丘,為破和合僧懃方便,乃至僧伽婆尸沙。』我當云何持?」佛言:「當作二部僧持。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為破和合僧懃方便,諸比丘尼語是比丘尼:『汝莫為破和合僧懃方便,當與僧和合,僧和合故,歡喜無諍,一心一學,如水乳合,共弘師教,安樂行。』如是諫,堅持不捨,應第二、第三諫。第二、第三諫,捨是事善;不捨者,是比丘尼三諫,犯僧伽婆尸沙,可悔過。」
優波離又問:「世尊已為諸比丘結戒:『若比丘,助破和合僧,乃至僧伽婆尸沙。』我當云何持?」佛言:「應作二部僧持。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助破和合僧,若一、若二、若眾多,語諸比丘尼言:『是比丘尼所說,是知說,非不知說;說法,不說非法;說律,不說非律,皆是我等心所忍樂。』諸比丘尼語是比丘尼:『汝莫作是語:「是比丘尼所說,是知說,非不知說;說法,不說非法;說律,不說非律,皆是我等心所忍樂。」何以故?是比丘尼非知說、非說法、非說律。汝莫樂助破和合僧,當樂助和合僧。僧和合故,歡喜無諍,一心一學,如水乳合,共弘師教,安樂行。』如是諫,堅持不捨,應第二、第三諫。第二、第三諫,捨是事善;不捨者,是比丘尼三諫,犯僧伽婆尸沙,可悔過。」
優波離又問:「世尊已為諸比丘結戒:『若比丘,惡性,難共語,與諸比丘同學戒經,數數犯罪,乃至僧伽婆尸沙。』我當云何持?」佛言:「當作二部僧持。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惡性,難共語,與諸比丘尼同學戒經,數數犯罪。諸比丘尼如法如律諫其所犯,答言:『阿姨!汝莫語我若好、若惡;我亦不以好、惡語汝。』諸比丘尼復語言:『汝莫作自我不可共語!汝當為諸比丘尼說如法語,諸比丘尼亦當為汝說如法語;如是展轉相教,轉相出罪,成如來眾。』如是諫,堅持不捨,應第二、第三諫;第二、第三諫,捨是事善;若不捨者,是比丘尼三諫,犯僧伽婆尸沙,可悔過。」
優波離又問:「世尊已為諸比丘結戒:『若比丘,依聚落住,行惡行、污他家,乃至僧伽婆尸沙。』我當云何持?」佛言:「當作二部僧持。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依聚落住,行惡行、污他家。行惡行,皆見聞知;污他家,亦見聞知。諸比丘尼語是比丘尼:『汝行惡行、污他家。行惡行,皆見聞知;污他家,亦見聞知。汝出去,不應是中住!』彼比丘尼言:『諸阿姨隨愛恚癡畏。何以故?有如是等同罪比丘尼,有驅者、有不驅者。』諸比丘尼復語言:『汝莫作是語:「諸阿姨隨愛恚癡畏,有如是等同罪比丘尼,有驅者、有不驅者。」汝行惡行、污他家。行惡行,皆見聞知;污他家,亦見聞知,汝捨是隨愛恚癡畏語。汝出去,不應是中住。』如是諫,堅持不捨,應第二、第三諫。第二、第三諫,捨是事善;不捨者,是比丘尼三諫,犯僧伽婆尸沙,可悔過。」
爾時修休摩比丘尼、婆頗比丘尼,共作惡行,有惡名聲,更相覆罪,觸惱眾僧。諸比丘尼語言:「汝等作惡行,有惡名聲。汝相遠離,捨是作惡觸惱僧事,於佛法中增廣,得安樂住!」二比丘尼言:「我等不作惡行,無惡名聲,亦不觸惱眾僧。此中有餘二比丘尼,共作惡行,有惡名聲,觸惱眾僧。」諸比丘尼言:「汝等莫作是語!何以故?此中無有餘二比丘尼作惡惱僧,唯有汝等。可相遠離,捨是作惡觸惱僧事,於佛法中增廣,得安樂住!」如是諫,堅持不捨,諸比丘尼以事白佛。佛以是事集二部僧,問彼二比丘尼:「汝等實爾不?」答言:「實爾。世尊!」佛種種呵責已,告諸比丘:「應令一比丘尼,與彼二比丘尼親善者,往屏處諫。若受者善;若不受,應眾多比丘尼往諫,若受者善;若不受,應比丘尼僧往諫。」諸比丘受教,即勅諸比丘尼往諫,三返皆不受。諸長老比丘尼種種呵責,以事白佛。佛以是事集二部僧,種種遙訶責彼二比丘尼已,告諸比丘:「今為諸比丘尼結戒,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二比丘尼,共作惡行,有惡名聲,更相覆罪,觸惱眾僧。諸比丘尼語言:『汝二比丘尼作惡行,有惡名聲,更相覆罪,觸惱眾僧。汝相遠離,捨是作惡觸惱僧事,於佛法中增廣,得安樂住!』彼二比丘尼言:『我等不作惡行,無惡名聲,不相覆罪,不觸惱僧。此中有餘二比丘尼,共作惡行,觸惱眾僧。』諸比丘尼復語言:『莫作是語!何以故?此中更無餘二比丘尼作惡惱僧,唯有汝等。可相遠離,捨是作惡,觸惱僧事,於佛法中增廣,得安樂住!』如是諫,堅持不捨,應第二、第三諫。第二、第三諫,捨是事善;不捨者,是比丘尼三諫,犯僧伽婆尸沙,可悔過。」
更相覆罪者:若僧伽婆尸沙、若偷羅遮、若波逸提、若波羅提提舍尼、若突吉羅、若不護口。
惱僧者:若布薩、若自恣、若諸羯磨,皆如調達破僧中說。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爾時修休摩比丘尼、婆頗比丘尼,共作惡行,有惡名聲,乃至於佛法中增廣,得安樂住,亦如上說。二比丘尼言:「我等不作惡行,亦不觸惱眾僧。僧見我等羸弱,輕易我故,作如是語!」諸比丘尼復言:「汝等莫作是語!何以故?僧不見汝羸弱,輕易汝等。汝等自作惡行,觸惱眾僧,可相遠離,捨是作惡,觸惱僧事,於佛法中增廣,得安樂住!」如是諫,堅持不捨。諸長老比丘尼訶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二比丘尼,共作惡行,有惡名聲,更相覆罪,觸惱眾僧。諸比丘尼語言:『汝二比丘尼莫共作惡行,有惡名聲,更相覆罪,觸惱眾僧。汝相遠離,捨是作惡觸惱僧事,於佛法中增廣,得安樂住!』二比丘尼言:『我等不作惡行,無惡名聲,不相覆罪,不觸惱僧。僧見我等羸弱,輕易我故,作如是語!』諸比丘尼復言:『莫作是語!何以故?僧不見汝羸弱,輕易汝等!汝等可相遠離,捨是作惡觸惱僧事,於佛法中增廣,得安樂住!』如是諫,堅持不捨,應第二、第三諫。第二、第三諫,捨是事善;不捨者,是比丘尼三諫,犯僧伽婆尸沙,可悔過。」餘如上說。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爾時闡陀母名修摩那,為人惡性,時人遂號為旃荼修摩那;好共他鬪,僧斷其事,便言僧隨愛恚癡畏,諸比丘尼語言:「汝莫好共他鬪,莫作是語:『僧隨愛恚癡畏!』何以故?僧不隨愛恚癡畏。汝捨是語,於佛法中增廣,得安樂住!」如是諫,堅持不捨,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好共他鬪,僧斷其事,便言僧隨愛恚癡畏,諸比丘尼語言:『汝莫好共他鬪,莫作是語:「僧隨愛恚癡畏。」何以故?僧不隨愛恚癡畏,汝等捨是語,於佛法中增廣,得安樂住!』如是諫,堅持不捨,應第二、第三諫。第二、第三諫,捨是事善;不捨者,是比丘尼三諫,犯僧伽婆尸沙,可悔過。」餘如上說。
爾時旃荼修摩那比丘尼好共他鬪,僧斷其事,便瞋恚言:「我捨佛、捨法、捨僧、捨戒作外道。餘沙門、婆羅門,亦學戒、亦慚愧,我當於彼淨修梵行!」諸比丘尼語言:「汝莫好共他鬪,莫作是語:『我捨佛,乃至於彼淨修梵行!』何以故?餘沙門、婆羅門,無學戒、無慚愧,汝云何於彼得修梵行?汝捨是惡見,於佛法中增廣,得安樂住!」如是諫,堅持不捨,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好共他鬪,僧斷其事,便言:『我捨佛、捨法、捨僧、捨戒作外道。餘沙門、婆羅門,亦學戒、亦慚愧,我當於彼淨修梵行!』諸比丘尼語言:『汝莫好共他鬪,莫作是語:「我捨佛法僧!」何以故?餘沙門、婆羅門,無學戒、無慚愧,汝云何於彼得修梵行?汝捨是惡見,於佛法中增廣,得安樂住!』如是諫,堅持不捨,應第二、第三諫。第二、第三諫,捨是事善;不捨者,是比丘尼三諫已,犯僧伽婆尸沙,可悔過。」餘如上說(僧殘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