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仙翰藻/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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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仙翰藻卷之十三
請東村公書
維神顯相,以文自嗚。不能為相靈皷瑟之詩,安敢效塚中談易之事。漏屋有愧,坐井無聞。自惟一得之愚,未免三書之上。玆見評於月旦,毋罪我以春秋。靈濟徽號四百餘年,相傳已久。通真先生九十四化,孰敢與知。名利雖曰殊,文章自合公論。惟天不愛道,地不愛寶故。河乃出圖,洛乃出書,知神所為,因幾而作。聖人本不語怪,君子質諸無疑,視之不見,聽之弗聞,無聲與臭。大莫能載,小莫能破,則變則通。總明正直依乎人,吉凶悔吝指其掌。古人風靡,惟為緝穆和遜之民。世俗,日趨,安有禮義廉耻之士。此亦憂道者也,吾豈徒文乎哉。既當理,何必求人,蓋空言不如行道。若非鬼而祭之,則為謟,所謂成其意者毋自欺。恭惟執事閤下顯幽闡微,探頤索隱。岩岩之瞻,壁立千仞。浩浩其氣,筆掃千軍。久欽滕王閤之才,輒易羅池碑之請,恐伯皆猶有暫色。幸子瞻不敢固辭,仰恃大人長者之用心,辱惠幼婦外孫之雅句。業祠改觀,頌石寵榮,作萬世之表儀,聳四方之冠冕。書不盡言,言不盡意,略寓此情。大而謂聖,聖而謂神。必報其德,尚祈斤削,切勿墻麾不宣。
代鄉人請東村公啟
古廟凡四百年之塵埃,久矣。新碑一千八十字,氣象渾然。雖文章可得而聞,然山斗徒庠,所向不遠。千里尚堪一行,豈意參商,數經歲月。弗圖今日,反食前言。昨有籠鵝,非謝右軍之筆。今無燔肉,莫來夫子之車。未晤藥言,徒探芒背。靖想高明之德,不忘貧賤之交。北辱好辭,不比嫌青配白。自慚俗語,無乃以紫亂朱。借問潤河,銘恩衷臆。恭惟光生,精窮造化。學貫人天,橫鶩汪洋,如唐退之弘深,雄雅過漢司馬,知名已久,獲賞尤多。石磯老人,初非索債。山中木客,只會吟詩。既遺尺素之勤,不能無綈袍之戀。惠而如我,誰敢忘原。伏念某晚學無知,童心殘智,似涉虛無漂渺之說,初無光明俊偉之才。仰荷吹枯,已嘗席庇。敬修雁字,略陳私意之再三。敢屈駟車,少慰此心之萬一。
謝東村公書
或問曰:靈濟王記,自記矣。王既自記,而猶汲汲有求於人者,奚心哉。天地間,物之最靈者莫如龍,呼吸變化,神妙莫測。其所以依憑而能使為之靈者,雲也。龍不得雲,則不能神其靈矣。今求於公者,此意也。敬以書謝。
入關張禄即已死之。應侯當室,陶朱乃隱身之。范蠡雖曰姓名不一,本來面目自然皐夔。契不知所讀何書,堯、舜、禹、湯,自古相傳此道。造次顛沛,必於是危。微精一執厥中,蓋以垂世立教為心。必盡尊親事上之禮數,千百年莫測其妙。九十四化,可得而聞。無影無聲,未敢對鬼神之問。以義為利,初非循盜跖之徒。自惟碌碌之才,輒有戀戀之意。雖三瀆則不告,而片辭可以知,胡為來哉,亦有以也。一女貞,衆女蕩,則蕩咲而貞羞。九人髽,一人冠,則冠愧而髽勝。雖曰世道然矣,有人心者乎。不明《大學》之生財,重辱《春秋》之直筆。當今之世,捨公其誰。雖夫非人,而人非天。必行顧言,而言顧行。恭惟東村先生,德參隱顯,道貫幽明。紙上雲煙,有得柳骨、顏肌之製。胸中溟渤,無非周情、孔思之文。迺覺今之是,昨之非。未有甲曰可,乙曰否。一言而庾,衆論所推。何須形迹之求,是亦陰隱之事。北山公,有子生孫孫。
謝東村公跋
辱惠佳作,以為叢祠之光。讀之三復,頓覺神悟。真所謂有智無智,較三十里。若竊比於潼川先生,則非予之所敢。道銘之座右,使來者陸斯堂,觀斯文,想其人,如觀虎皮,知其嘯於山林而百獸也。
謝東村公啟
言念袖詩而來,曾與少儀半面。作記所托,再瞻五勃不凡。雖欲擁箒以迎門,未獲。執鞭而參乘,高山仰止。我心孔懷,欲識荊州,適所願兮。不遇魯侯,是亦天也。恭惟府判先生,即鄉閣下,年高得邵,陰相神扶,經明行修,皆周公子之業。財裕國富,陋晏嬰、管仲之功。學術有以過人,冠冕特其余事。自得東村之樂,何妨別野之遊。敢再拜于下風,幸見知於今日。祠堂有誌,典雅何啻千言。人口是使流頌,不知幾載,皆出胸中。全馬初非紙上雕蟲,自暫疏魯之才,莫識吹揚之力。靈明感格,里社煇煌。君子恕以待人,禮物將其微,意鴻毛千里。謾陳雙鯉之勤,義字千金,輒有白鵝之謝。深慙草略,幸賜斥留。敬敕墨卿,仰千籤史。謹啟。
代鄉人謝東村公啟
韓子華見稱於持國,此為縉紳當制之榮。謝靈運不夢於惠連,安得池塘佳句之妙。有是兄必有是弟,敬其人復敬其神。重辱高材,肯為逮下。久懷謙德,不敢忘恩。皆曰伯氏之權衡,實出門下之操縱。三年而投,十犗自憐。餌食之疏,一言而重。千金敢借,齒牙之譽,伏念某苟安閭里,退隱山林。雖貧,自謂不改顏。瓢所至,未嘗妄投稱刺。久沐江河之餘潤,實因瓜葛之連枝。捨是無求,莫知所措。恭惟某人,知名望族,間世奇材,胸中之志氣慷慨,筆下之文章浩蕩。深愧圭門華竇,莫容駟馬高車。敬修尺素之恭,未兔金錢之愧。來困多施,素聞贊軍校尉之名。廟宇一新,全得成郁太守之力。適符願望,聊罄敷陳。
謝張總管啟
伏以抗論朝廷之上,錄進千秋。運籌帷喔之中,侯封萬戶。典刑如在,世代其昌。通刺敢為,庭謁之先。下問無耻,塗歌之聽。恭惟統管相公,氣充剛大,性尚慈仁。治民以父母之心,斷事有神明之見。冤消叢棘,種滿甘棠。德政廉平,獨冠南閩之七郡。豐姿高越,共瞻北斗之一人。學海淵源,儒林華藻。運筆頭之造化,走紙上之風雲。久聞臺中二妙之才,喜過天下同文之會。法精崔、杜,至今稱之。論及歐、虞,無所短者。百里之城門壯麗,千年之華表□新。猗歟休哉,美又善矣。伏念某,互鄉童子,白屋陬生,願觀風月之清光,曾席江河之餘潤。今玆積善里,舊有祈雨官,累獲感通,號曰靈濟。字樣如斗,大書又喜特書。人口是碑,感德猶當頌德。永為盛事,誰敢原竿。干櫝之虛文,何足為禮。天相神扶而多福,式慰禱忱。草草懷慙,拳拳具謝。
上程廉訪求書廟額啟
按車八郡,喜增福地之光。肅政一臺,均席使天之庇。銘心知感,沒齒敢忘。恭惟肅政廉訪大使相公,間世宏才,濟時碩德,性淳事謹。久稱成都循吏之家聲。心正意誠,親受伊川先生之道學。朱紫曾誇閥閱清白,以遺子孫典刑。尚關洛之風,禮義作甌閩之倡。書法獨高萬古,筆陣掃退千軍。盧、洛、王、楊,何足道哉。甌、虞、楮、薛,未可及也。真是比方之燄燄,敬據衷曲之拳拳。伏念隴畝編民,艸菜下士,見褊而小,身戀且愚,仰干斧鉞之誅,輒伸榜額之請。今玆積善里,古有靈濟宮,此士民所共瞻依,曾雨暘之獲感應。榮求三字,重惜千金。早賜發揮,不勝欣扑。相公門大,敢復上光範之書。小子井窺,有再漬童蒙之筮。幸為領略,莫究剡裁不宣。
代鄉人請陳道興奉靈濟宮啟
靈濟宮,好一道場,千年香火。青布市,許多人物,累代衣冠。與我同心,為之潤色。徽號上尊於兩闕,盛名遠播於四方。傳後化今、王、楊、盧、駱之文,不能過也。登真證聖,征、僑、偓、佺之學,可得聞歟。以代天行化立心,以濟物利人為誓。慈悲化現,功德難量。春祀之儀,尚存其禮。朝夕焚修之責,或闕其人。用是因循,未能採訪。誰與獨處,謀及大同。主善為師,如先生,齊心戒行之士,有衆請命,非吾冀人情面分之私。倘辱法駕以賁臨,愈見宮門之壯觀。
又
點鐵成金,深賴陶鎔之力。拋磚引玉,重承駢儷之文。昨具疏,頭載嚴簡,目謹涓穀,且敬掃茅蘆,拱俟法駕以垂光,當備香花而引袖。千年華表,歸捷獨鶴之仙。萬載道場,雄古六鰲之地。四方瞻仰,衆力維持。經之,營之,伊誰之力。始是,終是,雖我之心,鄉人之心。尚慮欝欝,非可久居。未免拳拳,而為致請。人情周至,都道梅花水直千金。好事完成,勝過楊州腰纏十萬。
請高功唐宗萬建會
評惟月旦,辱聲譽之。遶揚度會天人,忽姓名之招出。敬裁柔訥,往候光驅。恭惟某人先生,學廣淵源,道高丘岳。達沖玄之至妙,體虛靜以無為。心存齋法以嚴明,力為教門而扶植。始吾於人,而信其行。當今之世,捨公其誰。玆為靈濟宮衆建普度會,七月望日,特光十日之期。三日致齋,爰舉九朝之典。外為演教,內誦度人。攀屈尊嚴,主盟科事。倘幽魂之開度,實斯會之有光。仰賴師明,俯惹冒瀆。伏念某僻居也陋,後進何知。雖道不可得而聞,惟賢者樂與為善。幸獲下車而就席,即當掃榻以迎門。一□可航六十里,永為遠涉辦香致敬。百千人所共皈依,既與同衆,必無我棄。
代鄉民請人任都講啟
久仰高風,固非一日。比參玄論,僣叩丹房。荷辱謙恭,肯為盻睞。奉別而後,弗替此懷。玆為靈濟宮建醮,適通簡瀆,攀屈車軒。若論典誥之文,為衆所舉。當今道德之士,捨公其誰。倘以齋法作自己工夫,使我神靈得合仙骨像,皆庇之,及為感何如。楝梁之材,椳闐居楔,非所宜也。川海之量,漕渠污澤莫不歸焉。肯辱臨壇,即當擁箒。
贈越山奉祠啟
某應機利物,未開方便之門。撥草叅玄,願睹真空之奧。辱知也,久投刺無由,道西峽之阻長,雲北山而企仰。焂承傳命,敢不效綿弟。神明不可度思,在小子自當應對。若非重珪禪師之戒律,奚以展龐居士之神通。大悲之閣記已成,輒敢露出東坡面目。曹溪之道場不小,何妨拈起六祖話頭。重林和尚胡為乎來哉,石徑老子必無我棄也。誠恐金根之錯易,尚求玉斧以修成。倘蒙把作頂衫也,是移來公案錄玆遺蒿。只依簇上葫蘆侑以輕縑,聊當湖州紫笋。大開法眼,小顧私情不宣。
賀鹿山授宣啟
伏以廣順祖師曾赴玉禮朝堂之石,咸通禪寺侈膺金書勑額之榮。克光于前,必復其始。恭惟白鹿禪師,物霑法雨,香滿慈岩,是名上人,有福德相。仰沐宸恩之侈,欽承宣命之除。高峰攀萬歲之雲天,聲呼、萬歲。大剎壯三山之福地。望重山三山,喝散野外之妖狐。喜遇堂前雙鹿,叢林整肅,鄰里煇煌。伏念某安分無能,交結已久,敢以縹緲虛無之說,敬叅神通妙用之禪。雖塔上題名,文章見諸行事。然宰頭進步,力量可以過人。緣法夫豈偶然,道場自然興矣。載伸慶賀,不捨慈悲。既蒙駕象之寵臨,願顯青鳧之聖瑞。千年祠宇,必須得佛證明。一辨心香,應當合掌供養。編摩字短,皈依意長。聊奉偈曰:雨巖巖頂坐,妙用大神通。喜拜君恩重,名高萬歲峰。
谷周勝公問事啟
序曰:周勝公,乃吾鄉之白眉者。俗語曰文人多薄命,信乎。駢四驪六,欲有所求。非吾三折肱所能,略以數目為報。
切以山林川谷丘陵皆曰神,三望特嚴於祀典。陰陽風雨明晦失其節,六淫已戒於醫書。愧無岳祗之靈,反貽河祟之誚,有口莫辨。獲戾奚云。可以察其是卒,無乃惑於禍福。龜弗我厭,特憑初筮之占。馬不能嗚,敢作曰平之篆。黃熊托夢,夢生於想。紅蛇化影,影亦可疑。是皆精神念慮之勞,致使手足胼胝之患。疾久罹於霜露,無妄之灾。月既宿於斗牛,伊誰之咎。天其或者,命也柰何。人有常言,子不語怪。乃辱毛錐子之通刺。深暫木居士之少文。四十九年非,略知蘧伯玉之悔。萬二千脉息,不聞王叔和之名。欲起九死於一生之餘,永明七表與八裹之學。雖百藥皆試,以幸其或中。然一夫不獲,則曰子之辜。何須覆而翻雲,自有參天雨地。越尚乎譏,楚尚乎鬼,豈不變其俗耶。衛胃之輒,齊胃之驀,將焉用彼相矣。既不貳過,尚堪一行。常服摩挲員,孰讀和劑訣。
又
四六駢律,自是傑作。再三瀆筮,略見真情。勿藥有期,非筆可既。子之禱也久矣,子亦何所言哉。既辱之勤,不容以拒。
伏以折臂之言雖驗,何傷羊叔之仁。失輒之親不傷,何孤婁師德之譽。哭書再上,辱命多慙。是雖有君子戚戚之窮,奚必為小人□□之狀。不侯不還天也,伯寮其如命何。蓋盛名必遭乎坎壇之變,然幽鬼常作於沉痾之後。鶴之□也何罪,鸞之鍛也何時。跛龜尚堪一行,榻鷄猷能再接。正恐洗腳失財之誚,反貽引手下石之譏。既承口告以丁寧,緬想足音而喜躍。以德報怨,既無厭於老拳。勉力學行,幸不忘於故步。憂人之憂,樂人之樂,雖孔孟以為難言。溺己之溺,饑己之饑,此禹稷之所自誓。善救物,則無棄物。可與言,亦不失言。欲求六尺之藤,須得三年之艾。襦毫作報,尚懷胱脫之虞。倒屣以迎,少俟下車之問。揚鞭致謝,躡履何疑。
幼婚啟白水梁聘祐入黃
言念兩家生子,巧如同隊之魚。二世聯姻,卜協和嗚之鳳。朱陳有舊齊,鄭維新愛久。托於青山盟,用伸於白水。因緣果在,欣幸猶多。况令孫女德遜遺風,將喜卞琴而得趣。而孫男詩書養志,未能授筆以成文。雖是因親,何妨及幼。可以為黃之倩,皆曰真梁之妻。時然後言好,奉蘋蘩而盡職。禮其尚質,敬脩榛栗以告處,不腆彝儀。具陳右幅,謹奉啟以聞。伏惟尊慈俯賜,鑒念不宣。
上梁文
伏以三山環會,爭傳福地太平。一脉源流,聞道義門陰隨。今任曾堂之責,迺成作室之功。筮從龜,從既葉卦中之吉。人好烏好果,呈屋上之祥。恭惟某人,繼業箕裘,聞聲絃頌。手中圭出文章刀筆,胸中自有間架規模。事出一家,喜見萼樓之侈。蔭依百里,具稱花縣之榮。一日鼎新,萬年壯麗。自慚小匠,未有高謀。因其所以,經之營之。豈敢是謂,鋸彼斧彼。黃金市上,兢誇范蠡之財。綵衣堂前,願效老萊之戲。聊伸燕雀之賀廈,試上螮蝀之高梁。
詩曰:
如君筆量棟梁材,也著工夫為剸裁。
大廈萬間多巨庇,庭間又喜重三槐。
徐仙翰藻卷之十三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