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毖錄/卷十二
辰巳錄
编辑馳啓與。天將論講和非計狀癸巳四月十九日
编辑前日提督發怒於船隻不時整齊欲拿致臣還止事則已爲狀啓矣今日李摠 兵寧戚遊擊金錢遊擊世禎來在東坡立旗牌于館正廳假家呼臣等叅拜臣 等以提督旣云旗牌乃。皇上之命豈容不拜若又辭避則必生大事故仍往 叅拜李戚錢三人與查摠兵同在一處招臣等及巡察使李廷馨同坐極言倭 奴旣已乞貢而。朝廷已許之且爾國人民幾盡死亡農作盡廢事勢危迫之 狀縷縷不已臣對之曰老爺此言意思安在遊擊等言。朝廷旣已許貢本國 亦當勿爲勦捕以遵經畧牌文臣等不勝憤欝對之曰我國若欲與倭奴講和 則不待今日當初倭賊要和於我國者非一非再一爲投書於東萊再投於尙 州三投於平壤而我國憤倭奴有不恭。天朝之語爲天下大義寧死不辱以 至於此今倭賊焚燒。廟社發掘。丘陵屠戮人民有不共戴天之讐乃以牌 文更爲禁約報讎此小邦人民之所以痛心切骨而不敢承命者也戚錢兩人 反覆爭辨或書寫以示或嚴辭峻責臣對之曰獘邦雖小亦知有君臣父子之 義今倭賊有君親之讎爲必報之地不圖。天將更以殺賊爲罪兩人又云此 。朝廷之命。天子聖旨而經畧提督奉行何敢不從且倭奴已許返。王子 陪身及人民朝鮮亦當相時度勢姑爲容忍待後國勢稍康軍兵稍鍊自有復 讎之日如句踐之生聚訓鍊方爲長遠之慮豈可不忍目前之忿而敗大計乎 臣答之曰雖以利害言之恐。天朝爲此賊所欺自古中國與外夷講和而誤 事者多炎錢遊擊勃然大怒以手裂去所書之紙厲聲相詰戚遊擊笑而解之 臣曰小國兵力寡弱不能自復大讎萬死無惜至於和戰大計。天朝制之小 邦不敢干預攤以口舌爭願辭退遊擊云經略牌文當遵行臣答之曰各處官 義之兵皆有報復父母兄弟之讎登能禁之况未承寡君之命安敢擅便遵行 遊擊等怒曰此乃。朝廷之命雖。國王豈敢異同今若往禀。國王而後行 則吾輩寧能坐待乎辭色峻絕斷無回意臣等辭出既而還入請見則李總兵 拂衣先馳向馬山去獨與戚錢論說縷縷爭辨移時而不聽臣等退來又具呈 文入送二人怒曰若然則吾當禀於提督撥兵還去任爾等自處旣而戚錢二 人又欲向馬山全羅巡察使營傳示牌文要臣等出公文傳示全羅營且令出 人向導令通事下人環立催促立馬以待臣等念此乃。天朝命令終不可以 言辭停止不得已移文於全羅營略言戚錢遊擊持牌文進去除傳通各處外 整齊軍兵如有倭奴亂出搶掠隨處截殺不少饒貸事成送遊擊等取見然後 始爲起去卽刻京畿左監司成泳馳報內。天將下帖以近日我國人民與倭 憐釁。天朝法令全然不遵有倭夷效順而朝鮮反叛亂之語至拿成泳等于 軍門查究云其言不可忍聞而在我國軍民萬姓之心痛心切骨而無如之何 大抵事勢難處至於如此而亦緣臣等誠意淺薄不能感動。天將目見此事 罪死無赦請先正臣等之罪而。朝廷別樣區處
馳。啓軍功狀同月
编辑臣軍官韓士立率西江瓮幕軍人李千福等十餘名往探龍山賊陣所在欲爲 乘夜火攻之計已悉形勢而緣沈遊擊等方在其處不敢下手本月十四日李 千福等遇賊於外城山斬首一級射殺十餘名十五日又戰於外城山韓士立 等斬頭一級射殺九名十七日又遇賊於外城山賊兵二百餘名我軍十四人 突入亂射賊奔北而去李千福等射殺又十餘名其餘射中者甚多近日我軍 無不思奮爭先擊賊賊氣亦衰見輒奔北而緣唐將往來禁約賊兵不出而我 軍亦不敢薄戰城下只待。天兵入城之日少復窮天之讎豈意。天將終與 此賊講解至於抑勒我軍不得報復十七日周弘謨等拿致成泳于軍中查究 捕倭何人者實因韓士立等城山之戰而然也我國兵力寡弱不能自振而欲 倚賴。天兵終至於此憤痛欲死而無如之何
馳。啓提督發向京城隨後前進狀四月二十一日在臨津
编辑本月十九日午時查總兵率兵發向坡州申時提督率大軍繼至東坡臣就去 問安提督答云知道且云今日追擊賊尾如何蓋提督以臣等每請進兵故以 此言之其意則近於不誠二十日朝提督盡率大軍發向京城臨發臣與接待 使等力言倭奴狡詐不還王子經略牌文亦有順則撫逆則勦之語今旣逆命 請速進兵且我軍方欲渡漢追躡願老爺明白分付提督不甚諦聽謾答曰任 汝兵力且曰爾國將官不待。王子之出而先爲入戰甚可惡因卽上馬而去 京城體探人皆言城中賊幾盡出去而沈遊擊及。天使兩人同行。王子亦 不放出極爲痛心欲死無地已令全羅巡察使權慄巡邊使李蘋防禦使高彥 伯李時言鄭希玄等急速前進相機施行而臣亦隨後到臨津因唐兵塞路未 卽渡江緣由爲先馳。啓
隨。天將入城後馳。啓城中形止及分付諸將邀截賊兵狀四月二十一日
编辑昨日提督自東坡入城事則已爲馳。啓臣日暮隨入城中倭賊已盡出去而 。天將隨後護行故諸軍不敢追擊高彥伯之軍自東大門先入擊斬落後之 倭五級李山輝自西道而入斬六級李薲斬一級而皆畏。天將之令隱置他 處矣臣等與權慄李廷馨成泳等進提督門外致謝收復之意則提督答曰議 政過我今則致謝耶因云明日相見蓋臣以進兵之意累日苦口論辨而。天 將不從故其言如此城中形止則日暮未及詳知今日諸處。廟社宮闕陵寢 分道奉審追後馳。啓計料自慕華館白骨堆積城中則人馬顚仆而死者不 計其數臭穢滿路人不可近人家亦存四五分之一不勝痛哭。天將出令云 倭賊不出。王子以去我當發兵追勦須於漢江具船隻云故臣卽令京畿監 司成泳及倡義秋義等使達夜措置賊兵所渡浮橋則皆焚燬無一船隻督令 京畿忠淸水使所騎戰船幷由龍山上送漢江而潮水甚淺恐不得曳上用是 憂慮權慄高彥伯李時言鄭希玄則使之抄發精兵先渡追勦矣臣前日所遣 司評李忠申俔馳報內與宣居怡合軍九百餘名欲爲邀截而賊兵挾道設伏 多持火砲故未得下手云云使之相機進勦毋失機會事分付而惟是。天將 一路護行處置極難尤爲悶痛
分付諸人收拾京城狀四月二十三日在京城
编辑京城新復之後事同草創而人心危懼剽掠四行若不登時撫戢誠爲可虞臣 卽令全羅巡察使中衛將趙儆率全羅道軍三百名爲都城西道捕盜大將巡 邊使李薲別將李思命率軍四百名爲東道大將使之修掃汙穢撫綏居民禁 戢侵掠京城內外公私廬舍及各處倉穀遺在者則使戶曹專掌收拾而倉卒 典守無人故龍山倉則令月串僉使看守又令臣從事官判官金琢軍官宣傳 官李山輝聽戶曹之令分道收拾又令湖城都正倡義使收拾書籍又令安撫 使判尹柳根以城中餘榖餘出數百石賑濟飢民且以皮糓分給京城近處居 民以爲種子處候趙撥收拾印信及銃筩軍器雜物而各司書吏書員典僕等 死亡之餘多屬於秋義倡義故移文兩陣使之各還本役矣臣前有體察三道 之。命卽今東南事勢尤爲緊急臣若未蒙斥免則賊兵未盡退去之際當下 去料理䇿應而京城之事必須大臣鎭撫兼且接待。天將可無疎虞失誤之 患
馳。啓。天將禁戢我軍不得追賊狀同日
编辑本月二十日。天兵入城事則已爲狀。啓其日初昏提督向臣等言今當發 兵追躡爾國軍馬亦令同進須速備過江船隻臣等仍前分付令京畿忠淸兩 水使由龍山督上船隻猶恐遲緩又令左監司成泳親去督促而使巡邊使李 薲全羅巡察使權慄京畿防禦使高彥伯平安防禦使鄭希玄兼三道防禦使 李時言亦依前日分付由露梁抄率精兵過江僧將惟政等軍亦由楮子島近 處過江而通于前道官義之兵合力邀截二十一日早朝臣等叅候提督致謝 收復京城後因言進兵之事提督即時分付大將張世爵李如栢發一萬五千 兵追之臣慮渡江船隻猶未及期出漢江監督船隻水使丁傑李薲等海船因 灘淺未得上來有倭新造船五十餘隻我國仍朴船四隻往來渡軍軍馬已在 南岸者五六千其餘陸續皆渡而臣等出去時路逢祖總兵自漢江還入城中 以爲提督命之還來臣等固已疑之及至江上問安於李如栢則如栢稱足病 刺痛臥在江岸樹陰張大將則已爲還人日晚李大將亦稱病重乘轎入城 天兵之已渡者亦皆還渡臣等不勝疑訝痛悶臨昏更就提督門外探候其事 旣而提督使椽房出言宋經略諭帖來到禁勿追襲吾亦不得自由且聞倭賊 以。天使二。王子在後而行若爾國兵馬果能蕩滅則。天使雖被害猶之 可也不然則徒傷。天使與。王子於汝國實無所益經略聞之亦必咎吾節 制失宜其說甚多不能盡記而大槪皆不欲進兵之意臣等答以倭奴狡詐桀 驚不還。王子及被擄人民而去當以重兵躡其後彼有畏懼之心然後。王 子人民可有還國之望今若掇兵不追則賊何所畏忌乎且必屯據嶺南兇謀 難測此時。天兵雖欲更爲追勦得無已晚難及乎如此往復數次因夜深退 來三更夜不收二人押全羅監司權慄來提督處詰問徑自渡江之意又據巡 邊使李薲防禦使高彥伯等馳報唐兵羅列江邊勿令進兵李薲先鋒將邊良 俊鎖項曳地重傷歐血李薲亦被拘留江邊不使發去又高彥伯馳報二十一 日進軍在中路查將率二十餘人列立前路使不得前進招高彥伯發怒詰責 彥伯不得已托以整齊支待之事查將全不聽從挽留不放云提督發送追兵 渡江之事不過難於臣等之力請而姑示追擊之狀實無進兵之意故張世爵 托故還來李如栢稱病不進將士皆無鬪心而末抄出示經略牌文顯言不得 自由之由如此支吾遮說頃刻變遷此雖臣等誠意淺薄不能動人之所致而 亦緣經略與提督諸將定計已久殆難以口舌爭至於我國軍兵亦被處處遮 截不得進去尤爲痛悶極天臣等不能自力討賊以復。宗社之雠而事至於 此徒爲痛哭流涕請先治臣等之罪斥免重任以謝軍民齊憤之心
奉審松山。靖陵靈幄狀四月二十三日在京城
编辑臣二十日昏時自東坡入城二十一日護渡。天兵追賊事急終日在漢江二 十二日始爲奉審於楊州松山里。靖陵靈幄奉安處號痛罔極呼天叩地欲 死不得朝。陵使順寧君陪侍。幄殿僉正朴惟仁前萬戶金克忠率軍數十 餘名仍爲侍衛矣京畿各邑蕩敗已甚又奔走於唐兵支待頓無餘力故臣移 文于江原監司使之進排凡物而。靈殿野次宿衛孤單凡事待。朝廷指揮 急速不分晝夜處置臣又奉審。宗廟灰燼之餘僅辨基址。三宮亦皆殘毁 不可忍言幷以大槪馳。啓
病未南下狀五月十五日
编辑臣積傷氣血自前月二十四日得病危重二十餘日不省人事昨日爲始稍省 人事尙未擧頭生死難知浮橋則前以驪州牧使金億秋京畿水使李蘋差定 造排今已畢造大軍已爲盡渡漢江戶曹判書李誠中以粮餉事隨大軍南下 督運饋餉等事必已接濟無闕他餘事臣病勢如此不能料理以有。旨辭緣 移文俞泓臣身受重任危病如此差復未有期限此處及東南事勢日益危急 而百不料理臥病垂死非徒臣私計悶迫其於公事亦甚狼狽敢望。朝廷速 差他人使得幹理其任以便公私
馳。啓。天將驅迫諸將使不得追擊狀
编辑當初臣未病之日。天將入城之際分付諸將使高彥伯李時言金應瑞等從 東道過江與利川府使邊應星合勢追擊李薲及全羅監司權慄等從西道過 江與全羅兵使宣居怡及京畿左道官義兵合力追擊因通於忠淸慶尙等道 使之約束軍兵一樣追擊不意。天將查大受以下各率其軍羅列漢江之南 見有持弓矢捕賊形止者輒結縛亂打臣軍官司評李忠別率一隊亦在竹山 地內洞里斬賊五級爲查大受軍人所望見首級則僅爲藏置而李忠爲查大 受所敺打幾於重傷助防將洪季男亦爲查軍所傷使之自隨不能任意捕賊 如李薲以下皆被拘執獨有李時言鄭希玄邊應星等從間道乘其不見擊斬 遁歸之倭我國兵力固爲寡弱而爲。天兵中路搪塞使將士解體賊兵任意 退歸其爲痛憤莫此爲甚臣固以此至於憂憤添疾而無如之何今則都元帥 金命元已爲隨。天將南下而臣病重落後凡事不能料理伏枕垂死之中祗 受。聖旨尤不勝悶痛摧隕之至卽以有。旨內辭緣急速移文於都元帥處
料理糧餉且請急時募粟狀六月二十日在京城
编辑自四月二十日大軍入城之後兩湖漕運軍糧米豆幷四萬六千餘石已盡用 下龍山倉遺在倭糓其數不過二千餘石今已以此糓繼之其勢不出一二日 亦當竭盡此外城中倭館遺在之糓亦不滿千石各處我國用度及。山陵之 役逐日費用其數不貲若天兵久留則勢不得已當以田稅之米繼之而田稅 已捧及時方到泊者亦僅萬餘石此亦能支幾日臣伏聞兩湖財力無復寸餘 而。天兵之留在尙州者及近日駱參將宋遊擊等各率其軍更向湖南以兩 湖之力彼此調度其勢百無可支京外糧糓一時俱竭則更無措辦之勢其爲 㦖迫不可形言唐糧之來在義州者急急船運上送而督運。御史尹敬立自 初專管唐糧今則遠在慶尙道唐糧之來到者亦無句管檢察之人不無踈漏 之獘常時則戶曹專掌國計所任至重堂上郞廳雖備員察任而猶不免遺失 之患今則京城新復事同再造而判書李誠中下去後戶曹無他堂上官郞廳 則皆是假官事事判渙不成頭緒極爲可悶判書上來間參判參議中急速差 送且帶郞廳數人分掌察任國家經費庶得措置大抵今日所患莫大於糧糓 匱竭如慶尙道賊兵屯據海邊勢益鴟張而道內公私俱乏積屍相枕調軍防 備百計無䇿臣意全羅道各官兩麥稍熟處欲爲購募若得數千餘石亦可以 繼軍糧之乏且可以賑濟飢民臣前日賫來空名告身其數不多且無四品以 下相當之職請令該司急速成送數百張以廣募粟之路若失此時數月之後 雖欲爲之民間麥小必無應募者矣上項所陳諸條。朝廷緊急商議處置近 日京城糧餉等事右議政俞泓專掌檢勅凡千曲折必爲已盡狀。啓而事係 悶迫幷達大槪
乞抄擇精兵以爲後圖狀
编辑請倣浙江器械多造火炮諸具以備後用狀
编辑募京城軍卒鍊習浙江火炮狀
编辑幷見本集
請修葺山城以爲戰守之計且愼擇守令以收人心狀六月三十日
编辑近日連得慶尙左監司韓孝純及兵使權應洙水使李由義等馳報兇賊屯據 於梁山機張蔚山東萊釜山金海昌原等地勢甚鴟張造設房屋廣築城堡收 聚粮餉聲言將犯晉州其勢極爲可虞蓋蔚山之賊若犯慶州以及內地則左 道不可保矣梁山之賊更上直路而昌原之賊西犯晋州以及湖南則彼此不 能相救而三道危矣大扺今日之勢當且守且戰此正古人所謂先爲不可勝 以待賊之可勝今賊兵雖在海邊而中道則密陽以上已爲我地當隨其所得 設險堅守必擇地勢形便要害之處或設土壘木栅多備器械使賊不敢來犯 然後蓄力乘便精擇勇軍統於猛將飽士秣馬乘其賊勢動靜左右勦擊令賊 騷然不安賊進無所得退失所據其勢將不久而遁逃因其退遁之際半渡之 時水陸合兵四面蹙之則可以全勝臣之區區愚意爲今日計似無出於此者 臣前日妄獻一得請於郡邑之城急設炮樓又請修葺山城令民入保賊至淸 野以待者此正欲先爲固守之計也我國自古長於守城而短於野戰頃日權 憟幸州之戰亦先得地利故賊兵多於我軍數倍盡日苦戰而終不能陷城大 敗而歸賊之棄城遁歸者未必非此一戰爲之助也臣以此知今日急務無大 於設險堅守而。天將中有識如駱參將等所言皆然請令該司急速商議如 以爲可行則下于諸道漸次設立而山城之可守處曉諭民間各出其力次次 繕修公私糓食亦令聚在其中然要不可限以時日以傷民力在當事者善措 之如何耳炮樓之制若成則誠爲萬世之利但必有火藥火炮然後可以郤敵 如火藥不敷火炮不多則徒設無益此亦。朝廷急急區處或設局於京中多 聚匠人晝夜打造千萬餘介分送諸處火藥亦令外方自爲燔造使用之如水 火則制敵保邦此爲利器不待他求也我國人情不能先事而圖事過則輒悔 數年前軍器寺所藏火藥有二萬七千斤而臣其時隨在備邊司之列欲以二 萬斤留京七千斤送于兩南以備倭寇而論者以爲京中火藥不可濫費只以 數十斤充數分送竟爲賊所盡有而海邊防備之處或無有一二斤之儲雖欲 用之其可得乎今宜深懲往事弛火藥私造之禁廣傳習銃筩之規凡人之不 能操弓者盡爲火炮之軍分運作隊操鍊有法紀律素行則賊何由來犯而國 家之辱庶可小雪矣古人云器械不利以其卒予敵驅市人而戰則雖名將猶 雖成功今賊退已數月事勢危迫日甚一日而中外人情未免狃於少安尙無 措置之事幾於悠悠度日萬一賊兵更爲長驅國事無稅駕之地臣之無狀竊 獨寒心且嶺南則凶饉癘疫人民死亡殆盡自聞慶以下直至密陽數百里間 人烟斷絕已成空虛之地雖欲有爲其勢末由今宜急於兩湖多般設䇿厚爲 賞格及其兩麥之猶在民間汲汲收合則多至於萬石少亦數千餘石以此爲 糧旣可以繼軍食又可以招集遊手以爲炮樓築壘之役故臣別爲狀。啓亦 望該司急速擧行成送告身帖文則臣當遣帶行從事馳往購募獘不至及民 而事亦可濟矣愼擇守令亦爲今日急務蓋兵興以後苟且充差民生之困於 割剝未有如此時之甚怨毒憤罵至有不可恐聞者凡國家興衰撥亂之機必 以先得民心爲務民心旣得則天意亦自然悔禍此必至之理也臣願今日諸 道守令視平日更加愼擇稱才量能其有功勞才器者則拔擢授任貪鄙庸劣 者漸爲澄汰又令監司及奉使出入之人宣布德意撫摩凋瘵若痛癏之在己 使四方民情仰承。國家仁恤之意如得更生則雖勞而不怨矣近日非徒守 令不體如傷之意至於奉。命往來之人亦甚衆多督責厨傳鞭扑吏民所至 之處人皆騷動此亦更加申勑而務爲除獘然後驛路郡邑庶有一分之利矣 且臣又有所慮。祖宗朝設立巨邑皆因一道形勢大小錯綜使之捍外衛內 其意至深遠也以京畿言之則楊州水原廣州利川江華皆是京城藩蔽股肱 之地此等之邑當須留意別爲愼擇守宰如長安之三輔洛腸之馮翊則京城 自固矣利川府使邊應星今聞爲會寧府使應星在利川能績頗著紏合民兵 捍禦盜賊故賊兵終始不敢深入而利川境內耕耘不失其時北道重地固當 擇人然在今日則南邊賊路所經其任尤重臣之愚意亦望姑留應星使得撫 輯成緒而廣州牧使亦十分擇人任之使廣州利川驪州三邑相比合勢稍稍 完集則其爲後日之益不少矣此則但爲京畿一道而言耳他道形勢莫不皆 然如忠州居國上流控扼咽喉忠州失守則沿江數百里皆爲受敵之地其重 比他邑百倍臣尙未知元愼居官之狀如何然當今日板蕩新造之初恐非此 人所了臣時未到其處從當親見更。啓計料而所以幷爲預陳者欲令。朝 廷凡此等緊重守令一一愼取於差除之日毋致遞代紛然之獘臣本以無狀 從前負國孤。恩久在行間無一寸效不意數月危病纒身性命如縷乞免重 任更代他人以紓國亂而待命踰月尙無指揮病若漸蘇竊欲扶曳南去目見 事益艱難臣之精神才力萬無報塞之路而疾病昏𥉠之中時有一二妄見不 得不仰陳於。兼聽之下不自知量罪涉僣越惶恐無地
請募兵鍊習因乞遞免狀
编辑臣卽見金命元所通狀。啓草慶尙道之事極爲危迫賊謀兇逆難測不勝寒 心兼之慶尙左右道經年兵火飢饉赤地人民死亡略盡白骨蔽野不幸而右 道則兵使連殞監司又逝人心無所維繫防備等事無望措置種種可虞至於 如此臣雖在病中而晝夜憂迫不知所出昨日唐將駱參將來問臣疾因爲暫 留亦甚念此自經略以下皆有不滿之語以爲提督今已撤兵將回而倭賊尙 留不去提督之意或欲留馬軍在此鎭守然馬軍若留則其獘與倭賊等地方 難支南將中皆無可留者而兵亦離家甚久皆不願留惟劉綎兵新到而其人 乃我親屬雖未知欲留與否然留此則有益須速馳。啓於國王或移咨經略 提督區處可也云留兵之事必爲大獘而賊兵未退則恐亦難已况南方之兵 素善禦倭其操鍊敎習必爲我國久遠之利然此則非臣愚所能預料其利害 惟在。朝廷百分商量急速善處而已今日備賊之事一刻急於一刻抄擇伶 俐之軍分配。天將傳習兵事器械乃是第一件事而賊退已過一月一無施 措前日駱參將抄率平安道軍百名而其軍私自訴乞不久還去臣近與參將 議於城中募得火炮匠十餘人年少可敎者三十餘人今日爲始送于參將處 使之學習但必資以糧料然後可以無散故欲除出城中賊窟落庭米給料此 後應募之人必不止此。朝廷早爲事目別擇將帥二人分爲左右隊領之日 夜訓鍊而又連續加抄外方精勇之人次次傳習如臣前日所陳庶有成效若 又悠悠都不濟事臣之病勢則大勢少减而元氣大敗一室之內杖而後起至 於精神志慮益甚顚錯軍國重事决難料理而痛念國事伏欲輿病南下氣力 難任罪無所逃臣意必須。朝廷早爲處置或代以他大臣經理東南以赴事 機之急然後庶無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