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聲大〈病〉。左承旨宋持養〈病〉。右承旨金景善〈緣故出〉。左副承旨李公翼〈坐〉。右副承旨曺雲承〈坐直〉。同副承旨金大坤〈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哲求〈仕直〉成錫魯〈仕〉。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酉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金景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公翼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而綏陵忌辰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大坤啓曰,行大司憲宋冕載,執義金逸淵,掌令柳基豊,持平南性敎未肅拜,持平黃晦瑛呈辭,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景善啓曰,刑曹參判金鼎均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景善曰,禮房承旨馳詣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曺雲承,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曺雲承曰,置相之難,自昔伊然,而惟今日爲尤難。民産足歟,士趨端歟,國計裕歟,朝論協歟。百度俱隳,岌岌乎有收拾不得之勢,此固積衰漸弛,非一朝一夕之故,而苟欲扶持而全安之,顧不在相惟其人,而匡輔篤弼之,盡其義哉?予所以撫艱大而增惕,思得賢俊與共圖議也。草野之間,亦必多讀書抱道之士,而旁招爰立,破格用人,有不可遽議於卒乍,則只當於今日朝廷,就地閥資歷中,求其有素負重望者耳。此非但我家故事也。自卿甌卜以後,側聽輿誦,更無二辭,豈非古所謂龜從筮從,卿士從庶民從之大同者乎?予於是,自幸其知人不忒,而雖求之草野,其能較卿有優者,亦豈易易哉?卿乃拘拘於中書之例,邁邁於當世之事,鄭重揖遜,無意自任,竊爲卿慨然也。玆又申諭,想必諒悉事,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仍與偕來。
○傳于曺雲承曰,日昨批旨,悉諭予意。卿庶幾諒之,而從今以往,卿無可引之事,可執之說矣。予所以取卿任卿,必欲致卿乃已者,豈或私於卿而然哉?特不過以才以德,惟卿可以謨謀我廟堂,扶持我綱紀也。卿旣具此蘊抱,得此際會,當有以展諸施爲,而乃反作千萬不近似之處義,退讓却顧,自占便宜之地,則在卿一身之私,誠得矣,其於民事何,其於國事何?予所以傾嚮倚恃者,不須更論,而又於我先王所以眷遇者,卿先世所以弼亮者,當如何乎?畀之也重,故望之也深,待之也急,故勉之也切。卿其思之,卿其思之事,遣史官傳諭于右議政,仍與偕來。
○張德良偕來,代以南大儒爲事變假注書。
○曺雲承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右承旨金景善,纔已須資出去矣。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右承旨金景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大坤曰,只推。
○曺雲承,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端午祭祭官,當爲磨鍊,而除老病公頉,實無推移排比之路,依近例刑官司饔院官員及年六十人,通融塡差以入,而其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朔爲始,當爲儲窠,而若出郡守以上窠,則京職中可擬之人,每患苟艱,雖非啓請邑,限都政前以限滿守令,勿拘純望,通融備擬,以爲次次遷轉之地,而雖値口傳政事之時,亦爲一體擧行,已成近例,今亦依此爲之,何如?傳曰,允。
○金大坤,以兵曹言啓曰,每當儲窠之月,虛司果,不得循例區處,而在前積滯之時,有勿拘擬入之例,今亦依此擧行,以爲次次疏滯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哨官安永壽,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5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聲大〈坐〉。左承旨金在田〈未肅拜〉。右承旨金景善〈坐直〉。左副承旨李公翼〈坐〉。右副承旨曺雲承〈坐〉。同副承旨趙然春〈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哲求〈仕〉成錫魯〈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公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尹聲大啓曰,明日再明日,寧陵忌辰祭齋戒正日,三明日初六日,綏陵忌辰祭齋戒正日,初七日初八日,長陵忌辰祭齋戒正日,初九日初十日,獻陵忌辰祭齋戒正日,十一日,孝昌墓忌辰祭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李公翼啓曰,行大司憲宋冕載,執義金逸淵,掌令柳基豊,持平南性敎未肅拜,黃晦瑛呈辭,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聲大啓曰,右承旨金景善,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公翼啓曰,守令辭朝後,聽宣諭於本院例也,而安東府使洪永圭,今日下直後,不聽宣諭,直爲出去,事未前有,極爲未安。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從重推考。
○南大儒有頉,代以金大圭爲事變假注書。
○兼春秋李昌廷書啓,臣於本月初一日申時量,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中部堅平坊典醫監契議政府左議政金弘根所住處,則以爲臣,冒控危衷,冀蒙處分,及承批旨,反加謬借,趾美之盛,勗之於無肖,托心之眷,詡之於菲才。此臣淺薄之誠,短拙之辭,無足以感回天聽,懍霣抑塞譴何是俟?玆又史官踵臨,傳宣聖諭,首尾屢數百言,鄭重諄複,置相之今日尤難,而得臣而圖議之,百度之收拾不得,而待臣而持安之,此又臣誣世欺天,死有餘罪也。臣之本末,略具於前籲,微諒所在,才性不勘,罔非臣必辭之義,而特以所急在病,未暇擇聲於父母之呼,不惟不賜恩諒,開諭慰譬之隆,有若臣强覓崇讓之爲者,臣於是,冤蹙惶隘,益不知置躬之所也。至懇莫遂,迷執難改,情窮勢迫,惟有更申血悃,遄被威罰,而王人之陋地相守,事體未安。冞增悚恧,卽命召還,千萬顒祝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故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張德良書啓,臣於本月初一日申時量,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西部龍山坊兄弟洞契議政府右議政鄭元容所住處,則以爲臣,冒暴危蹙之情,恭俟誅殛之典,不惟不罪,溫批誕宣,誨諭之則慈父之牖迷子也,煦噓之則陽春之蘓枯荄也。臣雙擎百誦,汗淚交逬,今又十行飭諭,史官齎傳,至有偕來之命,有若敦勉大官之古例者然,鍾鼓之饗,非所施也,弓旌之招,非所宜也。是禮是數,臣何敢當?亦何敢煩辭而仰對乎?然而臣以受國厚恩之蹤,自取顚沛,重荷聖明拯救之恩,而恩注稠疊愈往愈重,至於非常之恩旨,非分之恩諭而極矣。感恩圖報,人之常情,而臣生無以致身,死不敢聞命者,誠以已虧之質,無由復完,已穢之形,難望復潔。絲綸之屢晰,而臣罪則自在,歲月之更閱,而臣情則如一。寧被辜恩慢命之律,不敢歸沒廉蔑義之科,此臣所以前後力抗,永劃自靖者也。斷斷衷赤,毫非矯飾,惟當積誠更籲,冀被典憲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故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景善,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兪象煥,修撰李殷相,副修撰韓啓源,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韓啓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公翼曰,只推。
○傳于金景善曰,左承旨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金景善啓曰,臣與同副承旨金大坤伴直,纔已許遞矣。右副承旨曺雲承,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曺雲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景善曰,只推。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在田、趙然春落點。
○金景善啓曰,右副承旨曺雲承牌不進,伴直無人,新除授同副承旨趙然春,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黃起源。
○傳于金景善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金景善,以吏曹言啓曰,司宰監主簿金致礪,受由過限不上來,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景善,以宣惠廳言啓曰,全羅道礪山府庚子條稅船添載礪山大同米一百四十石,臨陂大同米五十九石,到京江失火燒燼,而究覈之節,分徵之數,旣自戶曹,草記允下矣。本廳穀物,亦無異同,自當一體施行,而元穀外,船價雜費之竝爲徵捧,係是法例,更令査實,準數督捧之意,分付秋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均役廳言啓曰,本廳句管京畿軍作米三萬石中二萬石,移劃戶曹,其餘一萬石,自己丑盡分取耗,全耗會錄,限十二年準三萬石事,向於戊子,筵達行會矣。今則年限已滿,自當如例半分,而間因流逋未捧,本穀未準元數,不可不更退年限,俾爲充補之道,自今年至明年,仍爲盡分會錄後,還復舊式之意,分付該道道臣,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咸鏡監司閔致成移文,則以爲明川府鄕校聖殿正間,椽甍墜下,柱欀腐傷,不可不及今修改,告由移還安祭香祝,自本曹啓稟下送云矣。明川府鄕校聖殿修改時,先告事由,移還安祭香祝,卽令該司,照例磨鍊下送,從便卜日設行之意,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本館入直,久任郞廳外,他郞不得入直。若有代員替直之事,則草記代直事,曾有定式矣。司成柳幼麟受由在外,直講朴奎賢,典籍李容敏俱爲差祭,時無入直之員。以他郞官,姑爲代直,何如?傳曰,允。
○趙然春,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魯甲,以御營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秋冬等都試,因政府及本曹有故,不得設行,今已過時矣。在前如此之時,有仍停都試,代行祿試射之例,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5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聲大〈病〉。左承旨金在田〈未肅拜〉。右承旨金景善〈坐直〉。左副承旨李公翼〈坐〉。右副承旨曺雲承〈病〉。同副承旨趙然春〈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成錫魯〈仕直〉金世均〈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金大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景善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趙然春啓曰,行大司憲宋冕載,掌令柳基豊,持平南性敎未肅拜,執義金逸淵,持平黃晦瑛差祭,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景善啓曰,右副承旨曺雲承,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尹哲求,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尹哲求改差,代以金世均爲假注書。
○傳于金景善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以純陵陵上修改時,監董以下別單,傳于金景善曰,地方官咸興判官尹致誠,逢授官洪原縣監申命衍竝陞敍,各務都檢察前縣監崔永錫加資,別看役營裨將出身閔致祖賞加,本陵奉事元熙喆,參奉張彦塾竝陞六,領役鄭仁重等七人,自該營從優施賞,咸興策應都次知座首韓弘璹,洪原策應都次知座首李顯翼竝賞加,守僕、員役、香盤僧、工匠等,竝依甲寅年例,施賞。
○以右副承旨曺雲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然春曰,只推。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宋持養、金大坤。
○李公翼,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戶曹所報,則以傳敎權減之嶺南貢參及關西、關北鹿茸價,每年輸納,自多難便,仍留各該道,作還取耗爲請矣。此下敎,實出節約之聖念,有關民國之所需,則其在該曹奉行之道,不容不十分謹愼,而若令作穀分還,則庶無轉輸之勞,亦爲備豫之方,依所報發關,分付於三道道臣處,何如?傳曰,允。
○金景善,以戶曹言啓曰,臣秉鉉,今日以慶尙道右漕倉、後漕倉漕船點檢事,出來江上矣。左漕倉所屬昌原等八邑,庚子條田稅大同合米一萬四千一百五十石零,太二千七十二石零,本倉元漕船十六隻分載,無事到泊于西江前洋,故一體點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公翼,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左部千摠趙鎭溥,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開城留守徐左輔疏曰,伏以臣,猥膺居留之命,將老榮養,居然朞年于玆,而無補於公,有愧於私,徒自悚悶無地可容。第有區區情私之仰暴者,臣之父墳,在於江原道春川地,而久曠省掃,恒切霜露之感,山役將營,實多躬檢之事,顧臣往省,諒不獲已,計不過一旬內外,私馬來往,似不至貽弊於邑驛,而職事所縻,不敢擅便。玆敢冒昧陳章,仰瀆崇聽,伏乞聖明,俯賜鑑諒,特許臣恩暇,俾得以粗伸私情,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請往省焉。
5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聲大〈病〉。左承旨金在田〈病〉。右承旨金景善〈坐直〉。左副承旨李公翼〈緣故出〉。右副承旨曺雲承〈坐直〉。同副承旨趙然春〈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成錫魯〈仕〉金世均〈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日暈。
○金景善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假注書金世均,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景善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仍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金景善曰,待敎趙鳳夏,馳詣綏陵,奉審摘奸,仍留監祭,仍詣懿陵,一體奉審以來。
○兼春秋李昌廷書啓,臣於本月初四日申時量,敬奉聖批,傳諭于中部堅平坊典醫監契議政府左議政金弘根所住處,則以爲臣,務積誠悃,荐瀆聰聽,庶幾日月之明,靡有遺照,天地之仁,止於曲遂,及奉聖批,反復開諭,辭旨去愈隆摯,衷情越益驚懍,而倉卒引喩,反媒優寵,敦飭之以是,期勉之以是,顧臣生隕死結之心,固在於是,而萬難承受之義,亦惟在於是矣。無省賤品,何以當此?戰灼恐恧,有甚於拜命之初,而慢蹇之罪,則歷日冞積,惟願遄被嚴譴,他不敢費辭煩達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故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然春,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南所入直衛將沈正詩牒報,則丹鳳門西邊外宮墻廁間六間頹圮云,爲先令紫門監,以杻把子堅實圍排,依例樹柵,急速修築,而把守軍兵,東營入直御營軍二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嚴加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兵曹草記,本廳字內丹鳳門西邊外宮墻廁間六間頹圮處,東營入直軍二十各除出,哨官一員率領,限改築間,輪回嚴加守直,而該入直軍餘數不多,宮墻外巡邏,難以分排,出番助牙兵二十名,依例添入警巡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千摠柳信儉,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金弘根疏曰,伏以臣,謬辱明命,挾日有餘于玆矣。臣雖不敢以是官自居,官之所在,實有傳焉。此聖人所云名不可以假人者也。臣以病跧迷瞀之喘,加之震剝𢥠慄,神思錯迕糊塗,一籲未蒙恩諒,批諭荐下,敦勉期奬之隆,愈往而愈摯,至以臣家世先故,屢致聖意,惓惓不已。臣不覺感涕盈臆,騂汗浹身。噫,臣之祖先,遭値盛際,四世五相,同德我列祖,史乘所載,耳目所塗,或以曠重宸之感,則收訪遺裔,求其典刑,未必不爲瞻聆之所欽仰,而特臣於臣家,卽一不肖之孫,不才之子耳。忝厥所生,無能爲役,哲範莫望於繩武,魯質恒懼於墜緖。今若不問其人如何,責以乃祖事功,萬萬非朝家綜核之政,而臣又怵迫嚴命,不量而入,小而僨誤在前,大而狼狽隨後,上累聖簡,下辱家聲,豈但臣一身之關係也哉?臣雖欲拚殊渥而饕至榮,浸假爲小人厭然之掩眞,不可得矣。且念輔相之能隆替人國,如醫者之能安危人命,效害利鈍,不旋踵而立至,世無有委身一聽於庸醫之手,則矧又有國弘濟之責,而擧而畀之如臣下品者乎?論道經邦,相之職也。朝夕納誨,相之任也。協三元之軌,熙萬姓之業,薰腴旁達,登臺而享牢,相之用也。是必有貫徹之誠,孚盈之信,言行足以動樞機,宇量足以該巨細,然後始可以與論於此也。以言乎學,則荒嬉暴棄,莫猶臣焉。以言乎德,則樂縱憚檢,莫猶臣焉。見識固陋,而語言無味,計慮迂淺,而事務莫省,借使臣睯不知恥,姑且爲試可之計,覆餗負乘之災,止竟爲國家之憂而已。歇後作相之歎,此子參政之訕,反有所不足恤也。世之言古者置相,輒曰求之於胥靡,訪之於漁釣,惟其人是視,毋傷乎不次無漸,此特千載僅有之會耳。敷言試功,至于熙績,卽用人節次之恒經大法,有非歲年之頃,容易可擧之擧也。臣之策名朝著,甫踰一紀,而中間疾疢,兼之以家私事故,彈束在公,爲日絶少,前後告身,不滿爲三數十通,敷試之無暇矣。熙績與否,復何可論,而若其拾躐征晉之驟,則胥靡漁釣之不是過也。且以臣眇末之姿,門戶之滿溢旣久,理無存全,不待智者,而今此匪分之叨,重犯顚躓之誡,此殆臣命卒之秋也。然念我殿下所以擢臣而寵臣者,寔出於世延之義,則無以巨職事處之,得臣餘生之幸免罪戾,是亦世宥之恩也。臣安得不以此厚望於殿下也哉?仰首鳴號,不憚屢瀆之悚,惟聖慈,穆然澄省,惻然垂恤,亟收臣中書新命,以究終始之澤,仍治臣辜恩抗命之罪,以安微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何不諒,至此之甚也?無乃謙讓之太過,而誠信之未孚歟。自顧慙歎,繼以慨然,卿以治國之醫,比之治病之醫,的確之喩,無以易此。而予亦聞醫不三世,不服其藥之說矣。然則卿非三世治國之良醫乎?予方以先王所以待先卿者待卿,卿獨不以先卿所以輔先王者輔予乎?此予必欲致卿者,而尤爲卿不容不出之義諦也。至若以驟躐爲必辭者,予誠莫曉也。卿之甌卜,較之近世爰立之例,非無差遲差速之分,而前亦有釋褐未十年,已爲登庸者,則惟在其人之可不可耳,何足以此較計於大官哉?在予惟當盡禮敦勉,在卿惟當竭力弼亮,卿須體此,勿復苦懇。仍傳于金景善曰,此批答,令偕來史官,傳諭于左議政,仍爲偕來。
○右議政鄭元容疏曰,伏以臣,以鐵防難越之情,有鈇鑕當就之罪,何敢抗顔抱章?有若尋常控籲者爲,而特以職名一日虛縻,則遺朝廷一日之恥,誅罰一日不降,則貽王政一日之累。故不顧唐突之嫌,而以陳暴爲急也。溫批開釋,天覆海涵,非臣滓陋所可仰復,臣常觀古人,雖有高蹈長往之心者,恩遇之厚而未忍堅辭,明時之遭而不欲便訣,晨鍾夜漏,徘徊棲遲,欲退未退,以畢一生者,誠以戀主之情,卽秉彝之同得,而報國之願,以盡瘁而爲期耳。況如臣者,本以世祿餘裔,早躡榮塗,出入圖書之府,衣被日月之光,供奉多年,恩情兩深,夙夜于公,迺臣之願,夷險向前,卽臣之分,今誠何心,忽欲永謝簪紱,與處木石也哉?君使之受,而臣敢曰辭,君命之進,而臣敢曰退,其所謂辭,非王述、司馬光之辭也。必其情之不得已也。其所謂退,非范鎭、錢若水之退也。必其勢之無奈何也。古語曰,辱莫大於不知恥,今臣之區區爲此者,粗守一分知恥之義,而庶不至於再辱也,其亦慼矣。人誰不諒,懲羹之口,遇薤而吹者,創之深也。傷弓之翮,見木而飛者,畏其似也。臣之所懲且傷者,奚止於羹與弓而已哉?戈鋋不足以比其危,機穽不足以喩其險,欲言則肌骨刺痛,追思則夢魂驚噩,倘非我天地父母之恩,臣家安得保有今日乎?受恩思報,禽蟲皆然。臣雖冥頑,豈無此心?噫,身名一僇矣,臣何敢諉以橫逆,而厭若自揜?形質已穢矣,臣何敢處以無累,而恬然自晏乎?臣之至苦之情,今時猶前時,則重言複辭,不出乎此。臣之積逋之罪,一日加二日,則連章屢牘,亦豈有他?惟有遄被方命之誅,無使國體虧而王章墮耳。瞻望觚稜,涕泣被面,伏願聖明,矜憐臣情,諒察臣衷,亟降威罰,以昭法紀,仍令永刊朝籍,俾安私分,則終始生成之澤,更有深於拔擢之恩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予言非不勤勤,卿意尙此邁邁,眞所謂說不去究不解者也。旣曰醜辱云爾,則卽此二字,便已落空。旣曰擠陷云爾,則卽此二字,便已摭實。夫何待多費開釋,屢煩敦飭,而前奏後奏,初疏再疏,一向牢執,更無變動,殆若瑕點之未洗,鐵限之莫越,上下相持,寧不咄歎,卿必欲永畫自靖,長往而不返乎?此不過肥遯之士,高尙其事者,一苦節也。大臣去就,斷不宜經情直行,反歸於過中失當也審矣。虛禮而隆之,彌文而飾之,不如就事論理,易於覺悟,情志流通,或可感回,故玆不多誥,卿其更思。仍傳于金景善曰,此批答,令偕來史官,傳諭于右議政,仍爲偕來。
5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聲大〈坐〉。左承旨金在田〈未肅拜〉。右承旨金景善〈緣故出〉。左副承旨李公翼〈坐直〉。右副承旨曺雲承〈式暇〉。同副承旨趙然春〈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成錫魯〈仕直〉金世均〈仕〉。事變假注書金大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三分。
○藥房都提調朴宗薰,提調金左根,副提調尹聲大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事,榻前下敎,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尹聲大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趙然春啓曰,行大司憲宋冕載,執義金逸淵,持平南性敎未肅拜,掌令柳基豊,持平黃晦瑛呈辭,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左承旨金左田,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公翼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承旨金在田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然春曰,只推。
○李公翼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右承旨金景善,纔已須資出去矣。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金景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然春曰,只推。
○李公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5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聲大〈藥院進〉。左承旨金在田〈未肅拜〉。右承旨金景善〈坐直〉。左副承旨李公翼〈內閣進〉。右副承旨曺雲承〈式暇〉。同副承旨趙然春〈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成錫魯〈仕〉金世均〈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公翼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趙然春啓曰,行大司憲宋冕載,執義金逸淵,持平南性敎未肅拜,掌令柳基豊,持平黃晦瑛呈辭,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聲大啓曰,左承旨金在田,右承旨金景善,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公翼曰,奉審閣臣入侍。
○趙然春啓曰,卽者檢閱金益文,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以國忌正日,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檢閱沈敬澤,謂有館規,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見咸鏡監司閔致成,高原郡守罷黜狀啓,則其代直請不拘常格,有違格例。原狀啓旣係民事,雖不得不捧入,該道臣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沈敬澤、金益文,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左承旨金在田,右承旨金景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然春曰,只推。
○趙然春啓曰,行都承旨尹聲大藥院進,左承旨金在田,右承旨金景善牌不進,左副承旨李公翼內閣進,右副承旨曺雲承式暇,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左副承旨李公翼,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左副承旨李公翼牌不進,伴直無人。右承旨金景善,旣有只推之命,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左副承旨李公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然春曰,只推。
○趙然春啓曰,右承旨金景善再牌不進,伴直無人。左副承旨李公翼,旣有只推之命,所當更請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以右承旨金景善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然春曰,只推。
○趙然春啓曰,左副承旨李公翼再牌不進,伴直無人。右承旨金景善,旣有只推之命,所當更請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以左副承旨李公翼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然春曰,只推。
○趙然春,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千摠許㬘,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辛丑五月初六日卯時,上御熙政堂。奉審閣臣入侍時,左副承旨李公翼,假注書金世均,記事官金益文、趙然昌,待敎趙鳳夏,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鳳夏進前奏曰,臣承命馳詣綏陵,陵上奉審則無頉,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淨潔,諸執事摘奸則無頉,仍留監祭,享事安寧過行。仍詣懿陵,一體奉審則無頉矣。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聲大〈病〉。左承旨金在田〈病〉。右承旨金景善〈坐〉。左副承旨李公翼〈內閣進〉。右副承旨曺雲承〈坐直〉。同副承旨趙然春〈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成錫魯〈仕直〉金世均〈仕〉。事變假注書金大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景善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趙然春啓曰,行大司憲宋冕載,執義金逸淵,持平南性敎未肅拜。掌令柳基豊,持平黃晦瑛呈辭。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景善啓曰,右副承旨曺雲承,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然春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而孝昌墓忌辰祭正日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景善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孝昌墓忌辰祭正日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景善曰,顧今元輔,雖幸出膺,其交修夾贊之方,正資卿等之共貞,而右揆簉朝,亦必視卿駕屨而遲速之,則卿何不念及於此,雍容暇豫,視若尋常乎?前多一疏再疏便則視事,不必爲三疏例套,則況賓對久曠,庶務多滯,一日延拖,悶鬱轉甚者乎?予之所取於卿者,最卿卓識曠度,逈出流俗,有可以損文而就質,回澆而返淳,挽住世運,丕變風習,而卿復如是,甚非所望,玆申前諭,望卿諒悉事,令偕來史官,更爲傳諭于左議政,期於偕來。
○傳于金景善曰,卿之筵席輔導,今且十載,情志之際,庶異疎遠,而乃使卿,前旣留滯於關外,今又棲遑於江干,則推我悵惋,知卿眷戀,卿獨無低回逖違之思哉?此卿不可不出者一也。卿祖文翼之後,名德勳庸,奕世相望,歷數故家,枚卜最多,相門出相,於卿驗之,在今承先武而述先美者,豈非卿歟?此卿不可不出者二也。卿輔臣也,先公後私,先憂後樂,卽其當然之則,設有必辭之勢,決去之志,固不宜咨且却顧,以違匪躬之訓,而況卿强引者,全沒着落,硬執者過踰界分者乎?此又卿尤不可不出者三也。至如君臣大義,似不待予言之諄複,而卿當自知之矣。玆又申諭,卿其諒悉事,令偕來史官,更爲傳諭于右議政,期於偕來。
○兼春秋李昌廷書啓,臣於本月初七日午時量,敬奉聖諭,傳諭于中部堅平坊典醫監契議政府左議政金弘根所住處,則以爲臣,僭猥是懼,奏不敢盡情,文辭甚拙,疏不能達意。只有一段誠悃,瞻天攢手,庶誤恩之亟收,俟嚴譴之遄伏,卽又十行敦綸,溫借備至,錯愕失圖,五內如灼。況迹臣平生,不過是庸碌鄙腐,浮沈放倒者流耳。何嘗一毫彷彿於聖諭期許,則仰累則哲之明,尤係萬隕難贖,且臣從前自諒,拚棄不得,目下實形,癃疲而已。臣雖感激洪私,不知有身,廉防則有關世敎,疾病則末由力策,理無承冒,勢無作强,泯伏虛縻,冞增死罪,謹當收拾昏涔之思,更申披瀝之懇,惟願劃賜處分,以肅方命之誅焉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故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張德良書啓,臣於本月初七日午時量,敬奉聖諭,傳諭于西部龍山坊兄弟洞契議政府右議政鄭元容所住處,則以爲屢控血懇,而溝瀆之微諒莫回,連事力抗,而邱山之積罪未勘,十里江干,王人相望,批諭諄複,開釋備摯,矜臣之情,則斷之以橫逆,察臣之狀,則歸之於擠陷。雖使臣自爲之暴白而辨明,何以加焉?感泣莊誦之際,敦旨又降,十行三條,鄭重懇惻,勗臣以世美繩武之道,責臣以輔臣匪躬之義,萬萬非不肖踐品所敢承聞,而至於念講帷之舊跡,諭宸衷之悵思,丹悃益激,淸淚泉湧,古語云一言之感,以死相許,在敵猶然,況君臣之際乎?以臣今日之心,若不思忘軀循國,夷險不擇之義,則是無人理也。然且頑然蠢然,却顧不前者,是豈臣可已而不已者哉?聖眷之庇顧愈隆,而臣不能以一分奉承,微忱之戀結冞切,而臣不能以一步移動,此尤臣死罪中死罪也。孤負極矣,傲慢極矣,有臣如此,生亦何爲?論以憲章,金木猶輕,近臣之陋止相守,尤增惶隘,先賜召還,則謹當悉輸衷愊,冀蒙處分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故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景善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沈敬澤、金益文,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檢閱沈敬澤、金益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然春曰,只推。
○曺雲承,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魯甲,以御營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江原監司趙秉憲狀啓,則以爲倭船一隻,漂泊於平海郡南面揮罹津,人爲八名,而書不辨字,言不解方,難以通辭,下送譯官,以爲問情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漂船問情,事係時急,令該院別定善語倭譯一員,罔夜下送,使之詳細問情後馳啓,而禁雜人守護供饋等節,另加申飭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行判府事朴宗薰箚曰,伏以臣,以藥院乞解,修箚煩懇,歷計前後,亦旣屢矣。伸誠盡分,義在殫竭,職任攸司,常情所同,臣豈昧斯,輒敢唐突,蓋有不得已者存也。癃至故病深,病深故禮闕,始猶勉策復或自恕,及至顚委不堪而後,乃敢冒悚仰暴,今又不免一番瀆撓矣。木火相嬗,風鼓雨潤,氣動于外,疝獨先知,寢興飢飽,步履噓吸,一皆關切,俄然槃散,忽焉戚施,百證因之,態狀交痼,此特言其槪耳。煩瀆之懼,懼止一身,曠廢之罪,罪關義分。玆將見狀,仰干崇聽,伏乞許改臣藥院之任,俾病情少寬,賤分粗安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愼節奉慮,嘗藥之任許副,卿其安心調理。仍傳于曺雲承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5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聲大〈病〉。左承旨金在田〈未肅拜〉。右承旨金景善〈病〉。左副承旨李公翼〈坐直〉。右副承旨曺雲承〈坐直〉。同副承旨趙然春〈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世均〈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大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曺雲承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行大司憲宋冕載,執義金逸淵,持平南性敎未肅拜。掌令柳基豊,持平黃晦瑛呈辭。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三皇忌辰日親行望拜禮,前期一日以稟事,曾有定式矣。今初十日,太祖高皇帝忌辰日,親行望拜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北苑望拜禮,當親行矣。
○又啓曰,假注書成錫魯,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檢閱沈敬澤、金益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曺雲承曰,只推。
○曺雲承啓曰,行都承旨尹聲大,左承旨金在田,右承旨金景善,左副承旨李公翼不爲仕進。同副承旨趙然春式暇出去。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左副承旨李公翼,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沈敬澤、金益文,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公翼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右承旨金景善,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檢閱沈敬澤、金益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曺雲承曰,只推。
○以右承旨金景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曺雲承曰,只推。
○傳于曺雲承曰,藥院都提調有闕之代,政官牌招,開政。
○曺雲承,以吏曹言啓曰,成均館典籍金錫熙,以其身病,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公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高原以積弊之局,加之荐歉數遞,苟非其人,有難蘓捄。令該曹,以治績素著人,勿拘常格,各別擇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權敦仁進,參判李穆淵,參議金箕晩竝牌招不進。右副承旨曺雲承進。以韓兢人爲掌令,申晩休爲獻納,李若愚爲知義禁,趙冀永爲同義禁,金弘根爲內醫都提調,成近默爲掌樂正,金鍊白爲德陵直長,朴如愚爲純陵參奉,金有喜爲高原郡守,河百源爲石城縣監,禁府都事金汶根,司䆃奉事呂重燮相換,前縣監崔永錫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金左根進,參判朴長復病,參議李是鍊病,參知洪龜燮入直,左副承旨李公翼進。以李憲瑋爲知事,李儒常爲都摠管,金洙根爲僉知,任泰瑛、李觀熙爲宣傳官,金尙沂、李迪昇、元軸爲五衛將,徐京輔爲曹司衛將,玉連璞、鄭志養爲景福將,石希璋、金元福爲慶熙將,洪愼圭、李東暎爲武兼,李能權爲管城將,鄭之雄爲淸城僉使,韓尙謙爲植松萬戶,朴東一爲甕津別將,於汀灘權管單柳基秀,及第閔致祖今加折衝加資事,承傳。副司果元熙喆、張彦塾,副司正金世均,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以李愚謙爲慶基殿令,韓光駿爲淑陵參奉。
○兵批,再政。副摠管單李儒常,同知單金尙沂,僉知單徐京輔,副護軍崔永錫。
○以吏曹參議金箕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曺雲承曰,只推。
5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聲大〈朝房齋宿〉。左承旨金在田〈朝房齋宿〉。右承旨金景善〈坐直〉。左副承旨李公翼〈朝房齋宿〉。右副承旨曺雲承〈朝房齋宿〉。同副承旨趙然春〈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世均〈朝房齋宿〉李參鉉〈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然春啓曰,行大司憲宋冕載,執義金逸淵,掌令韓兢人,持平南性敎未肅拜。掌令柳基豊,持平黃晦瑛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聲大啓曰,今日齋宿,承旨當爲備員,而左承旨金在田,右承旨金景善,同副承旨趙然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沈敬澤、金益文,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成錫魯改差代,以李參鉉爲假注書。
○李公翼啓曰,假注書李參鉉,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左承旨金在田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然春曰,只推。
○尹聲大啓曰,今日齋宿,承旨當爲備員,左承旨金在田,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景善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宜春門爲之。
○金景善啓曰,明日北苑望拜禮時,闕字牌及爐盒,當爲奉來,門路以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永肅門爲之。
○趙然春啓曰,明日北苑望拜禮時,兩司長官當爲進參,大司諫李正耆在外,何以爲之,而行大司憲宋冕載未肅拜,卽爲牌招,以爲淸齋之地,何如?傳曰,允。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大司諫前望單子入之,張敎根落點。
○趙然春啓曰,明日北苑望拜禮時,兩司長官當爲進參,新除授行大司諫張敎根,卽爲牌招,以爲淸齋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北苑望拜禮時,兩司長官當爲進參,而行大司諫張敎根在外,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大司諫前望單子入之,安光直落點。
○趙然春啓曰,明日北苑望拜禮時,兩司長官當爲進參,新除授行大司諫安光直,卽爲牌招,以爲淸齋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景善,以吏曹言啓曰,卽接通禮院牒報,則以爲明日北苑望拜禮親行時,左右通禮不可不備員,而左通禮李珽呈辭在外,不得進參,卽速變通,以爲備員擧行之地云。通禮院左通禮李珽改差,其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申大膺爲左通禮。
5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聲大〈緣故出〉。左承旨金在田〈坐〉。右承旨金景善〈偕來進〉。左副承旨李公翼〈偕來進〉。右副承旨曺雲承〈坐直〉。同副承旨趙然春〈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世均〈仕直〉李參鉉〈仕〉。事變假注書金大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還內後,內閣、政院、藥房、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左根,副提調尹聲大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景善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李公翼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孝昌墓忌辰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在田曰,戶房承旨與禮曹堂上、戶曹郞廳,依定式馳詣宣武祠,奉審以來。
○傳于金景善曰,禮房承旨馳詣孝昌墓,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曺雲承曰,偕來右承旨、左副承旨進去。
○傳于曺雲承曰,偕來史官還入。
○曺雲承啓曰,偕來右承旨、左副承旨進去事,命下矣。右承旨金景善,左副承旨李公翼,竝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趙然春,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別將具載龍,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金弘根疏曰,伏以臣,坐徼不世之恩,甘犯積傲之罪,而迄玆偃息自如,不知變動,是豈臣全昧義分,頑鈍如木石然哉?三事具瞻之地,進退辭受,有足以占其世也。顧臣亢極之悔,驟躐之懼,盈盛之憂與夫才性之病,無一可堪之實,前後章奏,略有鳴暴,辭短旨澁,固無望乎?感格聰聽,而凡玆數者,纔有一焉。尙無以冒膺重寄,況竝有於一身者乎?僭猥惶越,雖不復敢歷申其說,若其必暴不止之情,必辭乃已之懇,則又安得以終默之也?臣聞言之前定,恒人所以誠其身而信乎友也。曩臣乞休之請,計之已熟,擬之已久。萬萬非心口不相應之擧,而時有不可,義有不敢,雖未能繼籲荐瀆,獲命爲準,徹之九重之邃,宣之一世之廣,難乎其追而拾之,勉而撤之也審矣。臣身之未退,而臣心之已退,譬如東流之水,西崦之暉,勢無以挽回之也,使其言出於僞也,有自欺之辜,使其言出於衷也。有克踐之訓,臣雖下劣,亦嘗奉敎於君子矣。以一人之言,而前後衡決,首尾潰裂,則曾謂調元贊化,理官察民之重,而委之於似此無狀之人哉?人主所以必擇其相者,將責之以有猷有爲,成其從欲之治徯志之效也。苟臣不誠無實,言行相戾,殿下雖欲任之,將焉用彼?臣雖欲竭蹶周旋望其有苟且姑息之功,孰之能警畏,孰之能型範之乎?是其截然大閑,跬武莫越,此臣所謂拚棄不得者也。至於賤疾形實,眩暈已成貞痼,數年以來,課月斯發,發之又無漸,臨事趨期,輒致狼狽,伊來耳重,劇歇交互,五旬之間,三至全塞。雖其少愈,猶不辨殷雷甚雨之響,人或曰二病,不過是往來風氣,調治得宜,可獲全瘳,此指强壯者之一時無妄而言耳。如臣衰朽,兼以積損,肥肉外脫,榮衛內涸,直一枯木形骸,陰崖鄒律,決知無再榮之理,此臣所謂癃廢而已者也。籍如臣怵畏嚴迫,冒登文陛,倖不至於顚踣駭瞻,上下詢覆之際,瞠然褎如,靡所承諾,筵席事體,安有是也?以情則關涉世敎,以病則隳損朝儀,區區危苦之懇,言止於此,倘聖上,憫念而庇覆之,施之以體物不遺之仁,則固大幸也。縱非然者,辜恩方命之誅,臣所自速,尙焉敢恤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卿所引,不覺訝惑之至,卿果有當退之事,不可出之義乎?昨年疏辭中,略干句語,不過章奏間尋常過去說耳。乃欲以此,看作不可不踐者,豈非萬萬過中乎?急流勇退,雖曰美事,以卿擔負,以卿遭際,當此時爲此言,可乎,否乎?此不須再煩論難,而美疢非有源委無妄,自可調護,則又豈可以此,爲必辭之端乎?中書之故事,備矣,寡躬之延佇,久矣。卿須卽日出膺,以副朝野之望。仍傳于金景善曰,此批答,遣承旨傳諭于左議政,仍與偕來。
○右議政鄭元容疏曰,伏以君上,以九經馭世,故情之所達,曲體而不遺,臣下以四維範身,故義之所適,自守而不變,雖無株量之情,鐵劃之勢。凡於辭受之節,上使之不枉其志,下必以獲伸其願,上下相與之際,情志是孚。樞密無可引之情,而終成一節之辭,司徒非難冒之勢,而竟至十使之返。況情所可引,勢所難冒,而上豈可以縛束馳驟,强之使行,下豈可以披離顚倒,苟於從令乎?如臣滓累釁負之蹤,更何言哉?以臣遭罹,何由自立於恒人之列,而聖慈俯燭,天日邇臨,河海以洗滌之,雨露以薰沐之,簪履以收之,華衮以褒之。鳳綸宣旨,龍光遍體,字字淪浹,言言銘鏤,湯火蹈赴,非敢辭也,草珠銜結,非所酬也。今何故力辭鍾鼎之榮,甘就鈇鉞之威,重自陷於孤負違慢之愆哉?臣跧伏窮山,點檢平生,臣之踣躓墜隮之釁,專由於小溢高顚之理,早若存戒,今豈招災?臣素乏尺寸之能,何論萬一之效?有受則恩重而已,無報則戾積而已。計雖晏於補牢,念已斷於戀棧,惟將棄置此身,收拾餘年,以耕樵爲息補之方,以歌詠爲酬答之資焉耳。矢言靡渝,神聽在傍,今若於險阻備嘗之後,風波憂畏之餘,料理摧輪傾檝,脂舝鼓柁而復進,則能不爲田間聞虎者所笑乎?情苦如此,勢窮如此,已矣已矣。臣何可重理朝衣,抗顔周行之間乎?臣於前批中,文禮事理之敎,有所仰復者,隆名謬加於無似之身,曠數濫及於不當之人,誠恐此擧,終歸於虛禮彌文而止。若臣則自言其可言之情,乞被其當被之罪,竊自以爲於事爲實,在理當然。聖上若念文禮之虛,而從其事理之實,則必不待臣言之畢,而有所以處臣者矣。伏願聖明,亟降譴罰,俾遂微私之願,則非惟臣之生成全保之澤,其於扶世敎而彰法紀,豈少補也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言之尙復如此,實所未料,今欲更事辨析乎?則前下批諭,罄悉之無餘矣。又欲重煩敦飭乎?則每上疏奏,頻複之不已矣。正不知如何爲說,可以使卿心釋然有感回者,而聽之輿論,莫不以卿之似此擧措,爲千萬乖當,則民之爲言,亦不可拂也。況今三疏,已備故事,則尤豈可虛徐延拖,自歸於膠固惉滯之地乎?竊爲卿慨然也。卿須參倚於公私輕重,義理可否之間,亟斷來章,卽起膺命。仍傳于李公翼曰,此批答,遣承旨傳諭于右議政,仍與偕來。
○辛丑五月初十日卯時,上詣北苑。望拜禮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尹聲大,左承旨金在田,右承旨金景善,左副承旨李公翼,右副承旨曺雲承,同副承旨趙然春,假注書金世均、李參鉉,記事官金益文、趙然昌,直閣徐有薰,檢校待敎金學性、金洙根、南秉哲、李㘾,待敎趙鳳夏,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翼善冠、黑圓領袍,出宜春門。藥房提調金左根,副提調尹聲大等,進前奏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仍步詣北苑板位前,通禮前導詣拜位北向立。贊儀唱四拜。上行四拜禮訖。贊儀唱跪,上跪。司香官二員,進香案前三上香,俯伏興退。贊儀唱四拜,上行四拜禮訖。判府事朴宗薰,進前奏曰,勞動旣多,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在田奏曰,臣以戶房承旨,宣武祠奉審進去矣。上曰,唯。公翼請出標信解嚴。上曰,以俄下標信,擧行可也。上仍由宜春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5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聲大〈病〉。左承旨金在田〈病〉。右承旨金景善〈偕來進〉。左副承旨李公翼〈偕來進〉。右副承旨曺雲承〈坐直〉。同副承旨趙然春〈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參鉉〈仕直〉申直模〈仕〉。事變假注書金大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一分。
○自人定至十二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二分。
○曺雲承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趙然春啓曰,行大司憲宋冕載,執義金逸淵,掌令韓兢人,持平南性敎未肅拜。掌令柳基豊,持平黃晦瑛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雲承啓曰,假注書金世均,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世均改差,代以申直模爲假注書。
○右承旨金景善書啓,臣於本月初十日申時量,敬奉聖批,馳往傳諭于中部堅平坊典醫監契議政府左議政金弘根所住處,則以爲臣,積犯逋傲而恬不知變,坐邀恩禮而迷不知悚。斷斷之衷,期期之望,惟在於亟收職名,遄伏邦憲,三籲纔上,一念愈急,及奉批旨,誨勉諄摯,喉舌之臣,銜命來宣,眷造之靡所不至,惶愧益甚。誠懇之未蒙曲察,迫塞冞切,臣亦粗具彝性,揆量參倚,苟有說於一分承堪,則際一初明良之會,荷不世殊異之遇,不思尺寸之自效,惟甘金木之是俟乎?孤恩抗命,罪止於身,忘分冒據,害于而國,此臣所以有死而已,不敢爲轉動之計也。戰恐悶煩,言不知裁,而近侍之陋地相守,尤極悚隘。卽命召還,千萬顒祝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故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李公翼書啓,臣於本月初十日申時量,敬奉聖批,馳往傳諭于西部龍山坊兄弟洞契議政府右議政鄭元容所住處,則以爲臣,荐控章籲,恭俟嚴誅,隆批又宣,溫音益摯,誨責以公私輕重之間,開牖以義理可否之際,辭旨懇惻,木石可感,而第念天地之大,雖無所不包,日月之明,亦或有遺照,臣安得不跼蹐靡聘,如窮無歸乎?莫重者廉義,而廝壞於此,則恥辱不止於臣身,莫嚴者公議,而獲罪於是,則玷累將及於世敎,臣何敢只顧一己之私,而有此前後力抗之理哉?上下之相孚者,情也,而情志轉致阻隔,言語之相感者,誠也,而誠意不能仰格。臣罪到此,蓋無所逃,今使臣重複爲說,亦不過前日所言之言也。不敢蔓辭附對,惟願遄被邦憲,宣批之臣,卽是近侍之官,而仍留陋巷,尤非罪累,賤臣所敢承當,亟賜召還,不勝至祝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故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曺雲承曰,昨下批旨,已悉予衷,想卿亦必有洞然領會者,而依舊退讓,全無向前擔當之意,豈不使八方矯首之類,反爲解體乎?鼎席之得以增重,廟務之不至稽滯,皆在卿一起,而予有必欲致之心,卿無決不出之義,則三讓之後,又復相持,實爲悶然。古之以斯民爲已憂,以斯世爲己任者,斷不如卿之越視秦瘠,不思所以匡濟也。玆更申諭,卿須深諒事,偕來承旨更爲傳諭於左議政,期於偕來。
○傳于曺雲承曰,昨批之後,亦無變動,則予不欲以卿之去就,更煩辭敎,而最以君臣大義,微有發端者,故玆又申之,予亦聞使臣以禮與敬大臣之訓矣。今予勉卿,或有違於禮,欠於敬者乎?然則當使卿,自行其志,苟非然者,前所謂君臣大義,亦不可不恤,卿何不深念而細諒,徒以固執之意,只爲牢拒之擧乎?上下相持,彌日曠時,情志否隔,事面虧壞,果成何樣朝體乎?如是申諭,亦出於眷眷不已之心,望卿亟改前圖,副予渴望事,偕來承旨更爲傳諭於右議政,期於偕來。
○右承旨金景善書啓,臣於本月十二日未時量,敬奉聖諭,傳諭于中部堅平坊典醫監契議政府左議政金弘根所住處,則以爲臣,屢煩奏覆,非敢效大官之事也。三上疏籲,非敢備中書之例也。衷情危迫,鳴暴是急,冒犯猥屑之悚,殆若不獲命則不措者然膠執力抗,厥罪何居,而區區冀幸?惟在乎孔昭之鑑,曰生之德,恩批纔宣,別諭繼降,禮遇之隆,期勉之重。雖在古昔盛際,朝野注意之彦,畎畝任道之賢,必知其逡巡却顧,則如臣賤末,敢當是乎?臣以世祿遺裔,傳家之訓,有國無家。臣又早由蔭補,晩通文籍,未嘗高尙其志。惟以進取爲榮,而三數年來,位益顯而懼益切,年愈邁而病愈痼,揆義揣分,無望進就,有除必辭,輒蒙矜許,此聖上所以洞燭情實,曲垂生成,今忽以輔相之任,縻爾而敦迫之。是豈一毫近似於臣,而亦豈臣平日所望於殿下者耶?苟使臣在下僚則辭之,在大官則受之,豈特滋惑於人,而殿下旣諒臣庶務之不堪,反責以三事之重,朝家器使之政,不已傎乎?此臣未畢之懷,不容不一暴,而張皇覼縷,冞增死罪,席地瞻天,震慄祈祝,惟願鈇鉞之遄伏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李公翼書啓,臣於本月十一日未時量,敬奉聖諭,傳諭于西部龍山坊兄弟洞契議政府右議政鄭元容所住處,則以爲臣,以情則矢心自劃,而情未蒙諒,以罪則在法必誅,而罪反獲逭。以批以諭,課日臨宣,奬借之溫,則若土偶gg隅g之被文繡,鐫誨之嚴,則如蟄蟲之聞雷霆。銘鏤之感,戰栗之懼,一汗一淚,頃刻靡定。竊惟我聖慈,推世家全保之德,培朝廷篤厚之風,似臣已虧之質,期置無累之地,開晰慰勉,導之左右,受君戀主,彝性攸同,趨命承令,義分卽然。雖臣愚蠢,豈或全昧?臣萬事瓦解,百念灰冷,禁闥之願,此生難望,塵刹之報,無地可圖,捫心自悼,沒齒以靖者,是豈臣强所不强而然哉?欲起則若有把持於前者,欲就則如有挽執於後者,轉一念不得,移一步不得,命之窮也,情亦慼矣。斷斷之守,尙靳曲察,懇懇之諭,徒荷厚庇,若是而情志何以相孚,事面安得不損?此尤臣之抑塞迫隘,如不欲生者也。附辭體嚴,不敢張皇,謹當抆涕瀝血,重犯瀆撓之罪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然春,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孝昌墓忌辰祭正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5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聲大〈坐〉。左承旨金在田〈病〉。右承旨金景善〈偕來進〉。左副承旨李公翼〈偕來進〉。右副承旨曺雲承〈坐直〉。同副承旨趙然春〈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參鉉〈仕〉申直模〈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尹聲大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趙然春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曺雲承曰,每下一番敷示,輒增一番延佇,以予著急,望卿愈勤,而卿之變動,轉益漠然。予於是乎自覺,誠不足以感卿,禮不足以致卿,慙愧之至,冞用悶菀。然而多儀備文,元非所以察卿心而安卿心者,故只將一眞實無僞者,以冀卿或庶幾勉回,言至於此,亦云切矣。須體予意,卽爲簉朝事,偕來承旨更爲傳諭于左議政,期於偕來。
○右承旨金景善書啓,臣於本月十二日午時量,敬奉聖諭,傳諭于中部堅平坊典醫監契議政府左議政金弘根所住處,則以爲臣,尙逭威罰,轉至隘迫,踧踖若窮無所歸,卽下敦飭,尤極嚴摯,人臣之不敢承也,豚魚之猶知感也。臣於是,循墻鑽地,走入不得。更煩瀆籲,恐致恩禮之愈䙝,仍默退伏,末由衷情之卒暴。惟有一條道理,冒借前席祈懇,癃聵之形,畢呈於淵鑑之下,體恤之澤,庶望於仁天之覆。而浹月震剝,宿病添頓,時日之內,彈束無望,謹當稍加調治,面請處分,承宣之鎭日留淹,尤增惶悶,特命先爲召還,千萬至祝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故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然春曰,卽見左相附奏,則簉朝有期,爲國事萬幸,偕來承旨使之還入。
○趙然春啓曰,行大司憲宋冕載,執義金逸淵,掌令韓兢人、柳基豐,持平南性敎、黃晦瑛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金逸淵,掌令韓兢人、柳基豐,持平南性敎、黃晦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然春曰,只推。
○曺雲承,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韓啓源,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韓啓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曺雲承曰,只推。
○曺雲承,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高原郡守金有喜,以其身病,呈狀乞遞。身病旣如是,則有難强令遠赴,罷黜,何如?傳曰,無乃以弊破而規避乎?如渠末蔭,焉敢乃爾?卽爲嚴飭,使之當日辭朝。
○趙然春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罪人申鍾淳更推,韓鎭㦿、尹正鎭、李奎淵、金在敬、林逈鎭等議處,當爲擧行,而判義禁金箕殷有實病,次堂例不得擧行云,判義禁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觀此藝文館檢閱趙然昌上疏,則以爲臣之從兄同副承旨然春,例帶春秋館修撰官矣。臣所兼記事之銜,揆以格例,在下當遞。伏乞鑑諒,亟許鐫改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是白乎矣,史官春秋,法不得減下,承政院同副承旨趙然春所帶春秋館修撰官之任,今姑減下,何如?判付啓依允。
○義禁府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向前韓鎭㦿段,觀此囚供,任內收逋穀捧,恰爲萬餘石,代錢亦近二千包,未及分給之麥還耗條,亦爲自備留置錢捧段,逢授於鄕廳,到底拔根,無少欠縮是如是白如乎,實狀果如爰辭,則由前而有多逋之徵由後而無添逋之跡,今此始逋稱冤,不爲無據是白乎乃,還穀法意,本自嚴重,道査始逋,亦已懸錄,則難以囚供,有所參恕是白乎旀,尹正鎭段,本郡逋穀實數一萬四十四石零內,己亥所捧,爲六千九百九十七石零,則其間收逋,不爲不多,餘數三千四十七石,年形適値荐歉之時,遞歸又在勘簿之前,未及準捧,事勢無怪,而第其未能準勘,囚供亦已首實是白遣,至於新逋之添出,雖諉於空官時,自下乾沒是白乎乃,憑據旣無其處,始逋又已懸錄,則囚供稱冤,難以參恕,竝只以此照律爲白乎旀,李奎淵段,𦲷位以後,還穀積逋,專力徵捧,勅錢虧欠,不遑竝督,推以事勢,容或無怪是白遣,在官四年之內,前後始逋之目,俱以該倅懸錄,雖極口稱冤是白乎乃,邑吏車大軾,官奴能信名下合錢七百兩零之未捧,囚供亦旣自首,則始逋之目,在所難免,以此照律爲白乎旀,金在敬、林逈鎭等段,在官或未滿朞,或過三朔,而災荒荐酷,流亡相續,則多年積逋,未及準捧,參以事勢,容或無怪是白乎矣,道啓旣已登聞,虛勘亦皆自首,竝只以比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罪人申鍾淳更推云云,以判付內辭意發問目,更加嚴覈是白乎矣,但以沒把捉之鄭萬吉,一直推諉,終始抵賴,究厥情狀,萬萬狡惡,更加嚴刑,期於得情爲白乎旀,卽接江原監司趙秉憲牒報則因左捕廳祕關,鐵原出身鄭昌雄,竝與紅牌賜花,出付捕校上送云,鄭昌雄及捕廳在囚罪人金達源、鄭永福等,竝捉致本府,與申鍾淳,對質取招,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金川前郡守朴穉圭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年滿七十,法不當請刑,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江原前中軍洪墡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左承旨金在田疏曰,伏以臣,人旣謭劣,家又寒素,無一備數,而通籍十載,滾到緋玉之列,榮已極矣,涯亦踰矣。罔非我聖上拂拭之恩,而況又有願必遂,奉檄北邑,母子相對,感泣攢祝,圖報一念,謂居人先,而不幸是年,適値罕古歉荒之災,忍見當前顚連之狀,濟活沒策,負荷不克,悚恧之心,恒切憧憧,及夫直指之返命也。臣名入於書啓之中,而始云吏則戢畏,民亦懷安,繼以官耗之高價執錢,訟庭之偏聽脅制,不無庛gg疵g欠。噫,果若居官而不廉,至于高執,則威何從生,而吏其戢畏乎?亦或聽理而不公,至于偏制,則恩何可推,而民其懷安乎?前言是虛影,而下段語,乃實際也。然訟庭云云某民某事,若的指而言,則臣亦有或引或明之辭,而不此之爲,懸空說去,勒而加之,蔑而冒之,臣之視府,幾兩帀歲矣。許多聽理,安保其必無偏聽,而亦可曰果無偏聽乎?但至云脅制,則似或過矣。官耗一事,則本府原無官耗名色,而只有地稅耗三分一劃給條七石零,其果指此而言耶?抑亦官廩中穀物,錯認是盡謂官耗而言之耶?是未可知,而蔽一言,穀有時價,雖欲高執,人誰肯買乎?況臣素性癡獃,自謂施惠減價而執,今日高價而執,到此而寧欲無言也?臣與此御史有事,卽一世之所共聞,通朝之所共知。此御史之論臣也,只有此等句語而止,雖謂之不失忠厚之風,亦可矣,而當年若無其事,今日必無此事,一則臣之罪也,二則臣之罪也。況旣登於繡筆,竟斥於銓啓,如無深犯,寧有重僇?自歸明時之棄物,永絶榮塗之妄想,千萬不自意喉院前望,恩點忽下,新除雖極感祝,舊愆尤切慙悚,情踪難安,承膺無路,卽陳疾痛之呼,而連値齋日,未及入徹,晝宵惶悶,又當動駕之時,淸齋是急,召牌荐降,雖不得不暫時出肅,以伸叩謝之忱,而臣之情地,一倍危蹙,臣之私義,一倍慙恧。玆敢不避猥越,更事號籲,悉暴衷情。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遞臣職,仍治違傲瀆擾之罪,以爲爲人臣溺職無狀者之誡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旣出肅,曷又追提?
○檢閱趙然昌疏曰,伏以臣之從兄同副承旨臣然春,例帶春秋館修撰官矣。臣所兼記事之銜,揆以格例,在下當遞,間値齋日,今始仰籲。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許鐫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5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聲大〈病〉。左承旨金在田〈病〉。右承旨金景善〈病〉。左副承旨李公翼〈偕來進〉。右副承旨曺雲承〈坐直〉。同副承旨趙然春〈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參鉉〈仕直〉申直模〈仕〉。事變假注書金大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曺雲承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備忘記,東萊都護府使姜時永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趙然春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憲宋冕載,執義金逸淵,掌令韓兢人、柳基豐,持平南性敎、黃晦瑛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金逸淵,掌令韓兢人、柳基豐,持平南性敎、黃晦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然春曰,只推。
○曺雲承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右承旨金景善,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右承旨金景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然春曰,只推。
○曺雲承,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韓啓源,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韓啓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然春曰,只推。
○刑曹啓目粘連,安邊金右億獄事,兩檢實因之被傷懸錄,終不免欠商,而傷字之追改踢字者,尙是此案之不備處。更令道臣,從理論啓後,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谷山金哲得獄事,腹痛腸亘,旣有死者生時之言,腎岸足踢,昭在兩招面質之招,則成獄償命,無容更査,連加嚴刑,卽速正罪,何如?判付啓依允。
5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聲大〈藥院進〉。左承旨金在田〈坐直〉。右承旨金景善〈坐直〉。左副承旨李公翼〈偕來進〉。右副承旨曺雲承〈緣故出〉。同副承旨趙然春〈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參鉉〈仕〉申直模〈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金左根,副提調尹聲大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然春,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在田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趙然春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聲大啓曰,右承旨金景善,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曺雲承曰,傳香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金景善啓曰,明日大王大妃殿誕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在田曰,偕來亞卿戶曹參判進去。
○傳于金景善曰,偕來承旨還入。
○戶曹參判權大肯書啓,臣於本月十四日申時量,敬奉聖批,馳往傳諭于西部龍山坊兄弟洞契議政府右議政鄭元容所住處,則以爲,今下批旨中,有萬萬不敢承聞之敎,惶隕震迫,求死不得,不敢偃處城闉之近,今方轉尋鄕路,胥罪於所到縣獄,席藁泥首,惟俟鈇鉞之誅云矣。仍卽發向始興縣,臣旣承偕來之命,故仍爲隨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景善曰,縣獄胥命,又何爲也?俄下批旨,只是予自媿之辭,於卿何有,而乃爲此萬萬過當之擧乎?驚歎之至,未暇長語,卿須安心入城,仍卽簉朝事,偕來亞卿,更爲傳諭于右議政,期於偕來。
○趙然春啓曰,行大司憲宋冕載,執義金逸淵,掌令韓兢人、柳基豊,持平南性敎、黃晦瑛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金逸淵,掌令韓兢人、柳基豊,持平南性敎、黃晦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然春曰,只推。
○趙然春啓曰,咨文陪往,所重何如,而鼓吹不爲待令,事未前有,萬萬駭然。當該掌樂院官員及不善知委之承文院官員,竝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拿處。
○傳于趙然春曰,中官李裕元,令該府拿問處之。
○以李裕元囚單子,傳于趙然春曰,飭已施矣。分揀放送。
○金景善,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韓啓源,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韓啓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然春曰,只推。
○趙然春,以義禁府言啓曰,掌樂院主簿沈碩奎,承文院校檢馬翰良,竝拿處事,傳旨啓下矣。馬翰良,今方待命,拿囚,沈碩奎,以宗廟望祭祝史,方在享所,待將事後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韓鎭㦿、尹正鎭等,各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錮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韓鎭㦿段,功議各減一等,尹正鎭段,功減一等事,命下矣。韓鎭㦿,功議各減一等,告身盡行追奪,忠淸道忠州牧可興驛,徒二年定配,又五年禁錮,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尹正鎭,功減一等,告身盡行追奪,徒二年半定配,而卽接其戶奴呈狀,則以爲,其上典父年七十四,無兄弟獨身,依法典許贖云。取考律文,則《大明律犯罪存留養親條》,有曰父母老疾應侍,家無以次成丁者,若犯徒流,止杖一百,餘罪收贖。尹正鎭,徒二年半定配,以其父年七十四,無兄弟獨身,依法典收贖,只告身盡行追奪,又五年禁錮,放送,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照目粘連,前安岳郡守韓鎭㦿、尹正鎭,金川前郡守李奎淵、金在敬、林逈鎭等矣本府議啓內,韓鎭㦿段,觀此囚供,任內收逋穀捧,恰爲萬餘石,代錢亦近二千包,未及分給而麥還耗條,亦爲自備留置,錢捧段,逢授於鄕廳,到底拔根,無少欠縮是如爲白如乎,實狀果如爰辭,則由前而有多逋之徵,由後而無添逋之跡,今此始逋稱冤,不爲無據是白乎乃,還穀法意,本自嚴重,道査始逋,亦已縣錄,則難以囚供,有所參恕是白乎旀,尹正鎭段,本郡逋穀實數一萬四十四石零內,已前所捧,爲六千九百九十七石零,則其間收逋,不爲不多,餘數三千四十七石,年形適値荐歉之時,遞歸又在勘簿之前,未及準捧,事勢無怪,而第其未能準勘,囚供亦已首實是白遣,至於新逋之添出,雖諉於空官時,自下乾沒是白乎乃,憑據旣無其處,始逋又已懸錄,則囚供稱冤,難以參恕,竝只以此照律爲白乎旀,李奎淵段,莅任以後,還穀積逋,專力徵捧,勅錢虧欠,不遑竝督,推以事勢,容或無怪是白遣,在官四年之內,前後始逋之目,俱以該倅縣錄,雖極口稱冤是白乎乃,邑吏車大軾,官奴能信名下合錢七百兩零之未捧,囚供亦旣自首,則始逋之目,在所難免,以此照律爲白乎旀,金在敬、林逈鎭等段,在官或未滿朞,或過三朔,而災荒荐酷,流亡相續,則多年積逋,未及準捧,參以事勢,容或無怪是白乎矣,道啓旣已登聞,虛勘亦皆自首,竝只以此照律罪,韓鎭㦿、尹正鎭等段,各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錮。李奎淵段,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金在敬、林逈鎭等段,各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竝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韓鎭㦿、金在敬等段,竝只功議各減一等,尹正鎭、李奎淵、林逈鎭等段,竝只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向前朴穉圭亦,還穀則幾盡充完,而石數多有差爽,勅錢則亦多收刷,而實狀今乃全沒是如,多所稱冤是白乎矣,勅錢中一千五百兩零,竟至未充還逋,而七百餘石,亦不準捧,囚供旣已自首兺除良,道啓今以始逋縣錄,則始逋之目,難以囚供,有所參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洪墡亦,所負錢七百九兩,乃是所管色吏等處流伊加下者,那貸餉穀,初無是事是如,極口發明是白乎乃,道啓旣以餉穀那貸,臚列請罪,則不可以囚供,有所參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罪人申鍾淳更推,嚴刑一次,訊杖三十度,向前申鍾淳、鄭昌雄、金達源、鄭永福等亦,以判付內辭意發問目,取招面質,反覆究覈是白乎則,鄭昌雄段,渠矣所受紅牌,今方現納,而鄭永福買取之紅牌,非渠所知是如爲白乎旀,鄭永福段,只因金達源、申鍾淳兩人,買得紅牌,而至於眞僞,初不知之是如爲白乎旀,金達源段,一從申鍾淳之言,但知爲鄭昌雄所賣之紅牌,傳給於鄭永福而已,其眞其僞,亦所不知是如爲白乎所,右項三人,別無更問之端,姑爲還送捕廳爲白乎旀,申鍾淳段,依前推諉於鄭萬吉是白乎矣,萬吉各字,諸招皆云不知是白只,申鍾淳,更加嚴刑究問是白乎矣,一直抵賴,終不直告,究厥情狀,尤極痛惡。待拷訊限滿,更爲加刑,期於得情,何如?判付啓依允。
○右議政鄭元容疏曰,伏以臣,自伏奉日昨諭敎,惶慄戰灼,求死不得,席藁泥首,只俟嚴誅,何敢更事鳴暴,而情迫到十分,勢窮到十分,疾痛之呼,聲不暇擇。噫,君臣之義,何可廢也?葵藿之向日,性也,犬馬之戀主,情也。臣豈禽獸草木之不若哉?竊聞人臣之事君,以辭受爲節,以進退爲義,情所難强,而冒受則非節也。勢所不可,而苟進則非義也。一或踰越,實壞名敎,故古昔夙夜之賢,雖切願忠之志,而或有去國而不返者,非無盡瘁之誠,而亦有奉身而永退者,是豈皆全昧大義而然哉?如臣者,質已毁矣,何以顯面?名已謬矣,何所藉手?明時雖變,餘生已判,塵刹之奉,惟將身心,隕結之酬,可卜來世,發言永矢,質神明而在傍,捫腸寸結,雖九死而靡悔。臣之硜硜之諒,斷斷之執,前後控暴,章已七八,則聖明已爲俯燭,同朝亦皆見諒。臣若巧於怠成,工於占便,則負恩之極,孰不唾面?又若外自矯情,內實徼寵,則無恥之甚,人其食餘,株守則百廻難變,鐵防則萬重莫越。今臣去就,雖雷霆在上,鈇鉞隨後,蠢動無路,秪有死而已。臨疏涕泣,言不知裁,矜臣罪臣,惟命是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第卿去國奉身之援用者,有何義諦秉執而然乎?誠不覺瞠然也。古之去國奉身者何限,而曷嘗有爰立之初,卽發此言者乎?慨咄之至,繼以慙恧,此固予涼德寡學,不足以致卿,而亦由卿以予小子,無足與有爲之故。强引不必引之義,牢執不當執之事,枝上生枝,節上生節,至於如此耳。在予惟當極其誠而盡其禮,以冀卿感回而已。不在多誥,卿須深諒。仍傳于金景善曰,此批答,遣亞卿傳諭于右議政,仍與偕來。
5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聲大〈坐〉。左承旨金在田〈坐直〉。右承旨金景善〈坐〉。左副承旨李公翼〈內閣進〉。右副承旨曺雲承〈緣故出〉。同副承旨趙然春〈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參鉉〈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大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誕日,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金景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趙然春啓曰,行大司憲宋冕載,執義金逸淵,掌令韓兢人,持平南性敎未肅拜。掌令柳基豊,持平黃晦瑛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公翼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大王大妃殿誕日問安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景善啓曰,知經筵李嘉愚,旣入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尹聲大啓曰,假注書申直模,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申直模改差,代以趙秉駿爲假注書。
○趙秉駿有頉,代以沈宜冕爲假注書。
○京畿監司徐英淳狀啓,節到付始興縣令尹日善牒呈內,右議政鄭元容,今月十四日戌時量,到本縣,仍爲縣獄胥命是如爲白有等以,緣由馳啓爲白臥乎事是良爾,詮次善啓向敎是事。踏啓字。
○戶曹參判權大肯書啓,臣於昨日,以右議政鄭元容發向始興縣事,已爲書啓爲白有在果,臣仍卽隨往,二更量,到始興縣是白乎則,右議政鄭元容,仍爲胥命於縣獄是白乎等以,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馳啓爲白臥乎事是良爾,詮次善啓向敎是事。踏啓字。
○傳于金在田曰,卿之必欲去,予之必欲致,一何相左之至此也?前諭忽遽,未悉予意,卿之處義,果是移易不得,變動不得者,而予反强迫之督責之,必欲使之壞損廉防,顚倒去就而然乎?卿雖急於自靖,亦當知予心之決不然,旣知其決不然,一轉而出城,再轉而渡江,至於縣獄席藁而極矣。卿之固滯,予固莫曉,而卿之棲遑,予豈自安?玆又申諭,卿其更諒事,偕來亞卿更爲傳諭于右議政,期於偕來。
○傳于趙然春曰,聞左相以十七日出肅云,二十日次對,進定於伊日。
○金景善,以奎章閣言啓曰,景莫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戶曹參判權大肯書啓,臣於本月十五日巳時量,敬奉聖諭,傳諭于右議政鄭元容胥命所,則以爲,懍慄危迫,轉益靡措,惟願常憲之遄加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故姑爲仍留之意,馳啓爲白臥乎事是良爾,詮次善啓向敎是事。踏啓字。
○金景善,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王大妃殿誕日,諸道所封賀箋中,慶尙右兵使吳一善,左水使李圭徹,俱以應封官,兼別軍職,故各爲封進,興海郡守咸英錫,泗川縣監李錫龜,興德縣監朴性秀,雖非應封官,亦以別軍職封進矣,一體看審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5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聲大〈廚院進〉。左承旨金在田〈坐直〉。右承旨金景善〈病〉。左副承旨李公翼〈式暇〉。右副承旨曺雲承〈式暇〉。同副承旨趙然春〈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參鉉〈仕直〉金世均〈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金大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酉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自人定至二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尹聲大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趙然春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聲大啓曰,右承旨金景善,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宜冕有頉,代以李鼎信爲假注書。
○李鼎信在外,代以金世均爲假注書。
○戶曹參判權大肯書啓,臣於本月十五日四更量,又奉聖諭,傳諭于右議政鄭元容胥命所,以爲俟命惶蹙之中,恩諭尤不敢承聞,仍伏胥所,惟望遄被嚴誅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馳啓云云。踏啓字。
○傳于趙然春曰,右相事豈不異哉?前後敦勉,庶可感回,而擧措轉益乖當,事體轉益虧損,是欲力抗乎,務勝乎?敬禮自敬禮,分義自分義,右議政鄭元容,施以罷職之典。
○趙然春啓曰,行大司憲宋冕載,執義金逸淵,掌令韓兢人、柳基豊,持平南性敎、黃晦瑛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金逸淵,掌令韓兢人、柳基豊,持平南性敎、黃晦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然春曰,只推。
○以右承旨金景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然春曰,只推。
○趙然春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全羅監司李敦榮啓本罪人宋載和到配事,傳于趙然春曰,放送。
5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聲大〈緣故出〉。左承旨金在田〈陳疏受由〉。右承旨李源庚〈未肅拜〉。左副承旨洪祐順〈未肅拜〉。右副承旨尹致秀〈坐直〉。同副承旨李公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參鉉〈仕〉金世均〈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李公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尹聲大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召對爲之。
○李公翼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而顯隆園忌辰祭正日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而顯隆園忌辰祭正日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宋冕載,執義金逸淵,掌令韓兢人、柳基豊,持平南性敎、黃晦瑛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聲大啓曰,右承旨金景善,右副承旨曺雲承,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金世均,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公翼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以右承旨金景善,右副承旨曺雲承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公翼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傳于李公翼曰,在外承旨,許遞。
○李公翼啓曰,行都承旨尹聲大須資出去,左承旨金在田陳疏徑出,右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未差,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行都承旨尹聲大,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行都承旨尹聲大須資出去,左承旨金在田陳疏徑出,右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未差,臣吏、兵批兼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洪祐順、尹致秀、李源庚落點。
○李公翼啓曰,行都承旨尹聲大牌不進,伴直無人。新除授右副承旨尹致秀,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于李公翼曰,在外及未肅拜、未署經臺諫,竝許遞,今日政差出。
○李公翼,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申命洪、李熙鳳,五衛將沈正詩、柳宜祥,忠壯衛將鄭明行,景福宮衛將玉連璞、鄭志養,慶熙宮衛將金元福、石希璋,文臣兼宣傳官李孝淳、洪在重,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五衛將金尙沂、李迪昇、元軸,俱以除授在外,上來無期云,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每都政,新資五窠,例爲差出,而營將、中軍、虞候準二十朔者,只有二處,雖未滿朔數,依例推移內遷,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權敦仁進,參判李穆淵,參議金箕晩竝牌招不進,同副承旨李公翼進。啓曰,臺諫多窠,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李光正爲大司憲,兪章煥爲大司諫,姜必魯爲執義,李光載爲司諫,權命周爲掌令,朴商壽爲持平,金相勉爲獻納,沈東奎、李濟達爲正言,朴永元爲刑曹判書,洪敬謨、李羲準爲知經筵,洪學淵、金鼎均爲同經筵,劉錫爲長陵令,韓國襈爲淑陵參奉,李胤愚爲咸悅縣監,贈吏判金明淳贈領議政例兼,贈吏參金履慶贈左贊成例兼,已上左議政金弘根兩代。
○兵批,判書金左根進,參判朴長復病,參議李是鍊病,參知洪龜燮入直,同副承旨李公翼進。以趙秉龜爲同知,李應謙、沈宜豊爲宣傳官,吳明善、李鎭旻、柳亨植、洪大恒、鄭海柱爲五衛將,柳億爲忠壯將,安廷郁、韓宅厚爲景福將,白俊馹、金弼文爲慶熙將,金炳一爲武兼,韓弘一爲部將,文奎行爲守門將,吳致賢爲忠淸水使,李熙廷爲慶尙右兵虞候,同知單元軸,大護軍宋冕載、李光正,護軍安光直、張敎根,副護軍李正耆、沈有祖、申命洪、李熙鳳、李行儉、閔致祖,副司直金逸淵、金樂壽、申萬休、韓兢人、南性敎,副司果李宗秉、柳俠、洪胤謨,副司正李參鉉、金世均,已上竝單付。慶尙右兵虞候李行儉,武兼趙鎭達,已上今加折衝加資事,承傳。
○吏批,再政。李宗立爲寧陵令,尹泰東爲尙衣主簿,柳琡爲咸平縣監,李羽采爲大同察訪。
○兵批,再政。同知李迪昇,僉知吳明善、李鎭旻、安廷郁,副護軍金景善、曺雲承、趙然春,已上竝單付。
○以吏曹參議金箕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公翼曰,只推。
○以執義金逸淵,掌令韓兢人、柳基豊,持平南性敎、黃晦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公翼曰,只推。
○備邊司薦望,以李羲肇爲江華留守。
○備邊司薦望,以金魯甲爲平安兵使。
○李公翼啓曰,兵曹郞廳來言,平安兵使下批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又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秋冬等祿試射時,柳葉箭沒技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鄭基世。
○尹致秀,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全羅監司李敦榮啓本,中官宋載和道內珍島郡金甲島到配事判付內,放送事,命下矣。宋載和,卽爲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照目粘連,金川前郡守朴穉圭矣本府議啓內,還穀則歲盡充完,而石數多有差爽,勅錢則亦多收刷,而實狀,今乃全沒是如,多所稱冤是白乎矣,勅錢中一千五百兩零,竟至未充,還逋之七百餘石,亦不準捧,囚供旣已自首兺除良,道啓今以始逋懸錄,則始逋之目,難以囚供,有所參恕,以比照律罪,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錮,而徒三年定配,以其年七十,依律文收贖,又五年禁錮,依受敎分揀,只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江原前中軍洪墡矣本府議啓內,所負錢七百九兩,乃是所管色吏等處流伊加下者,那貸餉穀,初無是事是如,極口發明是白乎矣,道啓旣以餉穀那貸,臚列請罪,則不可以囚供,有所參恕,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流三千里定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罪人申鍾淳更推云云,嚴刑一次,訊杖三十度,以判付內辭意發問目,更加嚴覈是白乎,則所賣之紅牌,初謂以鄭昌雄處買得,而昌雄之眞牌,旣爲現納,則鍾淳之賣牌,歸於僞造,綻露無餘,渠亦自服是白乎矣,罪犯情節,一向都諉於鄭萬吉是白遣,終不直告者,專出於架虛鑿空,姑爲目前苟免之計,而連加嚴訊,無意輸款,究厥情狀,去益痛惋,待拷訊限滿,更爲加刑取服,何如?判付啓。作姦如是,何待取服?直爲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掌樂院主簿沈碩奎,承文校檢馬翰良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竝只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竝只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戶曹參判權大肯書啓,臣以右議政鄭元容偕來事,留在始興縣是白加尼,右議政鄭元容,今承罷職之命是白乎等以,臣仍爲復路,緣由馳啓云云。踏啓字。
○左承旨金在田疏曰,伏以臣於持被之中,卽接家信,則臣母素患痰癖之症,挾滯添劇,神精昏塞,轉側須人,病情危弱,促臣歸視,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按住不得,忙陳短章,徑出禁扄,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遞臣職,俾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法紀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修撰李殷相疏曰,伏以臣以無似,猥膺持斧之命,反面今幾周歲矣。才短識淺,僨誤居多,追惟省檢,無往非罪。際伏見左承旨金在田疏本,則以其在邑時論啓事,費辭分疏,有若臣搆捏虛無者然,苟如其言,奏御爽實,臣罪何居?臣不勝瞿然慙悚。然而臣所論列,只是責備之疵欠,初無句斷之緊重耳。今若於時移之後,對擧張皇,指的辨破,則殊非當初參互得失,務歸稱停之本意,臣何可呶呶說去,反傷事面?第其所謂臣與此御史有事云云,臣誠瞠然訝惑,不省何謂?假使眞有可修之隙,繡啓論人,何等愼重,而昧告君以實之意,懷憑公逞私之心,低仰臧否,償報恩怨,卽無狀小人所不敢出也。人之爲言,乃至於此,苟使臣行己有素,本末見孚,則意外指斥,寧有是哉?反躬慙恧,無所容措。敢將惶蹙之忱,猥徹崇嚴之聽,伏乞聖明,亟勘臣當被之律,以爲奉使溺職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何必對辨?
○辛丑五月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副承旨李公翼,假注書金世均,事變假注書金大圭,記事官金益文、趙然昌,領議政趙寅永,左議政金弘根,行吏曹判書權敦仁,左參贊金蘭淳,戶曹判書趙秉鉉,禮曹判書朴晦壽,行大護軍李羲準、朴永元,兵曹判書金左根,知訓鍊院事李惟秀,行護軍任聖皐、李完植,校理李正履,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寅永進前奏曰,近日日候過熱,而今日蒸鬱之中,東風乖宜,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上敎曰,左相出仕幸矣。寅永曰,誠爲國事萬幸矣。上曰,次對爲之。寅永曰,頃因海西繡單,安岳、金川兩邑還逋,令道臣査櫛之意,草記行會矣。卽見該監司徐念淳狀啓,則以爲兩邑吏奴逋錢穀,方與各該邑倅,講究方策,期於充完,而繡單中朴志畊一漢外,安岳之崔羽升、李養培,金川之吳宅仁,奴能信,論其所犯,竝係一律,而充捧後酌處,恐合事宜,請令廟堂稟處。在逃之崔羽升、吳宅仁,今方跟捕,各人所逋錢穀數爻,始逋年條,修成冊上送,而始逋掩逋,前後守令,竝請攸司稟處矣。逋吏諸漢所犯,若是不少,在逃又多未捕,揆以法典,寧不痛駭?第念元逋未捧之前,有難徑施一律,已囚者連加訊推,未捕者另爲譏詗,而此係收逋,合有參量,安岳還逋則限三年除耗,金川還逋則今年耗除減,俾得紓力,待逋穀充完後狀聞,如法用律,而金川錢逋,亦使之刻期督捧事,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頃因義州府尹李圭祊狀啓,慶源等沿邊居吳戒坤犯越情跡,詳覈狀聞之意,草記行會於北道道臣矣。卽見該監司閔致成狀啓,則枚擧吳戒坤供招,以爲犯越時,蒙騃無知,年歲姓名父名居住,渠不知得,又考帳籍,初無是名,無以覈得,故還囚咸興府獄云矣。此係該犯六歲時越境者,則來歷境界之不能記得,非但在渠事理之所不可責也。雖營邑行査,亦無由指的現發,卽其勢也,而特以事關邊情,不得不令本道,到底窮覈矣。今啓如此,更無可詰之路,而其罪旣在不可刑之年,則到今以原律施行,亦宜審愼,依月前鄭廣潤等例,減死島配,伊時道帥臣地方官,事屬久遠,難以追究,竝置之,前後事由,令槐院依已例撰出咨文,定禁軍下送灣府,以爲傳給鳳城將,轉致禮部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近年潛蔘之弊,日加月增,法不能禁至,有向來灣府論報而草記作穀者矣,此事流來已久,不可不通變,然後邦禁可嚴,邊情可飭,第蔘包之始以百斤,加至八千者,皆由時勢之不得不然。元不以多寡爲拘,則自今年爲始,令譯院,包蔘則量宜加定,稅錢以十萬兩爲限,折半依前付之譯院,折半付之單蔘所,以代關西作錢,而其餘剩者,除留於度支,俾爲別差倭單蔘之費,則蔘稅之屬之單蔘,名色不異,事面甚好,如是酌定之後,潛越又復如前,畢竟貽害,自歸包蔘,此則嚴加知委於開城留守、平安監司、義州府尹等處,一遵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忠淸水使沈有祖,以其身病,呈狀乞遞矣。病旣如此,瓜又不遠,改差,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昨者前右相處分之敎,實由於前右相之深引固辭,有此匪怒,臣等亦以爲前右相事,太涉過當,而第念人臣去就辭受之際,寧激無渝?自是古訓,則其在敬大臣之義,尤當優容敦勉,而譴責遽降,恩禮頓闕,誠非仰望於淵藪者也。臣非敢爲前右相分疏之計,所惜者朝家大體耳。惟殿下,更加參諒焉。上曰,量處矣。〈出擧條〉寅永曰,詞訟劇地,不宜久曠,在外刑曹判書許遞,令政院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聞經筵多有頉故云,在外及呈告人,竝許遞,今日政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弘根曰,臣誠不足以格天,辭不能以達意,力抗明命,坐邀隆恩,一日二日,罪戾彌積,遂不免拚棄四維,冒昧一出者,誠以前席面懇,容有賢於齟齬之文字,賤疾形狀,得以呈露於威顔之下,庶幾蒙惻然俯恤之私耳。第臣所謂之才之性,萬無肖似之實,雖已罄悉於前後章奏,未獲曲遂之恩,徒歸崇飾之例,則揆以義分,惟當抱悶齎鬱,以竢畢竟僨敗之日,而莫掩者,外著之病也。聽旣蔀蔽,形至癃落,一趨走一起居之間,已不勝其聵頹暈掉,茫然無所止泊,卽咫尺聖鑑之所燭也。臣焉敢誣也?卽此一事,自有陳力不能之訓,而若夫求退得進,如朱子所云倚托欺謾,以取爵位者,緣臣言行無所,自欺欺人,至於欺天,臣誠撫躬自悼,無面可顯,而稽之以九經體群臣之義,則天地之仁,日月之明,豈無所以感回成就之地歟?臣旣言辭拙訥,又復怵畏嚴威,雖不敢究其所欲言之萬一,斷斷血懇,槪不外此。惟殿下,哀之矜之,亟賜斥退,改卜賢德,以幸國事焉。上曰,今日出仕,又何辭免?弘根曰,臣之冒沒登對,祗爲其獲借方寸之地,冀幸憫恤之恩而已。顧何敢妄有論說?猥效初筵故事,而區區愛戴之私,終不敢自居於暬箴藝諫之後,倘有以赦其愚而財其悃焉,亦翕受敷施之盛也。殿下試思夫今日急切最先之務爲何事?天心之所眷係,百官萬姓之所蘄顒爲何事也?卽惟曰典學與勤政是已。夫學屬知,求其明此理也,政屬行,擧而措諸事也。理事知行,固不可偏廢,而欲其勇於精進,應之孚感,亦惟在立志在懋實焉耳。四者異條而同貫,似離而實合,相爲本末,互兼體用,今日爲殿下獻言,孰有切於此者哉?傅說曰,念終始典于學,蓋帝王之學,異於匹庶,取人爲善,學古有獲,天人性命之際,王覇義利之分,經經緯史,反復沈潛,理亂得失,鑑戒於此,乃殿下有之乎?《大禹謨》曰,克勤于邦,蓋爲政之道,莫切於勤,昧爽丕顯,夜分乃寢,汲汲乎安民定國之略,兢兢乎祈天永命之要,庶績群工,咸熙於此,乃殿下有之乎?法講居常停撤,召對亦多間斷,幸而或不至於停斷,自止追付,至煩特敎,先受誦讀,每欠融貫,文義纔陳,未問可否之敎,而命使之退,顯示不摡之色,如是而尙何望開廣聰明,將進聖學乎?常參槪行頉稟,公事絶罕持入,因事召接,亦不過旅進旅退,敷陳奏對之際,全無詢諮問難之益,如是而尙何望明習故事,圖理國政乎?此無他,終是殿下之志不立,而懋之不以實也。學必以聖人自期,政必以三代自期,如射之於的,律之於準,方圓之於規矩,不至於是則不止。《傳》曰,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爲者亦若是。此臣所以以卓然立志,望之於殿下也。天有實理流行,賦予於事物之間,一或虛假,氣候以之乖舛,造化有時弊壞,天與人一致,其理明甚。故人主之言行事爲,不可不以眞實之心,存眞實之工。《傳》曰,不誠無物,此臣所以以侃然懋實,望之於殿下也。今殿下,亟加省察,猛下工夫,自一念之微,至萬事之著,自屋漏之隱,至朝宁之顯,無一毫苟且虛飾,氣像則剛毅宏大,規模則敦樸縝密,非法之物,不接於聰明,非禮之事,不萌於思慮。超然巍觀於衆慾群弊之外,而亦惟兢業持守,久而靡懈,方可以學日章而政日新,終至於左右逢源沛然莫之禦也。此又臣望之於殿下者也。臣繼此而有惓惓不容已者,人主一動一靜,罔不爲永世法程,而至於飮食起居之節,尤不可以不克愼克誡者,以宗社民命所由托也。殿下春秋鼎盛,淸明在躬,百靈攸相,衆祿咸總,九五康寧之祝,率普惟同,萬有一毫忽放過,不或致謹於節宣頤養之方,仰勤兩殿止慈之念,則豈小大群情所顒望也哉?殿下深居狃安,尋常晉接之稀闊,上下情志之隔絶,爲今日所共悶鬱者也。廈氈淸燕之中,所與左右前後者,旣非程子所謂賢士大夫,則卽其人可知已,史游、良賀、呂强之賢,百不一二,而容悅承順,便僻側媚之習,此輩本分在此。惟人主喜怒嗜厭之是伺是覘,先意而逢迎之,閭巷俚䙝之談,俳優私媟之態,竝足以蠱心志而嫚視聽。且其趨走之恭,易被假借服役之勞,宜賜眷愛,狎比親昵,馴致驕濫,不安於守門傳命之職,漸肆其投間逞私之計,其端甚微,其幾可畏。以殿下聖敬明睿,謹守我列祖家法,操束抑絶之嚴,固無待臣言,而臣於前秋,待罪風憲,因此輩之爵賞太繁,有所陳勉,想必記有於聖聰,而防微杜漸,未必爲過計之憂,則殿下果能察納而裁制之否乎?臣愚死罪,竊以爲殿下之於典學也,勤政也。未能有專壹着意者,毋或有此輩之阿諛熒惑而然乎?然則臣恐八方至愚之民,有以窺殿下之淺深也。周官冢宰,於王之飮食酒漿衣服次舍與夫宦官宮妾之政,無一不領,聽之以有司之法者,所以爲宮府一體,無可隱可私而然也。古今殊制,雖不能造次更張,追軌前休,而殿下飮食起居之節,宦官宮妾之政,謂臣等之不敢與知焉,則非臣攸聞也。惟聖明,穆念而澄省之,慥慥以保聖躬抑近習爲目下第一務,爲萬世開太平之基焉。昔朱夫子之告宋孝宗曰,陛下我宋之盛主,而今日陛下之盛時,於此而不副其望焉,則祖宗之遺黎裔胄,不復歸心。今我殿下,卽我東之盛主,而今日又殿下之盛時也。志學之寶齡已屆,親摠之萬務維繁,豈可一向仍循,一切姑息,不思所以大奮發大有爲之圖乎?顧今民憂國計之爲可儆可虞者何限,而姑不敢偏擧者,非但臣蔑學淺識,未有所要領理會而已。天下之大本,爲國之大經,莫有大於今臣所陳三數條件故也。苟殿下,不以人廢其言,有以開納而警惺之,今日明日,有節次將就懲窒之功,則臣雖退塡溝壑,判無餘憾,而芻蕘之說,管蒯之見,亦豈無嗣此而有可言者歟?伏願懋哉懋哉。上曰,卿言切實,敢不服膺?予當書之壁上,常目爲戒。〈出擧條〉寅永曰,左相所奏,以懋實爲言甚好,而殿下又以切實爲批,則必也以實心行實事,然後爲可,不然則皆虛言也,願殿下念哉。上命大臣就座。公翼曰,諸宰奏事,敦仁等曰,無所懷矣。公翼曰,玉堂所懷奏之。正履曰,歲初在外經筵官處,特下敦諭,使卽上來矣。繼因臺銜,竝蒙恩遞,固知聖意優待儒賢,不欲以臺職縻之,馹召促之,而嗣後五朔之久,一未更有敦召之擧,臣曾於筵中,一次陳白矣。且凡常人之情,於其所禮敬所親愛,踰時曠月,而不問聞焉,則猶謂之闕典。況我聖上之於儒賢,禮遇何如也,愛好何如也?而恩禮疎數之間,若有欠於緇衣好賢之誠,臣切爲之慨然,顧念在外儒賢,皆非山林長往之士。且今聖學日新,法筵長開,訏謨辰告,正惟其時,此惟在我殿下至誠以動之耳。《易》曰,鳴鶴在陰,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與爾靡之。此中孚卦,言至誠感通之理也。殿下苟以好學親賢之心,至誠以動之,雖山林長往之士,固將于于然而來。況諸儒賢之心切圖報者乎?目今天時向熱,勢難登道。伏願殿下,以孜孜進學之方,眷眷求助之意,特下敦諭於諸儒賢處,令其待生涼,卽日簉朝,則恩禮兩盡,士林激仰,而昌言日登於廷,無異於儒賢之在朝矣。目今悠悠萬事,莫急於講學,而講學之要,又莫切於招賢,故以臣愚昧之見,更此仰達矣。上曰,當留念矣。〈出擧條〉公翼曰,今日賓對,兩司無一人進參,事甚未安。違牌諸臺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大臣先退。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辛丑五月十七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朴永元,特進官李完植,參贊官金在田,侍讀官李正履,檢討官李孝淳,假注書李參鉉,記事官金益文、趙然昌,各持《詩傳》第五卷,以次進伏。武臣具載龍,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卷誦前受音一遍訖。正履讀自玁狁匪茹,至六月六章。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正履曰,玁狁卽漢之凶奴也。在夏、殷世,爲鬼方爲獯鬻,在漢爲凶奴,漢魏以後爲五胡,在唐爲突厥,在宋以來,爲契丹、蒙古等部落,控弦百萬,雄據朔漠,至胡元而專制天下,玁狁雖不及於後世之强盛,而蓋天下莫大之國也,宣王之制之也。不過曰薄伐玁狁,至于太原,又曰元戎十乘,以先啓行,非但中國之德化,足以勝夷狄之强暴也。夷狄之長技,在獸聚鳥散,而中國之長技,專在於車乘。蓋車者居爲壁壘,行爲營陣,而又足以止夷狄奔突之勢。故古今兵家重之,後世車戰雖廢,而漢之霍去病,以武剛車,破凶奴於漠北,晉馬隆,以偏廂車,破鮮卑於北路,此北虜畏車之一驗也。以古之兵制論之,賦出於田,而車出於賦。蓋九夫爲井,四井爲邱,四邱爲甸,積以至八百家之多,則其中出兵車一乘,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蓋十乘之賦,當爲八千家之出,而甲士當爲三十人,步卒當爲八百二十人,此其大略也。後世兵農相離而車乘之賦廢,唐之府兵十六衛,粗有邱乘之意,而自彍騎長征之兵出,而府兵亦廢矣。臣竊以爲讀書之法,經史相通,兵制沿革及夷狄之始末,皆不可不知者也。殿下於講讀之餘,考據史典,以求其沿革始末,則不無裨益於聖智矣。孝淳曰,此章美吉甫之燕,而竝及於張仲者,宣王中興之烈,由於吉甫,吉甫輔佐之功,由於張仲,則此特言張仲者,蓋推其本而美之也。張仲孝於親,友於兄弟,眞可謂篤行君子,而吉甫與之友,友也者友其德也。其有得於講磨切偲之間者,皆忠君愛國之謨,文經武緯之事,及夫起而爲宣王之佐,以之折衝乎樽俎,黼黻乎皇猷,則豈不赫赫巍巍與方叔、召虎,竝美於周家也哉?古者以天子而友匹夫,以此觀之人君日接臣僚,講論經旨,涵養成就,薰陶德性,君臣相資,共成至治,亦有友匹夫之道在焉。爲臣僚者,上成君德,協贊聖化,則豈曰少補云爾哉?經曰舜好問而好察邇言,邇言者淺近之言,猶必察焉,此舜之所以爲大知也。伏願殿下,於講讀之際,深究玩味,特賜下問質疑問難,則日知其所未知,心安而理熟,至於人情物態,稼穡艱難,自然通達,有澤潤生民之功矣。惟聖上,留念焉。永元曰,周宣王,中興之主也。觀於此篇,可見仁明武三德之兼備,薄伐玁狁,至于太原而止,則不事窮黷,愛養民力,是仁也。知尹吉甫之賢,而用之以匡王國,是明也。時値衰微禍亂之餘,肅天討而膺戎狄,是武也。宣王雖不及文、武之聖,惟其有是德也。故克成中興之業,微宣王,周室其危矣。大抵仁明武,卽君德之闕一不可者也。然而仁者,非喣喣爲惠之謂,卽如天地之無不覆燾,以生物爲心也。明者非察察作聰之謂,卽窮格事物之理,如日月高懸,萬象畢露也。武者非尙威鬪力之謂,卽以義制事,以德服人,內修外攘,遐邇格化也。聖人生知,雖有得於天賦,若其涵養擴充,成德造道,則必資於學問之工。伏願殿下,每於講讀之際,必體驗於君人之德,有是德而爲治世,則效法之,一有欠闕而衰亂,則鑑戒之。如是爲仁明武,如是不爲仁明武,念念存省於方冊之上,以爲交修之道焉。完植曰,上下番儒臣及知事所陳,已盡無餘,臣無容更贅矣。在田曰,儒臣及經筵官所奏,皆纖悉廣博,誠好矣。臣無所更陳,而周宣王,乃中興之哲辟也。然而有爲之治,無以獨運,必得文武具備如尹吉甫者,共天位共天祿,然後內修政敎,外服夷戎,功烈如彼。今我殿下,以上聖之姿,近又甌卜,大僚俄已登筵,朝野洽望,方切拭目,外此朝端,群彦濟濟,亦多有文武具備之臣,明良際會,勤政講學,則周宣之事,不足比擬,期望三代之治,不難爲之,而勤政講學,原非二致,相爲表裏。是故彼六月詩,乃征伐師旅之事,而必稱吉甫之文武,伏願於此等文義,深加睿念,益勤聖學,是臣區區之望也。正履曰,日候漸熱,經筵將停,今此《彤弓篇》六月章以下所餘不多,可於七八日畢講,伏願益無間斷,以爲頉稟前,畢講之地,而晝講時刻,例在午正,烘熱甚悶,時刻進定於未熱之前,似好矣。孝淳曰,六月章以下所餘,不過爲幾章矣。伏願殿下,日開講筵,期於頉稟前,畢講此篇,此臣等所區區之望也。學之不進,率由於因循。如此因循,則不但於聖學進就,有所疵欠,凡百事爲,因循二字,豈不大可悶也哉?惟聖上,懋哉懋哉。永元曰,法講與召對,體貌有異。雖在頉稟之時,頻賜召對,無至間斷焉。朱夫子曰,勿謂今日不學而有明日,伏願聖上,體念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聲大〈病〉。左承旨金在田〈陳疏受由〉。右承旨李源庚〈未肅拜〉。左副承旨洪祐順〈坐直〉。右副承旨尹致秀〈緣故出〉。同副承旨李公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參鉉〈仕直〉金世均〈仕〉。事變假注書金大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祐順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公翼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祐順曰,召對入侍。
○傳于洪祐順曰,檢校待敎李㘾馳詣顯隆園,奉審摘奸,仍詣健陵華寧殿,一體奉審以來。
○諭副司直宋來熙處,曩予端門視朝,別下敦諭,其時則歲之元月之正也,其責則眇予寡昧親摠庶務之初也。誕敷心腹,冀回遐遯,巽牘又至,自甘永矢,寔由予誠禮淺薄,未足有孚,而亦不能不爲爾而惜之。爾以賢祖之肖孫,箕裘詩禮,茶飯經傳,非徒喬木故家,義同休戚,政宜世德作求,克趾厥美,惟今日輔導之責,歷數當世,非爾伊誰。此予所以積誠招延,必致乃已,而爾則一向邁邁,尙靳簉朝,此豈予望爾之苦心,亦豈爾待予之至意乎?矧乎林下儒賢,先後凋零,老成典型,將何處復覿,經術德行,將何處復見?此時思賢寤寐如結,顧今朝野之所推重,士林之所期望,擧皆以爾而爲歸,亦莫不以爾而爲先。爾豈可終始辭巽,不思所以自任之道乎?無謂寡躬沖眇,勉回初心,俟間登途,庸副虛佇凝企之望。左副承旨洪祐順製進。
○諭掌樂正成近默處,噫,無以予爲寡昧,言予過失,此聖祖所以詔先正也。明善將以知人,進賢將以安民,此先正所以告聖祖也。上下相須,一堂都兪,百世之下,可以想見而興感。矧予小子,以寡昧之德,承艱大之業,夙宵憂懼,念切圖治,爾以先正之孫,首膺經筵之選,德行也可以型範朝野,經術也可以矜式士林。奚但事之匪偶?誠亦喜而不寐,屢事干旄之招,尙此金玉其音,雖緣誠淺,不能無慨,苟欲淬勵一初,明作惇大,捨爾林下宿德,而亦奚以哉?予以先王待先正之禮待爾,爾獨不以先正輔先王之道輔予乎?典學之實用其力,求輔之眞取其人,是爾前日疏語,而予所慥慥服膺者,求爾自輔,爾不可辭,卽予前日批旨,而爾果諒其惓惓之苦心乎?望必幡然改圖,賁然簉朝,毋謂寡昧,勉思啓沃,宥密我基命,緝熙我典學,同心共濟,勿孤予意。同副承旨李公翼製進。傳于李公翼曰,山林敦諭,令地方官傳諭。
○洪祐順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政事當日爲之事命下,而行判書權敦仁,參判李穆淵,參議金箕晩,俱以病不來,不得開坐云,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權敦仁進。參判李穆淵,參議金箕晩竝牌招不進。左副承旨洪祐順進。以元重赫爲溫陵令,張斗衡爲內贍主簿,江華留守單李羲肇。
○兵批,判書金左根病,參判朴長復病,參議李是鍊病,參知洪龜燮入直進,同副承旨李公翼進,同知單石希璋,護軍單徐箕淳、金煐,兼鎭撫使單李羲肇,平安兵使單金魯甲。
○李公翼啓曰,行大司憲李光正,執義姜必魯,掌令權命周在外,柳基豊,持平朴商壽、黃晦瑛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兪章煥,司諫李光載,獻納金相勉,正言李濟達,掌令柳基豊,持平朴商壽、黃晦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公翼曰,只推。
○洪祐順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右承旨李源庚,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右承旨李源庚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公翼曰,只推。
○以吏曹參議金箕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公翼曰,只推。
○兵曹,以李儒常爲御營中軍。
○李公翼,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惠化門外邊第六城廊近處體城三間許頹圮處,今五月十九日爲始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洪墡,杖一百流三千里,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功減一等事,命下矣。洪墡,功減一等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而卽接其戶奴呈狀,則以爲其上典母年七十,無兄弟獨身,依法典許贖云。取考律文,則《大明律犯罪存留養親條》,有曰父母老疾應侍,家無以次成丁者,若犯徒流,止杖一百,餘罪收贖。洪墡,徒三年定配,以其母年七十,無兄弟獨身,依律文收贖,只告身盡行追奪,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申鍾淳更推公事判付內,作奸如是,何待取服,直爲議處事,命下矣。所當卽爲擧行,而謹考《通編》,僞造印信刻造者,模畫篆文者,竝以一律論,紅牌買賣者,與受竝用賊科律,賊科者絶島爲奴,右人當以僞造印信律施行,而旣未取服,有難遽議,若以紅牌買賣律比擬,則名例亦有差殊,臣府不敢擅斷,下詢大臣,處之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沈碩奎、馬翰良等亦,沈碩奎段,鼓吹待令,卽是職掌,而未及周旋,致此失待,其不善檢飭之罪,在所難免是白遣,馬翰良段,咨文陪行時,鼓吹來待,雖已知委,梨園樂工等,不卽待令,未免後時,不善擧行,難免其責,竝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左議政金弘根箚曰,伏以臣於相職,豈有一分堪承之望,而迫於嚴命,已爲冒膺矣。前兼舟橋堂上,惠民提擧,不宜仍帶,乞命該曹,照例稟處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請依施。仍傳于李公翼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辛丑五月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祐順,侍讀官兪象煥,檢討官李孝淳,待敎趙鳳夏,假注書金世均,記事官沈敬澤、趙然昌,各持《綱目》第二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卷命讀之。象煥讀自王曰善,至夫是之謂六術。上曰,止之。文義陳之。象煥曰,大抵荀卿,與臨武君,論兵於趙王之前也。始言兵要,繼以仁義,故王所以善其論,而復問爲將,則天下之將,莫過於尙父,而尙父之告武王,必以敬怠二字,則今此六術之行所明,而無行所疑者,卽尙父之敬勝吉怠勝滅之義也。然則爲將者,徒尙紀律,而不以敬勝之,將無以爲將矣。今我殿下,摠攬軍國,頻御講筵,及其深造閫域,以敬爲主,而敬非別件事也。端坐讀書,是謂持敬,而雖在燕閑之時,無或放過,則庶事康哉。伏願深留聖念焉。上曰,下番讀之。孝淳讀自無欲將而惡廢,至夫是之謂三至。上曰,止之,文義陳之。孝淳曰,荀卿與楚將臨武君,其論兵要,以仁義爲本,人性本善,而仁義禮智具焉,則荀卿雖不識性之本善,而乃言仁義於六術五權三至,明言其利害,又言敬怠之吉凶,其有得於三代之遺言歟。上下語脈,互相照應,不但用兵然也。旁推以觀,則堯、舜、三王所傳之道,不外於此,豈可以荀卿之言而小之哉?《傳》曰,不以人廢其言,伏願殿下,如此等處,當留念焉。上曰,閣臣讀之。鳳夏讀自凡百事之成也,至夫是之謂天下之將。上曰,止之,文義陳之。鳳夏曰,臣之所讀中文義,上下番儒臣,備陳無餘,臣無容更達矣。第念爲將之道,莫善於六術五權三至,而其大要綱領,專在於恭敬二字,故曰敬勝怠則吉,怠勝敬則滅,敬以臨事,恭以御下,將無矜伐之心,士無怠忽之弊,百務周備,所向無敵也。非徒爲將之道如是,爲君之道亦然。溫恭允塞,帝舜之德也。緝熙敬止,文王之工也。伏願殿下,深加省察焉。上曰,參贊官讀之。祐順讀自臨武君曰善,至欲其至也。上曰,止之,文義陳之。祐順曰,儒臣及閣臣已敷陳,臣無容更達,而臣所讀中,聞鼓聲而進,金聲而退者,蓋於用兵,亦以紀綱爲主,人主御世治民之道,率皆以紀綱爲本。故詩人讚周文王之德,有曰綱紀四方。伏願殿下,每於綱紀二字上,體念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尹聲大〈病〉。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洪祐順〈坐直〉。右副承旨尹致秀〈坐直〉。同副承旨李公翼〈緣故出〉。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參鉉〈仕〉金世均〈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祐順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明日、再明日,顯隆園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致秀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公翼啓曰,刑曹判書朴永元,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致秀曰,左承旨、右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尹致秀啓曰,行大司憲李光正,執義姜必魯,掌令權命周在外,柳基豊,持平朴商壽、黃晦瑛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兪章煥,獻納金相勉,正言李濟達,掌令柳基豊,持平朴商壽、黃晦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致秀曰,只推。
○洪祐順,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全羅監司李敦榮移文,則以爲咸平縣鄕校聖殿正間軒板,年久朽傷,耳機頹落,東廡板木,全數陷下,不可不及今修改,告由移還安祭香祝,自本曹啓稟下送云矣。咸平縣鄕校聖殿修改時,先告事由,移還安祭香祝,卽令該曹,照例磨鍊下送,從便卜日設行之意,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觀此議政府左議政金弘根箚子,則以爲前兼舟橋堂上,惠民提擧,不宜仍帶,乞命該曹,照例稟處亦爲白有臥乎所,惠民署,係是兩提調衙門,當爲仍帶,舟橋堂上,非臣曹所關,令廟堂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尹致秀,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吏曹啓目,則因左議政金弘根箚陳,前兼舟橋堂上,令廟堂稟處事,允下矣。舟橋堂上,原以卿宰差下者,則今此左議政所帶之任似當減下,而大臣兼銜,有難擅便,上裁何如?傳曰,減下。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五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顯隆園忌辰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今五月十七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趙寅永所啓,頃因義州府尹李圭祊狀啓,慶源等沿邊居吳戒坤犯越情跡,詳覈狀聞之意,草記行會於北道道臣矣。卽見該監司閔致成狀啓,則枚擧吳戒坤供招,以爲犯越時,蒙騃無知,年歲姓名父名居住,渠不知得,又考帳籍,初無是名,無以覈得,故還囚咸興府獄云矣。此係該犯六歲時越境者,則來歷境界之不能記得,非但在渠事理之所不可責也。雖營邑行査,亦無由指的現發,卽其勢也,而特以事關邊情,不得不令本道,到底窮覈矣。今啓如此,更無可詰之路,而其罪旣在不可刑之年,則到今以原律施行,亦宜審愼,依月前鄭廣潤等例,減死島配,伊時道帥臣地方官,事屬久遠,難以追究,竝置之,前後事由,令槐院,依已例撰出咨文,定禁軍下送灣府,以爲傳給鳳城將,轉致禮部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事,批下矣。罪人吳戒坤,次律施行,全羅道珍島郡金甲島,減死定配,令該道道臣,押送配所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照目粘連,掌樂主簿沈碩奎,承文院校檢馬翰良等矣本府議啓內,沈碩奎段,鼓吹待令,卽是職掌,而未及周旋,致此失待,其不善檢飭之失,在所難免是白遣,馬翰良段,咨文陪行時,鼓吹來待,雖已知委,梨園樂工等,不卽待令,未免後時,不善擧行,難免其責,竝只以此照律罪,各笞四十收贖,附過還職,竝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沈碩奎段,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司諫李光載疏曰,伏以臣,無才蔑識,至愚極陋,學不通一經,藝不名一能,雖尋常百執事之末,尙不足備數,而黽勉周行,只爲祿仕之計,進就榮塗,豈敢夢想所到?而猥蒙聖朝之庇覆,屢煩拂拭之洪私,從前踐歷,罔非踰濫,恒切愧懼,如臨淵谷,臣於向者朝參之筵,全昧臺體,徑先退出,顚倒失錯,無復餘地,滿心惶恧,靡所容措。聖度天大,特荷寬假,罰止薄罷,匪罪伊榮,至今追惟,惶汗浹背。千萬不自意薇垣恩除,忽下於蹙伏訟愆之中,聖恩雖感於包荒,臣心尤切於集木,今豈可諉以日月之稍久,自同無故之人,晏然冒據於臺次乎?天牌臨門,承膺無路,玆敢短章自列,猥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削臣見帶之職,以安微分,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方自列,何敢贅他,而願忠之誠,秉彝同得,略陳蕘說庸塵荃聽,惟聖明垂察焉。伏況我殿下,以天縱之聖,懋日新之學,萬機浩繁,不遑逸豫,法講召對,念念孜孜。凡在臣隣,孰不欽仰於大聖人精一緝熙之工?而第伏念,帝王之學,與匹庶不同,不在於章句之講討,而所貴乎文義之融通。臣未敢知我殿下,臨殿開講,果能留心於義理之尋繹,以操存省察於涵養之極工耶?抑或徒事於音訓之解釋,不爲思索討論於旨意之奧妙耶?苟不能存心於講究體行之功,而徒歸於應文備例之擧而已,則將何益於身心實得之工哉?見今日熱方熾,三筵故事,雖難盡擧,而朝氣猶淸,夕炎稍退,須於此時,朝開法講,夕賜召對,討論經史,講明旨意,以體古聖王終始典學之誠焉。於乎以大舜之聖焉,而伯益戒以罔游于逸,以武王之聖焉,而召公勉以功虧一簣,而大舜、武王,虛心敬受,臣亦以此望之於殿下,伏乞勿以人廢言,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往事何必追提?尾附事,當體念矣。
5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未肅拜〉。左承旨洪祐順〈坐直〉。右承旨李啓朝〈未肅拜〉。左副承旨尹致秀〈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李源益〈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參鉉〈仕直〉黃起漢〈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金大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
○自人定至二十一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五分。
○藥房都提調金弘根,提調金左根,副提調尹聲大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祐順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尹致秀啓曰,行大司憲李光正,執義姜必魯,掌令權命周在外,柳基豊,持平黃晦瑛呈辭,朴商壽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聲大啓曰,同副承旨李公翼,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源益落點。
○洪祐順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李源益,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啓朝、李鼎在落點。
○洪祐順啓曰,新除授右承旨李啓朝,右副承旨李鼎在,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金世均,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世均改差,代以黃起漢爲假注書。
○洪祐順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李鼎在,時在黃海道谷山府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傳于洪祐順曰,都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景在落點。
○傳于洪祐順曰,承旨房望,順房爲之,吏、戶換房。
○洪祐順,以吏曹言啓曰,卽接江原監司趙秉憲移文,則原州判官金在厚,以覲親事,受由上京,而已經屢朔,尙不還任矣。本州以營下劇邑,且當農節,邑務民事,轉益抛滯,此際久曠,誠甚悶然。卽令催促下送事爲辭,故自臣曹催促,則親病沈重,不得下去云。其親病旣如是,則有難强令還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祐順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守令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有政。吏批,行判書權敦仁進,參判李穆淵病,參議金箕晩病,左承旨洪祐順進。啓曰,原州牧判官,今當差出,而本州以營下劇邑,物衆地大,素稱難治,不可不擇差,他道有聲績已準限未準朔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沈憙賢爲監察,吳取善爲順天府使,金龍根爲茂州府使,李在鶴爲谷山府使,金鎭華爲原州判官。
○兵批,判書金左根病,參判朴長復入直進,參議李是鍊病,參知洪龜燮病,左副承旨尹致秀進,同知單玉連璞,護軍尹聲大,副護軍李源庚、金在田,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以吳永善爲長興主簿,李炳斗爲靑松府使,李章愚爲陜川郡守。
○兵批,再政。同知單鄭志養,副護軍單李鼎在。
○吏批,三政。以朴齊吉爲內資主簿,金台鉉爲高城郡守,任廉爲盈德縣監,李之穆爲武烈祠參奉。
○兵批,三政。同知單金元福。
○吏批,四政。以申應模爲景慕宮令,尹榮翼爲長水縣監。
○兵批,四政。同知單韓宅厚。
○禮曹,來七月初三日,行宗廟、永寧殿秋享大祭親傳香,取稟。奉敎敬依。
○以右承旨李啓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致秀曰,只推。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李公翼。
○洪祐順,以忠勳府言啓曰,本府書寫忠義衛韓致良有頉,代以嫡長忠義衛張極老差下,依例假郞廳稱號,何如?傳曰,允。
○尹致秀,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顯隆園忌辰祭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致秀曰,中官柳賁然、李元會,擧措駭妄。施以竄配之典。
○尹致秀,以義禁府言啓曰,中官柳賁然、李元會,施以竄配之典事,承傳啓下矣。柳賁然全羅道長興府,李元會平安道熙川郡竝竄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本府啓辭,時囚罪人申鐘淳下詢大臣處之事批旨內,允下矣。謹依批旨內辭意,收議于時原任大臣,則領府事李相璜,判府事朴宗薰病未獻議,判府事洪奭周在外,領議政趙寅永,以爲大辟之典,至爲難愼,雖於就款之囚,尙有服念之擧,皆所以恤人命而重邦刑也。今此罪人申鐘淳,名在朝籍,非比常賤,苟有所犯,尤合倍律,況其罪關僞造,事係賊科,必殺無赦者乎?然而僞造一款,渠旣抵死不輸,則更加訊推,期於得情固可矣。至於取服之前,只就其情跡可疑者,遽施一律,有非簡孚審克之義,《大典》所載《紅牌買賣條》,名例雖異,若以罪無正律,上下比附之訓,參互傍照,則以此援用,似或稱停云。左議政金弘根,以爲申鐘淳之僞牌賊科,渠則曰渠爲居間,自有主張,而所謂主張者,終涉烏有,則僞造之罪,渠焉敢逭。第其抵死不輸,雖出於偸生之計,大辟之典,至爲審重,固難遽議於取服之前,則連加訊推,期於得情,恐不可已。若其情絶究質,罪傅可疑,則《通編武科條》紅牌買賣之律,猶或爲比附之義,而臣本不閑法律,未敢臆斷云矣。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大臣之議如此,依此照律。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時囚罪人申鐘淳事,大臣收議草記,傳曰,大臣之議如此,依此照律事,命下矣。取考律文,則《大典通編武科條》有曰,紅牌買賣者,與受竝用賊科律,賊科者絶島爲奴,申鐘淳,依右律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時囚罪人申鐘淳絶島爲奴照律草記,傳曰,允事,命下矣。申鐘淳,全羅道珍島郡金甲島,絶島爲奴,而以大臣收議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辛丑五月二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金弘根,提調金左根,副提調尹聲大,直閣徐有薰,假注書李參鉉,記事官金益文、趙然昌,以次進伏。醫官崔暄、金時中、金慶煥、李顯養,進伏楹外訖。弘根等進前奏曰,日氣甚熱,又此蒸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弘根曰,醫官待令,使之入診,可乎?上可之。時中等以次入診訖。左根顧謂醫官曰,脈候奏之。時中等退伏楹外,奏曰,左右三部調均矣。上命大臣就座。又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5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未肅拜〉。左承旨李正耆〈未肅拜〉。右承旨洪祐順〈緣故出〉。左副承旨李啓朝〈未肅拜〉。右副承旨尹致秀〈坐直〉。同副承旨李源益〈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黃起漢〈仕直〉尹載善〈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金大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三分。
○自人定至二十二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尹致秀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李源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尹致秀啓曰,行大司憲李光正,執義姜必魯,掌令權命周在外,柳基豊,持平黃晦瑛呈辭,朴商壽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祐順啓曰,右承旨李啓朝,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正耆落點。
○尹致秀啓曰,假注書李參鉉,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參鉉改差,代以尹載善爲假注書。
○傳于尹致秀曰,奉審閣臣入侍。
○尹致秀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咸平縣監柳琡,憲府則雖已署經,諫院則不備,不得署經云,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一司除署經。
○尹致秀,以御營廳言啓曰,去夜興仁門卜直守門軍輩,昏睡失時,開門鑰匙,受出於罷漏後,以致開門之差晩,城門開閉,嚴重何如,而慢忽至此,萬萬駭然,入直護軍部將,令兵曹從重勘處,卜直及守門軍卒,自臣營嚴棍除案後,移送秋曹,照律嚴繩,臣亦有不能檢飭之失,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卿其勿待罪。
○又以兵曹言啓曰,城門開閉,何等重大,而去夜興仁門守門軍,罷漏後持去開金,以致開門之差晩,事未前有,萬萬驚駭。當該入直護軍部將,嚴棍汰去,守門軍卒,亦令該營,各別嚴繩,何如?傳曰,允。
○尹致秀啓曰,卽見兵曹草記,則去夜興仁門開門稍晩云,城門開閉,何等嚴重,而有此晩時之擧,事未前有,萬萬驚駭。常時不能檢飭之兵曹入直堂上,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從重推考。
○以左副承旨李啓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源益曰,只推。
○尹致秀,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中軍李升權,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徐英淳書啓,節祗受有旨內,掌樂正成近默處敦諭一度,正書下送,卿其令地方官傳諭事,有旨敎是白乎等以,掌樂正成近默處所下敦諭,齎送于地方官果川縣監沈宜益處,使之傳諭矣。該縣監,因水原留守關文,見差於顯隆園忌辰祭祭官,已爲發行是如是乎等以,別定兼官安山郡守鄭文升,使之傳諭爲白有如乎,節到付該郡守牒呈內,郡守敬奉敦諭,馳往果川縣縣內面校洞里掌樂正成近默家傳諭是乎,則以爲賤臣,前後逋慢之罪,無日非惶蹙俟勘之日矣。卽伏奉恩諭下者,十行綸綍,丁寧諄複,謂臣家有前寧人美事,首引當時訓謨中語,所興感者,明良之契,所憂懼者,艱大之業,所假借者,踰衮之褒,所責勵者,毋金爾音,字字句句,逈出常規,何莫非聖德上欽仰萬萬,而但於賤臣分上,太不近似,擎讀以來,始焉惶怖,繼以迷惑,神精遁喪,莫省攸措。至若提掇正月中疏批一款,此尤賤臣感怵流涕,雖碎身流腸而不足辭者。噫,賤臣伊時疏語,卽祝聖讓賢,祈以自免之意也。苟聖明之留神,則如賤臣之飾虛徇名,售僞亂眞者,罪無所逃,斯可去之無疑而已。乃聖意,謂用臣爲典學之實,謂用臣爲求輔之眞,臣愚死罪,竊以爲聖意縱實。然而臣之爲人,卽假耳僞耳。今者眞僞不辨,誤恩僭加,纔縻判事之虛銜,復叨收召之隆旨。臣雖欲呈身首實,而猶復拘掣四維,甘自犯於積違朝綱,臣之情事,危且苦矣。疏擧不敢屢瀆,聖恩無以爲報,輒復義附,爰辭以請,轉報監營,得徹上聞,俾蒙處分之地,亦是如牒呈是白乎等以,緣由馳啓云云。踏啓字。
○辛丑五月二十一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奉審閣臣入侍時,右副承旨尹致秀,假注書黃起漢,記事官金益文、趙然昌,檢校待敎李㘾,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閣臣進前。㘾進前奏曰,臣承命馳詣顯隆園,園上奉審則無頉,丁字閣、碑閣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淨潔,諸執事摘奸則無頉,仍留監祭,將事安寧。仍詣健陵,陵上奉審則無頉,丁字閣、碑閣奉審則無頉。仍詣華寧殿,殿內奉審則無頉之意,敢此仰達矣。命史官就座,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5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未肅拜〉。左承旨李正耆〈坐直〉。右承旨洪祐順〈病〉。左副承旨李啓朝〈坐直〉。右副承旨尹致秀〈坐〉。同副承旨李源益〈緣故出〉。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黃起漢〈仕直〉尹載善〈仕〉。事變假注書金大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啓朝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明日再明日,健元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正耆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兵曹,以趙存中爲摠戎中軍。
○李正耆啓曰,行大司憲李光正,執義姜必魯,掌令權命周在外,柳基豊,持平朴商壽、黃晦瑛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兪章煥,司諫李光載獻納金相勉,正言李濟達,掌令柳基豊,持平朴商壽、黃晦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正耆曰,只推。
○尹致秀,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哨官金鼎默,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哨官張惟煥,日前射會,擧措駭妄,爲先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正耆,以刑曹言啓曰,御營廳啓辭內,去夜興仁門卜直守門軍輩,昏睡失時,開門鑰匙,受出於罷漏後,以致開門之差晩。城門開閉,嚴重何如,而慢忽至此,萬萬駭然。入直護軍部將,令兵曹從重勘處,卜直及守門軍卒,自臣營嚴棍除案後,移送秋曹,照律嚴繩,臣亦有不能檢飭之失,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卿其勿待罪事,命下矣。謹按律文,則《大明律門禁鎖鑰條》,有曰京城門非時擅開閉者,杖六十徒一年,卜直崔福伊,守門軍金在奉,依此律各決杖六十後,福伊忠淸道沔川郡,在奉江原道鐵原府定配所,竝卽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江華留守李羲肇疏曰,伏以臣於本月十七日,伏奉除旨,以臣爲江華府留守者,臣始也感激,攢手祝天,終焉駴懼,措躬無地。夫我東諸都居留之職,漢朝之三輔也,趙國之晉陽也。其任重而責大,何都不然,而就中江華一府,尤是保障重地,控扼湖海,地據要衝,表裏險阻,天設金湯,緩急之所倚重,自昔何如,而況復眞殿行宮之奉護,名山石室之守藏,則所重在焉。舟楫樓櫓之備禦,府庫儲胥之蓄積,則其責大矣。奈之何比年以來,百度俱弛,紅腐之陳仍者,無一所存,陰雨之備豫者,無一可恃,而民生困瘁,里井蕭條,便如衰老人之復嬰消鑠之症,榮衛日敗,源委漸痼,覓來良醫,任以調治,刀圭而理其氣,糜粥而扶其元,猶難望其一朝霍然卽爲完人。今乃以如此重寄,忽畀於如臣庸品,臣本樗櫟無用之材,蒲柳已衰之物,顧何以綜理已棼之絲,補苴將漏之舟,少紓我聖上西顧之憂哉?與其貪冒榮寵而終致僨誤,毋寧畢暴誠悃而早冀體諒。玆敢略構短章,猥瀆崇聽,伏惟聖慈,俯賜鑑諒,將臣新授職名,亟許遞改,以幸國事,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5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坐〉。左承旨李正耆〈坐〉。右承旨洪祐順〈坐直〉。左副承旨李啓朝〈坐〉。右副承旨尹致秀〈病〉。同副承旨李源益〈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黃起漢〈仕直〉尹載善〈仕〉。事變假注書金大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啓朝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李正耆啓曰,行大司憲李光正,執義姜必魯,掌令權命周,在外,柳基豊,持平黃晦瑛,呈辭,朴商壽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右副承旨尹致秀,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啓朝曰,禮房承旨馳詣健元陵,奉審摘奸,局內諸陵,一體奉審以來。
○傳于李正耆曰,全羅長興府定配罪人柳賁然,平安道熙川郡定配罪人李元會,竝放送。
○李正耆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長水縣監尹榮翼,盈德縣令任廉,憲府雖已署經,諫院則不備,不得署經云。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一司除署經。
○以右副承旨尹致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源益曰,只推。
○李正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5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病〉。左承旨李正耆〈病〉。右承旨洪祐順〈坐〉。左副承旨李啓朝〈式暇〉。右副承旨尹致秀〈坐直〉。同副承旨李源益〈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黃起漢〈仕〉尹載善〈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源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尹致秀啓曰,行大司憲李光正,執義姜必魯,掌令權命周,在外,柳基豊,持平黃晦瑛,呈辭,朴商壽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致秀曰,淸璿郡主之祭不遠云,念舊多愴。金堤郡定配罪人鄭海尙,特放。
○李源益,以戶曹言啓曰,謹奉傳敎,文禧廟正堂以下修改吉日時,令日官金昌勳推擇,則來六月初一日辰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致秀,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道長興府定配罪人柳賁然,平安道熙川郡定配罪人李元會,竝放送事,承傳啓下矣。柳賁然、李元會等,竝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金堤郡定配罪人鄭海尙特放事,承傳啓下矣。鄭海尙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5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藥院進〉。左承旨李正耆〈坐〉。右承旨洪祐順〈坐〉。左副承旨李啓朝〈坐直〉。右副承旨尹致秀〈坐〉。同副承旨李源益〈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黃起漢〈仕直〉尹載善〈仕〉。事變假注書金大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金弘根,提調金左根,副提調李景在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啓朝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正耆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致秀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正耆啓曰,行大司憲李光正,執義姜必魯,掌令權命周,在外,柳基豊,持平朴商壽、黃晦瑛,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兪章煥,司諫李光載,獻納金相勉,正言李濟達,掌令柳基豊,持平朴商壽、黃晦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正耆曰,只推。
○李啓朝,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海州幼學鄭振羽所志,則以爲族兄晩徽,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十六寸弟振詵第二子寅七,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生養父母,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鄭振羽所訴旣如此,依定式鄭振詵第二子寅七,立爲鄭晩徽之後,何如?傳曰,允。
○又以奉常寺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東耤親耕田所種大麥打作,則所出爲六石十三斗,小麥打作,則所出爲二石三斗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祐順,以戶曹言啓曰,謹奉傳敎,璿源殿正殿以下雨漏修改吉日時,令日官金昌勳推擇,則來六月初二日辰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5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病〉。左承旨李正耆〈病〉。右承旨洪祐順〈病〉。左副承旨李啓祖〈坐直〉。右副承旨尹致秀〈坐直〉。同副承旨李源益〈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黃起漢〈仕直〉尹載善〈仕〉。事變假注書金大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致秀,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啓朝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明日乃是初伏,自明日處暑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致秀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光正,執義姜必魯,掌令權命周在外,柳基豊,持平朴商壽、黃晦瑛,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兪章煥,司諫李光載,獻納金相勉,正言李濟達,掌令柳基豊,持平朴商壽、黃晦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致秀曰,只推。
○尹致秀,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臣朴潤榮,兵曹參知臣洪龜燮,來詣中日閣,自宣傳官至守門將發射矣,雨勢如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江原監司趙秉憲狀啓,則以爲平海郡揮罹津漂到倭人,令京譯官,詳細問情,則乃是日本國北陸道屬縣加賀州安宅浦人之行商漂到者,而船隻破碎,依已例以土地船裝載,領付於嶺南地界爲辭矣。倭船旣已觸傷,又非我國匠手所可修補者,依已例漂倭所見處,使之燒火,所收鐵釘與餘外雜物,竝付倭人,別定完固船隻,次次交付於萊館,而以附近守令邊將中,定差員護送。至於糧饌供饋等節,亦令沿海各邑,按例題給,以示朝家優恤遠人之意事。一體嚴飭於關東、嶺南道臣及東萊府使處,而雖以倭船致敗時狀啓言之,藉日夜中風濤,有非人力所及,苟使提飭得宜,守直無泛,則津邊入繫之船,豈至於漂蕩破碎乎?當該兼任之蔚珍縣令,看護之越松萬戶,竝令該府,拿問處之,道啓之不爲擧論,未免不審,該道臣亦爲推考,何如?傳曰,允。
5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病〉。左承旨李正耆〈坐直〉。右承旨洪祐順〈坐直〉。左副承旨李啓朝〈緣故出〉。右副承旨尹致秀〈式暇〉。同副承旨李源益〈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黃起漢〈仕〉尹載善〈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大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五更至二十八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洪祐順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李正耆啓bb曰b,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副承旨李源益,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正耆曰,中官宋憘永,令該府拿問嚴勘。
○李正耆啓曰,行大司憲李光正,執義姜必魯,掌令權命周,在外,柳基豊,持平朴商壽、黃晦瑛,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兪章煥,司諫李光載,獻納金相勉,正言李濟達,掌令柳基豊,持平朴商壽、黃晦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正耆曰,只推。
○以同副承旨李源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正耆曰,只推。
○以宋憘永囚單子,傳于李正耆曰,飭已施矣,分揀放送。
○李正耆,以義禁府言啓曰,平海兼任蔚珍縣令李光荃,越松萬戶吳仁顯等,竝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吳仁顯,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李光荃,亦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5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病〉。左承旨李正耆〈緣故出〉。右承旨洪祐順〈坐〉。左副承旨李啓朝〈坐直〉。右副承旨尹致秀〈坐〉。同副承旨李源益〈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黃起漢〈仕直〉尹載善〈仕〉。事變假注書金大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人定至二十九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五分。
○洪祐順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爲之。
○李正耆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副承旨李啓朝,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淸城僉使鄭之雄,植松萬戶韓尙謙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李啓朝啓曰,卽者檢閱趙然昌,謂有身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檢閱沈敬澤、金益文,謂有館規,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竝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檢閱趙然昌禁推傳旨,傳于李啓朝曰,分揀給由。
○尹致秀啓曰,行大司憲李光正,執義姜必魯,掌令權命周在外,柳基豊,持平朴商壽、黃晦瑛,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兪章煥,司諫李光載,獻納金相勉,正言李濟達,掌令柳基豊,持平朴商壽、黃晦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致秀曰,只推。
○以檢閱沈敬澤、金益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啓朝曰,只推。
○尹致秀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致秀,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吳明善前任安東營將,柳亨植前任全州營將,洪大恒前任羅州營將,李鎭旻前任大興中軍,鄭海柱前任京畿監營中軍,忠壯衛將柳億前任咸鏡監營中軍,上來間該廳番次苟艱云。景福宮衛將安廷郁、韓宅厚,慶熙宮衛將白俊馹、金弼文,宣傳官白樂贊、趙羲稷,部將柳德魯,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5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景在〈藥院進〉。左承旨李正耆〈坐〉。右承旨洪祐順〈坐〉。左副承旨李啓朝〈坐〉。右副承旨尹致秀〈坐直〉。同副承旨李源益〈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黃起漢〈仕〉尹載善〈仕直〉。事變假注書趙禮根〈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藥房都提調金弘根,提調金左根,副提調李景在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啓朝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李正耆啓曰,行大司憲李光正,執義姜必魯,掌令權命周在外,柳基豊,持平朴商壽、黃晦瑛,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啓朝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尹致秀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李源益曰,召對入侍。
○傳于洪祐順曰,向日前右相處分,特不過稍存朝體,而亦欲使前右相所引之義,更無餘蘊也,然而當此潦炎,使眷注想望之大臣,許久棲遑於鄕廬湫隘之中者,于予心恒用不安。前右議政鄭元容敍用,復拜相職,仍以此傳敎,遣史官傳諭,與之偕來。
○金大圭奉命在外,代以趙禮根爲事變假注書。
○洪祐順啓曰,前右議政鄭元容,復拜相職事,命下矣。政官當爲牌招開政,而旣有政命,今日政下批,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權敦仁進,參判李穆淵,參議金箕晩,竝牌招不進,右承旨洪祐順進。以趙秉龜爲禮曹參判,成遂默爲右尹,申錫愚爲刑曹參議,李穆淵爲同春秋,禹尙俊爲昌陵令,金𨯶爲金川郡守,許策爲雲峰縣監,右議政單前右議政鄭元容,承文都提調單右議政鄭元容。
○兵批,判書金左根進,參判朴長復入直,參議李是鍊病,參知洪龜燮病,右副承旨尹致秀進。以趙斗淳、徐箕淳爲副摠管,李用弼、許潤、方承圓、李憲廷、李商球爲五衛將,李明迪爲曺司衛將,趙鎭達爲忠壯將,李錫老、劉民赫爲景福將,任熙永、金海烈爲慶熙將,柳相夔爲訓鍊副正,李完熙、李志泰爲宣傳官,鄭匡一爲武兼,李鎭冕爲部將,金鍈哲爲越松萬戶,同知單白俊馹,僉知單洪大恒,護軍沈宜臣、尹秉烈,副護軍徐耆淳竝單付。
○吏批,再政。以洪敬謨爲判義禁,洪配厚爲平康縣監。
○兵批,再政。柳基常爲同知,李鳳周爲宣傳官,同知單金弼文,僉知單李明迪、趙鎭達竝單付。
○尹致秀啓曰,新拜右議政鄭元容,時在京畿始興地,上來時給馬事,該道監司處下諭,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兪章煥,司諫李光載,獻納金相勉,正言李濟達,掌令柳基豊,持平朴商壽、黃晦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正耆曰,只推。
○以吏曹參議金箕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祐順曰,只推。
○尹致秀,以兵曹言啓曰,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庚暑勿爲設行事,曾有定式矣。今五月及來六月朔試射,依定式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雨勢如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辛丑五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都提調金弘根,提調金左根,副提調李景在,直閣徐有薰,假注書黃起漢,記事官沈敬澤、金益文,右副承旨尹致秀,假注書尹載善,事變假注書金大圭,領議政趙寅永,行吏曹判書權敦仁,左參贊金蘭淳,戶曹判書趙秉鉉,禮曹判書朴晦壽,刑曹判書朴永元,知訓鍊院事李惟秀,行護軍任聖皐、李完植,副校理兪象煥,以次進伏。醫官崔暄、金漢雋、金殷相、南正吉,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寅永進前奏曰,近來潦炎頗甚,數日東風之餘,猶爲蒸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弘根曰,醫官使之入診乎?上可之。漢雋等以次診候訖退伏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上曰,醫官先退,次對爲之。寅永曰,卽見水原留守李翊會狀啓,則以爲本府所屬安山等五邑穀簿,原來不敷,每當此時,排巡苟艱,各該邑所在南漢餉租留庫中四千二百二十六石零,特許加分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本府加分,便成年例,今此所請,又不甚多,依狀辭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昨秋以戰漕船通用便否,關問三南道帥臣,而嶺伯之啓,雖未及到,其餘諸議,多稱難便,此亦人見之各異,不必苟同,而大抵此事,在古則元無,戰漕之區別,無礙通用,而近年此論,亦已久矣。古制雖不可詳,若以宜於漕不宜於戰,便於戰不便於漕,硬定爲說,則亦非通論也。要之參互兩制,先造幾隻,試之於運穀,試之於鍊戒gg武g,然後始可驗其可不可耳。第於松政極艱之中,別辦此材,亦甚難處。近聞太僕所管湖南突山牧場,松木鬱密,至有放燒之議云,與其放燒而歸之等棄,曷若就此斫取,試造戰漕通用之船乎?以此分付湖南道臣,使之別定勤幹差員,會合左、右水營之事知將校,三漕倉之慣水都沙工,限三隻先爲造成,物力區劃,依他例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春夏間西路輪行之疾,尙未寢息,村閭多有死亡,行旅幾至斷絶云。言念民情,誠非細憂,此時懷保之政,有難以昨年少康,爲之或忽,苟欲使呻吟甫起者,有所紓力,莫如京納之姑勿催督,海西當年納中,已捧者使之先納,未捧者特令待秋成上納,則其間相去,不過數朔,而在京司,無甚得失,在病民,實關緩急,且與停退有異,只爲目下時措之宜,有非日後傍照之例,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忠州牧定配罪人韓鎭㦿,以前任安岳時還穀始逋守令,依法典勘律矣。第其本生老親,年迫八耋,情理切矜,在前如此之類,多有請放之例,況在宰列,尤合體恤,朔州府定配罪人柳來維,以步轎犯禁,特敎遠配,而事目啓下時,原許篤疾勿禁。且聞此罪人,因試牌時實病危劇,不得已擔詣朝房,而非步轎也,卽婦人有屋轎之兩人擔來云,然則其在綜核之政,宜有參量之擧,故竝此仰達矣。上曰,竝特放。〈出擧條〉寅永曰,故經筵官金仁根,已爲作故矣。遺逸抄擇之後,遂未及致之講席,實爲嗟惜,而旣在旌招之列,合有致意之擧。且聞其家甚貧,無以塋窆云,令該道優助葬需,以示朝家終始崇儒之意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副摠管李儒常,階當追榮,而其所後家,已蒙贈典云,依近例特許移贈於本生家,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舟橋堂上之代,戶曹判書趙秉鉉差下,禮曹判書朴晦壽湖南句管,知中樞府事李憲瑋海西句管差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法司堂上呈告與在外人,竝許遞,令政院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大臣就座,致秀曰,諸宰奏事,敦仁等曰,無所奏矣。致秀曰,玉堂所懷奏之。象煥曰,無所懷矣。致秀曰,玉堂奏對之際,有所做錯,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致秀曰,今日賓對,兩司無一人進參,事甚未安。違牌諸臺,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大臣先退,仍命史官就座,遂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辛丑五月二十九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源益,侍讀官兪象煥,檢討官李孝淳,直閣徐有薰,假注書黃起漢,記事官沈敬澤、金益文,各持《綱目》第二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卷命讀之。象煥自臨武君曰陳,至爭奪也。上曰,止之,文義陳之。象煥曰,大抵荀卿論兵之本意,不尙乎戰伐功利,專在於勸王行仁義之政,故旣稱湯、武仁義之敎,繼以太公敬怠之說者,皆出於愛人之仁,循理之義,則復何以禁暴除害爲哉?眞孟子所謂仁者無敵,我以吾義者此也。今我殿下,講讀此書,勿以論兵之說忽之,師文王發政施仁之德,念仲虺以義制事之誥,則八域奠盤泰之業,百世無兵革之患矣,豈不休哉?伏願深留聖念焉。上曰,下番讀之。孝淳讀自周民東,至立其弟。上曰,止之,文義陳之。孝淳曰,秦楚俱以夷狄之國,一朝遷周而取魯,使聖人之後,忽焉以沒,則楚之爲此,不過爲秦先驅耳。秦雖强暴,亦安得以安其心也哉?當是時,山東諸侯,苟能以此聲罪,仗大義以伐秦,則名正言順,事無不成,楚亦畏義而歸魯之地,何乃計不出此,韓魏相率而朝於秦,此所以自速其亡也。及夫周亡而魯遷也,曾無一人秉義守禮,鼓天下之義士,植萬古之綱常,而十年之間,山東諸國,盡入於秦,竊不勝其慨然也。《朱子綱目》,實繼《春秋》而作,而書法甚嚴,大義亦明,爲人君不可以不知此也。伏願殿下,如此等處,尤爲鑑念焉。上曰,閣臣讀之。有薰讀自五十六楚十二,至師必無功。上曰,止之。文義陳之。有薰曰,天王崩,未有奔赴者,秦韓均爲諸侯,而行弔若此,則亦視勢之强弱,而不顧禮之當否爾,韓之卑屈如此,將以求媚於秦,然不免首爲秦人所滅。故《綱目》,於其入弔之事,大書于冊,所以戒有國之君不可不自彊以禮,而毋或媚敵以乞憐也。且燕趙之通關處約,旋又攻之,何其不良之甚也?大抵交隣之道,以信爲主,不可以戰伐或加,而至于戰國之時,則只以土地爲欲,干戈相尋,糜爛百姓,墟其宗廟,此眞孟子所云不仁者也。禮曰大信不約,今燕君之通使約歡,覘機反攻者,吁,亦巧矣。雖匹庶之輩,猶不可輕自失信,況交隣之地乎?伏願殿下,必從信字上懋哉懋哉。上曰,參贊官讀之。源益讀自王不聽自將,至趙公子勝卒。上曰,止之,文義陳之。源益曰,閣臣所奏中敷衍信字之義,誠好矣。天有四時,以信於人,君有賞罰,以信於民,無是信則不立矣。今趙王之背約不祥,信如將渠之言,此等處亦毋以文理泛看,體認以推究,則將有益於修身之工矣,懋哉懋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