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萬選〈坐〉。左承旨呂必容〈坐直〉。右承旨沈仲良〈式暇〉。左副承旨李翊漢〈病〉。右副承旨金始慶〈坐〉。同副承旨權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重震〈仕〉宋徵啓〈仕直〉。事變假注書蔡膺萬〈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宣祖大王忌辰。
○金始慶啓曰,行大司憲朴泰恒,持平尹容呈辭,執義尹淳未肅拜呈辭,掌令愼後三在外,掌令李以濟未肅拜,持平申致雲未肅拜未承批,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應敎尹聖時,副校理吳命新,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萬選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萬選啓曰,假注書宋徵啓,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權詹啓曰,館伴沈檀牌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而都監凡事,十分緊急,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伏見迎接都監草記與禮曹節目,則勅使接見,以仁政殿行禮磨鍊矣。今則移御通明殿,與前有異,而勅使接見,仍以仁政殿行禮乎?敢稟。傳曰,仁政殿行禮。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遠接使移文,則勅書,謄書,上送都監矣。謹此封入,以備睿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文宣王釋奠祭初獻官,當以正二品差出,而除老病有故外,實無推移之路,不得已以從二品塡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2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萬選〈病〉。左承旨呂必容〈坐〉。右承旨沈仲良〈坐直〉。左副承旨李翊漢〈坐直〉。右副承旨金始慶〈病〉。同副承旨權詹〈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重震〈仕〉宋徵啓〈仕直〉。事變假注書蔡膺萬〈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李翊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沈仲良啓曰,館伴沈檀,昨日再違召牌,雖以引年陳疏,未及承批,爲難出之端,而都監事勢,一日爲急,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司書李匡德,說書韓師淂,除拜累日,尙未出肅,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翊漢,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李義豐,奔走勤仕,已滿十五朔,依例六品遷轉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李眞哲,奔走勤仕,已滿十五朔,依例陞敍,守令除授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沈仲良,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言啓曰,吏文學官李達冕、徐宗朝遷轉,代通德郞元夢良,前司果李宣佐差下,竝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觀察使節度使,當於正月內議薦,而本曹堂上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翊漢,以刑曹言啓曰,觀察使節度使薦,當爲議薦,而判書臣金一鏡奉命在外,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以工曹言啓曰,觀察使節度使薦,當爲議薦,而判書臣洪萬朝,連在呈告中,限內不得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仲良啓曰,今甲辰年年例守令薦擧單子一百五十四張,邊將薦擧單子一百三十五張捧入,而其中應薦不薦人員,令該曹察處,何如?傳曰,允。
○下直,丹陽郡守尹東洙,龍安縣監李震佐。
○以行工曹判書洪萬朝本兼兩任,竝遞差傳旨,傳于沈仲良曰,只遞本職。
○呂必容啓曰,判尹吳命峻,雖有難安情勢,旣蒙批旨開釋後,累違召牌,連呈疏單,無意出肅,京兆劇務,一向積滯,揆以事體,極涉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工曹言啓曰,本曹所管各鎭津船中,今年限滿船漢江新造五隻,改槊一隻,楊花渡新造五隻,合新造十隻、改槊一隻等所入材木,量其容入,依事目已給價本於船材都庫人等處,使之入峽貿得,待其流下,卽爲新造改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仲良,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社稷祭亞獻官益寧君梯,西川君榥,實豫差塡差啓下矣。俱有實病,不得受香云,當品中除老病有故外,實無推移之路,不得已以從二品驪陵君畿,改付標,終獻官行副護軍申光夏,行訓鍊院都正李鳳祥,實豫差啓下矣。申光夏,移拜外任,李鳳祥,身病甚重,不得已以行副護軍李順坤,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文學李眞洙,連日入直矣。重遭儒臣疏論,情勢難安,直爲徑出,上番將未免闕直,輔德沈埈,受由在外,弼善李端章,兼文學趙翼命在外,兼輔德趙遠命呈辭,兼弼善尹聖時呈辭受由,上番他無推移入直之員,兼輔德趙遠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校理李顯章,朝者以實錄廳郞廳,晝仕出去矣。因臺啓,不敢晏然入來,卽今玉堂上下番俱空,事體極爲未安,而或陳疏未承批,或呈辭受由,或在外,只有副校理吳命新,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校理吳命新,兼輔德趙遠命牌招事,允下矣。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文學李眞洙,因副提學李師尙疏斥,不敢晏然於職次,纔已徑出,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翊漢,以兵曹言啓曰,去正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當爲設行,而連因有故,未及擧行。今已踰月,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初一日,忠翊衛金泰永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重寶,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正言趙尙慶啓曰,請金姓宮人行藥者,卽速摘發,出付攸司,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還收大靜圍籬安置罪人申銋出陸撤籬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遠竄罪人任埅量移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星樞減死之命。仍前嚴鞫,期於得情。〈措辭見上〉民生之倒懸,未有甚於近來,濟活之擧,宜如救焚拯溺,而往者逆黨當路,越視民瘠,恣行虐政,萬姓顒顒,如在水火。逮夫改紀之初,宜有寬大之政,一反前套,用答民望,而不料有司之臣,一年二年,但事恬憘,諸道之爲民狀聞者,或陳其通變之策,侍從之自外歸奏者,或述其目擊之狀,則固當汲汲覆奏,量宜施措,而因循荏苒,動踰時月,雖係切時之要務,作一笥篋中故紙,間或有一二回奏之事,已有緩不及時之嘆,此正故人所謂饑時料理,死時行者也。尙何望其除弊瘼於燃眉,活民於濱死,以補聖明維新之化耶?其在責成之道,不可無警責之罰,請籌司主管堂上,竝從重推考。自今以後,大小章奏之下本司,而凡係救民革弊之政者,則從速論啓,俾斯民,得蒙實惠。上年穡事之孔慘,實因水旱之兼被,民間赤立,租稅何從而有司恤費,或慮有失於檢田之役,擇送其覆審之官,嚴督州縣,故列邑守宰,迫於奉令,檢覈之際,全不顧災,農形雖慘,總報太重,小民嗷嗷,怨咨騰天。今若泛許其給災,則田政已勘,更覈實難,徒歸吏胥之偸竊,難望實惠之均霑,竊計大同收租,秋稅則雖或已捧,而至於春稅,猶可及焉。尤甚之邑,減米二斗,之次則減米一斗,庶可以救斯民目前之急,請令有司,從速變通,行會於三南及畿輔。及時擧行,湖西水災之孔酷,以臣所經弓院一路言之,四十里長谷大野,盡化沙石之場,所見誠極驚慘,而至於沿江列邑,濱海諸郡,莫不皆然。田畝蕩然,無復形址,參以見聞,可知其擧一反三,而仄聞有司之臣,因其災結之太過,至有行査之令云。噫,田案旣勘,春耕已迫,其不可更加檢覈於田疇也決矣。苟欲加現其實結,則不可還起於白地,焉有聖明在上,而反爲此罔民之擧也?請亟寢湖西災結更査之命,生民困悴,不一其端,而迨莫甚於列邑之取息倍贏,而年久之後,徵督不已也。以臣所目覩,龍安、咸悅兩邑事論之,每當凶歲,託以賑資,貸來營門及京外各衙門錢穀,取用其過半,而只留其若干餘數,倍徵息利,以爲還報元本之地,故逐年債簿之所錄者,率是計利算息,架虛充數之物也。況經連歲飢荒之餘,當初受食之民,擧皆流離散亡,餘者無幾,其勢不得不侵及於族親隣里,而隣族亦不能支存,其所呼冤,當復如何?此與租稅糴糶,有所差別,不可無變通之道,請令湖南道臣,明査其年久難捧之物,從速蕩滌,而道內他各邑之有此倍懲之痼弊者,一一査出,以爲一體蠲減之地。凶逆所居之地,自有毁家瀦澤之律,三尺至嚴,則今此三凶伏法之後,其所居第舍,所當依法典卽爲撤毁,而有司之臣,託以發賣補賑,至使汚染凶穢之迹,凡然留在,殊非所以嚴懲討之意也。請令攸司,速毁三凶所居之家,而瀦其地,以快神人之憤。答曰,不允。第五六件事及第八件事,依啓。
○持平尹容啓曰,請行藥宮人金姓者,亟命出付攸司,直爲正法。〈措辭見上〉請還收極邊遠竄罪人金在魯、申思喆、金取魯、金希魯等量移,具鼎勳放送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尹廷舟量移之命。〈措辭見上〉請亟寢罪人李時弼仍前發配之命,更令鞫廳,依律正法。〈措辭見上〉當品納言,地望自別,一擬是職,便通銓郞,其所揀選,必取人望素重公議咸推者,而頃日政新通兩人,俱出意外,有若微官冗職節次推排者然,而其中一人,已擬銓望,物情不平,久猶未已,主通政官,宜加規警,請吏曹當該堂郞,竝命推考。臺閣之上,言議正當然後,方可以服人心,而正言柳儼,摘抉副修撰權斗經疏中字句,陳疏請罪,至謂之與李時弼輩同律,何其言之不擇若是耶?夫斗經疏中二字下得妄誤,誠有礙人眼目者,而似是無情之做錯,非出不道之心腸,則何必於語涉上躬處,執以成罪,直驅人於罔測之科耶?似此言議,未免謬戾,不可無規警之道,請正言柳儼遞差。答曰,勿煩。
○又啓曰,卽伏見副提學李師尙疏本,則以趙女之巫蠱端緖,初發於慶尙監司金東弼家,其間委折,不爲先問於東弼,而執法之地,尙此寥寥,盛加論斥,臣不勝駭惑之至。夫此獄,初固臺啓而發,纔始按治,而司寇之長,奉命出外,尙未及盤詰窮覈,獄情之如何,有未可知,而姑捨犯罪之趙婢,先問遭變之東弼,揆以獄體,寧有是理?假令刑官,反覆究覈,畢竟不得其情,而有可以憑問於東弼之端,東弼,職是二品,亦經侍從,則其在朝家事體,固不可容易拘囚,與妖惡之賤婢,對面證質,而況今獄事未竟,姑無可問者乎?儒臣之必欲先覈於東弼,而非斥之言,迤及於臺地者,實莫曉其意之所在,平心之論,恐不如是也。雖然,旣被其斥,勢難仍據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翊漢啓曰,持平尹容,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2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萬選〈坐〉。左承旨呂必容〈病〉。右承旨沈仲良〈坐〉。左副承旨李翊漢〈坐直〉。右副承旨金始慶〈坐〉。同副承旨權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重震〈仕〉宋徵啓〈仕直〉。事變假注書蔡膺萬〈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金始慶啓曰,行大司憲朴泰恒牌不進,執義尹淳呈辭受由,掌令李以濟未肅拜上疏,持平尹容避嫌退待,持平申致雲未肅拜未承批,今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仲良啓曰,館伴沈檀,連日牌招,輒以未及承批,不敢冒出,終至違命,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萬選啓曰,同副承旨權詹,今日不爲仕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始慶啓曰,持平尹容,引避退待,今已經宿,而憲府無行公之員,不得處置,事甚未安。大司憲朴泰恒呈辭,執義尹淳呈辭受由,掌令愼後三在外,李以濟未肅拜,持平申致雲陳疏未承批。大司憲朴泰恒,卽爲牌招,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李翊漢啓曰,今此勅使出來時,開城府別迎慰使,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以備忘記,傳于沈仲良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沈仲良啓曰,勅使接見時說話,依例書入,而或不無未盡之語,令廟堂增刪,以備睿覽,何如?傳曰,允。
○以兼輔德趙遠命、副校理吳命新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仲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權詹啓曰,副校理吳命新,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館伴沈檀推考傳旨,纔已捧入,而當此勅行迫近之日,一向違牌,無意承命,殊涉未安。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兼輔德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六員內,輔德沈埈受由在外,弼善李端章,兼文學趙翼命在外,兼弼善尹聖時呈辭受由,文學李眞洙,以情勢難安,不爲行公,兼輔德趙遠命,旣有只推之命,今方請牌,而上番之連日闕直,事甚未安,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都監郞廳李錫祿、柳載和,身病甚重,俱未行公。當此客行入境,都監多事之日,不可等待其差歇,李錫祿、柳載和郞廳之任,今姑改差,其代以戶曹正郞李齊尙,司䆃寺僉正李明升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侍講院草記,兼輔德趙遠命牌招事,允下矣。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今已兩日,事體極爲未安。除陳疏未承批呈辭受由與在外及被論外,無他入直之員,政官待明朝牌招開政,上下番闕員,竝爲差出,仍直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夜五更,電光。
2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萬選〈坐〉。左承旨呂必容〈病〉。右承旨沈仲良〈坐〉。左副承旨李翊漢〈坐〉。右副承旨金始慶〈坐直〉。同副承旨權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重震〈病〉宋徵啓〈仕直〉。事變假注書蔡膺萬〈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金始慶啓曰,行大司憲朴泰恒上疏,執義尹淳呈辭受由,掌令愼後三在外,掌令李以濟未肅拜上疏,持平尹容避嫌退待,持平申致雲未肅拜未承批,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戶曹參判李眞儉三度呈辭,傳于李萬選曰,只遞本職。
○以行吏曹判書柳鳳輝,兵曹判書李肇,三度呈辭,傳于李萬選曰,加給由。
○沈仲良啓曰,吏曹參判沈壽賢牌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而卽今玉堂,無行公之員,上下番闕直,已至數日,事甚未安。闕員不可不急時差出,參判沈壽賢,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權詹,以戶曹言啓曰,昨年籍沒奴婢收貢,補用於闕內水工飛陋匠等雇價事,榻前定奪之後,弘文館、侍講院草記請得,故枚擧專屬補用之意,入啓防塞矣。到今侍講院,又以選上奴婢五十口劃給事,有此啓下,所謂選上奴婢,本是地部元案付者,而各樣經費,皆從此出,其不可遷動也決矣。今若一開劃給之路,則前頭諸上司各衙門,必將紛紜援例劃屬而後已,若此不已,選上奴婢,無一名見存於本曹,誠非細慮。至於逆家奴婢,旣請專屬之後,今因講院之反請選上,還許劃屬,實所難便,而第念因此一事,前後稟啓,不知幾決,講院又爲陳請,如是勤摯,一向防塞,非但事體之傷損,成命之下,亦有所未安,不得已就今番籍沒奴婢中三十口,自本院望呈後,特許劃給。此後則毋論某衙門啓下請得,一倂勿施,以爲依前定奪,收貢補用事,更加申明,奉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議政府司錄,以左右相意言啓曰,本府每於歲首,例爲觀察使、節度使薦,而領議政崔奎瑞在外,臣錫恒陳箚未承批,臣光佐亦以情勢難安,不得行公,限內不得議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慶,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初四日,私奴金乭先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重寶,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權詹啓曰,吏曹參判沈壽賢,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闕員差出,一時爲急,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
○又啓曰,館伴沈檀,以引年休致之疏,未蒙批旨,前後違牌,至於七次,一向撕捱,無意應命,辭疏纔又捧入,以俟處分矣。卽者戶曹判書金演被論,都監凡事,主管無人,勅行入京迫近,酬應諸務,一時爲急。在前判書有故,則有參判代行之時,而今則參判,亦未差館伴,沈檀前後二疏,未及承批,不敢循例更爲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一空,下番連日姑陞入直,非但事體未安。且前頭迎勅擧動不遠,宮官不可不備員,輔德沈埈受由在外,弼善李端章、兼文學趙翼命俱在外,兼輔德趙遠命違牌坐罷,兼弼善尹聖時呈辭受由,文學李眞洙,以情勢難安,不爲行公,將無以備員。在外人員,似當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侍講院草記,迎勅擧動不遠,宮官不可不備員,在外人員,似當有變通之道,令本院稟旨擧行事,允下矣。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改差。
○正言趙尙慶啓曰,請金姓宮人行藥者,卽速摘發,出付攸司,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還收大靜圍籬安置罪人申銋出陸撤籬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遠竄罪人任埅量移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星樞減死之命,仍前嚴鞫,期於得情。〈措辭見上〉請亟寢湖西災結更査之命,以惠窮民。〈措辭見上〉請三凶所居第舍,亟令攸司,速擧毁家瀦澤之律,以洩神人之憤。〈措辭見上〉閫帥之任,不可畀之於老昏之人,以致軍民之怨咨也審矣。慶尙右兵使李台望,年旣衰耗,性又昏劣,專任其心腹褊裨,貪饕是事,貨賂公行,操鍊之際,賞格錢布,不給士卒,盡歸私橐,已極軍中之怨謗,而托以矗石樓重修,多斫士夫家丘木,恣意作拏,惟貨是視,無錢之家,童赭其山,連抱巨材,作爲柩板。多發列邑僧徒,當寒曳運,路有凍死,民間嗷嗷,如逢離亂,訖工尙遠,貽弊不貲。請慶尙右兵使李台望,亟罷其職,以除嶺右軍民之害。度支之長,職任至重,位望自別,固不可人人濫授。況此災荒疊臻,客使旁午之日,尤宜簡掄才諝之人,以畀足國裕民之責,而戶曹判書金演,素乏幹局之譽,且迫老衰之境,前任是職也,事務多淹,閭井興謗,已多物情之未允,而及夫重授之日,又値多事之辰,接客救民,責應甚繁,人器不稱之論,往而愈激。請戶曹判書金演,斯速改差。新除授行大司諫黃爾章,時在全羅道監營任所,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持平尹容,以引嫌而退,盤詰法從,殊欠事體。意外侵斥,在我何嫌?請持平尹容出仕。答曰,不允。下諭及處置事,依啓。
○禮曹判書沈檀疏曰,伏以臣,年老病痼,不得供職。頃上引年之章,猥陳危苦之忱,而恭俟累月,迄未蒙處分,許久曠官,歲鑰倏改,犬馬之齒,恰滿八十,神精日益昏耗,衰病日益添劇,日夜所祈祝者,惟在於䣃解官銜,庶免尸素之罪矣。不意館伴之命,忽下此際,臣雖無似,粗知人臣往役之義,如有一分可强之勢,則豈敢息偃圖便,以自陷於慢命之誅哉?批旨未下之前,雖不敢更申前懇,而顧臣病狀沈篤,無路自力,當此客使入境之日,都監擧行之事,何等緊急,而一任瘝曠,尙無變通之擧,公私狼狽,當復如何?鎭日嚴召,已至七次,而床簀危喘,末由趨承,臣罪至此,萬戮猶輕,而刑章不加,恩命荐降,此尤臣萬萬惶縮者,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諒臣危迫之懇,憐臣老病之狀,先遞臣館伴及本兼諸任,仍勘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左議政崔錫恒箚曰,伏以臣於病伏中,得聞副修撰權斗經縣道之疏,罪狀臣身者,非止一二云,臣聞來瞿然驚悚,不知措身之所也。今若逐條較辨,有傷事面,而在臣自處之道,亦安得晏然而已乎?夫行藥宮婢事,臣於按鞫時,以出付鞫廳之意,三度稟啓,不得蒙允。其後與故領議政趙泰耉,屢次請對,反復開陳,終至快賜兪音,臣等聚首相賀,謂當及時按治,永絶禍根矣。仄聞屢日,竟無出付之擧,私心悶迫,不知所措,繼以筵奏箚論,不知其幾,向復會二品於賓廳,連三日陳啓,終復請對,縷縷面達,而又未得準請,乃使逆婢,至今假息,不能覈出正法,夙夜痛心,食息靡安。若以誠意淺薄,不能感回天聽爲罪,則臣固無辭,而今乃以一向含默,有若相忘爲言,無乃儒臣,遠在嶺外,未詳其間事實而然歟?至若緩獄之斥,前後相望,每每提辨,誠亦疲惱矣。夫今番獄事,逆節狼藉,凡有血氣,莫不憤痛,況如臣之親當按治者乎?逆狀之明白者,一一根治,伏法與杖斃,至不可勝紀,其請酌處者,不過數人,而或因詞證階絶,或因情犯可疑,以此謂之緩討者,抑獨何哉?噫,欽恤刑法,王政所先,獄體至重,則尤宜審愼。前輩名臣按獄,每主平反,未嘗以嚴急爲務者,良以此也。夫豈寬於刑法,緩於誅討而然哉?秉彝之天,人所同得,治逆而故爲寬縱,此豈常情之所及,而人之爲言,乃至於此,豈不怕哉?若其疏末端,又及勘勳事,至請改錄,當初勘定時,若有炳幾發縱之人,則何憚而不錄哉?有功者錄,無功者不錄,此非可以私意添刪者也。若以勳封之單賤,而强錄不當錄之人,則其貽累於勳籍,取譏於後世,又如何哉?伊時筵中,衆論紛起,而只言單勳之不可,而終未有指陳某功標出當錄之人者,畢竟以單勳稟定者,誠出於不得已也。今者改勳之論,又出於經年之後,非臣意慮之所及也。又於此際,伏聞副應敎朴涏之疏,申論宮婢事,其所以責礪廟堂者,辭意嚴切,臣方愧悚之不暇,其將何辭而自解耶?臣之罪戾,至此而又加一層矣。如臣無似,謬當非據,凡所猷爲,動拂群情,被人詆斥,不可摟指。蓋緣臣誠信不足以孚格上下,地望不足以憚壓臣僚,而貪戀遲回,久妨賢路,年至不退,坐待迫蹙,皆臣自取,尙誰咎哉?情勢難安,如上所陳,昨日藥院問安時,不得進參,臣罪尤大。伏乞聖慈,俯諒危懇,將臣本兼諸任,一倂鐫削,治臣闕禮之罪,以肅朝綱,仍命丐臣餘生,俾臣得以退伏田廬,歌詠聖澤,以卒天地生成之澤,國事幸甚,私分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臺臣執法之論,何足掛齒於卿,有何不安之端乎?有疾未參,別無所傷,須體如渴之旨,安心勿辭,從容論道,一以爲霖雨之思,一以爲日夕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2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萬選〈坐〉。左承旨呂必容〈奉命出去〉。右承旨沈仲良〈坐直〉。左副承旨李翊漢〈坐〉。右副承旨金始慶〈坐〉。同副承旨權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重震〈仕〉宋徵啓〈仕直〉。事變假注書蔡膺萬〈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有霧氣,月暈兩珥,暈上有背,色內白外靑,白氣如虹,出自左珥,逶迤向北,良久乃滅。二更,月暈。
○李翊漢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李萬選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南極丹連爲進御,而寢睡水剌之節,一樣平常乎?今日臣率諸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慈殿氣候安寧。南極丹連日進御,寢睡水剌之節,一樣平常矣,勿爲入診。
○李翊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始慶啓曰,大司憲朴泰恒陳疏未承批,執義尹淳呈辭受由,掌令愼後三在外,掌令李以濟,持平申致雲未肅拜,持平尹容呈辭。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陳疏未承批呈辭受由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仲良啓曰,館伴沈檀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都監事勢,萬分緊急,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萬選啓曰,吏曹參判沈壽賢,今日又爲違牌,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後,尙未擧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金始慶,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勅使在館時,三門把守假都事三員,令該曹預爲差出,以爲習儀時分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迎勅擧動時,本府都事十員內,九員,大駕各差備隨駕,一員留司,王世弟考喧左右都事二員,無推移之道,見差提檢都事李淰,令該曹依例口傳閑官換差,假都事二員,亦爲差出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李淰,司䆃主簿李蘅相換。
○以持平申致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詹曰,推考傳旨捧入。
○沈仲良啓曰,吏曹參判沈壽賢,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過兩日,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自明至再明,乃是國忌齋戒與正日,不可開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開政。
○又以實錄廳郞廳,以摠裁官意言啓曰,都廳郞廳趙遠命,違牌坐罷矣。依近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權詹,以宣惠廳言啓曰,因諫院啓辭,大同春稅米量減一二斗事,令有司變通,行會於三南及畿輔事,允下矣。十年以來,穡事荐歉,三歲之內,客使絡繹,公私儲蓄,罄竭無餘。地部軍兵之放糧,乞貸而苟充,惠廳貢物之給價,磨鍊而未下,古語云,無三年之蓄,國不爲國,今無一月之蓄,將何以爲國乎?雖然,王政,必先於恤民,則亦不可爲一時經費之慮,有所持難於臺臣蠲稅之請,而第念今年農事,雖曰失稔,峽中及沿江水災處外其他田野,不至於辛、壬兩年之大歉,而湖西、嶺南,則雖以所給災結之數推之,可知其實惠之及民。至於湖南實結,比前頗加,而蓋聞米價,稍優於湖西、嶺南云。如此之歲,不必減稅,而況所謂大同一二斗減給之惠,乃反及於多結富民,而小民之自己田畓,不過一二十員者,所減只是一二升米,此本不足爲惠於窮民,而徒爲稅入大縮之歸,論以事勢,有難輕議變通。今此臺啓中三南、畿輔行會事,置之,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監軍單子中,都摠府都事具文泌,以無頉入啓受點矣。卽者具文泌肅拜單子來呈,其不察甚矣。兵曹當該堂上、郞廳推考下吏,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
○持平尹容,正言趙尙慶啓曰,請逆魁昌集、頤命,竝令攸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趙尙慶啓曰,請金姓宮人行藥者,卽速摘發,出付攸司,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還收大靜圍籬安置罪人申銋出陸撤籬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遠竄罪人任埅量移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星樞減死之命,仍前嚴鞫,期於得情。〈措辭見上〉請亟寢湖西災結更査之命,以惠窮民。〈措辭見上〉請三凶所居第舍,亟令攸司,速擧毁家瀦澤之律,以洩神人之憤。〈措辭見上〉請慶尙右兵使李台望,亟罷其職,以除嶺右軍民之害。〈措辭見上〉請戶曹判書金演改差。〈措辭見上〉。書院之設,所以興儒化而振文敎也。其間若有濫設,則毁之,疊創則禁其未建,亦無不可。至於一代宗儒之祠院,事體自殊,而頃日朝參,因疊設之禁,至有請毁先正臣尹拯已建祠院之議云。噫嘻,此何說耶?先正之道德學問,爲今日吾儒之宗師,於其杖屨之所,爭設俎豆之新享,其所以有補於聖朝右文崇儒之化者,宜不淺鮮矣。雖有數三加設之處,何必痛繩以疊創之律耶?竊伏聞朝家所禁之中,已有建宇奉享處云,今若出其木主,撤其俎豆,則其景像之愁慘,擧措之剌謬,爲如何哉?雖係儒宗,必欲禁其疊享,則嶺南之設文純公李滉書院者,多至十數處,而其他先正先賢之疊建祠院者,其數甚夥,我朝儒化之最盛,於此可見。過百年奉享之所,至于今日,果皆毁其院撤其享,而只存一處耶?先師朱熹足跡,未嘗及於海東,而書院之設,至於數處,我朝先賢,不加譏斥,而崇奬之不暇,況此親灸德化於一域之內者,何可禁遏其慕德之誠意耶?且曩時濫設之院,至於數十處疊創之多,而無一辭顯斥,反欲藉此而抑彼,此何意耶?僧舍梵宇,卽一泄財之尾閭,避役之逋藪,而亦不敢毁其一區,何獨偏施重禁於吾儒所共尊仰處耶?臣恐士氣之消沮,儒化之崩壞,未必不由於今日此擧也,寧不寒心哉?請還收先正臣尹拯書院已建處撤毁之命,而其他先賢之道學節行,爲士林矜式者,竝令勿毁,以示聖朝衛道崇賢扶植儒敎之盛意。答曰,勿煩。
○尹容啓曰,請行藥宮人金姓者,亟命出付攸司,直爲正法。〈措辭見上〉請還收極邊遠竄罪人金在魯、申思喆、金取魯、金希魯等量移,具鼎勳放送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尹廷舟量移之命。〈措辭見上〉請亟寢罪人李時弼仍前發配之命,更令鞫廳,依律正法。〈措辭見上〉請吏曹當該堂、郞,竝命推考。〈措辭見上〉請正言柳儼遞差。〈措辭見上〉玉署之長,職是論思,責重啓沃,必須經學才識爲一世所稱許,淸名雅望爲士流所推重,然後方可以當是任。今雖人物眇然,不能得此等人,儲之經幄,而豈可徒取詞翰之末技,不問人望之如何,輕易濫授也哉?副提學李師尙,平生行己,不出於貪鄙二字,嶺藩歸來,幕裨被督於贓物之交付,湖臬未赴,邸吏先困於妖妾之求索,蒭豢悅口,而牟利無恥之人,名登薦剡,利慾膠心,而市井駔儈之徒,肩磨門庭,以如此之人,居如此之職,已是搢紳之羞辱,而且以日昨疏辭觀之,其論金東弼、李眞洙事,或近傾陷,或近構誣,用意旣極不美,遣辭亦甚詖僻,其喜事乖亂之習,誠可痛惡。請副提學李師尙,削奪官爵。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2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萬選〈坐〉。左承旨呂必容〈奉命出仕〉。右承旨沈仲良〈坐〉。左副承旨李翊漢〈病〉。右副承旨金始慶〈坐直〉。同副承旨權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重震宋徵啓。事變假注書蔡膺萬。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端懿王后忌辰齋戒。
○沈仲良啓曰,吏曹參判沈壽賢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三日,尙未擧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李眞儉,副司果趙遠命。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金始慶,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臣鄭壽松,與昌山君臣相,連日入直矣。昌山君相,重得風痺之病,症情卒劇,勢難仍直,投疏徑出,宿衛重地,不可暫曠。且前頭迎勅習儀及擧動時,摠管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密豐君坦,遭父喪,益寧君梯,副摠管昌山君相,旣已瓜滿,都摠管尹就商未肅拜,副摠管洛昌君樘,親病卒重,張漢相呈辭受由,沈壽賢情勢難安,不得行公。李眞儉本職遞差後,時未付軍職,金致龍遭子婦喪,服制未盡,他無推移入直之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始慶啓曰,因都摠府草記,副摠管昌山君相,連日入直矣。以身病投疏徑出,宿衛重地,不可暫曠。且迎勅習儀及擧動時,摠管不可不備員,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摠管有闕及瓜滿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都摠管尹就商,副摠管洛昌君樘、沈壽賢、金致龍,竝卽牌招,副摠管李眞儉,亦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一體牌招,使之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曰,歸厚署棺板一部,送于內需司事,言于該曹。
○權詹,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入京,只隔數宵,都監酬應,一時爲急,而提調戶曹判書金演,方遭臺彈,不得仕進。在前如此之時,或有次官代行之例,而參判未差,姑以參議代行,何如?傳曰,允。
○傳曰,今此臨昌君之喪,出於意外,震慘之懷,曷可云喩?禮葬等事,令該曹,考例擧行,祿俸限三年仍給,以表先意。
○權詹啓曰,吏曹參判沈壽賢,再招不進矣。今日筵中,旣已卽速行公,陳達蒙允,則一向撕涯,殊涉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旣傷事體,日勢旣已昏暮,待明朝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正言趙尙慶啓曰,臣於日昨,以籌司主管堂上請推事及大同減米事,有所陳啓蒙允矣。得伏聞大臣箚語,則至以此,過自引咎,又伏見惠廳回啓,則以經費之不足,有所防啓云。噫,此二事,臣之本意,則蓋出於軫恤民隱之地,而慮機務之積滯,憫災實之不均,或請略加規責於有司之臣,以警恬嬉之習,或請若干減捧於大同之稅,以示慰悅之道而已,初非出於侵詆大臣之意也,亦非不知經用不足之患也,而祗緣臣之立朝不久,言論不能見孚於廟堂,一啓纔發,而或致揆輔之引咎,或被該廳之見防,則以此以彼,決難晏然因據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始慶啓曰,正言趙尙慶,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金始慶啓曰,都摠府副摠管昌山君相,以身病,投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而宿衛重地,不待交替,任自徑出,曾所未有,事甚駭然。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右議政李光佐箚曰,伏以臣,席藁松次,冒陳危懇,冀被大何,少安私分,乃蒙聖慈,曲賜庇覆,不惟不加之罪,特賜恩批,開曉諄切,臣罪愈深,聖渥愈厚。奉旨九頓,感淚盈襟,實不知報答之所,臣雖無狀,粗識分義,豈敢一向煩瀆,辜負恩命,而顧念臣所被人言,至爲危怕,有非人臣之所敢聞。至曰國賊無意於必討不敬,視之以薄物,則以是勘處湛滅,而且有餘矣。雖蒙恩貸,獲免重譴,固宜解脫官名,退全私義,其何得憑依寵靈,遂爾冒沒,重使廉義掃地,四維壞盡乎?臣身之狼狽沾塗,有不足恤,實非所以尊朝廷之體,示四方之人也。此際又伏見副提學李師尙之疏,論斥廟堂之失,極其深峻,臣尤不勝其瞿然。臣之不肖,猥忝國政,錯謬之端,奚可一二數也?三司之臣,勒攻闕失,則隨事省覺,庶免大讁,斥責之言,無非臣他山之石,如所謂將望之倒,其時本營都提在外,中軍未差,一軍都無將領,故不得不以在京人首擬,事勢然也。然節目間事,不害爲可否相難,尤何足以屑屑辨明,而若夫論人關係,誠亦不少,何言之快,乃若是乎?李廷濟才猷敏達,實有過人者。自在先朝,首以明敏荷天奬,當此才難之時,如此人尙靳於授藩,則誰復當藩寄者,年前始擧,蓋出新喪之賢輔,夫其精忠㓗白,擧國所知,此豈受人媚悅者,而目之以權要,其不至冤矣乎?前春年少之言,實是意象之所不圖,到今遂以是爲口實,何也?向亦酬酢於政官之問,而以彼爲持疑之端,實非臣迷闇之見所能及也。徐命均本情之非出於伸救罪人,衆所共知。夫以彼其人地焦望,向非此事顯敍,豈居於人後乎?彈論外補,二年停枳,一有提檢,復以崇奬爲言,其將永棄而後已乎?平恕之論,恐不如是,而籌堂啓下,顧出臣手,拔置之責,臣豈獨免?噫,當今人物,至爲眇然,雖管蒯絲麻,竝收而不遺,尙患其艱於需用?今乃疵摘轉廣,詬斥惟意,無一分愛護顧惜之意,凝聚精神,補苴艱危,姑不暇論,而其將何以充備於位著,此又臣之所未曉也。且前月朝參,李眞洙以大獄之後,宜當寬大之說,敷陳於前席,臣適進伏,細聞其語意,毫末不涉於貸有罪而毁大防,特以王政之大體論之,其言自好,故臣亦繼陳曰,王者與天爲體,其大無外,亂逆誅夷者外,則明加曉諭,使之革面向善,咸與維新,實合於天地咸囿之德云矣。今眞洙之被斥深重,如彼續陳之,臣亦安得晏然而已乎?方今國勢,如大病之後,僅僅支綴,如干士類,通志共事,過失則相警,心事則相恕,協同融會,惟以做國事爲務,豈非至計,而今也則不然,論人則以一筆,斷其平生,論事則以大罪,加於情外,務爲峻辭深詆,開橫潰不靖之端,如是震薄之際,將致國家於何地,實非所望於今日,論思之長也,此殆如臣無狀,竊添輔相,公誠不足以孚感,擧措不足以厭服,以致衆心日激,朝象日乖,幾不知止泊之所,宜先斥退臣身,以謝國人。至於日昨籌司堂上請推之啓,咎責所歸,專在於臣,眞賈誼所謂下官不職者也,尤何顔面,一日仍據於政事堂乎?自今客使方至,酬應旁午,改卜賢德,托以國政,不容一日遲緩。伏乞聖明,亟使處分,罷臣之職,因俾臣退守丘壑之分,以畢其殘齡,公私不勝至幸。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李廷濟、徐命均才具,擧世所知,則臺言之侵逼,何足掛齒?須體至意,從容論道,用副企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甲辰二月初六日午時,都承旨李萬選啓曰,臣有稟定事,故請對。傳曰,引見。
○上御進修堂。都承旨李萬選,假注書李重震,記注官權宏、柳祥翼入侍。萬選啓曰,有及時稟定事,故惶恐敢達。勅行入京迫近,而大臣一無行公,凡干廟堂擧行之事,一向抛却。左議政崔錫恒,承批後不卽行公,右議政李光佐,再箚入啓之後,尙未承批,事勢爲急,自上速下批旨,勉出大臣,然後可以及時擧行。且勅行凡事,戶曹皆以主管,而判書金演被臺彈,行公未易,大臣出仕,然後當爲變通,故敢達。上曰,唯。又啓曰,因玉堂闕直,牌招政官,今已累日。吏曹參判沈壽賢,連爲違牌,開政無期,極爲可慮。槪聞壽賢引入,不過因臺啓中納言新通事,而壽賢旣不參伊日政席,則只以有所與聞爲嫌,似涉太過。推考,使之卽速行公,俾無政事遷就之弊。且聞謝恩正使密豐君坦,遭其父臨昌君喪云。卒逝單子及禮曹停朝市單子,雖以國忌齋戒,未卽捧入,正使出代,一日爲急,政官開政時,一體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
2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萬選〈病〉。左承旨呂必容〈奉命在外〉。右承旨沈仲良〈式暇〉。左副承旨李翊漢〈病〉。右副承旨金始慶〈坐直〉。同副承旨權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重震〈仕〉金禹甲〈仕直〉。事變假注書蔡膺萬〈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端懿王后忌辰。
○金始慶啓曰,行大司憲朴泰恒未承批上疏,執義未差,掌令愼後三在外,掌令李以濟呈辭,持平尹容牌不進,持平申致雲未肅拜未承批,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詹啓曰,左議政右議政箚子到院,而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金始慶啓曰,正言趙尙慶,引避退待,處置歸於憲府,而憲府之官,或未差,或在外,或陳疏未承批,或未肅拜,或呈辭,無行公之員,不得處置。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宋徵啓有頉,代以金禹甲爲之。
○金始慶啓曰,摠管有闕及瓜滿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事,命下矣,兵曹以判書李肇,方在呈辭受由中,時未出仕,不得擧行事,草記來呈。雖以國忌正日,不得捧入,判書李肇,受由已過累日,卽爲牌招,使之擧行,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尹聖時,單付副司果。
○權詹啓曰,吏曹參判沈壽賢,牌招不進後,陳疏到院,纔已退却矣。開政遷就,事甚未安,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金始慶,以備邊司言啓曰,因政院啓辭,勅使接見時說話,令廟堂更爲增刪以入事,允下矣。就政院撰出措語中,略加添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慶啓曰,以持平尹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權詹以禮曹言啓曰,傳曰,今此臨昌君之喪,出於意外,震慘之懷,曷可云喩?禮葬等事,令該曹考例擧行,祿俸限三年仍給,以表先意事,命下矣。法典內宗親從二品以上禮葬事載錄,而中間權罷,未及復舊,間或有因特敎擧行之時,而曾無應行之例。今於考例擧行之敎,不敢循例奉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擧行。
2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萬選〈坐〉。左承旨呂必容〈奉命在外〉。右承旨沈仲良〈式暇〉。左副承旨金始慶〈坐直〉。右副承旨權詹〈坐直〉。同副承旨柳萬重〈未肅拜〉。注書林光弼〈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禹甲〈仕直〉。事變假注書蔡膺萬〈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咸興判官李箕恒,法聖僉使洪禹楫,加里浦僉使張𭳞。
○李萬選啓曰,小臣迎勅習儀事,慕華館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權詹,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鄭壽松,以禁軍別將,迎勅三度習儀時,慕華館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勅使入京已迫,限回還間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詹,以義禁府言啓曰,以京畿監司狀啓,刑曹粘目,龍仁前縣令柳虎徵,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柳虎徵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萬選啓曰,假注書金禹甲,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權詹啓曰,漢城府無行公堂上,事務積滯,已極可慮。今日迎勅習儀,亦無導駕之員,判尹吳命峻,左尹南就明,右尹朴熙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始慶,以兵曹言啓曰,今月初六日申時量,忽有一猪,自敦化門東挾門突入,直走將近禁川橋之際,近仗軍士等,卽爲驅出云,聞來極爲駭然。守門軍卒,自本曹從重決棍,同門守門將金重寶,常時不能檢飭之失,在所難免,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金始慶,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初七日,幼學鄭載亨稱名人,自宣仁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鳳粲,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萬選啓曰,吏曹參判沈壽賢,連日違牌,不爲應命,朝者陳疏入啓,判書柳鳳輝,三度加由之後,臺諫,以請推事論啓,不得請牌矣。今則臺啓旣停,開政命下之後,一向遷就,許多緊窠與謝恩正使之尙未差出,俱涉可慮。判書柳鳳輝,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權詹啓曰,吏曹參判沈壽賢,疏批旣下,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金始慶啓曰,迎勅擧動迫近,本兵多有擧行之事,摠管多窠,亦不可不急時差出。兵曹判書李肇,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權詹啓曰,副校理李顯章,以情勢不安,陳疏到院,纔已退却矣。卽今玉堂闕直,已至多日,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金始慶啓曰,擧動迫近,院僚不齊,出納之地,事多苟簡。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李顯章,罷職傳旨,傳于金始慶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吏批,行判書柳鳳輝牌不進,參判沈壽賢進,參議尹行敎在外,同副承旨權詹進。兵批,判書李肇呈辭受由,參判金始煥病,參議蔡成胤進,參知柳萬重病,同副承旨權詹進。
○吏批啓曰,新除授永春縣監鄭希泰呈狀內,素患身病,入春添劇,旬月之內,萬無起動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病勢果重,則不可强令赴任,永春縣監鄭希泰罷黜,何如?傳曰,允。
○柳萬重爲同副承旨,柳弼垣爲應敎,趙翼命爲副校理,尹聖時爲執義,李眞淳爲輔德,尹晉爲弼善,柳鳳輝爲判義禁,趙泰億爲同義禁,權以鎭爲戶曹參判,崔宗周爲判決事,沈埈爲掌樂正,洪重禹爲忠州牧使,李春躋爲龍岡縣令,林光弼爲注書,益陽君檀爲謝恩正使。兵批,洪萬朝、李翊漢、尹淳、趙世望、沈埈、李端章單付副護軍,金禹甲單付副司正,元夢良、李宣佐單付副司勇。
○兵曹口傳政事,林原君杓、咸陵君極爲都摠管,朴熙晉、李汝迪,爲副摠管。
○權詹啓曰,新除授承旨柳萬重,所當牌招,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頃日玉堂闕員差出,仍卽牌招事,命下矣。新除授應敎柳弼垣,副校理趙翼命,所當牌招,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慶,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遠接使移文,則勅使時,差備堂上譯官四人,例爲周旋應接,而今番副勅不來,故二人已爲上去,二人隨勅矣。堂上譯官李碩村,到平山,宿病添劇,不得隨勅,解事堂上譯官一人,各別擇送於勅使所到處云,卽爲分付司譯院,以堂上譯官解事者擇差,使之罔夜下送,何如?傳曰,允。
○金始慶,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迎勅擧動,王世弟隨駕時及館所擧動,送勅擧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除病傷,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二十七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掌令李以濟,正言趙尙慶啓曰,請逆魁昌集、頤命竝令攸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措辭見上〉
○掌令李以濟啓曰,請行藥宮人金姓者,亟命出付攸司,直爲正法。〈措辭見上〉請還收極邊遠竄罪人金在魯、申思喆、金取魯、金希魯等量移,具鼎勳放送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尹廷舟量移之命。〈措辭見上〉請亟寢罪人李時弼仍前發配之命,更令鞫廳,依律正法。〈措辭見上〉收坐編配,何等重罪,而乃者金堤、萬頃定配罪人金時吉、時訥等,自任行止,私自往來,跡涉綢繆,事極放肆,而爲守令者,常時不能檢飭,以致擅離恣行,事之可駭,莫此爲甚。此諫臣所以疏請論罷,而尙靳賜批,兩邑守令,旣被臺斥,則勢難晏然在職。荒歲字牧之任,決不可一向久曠,請金堤郡守李存道,萬頃縣令金益謙,竝罷職,其罪人等,分配絶島。引嫌而退,請推減稅,意在矯救,言雖見格,在家何嫌?請正言趙尙慶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答合啓曰,勿煩。
○正言趙尙慶啓曰,請金姓宮人行藥者,卽速出付攸司,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還收大靜圍籬安置罪人申銋出陸撤籬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遠竄罪人任埅量移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星樞減死之命,仍前嚴鞫,期於得情。〈措辭見上〉請三凶所居第舍,亟令有司,速擧毁家瀦澤之律,以洩神人之憤。〈措辭見上〉請慶尙右兵使李台望,亟罷其職,以除嶺右軍民之害。〈措辭見上〉請還收先正臣尹拯書院已建處撤毁之命,以示聖朝衛道崇賢扶植儒敎之盛意。〈措辭見上〉安岳爲郡,物衆地大,除授之際,必擇聲績著稱之人,而郡守黃命錫,素乏才具,年且衰耗,前任小邑,已蔑治效,超授本職,物情俱駭,而苟且䌤縫,晏然冒赴,大郡民社,不可仍畀。慶山縣令李廷亮,本以庸瑣,濫廁蔭路,赴任以後,掊克是事,惟思潤橐之計,罔念捐溝之慘,徵斂無藝,怨咨騰天,小民嗷嗷,無處申訴。凶歲字牧之任,不可付之如此貪鄙之人,請安岳郡守黃命錫,慶山縣令李廷亮,竝命罷職。答曰,勿煩。
○吏批啓曰,判書柳鳳輝牌不進,參議尹行敎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又啓曰,玉堂、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及未準限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當在有政之下〉
○左副承旨李翊漢疏曰,伏以臣,年衰病痼,不比恒人,夙夜劇地,本非可堪,而除命荐降,分義是懼,强策病軀,耐過三冬矣。昨日申退之際,觸冒風冷,宿患關膈之症,挾感猝發,頑啖塞胸,精神昏瞀,急歸私次,雜施藥物,僅得回甦,而昏倒床席,飮啖專廢。此非一時偶感之疾,源委甚重,若不及時調治,則死生可慮,而當此客使入京,朝家多事之時,出納重地,不可久曠,不得不疾聲呼籲於黈纊之下。伏乞聖明,俯諒臣病重實狀,亟許遞改,俾尋生路,千萬幸甚。踏啓字以下。
○左議政崔錫恒箚曰,伏以臣於頃者,重被在外儒臣之疏斥,略陳危懇,祈蒙大何矣。及承聖批,不惟不加之罪,辭旨隆渥,有逾尋常,感極涕零,罔知攸措。顧臣區區私義,豈可以聖度之曲庇,有所自恕,而不恤人言之危怕,蹲冒於具瞻之地乎?又伏見前副提學李師尙之疏,詬責廟堂,語意深緊,臣於此,尤不勝瞿然慙悚之至。噫,勒攻闕失,古人所勉,官師相規,淸朝美風。如臣無似,久叨匪據,凡所猷爲,動拂時宜。今此所論,在臣不害爲藥石之言,而第所謂顚倒將望,蓋亦有由。本營都提在外,上來無期,中軍未差,輦下親兵,無管轄之處,以在京無故之人首擬,實出於事勢之不得已也。至於李廷濟才猷明敏,觸處脫穎,自在先朝,屢蒙殊奬,及授嶺藩,茂著聲績,向日臺言,實是意外,臣於筵中,多所辨白,今雖遞歸,心常歎惜,適當湖臬有窠,政官來問,當此良役變通之日,其任尤難,以廷濟首擧,亦以此也。若以爲公議未允,則諫長之除,曾無一言,而今於外藩,始乃侵詆,至以媚悅權要爲言,一筆句斷,曾不持難,抑獨何哉?至若徐命均,以名父之子,發軔淸塗,才望踐歷,毋出其右,至今淹滯,蓋緣向來一疏,而原其本情,非出伸救,則一向坐錮,非臣淺慮之所及,故籌堂史局之啓下,出於巨手,而人之爲言,乃至於此,臣誠愚昧,莫曉其意之所在也。且前月朝參時,前正言李眞洙,以討逆後宜當寬大之說,有所敷陳,臣亦以凡係犯逆之類,固當嚴治,此外無故之人,一竝律之以逆黨,則非但永絶自新之路,恐有乖於王者體天涵育之意,繼而陳白矣。今者眞洙之被斥,至深且重,則臣亦安得晏然而已乎?臣又於諫臣籌堂請推之論,及昨日之避,亦有所難安者。凡疏啓覆奏,大臣主之,豈可使主管堂上,替受其責,減稅防啓,臣亦往復於惠堂,蓋以實惠未及於小民,而經費大縮於目前故也。凡有咎責,臣實爲首,此亦臣難冒之一端也。方今朝著草創,殆不成樣,雖大小臣僚,一心精白,共做國事,猶懼其不濟。今乃以情外過激之言,惹起推助波瀾之擧,若此不已,將安所止極哉?臣竊惜之。且臣人非之餘,鬼責叢萃,四五日前,重患癨亂,症情危劇,幾死僅甦,屢日廢食,神氣虛脫,深夜登溷之際,墜傷甚重,屈伸轉動,全不自由,叫苦宛轉,作一籧篨,從今以往,將未免廢疾之人,雖無情勢之難安,以此病狀,萬無復起爲人之望。況且客使垂到,朝家多事,尤不當一日尸位,以益其罪戾。伏願聖慈,天地父母,諒臣情地之危苦,察臣疾病之沈篤,將臣本兼諸任,一倂鐫削,改卜賢德,以幸國事。仍治臣前後藥院闕禮之罪,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所患彌留,深用慮念。卿以世祿之臣,倚仗王室,則豈可以一時人言,過自引嫌,甘陷於辜恩之歸哉?須體至意,安心勿辭,速出視事,用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右議政李光佐箚曰,伏以臣,荐被人言,情地轉益危蹙,敢冒萬死,悉暴危悃,慈天閔覆,一向涵貸,恩批復降,辭旨逾厚,玆豈負罪無狀之臣所當輒得?臣立朝餘三十年,顚毛已種種矣,全無絲毫之裨補,徒受丘山之恩造,尤於顚沛之會,曲被抆拭之恩。念臣此生,誠無以上報萬一,每承恩諭,自不覺感涕之橫流,臣誠不肖,萬不逾人。惟忠愛一念,根於秉彝,銷鑠不得,苟可以少補國家,忽不知毫膚之爲可惜,誤事獲戾。夫豈臣之所欲,而惟其識慮迷闇,猷爲動拂於人心,兼且世道危險,謗讟恒出於情外,卒之露章聲罪,至謂之無意於討逆,寸心莫白,釁負至重,骨驚神駭,寢有餘悸,獨以何心,冒此非常之言,盤礴於政事堂,重自陷於沒廉恥之科乎?身雖不足比數,顧其職則三事也。去就出入,動關國體,不先正己,顚倒行走,其何以董率群僚,盡一日之責?矧今論罪之章,尙在香案,而其人則呼唱道路,揚揚入內廷外府,抗顔行大臣事,寧有是哉?極知客使近京,煩瀆非時,而夤緣倖會,遂至冒沒,義之所不敢出,瀝盡肝血,更此哀籲。伏惟聖明,天地日月,公體私義,何所不燭?亟賜處分,斥免臣職,改卜賢德,以幸國事,不勝至願。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以世祿之臣,倚仗王室,則豈可以一時人言,過自引嫌,甘陷於辜恩之歸哉?須體至意,安心勿辭,速出視事,用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江原監司李正臣疏曰,伏以臣,朽憊日甚,疾病轉痼,實無陳力供仕之勢,而此際忽有東藩之命,一路旬宣,委寄匪輕,自量才分,豈曰堪承,而第念關東,素稱閑靜,責任之重,事務之殷,視他路有間,旣無奔走之勞,庶不至於筋力之不逮,而仰承朝廷之德意,俯循前人之軌轍,策駑磨鈍,猶可爲遲暮報效之地,故不敢辭遜,謹已肅命,而念臣父母墳山,在於京畿陽智地,歲翻後卽擬往省,請告蒙許,亦旣有日,而公私多故,迄未得發行,而今且承命東出,失今不往,又將經歲,雨露之感,尤難自抑。玆敢不避煩猥,復此控籲。伏乞聖慈,俯諒微懇,未辭陛前許令往返,以伸人子情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疏辭往省焉。
○兵曹判書李肇疏曰,伏以臣,倥侗謭劣,百無一能,而猥蒙誤恩,再叨重任,逃遁不得,輒敢冒當,有若才具足以可堪者然,誠出於嚴命之所迫,初非有因仍盤礴之意,必欲挨過都政,獲辭乃已,庶幾免重誤國事,終致僨敗之譏矣。三度加由之命,出於顒企恩遞之餘,臣誠驚惶愕眙,莫知措躬之所。臣卽今見帶本任之外,兼管諸司,殆至十有六七,分外擔荷,初不稱量,蚊虻之負山,不足以爲喩,支吾至今,已是意外。況此衰耗之日甚,精力之不逮,疾病之難强,卽通朝之所共知也。强策竭蹶,終必顚仆而後已,量力解卸,實出萬不獲已,徒恃一時之恩數,冒沒復出,廉義之所不敢。況臣才分之不稱,姑舍勿論,雖以筋力奔走言之,事務之煩劇,最稱本兵,臣旣冒當是任,又復兼治十餘攝事,決無是理。且今客使入境,本兵責應多端,變通之道,不容少緩,臣之一遞本職,此已決矣。且臣於儒臣之疏,諫臣之啓,亦有所情勢之難安者,北人宣薦事,朝家用人,當惟才是擇,必以其所居之地,防限永塞此一路,誠爲可惜。臣之本意如此,適因西北人事發端,略有陳白,以此爲猥雜,非意所到。至於籌司之稀坐,機務之或滯,近來大臣,連遭人言,行公無幾,事勢使然,此亦豈廟堂本意哉?恬嬉之責,全不相諒,然臺議峻斥,至請問備,臣忝在有司之任,無以辭其責,臣之難進之勢,又添一端。又方待罪藥院,保護之地,連次問安,皆不得備員,此亦臣罪。玆敢冒死,悉暴肝膈,伏乞聖慈,俯諒臣情懇,亟遞臣本兼諸任,以重國事,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吏曹參判沈壽賢疏曰,伏以臣,衰朽謭劣,無所比數,而猥廁選部,隨處生疣,末乃自速臺評,縮伏待勘之中,開政有命,召牌荐降。顧臣所遭,萬無冒出之勢,喉司全不提稟臣踪地事例之如何,連請牌招,有若無端違傲者然,臣誠惶隕驚惑,莫知其由矣。伏聞昨日筵席,承宣謂臣不參,伊日政席,則只以有所與聞爲嫌,似涉太過云,臣始知喉司,初不審其時事狀而然也。蓋銓郞新通,必也堂、郞齊會完定,然後隨窠擬望,則納言備擬之政,適未同參,何可謂之與聞而已?至於銓郞末擬時,則臣實與政,臺啓中何嘗有所分異,而喉司必欲强爲區別耶?臣方遭臺劾,旣不敢晏然承命,亦不敢越例陳疏,鎭日違召,自陷逋慢之罪,惶悚之極,莫知所以自措也。今此筵奏,全沒實狀,直謂臣引嫌太過,臣誠萬萬悶鬰,冒萬死仰暴焉。夫銓曹郞選,係是淸要,新通兩人之地望才具,實合是選,臣與長席,意無異同,前後之政,次第檢擧,今旣以物情不愜,請推堂郞,則何敢以政席之或參或不參,區以別之,以爲苟免之計哉?顧玆論罰,雖止問備,而臺啓未勘之前,莫非臣悚蹙俟譴之日,情窮勢迫,不得不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察臣悶迫之懇,亟命鐫罷臣所帶職名,仍治臣違逋之罪,以重臺議,以安微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2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萬選〈坐直〉。左承旨呂必容〈奉命在外〉。右承旨沈仲良〈式暇〉。左副承旨金始慶〈坐〉。右副承旨權詹〈坐〉。同副承旨柳萬重〈坐直〉。注書林光弼〈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禹甲〈仕直〉。事變假注書蔡膺萬〈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月暈,廻火星。
○李萬選啓曰,明日弘濟院迎勅時,大臣當爲進去,而領議政崔奎瑞在外,左議政崔錫恒方有身病,右議政李光佐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萬選啓曰,新除授弘文館副校理趙翼命,時在北評事任所,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李萬選啓曰,右議政李光佐,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權詹啓曰,金吾因堂上之不齊,久未開坐,罪囚多滯。新除授判義禁柳鳳輝、知義禁趙泰億,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萬重啓曰,當此勅行時,西路守令,不可不催促發送,新除授龍岡縣令李春躋,使之卽爲肅謝後,給馬發送,何如?傳曰,允。
○李萬選啓曰,新除授注書林光弼,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注書林光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萬重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萬選啓曰,勅使入京,翌日頒敎事,命下矣。藝文提學李肇,明日待開門牌招,敎文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李萬選,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連日姑陞入直,非但事體未安,再明日迎勅擧動宮官,不可不備員,新除授輔德李眞淳,弼善尹晉,竝卽牌招。兼弼善尹聖時,以臺啓不得請牌矣,今則臺啓已停,亦爲一體牌招。兼輔德、兼文學未差之代,令政院稟旨,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柳鳳輝牌不進,參判沈壽賢進,參議尹行敎在外,都承旨李萬選進。兵批,判書李肇病,參判金始煥病,參議蔡成胤進,參知未差,都承旨李萬選進。
○吏批啓曰,判書柳鳳輝牌不進,參議尹行敎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又啓曰,春坊兼官,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趙泰億爲戶曹判書,李翊漢爲參知,沈周觀爲兵曹正郞,朴弼夔爲兵曹正郞,柳弼垣爲兼文學,李庭綽爲永春縣監。李檥單付學正,金白虎單付學錄。兵批,金演單付副司直。
○權詹,以兵曹言啓曰,來十一日迎勅擧動時,本曹堂上、郞廳,不可不備員。參知臣柳萬重移拜承旨,正郞尹晉移拜弼善,正郞黃晸,受由過限,未及上來,各差備萬無推移備員之勢。正郞黃晸,今姑改差,參知有闕之代,正郞未差,改差之代,竝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萬重,以兵曹言啓曰,內三廳參下入仕之類,皆是新出身,旣已除防,則納米後可以除職,故考見己卯年筵中定奪,則防米未納前,勿許調用,在職而不納者汰去事,捧承傳矣。今都目政,新除授宣傳官沈始禧,武兼李滌,係是防米未納前除職,竝爲汰去。自今以後,防米不納前,勿許除職事,定式施行,何如?傳曰,允。
○柳萬重啓曰,新除授兵曹參議李翊漢及兼文學柳弼垣牌招事,允下矣。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柳鳳輝疏曰,伏以臣之長單請急,雖遵舊例,痼疾當廢,乃是實狀,顒竢矜許之音,遽有加由之命,臣誠感激,繼以悶蹙,實不知所以爲計也。顧此天官長席,地望自別,責任甚重,決非如庸陋所可堪承,而臣之僥冒,今已再矣。世稱都政,銓官瓜限,而臣雖數月乍遞,前後參政,亦已三矣。況臣疾病,積年沈痼,脚筋拘攣,行步不成,膈痰痞滯,痛歇無常。夫以萬萬難强之病,當此萬萬不似之任,又在應遞之科,一向盤礴,則卽一決性命饕富貴之人,臣固不足道,而其於聖朝愼官之政,體下之道,亦何如哉?且臣於近日臺啓,竊有所不自安者,蓋納言新通二人,則處地名論,臣固未見其必後於人,而且聞物議,頗稱久屈。前副提學李師尙,則持論不欲苟且,而或病其矯激,文人本來疏闊,而差欠於拘檢,此眞所謂杞梓尺朽,衆所不與,臣則有取,至於貪鄙二字,決知其大不近似,而今憲臣,亦非有傷人害物之心,奚爲而句斷人平生,若是容易也?臣竊爲之慨然。然此副學納言之通擬,皆出臣手,則玆於非斥之來,其不宜因仍冒據於銓衡之地也決矣。若夫諫臣請推籌司之啓,見防惠廳之避,一則臣也,二則臣也,此又臣不敢晏然之一端也。念臣今年六十有六,以年則未至,以病則宜退,而特臣偏蒙聖上死生骨肉之恩,餘生無幾,圖報罔階,至今遲徊於京輦之下者,蓋出於未忍便訣之意,豈亶爲貪戀榮祿而然哉?祗緣朝著草創,耆舊凋零,以臣之資歷相近,埤遺以重任緊務,僬僥千斤,未足以喩其擔負之重,瘡疣漸生,僨敗必至,縮伏待勘之中,又承金吾除命,而昨今嚴召之下,竟犯逋慢之科,聖眷逾隆,臣罪愈大。玆不得不略將肝膈之懇,仰瀆宸嚴之聽。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憐察,將臣所有本兼職名,一倂鐫免,俾國事毋至重誤,微臣少便調息,公私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慶尙監司金東弼疏曰,伏以臣,頃叨西邑,未及陛辭,而不意嶺臬觀察之任,遽擬於萬萬不似之身,造化天稟,遂誤恩點。臣於是,驚惶感激,怵然以憂,實不知厝躬之所也。噫,方面之職,所以統轄一道,黜陟群吏,其人之能否,而民之休戚,係焉。此其付寄之專,擔負之重,固非人人所可濫冒。臣本庸愚,百無一長,從前叨歷,已逾涯分,有何器力,敢以當此?又況嶺南,於諸道中,物衆地大,最號難治,而近年以來,饑饉荐臻,民生倒懸,正議方春賑救之策,又講良役變通之謨,是雖別選聰明才諝之士,足以剸繁劇蘇弊瘼者,使之爬擳而整頓之,猶懼其罔效也。顧乃擧如臣者,而畀之俾司七十二州之民命,而不憂其僨事之立至,其異於使蚊負山者幾希矣。臣之自知猶然,人其謂何?公論之地,必有駁正之擧,而縮伏恭俟,訖未有聞,不得不敢將空疎實狀,畢露於黈纊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垂諒察,將臣新授藩任,亟行鐫免,以重名器,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敬哉。
○全羅監司李廷濟疏曰,伏以臣,識蔑才疎,無所當似,而蒙被恩造,閱歷華顯,尋常愧懼,若隕淵谷。不意湖南藩宣之命,又及於千萬夢寐之外,驚惶感激,靡所容措。念臣前在嶺臬,未效涓埃,遽遭橫逆,至今危蹙,纔閱一歲,又有是命,臣心愧惶,姑不暇言,國體傷損,實非細故,此臣大段難冒之端,而抑念湖南一道,地鉅而人衆,屢經饑荒,凋瘁已極。況今朝家,爲慮生民之痼弊,良役一事,銳意通變,經略指揮,雖在於廟朝,奉承周旋,亦關於藩臬,此時此任,必得通材偉器,然後可以䌤綸無弊,今豈可付之於空疎一微臣,坐受公私僨敗耶?揆以情勢,旣無冒赴之理,參以才分,實有僨誤之慮,不得不疾聲籲呼於日月之下。伏乞聖明,俯諒微懇之非出飭讓,亟許遞改,以重藩任,以安私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甲辰二月初九日巳時,右議政李光佐請對入侍引見時,右議政李光佐,左副承旨金始慶,掌令李以濟,假注書蔡膺萬,記注官權宏、柳祥翼。上御進修堂。
○李光佐進伏曰,春來風雪乖常,聖體,若何?上曰,無事。
○大妃殿氣候安寧乎,中宮殿氣候,何如?而世弟氣候亦平安乎?上曰,無事。仍進曰,臣所遭非常,實無行公之勢,而聖上終不許遞,客使迎接,在於明日,不得不冒出,情地凜蹙,何可盡達?臣自辛丑入朝之日,一身則已忘之矣,區區爲國之誠,豈有欲誤事之意,而賤慮實爲短淺,前後當事,不知不覺中,自歸錯誤者多矣。人言之來,實無足怪,誠無介然之意,而至謂臣行藥宮婢,無意必討,不敬於上,視以薄物云,則人理寧有是哉?至冤實在於此,人臣得此言,尙何以自立於世乎?天日在上,必有以下燭臣之寸心,而論其情勢,寧有更有更爲冒沒之理乎?夤緣事會,終至冒出,廉隅一節,幾於掃地,慙惶無地矣。
○又進曰,戶曹判書金演,歷試中外,盡心國事,諳鍊事務,勞效備著,今雖經病衰敗,而自受重任,以殫其精力爲期,故望有其成效矣。意外被彈,今無行公之勢,勅行入城,只隔一日,支勅一事,地部專當,而百事廢閣,十分悶慮。金演,今姑許遞,今日內,政官牌招,開政差出,牌招行公,何如?上曰,依爲之。
○平安兵使,今當差出,而當初若有他可擬之人,豈以在遠之人擬望乎?臺臣,不諒事勢,至請次次還仍,卽今武將,只有若干人,而鄭壽松有九十老母,不可遠離,尹五商前冬被駁,雖極稱冤,狼狽之地,卽爲更送,有妨事體,其外則皆是衰老之人,更無推移之道。且關西軍制,屢次變通,不成頭緖,極邊待變之地,事極虛疎,不可不別爲擇差,使之收拾,勢不得已。將復以趙儐擬望,左相之意亦然矣。擬望,是自下爲之之事,不當預爲陳達,而儐,初旣首擬,未受天點,卽復更擬於其闕,殊涉未安。且李遂良之仍任,旣以在遠之故,而復以在遠人擬之,亦涉異常,故敢達。
○欄頭革罷咨文,旣已出來,自此移咨請罷,而遣官行査,終至快許停罷,且有嚴飭後弊之擧,不可不別爲稱謝,令該院撰出謝表,付送於今番使行,何如?謝恩正使在喪,昨日政始爲新差,而拜表日期迫近,末由治行,拜表勢將差退矣。且見遠接使狀啓,冊封勅行,將於非久出來,勢將更送別使,此使行,姑爲差退兼付,似爲便好,後勅出來,姑未的知期限,而要不出三月內,姑令以三月念晦間,擇拜表日,更爲觀勢處之,何如?〈出擧條〉上曰,依爲之。
○鑄錢一事,臣則素以爲決不可行,而向日度支建請,出於地部蕩殘,萬不獲已云,故不能復爲牢塞矣。退而詳問,則銅鐵見在者少,皆須貿取云,此計本爲救急,而先費許多貿易之價,排張之費,其於目前支調,有大害而無小益,至於來頭久長之計,則唯當痛省濫費,塞其尾閭耳,不必鼓鑄而後足也。若夫新鑄之弊,則誠有不可勝言者,都下之民,先將不堪矣。貿銅鑄取,剩數不多,又重之以耗費,先廣弊端孔劇,則何可爲也?厥後問于戶曹判書金演,則其意亦欲還停矣。令該曹,鑄錢一事,卽爲停止,何如?〈出擧條〉上曰,依爲之。
○遠接使金一鏡,數朔之內,再往灣上,不可一向獨賢,伴送使當品中無可差之人,吏曹參判沈壽賢,變通陞品,勅使回還時,差送伴送使,何如?左相,以病不得入來,而其意亦如此,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今二月初九日,右議政李光佐請對入侍引見時,謝恩使拜表吉日,以來三月念晦間改推擇事,榻前定奪。
○今二月初九日,右議政李光佐請對引見入侍時,戶曹判書金演,今姑許遞,其代今日內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事,榻前下敎。
○掌令李以濟,同爲入侍時所啓,金姓宮人,出付鞫廳事,前後筵奏,屢蒙允許,而畢竟處分,都歸寢閣。請行藥宮人金姓者,亟命出付攸司,直爲正法。上曰,勿煩。〈措辭見上〉
○又所啓,向者金在魯等竄配之啓,蓋出於爲國家防患折奸之意,請還收極邊遠竄罪人金在魯、申思喆、金取魯、金希魯等量移,具鼎勳放送之命。〈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又所啓,前後黨逆之類,擧施屛裔之典,蓋出於嚴懲討杜亂萌之意,其不可輕議也明矣。請還收罪人尹廷舟量移之命。〈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又所啓,伏見大臣箚批,有鞫廳罪人李時弼因前發配之命,臣竊不勝驚惑駭歎之至。請亟寢罪人李時弼仍前發配之命,更令鞫廳,依律正法。〈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又所啓,收坐編配,何等重罪,而乃者金堤、萬頃定配罪人金時吉、時訥等,自任行止,私相往來,跡涉綢繆,事極放肆,而爲守令者,常時不能檢飭,以致擅離恣行,事之可駭,莫此爲甚。請金堤郡守李存道,萬頃縣令金益謙竝罷職,其罪人等,令該府卽爲分配絶島。〈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又所啓,忠淸兵使具鳳昌,本以頤賊之密裨,從前踐歷,已多濫猥,一自改紀之後,自稱見棄當世,晝則閉門深蟄,而昏夜出沒,蹤跡陰秘,人之嗤點,固已久矣。及授本職,物情俱駭,若其到處貪汚不法等事,有不暇論,如此之人,決不可仍畀湖右重閫。請忠淸兵使具鳳昌罷職。上曰,依啓。諸臣,以次而退。
2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萬選〈坐直〉。左承旨呂必容〈坐〉。右承旨沈仲良〈坐〉。左副承旨金始慶〈坐〉。右副承旨權詹〈坐〉。同副承旨柳萬重〈坐直〉。注書林光弼〈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禹甲〈仕直〉權䌖〈病〉。事變假注書蔡膺萬〈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龍岡縣令李春躋,永達萬戶崔振河。
○金始慶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左議政崔錫恒方在身病,右議政李光佐迎勅事,弘濟院出往,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李肇,同副承旨柳萬重啓曰,春雪連下,餘寒猶峭,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南極丹連爲進御,而寢睡水剌之節,一樣平常乎?臣等今日率諸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南極丹進御,寢睡水剌一樣安穩矣。勿爲入診。
○備忘記,今下弓矢,永達萬戶崔振河處給送。
○權詹啓曰,判義禁柳鳳輝本職辭疏,旣已承批,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萬重,以都摠府言啓曰,迎勅擧動,只隔一日,而都摠管尹就商,昨日新除授都摠管林原君杓,俱有宿病,不能起動,副摠管咸陵君極、朴熙晉,亦以實病,末由進參於侍衛之列云。各樣差備,無推移分排之勢,令政院急速稟旨變通,口傳差出,以爲侍衛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始慶啓曰,因都摠府草記,都摠管尹就商、林原君杓,副摠管咸陵君極、朴熙晉,俱有實病,令本院急速稟旨變通,口傳差出事,允下矣。摠管實病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改差。
○權詹啓曰,勅行入京,迫在明日,都監凡百,一刻爲急,而新除戶曹判書趙泰億,今日不爲出肅,京兆堂上,擧動時,當爲導駕,而判尹吳命峻,屢度違牌,亦不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萬重啓曰,戶曹判書趙泰億,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都監凡事,萬分緊急,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沈仲良,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下番,見存七員內,副校理趙翼命,副修撰權斗經在外,副應敎朴涏,校理呂善長,陳疏未承批,不得循例請牌,臣弼垣獨爲入直,而下番無他推移入直之員,校理姜必慶,副校理李顯章,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沈仲良,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應敎臣柳弼垣,以實錄廳郞廳,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殊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仲良啓曰,承政院注書林光弼,昨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益陽君檀、東昌君炡爲都摠管,權以鎭、邊是泰爲副摠管。
○以校理姜必慶,副校理李顯章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萬重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注書林光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詹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始慶啓曰,訓鍊大將金重器,以陳疏未承批,久不行公,御營大將李森,謂有難安情勢,連呈辭疏,亦不行公。擧動隔宵,兩局大將,不可不隨駕,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萬選啓曰,注書林光弼,旣有只推之命,所當更請牌招,而聞有實病,勢難行公。明日擧動時,注書不可不備員,假注書差出,何如?傳曰,允。
○注書林光弼病,代權䌖爲假注書。
○李萬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齎來賜物單子,前已入啓,而今以遠接使,停當於勅使,前定差員,先送都監,故依單子照數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萬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明日入京,軍令書出,卽時馳通之意,知悉于遠接使處矣。卽接回移,則初吹欲明,二吹卯時,三吹辰時,出軍令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沈仲良,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因遠接使狀啓,賜物旣已還下,自都監令差備譯官,領去弘濟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遠接使狀啓,勅使賜物,初旣先送,反請還給,事體顚倒,惶恐待罪事,傳于柳萬重曰,勿待罪。
○金始慶,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宣傳官廳武兼廳牒報,則新除授宣傳官權興駿,武臣兼宣傳官韓萬慶,各其本廳許參時,可否不順云,竝依例汰去,何如?傳曰,允。
○掌令李以濟啓曰,請行藥宮人金姓者,亟命出付攸司,直爲正法。〈措辭見上〉請還收極邊遠竄罪人金在魯、申思喆、金取魯、金希魯等量移,具鼎勳放送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尹廷舟量移之命。〈措辭見上〉請亟寢罪人李時弼仍前發配之命,更令鞫廳,依律正法。〈措辭見上〉收坐編配,何等重罪,而金時哲、時逸、時述、時訥、時吉等五人,以賊節之至親,分配於臨陂、咸悅、沃溝、金堤、萬頃等五邑,不但家在越界至近之地,且其所配之邑,自相密邇,當初徵惡之典,已失太寬,而及夫湖南諸罪人移拜之時,又復倖漏,聽聞之疑慮,固已久矣。金堤、萬頃定配罪人時吉、時訥等,潛自往來於臨陂、咸悅、沃溝等三邑,傳播僞批之狀,今又畢露於罪人之招。此諫臣所以請罷兩邑守令,以徵其不能檢飭之過,而荏苒兩月,尙靳賜批,兩邑守令,旣遭臺斥,則勢難晏然在職,荒歲守宰,不可一任久曠。請金堤郡守李存道,萬頃縣令金益謙竝罷職,罪人金時哲等五人,令該府卽爲分配絶島。禁直事體至爲嚴重,不許擅離,自有定式,況且摠府,乃是宿衛重地,一入其直,例不得私相往來於禁中,與他司有別,此焉可見,而向者前副摠管昌山君相,敢以身病,投疏徑出,事之無嚴,莫此爲甚。昔在先朝,有一武臣摠管,以病徑出,至於拿問定罪,則今不可以問備薄罰,徵其無嚴之習。請前副摠管昌山君相,拿問定罪。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當在藥房啓辭之下〉
2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萬選〈坐直〉。左承旨呂必容〈坐〉。右承旨沈仲良〈坐〉。左副承旨金始慶〈坐直〉。右副承旨權詹〈坐〉。同副承旨柳萬重〈坐〉。注書一員未差林光弼〈未肅拜〉。假注書金禹甲〈仕〉權䌖〈仕直〉。事變假注書蔡膺萬〈仕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沈仲良啓曰,來十五日儒生殿講日次,而勅使留館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金始慶啓曰,司僕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辰時,上具翼善冠,衣衮龍袍,乘小輿,出仁政門外,降輿升輦,前後作樂。止輦於敦化門外,命侍臣上馬,出崇禮門外,始吹打。大駕到慕華館,入幕次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弟版位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弟入幕次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大妃殿、中宮殿、王世弟,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柳萬重啓曰,小臣,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通禮跪請出就版位上,立版位,祗迎勅書如禮。禮訖,升輦,自敦義門還宮。
○柳萬重,於輦前啓曰,小臣,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曰,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到仁政門,降輦,升小輿,入于殿階下幕次,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大殿,王世弟版位問安。答曰,知道。
○沈仲良,以司謁啓曰,勅使將入來,不擊午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勅書龍亭上殿上,通禮跪請上出次祗迎,入幕次少間,左贊禮權以鎭、右贊禮李眞儒,前引上就版位,行禮訖,由西階入殿內,就位如禮。沈仲良趨進闕字牌前,勅使持勅書一度傳給之,仲良奉而詣上前,與李萬選,展幅訖,勅使又持勅書一度,傳給如初儀,還置于闕字牌前,勅使又持賜物綵段,傳給如儀。上出殿門,立于位次,讀勅官李重述,展讀訖,上由西階下就版位,行禮,禮畢,又由西階入殿西幕次。李萬選,以司謁啓曰,殿內接勅時,大臣同爲入侍之意,敢啓。答曰,知道。上由西戶入殿內,勅使由東戶入。上立于交椅前,使御前通使李眞望,請行相見再拜禮。勅使答曰,除拜禮行揖禮,何如?上擧手,勅使亦擧手。上又使通事問曰,先皇帝盛德弘烈,克配上帝,縟禮爰擧,使華儼臨,率土之濱,孰不歡欣?而況我小邦,偏蒙先皇帝字小之恩,一倍慶忭之餘,感懷罙切。勅使答曰,先皇帝事,追思至今,孰不悲痛?權詹進前,以右議政意啓曰,賜物一款致謝之意,當添入於皇帝問候下,故敢達矣。上曰,唯。上又問皇帝氣候,若何?勅使答曰,皇帝平安矣。上又問皇上,以同慶之意,頒慶於外服,兼又賜物優厚,逈出常例,小邦何以得此於皇上,惶感無極,不知所喩。勅使答曰,承此感謝之敎,當歸報皇上矣。上遂坐交椅,勅使亦坐交椅。上又問諸王貝勒安否,何如?勅使答曰,皆安矣。上又問正使大人,遠路驅馳,氣力,何如?副勅大人,以病患留滯中路,未克偕臨,悵缺之餘,憂慮未已。勅使答曰,俺等,受皇命遠來,寒不知寒矣。副使有病,留在瀋陽,而軫念至此,感激何達?上又問小邦連歲飢荒,物力蕩殘,一路接待,必不成樣,深切愧歎。勅使答曰,幸蒙國王德分,一路善待,得至此矣。上又問京外宴享及軍威軒架等事,一倂減除,至於茶啖小節,亦且蠲減,此固出於仰體皇上軫念小邦之至意,其爲感歎,不可勝喩,而接待之節,甚爲埋沒,還切不安。勅使答曰,宴享一節,曾聞有之,而甚不緊矣。今承勤敎,不勝感激,還切未安矣。上曰,各處宴享,雖以曲庇之念,特爲權停,而其在主人之道,不可不略設茶禮,以表微誠矣。勅使答曰,俺見歷路,年事不豐,故盡除茶禮矣。國王如是勤敎,敢不從之哉?司饔提擧進茶具,上引茶,勅使亦引。司饔提擧進果盤,上擧著,勅使亦擧。勅使曰遠來疲甚,撤床,何如?上遂命撤床。李萬選進曰,頭目賜茶之意,敢啓。上曰,唯。勅使曰,日寒如此,俺欲急歸館所,國王出坐已久,亦必勞矣。頭目賜茶停止,似好矣。上曰,隨來王人接待之道,不可埋沒,不爲賜茶,事極未安矣。勅使曰,如是屢敎,然則頭目賜茶後當罷矣。沈仲良乃招司饔提擧,使之賜茶,頭目跪楹外受茶碗,喫了叩頭。勅使呼通事曰,頭目亦已賜茶矣。日氣亦頗寒矣,願罷歸館所。
○右議政李光佐進伏曰,館所親臨擧動,自前一番爲之矣。語未及畢,勅使起立,上亦起立,分東西出殿門外,勅使請還入,上擧手揖,勅使亦擧手下階。李光佐進伏曰,俄者所奏,未及蒙發落矣。再明日擧動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定奪〉
○上,還入殿內,使事變假注書蔡膺萬問安勅使于仁政門。膺萬還奏曰,俄者國王親臨接見,又遣近侍,如是勞問,不勝感激云矣。傳曰,知道。
○上,乘小輿,還大內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弟還宮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權詹啓曰,小臣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臣承命馳往館所問安,則勅使以爲,旣遣中使,又遣近侍勞問,不勝感激,俺則無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萬選,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姜必慶,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弘文館草記,校理姜必慶牌招事,允下矣。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醫官前平丘察訪金壽煃,旣遞外任,還屬本院,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館所接見時說話,依例書入,而或不無未盡之語,令廟堂增刪,以備睿覽,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勅使來入館所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差備譯官來言,勅使以今十三日,出往三田渡云,故臣等以十三日,欲爲親臨擧動,三田渡之行差退之意,令譯輩言及,則勅使答以行意甚忙,十五日定當回程,故必欲以十三日出往三田渡矣。今聞親臨之言,此是厚待之意,不敢强辭,三田渡則當以十四日出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旣入館所,各色郞廳,依例輪回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令差備譯官,請行見官禮,則勅使以爲停免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詣闕時茶啖,依例備待矣。使之待候於館所,故到館所後,卽爲入給,而館所茶啖,亦爲排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使差備譯官,不緊差備放送之意,言于通官,則放送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慶尙監司金東弼疏曰,伏以臣,冒上辭本,冀蒙恩遞,而批旨優渥,諭以速往,臣雖揣量才分,自愧其人器之不稱,而感激殊私,亦豈無出而應命之心哉?第伏見前副提學李師尙之疏論趙女蠱獄事,而仍請先問於臣,臣於是,竊不勝駭惑慙恧之至。蓋此巫蠱端緖,雖曰,發自臣家,儒臣之必欲窮覈正法者,正在於埋凶舅家一款,而臣家推問時,此說未嘗出焉。其間委折,已具於秋曹文案中可按覈也。設令臣眞有所知者,事係婦家,法有應避,則揆以朝家事體,決不當憑問於臣,以證成其獄,而惜乎經幄之長,乃有此法外之論也。且其疏中所謂趙婢杖斃於臣家云者,尤乖實狀。蓋妖婢取服後翌日,又發其謀害厥主,埋凶厥家之說,故臣卽移送趙家,使自訊治,多日之後,始乃致斃,則其所云云,何所據而發耶?噫,臣雖無似,名忝法從,而使之攙援於蠱獄,證左於賤婢者,亦非所以尊堂陛辨名分之道,臣之困厄羞愧,固無足道,而其貽辱朝紳,實爲不細,將何顔面,晏然仍據於外臺風憲之職乎?玆敢疾聲申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將臣所帶藩任,亟行鐫免,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2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萬選〈坐直〉。左承旨呂必容〈坐〉。右承旨金始慶〈坐〉。左副承旨權詹〈坐直〉。右副承旨柳萬重〈式暇〉。同副承旨蔡成胤〈未肅拜〉。注書林光弼〈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禹甲〈仕直〉權䌖〈仕〉。事變假注書蔡膺萬〈仕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花梁僉使金宗杓,西生僉使韓晉起。
○柳萬重啓曰,宰臣行副護軍尹遇進,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朴泰恒未承批,執義尹聖時未肅拜未承批,掌令李以濟呈辭,掌令愼後三在外,持平尹容被論,持平申致雲未肅拜未承批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李肇,副提調李萬選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動駕郊外,還宮後迎勅節次稍久,接見客使,亦且移時,不瑕有勞損之節乎?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王世弟勞動之餘,氣候,亦何如?南極丹連爲進御乎?臣等今日率諸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慈殿氣候安寧,世弟氣候平穩,南極丹進御矣。勿爲入診。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李萬選啓曰,宰臣行副護軍尹遇進,馳往館所問安,則勅使以爲,遣宰臣垂問,不勝感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詹啓曰,今日頒敎時,兩司當爲進參,而諫院無行公之員,依近例,雖無諫院,仍爲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萬選啓曰,右承旨沈仲良,自夜間,身病猝重,今日不得仕進,當此客使留館,明日擧動時,決難隨駕。該房承旨病勢如此,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惶恐敢稟。傳曰,改差。
○以校理姜必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詹曰,推考傳旨捧入。
○備忘記,頒赦百官加爲之。
○權詹啓曰,頒赦百官加爲之事,命下矣。藝文館提學李肇,卽爲牌招,赦句添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詹啓曰,以禮曹擧動出宮吉時草記,傳曰,午時差晩,以巳時,磨鍊以入。
○李萬選,以禮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三日,館所擧動出宮吉時草記,傳曰,午時差晩,以巳時磨鍊以入事,命下矣。更令日官推擇,則巳時大段拘忌,而辰巳時間巽時爲吉云,以此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始慶,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軍兵等所授弓子,造給年久,破傷甚多,不可不改給,故黑角弓四百三十張,校子弓八百張,使該色監官閑良鄭趾遠監造,纔已畢役矣。見樣黑角弓五張,校子弓五張,別單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萬選啓曰,明日館所親臨擧動時,守宮假承旨呂必時,假注書李馨玉,使之仍察,何如?傳曰,允。
○李萬選啓曰,右承旨沈仲良改差事,命下矣。明日館所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政官卽爲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權詹啓曰,頒赦百官加爲之事,命下矣。某罪以下宥之乎?敢稟。傳曰,雜犯死罪以下,竝宥。
○李萬選,以禮曹言啓曰,來十三日館所擧動時,王世弟闕門外祗送祗迎之禮,依例磨鍊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李萬選,以吏曹言啓曰,別歲抄書入事,命下矣。褒貶居中、居下之類,竝書入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李萬選,以吏曹言啓曰,在前頒赦時,例有別歲抄之事,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書入。
○有政。吏批啓曰,卽接典設司牒呈,則別檢李守謙,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忠州牧使洪重禹戶奴呈狀內,本州境內所居奴婢,洽滿法典限數,斯速入啓處置云。壯奴十口,在於境內,則不得赴任,乃是法典,忠州牧使洪重禹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行判書柳鳳輝進,參判沈壽賢病,參議尹行敎在外,右副承旨權詹進。兵批,判書李肇進,參判金始煥病,參議李翊漢病,參知蔡成胤進,右副承旨權詹進。兵批啓曰,忠淸兵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吏批,蔡成胤爲同副承旨,吳命峻爲右參贊,李麟徵爲工曹判書,李眞儒爲吏曹參判,趙錫命爲修撰,徐命均爲刑曹參判,鄭勗先爲戶曹正郞,李顯相爲戶曹佐郞。濬源殿參奉李相儼,健元陵參奉李萬升相換,恭陵參奉李普成,章陵參奉尹天復相換。伴送使沈壽賢今超資憲。兵批,朴載海、權冏、申命相、崔錫胤爲宣傳官,鄭檝爲鎭東萬戶,張文漢爲防垣萬戶,朱景晦爲蟾津別將,李汝迪爲忠淸兵使,黃腆爲武兼。柳弘瑞單付曲浦權管,徐命均、沈仲良單付副護軍,金壽煃單付副司果。備邊司薦,趙儐爲平安兵使。百官加下批。
○金始慶啓曰,今日臣,以代押事,進往香室,則入直官員校書副正字尹敏敎,初以坐向事,妄欲擅改前規,應行拜禮,亦不肯行,其不識事體,甚矣。此實前所未有之事,事極駭然,不可不譴責,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萬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旣除宴享,則例有別雌牛間日入給,別茶啖逐日排入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萬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差備譯官來言,勅使要得善寫人筆跡,而曾前勅使求見時,以寫字官書之,故寫字官筆跡,入來大國者,多所得見,而皆是平常。今則除却寫字官,必以善寫者書之,而欲爲親見其揮灑云,故閭巷間善寫人朱景晦、嚴漢明、金鼎三等三人招來,入送館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萬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登山亭眺望,而旋卽下來云矣,敢啓。
○李萬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別雌牛入給,則勅使以爲,宰殺牛隻,爲弊不貲,勿爲入給云。別雌牛依其言勿爲入給,空日別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萬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醫官李守基,入往館中,吳玉桂看病後,命以加減瀉肝湯十五貼,紫草膏一劑後出來,故分付兩醫司,卽爲劑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萬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求見四書及《書傳》云,故分付校書館,《書傳》一秩,四書各一秩,卽爲覓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萬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登北樓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慶,以備邊司言啓曰,館所接見時說話,令廟堂增刪以入事,命下矣。就政院撰出措語中,略加添刪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詹,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趙宋基手本,則保放罪人趙鼎期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萬選啓曰,百官加爲之事,命下矣。未承受推考傳旨一百七十張,自本院爻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慶,以都摠府言啓曰,昨日迎勅擧動敎是時,副摠管沈壽賢、邊是泰寶劍受點矣。沈壽賢以伴送使,今已超資,不得行公,邊是泰脚病猝重,明日館所擧動時,寶劍差備,勢難進參,合有變通之道,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萬選,以禮曹言啓曰,今二月初九日,右議政李光佐請對引見入侍時,謝恩使拜表吉日,以來三月念晦間改推擇事,榻前定奪矣。更令日官推擇,則拜表,來三月二十七日卯時,方物封裹,同月二十五日,爲吉云。原粘目及拜表單子中,以此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慶,以備邊司言啓曰,義州府尹權益淳,自上年秋冬,累次呈病,而邊上重任,決難輕遞,故每以調理察職,題送矣。今又呈狀,備陳病勢,且聞勅使上來時,所串站不能出待,他邑守令代行云。實病如此,則亦難强令察任,義州府尹權益淳,今姑許遞,其代差出後,催促下送,何如?傳曰,允。
○李萬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差備譯官來言,二次通官吳玉桂,以爲有頭瘡,願見良醫云。分付醫司,醫員中曉解醫術者李守基,使之入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萬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善寫人朱景晦等三人,入去館中,則上勅,令入霜華紙及色紙,使之進前書寫而畢寫後,各三升二疋,小帽子二立,出給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萬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入京第三日,大臣茶禮請行事,前已定奪矣。明日是勅使入京第三日,而親臨擧動相値,大臣茶禮,退日定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慶,以兵曹言啓曰,明日館所擧動時,本曹堂上,不可不備員。參知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待明朝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洪重禹爲兵曹參知。
○權詹啓曰,因本院啓辭,新除授同副承旨蔡成胤牌招事,允下矣。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敎中外大小臣僚耆老軍民閑良人等書,王若曰,縟儀載擧,方深寰宇之普懽,溫綍荐頒,幸覩使星之遠降。肆揚大號,誕告多方。言念先皇之聖神,允邁前代之軌轍。臨御歷祚之最久,在古所無,創守功德之兼隆,於今始見。豐報旣陳於丕享,殊禮合配於極尊。高明竝稱,至日擧南郊之薦,博厚同體,元正奉北畤之儀。遵殷宗禮陟之文,倣周壇毖祀之制,玆稽祖宗之盛典,用推邇遐之渙恩。勞四牡之皇華,一視內服,侈百朋之珍錫,無間外藩。念小邦受賜最深,在今日祝聖冞切。天地之化廣運,品彙昭蘇,雷雨之澤傍流,瑕垢滌蕩。自本月十二日昧爽以前,除謀叛大逆、謀反、子孫謀殺、毆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謀故殺人、魘魅蠱毒,關係國家綱常,贓汚强竊盜外,雜犯死罪以下,徒流付處、安置充軍,已至配所、未至配所、已發覺、未發覺、已決正、未決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在官者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於戲,德逾光於致孝,情文備修,禮莫大於尊親,神人胥悅。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館提學李肇製進
○左議政崔錫恒箚曰,伏以臣,再上箚本,畢暴危懇,區區之望,只在於速解重擔,粗安私分。及承恩批,不惟不準所請,辭旨優渥,逈出尋常,至以世祿倚仗等敎,誨諭諄切,太醫之臨視,珍劑之頒賜,亦是曠絶之異數,有非負罪賤臣所敢得者,感淚自零,不知死所。顧臣情勢危苦之外,前患泄痢,復發於落傷委頓之中,度數無算,食飮全廢,日復一日,漸就危綴。蓋臣稟賦本來虛脆,居常善病,及今衰暮之境,疾恙侵尋,前冬毒痢,幾死僅蘇,曾未幾何,又得此症,眞元益脫,藥餌無效,此非一時偶祟,源委已痼。今雖幸而少得差減,自分廢疾,無望起動,昨日迎勅擧動及前後藥院問安,病情如此,俱未進參,館所動駕,亦在明日,而末由趨陪於侍衛之列,私心惶霣,如添一病。玆敢席藁私次,疾聲仰籲於憫覆之天。伏乞聖慈,俯諒血忱,亟削臣本兼諸任,仍治臣闕禮之罪,俾臣得以便意調息,以卒天地生成之澤,不勝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陳箚,凡幾度矣,疾病如此,深用慮念。安心勿辭,亦勿待罪,竢間供仕,用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2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萬選〈坐〉。左承旨呂必容〈坐〉。右承旨金始慶〈坐〉。左副承旨權詹〈坐〉。右副承旨柳萬重〈坐直〉。同副承旨蔡成胤〈坐直〉。注書一員未差林光弼〈未肅拜〉。假注書金禹甲〈仕〉權䌖〈仕直〉。事變假注書蔡膺萬〈仕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月暈。
○柳萬重啓曰,小臣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臣承命,馳往館所問安,則勅使以爲,遣近侍下問,不勝感激,俺則無事經宿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詹啓曰,司僕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巽時,上動駕,以小輿,出仁政門,升輦到館所東門內,降輦,升小輿,入幕次。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弟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大妃殿遣承旨問安。蔡成胤啓曰,小臣,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金始慶啓曰,勅使接見時,大臣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又以御帖傳給之意,稟啓。傳曰,知道。上,升輿至西廳中門外,降輿,由西階,勅使由東階,上于廳上,使通事李眞望傳言于勅使,請行再拜禮。勅使答曰,請行揖。上擧手,勅使亦擧手。上坐交椅,勅使亦坐。上,使通事傳言曰,再昨迎勅時忽卒,未能從容奉拜,至今耿悵。勅使答曰,俺豈有勞哉?又此來見,極爲不安矣。上又曰,春寒未解,館宇疎冷,遠路驅馳之餘,氣候,何如?勅使答曰,日氣雖寒,身則無病,房堗溫煖,館中凡具,無不極盡,而如是軫念,不勝感激。上又曰,館所接待等事,非不別爲檢飭,而或不無齟齬之慮,其在主人之道,不任慙悚。勅使答曰,下人輩極爲善待,固知國王,別爲申飭,故能得如是,而不敢安心矣。上又曰,再昨茶禮,極其薄略,迨用愧歎,更設茶禮,少伸區區情悃,何如?勅使答曰,又此軫念,欲設茶禮,極不安心,而當依敎爲之。司饔提擧進茶具,上引茶,勅使亦引,上撤茶,勅使亦撤。司饔提擧進盤果,上擧箸,勅使亦擧。少頃,勅使呼通事,請撤床。李萬選進曰,頭目賜茶之意,敢啓。上使通事,傳言頭目賜茶之意于勅使,勅使答曰,當依敎爲之。金始慶招司饔提擧,使之賜茶,頭目輩跪楹外,受茶喫了,叩頭。勅使呼通事曰,國王久坐必勞,罷歸爲好。右議政李光佐進奏曰,以雖甚缺然,今當還歸之意爲答,何如?上依其言,使通事傳言,勅使答曰,遠臨久坐,於心不安,唯望罷歸。上又傳言,當依爲之。上遂起立,勅使亦起,上擧手以揖,仍下階,勅使亦隨下階。上又擧手,勅使擧手還入。上升輿入幕次,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蔡成胤啓曰,小臣,大妃殿問安,則答曰,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傳于權詹曰,諸司預備,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柳萬重,以義禁府言啓曰,頒赦事,命下矣。本府所管罪人等放未放分秩書入,而其中定配未蒙放身死罪人李喜朝,卽臣鳳輝異姓四寸,法當相避,不得一體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慶,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明日出往三田渡時,軍令初吹寅時,二吹卯時,三吹辰時,書出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明日三田渡出去事,出令矣。道路修治之意,前已分付,而凡百更加申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自前勅使三田渡往來後,都監郞廳,例以上命,問安於勅使後,馳告政院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蔡成胤,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登北樓眺望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招入,渠輩以爲,今十五日,當爲回程,凡百待候云。自都監,爲先依例請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明日勅使出往三田渡時,臣檀,都廳尹大英,軍色郞廳尹翼駿,雜物色郞廳鄭欽先,米麪色郞廳李明升,依前例以戎服隨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明日三田渡出往時率人數,則大通官一員,次通官一員,家丁六名,茶通事三名,堂上譯官二員,堂下譯官一員,捲帳譯官二員,淸學譯官二員,前排軍牢一雙,羅將二雙,吹打手十二雙,令旗一雙,巡視旗一雙,別監一雙帶去,而除飯奉,只以酒肴備待云。依前例鋪陳,則自都監搬運,堂上以下員役,則自持飯往來事,竝爲分付于京畿監司及各該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上山亭,旋卽下來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臣檀,詣館所,使首譯,措辭請留,則勅使答以爲,請留勤懇,極爲可感,而王程有限,歸意着忙,且一日之留,貽弊不貲,決難聽施云。臣取考前例,則都監請留之後,例有近侍、大臣、中使次第請留之擧矣。前例如此,竝爲敢啓。傳曰,依爲之。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僚員,近甚不齊,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校理姜必慶,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副校理趙翼命,辭疏還給之後,不爲出肅,竝與新除授修撰趙錫命,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再昨慕華館王世弟隨駕擧動時,到內作門宮官未及盡入之際,作門所一時喧擾,軍卒坌沓,宮官二員,至於壅隔不得入,抵觸幾仆,不成班行,事之可駭,莫此爲甚,不可無警責之道。當該大將推考,將官等,令攸司從重科罪,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及守令多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又啓曰,因弘文館草記,修撰趙錫命,校理姜必慶,副校理趙翼命牌招事,允下矣。今日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萬重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李以濟啓曰,請行藥宮人金姓者,出付攸司,卽爲正法。〈措辭見上〉請還收金在魯等量移,具鼎勳放送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尹廷舟量移之命。〈措辭見上〉請亟寢李時弼仍前發配之命,依律正法。〈措辭見上〉請金堤郡守李存道,萬頃縣令金益謙,竝罷職。罪人金時哲等,卽爲分配絶島。〈措辭見上〉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行都承旨李萬選,左承旨呂必容,右承旨金始慶,左副承旨權詹,右副承旨柳萬重聯名疏曰,伏以臣等,俱以庸魯,忝在近密,觸事憒憒,心常愧懼。日昨自上,仁政殿接見勅使時,臣等俱爲昵侍,及其禮畢,臣等當導殿下,由中正門出,而誤從西正門出,蓋其所持儀註中,只言降自西階,不及由正門出故也。臣等倉卒之際,懵不覺察,但恃疎漏之儀註,全昧應行之節次,致令莫重禮貌,做錯至此,臣等之罪,死有餘責。臣等宜卽首實請譴,而不敢瀆擾於館所擧動之前,今始露章自列,其罪尤大矣。伏乞聖明,亟罷臣等之職,仍治臣等之罪,以警具僚,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等,勿辭察職。
○蔡成胤啓曰,迎接都監草記,勅使前,遣近侍請留事,依爲之下批矣。所當進詣館所,而今已夜深,小臣,待開門進詣館所請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2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萬選〈病〉。左承旨呂必容〈病〉。右承旨金始慶〈病〉。左副承旨權詹〈坐直〉。右副承旨柳萬重〈式暇〉。同副承旨蔡成胤〈坐直〉。注書一員未差林光弼〈未肅拜〉。假注書金禹甲〈病〉權䌖〈仕直〉。事變假注書蔡膺萬〈仕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權詹啓曰,宰臣行副護軍鄭壽松,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朴泰恒未承批,執義尹聖時未肅拜未承批,掌令愼後三在外,掌令李以濟呈辭,持平尹容被論,持平申致雲未承批,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蔡成胤啓曰,臣承命馳往館所,以上敎請留,則勅使以爲,遣近侍懇留,不勝感激,而作行已久,身亦無病,十五日則必欲回還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詹啓曰,宰臣行副護軍鄭壽松,馳往館所問安,則勅使以爲,無事度夜,而遣宰臣存問,不勝感激,且擧動後氣候,何如?伏慮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乃是空日,別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上山亭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蔡成胤,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勅使離發館所,出往三田渡矣,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書柳鳳輝進,參判李眞儒未肅拜,參議尹行敎在外。兵批,判書李肇進,參判金始煥病,參議李翊漢進,參知洪重禹式暇,同副承旨蔡成胤,吏、兵批兼進。
○吏批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限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晉州牧使、忠州牧使,今當差出,而兩邑物衆地大,不可不擇差,守令中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沈埈爲獻納,沈壽賢爲判尹,金始煥爲禮曹參判,李喜聃爲繕工副正,申轂爲忠州牧使,尹基慶爲晉州牧使,李慶祉爲柒谷府使,尹志益爲金堤郡守,尹東卨爲麻田縣監,尹就咸爲萬頃縣令,張晟爲熊川縣監,柳紳爲典設別檢。
○兵批啓曰,全羅兵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水使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申益三爲都摠經歷,金演爲知事,金演爲副摠管,崔鎭漢爲全羅兵使,李錫祿爲翊衛,李重昌爲武兼,權興駿爲都摠都事,金奎爲同知。沈壽賢、李重新單付副護軍。
○以副校理趙翼命,修撰趙錫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詹曰,推考傳旨捧入。
○權詹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二次通官吳玉柱,更審瘡病,招致醫官,故醫官金時錫,入送館所看病後,命以湯洗藥云。分付兩醫司,卽爲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頃接宣傳官廳所報,則宣傳官金浚,除授滿三十日,不爲出肅過限云。金浚當初榻前定奪,除薦差除,不可以過限,循例許遞,更加催促,出仕之意題送矣。金浚又爲撕捱,終不出肅,本廳今又牒報,浚之除拜此任,旣出常格之外,乃是朝家奬用之意,不念分義,無意出仕,今若以循例,過限許遞,則適足以中其願,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蔡成胤,以漢城府言啓曰,因前右參贊趙泰億所啓,都城十里內偸葬者,如前縣令任鼎元,重林察訪權聖經,故縣監尹以寬偸葬處,使卽掘移,犯科之人,令攸司依律科罪事,命下矣。其所偸葬之塚,自本府,今皆掘移,而其中尹以寬家所葬,旣是其妾,則妾子尹佖,自當其罪,權聖經則所葬,旣是其兄嫂,而其子權煒,亦已自現,則權煒自當其罪。任鼎元、尹佖、權煒,竝令攸司,照律勘罪,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蔡成胤曰,勅使回還時,中路問安中使禮單,以安陵留置,副勅禮單,勅使前傳給,此禮單單子,還爲出給。
○權詹,以備邊司言啓曰,慶尙監司金東弼,除拜已久,尙不出肅。中間雖以儒臣之疏引嫌,公議皆言其不當,今無可嫌之端。且其事,尤不關於本職去就,當此民事方急之日,前監司旣已被彈,列邑賑務,全廢酬應,新監司赴任,決不容遲退,慶尙監司金東弼,卽爲牌招,使之不多日內辭朝。全羅監司李廷濟所遭,雖曰難安,儒臣所指斥,不過引昨年臺疏所言,而其時大臣諸宰,曾已辨白無餘,日昨聖批,亦且開曉諄切,則今不必過爲引嫌,亦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蔡成胤啓曰,因備邊司草記,慶尙監司金東弼,全羅監司李廷濟牌招事,允下矣。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大臣,來詣館所,以勉留之意,傳言于勅使,則以爲,承皇命定日而來,故行意甚忙,必欲以十五日回程矣。國王遣大臣,懇留至此,當留一日,而十六日則必爲發行,願檢勅人馬云。人馬別爲申飭整待之意,分付都監後,大臣仍爲退去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回還時,一路宴享茶啖等事,一依上來時例減除,只設夕茶啖,而軍威軍及大旗幟,亦爲減除事,停當於勅使云,三道監司及開城留守處,以此知委。在前如此之時,有中使申謝三處,別遣問安使之例,令政院,考例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自三田渡歸路,歷入關王廟,就神象前,一拜三叩頭後,旋卽復路,來入館所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鳥銃擇執次試放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因勅使之言,鳥銃擇執次試放之意,纔已啓達矣。卽者差備譯官來言,鳥銃及試放諸具待候,則勅使以爲,雨勢如此,日已向暮,明日待令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大臣茶禮,退日定行事,前已啓稟矣。今日因大臣請留,勅使以今十六日發程云,大臣茶禮,明日請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以右議政意啓曰,臣承命來詣館所,以勉留之意,傳言于勅使,則以爲,承皇命定日而來,故行意甚忙,必須以十五日回程矣。國王遣大臣,懇留至此,當留一日,而十六日則必爲發行,願檢飭人馬云。人馬別爲申飭整待之意,分付都監後,臣則仍爲退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都監郞廳,以上命,勅使前問候,則以爲,俺無事往返,而有此慰問,極爲感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因迎接都監草記,勅使回還時一路宴享茶啖等事,一依上來時例減除,只設夕茶啖,軍威軍等事,亦爲減除,則例有遣中使申謝之擧,且有開城府、平壤、義州三處別問安使之規,令本院擧行事,允下矣。平壤問安假承旨,自本院依例差出,開城府、義州別問安使,令該曹差出,竝趁勅行未發前出送,何如?傳曰,允。
○黃海監司,以靑魚進上,限內不得封進待罪事,狀啓。傳于蔡成胤曰,勿待罪事,回諭。
○副校理李顯章疏曰,伏以臣,向自禁省,晝仕出來之後,伏見憲臣請推吏曹堂郞之啓,事關臣身,不敢晏然就直,而臺啓未收殺之前,亦不敢爲控免計,泯伏度日,昨始陳章,見阻喉司,方切悶蹙。此際天牌儼臨,催臣持被,其在義分,宜不敢坐違,而臣自數昨,猝得寒感,證情非細,晝宵叫苦,寢食專廢,委頓床褥,轉身不得。且臣所遭,旣非尋常論斥之比,揆以廉義,其何可一刻苟冒於榮次乎?病勢之外,情地難安,萬無束帶趨朝之望,嚴召之下,竟未祗赴,臣罪至此,萬殞猶輕,玆敢疾聲仰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慈,俯諒至懇,亟許鐫遞,俾尋生路,且治臣違傲之罪,以肅朝綱,仍命選部,勿復檢擧於淸貫,以安賤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2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萬選〈病〉。左承旨呂必容〈坐直〉。右承旨金始慶〈坐〉。左副承旨權詹〈坐〉。右副承旨柳萬重〈坐〉。同副承旨蔡成胤〈坐直〉。注書林光弼〈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禹甲〈仕直〉權䌖〈仕〉。事變假注書蔡膺萬〈仕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麻田縣監尹東卨,安興僉使金九齡。
○夜三更,月入太微西垣內。
○金始慶啓曰,小臣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權詹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館所茶禮進去,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萬重啓曰,行大司憲朴泰恒未承批呈辭,執義尹聖時未肅拜未承批呈辭,掌令李以濟,持平申致雲牌不進,掌令愼後三在外,持平尹容被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守令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蔡成胤啓曰,卽伏見咸鏡監司李宜晩去癸卯年秋冬等褒貶啓本,則守令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金始慶啓曰,臣承命馳往館所問安,則勅使以爲,連遣近侍下問,不勝感激,俺仰賴垂念,無事經宿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慶啓曰,勅使還期已定,畿邑守令,不可不催促下送。新除授麻田縣監尹東卨,未經署經,在前如此之時,亦有除署經發送之慮[例],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除署經發送。
○蔡成胤啓曰,兩司俱無行公之員,許多守令,久未署經,事甚未安。除在外被論陳疏未承批及行公人員外,掌令李以濟,持平申致雲,獻納沈埈,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始慶啓曰,戶曹判書趙泰億,因迎勅都監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以副校理李顯章、趙翼命,修撰趙錫命,掌令李以濟,持平申致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蔡成胤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始慶,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趙翼命、修撰趙錫命,旣有只推之命,副校理李顯章,疏批已下,竝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始慶,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大臣,來詣館所,請行茶禮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慶啓曰,伴送使沈壽賢,疏批旣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蔡成胤曰,高陽別問安中使齎去御帖及名帖,修整以入。
○蔡成胤,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還時,弘濟院以過站磨鍊,故大臣、承旨,不爲出往之意,言于通官,則答以別無出往之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蔡成胤,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房守別監等處,各給三升一疋,小帽子二立,軍牢、羅將、結束色、書吏、廚房下人等處,各給三升一疋,小帽子一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蔡成胤,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程牌文,以十六日書出,爲先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蔡成胤,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率家丁,上山亭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蔡成胤,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還路程記書出,而十六日過弘濟站,坡州止宿,發京第十三日,當到義州,以此分付伴送使,京畿、開城府、兩西監司處,何如?傳曰,允。
○蔡成胤,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率家丁,上山亭泛鐵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蔡成胤,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明日回程軍令,初吹未明,二吹欲明,三吹日出書出矣,敢啓。傳曰,知道。
○蔡成胤,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大臣來詣館所,使差備譯官,請行茶禮,仍呈御帖,則勅使以爲,國王遣大臣,請行茶禮,至爲感激,而俺等,行期甚促,今方治任紛汨,勢難出接,必以全闕爲缺然,則床排入送宜當云。其言如此,有難强迫,故床排卽爲入送,大臣仍爲退出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慶,以迎接都監郞廳,以右議政意啓曰,臣承命來詣館所,使差備譯官,請行茶禮,仍呈御帖,則勅使以爲,國王遣大臣,請行茶禮,至爲感激,而俺等行期甚促,今方治任紛汨,勢難出接,必以全闕爲缺然,則床排入送宜當云。其言如此,有難强迫,故床排卽爲入送,臣則仍爲退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蔡成胤,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應敎臣柳弼垣,明日王世弟送勅擧動時,以通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蔡成胤,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明日勅使回程時,王世弟郊送事,命下矣。宴享雖已停減,茶禮則例當爲之,依例備待之意,分付司饔院及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蔡成胤,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處例給禮單馬二疋,無弊擇執矣,敢啓。傳曰,知道。
○蔡成胤,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臣泰億請對罷後,回到都監,使差備譯官,微通王世弟代行郊送之意,則勅使以爲,再昨國王,觸冒風寒,臨顧館所,心甚不安,明日又有王世弟郊送之意,極爲感激,而俺等欲乘早發行,朝飯于高陽,夕宿坡州,行色甚忙,王世弟果有郊送之擧,則將不免臨發遲滯,願勿出郊之意,卽爲啓達云。勅使之言如此,則不必行郊送之禮,因其辭而停止,亦無所妨,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
○蔡成胤啓曰,正言趙尙慶,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獻納沈埈啓曰,請金姓宮人行藥者,卽速摘發,出付攸司,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還收大靜圍籬安置罪人申銋出陸撤籬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遠竄罪人任埅量移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星樞減死之命,仍前嚴鞫,期於得情。〈措辭見上〉請三凶所居第舍,亟令攸司,速擧毁家瀦澤之律,以洩神人之憤。〈措辭見上〉請慶尙右兵使李台望,亟罷其職,以除嶺右軍民之害。〈措辭見上〉請還收先正臣尹拯書院已建處撤毁之命,以示聖朝衛道崇賢扶植儒敎之盛意。〈措辭見上〉請安岳郡守黃命錫,慶山縣令李廷亮,竝命罷職。〈措辭見上〉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正言趙尙慶啓曰,臣得伏聞吏曹參判李眞儒疏語,則以臣所論先正臣尹拯書院已建處勿毁之請,盛加非斥云。噫,書院疊創之弊,朝家申禁之意,臣亦豈不知?但念書院之設,儒化所關,而先正之院,尤係吾儒之所尊仰者也。今日議者,欲革其弊,則當先革其末流之弊者,斯可也,而必欲先自儒家而始,毁其院撤其享,實有傷損於朝家崇儒尊賢之體貌,故有所論列者,是臣本意也。噫,書院疊創,實爲今日痼弊,若患士風之偸薄,則當明敎化,以正士趨,可也。若患財力之耗泄,則當嚴禁列邑,塞其求請,而不給春秋享需,可也。若患民丁之欠縮,則亦當禁其募入,不與院生,可也。今者不思隨弊矯革之方,而必欲先毁先正之院宇者,其爲計亦末矣。不料今日此議,遽發於國子長席也。噫,朝廷以宰臣,處師儒之長,而畀兼帶之責者,蓋欲以明敎化正士趨之道,久任而責其成也,反欲以毁先正之院,爲今日急先務,則尙可以服人心而正士趨,以爲興敎化之本乎?此臣之所未曉也。夫以待賢禮士之道,先從賢者而始則有之矣,未聞以毁院撤豆之擧,先從賢者而始也。如是而其何能慰一世士林之望,而副朝家兼帶之責耶?噫,曩時一種凶邪之論,誣毁先正父子,不遺餘力,至有毁院之請,則當時士林之痛迫駭憤,迄今未已,今日宰臣之本意,雖與曩時之論有異,而豈於厚誣快雪斯文重光之日,遽欲因一時之禁,而先毁先正已建之院耶?其爲聽聞之駭惑,公議之拂鬰,當復如何?臣恐宰臣,未或深思而遽發此議也。且以宰臣疏中所引癸巳筵敎觀之,初巡下敎,則只是嚴加禁斷之意也。至於再巡下敎,亦不過推考道臣,罷其守宰,停擧首倡儒生而已,未嘗有已建書院撤毁之敎,則惟我先大王崇儒重道之盛意,藹然於申禁之中矣。臣意則亦以爲星州已建之院,一依癸巳筵敎,論罪其道臣地倅,而首倡儒生,限三年停擧,則庶幾合於奉行先敎,而不悖於聖朝崇儒待士之道也,何必深加推演於筵敎辭意之外,而遽作撤毁院宇之駭擧,以違先朝垂敎之盛意,而反壞國家重學校之政哉?爲臺閣者,必須承望議者之旨意,不敢發一辭論是非而後,方可謂奉行朝令耶。且宰臣之言曰,先正平日所重者朝令,以冒禁創設之院,尊而奉之,則非所以體先正平日之意也。信斯言也,先正平日道大德盛,謙恭自牧之意,本不欲以儒家自居,爵秩爲榮,則惟今之士林之慕以儒家,朝家之贈其諡典者,其可謂不體先正之遺意,而必也托以冒禁毁其院宇,然後能得體先正之意耶?此實臣之所未解也。今臣所爭,只是事體上是非而已,何嘗有意於詆毁宰臣,而宰臣疏末,反有摘抉臣啓中句語,以爲箝制之計。噫,亦甚矣。臣啓所謂其他道德節行爲士林矜式者,竝令勿毁云者,蓋以毁院一事,甚非聖朝美政,故非獨先正之院,在所勿毁,至如臣啓所論李滉以下他先正之疊建書院者,其數甚夥,過百年奉享之所,果皆毁其院撤其享,而只存一處,亦非事體之當然,故蓋指其說而言,則上下自相管照矣,謂之不識宰臣之旨意則可矣。至以此等句語,强覓意外之旨,以爲箝抑臣身之計,恐非淸朝忠厚之風也。臣新入臺地,不識忌諱,妄觸方張之時議,遭此無限狼狽,詆斥之言,至於此極,臣何敢自以爲是,而晏然冒據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漢城判尹沈壽賢疏曰,伏以臣,庸駑謭劣,最居廷臣之下,遂庶品衆職,猶懼不稱,而濫蒙洪造,旣玷命德之器,常懷懍惕,若隕淵谷。伏聞日昨大臣筵白,以臣名擧擬於客使伴送之任,臣於是聞命惝怳,撫躬踧踖,莫知所以自措也。夫爲是任者,必從當品中差送,則今玆超授,誠有所萬萬不敢當者,其可以往役之義爲諉,而苟然冒承也哉?反復循省,累日悶縮,不自意京兆寵擢之命,遽下於此際,臣尤驚惶,不知所出。噫,八座之班,六卿之秩,何等地望,何等責任,苟非資器望實爲輿論所歸者,莫宜居之,以臣百無能之賤,叨此萬不似之任,一身顚踣,誠不足道,而其如貽羞通朝,取罵傍觀何哉?縻粉之感雖切,負乘之懼實深。況此詞訟劇地,事務繁重,不比他司,而顧臣鈍滯衰邁,誠無一分可堪之勢,重以狗馬之疾,亦有所難强者,痰火上升,劇歇無常,少失調便之道,輒復發作,痞塞眩瞀,症狀非一,以此賤疾,亦無陳力之望,實有僨事之懼,玆敢控瀝肝血,畢暴於天地父母之前,情由中出,言非飾讓。伏乞聖慈,曲推體下之念,收還非分之恩,使公器無濫,私義獲安,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慶尙監司金東弼疏曰,伏以臣之無似,濫叨藩任,推其榮贈,用賁幽明,銜恩鏤德,感涕盈襟。今臣父母墳山,在於長湍地,朝家於按藩之臣,例給展給展掃之暇,而臣之辭陛在近,欲於未發行之前,得數日之隙,馳省塋域,錄焚命旨,以宣一寵光於泉塗。伏乞聖明,特給恩由,俾卽往來,以伸人子至情,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疏辭往省焉。
○甲辰二月十五日未時,上御時敏堂。戶曹判書趙泰億請對入侍時,右承旨金始慶,假注書權䌖、蔡膺萬,編修官安瑞羽,記注官柳祥翼。泰億進伏曰,大臣所當請對以稟,而左議政崔錫恒,身病方重,右議政李光佐,以副校理姜必慶疏中,又有侵斥之語,甚懷不安,如彼人接待等事,無處推移,不得不詣館所,請行茶禮。明日又當出郊送勅,而請對則不得爲之,自前大臣有故,則都監有獨爲請對之例,故如是仰陳矣。勅使明日當爲離去,而今番勅行時,凡事各別優視,至於賜物,至出內庫綵段而送之,在我應接之道,必須另爲優待,然後彼必知感矣。明日郊送一款,自上親臨則好矣。不然則王世弟郊送,已有前例,敢稟。上曰,依所達爲之。泰億起而伏曰,然則以王世弟郊送,分付乎?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
○泰億又所啓,自前每勅通官輩密贈,或多或少,而今番勅行出來通官朴得仁,上年頒詔時出來時地銀九百兩,楊七十八,地銀七百兩,孫、吳兩次通官,上年登極勅時,地銀各三百兩,今亦依此例贈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泰億又所啓,臣伏見遠接使狀啓,則此勅之外,復有後勅,今晦來初間,必將出來云。當此曹儲已竭,新捧未到之日,將何以支勅?前判書臣金演,此勅之需,尙不能措備,廟堂區劃,取來禁、御兩營木錢,僅成貌樣矣。況今後勅,又爲狎至,而經費蕩竭,已無可言,新稅來納,亦有期限,旬望之內,勢不能周旋,束手之外,計沒奈何?第念軍需體重,每請丐貸,誠有所難便,然而事勢急遽,實無他着手之處,各軍門中御營廳木錢,頗有餘裕,一萬兩錢,一百同木,許令加貸,則庶可以救目前之急。且聞近來訓局木錢,比前頗優,參酌許貸,以爲移送戶曹,俾得支勅事,令廟堂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遂以次退出。
2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萬選〈坐直〉。左承旨呂必容〈坐〉。右承旨金始慶〈坐〉。左副承旨權詹〈病〉。右副承旨柳萬重〈坐〉。同副承旨蔡成胤〈坐直〉。注書林光弼〈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禹甲〈仕〉權䌖〈仕直〉。事變假注書申一淸〈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金始慶啓曰,宰臣護軍尹五商,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柳萬重啓曰,行大司憲朴泰恒未承批呈辭,執義尹聖時,持平申致雲未肅拜未承批,呈辭,掌令李以濟上疏,掌令愼後三在外,持平尹容被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萬選啓曰,右議政李光佐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而今日乃國忌齋戒,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金始慶,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李顯章、趙翼命,修撰趙錫命,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蔡膺萬有頉,代以申一淸爲事變假注書。
○金始慶,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以下求請各種之物,次第入給,而勅使,綃屛五坐,倭長劍二柄,大圓盤二立,僧笠十部,黑角四桶,加時木十一條,鳥銃三柄。一大通官,屛風三坐,鳥銃二柄,僧笠三部。二大通官,屛風二坐,鳥銃二柄,僧笠三部。兩次通官,屛風各一坐,鳥銃各一柄,僧笠各一部,竝爲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宰臣護軍尹五商,馳往館所問安,則勅使以爲,遣宰臣下問,不勝感激,今方離去,伏望平安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勅使,離發館所,出去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郞廳,以右議政意啓曰,勅使駐轎於迎恩門前,使通官傳言,令臣等背立後過去,大通官等,又爲齊進,以國恩甚重之意,縷縷致感,仍爲拜謝而去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到沙峴底臣等所住處駐轎,使之背立而過去,大通官、次通官等,皆下馬致謝而去矣,敢啓。傳曰,知道。
○蔡成胤,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聞侍講院,以向日迎勅擧動時,作門紛沓抵觸宮官,請大將推考,將官囚禁科罪云。擧動時環衛警備,至嚴且重,而近來各司所屬,闌入成習,今番作門紛沓,亦由於宮官,數外跟隨,欲爲闌入,作門軍卒嚴禁而不聽,跟隨輩則必欲突入,軍卒則必欲曳出,以至於相關之致云。苟求其弊源,全出於宮官之不能檢下,而不思自反,至以此請推大將,殊甚未便。若此不已,則今後作門,更無以禁闌入,實非所以重環衛而嚴警備,所關非細,大將問備,今姑寢止,在囚將官,亦許分揀,似合事宜。侍講院率爾草記之失,亦不可無警責之道,當該宮官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再昨日政,茂朱府使申轂,移拜忠州牧使矣。茂朱以湖南第一災邑,大水蕩洗一境,自初秋民多流散,自本道出營錢,堇堇救活云,入春後民事之遑急,可知也。今當賑事方殷之日,邑守遞易,十分可慮,茂朱府使申轂,今姑仍任,今後諸路尤甚邑守令,限畢賑間,勿爲遷動事,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獻納沈埈啓曰,正言趙尙慶,引嫌而退。〈措辭見上〉還收撤院,意在尊賢,矯弊之論,在我何損?正言趙尙慶,出仕。答曰,依啓。
2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萬選〈坐直〉。左承旨呂必容〈坐〉。右承旨金始慶〈病〉。左副承旨權詹〈坐〉。右副承旨柳萬重〈坐〉。同副承旨蔡成胤〈坐直〉。注書林光弼〈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禹甲〈式暇〉權䌖〈仕直〉。事變假注書申一淸〈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世宗大王忌辰。
○夜五更月暈。
○柳萬重啓曰,行大司憲朴泰恒未承批呈辭,執義尹聖時,持平申致雲未肅拜未承批呈辭,掌令李以濟呈辭,掌令愼後三在外,持平尹容被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蔡成胤啓曰,卽者輔德李眞淳,說書韓師得,以備局草記,情勢有所不安,陳疏徑出。原疏旣已退却,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除陳疏未承批及玉堂入直人員外,弼善尹晉,司書李匡德,兼說書朴文秀,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藥房提調李肇,副提調李萬選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前劑入南極丹,當盡於昨日。臣等今日不可不率諸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後,議定繼進當否,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慈殿氣候安寧矣。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儒醫及諸御醫等,反復商議,則皆以爲加減滾痰丸,最宜於卽今聖候,先爲進御,南極丹今姑停止宜當云。加減滾痰丸一劑,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詹啓曰,事變假注書申一淸,時無職名,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李萬選曰,左議政處,遣御醫,不離看病,書啓。
○蔡成胤,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李顯章,修撰趙錫命,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李顯章,修撰趙錫命,弼善尹晉,司書李匡德,兼說書朴文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萬選曰,推考傳旨捧入。
○蔡成胤啓曰,侍講院上下番俱空,弼善尹晉,司書李匡德,兼說書朴文秀,旣有只推之命,所當更請牌招入直,而今已夜深,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議政崔錫恒箚子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李萬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伴送使移文,則二大通官差備譯官趙泰潤,身病猝重,不得運身,到坡州落後調理,其代卽日擇差下送云。分付司譯院,各別擇差,使之騎撥下送,何如?傳曰,允。
○甲辰二月十七日巳時,上御時敏堂。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李肇,副提調李萬選,假注書權䌖,編修官安瑞羽,記注官柳祥翼,醫官方震夔、許坫、權聖揆、金壽煃。
○李萬選,以交河縣監權聖徵,孝陵參奉任瑞鳳,同爲入侍之意,招司謁微稟。傳曰,知道。肇進伏曰,俄者雖已承批,而更伏問近來,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肇又起而伏曰,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肇又起而伏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無事矣。肇又起而伏曰,王世弟、嬪宮氣候,何如?上曰,平穩矣。肇請令醫官診察,上曰,唯。聖徵趨進診脈後退伏曰,左邊三部脈度數,調均平和,右邊寸關脈頗數,而不至大段,大抵脈度平和矣。震夔趨進診脈後退伏曰,脈度調均,而右邊寸關脈,少帶數矣。坫趨進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手三部少數,而右手三部不帶數,度數調均矣。聖揆趨進診脈後退伏曰,左右脈度,若論浮沈,則左脈一向沈,右邊則視左頗浮,而度數不至於數矣。壽煃趨進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沈,而尺脈尤沈,右邊寸關雖數,而論其大體,則非有別樣症候矣。瑞鳳趨進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皆調均,而肺脈獨高矣。肇曰,醫官必須觀形察色,使之瞻望,何如?上曰,唯。諸醫皆起坐瞻望後,聖徵曰,玉色和潤極好矣。震夔曰,玉色調和矣。坫曰,玉色好矣,而比前頗瘦削矣。聖揆曰,卽今紅潤之色少矣。壽煃曰,玉色如潤,而少似銷瘦矣。瑞鳳曰,玉色比前雖似銷瘦,而病色則頗減矣。肇曰,今聞醫官等所奏之言,則聖候脈度雖與前無異,而猶云帶數,伏悶,近來連進南極丹,效害,何如?上曰,無害矣。肇曰,南極丹亦不可單用,退出後當與諸醫,詳議此藥,繼進當否及湯丸間他藥更進與否矣。萬選曰,惶恐敢達矣。切脈之法,極爲微妙,雖古之良醫,但以切脈辨症者無幾,末世凡醫,其何能精通脈法乎?近觀入侍醫官診候之際,殊欠詳盡,渠輩術業,雖未知如何,而天威咫尺,旣不敢盡意診察,則又何望議藥之必當乎?凡閭家治病之道,如有源委之疾,則先爲切脈,又示症錄,而然且屢日商確,反復講定,而始乃處方,今此入診醫官,不能如此,又何望辨症而責效乎?此後症候輕重,必須下敎于臣等,而入診諸醫處,亦爲時時下敎,詳知症候後議藥,則似好矣。上曰,然矣。肇曰,卽今藥房,亦有別入直醫官矣。頻招醫官,詳敎症候則幸矣。
○肇進伏曰,俄者雖已承批,而更伏問近來,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肇又起而伏曰,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肇又起而伏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無事矣。肇又起而伏曰,王世弟、嬪宮氣候,何如?上曰,平穩矣。肇請令醫官診察,上曰,唯。聖徵趨進診脈後退伏曰,左邊三部脈度數,調均平和,右邊寸關脈頗數,而不至大段,大抵脈度平和矣。震夔趨進診脈後退伏曰,脈度調均,而右邊寸關脈,少帶數矣。坫趨進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手三部少數,而右手三部不帶數,度數調均矣。聖揆趨進診脈後退伏曰,左右脈度,若論浮沈,則左脈一向沈,右邊則視左頗浮,而度數不至於數矣。壽煃趨進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沈,而尺脈尤沈,右邊寸關雖數,而論其大體,則非有別樣症候矣。瑞鳳趨進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皆調均,而肺脈獨高矣。肇曰,醫官必須觀形察色,使之瞻望,何如?上曰,唯。諸醫皆起坐瞻望後,聖徵曰,玉色和潤極好矣。震夔曰,玉色調和矣。坫曰,玉色好矣,而比前頗瘦削矣。聖揆曰,卽今紅潤之色少矣。壽煃曰,玉色如潤,而少似銷瘦矣。瑞鳳曰,玉色比前雖似銷瘦,而病色則頗減矣。肇曰,今聞醫官等所奏之言,則聖候脈度雖與前無異,而猶云帶數,伏悶,近來連進南極丹,效害,何如?上曰,無害矣。肇曰,南極丹亦不可單用,退出後當與諸醫,詳議此藥,繼進當否及湯丸間他藥更進與否矣。萬選曰,惶恐敢達矣。切脈之法,極爲微妙,雖古之良醫,但以切脈辨症者無幾,末世凡醫,其何能精通脈法乎?近觀入侍醫官診候之際,殊欠詳盡,渠輩術業,雖未知如何,而天威咫尺,旣不敢盡意診察,則又何望議藥之必當乎?凡閭家治病之道,如有源委之疾,則先爲切脈,又示症錄,而然且屢日商確,反復講定,而始乃處方,今此入診醫官,不能如此,又何望辨症而責效乎?此後症候輕重,必須下敎于臣等,而入診諸醫處,亦爲時時下敎,詳知症候後議藥,則似好矣。上曰,然矣。肇曰,卽今藥房,亦有別入直醫官矣。頻招醫官,詳敎症候則幸矣。
○肇所啓,卽今連爲進藥,方外醫人,必須廣聚博議,而嶺南儒醫朴泰初、李溟下鄕之後,久不上來,不可不更爲催促,使卽上來矣。朴泰初除職之命已下,而向日擬望,不得受點,更爲擬除之意,分付銓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肇又曰,都提調身病方重,今不得入侍矣。聞以泄瀉,今夜度數至於十餘次云,老人之病,誠可慮矣。上無發落。
○肇又所啓,以兵曹事,有所仰達矣。前全羅兵使趙儐,爲平安兵使金洙拿問之代,當趁速交龜赴任,而新差兵使崔鎭漢,身病方重,不能起動,勢難等待其差復。全羅兵使崔鎭漢,今姑改差,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肇又所啓,全羅左水使鄭道元,除拜之後,以親年過七十,且身病方重,屢度呈狀於兵曹及備局。閫帥之任,與守令有異,親年雖高,有難拘礙,大臣已爲定奪於筵中,此則更無可論,而其身病方重,實難强迫,夫馬留滯,亦甚可慮。全羅左水使鄭道元,亦爲改差,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肇又所啓,翊衛司官員中李泰壽、梁得中、閔允昌,皆是抄選之人,翊衛司例入書筵,故當初擬除,實出擇差之意,而除拜之後,皆不卽上來。或已過限,此旣與他有別,則不得以過限,循例請遞,顯職之屢辭,終不應命,已未知其恰當道理,而至於翊衛司,則不過蔭選,亦不上來行公,事甚未安矣。司禦李泰壽,方有實病,有難强迫,今姑改差,翊贊梁得中,衛率閔允昌,斯速上來之意,別爲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遂以次退出。
2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萬選〈坐直〉。左承旨呂必容〈坐〉。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權詹〈坐〉。右副承旨柳萬重〈坐直〉。同副承旨蔡成胤〈服制〉。注書林光弼〈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禹甲〈式暇〉權䌖〈仕直〉。事變假注書申一淸〈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兔城僉使方禹珍,白翎僉使楊鳳鳴,蝟島僉使林重。
○柳萬重啓曰,行大司憲朴泰恒未承批呈辭,執義尹聖時,持平申致雲未肅拜未承批呈辭,掌令李以濟陳疏,掌令愼後三在外,持平尹容被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萬選啓曰,卽今春坊上下番一空,輔德李眞淳,說書韓師得,亦爲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弼善尹晉,司書李匡德,兼說書朴文秀,輔德李眞淳,說書韓師得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萬重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萬重啓曰,弼善尹晉,司書李匡德,說書韓師得,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權詹曰,今下弓矢,兔城僉使方禹珍處給送。
○柳萬重啓曰,秋曹因首席之奉命在外,詞訟多滯,而判書金一鏡,還朝之後,連呈辭疏,不爲行公,參判徐命均,除拜已久,尙不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侍講院啓辭,刑曹啓目內,慕華館作門把摠前僉正李尙絢,哨官出身邊聖佑等,依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尙絢、邊聖佑,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無批答還下〉。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在謫遭親喪者,許令歸葬事,曾有定式施行之命矣。卽者平安道陽德縣遠竄罪人黃璿代奴呈狀內,其上典遭父喪云,依定式許令歸葬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侍講院啓辭,刑曹啓目,迎勅擧動時,慕華館作門把摠李尙絢,哨官邊聖佑等拿囚矣。卽者備邊司啓辭內,在囚將官,亦許分揀,似合事宜事,允下。李尙絢、邊聖佑等放送,何如?傳曰,允。
○權詹,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日次,而國忌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十六日別破陣韓世晉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十七日,兪氏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金虎門守門將金益弼,丹鳳門守門將柳載天,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俱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柳鳳輝進,參判李眞儒疏批未下,參議尹行敎在外,同副承旨蔡成胤進。兵批,判書李肇進,參判未差,參議李翊漢病,參知洪重禹進,左副承旨權詹進。
○兵批啓曰,全羅兵使、左水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水使及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朴熙晉爲兵曹參判,李格爲兵曹佐郞,李承源爲副修撰,沈維賢爲漢城判官,趙遠命爲兼輔德,李眞淳爲掌樂正,趙遠命爲司成,沈仲良爲忠州牧使,朴宗榮爲瑞山郡守,尹一敎爲長水縣監,趙儼爲安岳郡守,尹榰爲慶山縣令,李萬維爲陜川郡守,柳祥翼爲奉化縣監。茂朱府使申糓仍任事,承傳。李重述爲輔德,南泰慶單付兼春秋,備邊司薦,以李顯章爲義州府尹。
○兵批,以閔濟章爲全羅兵使,閔昌基爲全羅左水使,朴樞爲司禦,金胤輝、朴東相、權益淳、李世瑾、李基福、具鳳昌、申命擧、元世楫、李俊三、金爾章、崔鎭漢、鄭道元單付副護軍,趙泰耆單付副司果,申一淸單付副司正。
○柳萬重啓曰,侍講院上下番俱空,今日政,新除授輔德李重述,兼輔德趙遠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萬選,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極爲未安。新除授副修撰李承源,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李承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萬選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萬選,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司書李匡德,說書韓師得,陳疏入啓,兼司書宋眞明,奉命在外,兼說書未差,下番將未免闕直,不得已以上番兼輔德趙遠命,姑降入直,何如?傳曰,允。
○柳萬重,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十八日閑良崔尙珌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崔復文,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正言趙尙慶啓曰,請金姓宮人行藥者,卽速摘發,出付攸司,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還收大靜圍籬安置罪人申銋出陸撤籬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遠竄罪人任埅量移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星樞減死之命,仍前嚴鞫,期於得情。〈措辭見上〉請三凶所居第舍,亟令攸司,速擧毁家瀦澤之律,以洩神人之憤。〈措辭見上〉請還收先正臣尹拯書院已建處毁撤之命,以示聖朝衛道崇賢扶植儒敎之盛意。〈措辭見上〉近來求請之規,成一謬例,書院發簡,纔已嚴禁,而至於京裏諸上司,或稱以藥債,或因他事,作爲名目,公然發關於各道、各邑、各郵及兵、水營,所屬大小列鎭,其數甚夥。如或有不能及期備送,則促囚邸吏,星火督納,其所求索之弊,繹騷之患,有不能支堪。一司一年之所徵,合而計之,則殆近屢千,此豈盡入於公用,不過爲吏胥之所糜費,而其爲外方之巨弊,則莫大於此。請自今以後,諸上司之稱以藥債及或因他事,如前發關,求請於外方者,嚴立科條,別加禁斷,以杜日後之弊。答曰,勿煩。
○右承旨金始慶疏曰,伏以臣,夙夜供劇,首尾五朔,筋力殆盡,實難承堪,而適値客使入京,連次動駕之辰,不敢爲解免之計,强策病軀,奔走供仕矣。有昨日,宿患痰病,挾感猝劇,渾身如束,寒戰不止,頭疼若碎,咳喘甚急,頑痰塞胸,勺水不下,精神惝怳,如在雲霧,氣息澌綴,莫分人鬼。以此病狀,旬月之內,萬無復起爲人之望,出納重地,不容暫曠,玆不得不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加矜察,亟許遞改,俾得安意調治,以卒生平之澤,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
○右議政李光佐箚曰,伏以臣,昨伏見校理姜必慶之疏,論斥大臣之失,轉益深重,臣又不勝其慘悼也。臣之自列,前箚盡之矣,夫行藥宮婢,閱三載而未能斯得,靜念憂虞所極,直欲無生,前後筵席,哀痛迫切之懇,殆無所不至。臣之一片腔血,天日亦庶幾垂燭,萌一毫緩忽之念,夫豈人理之所及,而今其爲言,又至於此。國朝以來,雖重大之事,適不廷籲者,前後何限,而乃獨以是爲罪乎?莫非臣無狀,行不孚人,有以致之,尙何顔面,一日仍據於具瞻之地,客使接待無替代,因仍盤礴,今始仰暴,尤臣大罪。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諒臣苦心血懇,亟命遞臣相職,俾臣退還田里,守分省愆,以謝人言,以幸國事,不勝至願。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儒臣侵斥,在我何損?卿其安心勿辭,從容論道,用副至望。
○左議政崔錫恒箚曰,伏以臣,於病伏垂死中,伏見校理姜必慶之疏,論斥廟堂,語意深緊,臣不勝瞿然慙悚之至。噫,行藥宮人,何等凶逆,而尙在宮中,終未斯得。臣於前後筵席,披瀝肝血,陳奏懇迫之狀,天日在上,伏想俯燭之矣,只緣誠意淺薄,未能感回天聽,此則臣之罪也。以此爲咎,臣固無辭,而今以未卽廷籲,爲脅持大臣之資斧,何人之不相諒至此耶?至於援獄之斥,左右迭出,應接不暇,臣於前箚,旣已自列,今何可每每追提,以傷事面乎?且臣情勢之外,所患泄痢,幾及旬望,度數無算,症甚苦劇,多試藥餌,少無所效,食飮全却,眞元日脫,床簀之間,轉側須人。今日藥院問安,臣忝在保護之任,末由進參,臣之罪戾,益無所逃,精神昏迷,不能締思構箚,今始力疾,哀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察臣踪地之危蹙,憐臣疾病之沈篤,亟削臣本兼諸任,以安微分,以謝人言,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意外人言,何必深嫌?疾病之難强,予所洞知,須體霖雨之思,安心勿辭,從容調將,臥閤論道,用副如渴之望。
○全羅監司李廷濟疏曰,伏以臣以無似,過蒙洪造,兩年之內,荐叨雄藩,不待人言,臣自知懼,彈劾之發,亦所自料。如蒙朝家,卽賜處分,得解重務,則在公無濫授之譏,在臣無重誤之慮,豈不兩便?而備局之至煩請牌,出於意外,臣不得不坐違嚴召,而罰止問備,尤增悚蹙。噫,今之論臣者,不曾就事,惟意玷汚,橫加醜辱,無少顧難,臣誠惝怳,莫曉其所措。晩聞士友來傳之說,論臣者以爲權要二字,蓋用柳壽垣之疏,指謂故相臣趙泰耉云。臣與相臣,自少相親,及至辛丑,相臣有擎天之大節,臣益慕仰其忠烈,而至於醜辱之說,臣初無姻婭之附,又無昵密之私,臣不忍爲此態,同朝之間,亦必有知之者,臣不欲呶呶也。第臣立朝事君,今已二十有五年矣。樹立無素,言行未孚,素性褊介,而與人寡合,孤根易捶,而無事得謗,早宜險途知戒,避遠機穽,而將奉老母,疾病醫藥,必需於京裏,遭遇聖明,眷係恩私,未忍於便決,低回都下,黽勉朝行,憯誣之言,毁辱之來,莫非滄浪之自取,臣之獲免大何,實賴天地父母生死肉骨之恩,今則危辱轉深,身名漸汚,雖殿下曲加慰藉,復欲抆拭,亦不可得也。伏乞聖慈,俯諒危懇,亟許鐫免臣見帶之職,仍命永刊臣名於朝籍,以快人心,以安私分,實終始生成之大造也。臣無任兢惶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將母速往焉。
2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萬選〈坐〉。左承旨呂必容〈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權詹〈坐〉。右副承旨柳萬重〈坐直〉。同副承旨蔡成胤〈服制〉。注書林光弼〈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禹甲〈仕〉權䌖〈仕直〉。事變假注書申一淸。〈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柳萬重啓曰,行大司憲朴泰恒未承批呈辭,執義尹聖時未肅拜未承批呈辭,掌令李以濟未承批,愼後三在外,持平尹容被論,持平申致雲呈辭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又啓曰,因弘文館草記,副修撰李承源牌招事,允下矣。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全羅監司李廷濟,再疏旣已批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今列邑賑事方張,農節已屆,而都目大政以後除拜守令,以兩司不備,未卽署經,尙未催促發送,夫馬留滯,亦甚可慮矣。今聞永春、龍宮、丹城、高靈、連山、務安、彦陽、鎭海、萬頃等九邑守令,諫院則已爲署經,而憲府時無行公之員,開坐署經,未易爲期。在前如此之時,旣經一司署經,則亦有發送之例,今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除署經發送。
○備忘記,傳于柳萬重曰,武藝別監春等試才時,李完迪鳥銃三發五中,直赴殿試。
○柳萬重,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李承源,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日禁軍等戎器點考,都摠府眼同設行於盤松亭矣。入直禁軍等,依例除標信出來逢點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因諫院啓辭,各邑貸用京外各衙門錢穀,令湖南道臣,査出蕩減事,允下矣。自十數年來,外方之稱貸錢穀於京司者,專出於托補賑之名,爲營私之計,京司之送人料販於外方者,未免爲耗公家之貨,潤私人之橐,此誠一大痼弊也。蓋外方守令之貸得錢穀也,爲先折用其半,以其半分,授於監色等處,使之立本,則監色輩,又復夤緣盜竊,而利上加利,以爲充數之計,旣倍其息,終至難捧,新舊官交遞之際,所傳掌者不過一張虛簿而已。至於各處差人之持往貿米錢貨也,各邑官吏,視若可居之貨,爭相逢授,恣意費用,至秋而先報入庫之狀,及春則又爲留賑之請,如是數年,輒藉舊未收停捧之令,而都歸久逋之中。今欲一例蕩減,則耗失不貲,若令各邑査出,則虛實相蒙,固已不可輕議,而況此逋欠,若在於窮閻殘戶,則朝家雖有所失,不害爲寧失於民之義,而此則不然,或是監官色吏之所自擔當者,或是監色族屬之遷延不納者,其事甚可惡,而其情無可矜。徒使莫重公物,公然花消於各邑官吏之手,而畢竟蕩滌之惠,反施於不當施之處,實未知其爲可。今諫臣乍涖南邑,只爲其難捧之慮,而未能深究弊源,有此陳請,啓辭內辭緣,今姑置之,而其中監色之欺誑小民,約以倍蓰之利,以致難捧者,及中間捧食,托以難捧者,令道臣別爲詳察嚴覈,得其實狀啓聞後,依法正罪宜當。以此全羅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2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萬選〈病〉。左承旨呂必容〈坐〉。右承旨李翊漢〈坐直〉。左副承旨權詹〈坐直〉。右副承旨柳萬重〈坐〉。同副承旨蔡成胤〈服制〉。注書林光弼〈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禹甲〈仕直〉權䌖〈仕〉。事變假注書申一淸〈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五更,月暈,土星犯建星。
○下直,江陵府使李夏源,荏子島僉使金起明,登山僉使柳胤庚,月串僉使崔世鵬。
○柳萬重啓曰,行大司憲朴泰恒未承批呈辭,執義尹聖時未肅拜未承批呈辭,掌令李以濟未承批,掌令愼後三在外,持平尹容被論,持平申致雲呈辭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因侍講院草記,宮官牌招事,允下矣。兼說書李喆輔,付軍職後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勅使限回還間啓請姑停矣。旣已回還,今日爲始,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權以鎭,以禁軍等戎器檢考坐起事,慕華館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左副承旨權詹,今日不爲仕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今廳中,位頗不齊,出納之際,事多苟簡。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柳鳳輝進,參判李眞儒未肅拜,參議尹行敎在外,右副承旨柳萬重進。兵批,判書李肇禁軍戎器檢考坐起進,參判朴熙晉未肅拜,參議李翊漢,參知洪重禹病,右副承旨柳萬重進。
○吏批啓曰,前昆陽郡守李淇,以善治善賑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未經准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又啓曰,東學訓導任轍,南學訓導金鼎九,除授後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驪州牧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李翊漢爲承旨,李廷弼爲持平,李匡德爲正言,金重熙爲弼善,李喆輔爲兼說書,李眞儉爲右尹,孫景錫爲禮曹佐郞,李浡爲工曹佐郞,尹得龜爲禁府都事,金後衍爲忠勳都事,李承源爲修撰,柳萬增爲驪州牧使,趙翼命爲兼南學敎授,尹淳爲兼中學敎授,洪致中爲知敦寧。兵批,金始慶、申致雲,單付副司直,柳儼、趙錫命,單付副司果。
○以副修撰李承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詹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萬重,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番次,極爲苟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已過屢日,事體未安。今日政,新除授弼善、兼說書,待下批卽爲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寫字雖是小技,事大交隣及御覽文字,專責於寫字官,其爲任亦重矣。近來前銜輩,專不致力於書工,或當窠闕,則紛然爭競,僥倖圖差,以此之故,善書者漸少,每値書役,事多苟簡,不可無變通之道。從今以後,寫手之類,間朔試才,計畫取其優畫者,與終制及遷職作散中,有功勞者,互相隨闕陞付事,定爲節目,永久施行,以爲激勸人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番別歲抄時,前高陽郡守李廷燁,落書於朝官罷職秩,未能覺察,不勝惶恐。當該書吏,自本曹治罪,李廷燁別歲抄單子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翊漢啓曰,全羅監司李廷濟,昨又違牌,不爲出肅,其在事體,殊涉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兼說書李喆輔牌招事,允下,而時無軍職,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後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全羅監司狀啓長興居募軍金廷發等十二名渰死事,傳于權詹曰,渰死人等處,令本道恤典擧行。
○傳于柳萬重曰,歸厚署外棺板一部,石灰一百石,送于內需司所捧處事,言于該曹。
○獻納沈埈啓曰,請金姓宮人行藥者,卽速摘發,出付攸司,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還收大靜圍籬安置罪人申銋出陸撤籬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遠竄罪人任埅量移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星樞減死之命,仍前嚴鞫,期於得情。〈措辭見上〉請昌集、頤命、健命三凶所居第舍,亟令攸司,速擧毁家瀦澤之律,以雪神人之憤。〈措辭見上〉臣以先正臣尹拯書院已建還撤,大段乖損於事體,故臣於日昨,有所連啓矣。辭未達意,尙靳兪音,臣竊不勝惶惑之至。書院之設,蓋所以興儒化而振文敎也,其間若有濫設則毁之,疊創則禁其未建,亦無不可。至於一代宗儒之祠院,事體自殊,而頃日朝參,因疊設之禁,至有請毁先正臣尹拯已建祠宇之議云。噫嘻,此何說耶?先正之道德學問,爲今日吾儒之宗師,於其杖屨之所經,爭設俎豆之新享,其所以有補於聖朝右文崇儒之化者,宜不淺鮮矣。雖有數三加設之處,何必痛繩以疊創之律耶?竊伏聞朝家所禁之中,已有建宇奉享處云,今若出其木主,撤其俎豆,則其景象之愁慘,擧措之剌謬,爲如何哉?先師朱熹足跡,未嘗及於海東,而書院之設,至於數處,我朝先賢,不加譏斥,而崇奬之不暇,況此親灸德化於一域之內者,何可禁遏其慕德之誠意耶?臣恐士氣之消沮,儒化之崩壞,未必不由於今日此擧也,寧不寒心哉?請還收先正臣尹拯書院已建處撤毁之命,以示聖朝衛道崇賢扶植儒敎之盛意。近來求請之規,成一謬例,書院發簡,纔已嚴禁,而至於京裏諸上司,或稱以藥債,或因他事,作爲名目,公然發關於各道、各邑、各郵及兵水營所屬大小列鎭,其數甚夥。如或有不能及期備送,則捉囚邸吏,星火督納,其所求索之弊,繹騷之患,有不能支堪,一司一年之所徵,合而計之,則殆近累千,此豈盡入於公用,不過爲吏胥之所糜費,而其爲外方之巨弊,則莫大於此。請自今以後,諸上司之稱以藥債及或因他事,如前發關求請於外方者,嚴立科條,別加禁斷,以杜日後之弊。五部坊役苦重之弊,臣於前夏,悉陳疏中,自上有嘉納之敎,而在下無變通之擧,爲弊滋甚,民不支堪。雖以一洞言之,士夫之家,少不下數十戶,小民之戶,多不過八九家,以些少之戶,獨當其役,已非平均出役之道,若夫坊民,則洞內卒更,禁庭掃雪,道路修治等雜役,種種侵責,而士夫家僕隷,則不與焉。甚至於勅使入城,而各司使喚扶持,公然責立,部官差祭而各處往來,騎卜亦皆責出,吏緣爲奸,操縱受賂之弊,罔有紀極,哀我民斯,其何以保存而無怨咨乎?方今陽春布澤,惠政當先,凡係民弊,倘卽矯革,則坊役可無苦重,民力庶可紓緩矣。請令漢城府,急速變通,五部坊役,毋論士夫常漢,一體輪回,俾無偏重之弊。答曰,不允,末端三件事,依啓。
○知中樞府事金演疏曰,伏以,臣年至病痼,望斷陳力,民部劇務,非臣所堪,而九違嚴召,再承恩批,辭旨隆重,有踰尋常,逃遁不得,黽勉出脚,而因仍蹲冒,非臣本意,擬俟勅行過日,卽遂乞骸之願矣。乃者臺章峻發,僇辱備至,臣誠慙恧,靡所容措。幸因大臣陳白,缷解重務,感涕盈襟,私心粗安,不意西樞摠府之命,荐降於一日之內,臣誠惶霣感激,宜卽趨謝恩命,以少伸區區之忱,而念臣所遭,非如等閑糾警之比,則雖微官庶僚,宜思自靖之道。今臣秩忝上卿,豈可諉以其職之已去,新命之荐疊,而徒恃聖眷,不恤人言,束帶抗顔,以自喪其廉隅也哉?玆敢悉暴微悃,仰瀆宸嚴,伏乞聖明,俯燭臣難冒之狀,將臣所帶本兼諸任,倂行鐫免,以安微分,以謝臺議,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2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萬選〈呈辭受由〉。左承旨呂必容〈坐〉。右承旨李翊漢〈坐〉。左副承旨權詹〈坐〉。右副承旨柳萬重〈坐直〉。同副承旨蔡成胤〈坐直〉。注書林光弼〈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禹甲〈仕〉權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潤身〈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午時至酉時,日暈兩珥。
○下直,義興縣監李匡世。
○柳萬重啓曰,憲府無行公之員,監察茶時,已經屢日,事甚未安。除陳疏未承批、在外被論、呈辭入啓人員外,持平李廷弼,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翊漢啓曰,同副承旨蔡成胤異姓四寸妹,故縣監韓載妻,淑人權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李承源,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李承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蔡成胤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翊漢啓曰,全羅監司李廷濟,一向違牌,無意出肅,事極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啓曰,同副承旨蔡成胤,服制出仕啓辭,旣已允下,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申一淸出使,代以李潤身爲事變假注書。
○柳萬重,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朴興錫手本,則時囚罪人金浚,本以抱病之人,久處冷地,添得傷寒,頭痛如碎,咳嗽喘急,且有膈塞之症,食飮全廢,元氣大虛,氣息奄奄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刑曹言啓曰,馬兵金尙銓,以僞造文記非理好訟罪,依法照律,全家徙邊次,移文兵曹,自兵曹,定配所於黃海道康翎縣,而配所單子入啓之日,適値赦令,入於宥秩矣。尙銓罪犯綱常,情理甚重,則不可混入宥秩而置之,依前配所發配之意,分付兵曹,何如?傳曰,允。
○持平李廷弼啓曰,請行藥宮人金姓者,亟命出付攸司,直爲正法。〈措辭見上〉請還收極邊遠竄罪人金在魯、申思喆、金取魯、金希魯等量移,具鼎勳放送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尹廷舟量移之命。〈措辭見上〉請亟寢罪人李時弼仍前發配之命,更令鞫廳,依律正法。〈措辭見上〉故水使朴昌潤之妾子泰登,以萬金之子,締結集、健兩賊,昏夜往來時,恐被邏禁,衣服冠纓,一依朝官貌樣,傔人後隨,燭籠前導,雖夜深後,直入寢所,蹤迹陰秘,當時名官輩,日夜聚會於其家,國言喧藉,久而未已。且昌潤爲黃海水使時,四百石租船運上來之說,昭載於鞫廳文案,泰登貸出銀子七百兩之事,又著於秋曹文書,許多銀穀,其果用於何處,其交通兇賊,與聞逆謀之狀,據此可知,而昌潤旣已作故,泰登則其時鞫廳,以爲不可以子證父,置而不問,尙今漏網,輿憤益激。如此凶逆之徒,決不可一日偃息於輦轂之下,以滋禍根。請朴泰登極邊定配。臺閣言論,務得其正,一有所偏,則無以厭服人心,其不可不審愼也,明矣。持平尹容論啓納言,已咈公議,而至於前副提學李師尙削奪之啓,則尤是常情之外,師尙疏語,雖有錯了處,而今其詆斥,不在於就事論事。擧其平生,一筆句斷,專事汚衊,太不襯着,論人之道,決不當如是,不可無警責之擧,持平尹容罷職。答曰,不允。末端兩件事,依啓。
○備忘記,傳于李翊漢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疋卜馬一疋立之。
2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萬選〈呈辭受由〉。左承旨呂必容〈病〉。右承旨李翊漢〈坐〉。左副承旨權詹〈坐〉。右副承旨柳萬重〈坐直〉。同副承旨蔡成胤〈坐直〉。注書林光弼〈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禹甲〈病〉權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潤身〈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永興府使金鼎夏,順天府使柳諫,林川郡守鄭啓章,連山縣監白時輝,忠州牧使沈仲良。
○藥房提調李肇,右承旨李翊漢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加減滾痰丸,昨已劑入,卽爲進御,而寢睡水剌之節,一樣平常乎?臣等今日率諸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無事。慈殿氣候安寧。滾痰丸進御,寢睡、水剌一樣平常矣。勿爲入診。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李翊漢,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李承源,昨日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蔡成胤啓曰,農節已屆,民事方急,此時守令曠官可慮,夫馬留滯,亦甚有弊,盈德、慶山、長壽三邑守令,兩司俱未署經,而憲府只有一員,無以備員開坐。諫院則除在外陳疏未承批人員外,呈告未肅拜人員,卽爲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李承源,獻納沈埈,正言李匡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翊漢曰,推考傳旨捧入。
○蔡成胤,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宗社以下各處祭享所用中脯,每年春秋造作封進,造脯正肉外不用雜肉,則出給主人發賣者,自是三百年流來古規,而不意昨者,懸房人等所謂陽地頭,謂之造脯正肉,私自執捉,呈課于司憲府,以私屠例推治云,事之驚駭,莫此爲甚。陽地頭則實非造脯正肉,出給主人發賣者,非今創出,流來古規,三司不敢禁斷,則懸房人等,牽其私慾,如是作拏者,實是意慮之外,終若如此,則莫重祭享所用中脯,勢難造作。依舊例勿禁事,分付三司,何如?傳曰,允。
○李翊漢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持平李廷弼,正言趙尙慶啓曰,請逆魁昌集、頤命,竝令攸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持平李廷弼啓曰,請行藥宮人金姓者,亟命出付攸司,直爲正法。〈措辭見上〉請還收極邊遠竄罪人金在魯、申思喆、金取魯、金希魯等量移,具鼎勳放送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尹廷舟量移之命。〈措辭見上〉請亟寢罪人李時弼仍前發配之命,更令鞫廳,依律正法。〈措辭見上〉定州定配罪人洪聖疇,以舜澤之潛買毒藥,恐其泄漏而及禍,密與舜澤,酬酢憂懼之狀,旣已被告於業奉,則厥罪淊天,無甚異同,而數次刑訊之後,以舜澤之徑斃,謂之階梯已絶,而遽請酌處,定配善地,固已失刑之甚者,而曾未幾何?量移便近之邑,若於嚴鞫之時,加刑取服,則當伏大辟,而緣其抵賴不服,徑施末減之典,輿情之駭憤,固已久矣。渠之得逭知情之律,可謂失之太寬,而今又處之近地,大有乖於嚴懲討峻隄防之義。請量移罪人洪聖疇,減死絶島定配。赦令之行,謫配減等之典,可施於輕罪,不可輕議於罪關惡逆之類,而定州定配罪人洪聖疇罪狀情節,載在鞫案,得保首領,在渠良幸,而頒赦時,道臣置之稟秩,不少持難。金吾堂上,委曲覆啓,遽請量移,王法未免乖舛,物情莫不駭異,不可無規警之道。請平安監司吳命恒,禁府當該堂上,竝從重推考。答曰,勿煩。
○正言趙尙慶啓曰,請金姓宮人行藥者,卽速摘發,出付攸司,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還收大靜圍籬安置罪人申銋出陸撤籬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遠竄罪人任埅量移之命。〈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星樞減死之命,仍前嚴鞫,期於得情。〈措辭見上〉請三凶昌集、頤命、健命所居第舍,亟令攸司,速擧毁家瀦澤之律,以洩神人之憤。〈措辭見上〉向者逆述,欲掩撲殺陸玄之迹,假借已斃之火賊,追成援引之僞案,而新除授瑞山郡守朴宗榮,以其時從事官,受其指揮,着署成案,雖云脅從,厥罪無甚異同。頃因臺啓,與玄德明,一體拿鞫,而德明自知其罪,至於自斃,則其罪犯之難恕,據此可知,而未及究竟之前,適因閔旱疏決,遽蒙削職放送,則於渠亦云幸矣。今此除目之下,物情俱駭,不可以事在旣往而置之。請瑞山郡守朴宗榮,削去仕版。海閫重寄,其不可承乏而苟充也審矣。新除授黃海水使南益華,本以庸調,素乏名稱,昨年峽邑之除,已出人望之外,而赴任未幾,駭擧百出,邑氓騷怨,行路嗤點,以致臺啓重發,而至於坐罷矣。不意玆者,擢授本閫,物情俱駭,而佯若不聞,肆然出肅,及其歷辭朝紳之際,亦多壞體失儀之擧,人皆傳以爲笑。今日武帥雖云乏人,決不可使如此庸瑣不似之人,偃然冒赴,亦不可以已爲陛辭,置而不論。請黃海水使南益華,改差。答曰,勿煩。
○右議政李光佐箚曰,伏以臣,百無一能,惟寸心誓不負國,而卒乃以緩於討賊,備受聲罪之言,私心慙痛,無以自顯於當世,惟有沒齒廢屛,以快人心,而[以]安私分,敢申血懇,仰瀆天慈。不自意寵批復隆,諭臣以安心勿辭,聖恩愈隆,臣情愈蹙,惶恐抑塞,不省措躬於何所也。今臣所被,乃何言也?以是律之,殆湛滅而不足,雖蒙天地大德,曲賜寬恕,臣獨何心,靦面於周行?矧臣知見,實爲淺短,自以爲善爲之者每多失錯,疵釁百出,尤悔交集,重以世路之艱險,日甚一日,疑謗詆責,常生於不圖,今不早自斂退,不知更受何等惡名,更陷何許大戾?伏惟聖上,父母恩慈,豈不惻然興哀,思所以終始保全者乎?情迫于中,言失倫次。伏乞回天日之光,諒肝膈之私,亟許臣解脫官名,退還田居,歌詠至德,粗畢餘齡,則生成曲遂之恩,臣敢不隕結圖報也。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心事,予已知之,巽牘之上,胡至此極,須體如渴之旨,安心勿辭,速出論道,用副至望。
2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萬選〈呈辭受由〉。左承旨呂必容〈病〉。右承旨李翊漢〈病〉。左副承旨權詹〈坐〉。右副承旨柳萬重〈坐直〉。同副承旨蔡成胤〈坐直〉。注書林光弼〈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禹甲〈仕〉權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潤身〈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仁宣王后忌辰祭齋戒。
○夜四更五更,月暈,廻土星兩珥。
○柳萬重啓曰,行大司憲朴泰恒未承批呈辭,執義尹聖時呈辭受由,掌令李以濟未承批,掌令愼後三在外,持平李廷弼呈辭,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蔡成胤,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數十餘日,而卽今無故可以行公之人絶少,或在外或被臺斥,只有校理呂善長,副校理趙翼命,而陳疏時未承批,不得循例請牌。修撰李承源,屢次只推之下,終不應命,揆以事體,極爲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李承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蔡成胤曰,推考傳旨捧入。
○工曹判書李麟徵疏曰,伏以,臣今年八十三歲,老病垂死,長在床蓐,身帶西樞,而大小朝會,亦不得進參,尋常愧悚,罪戾冞積。水部新命,忽及於千萬夢寐之外,臣於是,益增惶霣感激,不知置身之所也。臣之魯莽,百不猶人,前後歷試,一未稱職,特因朝家優老舊典,資級累變,馴致冥升,而至於六卿之位,地望自別,苟非年力方富望實俱協者,莫宜居之,是豈如臣癃老無似者,所可濫授也哉?雖聖上,不遺簪履,有此寵除,而量臣才分,揣臣筋力,萬無承當之望。今若苟然忘恥,冒沒趨命,則臣猶自愧,人謂斯何?況臣脚病添一苦疾,筋縮於久坐,膝麻於運步,房戶起居,亦必須人,尤何以致身於天陛之下,以謝恩命也哉?玆敢疾聲哀籲,非出虛辭例讓,伏乞聖慈,天地父母,特令鐫改新授職名,以安私分,以重名器,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2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萬選〈呈辭受由〉。左承旨呂必容〈坐〉。右承旨李翊漢〈病〉。左副承旨權詹〈病〉。右副承旨柳萬重〈坐直〉。同副承旨蔡成胤〈坐直〉。注書林光弼〈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禹甲〈仕〉權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潤身〈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仁宣王后忌辰。
○申時酉時,日暈兩珥,暈上有背。
○柳萬重啓曰,行大司憲朴泰恒未承批呈辭,執義尹聖時呈辭受由,掌令李以濟未承批,掌令愼後三在外,持平李廷弼呈辭,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蔡成胤,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李承源,昨日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勅使出來時,問禮官齎去儀註,依例磨鍊,而行禮處所,亦依前例,以仁政殿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柳萬重曰,長番內官李景聃,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極爲非矣,推考。
○柳萬重,以備邊司言啓曰,勅使牌文,旣已入來,遠接使,當令該曹,急時差送,而正二品中,無故之員甚少,且出來勅使越江,似在來月旬前,而回還勅使,則當於今月二十八日間入去。伴送使沈壽賢,仍差遠接使,使之留待灣上,則事涉便好,亦可除往來廚傳一分之弊,令該曹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遠接使沈壽賢,問禮官趙錫命,館伴金一鏡。
○柳萬重,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勅使牌文入來。卽者本司開坐,而堂上來參,只是二員,事體極爲未安。除實病、公故、受由、陳疏未承批、本職未肅拜外,竝推考牌招。行禮曹判書沈檀,戶曹判書趙泰億,吏曹參判李眞儒,竝陳疏未承批,有難循例請牌,而當此多事之時,堂上無以備員,戶曹判書,專管支勅,尤不可以常例處之。竝與未肅拜人員,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蔡成胤啓曰,因備邊司草記,前勅伴送使沈壽賢,仍差出來勅遠接使,留待灣上事,允下矣。名帖,別定禁軍騎撥下送,仍留接待之意,伴送事沈壽賢處,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勅使出來時,西路各處延慰使,以道內守令差定,御帖、名帖,順付遠接使以送事,曾已定奪矣。今此勅使出來時遠接使,以前勅伴送使仍差,御帖、名帖,付送於問禮官之行,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啓曰,戶曹判書趙泰億,備局請牌,而不爲應命,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勅使渡江,應在不遠,都監事務,一時爲急,不可以陳疏未承批,任其退在,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萬重,以兵曹言啓曰,勅使時館所立待馬,例以三南驛馬,輪回立待矣。今番勅使時,則以慶尙道初面驛馬,限六匹,來三月初十日京中逢點之意,本道監司處,撥馬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出來勅使時,平安道補把咸鏡道驛馬四十匹,黃海道補把江原道驛馬二十匹,依前例急急分定,罔夜入送之意,兩道監司處,撥馬知委,何如?傳曰,允。
○掌令李以濟啓曰,臣新入臺端,識昧聞謏,絲毫無補,愧懼徒積,疾病且苦,望斷陳力,坐違嚴召,惶隕冞切。控籲乞遞,誠不獲已,而草草附陳之語,略效平日憂慨之忱矣。人微誠淺,久靳賜批,臣方恧縮,益無所容。此際得伏見禮曹判書沈檀疏本,則拈出臣疏中,位居宰列者,伈伈低頭一款,或謂之暗地人言,極其危怕,或謂之其所論斥,蓋欲指擬臣身,末乃結之曰,怳惚疑似,陰售注射之計,其所臚列,惟事眩惑,有若臣公然白地構誣者然,臣看來,不勝駭怖,玆不得不略辨焉。噫嘻,辛丑之事,尙忍言哉?天地翻覆,宗社綴旒,呼吸之頃,危禍將迫,十行哀痛之札,輒遭賊迪之中格,一隊忠讜之士,皆被凶徒之毒鋒,三手陰謀,竢釁於密地,半夜庭籲,忽輟於潛諾。當是時也,中外波蕩,大小遑擾,莫不驚心掩泣,爭願奮忠效死,而重臣獨緘口於庭,請議罷之際,俛首於諸賊唯諾之時,國言喧藉,輿情咸憤。臣於伊時,適滯嶺郵,得聞道路所傳,心常慨惋,果有所提及於疏中矣。今其疏語,乃擧其遭彈之日,以爲自明之證,而有曰,十四日庭籲之班,猝見削黜萬朝之啓,又曰,庭籲將輟,受卿宰之可否者,卽十五日事也,臣心甚訝惑。取考本府日記,則十四日,以望祭齋戒,兩司姑停,而洪萬朝削黜之啓,始發於十五日者,昭然載錄,衆目咸覩,則十四日遭彈之說,自歸虛套,而其疏所謂庭籲之輟,卽十五日事者,果是也,則當日同參庭籲之跡,欲掩而有不可得,豈重臣急於自脫,必以輟籲前一日,質言其遭彈竝出之由,而自不覺日子之差錯,心迹之綻露耶?如此難掩之事,猶且眩幻粧撰,反驅人於暗地注射之科,他尙何說哉?說令重臣眞有遭彈逬出之事,抑有一言可以斷案者,當其禍急之時,在外大臣,挺身奮發於臺啓方張之中,乃與數三宰臣,叫閤登對,效忘身殉國之忱,樹存社扶顚之功。人臣分義,固當如此,而重臣當日褫魄於禍福之關,熏心於利害之塗,不暇恤君父之急宗國之危,而縮手門外,緩緩赴闕,卒乃彷徨於罷對之後,輟籲低頭之跡。雖欲藉微嫌而圖脫,不參請對之失,其將又何辭以可解,而今欲以隨參人疏下,强爲自白之一端,勒歸臣言於黯黮構捏之地,其亦可羞,而不足較也。雖然,臣旣被其無限詬詈,則不可以疏批之未下,而一向泯伏,遲回累日,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柳萬重啓曰,掌令李以濟,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2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萬選〈呈辭受由〉。左承旨呂必容〈坐〉。右承旨李翊漢〈坐〉。左副承旨權詹〈服制〉。右副承旨柳萬重〈坐直〉。同副承旨蔡成胤〈坐直〉。注書李光弼〈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權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潤身〈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申時,日暈兩珥。
○柳萬重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堂上位不齊,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蔡成胤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停朝市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停朝市後爲之。
○柳萬重,以扈衛廳別將,以大將右議政意啓曰,左議政崔錫恒,去夜卒逝,其所帶軍官,當有區處之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右相兼察。
○以禮曹左議政崔錫恒卒逝單子,傳于蔡成胤曰,新喪賢德,震悼之懷,曷可云喩。棺板一部,令該署卽爲擇送,禮葬等事,亦卽擧行,祿俸限三年仍給,以表予意。
○蔡成胤,以禮曹言啓曰,《五禮儀》,大臣之喪,自上有擧哀之節,而取考謄錄,則雖因特敎擧行,而不敢循例,取稟矣。今此左議政崔錫恒之喪,擧哀一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爲磨鍊。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世弟傅崔錫恒之喪,王世弟當有擧哀臨弔之禮,而取考謄錄,則每因傳敎,只行擧哀之禮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
○以修撰李承源牌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蔡成胤曰,推考傳旨捧入。
○蔡成胤,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李承源,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李承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蔡成胤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萬重啓曰,掌令李以濟,引避退待,而憲府無行公之員,處置經宿,事甚未安。除陳疏未承批,呈辭受由及在外外,持平李廷弼,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蔡成胤啓曰,因京畿監司狀啓,吏曹覆啓,驪州牧使改差事,命下矣。今此勅使出來時,畿邑守令,不可不急時差送,驪州牧使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此勅使出來時,中路問安假承旨,當爲差送,而此時西路廚傳及各驛夫馬之弊,誠爲可慮。前勅義州問安使權㝡[權最],仍差出來勅中路問安假承旨,御帖、名帖,別定禁軍,騎撥下送,使之留待平壤,以爲擧行之意,下諭,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黃壽聃爲驪州牧使。
○蔡成胤啓曰,今日監司守令多員,來呈下直單子,而適與停朝市相値,啓稟之際,必致日晩,事體未安,不得已還爲出給,而春分只隔一日,過停朝市後下直,則許多夫馬之弊,誠甚可慮。農節且屆,民事方急,不可無變通發送之道,使之趁明日辭朝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啓曰,戶曹判書趙泰億,昨日再牌之下,不爲應命,辭疏未承批之前,雖難出仕,卽今都監事務,一時爲急,不可拘以常例,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蔡成胤,以侍講院言啓曰,世弟傅左議政崔錫恒喪,王世弟臨弔事,下令矣。以此意,分付該曹,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各道年終錢穀會案,例於二月二十五日,齊到後啓請御覽,會計修正以入,故各道會案,二月二十日內,磨勘上送之意,預爲行會矣。諸道會案,今已上來,而其中黃海道勅行相値,過勅後磨勘上送事,因道臣狀啓,自本曹覆啓回移,而平安道會案,限內不爲上送,又無狀聞之擧,事甚未安。平安監司及都會官,竝爲推考,御覽會計,待兩道會案上來,當爲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曾經師傅之喪,第四日成服後,東宮例有遣宮官致弔之節,而王世弟旣以臨弔磨鍊,遣官致弔,勿爲擧行,而致祭則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侍講院啓辭,世弟傅左議政崔錫恒喪,王世弟臨弔事,下令矣。以此意,分付該曹,擇日擧行事,允下矣。令日官推擇,則今二月二十七日午時爲吉云,以此日時定行,何如?傳曰,允。
○柳萬重,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左議政崔錫恒喪,王世弟臨弔事下令,本曹堂上一員,當爲陪衛,而判書臣李肇,連有公故,參判臣朴熙晉,以金吾兼帶,方在被論中,參議未差,參知臣洪重禹,獨爲入直,無陪衛進參之員,參議有闕之代,卽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持平李廷弼啓曰,請行藥宮人金姓者,亟命出付攸司,卽爲正法。〈措辭見上〉請還收極邊遠竄罪人金在魯、申思喆、金取魯、金希魯等量移,具鼎勳放送之命。〈措辭見上〉請亟寢罪人李時弼,仍前發配之命,更令鞫廳,依律正法。〈措辭見上〉請量移罪人洪聖疇減死絶島定配。〈措辭見上〉請平安監司吳命恒,禁府當該堂上,竝從重推考。〈措辭見上〉掌令李以濟,引嫌而退。〈措辭見上〉遭彈逬出之翌日,庭籲始輟,則前後日子之差錯,非所可論,而謂參唯諾,語歸爽實,如是論人,豈服其心?揆以公議,勢難仍在。請掌令李以濟遞差。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王世弟擧哀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戶曹判書趙泰億疏曰,伏以臣,才品下劣,識慮粗淺,一切世務,都不省曉,尋常典職,猶懼不稱,進處要劇,豈臣所期?度支新命,實出意外,夫何聖朝,有此誤恩?臣之立朝通籍,今已二十有三年矣。無才蔑能,國人皆知,淵鑑所燭,豈或遺照?强䇿僬僥,擔以千勻,臣身顚踣,有不暇論,朝家擧措,詎容如是?噫嘻,今日此何等時耶?災荒荐臻,而民事孔棘,府庫俱竭,而經費難繼,客使旁午,而應接沒策,言念國計,誠爲萬萬哀痛。裕財之責,寔在民部,此時此任,其重如何?雖使古之孔、劉當之,猶且難爲,臣而處此,其將何術而可濟?反覆思惟,罔省攸措。前任之臣,素號通練,凡所猷爲,非臣所敢望,而再當政局,輒遭抨彈,以臣易彼,所益者何事?自顧憒憒,無望堪承,而適當勅行入京,辭疏見格,都監事急,不得不黽勉出肅,而今則客行已發,臣可得以乞遞矣。玆瀝肝血,疾聲仰籲。且臣所兼提學之職,近例曾兼文衡者,輒必辭免,而朝家竝皆許遞,前規如此,臣不敢獨爲仍帶,宜命銓曹,照例稟處焉。抑臣於禁府囚人尹時澤原辭,有誣詆可駭者,玆不得不略辨焉。夫時澤之親喪未葬,脫衰入場,爲他人代述,畢露無餘於本道再査之狀,而其母喪成服之變換情節,諸證之招,狼藉昭著。其至親之當初冒嫌瞞告者,末乃箇箇直招,因其査狀,欲爲照律,則拒逆不着名,在法當刑,此所以啓請嚴刑者也,而不待盤問,渠自承款,更無質問之端,刑用法杖,僚堂之所共見,不用校正,尤極誣罔。況冒喪入場,古無是事,則遍考法文,未見其可比之律,前頭科斷,至欲稟旨擧行,則律文出示之云,豈非欺天之甚者乎?伊時吐款節節明白獄案,俱在已經睿覽,而今乃以杖下誣服爲言,隱然自比於壬辰冤獄,甚矣,小人爲惡,誠無所不至也。雖然,臣旣被其誣捏,則理不可更按其獄。伏乞聖慈,察臣危迫之懇,亟遞臣度支、詞垣、金吾之任,無曠重務,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2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萬選〈呈辭受由〉。左承旨呂必容〈坐〉。右承旨李翊漢〈病〉。左副承旨權詹〈服制〉。右副承旨柳萬重〈坐直〉。同副承旨蔡成胤〈坐直〉。注書林光弼〈仕直〉尹志〈未肅拜〉。事變假注書李潤身〈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柳萬重,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停朝市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明日卒左議政崔錫恒成服後,遣近侍致弔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答曰,右副承旨進去。
○蔡成胤,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李承源,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李承源牌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蔡成胤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明日王世弟傅左議政崔錫恒喪臨弔時,宮官不可不備員,司書有闕之代,令政院稟旨,開政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備員陪從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眞望爲兵曹參議。
○蔡成胤啓曰,因侍講院草記,司書有闕之代,令本院,稟旨開政差出事,允下矣。今日雖是停朝市,在前如此之時,亦有開政之例,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萬重,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閏四月、五月兩朔應立,右部右司屬忠淸左道五哨軍兵,四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閏四月初一日,與中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閏四月、五月,當海西四番、五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勅使牌文入來,則兩西畿內守令,必於當日內,政院啓稟給馬發送,或有故難赴,則亦於當日內,啓稟變通,乃是應行之例也。安岳郡守趙儼,卽罷職之代,催促赴任,不容少緩,而牌文入來,今過兩日,喉司終無啓稟之擧,應行之事,如是廢闕,極爲未便。當該承旨從重推考,安岳郡守趙儼,聞以親嫌難赴,令該曹卽速稟處,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柳鳳輝進,參判李眞儒未肅拜,參議尹行敎在外,右副承旨柳萬重進。兵批,判書李肇病,參判朴熙晉未肅拜,參議洪重禹進,參知李眞望未肅拜,右副承旨柳萬重進。吏批啓曰,因備局啓辭,安岳郡守趙儼,以親嫌難赴,令該曹卽速稟處事,允下矣。趙儼與黃海前兵使趙世望,有父子相避,世望雖已遞職,未及交代,方在任所,不無難便之端。安岳郡守趙儼,今姑改差,其代仍卽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以朴弼禹爲安岳郡守。
○蔡成胤啓曰,今此出來勅使,渡江不遠,新除授安岳郡守朴弼禹,雖未署經於兩司,站上出待,一日爲急。在前如此之時,亦有除署經給馬發送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除署經發送。
○兵批啓曰,新除授三陟營將柳聖徵呈狀內,老父年今七十九歲,情理所在,決難遠離赴任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端章爲掌令,李普昱爲持平,黃晸爲司書,吳命新爲副修撰,李廷傑爲兵曹正郞,趙裕壽爲司僕主簿,李燮爲掌苑別提,尹惠敎爲刑曹參議,尹敬龍爲永禧殿參奉,尹志爲注書。學正單李鎭周。前郡守李祺善,善治善賑加資事,承傳。副司果,朴涏、李以濟。
○蔡成胤,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臣等今日與郞廳,會同開坐於南別宮,而啓下郞廳八員外,不足郞廳六員,依前例加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都監都廳前府使洪尙賓,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洪尙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左議政崔錫恒喪,王世弟臨弔事,命下矣。儀註,一從《五禮儀》磨鍊,已爲入達,而更考《五禮儀》,則王世弟卽哭位下,有小註,先拜靈,乃卽位之節,而無單拜再拜區別之事,只有先拜二字,擧行之際,有難指的。戊子年王世弟弔昇平府院君金瑬喪,而非但年久,今無參見之人,本曹亦無謄錄載錄之事,單拜再拜與否,臣曹實難臆斷。議大臣,稟處後,改付標以入,何如?傳曰,允。
○持平李廷弼啓曰,請行藥宮人金姓者,亟命出付攸司,直爲正法。請還收極邊遠竄罪人金在魯、申思喆、金就魯、金熙魯等量移,具鼎勳放送之命。請還收罪人尹廷舟量移之命。〈措辭見上〉請亟寢罪人李時弼仍前發配之命,更令鞫廳,依律正法。〈措辭見上〉定州定配罪人洪聖疇,以舜bb澤b之潛買毒藥,恐其泄漏而及禍,密與舜澤酬酢憂懼之狀,旣已被告於業奉,則陰兇情節,無甚異同,而數次刑訊之後,以舜澤之徑斃,謂之階梯已絶,而遽請酌處,定配善地,固已失刑之甚者,而曾未幾何?量移近地,渠之大莊所在處,任其自便居生,便是放歸田里,揆諸法理,豈容如是?若於嚴鞫之時,加刑取服,則當服大辟,而緣其抵賴不服,徑施末減之典,輿情之駭憤,固已久矣。渠之得逭知情之律,可謂失之大寬,而今又量移,大有乖於嚴懲討峻隄防之道。請量移罪人洪聖疇,減死絶島定配。
○又所啓,赦令之行,謫配減等之典,可施於輕罪,不可輕議於罪關惡逆之類,而定州定配罪人洪聖疇罪狀情節,載在鞫案,得保首領,在渠良幸,而頒赦時,道臣置之稟秩,不少持難。金吾堂上,委曲覆啓,遽請量移,王法未免乖舛,物情莫不駭異,不可無規警之道。請平安監司吳命恒,禁府當該堂上,竝從重推考。
○又啓曰,守令挈眷,必趁春分前者,蓋以春分後,則農務漸殷之時,夫馬往來,妨農擾民故也。若復夫馬已到,而適緣事故,辭朝於春分後,則不敢挈眷,夫馬空還,秋分後,更爲徵出,大關民弊。故曾在先王朝己卯年間,春分已過之後,特爲變通,許令挈眷,此是已行之規,而今者不幸有大臣之喪,監司及許多守令,勢不得辭朝於春分前,故政院啓稟,使之勿拘停朝市,必於春分日許令下直。此雖出於變通之意,而惜乎其未及深思也。夫馬之來留已久,春分雖過,許令挈眷,則旣除民弊,亦無妨於法意,而停朝市時,大小公事,不得出納,事體固重,而下直單子,獨許捧入,未免苟簡,而況曾前守令下直者,多至數三人,曁或方伯辭陛,則賜對勉喩,自是祖宗朝故事,而停市日則無引接之規,亦豈非欠典乎?旣欲擺脫常格,則從長變通,權而得中,然後方有得於國體,而今此變通之擧,左牽右掣,終涉未安。請寢今日監司、守令變通下直之命,依己卯年例施行,而使於停朝市已過之後,始爲辭朝,以存事體。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副司直崔奎瑞疏曰,伏以臣,老病不死,又逢新年,職名尙在,求死不得,玆敢忍死疾冒死罪,以祈王法之一死焉。臣本不肖,凡於進退,雖不得以義自居,當初屛退,本非全無所據,而臣旣不得以情實,仰暴於先朝,故凡於二十餘年之間,未嘗敢以私身處義,自明於人。是以前日疑臣之出處者,擧國皆然,至于今日,間有疑臣之復出而請召者,朝家之尙此撕捱,亦安知其不由於此也?臣今臨死,誠願一陳本末,使前後之疑臣者,有以諒臣之心跡,而亦欲望容光所照,無復留難於處置之際耳。言雖猥雜,有不暇顧。昔皇明儒臣薛瑄,見曺石勢盛,謝病而歸,瑄旣退之後,石果作逆,曺則至於稱兵犯闕,君父之危凜,如一髮,而考之於史,瑄略無一言動靜,處林下八年而終。臣之無似,雖不敢追擬於古人,而所遭之時,適與之相符,妄謂進退語默之間,自當有一定之,則臣於辛巳、丁酉之際,不得以一言,輔佑聖躬,及至辛丑冬,禍機已迫,在於呼吸,故相臣趙泰耉,隻手擎天,心焦力竭,乃至移書責臣,勸其赴急,而言辭痛切,可質神明,臣執書以泣,以竟永夜,而終乃以進退之分爲辭,不得動身於田廬,似此事狀,果可以復出世路乎?臣旣以退自劃語亡友,而不赴君父之急,及其旣沒之後,乃復進代其位,坐享安平之利,則非但臣顙有泚,亡友九泉之靈,亦必唾臣於冥冥之中矣。臣以黯昧,去國負先朝,又以不赴國難,負殿下然,人之所以比列於人數者,以其有自廢一節。今朝廷乃欲竝奪臣自廢之志,則臣將何所執而可以自立於覆載之間哉?臣於今日,只當潛深伏隩,滅影消聲,以畢其垂盡之喘。向者休致之請,臣亦自知其猥越,而猶復爲是者,實出於迫不得已之勢。世之觀臣者,亦或有諒臣之事,而憐臣之志者矣。臣之疾病,此後更無構成文字之望,而心腹之蘊,畢陳於今日,臣之辭疏,將止於是矣。此後則就加從容陳白,改卜賢德,使位序有定,人心自服,又得新相,與同推車之勢,共贊治平之業者,唯在於廟堂,其或拘嫌畏謗,默坐傍觀,不置首相之位,以待臣身,就斃之期,至於四年、五年而無變,使國事日趨於叢脞者,亦唯在於廟堂,此則非臣之所敢知也。唯願聖明,俯加睿覽,而速賜處分於縷命未絶之前,不勝幸甚。臣無任席藁竢罪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屛退,于今幾載矣?年齡雖暮,精力尙旺,終始邁邁,則疇與爲國,須念悃意,安心勿辭,從容上來,用慰思想之心。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2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萬選〈呈辭受由〉。左承旨呂必容〈坐直〉。右承旨李翊漢〈病〉。左副承旨權詹〈服制〉。右副承旨柳萬重〈坐〉。同副承旨蔡成胤〈坐直〉。注書林光弼〈奉命出使〉尹志〈仕〉。假注書鄭道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潤身〈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王世弟,左議政崔錫恒喪臨弔擧動,入幕次後,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弟還宮後,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柳萬重啓曰,小臣,卒左議政崔錫恒喪家致弔事,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李肇,同副承旨臣蔡成胤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加減滾痰丸,連爲進御,而寢睡、水剌之節,一樣平常乎?今日卽入診日次,臣等率諸醫,趁早入侍,詳察聖候,宜當,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慈殿氣候安寧,丸藥連爲進御,寢睡、水剌一樣矣。勿爲入診。
○蔡成胤啓曰,藥房提調李肇,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呂必容啓曰,新除授注書尹志,今日不爲出肅,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鄭道殷,爲假注書
○蔡成胤,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應敎臣柳弼垣,今日王世弟擧動時,以兼文學陪從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蔡成胤,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吳命新,時在平安道平壤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修撰李承源,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以戶曹言啓曰,本曹正郞朴弼禹,昨日政,移拜安岳郡守矣。弼禹以諳鍊曹務之人,方差應辦色郞廳,當此勅行迫頭之日,不可付諸生手,安岳郡守朴弼禹,仍任本曹正郞,何如?傳曰,允。
○蔡成胤,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左議政崔錫恒喪,王世弟臨弔事,命下矣。議注,一從《五禮儀》磨鍊,已爲入達,而更考《五禮儀》,則王世弟卽哭位下,有小註先拜靈,乃卽位之節,而無單拜、再拜區別之事,只有先拜二字,擧行之際,有難指的。戊子年王世子弔昇平府院君金瑬喪,而非但年久,今無參見之人,本曹亦bb無b謄錄載錄之事,單拜、再拜與否,臣曹實難臆斷,議大臣稟處後,改付標以入,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議于大臣,則右議政李光佐以爲,臣素蔑禮學,實難仰對,而第以臆料言之,平日東宮與師傅相見,行再拜,待師傅之禮,宜不間於存沒。且必再拜然後,方成禮拜,似當以再拜磨鍊,伏惟上裁。領議政崔奎瑞,在外不得收議。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依議施行。
○呂必容啓曰,因戶曹草記,安岳郡守朴弼禹改差事,命下矣。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急速發送,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申弼夏爲安岳郡守。
○呂必容啓曰,左副承旨權詹同姓孽六寸妹業儒鄭弘濟妻權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李承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蔡成胤曰,推考傳旨捧入。
○呂必容,以備邊司言啓曰,因戶曹判書趙泰億所啓,勅需蕩竭,御營廳萬兩錢,百同木,許令加貸,訓局木錢,參酌許貸事,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軍門財貨,乃是莫重軍需,鱗次許貸,誠極重難,而卽今地部支勅之需,十分窘乏,假貸軍門之外,他無抒急之道,而亦不可偏責於一營。禁衛營、御營廳各綿布五十同,錢文五千兩,使之許貸,至於訓局,僅充歲計,似無可貸之餘裕,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蔡成胤,以備邊司郞廳,以右議政意啓曰,今月二十九日,將行禁軍都試,政府有西壁及郞廳然後,方可備員開坐,而左參贊姜鋧,方以金吾事,遭臺參,右參贊吳命峻未肅拜,司錄李憙受由下鄕,無以備員。右參贊吳命峻,牌招察任,舍人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內醫院都提調差出事,命下矣。卽今大臣,只有二員,以二望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書柳鳳輝進,參判李眞儒未肅拜,參議尹行敎在外,同副承旨蔡成胤進。兵批,判書李肇病,參判朴熙晉未肅拜,參議洪重禹,參知李眞望進,同副承旨蔡成胤進。以領議政崔奎瑞爲內局都提調,尹聖時爲舍人,副護軍柳萬增、趙儼、李淇。
○持平李廷弼,正言趙尙慶啓曰,請逆魁昌集、頤命,竝令攸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答曰,勿煩。〈措語見上〉
○持平李正弼啓曰,請行藥宮人金姓者,亟命出付攸司,直爲正法。請還收極邊遠竄罪人金在魯、申思喆、金取魯、金希魯等量移,具鼎勳放送之命。請還收罪人尹廷舟量移之命。請亟寢罪人李時弼仍前發配之命,更令鞫廳依律正法。請寢罪人洪聖疇量移之命,特爲減死絶島定配。請平安監司吳命恒,禁府當該堂上,竝從重推考。〈措語見上〉殺人者死,通古bb今b不易之大法,而近來國綱解弛,雖明白無疑之殺獄,或脅之以威,或啗之以利,得脫償命之典者,比比有之,可勝痛哉?博川郡座首韓以林之子必垕,撲殺常漢明世雲爲名人,而其妻發狀告官,則必垕,卽已逃躱,故捉囚以林,初覆檢驗,同推成獄之後,以林,本以土豪,百般恐喝,假名世雲之弟,以姑釋以林,俟必垕之還來,卽當執捉之意,誣呈營門。一邊行賂於本倅所眄之妓,以林遂得放釋,必垕偃然還家,而莫敢誰何,晏然無事,今已經年,終使無辜被殺者,抱幽寃而莫伸,境內隣邑,莫不憤惋,西來之人,傳說喧騰。請令道臣別遣將吏,譏捕必垕,窮覈正法。新除授掌令李端章,時在忠淸道定山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正言趙尙慶啓曰,請金姓宮人行藥者,卽速摘發,出付攸司,快正王法。請還收大靜圍籬安置罪人申銋出陸撤籬之命。請還收遠竄罪人任埅量移之命。請還收罪人星樞減死之命,仍前嚴鞫,期於得情。請三凶昌集、頤命、健命所居第舍,亟令攸司速擧毁家瀦澤之律,以洩神人之憤。請瑞山郡守朴宗榮,削去仕版。請黃海水使南益華改差。〈措語見上〉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答行禮曹判書沈檀疏曰,省疏具悉。所遭人言,何足掛齒?卿其勿辭行公。
○沈檀疏曰,伏以臣,年衰病痼,望斷陳力,上章乞骸,未蒙處分,職名在身,遞解無路,而館伴之任,義同往役,怵分畏義,黽勉趨承,而累日供劇之餘,病勢越添,貼席涔涔,方欲陳疏祈免之際,又有暗地人言,極其危怕,不得不以伊日事實,仰暴於天日之下,惟聖明,少垂察焉。臣伏見掌令李以濟疏本,則有曰,自中位居宰列者,沁沁低頭於唯諾之時云者,臣未知其果指誰某,而臣驟看以來,竊自嘅然於中曰,夫當亂賊淊天,宗社傾危之日,隨逆豎之喉氣,而同聲唯諾者,是亦逆也。苟有此等惡逆之人,尙在位著之間,則爲臺閣者,固當聲罪致討,而今憲臣之藏頭說去,不肯指名顯斥者,殊未可曉也。且夫自中二字,殊非人臣告君之語,而第以其語脈觀之,則位居宰列者,亦非多人,同聲唯諾之輩,盡施流竄之典,而憲臣所謂獨漏者,反復思惟,終不得其人,則心甚訝之矣。旣而得聞搢紳間流傳之言,則其所論斥,蓋欲指擬臣身云。噫嘻,人之爲言,乃至於此耶?辛丑十月初十日罔極之敎下,而十二日,洪萬朝之疏徹焉。臣卽其疏聯名之人,而十四日庭籲之班,猝見削黜萬朝之啓,臣旣同事,罪無異同,故蒼黃逬出,待勘於闕外,則庭籲將輟,受卿宰之可否者,卽十五日事也。憲臣之言,其果何所據而發也?怳忽疑似,語無指的,欲辨則囫圇而似無承當之人,欲置則闇黮而陰售注射之計。噫嘻,人之爲言,乃至於此耶?臣雖疲劣,不欲呶呶辨破,而第伏念其言則出於風憲之地,其所構捏則人臣之極罪也。其可諉之於不足辨,而晏然於職次乎?臣以無似,受恩罔極,求退不得,尙此蹲冒,致使如許論議,出於臺閣之上,臣罪至此,尤萬萬矣。伏乞聖明,亟削臣本兼諸任,以快人心,以安微分,俾得退死丘壑,獲遂生成之澤,千萬幸甚。〈批答見上〉
○甲辰二月二十七日未時,上御時敏堂。藥房提調李肇請對。入侍,提調李肇,同副承旨蔡成胤,記事官尹志,編修官安瑞羽,記事官金東俊。上西向坐,諸臣入伏訖。李肇進伏曰,春日風氣尙峭,聖體若何?今日藥房請入診,而有勿爲入診之敎,醫官亦不得診候,下情悶鬱矣。丸藥連爲進御乎?上曰,連爲進御矣。肇曰,丸藥劑進之初,以進御爲敎,不勝欣幸,今若連進,則尤幸矣。小臣別有稟定之事,敢請對矣。國家不幸,老成大臣喪逝,殄瘁之痛,無以爲達,而藥房都提調作闕矣。莫重保護之地,不可一時虛曠,大臣所帶,事體雖重,亦不可循例處之。昨年故相臣趙泰耉,身帶內局都提調卒逝,而其時過成服後,亦卽出代矣。今亦依此例,今日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
○肇曰,臣方兼管實錄堂上,敢此仰達矣。先朝信史纂修之役,事體甚重且急,而堂上不齊,遷延至此,已極未安。故相臣崔錫恒,兼摠裁官,而又此卒逝,史事尤爲可慮,摠裁之任,不可許久曠闕,亦卽出代,何如?上曰,依爲之。
○肇曰,醫官李燁,隨往謝恩使行中事,下傳敎矣。燁,卽痘醫柳瑺死後,凡斑疹等症醫治之人,藥房,只有燁一人,不可遠出。謝恩使行中隨往,亦豈無他醫乎?燁則勿爲率往,更以他醫,啓下率往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2月28日
编辑都承旨未差。左承旨呂必容〈坐〉。右承旨李翊漢〈病〉。左副承旨權詹〈坐直〉。右副承旨柳萬重〈病〉。同副承旨蔡成胤〈坐直〉。注書林光弼〈奉命出使〉尹志〈仕〉。假注書鄭道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潤身〈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務安縣監李聖天,萬頃縣令尹就咸,永春縣監李庭綽。
○權詹啓曰,行大司憲朴泰恒未承批呈辭,執義未差,掌令愼後三、李端章在外,持平李廷弼呈辭,持平李普昱未肅拜上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蔡成胤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李承源,昨日違牌,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弘文館修撰李承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蔡成胤曰,推考傳旨捧入。
○權詹,以備邊司言啓曰,行副護軍張漢相,在京身死,今將返葬于慶尙道比安地,而曾經從二品實職,依例擔軍題給之意,分付所經各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乘,以一提調意啓曰,內乘具樹勳,以病呈辭,而以調理察任之意,題送矣,又呈狀以爲,病狀苦重,萬無起動之勢云。莫重輪番之地,不可等待其差歇,內乘具樹勳,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將官朔試射時,闕內入直,訓鍊都監把摠、哨官及禁衛營哨官等,依前日榻前定奪,以他員代直出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二番別馬隊五十六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三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一番別馬隊替行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右部中司忠淸左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三月初一日,與左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二番海西別驍衛五十三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矣。來三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別驍衛,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蔡成胤,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回還勅使離館之日,因勅使求請,差備譯官手本所入給白木五疋,差備譯官金俊門出給牌,房守朴東旭,傳給於立房守朴守天,接置於館外閭家,見捉於捕盜廳軍士。自捕盜廳木五疋及白綿子一斤、油紙七張、木綿袱,竝爲封送于都監,而自本廳,査問於金俊門及朴守天、朴東旭,則皆以爲勅使不捧元禮單,此亦不必給,彼人若見之,必爲求索,姑爲私置云。勅使果不欲持去,則譯官,初何以手本請得,旣自都監,因手本入送之後,何以不爲入傳於勅使,出付房守,使之外置,又不卽以還下之意,來告都監乎?俊門,稱以伊日悤擾特甚,未卽手本云,而其所發明,都不成說。最晩手本,尤涉稽緩,所當登時重究,而捕廳査關,今始來到,當初不卽還下,私與房守等,潛自與受,密地藏置之狀,實涉綢繆,此而置之,後弊難防。金俊門及朴守天、朴東旭等,竝令攸司囚禁照律科罪,何如?傳曰,允
○又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去癸卯式年《璿源錄》及御牒改張《列聖御製》、《列聖御筆》,五臺、太白兩處,旣已奉安,江華、赤裳本寺有故,尙未奉安,事體殊涉未安。江華則將於來月初,先爲陪往奉安,赤裳奉安,則農節已屆,待秋擧行,而堂上郞廳所用印信各一顆,書吏、庫子所騎馬,其他應行節目,竝依前例擧行。本道監司,當爲境上陪往,而廚傳有弊,依近例勿爲陪行之意,竝爲分付該曹、該道,何如?傳曰,允。
○權詹,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五日,幼學韓希圭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祈應,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一提調意啓曰,近來牧馬之政,極其疎虞,各牧場馬群,幾半減縮,誠極寒心。其中蔚山牧所管魴魚、冬乙背兩場馬種蕃殖,性且駿良,此蓋牧村,比他稍完,看護得宜故也。向子魴魚場牧子保五十名,冬乙背牧子保二十八名,因慶尙監司狀啓,罷定水軍事,自備局覆啓施行矣。牧子保,若是他場所無之名色,則罷定,猶有說也,而牧子有保,明是事目,則今玆罷定,何所據也?況此牧保,非納布之比,只是同力驅牧者,則尤何可混入於罷定之類乎?且念馬群看養,本有定額,兩場馬疋都數,至於十七群之多,而一群應給牧子竝保二十一名,竝計十七群,則當爲三百五十七名矣。卽今兩場牧子與保都數,僅爲二百二十一名,則元額未準,至於一百三十六名之多矣。雖因良丁難得,間以公私賤苟充,而實非事目本意,況且良賤竝計,未滿額數,其不可遷動也,審矣。更考前後謄錄,則雖良牧子子枝,勿令罷定軍役,雖假牧子,亦不許罷定束伍,今此兩場牧子七十八名,若依備局回啓,罷定於水軍,則其勢必至於流散之境。族隣侵徵之害,遍及於牧村,終至一村空虛,許多國馬,牧養無人,終爲罷場而後已,其在重馬政之道,決不可一任其如此。兩場牧子保,勿爲罷定水軍,還屬本場事,更爲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禁軍都試,定於今月二十九日,而本曹郞廳內外入直,試所都廳執冊各差備,不可不備員,正郞沈周觀,以迎接都監郞廳,除本仕,佐郞金東俊,兼春秋入直,佐郞李格在外,未及上來,無故郞廳,只是五員,勢難推移,在外佐郞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眞洙爲兵曹佐郞。
○以江原監司狀啓,麟蹄居驛吏李自玄,淮陽居幼學徐克成等三名,通川居私奴㗡孫,狼川居良女李召史,旌善居金召史等三名,原州居婢天香等四名,杆城居御營軍安介老味等二名,燒死、囕死事,傳于權詹曰,燒死、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權詹,以備邊司言啓曰,習操,關係甚重,雖値凶歉及他難行之故,具由啓稟,必待朝家指揮然後,方可停止,而守禦使金一鏡,開城留守柳重茂,皆以春操不得設行之意,直爲緣由馳啓,事體殊甚未安,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蔡成胤,以奉常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寺以祀典重地,宗社以下各陵殿祭封,各色菜蔬及凡干公用,專靠於若干位田之稅,而猶患不足,每致苟簡矣。近年以來,荐遭凶歲,稅捧之數,極爲零星,莫重封祭,許多菜蔬,無路辦備,將未免生事之患,事甚竭悶。自前如此之時,例有軍門中請貸之規,而卽今摠戎廳遺儲頗贍云,所在錢文二千兩,限三年蘇殘間,無邊利貸下之意,分付該廳,何如?傳曰,允。
○又以觀象監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監日課,以梨木板刻印,旣省鐵鑄之工費,印字亦爲至精,故昨年啓達,先試方位圖一板,印出十餘萬張,板刻不爲剜缺矣。來乙巳日課,不用鑄字,以木板刻印,行用刻字匠料布,不必別出,以前鐵字印出匠等朔料,仍爲移給板材之價,比於鑄字,物力不啻百分之一,亦不必年年上下,令該曹每二年一次磨鍊上下,何如?傳曰,允。
○正言趙尙慶啓曰,請金姓宮人行藥者,卽速摘發,出付攸司,快正王法。請還收大靜圍籬安置罪人申銋出陸撤籬之命。請還收遠竄罪人任埅量移之命。請還收罪人星樞減死之命,仍前嚴鞫,期於得情。請三凶昌集、頤命、健命所居第舍,亟令攸司速擧毁家瀦澤之律,以洩神人之憤。請瑞山郡守朴宗榮,削去仕版。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持平李廷弼啓曰,臣卽伏見右承旨李翊漢之疏,以臣日昨之啓,盛加詆斥,臣不勝瞿然,而繼之以訝惑也。臣之發啓本意,專在於存事體,而亦不失變通之宜,蓋大臣之喪未殯,舂相亦輟,則獨於守令下直,勿拘而如常者,終未免苟簡之歸,而朝家所慮,亦在於夫馬之空還,故臣意,以爲停朝市之時,苟且辭朝,有損於國體。春分雖過,以其旣到之夫馬,挈眷赴任,無妨於法意,如是則可謂之從便變通,權而得中,玆敢引先朝舊例,而竝論之,卽蒙允兪,取看啓辭,則可知其輕重之所在,何嘗徒以夫馬之有弊,發其啓乎?臣之所惜者國體,所慮者民弊,而苟救其竝行不悖之道,則舍此而無他善策,謂之春分已過,而還送久留之夫馬,趁秋更徵,民不堪命然後,方可合於執法之論乎?臺閣之任,受人君耳目之寄,凡諸耳所聞目所覩,無不論列,則列邑之夫馬空還,及秋更來之時,民間怨咨,不待耳聞目覩,而可坐而算,一二邑之民弊,猶可救之,況三十餘邑乎?明知其巨弊,而自論執法之地,不可論及於變通之端,則此正所謂膠柱而鼓瑟,其可謂副耳目之責乎?臣若以勿拘春秋分守令之赴任者,輒令挈眷而往,則可謂之弁髦公法,而今也事勢之適然者,由公而不由私,則爲慮日後之每引爲例,而春秋分之法,廢閣而不行,仍令夫馬空還,則不可與論於經權之道,臣不欲呶呶爭辨也。臣於此,抑有所未解者,承宣職是禮房,而該院,以勿拘停朝市啓稟之時,曾無一語之違覆,獨於春秋分,何其堅守而不思變通耶?臣未知禮房所掌,不在禮而在法耶?臣之所啓,歸重於爲國家存事體,抑其次,則欲除列邑衆民之弊,而承宣,全未曉臣之本意,斥之以廢壞三尺,臣忝居風憲之地,至使三尺之典,緣臣而廢壞,則雖被大何,猶不足以貰其罪,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權詹啓曰,持平李廷弼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答兵曹判書李肇疏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
○李肇疏曰,伏以,藥房提調有親嫌,則廻避已有成例,臣方兼帶提調之任,而昨日政,新除授都提調臣崔奎瑞,卽臣同姓三寸叔母夫,臣在法當避,伏乞聖明,下臣此疏于該曹,照例處置,不勝幸甚。〈批答見上〉〈啓下吏曹〉
○敎慶尙監司金東弼書,王若曰,漢治綜核,每急牧守之材,周官愼難,尤重旬宣之寄,誠以九卿布列共理者,惟二千石之良,十亂彌綸分治,則以東西陜爲主,在古已重,於今彌尊,旌銊森羅,雖兩局而未有,敎諭諄摯,亦三公之所無,以禮則備焉,以責則大矣。況嶺表之奧域,尤國內之雄藩,連山崒以絡西,大海潏而無外,蠻帆島舶數千里之風寒,學舍儒宮七十州之文物,饑祲近酷,烟火邈以凋傷,哲敎漸湮,絃歌化爲訟鬪,嗟良法之益壞,衋民生之大艱,侵族責鄰,掊斂多出於點鬼,設廳均役,措畫尙類於捕風,釐革雖在於廟堂,變通惟靠於方伯,遂咨僉擧,爰得其人?惟卿,受氣祥和,傳家忠孝,形神朗悟,美可比於珪璋,才具精通,用皆當於履屐,通籍妙歲,持橐先朝,驤高步於論思,超峻秩於畿輔,每喜春坊處變之節,曲盡忱誠,不意薇垣言事之章,遽觸忌諱,是非靡定,幾歎蹤跡之不安,通塞何常?旋任喉舌之惟允,應酬則洞中機窽,敷奏則條暢事情,精采鼓動,則如利刃之發硎,計慮透敏,則如疾丸之走坂。以此爲政,何政不成?以此涖民,何民不乂?玆授卿以守慶尙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大丘府使,卿其祗服寵命,恪布敎條,明以息訟爭,公以正黜陟,治戎務宜戒兒戲,賑餓莩宜若母哺。若其良役之方便,尤是選授之本意,布法必務於纖悉,要叶廟謨,出役惟期於平均,豈私營帑?自餘專稟,一從典常。於戲,明王試才,必先於盤錯,君子急病,豈憚於驅馳?從西縣而擢遷,蓋欲不專於一邑,躡北阮之舊迹,宜思有光於前人。庶揚澄淸之風,用紓宵旰之念。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眞望製進
2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始煥〈在外〉。左承旨呂必容〈病〉。右承旨李翊漢〈陳疏未承批〉。左副承旨權詹〈坐〉。右副承旨柳萬重〈坐直〉。同副承旨蔡成胤〈坐直〉。注書林光弼〈奉命出使〉尹志〈仕〉。假注書鄭道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潤身〈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金海府使李廷彬,梁山郡守吳守經,龍宮縣監兪業基,彦陽縣監李安世,玉江萬戶金南老。
○備忘記,今下弓矢,玉江萬戶金南老處給送。
○權詹啓曰,行大司憲朴泰恒呈辭受由,執義未差,掌令愼後三、李端章在外,持平李普昱未肅拜上疏,持平李廷弼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慈殿左邊耳部下,有浮暈之候,水剌厭進,寢睡不寧,政院知悉。
○大殿、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二品以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李肇,左副承旨臣權詹啓曰,伏不審日間,聖體若何?卽伏聞下政院之敎,大妃殿左邊耳部下,有浮暈之候,水剌厭進,寢睡不寧,伏不勝驚慮之至。卽使醫女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當進之藥,宜當,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慈殿症候,與朝一樣矣。
○再啓曰,入診醫女退出後,伏聞所傳之言,大妃殿症候,自數日前,左邊耳部下,天突穴近處,有浮高之氣,自內連進發散之劑,而卽今浮高處,稍似有加,按之則頗覺牽疼,脈度沈數,頭疼亦甚云。臣等與諸御醫等,反復商議,則皆以爲,和解散加連翹、山梔酒炒、白芷、牛蒡子炒硏,各一錢,桔更七分,連進三貼,以爲淸熱疎散之地,金銀花茶,調牛黃,間間進御,宜當云。此藥三貼劑入,牛黃一部,金銀花茶五貼,亦爲封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承旨未差,左承旨呂必容病不進,右承旨李翊漢疏批未下,右副承旨柳萬重,連日不爲仕進,出納之際,事甚苟簡。右副承旨柳萬重,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蔡成胤,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幾至一朔,而修撰李承源違牌不進,亦至十次,情勢雖曰難安,事體極爲未安,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柳鳳輝進,參判李眞儒未肅拜,參議尹行敎在外,同副承旨蔡成胤進。兵批,判書李肇慕華館禁軍都試坐起進,參判朴熙晉未肅拜,參議洪重禹都試進,參知李眞望進,同副承旨蔡成胤進。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限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金始煥爲都承旨,柳綏爲執義,趙趾彬爲文學,趙錫命爲副校理,任珖爲修撰,朴性毅爲玉果縣監,李世晃爲瑞山郡守,崔奎瑞爲摠裁官,南益華付宜安君,李鎭周付兼養賢庫直長,金洸爲內乘,司直李萬選,司勇鄭赫先。
○權詹啓曰,新除授行都承旨金始煥,時在京畿漣川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新除授老江僉使朴明梓呈狀內,老父今年八十,素多疾病,人子情理,決難遠離赴任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蔡成胤,以迎接都監言啓曰,義禁府都事鄭述先,見差都監郞廳矣。令該曹依近例,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鄭述先,掌隷院司評李挺徽相換。
○權詹,以兵曹言啓曰,昨夜禁漏未下,鍾聲先出,深以爲怪矣。禁漏官繼而來言曰,更漏未下之前,有此擊鍾之擧云云。卽令推問於巡廳,使之趁明査覈,則今朝一所巡將監軍牌報內,一契傳漏軍士伐同、壬先,誤聽他聲,果打更鼓云,故同伐同、壬先等,捉來推問,則其招辭,亦如牒呈辭緣。莫重傳漏,不謹用意,以致如此,極爲駭愕。當該軍士伐同、壬先等,自本曹從重治罪,何如?傳曰,允。
○柳萬重,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八日,各廳堂下武臣等朔試射時,部將李材,訓鍊都監哨官李鳳來,訓鍊院主簿鄭一萬,奉事李尙俊等,俱未滿四中,竝依例汰去。御營廳把摠尹世挺,柳葉箭一中,騎芻二中,田萬春,訓鍊院參軍孫時好等,柳葉箭二中,騎芻一中,訓鍊都監把摠沈喜雄,柳葉箭一中,片箭一中,騎芻一中。武臣兼宣傳官崔台耉,六兩二矢,騎芻一中,以矢數計之,則雖未滿四中,騎芻例有倍劃之規,今亦依前例勿爲汰去,而其他稱病之類,試所看審,旣知其實病,故退試次,姑爲懸頉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趙尙慶啓曰,金姓宮人行藥者,卽速摘發,出付攸司,快正王法。請還收大靜圍籬安置罪人申銋出陸撤籬之命。請還收遠竄罪人任埅量移之命。請還收星樞減死之命,仍前嚴鞫,期於得情。請三凶昌集、頤命、健命所居第舍,亟令攸司速擧毁家瀦澤之律,以洩神人之憤。持平李廷弼云云。〈措語見上〉引嫌而退。一時變通,意在恤弊,違例之斥,何必深嫌?請持平李廷弼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答修撰李承源疏曰,省疏具悉。爾勿過辭,從速察職。
○答說書韓師得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李承源疏曰,伏以,臣於前冬,猥陳一疏,言咈時議,身陷重辜,坐廢累月,分作棄物矣,不意今者,敍命纔下,除旨荐降,玉署華銜,雖舊惟新,感激恩私,糜粉難酬,竭蹶趨謝,分義則然,而但念人言至深,臣罪至重,郵罰雖解,餘悸尙存,深恕今日之牽復,必致時議之重激,冒沒出仕,旣無其路,文字空籲,亦所不敢,只得積逋嚴命,一味泯默,恭俟駁正之擧矣。廁聽累日,訖未有聞,荐牌之下,不敢坐違,玆敢隨詣闕外,拜章徑歸,臣罪尤萬萬矣。向臣所論憲臣處置之無失,諸臣言議之偏係者,不過就事論事,官師相規之意而已,有何一毫可恕之端?反詈之言,詬辱太甚,至如不韙眩亂等說,無非惡言相加者比,則乘時肆氣之口習,臣固爲之發一哂也。且臣疏所謂在我在他人云者,自是文字間對擧之語,本無形跡之可論,而謂之自存形跡者,豈非可笑之甚者乎?其中至爲危險,而最可駭怖者,抉摘臣疏中句語,費辭粧撰,用意構揑。始則儒臣捃摭而註釋之,繼而諫臣掇拾而覆解之,直驅之於弁髦名義之科,卒之臺章,總兩說而句斷之,至以臣言,謂之放倒名義,而又以輿論齊激等語,張大之。噫,人之爲言,胡至於此耶?臣疏所謂無甚關係云者,蓋言一時處置之非擊大段,所謂看作大是非云者,蓋言諸臣攻斥之太費心力而已。固未嘗爲窮本泝源之論,則有何一言半辭之關涉於名義者,而今之攻臣者,逆揣言外之意,勒作題外之說,恣意構誣,不少持難,誠不料聖明之世,復有此危險之論也。噫,名義二字,爲世大防,人而弁髦此,人而放倒此,則其罪如何,而人臣因一疏之見忤當路,受此非常之罪名,豈敢以日月之稍久,官職之如舊,而抗顔束帶,揚揚冒出,以自喪其廉義乎?臣雖萬被違傲之誅,決不容更進瀛館一步地,伏乞削臣職名,勘臣辜犯,仍命選部勿復檢擬於三司之望,以安私分,以快輿情,不勝萬幸。〈批答見上〉
○韓師得疏曰,伏以臣,於昨日直中,得伏見備局草記,則以本院之請推將臣事,聲罪狼藉,至有當該宮官請推之擧,臣看來,不勝訝惑之至,繼之以震悚也。蓋今番迎勅擧動時,臣陪從東宮,及到石橋作門,則行伍之間,喧囂紛雜,宮僚之臣,至有抵觸而傾仆者。軍門環衛,雖曰嚴肅,而至使陪從之宮官,壅隔不入,顚倒路左,不成班行,有駭觀瞻,此實前所未有之事,故院中一齊相議,以問備將臣,科罪將官之意,草記蒙允矣。今此備局草記中,以爲宮官之數外跟隨,欲爲闌入,則作門軍卒,嚴禁不聽,跟隨則必欲突入,軍卒則必欲曳出云云,而至以宮官,不能檢下,不能自反爲言,乃反歸罪於本院,以臣等伊日草記,看作妄率之擧,而請寢其將臣問備,將校科罪之命,臣竊未曉也。動駕時嚴禁闌入,自是軍門應行之事,而必也壅隔陪從之臣,顚仆於作門之外,然後方可得於重環衛,嚴警備之道耶?廟堂則以今後作門,更無以禁闌入爲慮,而臣則恐此後擧動時,宮僚之陪從者,必皆顚倒蹂躝於行伍之間矣,或者備局不爲慮及此耶?臣竊惑焉。顧臣情地,惶悚危蹙,實不敢一刻留直,略構短疏,悉暴伊日事實,逬出禁門,縮伏私次,恭俟重勘矣。喉院之臣,不諒臣之情勢,一向退却,而且以本院之闕直,天牌再辱,怵分畏義,不得不趨詣於禁扃之外,而臣之所遭,旣非尋常,反復思量,實無冒出之理。敢此留疏徑歸,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聖明,特罷臣職,以安賤分,千萬幸甚。〈批答見上〉
2月30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萬選〈未肅拜〉。左承旨呂必容〈坐〉。右承旨李翊漢〈疏批未下〉。左副承旨權詹〈坐〉。右副承旨柳萬重〈坐直〉。同副承旨蔡成胤〈坐直〉。注書林光弼〈仕〉尹志〈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潤身〈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安岳郡守申弼夏,金堤郡守尹志益,奉化縣監柳祥翼,鎭海縣監姜澤,東萊府使尹游,惠山僉使姜渭起。
○藥房提調臣李肇,同副承旨蔡成胤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丸劑連爲進御,寢睡、水剌之節,一樣平常乎?大妃殿症候,夜間更復若何?和解散,昨日其已進御,而或有差減之效乎?卽使醫女入診,詳察症候,宜當,臣等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無事。丸藥進御,慈殿症候,已言于醫女,而湯藥進御矣。
○傳于權詹曰,今下弓矢,惠山僉使姜渭起處給送。
○大妃殿、大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聞醫女入診後所傳之言,大妃殿症候耳部下浮高處,比昨似加,天突穴右邊,亦有微浮之氣,諸症候與昨一樣。諸醫等皆以爲,昨日劑入和解散,仍爲連進,宜當云,敢啓。傳曰,知道。
○柳萬重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新除授同義禁吳命峻、李眞儒,當爲牌招,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詹啓曰,今日賓廳引見時,兩司當爲入侍,而行大司憲朴泰恒,正言李匡德呈辭受由,掌令愼後三、李端章,大司諫黃爾章在外,司諫李濟陳疏未承批,執義柳綏,持平李普昱未肅拜,持平李廷弼,獻納沈埈,正言趙尙慶呈辭,俱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及呈辭受由、陳疏未承批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權詹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柳萬重,以修撰李承源,持平李廷弼,正言趙尙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又以校理呂善長三度呈辭,傳曰,只遞本職。
○吏批,有政,行判書柳鳳輝進,參判李眞儒未肅拜,參議�尹行敎�在外,同副承旨蔡成胤進。
○吏批啓曰,內�醫院都提�調崔奎瑞變通之代,今當差出,而大臣只有一員,臣曹不敢以單望擬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單望擬入。
○吏批,李萬選爲都承旨,李眞儉爲大司憲,朴師悌爲正言,吳命峻爲知義禁,李眞儒爲同義禁,南就明爲禮曹參判,朴聖楷爲直講,趙遠命爲江華試才御史,尹淳爲副應敎,李光佐爲內醫都提調。
○兵批,判書李肇慕華館禁軍都試坐起進,參判朴熙晉未肅拜,參議洪重禹病,參知李眞望進,同副承旨蔡成胤進。
○金始煥、李廷濟爲副護軍,朴泰恒、呂善長爲副司直,李匡德、趙虎臣爲副司果,朴明梓僉知單付。
○兵批啓曰,世弟翊衛司翊衛李錫祿呈狀內,八十偏母,素有痰火之痼疾,自遭逆理之至痛,症情添劇,方在澟澟危懼之中,情理所在,實無暫時離側供仕之勢,斯速入啓處置云。親病如此,則輪直之地,不可瘝曠,今姑許遞,何如?傳曰,允。
○蔡成胤,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趙錫命,以問禮官西下,修撰任珖,時在京畿廣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修撰李承源,疏批已下,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注書林光弼書啓,臣承命馳往于龍仁魚肥谷議政府領議政崔奎瑞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於垂盡奄奄之中,伏蒙近侍之臣來宣聖批,伏不勝驚惶感激,而第臣章疏,已過累十上,微誠尙未上格,聖意愈益勤摯,臣誠五內俱焦,不知所以爲言。臣之違命,自有所執,辭避之際,只以人之所共知見者言之,至於疾病之狀,有罔假飾,終始不敢以此爲請矣。今伏見精力尙旺之敎,始知日月容光,猶有所未燭於窮村蔀屋之下,臣雖無狀,亦知敬君之義,而自前冬以後,凡有聖批恩賜,皆不得出受於庭,有生如此,不如死之久矣。臣泄痢四朔,火症兼苦,欲補則火熾,欲瀉則泄甚,醫師束手,決知必死,而卽今精神昏錯,氣息斷續,不能構成數行文字,以復聖敎,此則近侍之臣所目覩也。伏乞聖上,以臣處義之可出與不可出,疾病之可强與不可强,特詢於在廷諸臣,若以爲可出可强,則臣當伏違傲詐慢之誅,以謝國人,區區所望,只此而已。瞻望雲天,泣涕汪汪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甲辰二月三十日午時,上御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右議政李光佐,戶曹判書趙泰億,刑曹判書金一鏡,同知金重器,左副承旨權詹,執義柳綏,應敎柳弼垣,獻納沈埈,記事官尹志,假注書李潤身,編修官安瑞羽,記事官金東俊。上西向坐,諸臣入伏訖。李光佐進伏曰,日候不適,上候,近若何?上曰,無事矣。光佐曰,大妃殿氣候未寧,憂悶,何達?今日則未寧之候,比昨何如?上曰,一樣矣。光佐曰,中宮殿、王世弟氣候,若何?上曰,平穩矣。
○光佐曰,大妃殿氣候未寧,藥房逐日問安,且爲議藥。都承旨例兼藥房提調,而金始煥受由下鄕,計其上來,尙在多日之後,不可等待。都承旨金始煥,今姑遞改,政官卽爲牌招,差出其代,何如?上曰,依爲之。
○權詹所啓,領議政崔奎瑞,時兼內局都提調,在外未得上來,當此大妃殿未寧之日,內局凡事,殊極可悶矣。前日奎瑞兼帶內局時,聞聖候未寧之報,進住近京之地。近聞所患添加,想不能如前日,爲稍近京輦承候之計矣。大臣病患加重,則錄事來言本院,本院亦卽啓達,而錄事不爲來言,故不得如例啓達矣。趙泰億曰,崔奎瑞自先朝,休致已多年,而近聞身病甚重,長在床席,造朝無期云。當此慈殿違豫,逐日議藥之時,都提調在外,無以備員,事極悶慮矣。金一鏡曰,臣亦聞其病勢甚重,實無上來之勢,藥院都提調,卽今事勢緊急,合有變通之道矣。詹曰,大臣病勢如此,不可無變通之道,故諸臣所達如此矣。上曰,變通,可也。
○李光佐所啓,全羅監司李廷濟,於凡事務,通曉敏練,自少見稱,至蒙天獎,至於媚悅等語,實甚無謂,此則前後章疏,皆已悉之矣。曾在嶺南,盡心職事,而意外遞歸,未見成效,欲爲再試於湖南者,意非偶然矣。卽今情勢,實難强令赴任,許遞雖甚可惜,而事勢不得不變通,全羅監司李廷濟,今姑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
○李光佐所啓,左右史久不備,差出別兼春秋,使之速完新薦矣。別兼春秋趙趾彬,身病沈重,尙未察任。呂善長,以情勢、館例,陳疏未及承批,而所謂情勢,不過因其私相酬酢,終至起鬧,則非因薦事而發,以此爲難進之端,已涉太過。至於館例,故參議崔昌大別兼時,以李㙫之引嫌過當,別兼之不可代行,至於陳疏蒙允,故以此爲據,請改命曺命敎,速完新薦,而其時李㙫,堅不應命,崔昌大終至當薦,則可據之列,在於當薦,而不在於不薦,今無變通之道,分付本館,使之卽速完薦。且呂善長與知春秋柳鳳輝,有妻三寸叔姪應遞之嫌。自前別兼春秋與春秋館堂上有相避,則堂上例皆減下矣。柳鳳輝知春秋之任,亦爲減下,翰林曺命敎,因赦給牒,更爲削職,趙趾彬身病,今則少間云,姑待呂善長批下牌招,以爲一兩日內完薦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
○李光佐所啓,耆老所折受江陵之內面釜淵山,多有民弊,火耕之際,亦有延燒史閣之慮,年前曝晒史官書啓,請罷其折受處,廟堂覆奏,特許革罷,其後本所草記,請仍史官,又復陳疏請罷,廟堂更爲覆啓革罷矣。頃日本所,又以當初史官書啓,歸之爽實,更請還仍之後,本所主管堂上,追聞折受處,大段有弊,草記允下,而不爲行會,仍復遂置云。當初史官,身親聞見,據實書啓,廟堂再煩覆奏革罷,而本所續續請寢,事體未安,更爲革罷之意,分付本所及本道,何如?上曰,依爲之。
○李光佐所啓,近來凡事,不成頭緖,應行之事,公然廢闕者,多矣。向日寧邊縣監金東弼之不卽催送,已爲失著,而此可諉之於前縣監之無故在官,而安岳劾罷之代,亦不催促,極爲未便,故自備局請推承旨矣。今番新除授安岳郡守申弼夏,又不催促,今始下直,聞郡守、牧府使擬望之人乏少,申弼夏適往鄕曲,數日間當入來,故以變通爲難,自銓曹送言政院云,而政院則爲其所當爲者,請令該曹變通。該曹啓稟,留待,可也,而政院之累日不爲啓辭,殊甚失著。若此不已,則牌文入來後,卽日催送守令之法,亦將爲弁髦之歸,當該承旨,更爲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
○李光佐所啓,忠淸監司權益寬辭朝時,以賑穀無生出之道,參量財穀緊歇,依漢臣矯制發倉例,一邊取用,一邊馳啓事,陳達蒙允云。矯制發倉云者,猝然見飢民濱死,而累千里外,末由往復,不得不先爲救急,然此亦上下數千載間,絶無僅有之事。湖西距京師數日程,監司亦且前期區劃,若有可用財穀,馳啓待回下取用,事理當然,矯制豈藩臣之所可請乎?此一款,還收兪音,使之必待啓聞,得回下後取用,何如?上曰,依爲之。
○李光佐所啓,禁府罪囚積滯,以堂上兩員,罪人洪聖疇量移事,被臺劾,尙未出場,開坐無期云。被論堂上,今姑許遞,卽令以無故人差出,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
○李光佐所啓,卽今春氣日舒,耕農迫頭,而小民每患不張勤農,不爲節早付種,以致秋間,小有風霜之災,則輒不能成實,終至失稔。今年則別樣勸農,使之早爲耕播,毋或失時宜當。勸農之敎,逐年下降,此實生民命脈所關,國家根本至計,而監司、守令,不能着實擧行,極爲未便。前頭御史發送時,勸農勤慢,使之別爲廉察,而今此早勸耕播一款,爲先各別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
○權詹所啓,大臣呂善長疏批速下之意仰達,而吏曹參判李眞儒,本兼辭免上疏,入啓已多日,而尙未承批,不得行公。其所兼國子通讀課製等事,一倂稽滯,已極可慮。他餘朝臣章疏之入啓者,或有身已作故者,或有已離他職者,就其中言事之疏及李眞儒、呂善長等疏,速賜批旨,若移職身故者之疏,還下,似好,敢達。上無發落。
○趙泰億啓,本曹奴婢各年貢案冊,算廳書員金廷白,偸竊私賣,其數多至二百三十卷,而廷白逃躱不現,情狀絶痛,不可不捉得重究,另飭兩捕廳,以爲窺捕重勘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
○金一鏡所啓,在前灰全鰒,自司宰監捧留官庫,供上之際,請臺出給,故名曰臺庫。癸巳年,濟州牧論報備局,令戶曹郞官及本監官員,眼同捧上,供上時本監官員,親自出納,監察不復干涉。且前捧灰鰒遺在,腐傷無用,禮曹具由啓稟,依義盈庫素膳蕩減例,特爲蕩減,埋置臺庫,月令隨而革罷事,定奪之後,癸卯因臺啓,臺監月令復舊,臣於前夏,仰陳前席,還寢之矣。去冬,憲府又爲草記,更請蒙允,蓋臺臣未詳前後曲折之致,旣無臺庫,則月令自在應罷之中,且北關大口魚收捧之時,請臺實涉無義,供上出入之時,臺監無所預知,則獨於收捧之際,豈可請臺,而徒啓無窮之弊哉?臺庫請臺俱罷,則眞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傅,自今月令請臺等事,永爲革罷宜當,而此事第有源委,臣請畢陳。大同未設立前,外邑供上物種,皆爲直納,各其司權監察,分掌檢捧矣。大同設立之後,外方直貢之事,絶無僅有,臺監別無糾檢之端,各司月令,因而多罷。憲府請臺,而監察公會,凡百使喚器具,無以成樣,自備局變通,有物力七司,仍令擔當月令之役,此實廟堂之爲臺監,變通之善策,而臺官不曾細究,隨罷請復,極涉煩屑,自今定式,何如?權詹曰,重臣所達,然矣。臣近在鄕外,朝家大小事務,未能詳知,而大抵憲府本來請臺,至於臺監,則朝報亦不能得見,凡差祭及大小公會,專靠月令,稍成貌樣矣。上年月令減罷之後,本府又復草記還仍,重臣所達,又復及此,一罷一仍,未有定制。不特此事,頃見李眞儒,備陳館隷難支之弊,請減憲府懸房納贖,且請禁太常造脯時,憑藉貿肉之事,竝皆蒙允。其後憲府草記,請以還仍,太常草記,請以勿禁,亦又允下,而憲府及太常,事體自別,出納之地,不得退却,草記循例捧入矣。與奪無常,事體顚倒,臣實慨然。今此司宰監月令存罷事,亦令本監就議廟堂,商確定奪,今後凡諸各司,此等變通之事,輒經廟堂議定後入啓,俾無續續更改之弊,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金一鏡所啓,誣告罪人崔壽萬家舍,前已貰賣於柳諶,諶又轉賣於李弘矣。壽萬伏法之後,其家舍自戶曹籍沒,李弘呈本曹,徵其貰錢一百二十兩於柳諶,諶則身死,其寡家不得已以其所居之舍,移給李弘。柳家則空失貰錢,又無依居之所,鎭日呼訴於本曹,其情誠慼矣,亦甚冤抑。匹夫匹婦之呼冤失所,王政之所宜恤,令戶曹斥賣,計壽萬所受價,還給柳諶之寡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金一鏡所啓,客使荐至,西民倒懸,臣連往西路,目擊民弊誠爲慘怛。昨年趙泰億,以遠接使,歸奏帳殿,稅穀三分之一,特爲蠲減,西民感祝,至今傳說。今年亦依前,減三分之一,以紓西民一分之力,何如?趙泰億曰,小臣雖於昨年,有稟達停減西稅之事,而卽今戶曹物力蕩竭,前頭方物甚多,今若又減此數,則決難成樣。且西路年事,比昨年稍勝,故日昨黃海監司宋成明,亦以此論報備局,而臣以準數上送之意,題送矣。李光佐曰,關西稅穀,自前元無取用之事,而常時則糶糴,緩急備軍餉,故穀物漸次堆積,緩急則姑遠矣。屢當大侵,西民賴以爲生,亦或波及於他道,而向時牟利之門大開,每以廉價散賣,逐年爲常,若干銀子,雖入於地部,而穀物則因此蕩竭矣。昨年戶曹判書金演,以經費蕩然,欲爲發賣補用,臣極言其不可,而言不得行。臣族兄李台佐爲戶曹判書時,深知此弊,與臣同議防塞,不復賣來,而昨年因趙泰億所達,旣減三分之一,卽今儲蓄至些,今若更減,則西路穀物,更無儲蓄之道,朝夕待變之地,豈不深可悶念乎?姑勿直爲減給,令道臣別爲詳察,列邑中邑力蕩殘,決難支堪處,使之別爲啓聞,以爲參酌劃給之地,似好,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金一鏡所啓,前大司諫尹㝚,以發遣繡衣,有所疏請,而第今西路則勅行相望,使星陸續,爲守令者,似不敢恣行不法,兩西則限今年,勿遣繡衣,似好矣。權詹曰,一鏡所達,非矣。外議以爲,抄選繡衣,常若有發遣之事,則列邑庶可畏戢云,此言誠好矣。凶荒之餘,勅行旁午,西路凋弊,御史固難發遣,而亦何可限歲月定奪乎?李光佐曰,頻遣繡衣,本是好事,而兩西則今難發遣,江原、北道,趁此時發送,似好矣。上無發落。
○金一鏡所啓,臣於頃者,久留灣上,略聞邊上武士之稱冤矣。義州別武士試才,令兵使擧行,而前兵使金洙,旣被拿命,交代屢易,到任之期尙今杳然,命下三年,不克擧行,渠輩殊極悶鬱矣。監司旣兼節度使,則使之代行,似無所妨。俾於候勅送勅及巡到之時,擧行似宜,邊情所係,敢此仰達。李光佐曰,兵使若有故,則監司代行,事極順便。不但今番都試而已,日後兵使有故之時,諸處都試,監司或因巡到,或因送勅回還之路,隨便代行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趙泰億所啓,武帥乏人,未有甚於近日。從前閫望出入之人,或罪死或老病,而新進之人,未及儲望,政曹注擬之苟簡,直由於此。蓋武臣自宣傳摠府,至於禁軍將、防禦使履歷旣遍之後,方許制閫,或以才猷,或以地望,或以踐歷相當,然後始爲閫帥,而近日諸道閫任,彈劾相續,間或臺官在家分付使勿赴任。夫臺閣,雖有論劾,必自上允從然後,方遞其職,若不允從,則自前或有仍赴之時,而今則不然。雖曾經侍從之人,若出一言,則輒不得赴,以致武將擧懷不安,廟堂議薦,銓曹備望之閫帥,有不合者,臺閣論啓則可也,何可在家分付斥退耶?其在事體,極爲未安。自今臺官之在家分付勿赴之規,禁斷然後,方可以尊國體而杜後弊。不但臺諫卿宰,亦有在家,分付勿赴之弊,今後卿宰陳稟榻前,使之勿赴,而俾不得在家,分付,宜矣。金一鏡曰,趙泰億之言,恐未商量矣。卿宰何可以此等事,煩猥上達乎?如有決不當許赴之閫帥,則使備郞送言于廟堂,某也如此,不可赴閫云爾,則事體不亦較重乎?泰億曰,一鏡之言然矣。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李光佐曰,用人之道,自有捨短取長,試可乃已之道,且人之所見,各自不同,或似疲殘而能盡其職者有之,或短於此而長於彼者亦有之。今若不思試可之道,以一人之見,輒使勿赴,則許多朝紳一辭稱美之人,何處得來乎?自上落點除授之官,私自分付,使之勿赴,安有如許事體?如萬戶權管職卑之人,難於煩啓,自前或有分付政色,使之勿赴之事,而亦非好道理,況閫任與守令,關係何如,而乃可私自分付,惟意進退乎?自今朝紳相勉,切勿復踵弊習,如有衆所共知決不勝任,或有罪過彰著者,則直爲論啓,宜矣。以此出於擧行條件,使皆曉然知之,何如?上曰,依爲之。
○金重器所啓,在前則閫帥中,京畿水使、兩西兵使、南兵使數三處挈眷矣。近來畿水外,竝皆分牧,故爲武臣者,家有老母,而不得一番便養,擧懷缺望之心,至於有老親之人,雖有可合閫任者,而或拘於此而不得差任,事甚可惜。故廟堂,亦有變通之議,到今雖難盡許挈眷,一二處爲先變通復設,似好,下詢大臣,何如?李光佐曰,此事誠然,監司則未率眷處,竝許率去,閫帥則前所挈眷處,或盡革罷,武臣雖有老親,無將往之道,武臣榮養之願,豈獨異於文官乎?待之之道,可謂太薄。臣曾在北關也,北靑民情,切願其罷兼府,而終不聽施矣。故判書閔鎭厚,往來北關後,陳疏請罷,亦涉率易矣。然旣罷之後,則朝家擧措,不可遽復變更,且當此連歲飢荒之日,旣罷之兼府,尤何可輕議還復乎?今姑置之,似可矣。重器曰,此非小臣一時之言,廟堂之上,亦有此議,久矣。今若置之,則日後變通未易,更令廟堂徐徐商確,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權詹曰,金重器所達,非矣。閫帥除眷,定式旣久,則當此勅行絡續民力耗竭之日,何可輕議其變改,復許以挈眷乎?上無發落。
○趙泰億所啓,臣纔以武閫事陳達,而曾經將任之人,朝家視遇,宜別於他人。知事尹就商,以先朝宿將,受任於危疑之際,上所注意,何如?因意外臺疏,終至辭遞,仍卽迸出江外,近因私慼,雖已入都,而情迹難安,不敢自同他人,摠管之除,以病乞遞,西樞散秩,尙不出肅,而朝家前後開釋無餘,則一向引入,實爲太過,宜卽分付察任,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權詹所啓,忠淸道癸卯秋冬等褒貶,上年十二月,監司尹惠敎罷職時,假都事黃允垕,以不得修啓之意馳啓,而吏曹回啓時,則舊監司尹惠敎,已蒙敍命,故使之封進之意,覆奏允下矣。其後惠敎,以不敢磨勘之意,陳疏,疏批尙今未下,而今則新監司權益寬到任,殆過四十日,惠敎則遞職後下往鄕家云。褒貶磨勘,必有指一分付然後,可以擧行,故敢此仰達。上曰,令時監司擧行,可也。〈出擧條〉
○金一鏡所啓,因江華留守狀聞,有試才御史別遣之命,臣之所管南漢山城,亦以保障重地,與江都,宜無異同,而久不試才,故武士輩,擧懷缺望,臣意則方今勅行連續,年事凶歉,雖不敢煩請,於此時,至於城機武備等事,多有看檢之事,而臣方帶館伴,無暇出去。勅使回還之日,當告稟出去,而試才一款,今秋成後當爲城操,仍行觀武才之意,預爲分付,以慰將士之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李光佐所啓,今番監司、守令下直變通事,當初政院,固爲失著,臺諫非之,是也,而至於率眷一款,則終非臺閣執法之地所當言。此則承旨李翊漢之疏,是矣,且臺避所謂三十餘邑,亦係失實矣。但此與直爲春分後下直者不同,蓋聞監司、守令,皆於卄五日,來呈下直單子。嶺南守令,不得與監司同入者,亦於翌日廾六,當爲下直,而適値停朝市,已呈之單子,亦不得捧入,過停朝市後,始爲下直,其間春分遽過,此實與春分前下直者無異矣。今此十數邑夫馬,今若虛還,則待秋更來時,大同刷馬價,無再度會減之理,勢將一倂徵出於民結,十數邑民弊,關係非細。新除授安岳郡守外,過停朝市後限今日退行下直守令,竝許以已來之夫馬,依例挈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執義柳綏,獻納沈埈合啓,請逆魁昌集、頤命,竝令攸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上曰,勿煩。金一鏡曰,小臣,待罪金吾,逆望戮屍時,以仁祖朝故事,有所援據陳白矣,逆魁斬屍,何如是留難乎?柳綏曰,此啓久靳兪音,輿情莫不憤惋,快賜允從,少洩神人之憤,何如?上曰,勿煩。
○又所啓,請行藥宮人金姓者,亟命出付攸司,直爲正法。上曰,勿煩。權詹曰,臣待罪諫長,亦嘗連啓,而誠意淺薄,未蒙賜可,其後賓啓閤籲,一向靳兪,雖使後世聞之,行藥宮人,何可一刻稽討乎?近日欲攻大臣者,輒敢憑藉此事,以爲侵斥大臣之資斧,事之慨惋,莫此爲甚,此啓不可不亟允矣。李光佐曰,雖匹婦匹夫,凡諸謀害吾身者,必欲摘發除去,以絶其禍根,而今殿下祖宗之付托旣重,臣民之仰戴方切,殿下一身,其重何如?此事準請,不在於庭請與否,而大抵行藥賊婢,尙未査出,潛伏肘腋,臣子憂慮之心,何敢一息少懈乎?逆婢査出,本非難事,黃水吐出,昭載日記,水剌間姓金內人,出付攸司,則萬萬幸甚。趙泰億曰,前後諸臣之披肝瀝血,苦口力請,凡幾遭矣,雖以閭巷間言之,殺人者死,況此逆婢,行藥於何等地耶?此而不得正法,千秋萬歲,臣等爲何如人耶?庭籲雖不設,而臣等悶迫之狀,何可盡達?一鏡曰,臣等誠意淺薄,尙未準請,一國臣民,莫不憤鬱,不知者或疑以在下者不得力請,致此稽法,人心憤惋,無以鎭定,亟允臺啓,何如?柳弼垣曰,行藥賊婢,若不出付攸司,則國法無以伸,與憤無以洩,速允臺啓,何如?光佐曰,臣當於咫尺天陞,刳肝畢暴矣。王法不行於一逆婢,其何以爲國乎?雖殿下洪福崇長,妖賊兇謀未行,而其爲危怖煎迫,當如何也?泰億曰,此賊未討之前,宗社之憂,三尺之法,無時可伸,大臣所達,出於苦心血懇,快從臺啓,何如?弼垣曰,前後爭執,久矣。尙靳一兪,臣民鬱抑,何可勝達?大臣諸臣,次第力請,今若準請,臣等亦可安寢,苟其不然,何敢以一日自安乎?一鏡曰,天下之事,毋出人情,凡人於害己之事,莫不憤惋嫉痛,況聖躬謀害之逆婢,一向靳惜,未知聖意何在,而不勝悶塞矣。此是殿下一分付間事,何如是留難乎?綏曰,賊婢之三年不討,莫非群下之罪,而向來持平由致雲請推三司之啓,卽爲允從,可想聖意之欲爲査出正法,中外人心,無不欣企,其後賓廳論啓,三司閤籲,而終不允從,宗社臣民之憂,將如何?今日大臣、三司,交口力爭,今若快從,則誠幸矣。光佐曰,臣忝在三事,一逆婢尙未査出,生不如死,臣固宜碎首力爭,而亦不可得殿下,俯念天經地義,允從群下之情,至祝。綏曰,掌膳宮婢出付後,若使玉石不分,則固是在下者之罪,而初不出給,豈非悶迫之甚者乎?上曰,勿煩。
○綏又所啓,請還收極邊遠竄罪人金在魯、申思喆、金取魯、金希魯等量移,具鼎勳放送之命。上曰,勿煩。
○又所啓,請還收罪人尹廷舟量移之命。上曰,勿煩。
○又所啓,請亟寢罪人李時弼仍前發配之命,更令鞫廳依律正法。上曰,勿煩。
○又所啓,請寢罪人洪聖疇量移之命,特爲減死,絶島定配。上曰,依啓。〈以上臺啓措語見上〉
○又所啓,請平安監司吳命恒,禁府當該堂上,竝從重推考。〈措語見上〉上曰,依啓。
○又所啓,請令道臣,別遣將吏,譏捕必垕,窮覈正法。〈措語見上〉上曰,勿煩。
○又所啓,掌令愼後三,居在興德地,而其從錫三,以武斷土豪,隱匿閑丁事,被罪於其時御史矣。後三,得除掌令之後,乃爲報復之計,捉致其官吏、使令之承令於御史者十數人,及軍丁、色吏之父子,移囚隣邑,屢施嚴刑,及其承召上來也,兩湖間曾有睚眦者,到處囚繫,乘勢逞憾,傳說狼藉,如此之人,不可置之於淸朝執法之列。請掌令愼後三罷職。上曰,依啓。
○獻納沈埈所啓,請金姓宮人行藥者,卽速摘發,出付攸司,快正王法。〈措語見上〉上曰,勿煩。
○又所啓,請還收大靜圍籬安置罪人申銋出陸撤籬之命。〈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請還收遠竄罪人任埅量移之命。〈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又所啓,請還收星樞減死之命,仍前嚴鞫,期於得情。〈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又所啓,請三凶昌集、頤命、健命所居第舍,亟令有司速擧毁家瀦澤之律,以洩神人之憤。〈措辭見上〉上曰,勿煩。權詹曰,逆家之被毁瀦澤,自是法典,速賜允從,宜矣。埈曰,當初有司之臣,不善擧行,尙未毁瀦,不可不速賜允從矣。金一鏡曰,此是法典應行之事,不可不允從矣。上曰,依啓。
○又所啓,向者副校理趙翼命疏中,以北兵使李遂良買取胡馬事,有所論列,遂良,身居閫任,不能律身,有此犯贜之失,特以疏批未下,尙無論罪之擧,此係贜汚,不可置而不問。請北兵使李遂良拿問定罪。上曰,依啓。
○權詹曰,諫臣今以北兵使李遂良拿問事,論啓蒙允,而臣伏見副校理趙翼命之疏,則遂良,買取胡馬二匹,而其軍官,從中又買一馬,通爲三匹云,此固可駭。至於殿最,自是考績之重事,而遂良,與其私人爲之,不使評事與知,事之寒心,孰大於此?今當淑問之日,不可脫漏,以此一款,添入捧傳旨,何如?上曰,依爲之。
○埈曰,泰億,以武帥頻遭彈劾爲言,臣意竊以爲不可也。向來武帥之可用者,多犯逆律而死,卽今所餘擢用者,多不叶於公議,朝家用人,取其善事媚悅者,已極可駭。雖以李遂良事言之,其所犯贜,若是狼藉,所貿胡馬,一則渠所當騎,而二匹則渠豈盡畜乎?此事不可置之。贜汚如此,臺諫安得無言乎?泰億曰,臣之所達,不過泛論,而臺臣之言,有若以臣受賂於武帥而發者然,極是羞恥事矣。詹曰,泰億所達,蓋以武臣論劾太頻,泛然說過,而諫臣之言,未免失言矣。李光佐曰,苟有受賂用人之事,則指名論啓,可也。何可以善事等語爲言耶?埈所達,不是矣。一鏡曰,臣亦繼泰億而仰達矣。凡用人,貴在捨短取長,泰億所達,諒由於此,而臺閣,苟有欲論之人,亦何可因此廢却,而若其直令勿赴非矣,故泰億有所仰達,而埈,至以善事媚悅者,引用爲言,此則恐未知其穩當矣。上無發落,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