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重徽。左承旨徐文裕。右承旨李思永。左副承旨尹德駿。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注書南相夏李世維。假注書。事變假注書金相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兩司多官,相繼引避退待,而卽今無一行公之員,尙未處置,憲府茶時,亦將使監察代行,俱涉未安,除在外及親病受由人員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謝恩,掌令洪受漸。
○傳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疋立之,社稷大祭所內摘奸。
○憲府啓曰,引嫌而退。臺臣所執,惟法而已,法外之言,何必爲嫌?欲遵常憲,累參前啓,則嫌難可否,其勢固然。請獻納金演,掌令李敏英,持平李彦經,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昨日政院啓曰,卽者前江華留守金構,以情勢難安,不敢入來之意,陳疏到院,使其軍官,替納密符,構之情勢,人所共知,而莫重密符,不爲親納,殊涉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2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重徽〈式暇〉。左承旨徐文裕〈坐直〉。右承旨李思永〈坐〉。左副承旨尹德駿〈坐〉。右副承旨沈枰〈坐〉。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病〉李世維〈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金相稷〈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順安縣令鄭道徵。
○刑曹參判洪萬朝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左尹李世選再度呈辭。入啓。傳曰,還出給。
○黃海監司書目,敢陳乞免之章,兼暴民間切急之事,冀令廟堂,稟旨分付事,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卿其勿辭察職。
○刑曹,觀察使薦,安垕、李光迪、南弼星。節度使薦,柳星彩、元德徽、鄭祥斗。
○禮曹佐郞朴凝慶卒。安原君權𡷗致祭後入來。
○修撰趙大壽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平安監司書目,義州府尹李德成請穀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議處。
○持平李彦經啓曰,請還收前後所下宋宗元贖良議處之命,一依該曹決折施行,淸州居故尹義民妻金氏,前冬呈狀本府,而觀其狀辭,則其夫同姓五寸姪前郡守尹楦,因田民相爭事,使其奴婢突入渠家,結縳亂打,以至臂肘折傷,累月辛苦,始得起身,入官訴其冤狀,則本府,以楦爲係是朝官,不許推覈,故不得已親自上來,有此呈訴云。蓋其事,初由於訟端而發,則一邊之言,有不可準信,而楦以衣冠之人,不知五寸叔母之爲尊行婦女,縱奴敺傷,略不顧藉,其傷風敗倫之狀,誠極駭然,且士族寡婦,跋涉半千之程,逐日號泣於法府之外,必欲自伸而後已,其中若無大段隱痛,似不至是,如此之事,終不可置而不問。請前郡守尹楦拿問處置。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合啓,諫院無城上所,姑停。
○備邊司啓曰,前冬都目大政,因吏曹判書尹趾善不爲出仕,至今遷延,極爲未安,故三度加由,陳疏下批之後,啓請牌招矣。又爲牌不進,陳疏,其在事體,殊甚未便,吏曹判書尹趾善,推考。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吏曹判書尹趾善,牌不進。〈以上朝報〉
○李思永,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初一日,館奴愼𪜑生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崔世弼,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思永,以司饔院官員,以監饍提調意啓曰,濟州上年十一月朔,封進柑子,今日始爲來到本院,開坼計數,則其中乳柑四閣所入五百六十介,全數腐傷,無一完全者,雖出於越海發船,經月遲滯之致,莫重進上,如是朽敗,誠爲可駭,其在事體,殊甚未安。封進官濟州牧使李益泰,推考,何如?傳曰,允。
○徐文裕,以吏曹言啓曰,今丙子式年節度使薦,例以歲首議薦,而行判書臣尹趾善,未行公,參判未差,限內不得議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世翊,以兵曹言啓曰,去正月二十三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吳道一所啓,卽今盜賊竊發之患,最爲國家切急之憂,諸道討捕使狀聞,陸續不絶,前頭三四月,則民間飢困,必倍於今,其時賊患,實不知至於何樣境界也。頃者,臣疏陳治盜數策,而同黨中發告人,邊將除授事,見塞於廟堂,別施重賞事,因大臣陳達施行,而擧行條件中,泛稱以優數賞給,不言賞以某物,定以某數,朝家命令,若是泛然,賊黨中,雖有欲爲發告者,必有不信之心矣。三丈之木,募以十金則不徙,必待五十金而後徙之。商鞅之治,雖極卑汚,然其令行禁止,事有實效者,槪由於此。今此治盜之術,旣難猝然以敎化,使之消融,亦難隨發隨捕,惟是重賞,同黨中發告者,使之自然解散,甚合事宜,而命令泛然若是,則其何以取信於賊輩,而有着實之效乎?請令廟堂詢議有司之臣,定以銀則某兩,木則某匹,頒布榜示於各道各邑,諭以必施之意,則同黨中發告者必衆,而漸至解散矣。或以賞給過多,則勢難支給爲言,而黨類盛多者,先施重賞,則其數之甚多,亦不必爲慮矣。領議政南九萬曰,吳道一之所達,誠爲着實矣,購捕事目中,平人之捕告火賊三人以上者加資,以下賞給事,旣有定數,而賊黨中發告者,亦令依平人例施賞矣。頃日引見時,左相特爲陳達,請更加優給,以爲發告之地,而別無定數之事,以某樣物題給事,亦不指的其必得施行,有不可定,民必不信,京中賊黨自告者,自兵、戶曹給某物幾何,外方亦以某物定數賞給之意,一定分付,然後人自信之,而來告者衆矣。上曰,若不分明定以某物某數,則人不信之云者,其言然矣。相議定數,付標,可也。領議政南九萬曰,以此意分付兵曹,何如?上曰,依爲之事,命下矣。賊黨中發告就捕者,計其口數,銀子差等〈缺二字〉事,就議于大臣,原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世翊,以禮曹言啓曰,濟州牧使封進去十一月令唐柚子,來初三日薦進之意,入啓矣。卽接奉常寺牒報,則宗廟所封五十五箇內,稍完八箇,四十七箇,沒數腐傷,永昭殿所封五箇內,稍完一箇,四箇亦皆腐傷云,取來看品,則果如所報。曾前如此之時,以各殿所封進上,移送該寺,薦進後,有內入之規,今亦依此例,以進上所封中,令司饔院準數移送該寺,以爲明日薦進後內入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修撰趙大壽疏曰,伏以,臣之老母,數十年痼疾,氣血俱虛,遍身戰掉,居常委頓床褥,雖戶庭之間,必人扶而後,乃能起立,雖在直中,一念恒在於親側,常有懍懍之憂矣。臣母入冬以來,連有感冒,乍歇乍重,卽聞所處房室疏冷,以致寒疾添劇,症情十分危重,食飮專廢,着身無所,熱候極盛,思冷不已,臣以獨身,近以下番不齊,不得已入直矣。得聞此報,方寸潰亂,精神如奪,敢此擅離直所,蒼黃徑出,伏乞聖慈,俯諒哀懇,亟遞臣職,仍治臣罪,而俾臣安意救護,得伸至情,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以上燼餘〉
2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重徽〈式暇〉。左承旨徐文裕〈坐〉。右承旨李思永〈坐直〉。左副承旨尹德駿〈坐直〉。右副承旨沈枰〈坐〉。同副承旨金世翊〈坐〉。注書南相夏〈式暇〉李世維〈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金相稷〈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三更,巽方坤方,有氣如火光。
○尹德駿,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東郁,除標信,義禁府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德駿啓曰,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兩司之官,一時呈告,無入侍之員,在外人員外,竝卽牌招,以爲入侍之地。正言呂必容,親病受由,已過累日,亦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枰,以義禁府言啓曰,前郡守尹楦拿問處置事,傳旨啓下矣。尹楦,時在忠淸道槐山地本家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吏曹判書尹趾善,今姑改差事,榻前下敎。
○社稷安香廳,令本署官員如前入處事,榻前下敎。
○李思永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尹德駿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矣。諸承旨,皆已申退,廳中,只有右承旨臣李思永及臣德駿,兵批政廳,臣當以該房進去,吏批政廳,李思永,當以代房進去,而無守廳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兵吏批兼進。
○吏批,以朴泰尙爲吏曹判書。
○吏批啓曰,新判書朴泰尙命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書朴泰尙,命招不進,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傳曰,只出緊任。
○吏批,以趙泰采爲持平,尹趾善爲禮曹判書,崔錫鼎爲禮曹參判,崔奎瑞爲禮曹參議。兵批,以崔錫鼎、沈仲良、李日井爲副護軍,尹趾善爲司直。
○巳時,上御進修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領議政南九萬,左議政柳尙運,行戶曹判書李世華,兵曹判書徐文重,刑曹判書閔鎭長,行副護軍崔奎瑞,左副承旨尹德駿,掌令李敏英,獻納金演,校理李益壽,記事官李世維,記事官閔鎭遠,記事官權尙游,事變假注書金相稷。
○領議政南九萬進曰,日候朝晝間,寒溫不適,伏未審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
○南九萬曰,以徽陵莎草有頉,臣與禮官進詣奉審,則莎草外,有不可不啓達之事,而事體重大,不敢泛擧於書啓中,今此仰達。甲戌十月,臣往董本陵改莎之役矣,〈缺一字〉年雨水後,前一面,盡爲崩頹,故秋間,右相申翼相,又爲往董改莎矣。今見上年秋改莎,一面莎草,一張以上,有若帶圍橫坼,且陵上封土前面廣十餘尺長七八尺許,顯有低陷之形,低陷處則不能摹寫於圖中,只陳於書啓中矣。前頭改莎時,見其低陷處,內加封土,外被莎草,則卽今所見,似當堅實,而第詳看前面莎草有頉處地臺,則顯有動退之狀,凡其縫合之隙,上年所塡石灰必爲充滿,而塡灰後加出隙,倍闊於前,且臺石與魂遊石之間,不相連接,而今則兩石相連,以此度之,地臺石之動退無疑,而陵上莎草之有頉,皆因地臺石動退之致,然則今雖改莎,日後之終保無事,有不可必,未知何以處之則爲可,敢此仰達。上曰,動退有大段處耶?南九萬曰,地臺石後面則無隙,前面莎草有頉處,則兩石縫合之間,皆有隙,而隙之闊狹,則亦有差等矣。上曰,罅隙大處幾許耶?南九萬曰,〈缺數字〉過一寸之間,而非但一石獨隙,衆石皆然矣。上曰,前面皆如此耶?南九萬曰,本陵乃是酉坐卯向之原,而自子地至卯地如此,子卯前後,亦不無有頉,大略以陵上周圍言之,有頉處,似是三四分之一矣。上曰,今此莎草有頉,必因地臺石而然,只改莎草,則前頭安保無事乎?南九萬曰,封陵之役,何許大事,其時監董之臣,誰敢不盡心,而但念此役,在於隆冬,故凍地補土,或不能堅實,致有此患,誠不無深慮矣。上曰,陵上事體至重,今聞大臣之言,極可驚駭,其時董役監造官,竝拿問定罪。承旨尹德駿曰,石物官,當之耶?補土官,當之耶?徐文重曰,此等事,皆禮官所當稟定者,而今日禮判,不爲入侍,事且重大,更爲奉審後處之,何如?上曰,事體重大,不可以寒節有所容貸,故有拿處之敎矣。然陵上之事,不可不詳審爲之,更往奉審,可也。左議政柳尙運曰,自上以陵上事體之重,故有此改奉審之敎,改奉審後定罪,則未知出於三物所出於補土石物所,而大抵陵上之事,則三物官當之,改奉審後,知其當該,然後定罪,似宜矣。上曰,石役之官,固宜當之,而三物、補土等官,其可罪與否,竝於奉審後處之。柳尙運曰,徽陵地勢最高,卽今必不盡解凍矣,解凍後,更往奉審,何如?南九萬曰,以事體言之,則所當卽往奉審,而以事勢言之,則必俟解凍,然後可以詳審其有頉處,似當於今晦來初間,退日奉審矣。上曰,凍未盡解,奉審必未詳盡,晦初間,出去奉審,可也。南九萬曰,臣於頃日奉審時,已爲詳看,而但如許重事,不可不集衆見,廣詢而處之,改奉審時,他大臣進去乎?臣與他大臣,竝爲進去乎?上曰,卿其仍往奉審,可也。
○南九萬曰,都目大政,若至遷就,則積仕者等待,應遷者未遷,闕員不補,爲弊無窮,自前或有旬望退行之時,而未有如今三朔退行者也。吏曹判書尹趾善,以被斥儒疏之故,陳疏請急,必遞爲期,自上累賜開視,頻下召命,而一向引嫌,無意出仕,以事體言之,則天官首席,似難輕遞,而以事勢言之,則大政遷就,亦甚可憫,未知何以爲之?上曰,大政遷就,誠爲可慮,而吏判之至今引嫌不出,固爲太過,而原其情勢,亦難强迫,且日日牌招,實涉煩瀆,亦有傷於國體,況此大政之遷就至此,似不可無變通之道,敢此仰達矣。上曰,吏判之引嫌,終爲太過矣,重臣之輕遞未安,大政之遷就可慮,故三度加由,累加敦勉,而尙今引入,渺無行公之期,一向强迫,亦非待重臣之道,姑爲改差,可也。
○南九萬曰,全羅道十邑守令聯名上疏,以爲各邑被災尤甚,救死不贍,田稅旣難收捧,而且竝是山邑,距海倉,道路險遠,輸運之費,又加一倍,請依茂朱之例,竝作木上納,或退捧明春云,戶判則以經費竭乏爲慮,難於許施,來問於臣等,臣等之意,朝家於列邑,旣已給災,又減大同一等,又減稅太一半,餘存當爲上納者,極爲些少,不當有所煩請,而列邑守令,至於聯名上疏,可想民事之切急,且於忠淸道十餘邑,已許田稅退捧之請,今此各邑,亦不可不顧念,竝依上疏所請,許其作木上納,宜當。且本道監司狀啓中,所謂雲峯等八邑尤甚,又與八邑無異者六邑,竝十四邑中,茂朱則乃是自前作木邑,今無擧論之事,上疏中十邑外又三邑,則當初諸守令,與之同議而拜疏時,有故不得聯名云,似當竝許一體作木矣。此間又有一事,雲峯處於智異山最上頭,今年被災尤酷,田野全無所收云,故因道臣狀啓,自備局覆啓,本邑田稅大同諸般身役,沒數永減,本邑官需米,亦令自他邑移送矣,考見戶曹收稅案,則本邑田結,盡入於給災中,餘存收稅者,只是太一石,米五石,而亦以備局覆啓,盡數蠲減懸錄矣,爲其縣監者,不知本邑之稅已爲盡減,無可上納者,而亦爲聯名於疏中,以作木與退捧爲請,其矇然尸居之狀,極可駭異,推此一事,他事可知,似不可置之,而但本邑,以極災之地,當此時迎送,亦極有弊,姑先從重推考,何如?上曰,雲峯縣監,不知厥邑田稅之減,又爲陳疏,其尸居如此,其賑政之無形,亦可知矣。柳尙運曰,此事甚不近理,意其人微地遠,或不知疏中措語之如何,泛然以災邑參之耶?南九萬曰,雲峯縣監之事,固極無據,而上疏上送時,監司亦有不察之失,似當有警責矣。上曰,諸邑聯名之疏,不可不許其所請,誠如大臣所達,特令許施,雲峯縣監,姑先從重推考,觀其緘辭而處之,監司亦爲推考,可也。
○南九萬曰,卽今盜賊,處處竊發,諸道皆然,此緣近日民失恒心,歲且荐飢之致,今日所當爲者,一邊賑飢,一邊治盜,庶幾有止息之望,而至於盜賊之多發,罪其守令及討捕使,則非但無益於治盜,亦必有隱諱之弊,古者國有美政,則盜奔他國,守令善治,則盜賊不得入境云,而當今之時,猝以此道,責之於官吏,豈不難哉?忠淸監司李墪,以淸州境內盜賊之發,至於四處之多,故啓罷其時討捕使,若以盜賊如是縱橫,而不能譏捕爲罪則可矣,何可以頻發之故,謂其常時之不能禁斷,而至於請罷乎?以此道內之邑賊患頻發處,守令亦爲不安,辭狀不爲行公云,討捕使之請罷,爲無益而有害矣。自今以後,勿以盜賊之多發爲罪,惟以不能譏捕論罪事,分付申飭於諸道,何如?上曰,依爲之。
○柳尙運曰,今以盜賊頻發之故,罷其營將,則必有諱盜之弊,此事所當分付,而都城內明火之賊,實爲驚駭,其時累度申飭,使之譏捕,而終不能跟捕,申汝哲,久不進備局之坐,未知捕盜廳之事,則有所察任,而李世選,則連以情勢難安之故,呈辭不出矣。在昔漢文之時,亦有白晝剽吏之事,則今此盜賊之發,亦無足怪,而至於都城內明火竊發之賊,尙不得捕捉,極可駭矣。上曰,上年政院以此啓達,故以期於必捕之意,傳敎矣。至今不得捕捉乎?柳尙運曰,至今不得捕捉矣。南九萬曰,聞李世選之言,則以爲,賊人難於跟尋,必待其贓物出用之時,可以譏捕,而朝家有嚴飭之令,故賊人深藏其贓物而不出,今若姑爲緩徐而置之,日月稍久,則或不無譏捕之望云矣。上曰,都城內明火之賊,放恣如此,自古捕盜廳,最能於譏察,雖隱秘之事,亦必尋捉云,而今此成群之賊,豈有經年不得之理乎,頃者特施推考之罰,而終無捕得之擧,事極無據矣。且此盜,固非一二人,而厥數頗多,則必不無聞知之道,而終不能捕得,誠爲寒心矣。徐文重曰,或不無可疑之人,而其見偸之物,數少輕寶,故尙不得贓物,姑未能得尋端緖云矣。上曰,雖無蹤迹可憑者,捕盜廳,從前善於譏察,今此賊類,豈可終始不得乎?左右捕盜大將,更爲從重推考,刻期捕捉事,分付,可也。
○南九萬曰,朝廷命令,不行於中外,誠爲今日之痼弊,近者新除營將之來見臣者,多言屠牛之禁,朝廷再三申飭,而守令全不奉行,處處屠殺,無異常時,盜賊之縱橫,多由於此,且關節之禁,國有重法,而尋常請托,固不可勝言者,至於治盜之際,請囑煩多,尤可寒心,然不從其請,則流言造謗,終必至於陷罪,若從其請,則亦無可治之盜,且賊人之援引者,例多無實,逮捕之際,良民之橫罹者,誠爲極弊,爲討捕使者,亦知其弊,再三盤問,有所依據,然後送人逮捕,而其地守令,或見里人之等狀,或聽其族屬之呈訴,稱以良民,解縱不送,討捕使號令,不行於郡邑,賊人援証,終無以究覈,祛此三弊,然後朝廷方可責討捕使之擧職云。故臣言各官之屠牛出賣場市者,治盜時關節請托者,守令之解縱逮捕而不送者,討捕使,若報備局則備局,當入啓論罪云矣。雖然諸道討捕使,不可不一例擧行,更以此意,知委於各道監兵使,使之分付於諸處討捕使,何如?上曰,依爲之。
○上曰,頃日設粥所內摘奸時,聞各色掌,捧米一斗於賑廳下人,以爲沽酒之資,此時親遣摘奸,意非偶然,而掖庭下人,濫雜如此,事之痛駭,莫此爲甚,不可不重究,令攸司囚禁科罪,米則推下賑廳,可也。柳尙運曰,厥米必有與受之事,賑廳下人,似當一體治罪矣。上曰,一體治罪,可也。賑廳之物雖少,不可浪費,一斗米,可供飢民四十人,而下輩之習,何敢乃爾?極爲痛駭。所當別樣懲戢,而至於常時奉命之人,列邑不爲接待,則亦爲非矣。頃年,故左議政之在於坡山也,予遣別監,問其安否,而守令全不接待,未免飢餒而還,雖是下輩,旣承傳敎而去,則守令之不爲接待,殊極可駭,此意亦分付外方守令,知悉。
○南九萬曰,承文院參下官等,頃日稱有難安情勢,多有坐罷者,故曾已入啓,付肄習官,使之從速行公,爲新榜分館矣。尙未有擧行之事,殊極稽緩,不可無警責。且翰林新薦中人,亦有以承文參下,坐罷者云,似當敍用,使之從速應講,而續續請敍未安,承文參下坐罷者,竝一體敍用,使之從速分館,似當。成命旣下之後,久不奉行之失,亦不可置之,竝命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
○南九萬曰,頃者統營三枝銃上來,自上使之入內,且命軍器寺,入納佛狼機一坐,欲比較其放火,而前日睦來善,爲本寺都提調時,以本寺所在佛狼機、霹靂砲、震天雷、弓弩等器械,沒數輸送於南漢山城云。此等器械誠合於守城之用,雖然,本寺乃國之武庫,此等兵器,不可全無留儲,且日後,雖或有造成之事,亦無可以見樣者,殊涉未安,臣方待罪本寺都提調之任,而常時不能閱試器械,預爲稟定,及至自上命入之後,始知其無一箇餘存,無以應命,誠極惶恐矣。此等器械各一二件,還爲取來於山城,留藏本寺,何如?上曰,三枝銃與佛狼機等物,欲審其制造之優劣,故使之入之矣。聞皆輸送於南漢云,武庫之全無此物,事甚不當,取來藏置,可也。
○南九萬曰,小臣,曾以前應敎金鎭圭,論列臣之罪狀,故出外俟罪,而大何不加,恩眷彌隆,不得已還爲入來矣。夫官師相規,自是淸朝之美事,大臣雖曰尊重,苟有罪過,則何可以不論哉?今若以論大臣而罪之,則非但事體之不當,亦非所以開不諱進讜言之道也。況今臣則復叨此任,恩寵如舊,而鎭圭則坐此被斥,尙靳敍命,揆諸事理,不宜如是,臣亦何心,敢安於職次哉?聖上如欲使臣一日安於朝廷,而得竭其魯愚,則特下金鎭圭收敍之命,千萬幸甚,惶恐敢達。上曰,金鎭圭之事,大爲非矣。今之收敍,於予意,似爲未安矣。南九萬曰,設若鎭圭之言,過中失當,而以此坐罷,今已經年,合有收敍之道,況以言相臣之非而被罪,實非聖朝之美事,臣之今日所達,非但爲微臣私心之不安,竊恐貽累於聖德,敢此煩達。上曰,金鎭圭,乘時投疏,情迹可惡,有難輕易收敍矣。南九萬曰,殿下,雖以鎭圭之言,爲非而罪之,至於經年不敍,恐爲太過,臣切憫鬱,夫大臣之任,百責所萃,苟非才德大過人者當之,鮮有不僨敗,而取覆餗之譏者,況如臣空疏迷滯之見,叨據具瞻之位,積其罪戾,勢所必至,人言之來,不足爲怪,而上年姜敏著之事,自上有拿鞫之命,臣於伊時,驚惶罔措,不知置身之所,何幸雷威收霽,只從迸裔之典,而緣臣無狀,以臣被罪者此多,臣何顔面,晏然於朝紳之首?而日後公議,謂聖朝擧措爲何?殿下若以臣爲無狀,而屛棄之則可也,如欲一日仍置臣於大臣之列,則必須先宥論臣者之罪,俾蒙曠蕩之典,然後臣可以少得安意,而展布其四體矣。每欲以此仰達,而當此賑政憂勞,宵旰不怡之日,不敢以他事瀆擾,泯默至今,臣之一倍悚惕者,實非爲微臣不安之私而已,竊恐聖裁,終未免爲過中之歸,今此冒死敢達,伏乞少垂財察焉。上曰,姜敏著事,尤不可擧論矣。
○柳尙運曰,都城民戶,三秩抄出,或給乞糧,或給還上,而外方民事,尤爲可㦖,至於畿甸之民,所當特加顧恤,而前頭種子農bb糧b還上,若不能遍及則畿甸之民,無以作農,民不能作農,則國何以爲國乎?度支經費,今已垂竭云,江都米中,擇其精粒,限一萬石劃給戶曹,俾爲補用之地,前頭本曹發賣所捧錢文,及宣惠廳發賣錢文竝一一留置,還上分給時,穀物不足,則或以其錢代給畿民,以爲種子農糧換貿之地,何如?上曰,事甚便好,依此分付,可也。
○李世華曰,臣方待罪於社稷署提調之任,敢此仰達。本署安香廳房舍,例爲齋郞直宿之所矣,頃日親祭時,爲自上齋宿之所,一經御齋之後,人臣有不敢入處,此後入直官員,無推移寄宿之舍,何以爲之?敢稟。上曰,外方館舍,雖經行幸,有仍入之規,且辛酉年親幸後,亦令仍入,今亦依此例,仍入事,分付,可也。
○徐文重曰,甲子年禁衛軍停番之時,別驍衛則上來,故每月朔末,與禁軍,同爲習陣以送矣,卽今別驍衛,亦無上來之事,而只有禁軍習陣一款,似不必爲之,而亦不可全然棄置,每月朔,分番點視戰馬,試其騎射,賞其居首,則似便,而事宜前日,敢此仰達矣。上曰,習戰雖不爲之,而番番看檢,不至抛棄,可也。
○徐文重曰,頃者,因慶尙水使報狀,監司狀啓,金道明,以米四十石,木二同去核百餘斤,納官補賑之故,賑廳以加設同知帖,循例施賞之意啓下,則渠呈文於賑廳,以爲納物補賑,非出於徼賞之意,而辭其所授加設同知,其意似以加設職爲歉然矣。別加折衝,付軍職,以爲激勸他人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
○徐文重曰,前日侍從臣父年七十加資事,旣已命下矣。在前如此時,則例有武臣閫帥父年七十加資事,而亦必有傳敎,然後方可爲之云。今番則大臣不爲陳達,似當有一體加資之事矣。上曰,曾前亦有此例,一體爲之,可也。
○徐文重曰,今年年事之凶荒,至餓殍相望,所見誠爲慘酷,卽今諸道,驛卒流散,各邑凋弊,而以諸處賜祭賜額等事,使命相繼,外方廚傳之弊,亦甚可慮,今後則不係於爲民之事,外方使命,一切停止,至於微文末節,姑勿擧行,專爲民事,似宜矣。上曰,如此之類,限秋成停止,可也。
○掌令李敏英,獻納金演所啓,請罪人張希載,亟命依律處斷。〈詳見上〉上曰,亟停勿煩。
○李敏英所啓。請還收前後所下宋宗元贖良議處之命。一依該曹決折施行。〈詳見上〉上曰,勿煩。
○金演所啓,請還收殺妻罪人池三龍減死之命。〈詳見上〉上曰,勿煩。
○又所啓,請還收罪人韓重爀、李時檜、崔格等依律處斷之命,仍令該府,更加嚴問,期於輸情,依律處斷。〈詳見上〉上曰,勿煩。
○尹德駿曰,小臣,連在禁直,目擊弊習,不敢不仰達矣。近來宮禁不嚴,闌入之弊,未有甚於今日,擊錚罪人,無日無之,大凡人有冤屈不伸,欲徹於天聽者,蓋出於疾痛呼天之義,擊錚一路,固不可永斷,而近來人心不淑,詐僞百出,接訟理屈應落之類,無不巧飾虛辭,輒來擊錚,事之可駭,孰甚於此哉?臣聞古老之言,凡人之出入闕門者,必男有章標,女有信符,然後方可許入,且國有跟隨之法,入省記官員所帶率下人,各有定限,無令雜人混入矣。近日邦禁解弛,雜人之出入闕門,無異通衢大道,以致如此紛亂之弊,誠極寒心矣。自前有擊錚之變,則守門將,隨現坐罷,故守門將,鮮有無事陞六之人,爲是之慮,只推勿罷,又慮其有礙於祿俸,故今則只令推考,勿拘料祿,爲守門將者,略無忌憚,雖日承十推,而少不動念,慢不知其身之有推考。臣意則以爲,自今以後,申飭闕門,謹章標之法,嚴跟隨之律,守門將亦時加禁推,以懲闌入之弊,似宜矣。上曰,禁推之事,承旨乃敢敎予耶?擊錚之類,率皆有至冤極痛,無所告籲,乃欲赴訴於君上者,理固然矣。情甚慼矣,必欲一切禁斷,使君父不得聞下情,是何意見也?且如日昨擊錚人香烈之事,事係冤獄,故令拿致京獄,此等獄事,外方官吏,不能着實究覈,得其獄情,明正處決,何可不顧念哉?閔鎭長曰,伏聞其獄事,自其官尙未決斷云矣。退出。〈以上移謄燼餘〉
○持平李世載,牌不進。依承傳罷職。
2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重徽〈坐〉。左承旨徐文裕〈坐〉。右承旨李思永〈坐〉。左副承旨尹德駿〈坐〉。右副承旨沈枰〈坐直〉。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服制〉李世維〈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金相稷〈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巳時,日暈。
○尹德駿,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東郁,除標信,漢城府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朴萬恒爲假注書。
○尹德駿,以兵曹言啓曰,當日幼學鄭勳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朴昌由,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掌令李敏英,獻納金演啓曰,請罪人張希載,亟命按律處斷。〈措辭見上〉答曰,亟停勿煩。
○掌令李敏英啓曰,請還收前後所下宋宗元贖良議處之命,一依該曹決折施行。〈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獻納金演啓曰,請還收罪人韓重爀、李時檜、崔格等依律處斷之命,仍令該府更加嚴問,期於輸情,依律處斷。請還收殺妻罪人池三龍減死定配之命。〈措辭見上〉答曰,勿煩。〈以上移謄燼餘〉
○刑曹參判洪萬朝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禁府照目,前縣監金麟至矣,實元之於李赤,旣是五寸叔姪之間,而爲其姪者,凌踏其叔,無所忌憚,則據法處置,未爲不可,而稱以除弊,擅用棍杖,以致人命之殞,其決人不如法之罪,在所難免,罪決杖一百,告身盡行追奪,追徵埋葬銀一十兩,私罪。啓功減一等。又啓目,粘連慶尙監司狀啓云云。被災尤甚之邑,定配罪人,從前亦有參酌,配所凶歉,移配稍實邑之規,罪人權瑎,移配眞寶縣,吳始亨,移配榮川郡,安翼星,移配淸道郡,他餘罪人,令該曹稟處,何如?啓依允。又啓目,武兼金聖淵原情云云。承服不冬,刑推得情,何如?啓除刑推議處。又啓目,洪壽星原情云云。所引林太永、洪太雲等,拿致,推問虛實後,稟處,何如?啓依允。
○禁府,林太永拿囚。啓。〈以上朝報〉
2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重徽〈坐〉。左承旨徐文裕〈坐〉。右承旨李思永〈坐〉。左副承旨尹德駿〈坐直〉。右副承旨沈枰〈坐〉。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服制〉李世維〈仕〉。假注書朴萬恒〈仕直〉。事變假注書金相稷〈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局[藥房]都提調南九萬,提調李世華,副提調鄭重徽啓曰,寒暖之際,日氣不適,伏未審此時,聖候,若何?中脘穴今日受灸事,曾已稟定矣。時刻早晩,定以何時乎?臣等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受灸時刻,定以午初,宜矣。
○尹德駿,以禁衛營言啓曰,去正月朔本營無軍將官朔試射時,哨官李寅𪻏,連三次不進,依例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世翊,以藝文館郞廳,以領事意啓曰,本館殘弊,比諸他司尤甚,以若干奴婢,不成貌樣,故曾在己巳,籍沒屬公奴婢十口,入啓折受矣。甲戌年還給本主時,存奴婢未滿三十口,無以成樣,今番藉沒屬公奴婢中,擇其有根脚者十口,趁卽劃給之意,分付該院,何如?傳曰,允。
○以忠淸監司狀啓,大司憲李秀彦,病重上去不得事,傳于鄭重徽曰,卿其勿辭,調理上來事,回諭。
○掌令李敏英,持平趙泰采,獻納金演,正言呂必容啓曰,請加三思,罪人張希載,亟命按律處斷。〈措辭見上〉答曰,亟停勿煩。
○持平趙泰采啓曰,請加三思,還收前後所下李宗元贖良議處之命,一依該曹,決折施行。〈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獻納金演,正言呂必容啓曰,請加三思,還收罪人韓重爀、李時檜、崔格等按法處斷之命,仍令該府更加嚴問,期於輸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加三思,還收殺妻罪人池三龍減死定配之命。〈措辭見上〉答曰,勿煩。〈以上移謄燼餘〉
○忠淸監司書目,結城縣監申奎,田稅大同軍保米等留賑事,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
○吏曹判書朴泰尙上疏。大槪,新授職名,萬不近似,冒陳危懇,乞收成命,回授可堪之人,以幸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以上朝報〉
○午時,上御崇文堂受灸,藥局[藥房]都提調南九萬,提調李世華,副提調鄭重徽,記事官李世維,記事官閔鎭遠,記事官權尙游,醫官金有鉉、白光玹、鄭惟覺、李應斗、白光璘、權聖徵、卞三彬入侍。上命內侍,引都提調以下入。南九萬、李世華、鄭重徽、權尙游,及醫官金有鉉等七人入侍。李世維、閔鎭遠,伏於戶外。南九萬曰,日氣猶寒,而四窓盡開,受灸時,何以爲之?上曰,受灸時,閉窓,可也。李世華曰,前窓先閉,似好。上曰,閉之。金有鉉,進跪上前診脈。白光玹、鄭惟覺,以次入診。金有鉉曰,左右六脈,極爲和平安靜矣。〈缺七行〉
○畢灸後,南九萬曰,例於受灸後,生脈散進御,而恐有助熱之患,故以黑豆竹葉湯煎進之意,敢啓。又曰,考見前日受灸時壯數,則一百一壯矣。今日受灸十一壯,明日明明日,各十五壯,則合爲四十一壯,初八日,以上弦拘忌,不宜受灸,初九日至十二日,滿百一壯矣。百一壯畢灸後,三里穴,又當受灸,則十三日,當爲畢灸矣。上曰,前日受灸時,亦依此爲之,而受灸之數,必以陽數爲之,故爲百一壯矣。今日以後壯數,連以十五爲定,可也。〈以上移謄燼餘〉
2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重徽〈坐〉。左承旨徐文裕〈坐直〉。右承旨李思永〈坐〉。左副承旨尹德駿〈坐〉。右副承旨沈枰〈式暇〉。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服制〉李世維〈仕〉。假注書朴萬恒〈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德英〈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南九萬,提調李世華,副提調鄭重徽啓曰,昨日受灸後,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今日受灸時刻,依前定以午初乎?臣不勝伏慮之至,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矣。
○金世翊,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東郁,除標信,義禁府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李德英爲假注書。
○金世翊,以禮曹言啓曰,徽陵陵上莎草有頉處修改吉日,以今二月二十二日,推擇啓下矣。今月初三日引見時,本陵陵上石物罅隙處,今晦來初間,大臣更爲進去奉審事,下敎,改莎草之役,則今姑停止,以待奉審後,更爲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徐文裕,以賑廳言啓曰,東賑所,旣已啓稟允下,而官員以下所接處,及飢民止接假家土宇庫間等造作之役,纔已完畢,故今日爲始設粥,而朝粥分饋飢民之數,七百四十六名矣,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李敏英,持平趙泰采,獻納金演,正言呂必容啓曰,請罪人張希載亟命按律處斷。〈措辭見上〉答曰,亟停勿煩。
○持平趙泰采啓曰,請還收前後所下宋宗元贖良議處之命,一依該曹決折施行。〈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獻納金演,正言呂必容啓曰,請還收罪人韓重爀、李時檜、崔格等按法處斷之命,仍令該府更加嚴問,期於輸情,依律處斷。請還收殺妻罪人池三龍減死定配之命。〈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徐文裕啓曰,臣卽伏見平安監司李濡狀啓,鐵山飢民,有噉食人肉之事,臣不勝驚慘之至,今年飢荒,實是前古之所未有。況此西路失稔,已有年所,累歲飢餒之民,迫於塡壑,有此相食之變,雖緣飢火所迫,失其常性之致,而亦由於賑政疏漏而然也。爲守令者,苟能留意於賑政,則豈有如此驚心可愕之事乎?道臣,旣以馳啓,則所當請罪當該守令,而只自引咎,不爲擧論,殊欠警飭賑政之道,平安監司李濡,推考,鐵山府使李萬相,從重推考,使之另加申飭,俾無賑政未盡之患,何如?傳曰,允。
○金世翊啓曰,卽伏見廣州府尹朴泰淳上送賊人處斬啓本,則不爲踏印,難免不察之失,推考,何如?傳曰,允。
○禁府,尹悠期拿囚。啓。〈以上移謄燼餘〉
○大殿受灸後,大殿,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謝恩,吏曹判書朴泰尙。
○傳,權知承文副正字任守幹、權詹、南就明、李宜顯、朴乃貞、趙正緯等敍用。〈以上朝報〉
○午時,上御崇文堂受灸,藥房都提調南九萬,提調李世華,副提調鄭重徽,記事官李世維,記事官閔鎭遠,記事官權尙游,醫官金有鉉、白光玹、鄭惟覺、李應斗、白光璘、權聖徵、卞三彬入侍。上命內官,引都提調以下入。南九萬、李世華、鄭重徽、權尙游及醫官金有鉉等七人入侍,李世維、閔鎭遠,伏於戶外。
○南九萬曰,昨日旣已入診,今日則不爲更診乎?上曰,勿爲更診。南九萬曰,房內狹窄,只令首醫及執事醫官,入侍之意,敢稟。上曰,依爲之。上受灸中脘穴十五壯如儀。上曰,吏曹判書疏批已下,而尙不出仕,卽爲牌招,使之察任。
○李世華曰,臣有萬分難冒之勢,惶恐敢達矣。臣方待罪義禁之任,禁府是刑獄之所,旣參刑獄之事,而又爲出入於咫尺保護之地,極爲未安,判義禁之任,請命遞改。上曰,勿爲過辭,行公。〈以上移謄燼餘〉
2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重徽〈坐〉。左承旨徐文裕〈坐〉。右承旨李思永〈坐直〉。左副承旨尹德駿〈呈辭受由〉。右副承旨沈枰〈式暇〉。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服制〉李世維〈式暇〉。假注書朴萬恒〈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德英〈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南九萬,提調李世華,副提調鄭重徽啓曰,連日受灸之後,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今日受灸時刻,亦依前定以午初乎?臣等伏慮之至,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矣。
○金世翊啓曰,事變假注書李德英,時無職名,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以上移謄燼餘〉
○大殿受灸後,大殿,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禮曹,前參判林泳,今二月初六日卒逝云,弔祭、致賻等事,依法例擧行,何如?啓依所啓施行。
○掌令李敏英,持平趙泰采,獻納金演,正言呂必容啓曰,請罪人張希載,亟命按律處斷。〈措辭見上〉答曰,亟停勿煩。
○掌令李敏英,持平趙泰采啓曰,請還收前後所下宋宗元贖良議處之命,一依該曹決折施行。〈措辭見上〉新啓,日者,生員姜楡者,投進凶疏,醜詆先正,其所爲說,罔有紀極。若使今日朝廷,少有紀綱,此等鬼蜮之輩,何敢放縱於白日之下哉?噫,先正臣宋時烈,以三朝禮遇之元老,爲一代士林之宗匠,其道學氣節,雖奴隷,亦知其尊尙,而不幸枉罹讒鋒,飮恨泉臺者,六易星霜矣。昨年改紀之後,首下追復之命,累降悔悟之音,庶幾公議得伸,邪說不作,而今因合享之擧,復肆毒正之計,濟億,倡之於前,楡乃繼之於後,而兇言悖辭,益無顧忌,至以一生忠報之誠,謂之罪惡貫盈,遭讒冤死之事,謂之伏法淸時,其他構誣汚衊之說,罔非前日戕害之餘論,噫嘻,慘矣,尙忍言哉?且其疏中一轉語,尤有所痛惋者,提起師友間私書文字,故爲揷入,隱然簸弄,以爲惎間士類,眩亂聖聰之一大關捩,其爲計,尤極巧且密矣。至若故相臣鄭澈之淸名直節,最爲群邪之所媢嫉,其所屈伸,係世汚隆,此固聖明之所洞燭也。今楡等,發怒於鄭澔之一言,追仇其祖先,公肆誣辱,論其凶悖,有浮濟億,而殿下,乃以不可勝罪爲敎,而不施屛裔之典,臣恐奸壬餘孽,無復懲戢,朝廷紀綱,因此益壞,終至於國不爲國,請疏頭姜楡,亟命定配。夫法者,王者御世之大柄也。國綱賴以維持,而不至廢隳,人心有所畏戢,而不敢爲非,法苟不嚴,則防閑禁遏之道弛,放橫縱肆之習長,其弊終至於君命不行,獄囚自出,豈不大可懼哉?近者蝟島移配罪人張燦,自原配所白翎,發程六朔,尙滯中途,沿路守令,轉報禁府之說,藉藉喧傳,臣等聞來,不勝駭然,移文該府,問其離配日子,且考其文狀,則上年九月初十日,離原配,十二月初二日,到振威,十九日,到天安,今年正月初四日,始自天安前進云,而厥後日子,又過一朔,到配之狀,尙不入來,渠雖以老病爲辭,觀於兩邑狀中,押吏所告,可知其無實病矣。凡大小罪謫之流,必令吏卒押赴,到配之日,亦令該道啓聞者,蓋以嚴程有限,不容其任便行止也。今日國法,雖曰解弛,此等幺麼之人,何敢蔑法慢命,經年淹路,若是其自恣乎?此而不罪,則國家無懲惡之地,罪人無到配之日,不可不另加重究,以嚴邦典,請蝟島移配罪人張燦,拿問處置,押去書吏,亦令有司囚禁,從重科罪。罪人張燦之移配經年,淹延中路者,此實前古所未有之事,到配之狀,過限不來,則禁府,所當査問本道,另加催促,而初旣不能覺察,及至兩邑論報之後,始乃發關分付,而終無啓達處置之擧,使罪人任其自便,尙不抵配,事體所關,不可無規警之道,請禁府當該堂上竝從重推考。白翎之於振威,不過六七日程,而罪人張燦,離配三朔,始到振威,雖寸寸前進,必不如是之久,其到處淹滯之狀,殊極痛駭,而振威以前沿路各邑,及該道監司,曾無報知禁府之擧,緩忽之責,在所難免,請當該監司及守令,竝從重推考。答曰,不允。末端三件事,依啓。
○院啓,請還收罪人韓重爀、李時檜、崔格等按法處斷之命,仍令該府更加嚴問,期於輸情,依律處斷。請還收罪人池三龍減死定配之命。〈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禁府,黃任耉、李信英、金戒民拿囚,啓。
○館學儒生李秀賢等上疏。大槪,臣等,目見先正臣宋時烈,連被濟億、楡等無限醜詆,玆敢不避瀆擾,齊聲呼籲,伏乞聖明,泂察賢邪之分,明示好惡之典,仍刪姑寢之前旨,以慰士林之顒望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已諭予意於日昨疏批矣。
○京畿監司書目,驪州牧使金洪福,以英陵水剌間改修時告由祭獻官,病不進參,不得已罷黜事,啓。傳曰,姑先推考,勿爲罷黜。〈以上朝報〉
○午時,上御崇文堂受灸,藥房都提調南九萬,提調李世華,副提調鄭重徽,假注書朴萬恒,記事官閔鎭遠、權尙游,醫官金有鉉、白光玹、鄭惟覺、李應斗、白光璘、朴星瑞、玄孝綱入侍。上命內侍,引都提調以下入侍。都提調、提調、副提調、下番翰林及白光玹以下四人,入侍房內,其餘,皆伏戶外。南九萬曰,朝者問安之批,臣等伏見之矣。今日日氣,猶似稍寒,調攝中氣候,連得平安乎?上曰,連得無事矣。上脫笠子及上衣,擁紫的穿衣,臥床上,惟覺,告中脘一穴受灸,光璘,進跪床右,熱艾炷至十五壯,惟覺,告畢灸,上起坐床上。南九萬曰,來日則上弦拘忌,當於明明日受灸之意,敢達。上曰,然。鄭重徽曰,侍女抄擇事,命下矣。前例自刑曹主管抄擇,今亦分付刑曹,使之抄擇,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移謄燼餘〉
2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重徽〈坐〉。左承旨金斗明〈未肅bb拜b〉。右承旨徐文裕〈坐〉。左副承旨李思永〈坐〉。右副承旨沈枰〈坐直〉。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病〉李世維〈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德英〈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南九萬,副提調鄭重徽啓曰,受灸累日,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今日則依昨日定奪,停止受灸,而臣等,無任仰慮之至,敢來問安。上曰,知道。無事矣。
○鄭重徽,以忠勳府言啓曰,本府書寫忠義衛朴天三有頉代,忠義衛李潝差出,依例假郞廳稱號,何如?傳曰,允。
○徐文裕啓曰,辛酉年大臣引見時,士夫家處子,從次第書錄事,定奪矣。今亦從次第書錄乎?問于漢城府以啓事,傳敎矣。卽招漢城府郞官問之,則辛酉以後,每式年事目,以士族率女,雖不書名,只書第一女,第二女,年甲事,啓下知委矣。考見戶籍,則書錄之人,間或有之,而餘皆不錄云矣。敢啓。傳曰,朝家命令之慢不奉行,已成痼弊,事之可駭,莫此爲甚。辛酉以後四式年,漢城府堂上、郞廳及五部官員,竝姑先從重推考,今式年爲始,依前定奪,各別申明,毋敢更有隱漏之弊。
○金世翊啓曰,卽伏見全羅監司狀啓啓本,則狀啓一度,啓本一度,皆有油染之迹,殊欠敬謹之意,監司金萬吉,推考,何如?傳曰,允。
○鄭重徽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吏批啓曰,判書朴泰尙,病不來,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吏批,以崔昌大爲檢閱,金斗明爲承旨,張遇一加通政。〈年八十例陞〉
○兵批,以成大顯、洪萬朝爲副護軍,尹德駿爲副司正,李德英爲副司正。
○金世翊啓曰,史官預備不備,事甚苟簡,新除授檢閱崔昌大,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掌令李敏英,持平趙泰采,獻納金演,正言呂必容啓曰,請罪人張希載,亟命按律處斷。〈措辭見上〉答曰,亟停勿煩。
○掌令李敏英,持平趙泰采,啓請還收前後所下宋宗元贖良議處之命,一依該曹決折施行,請疏頭姜楡亟命定配。〈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獻納金演,正言呂必容啓曰,請還收罪人韓重爀、李時檜、崔格等按法處斷之命,仍令該府更加嚴問,期於輸情,依律處斷,請還收殺妻罪人池三龍減死定配之命。〈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持平李彦經啓曰,臣於病伏中,得伏見館學儒生李秀賢等辨斥姜楡之疏,於其末端,提起臣頃日疏中論合享語,逐節注釋,費辭侵攻,臣之所遭,其亦不幸之甚也。夫書院竝享之禮,可謂不輕而重矣。以一時義起之論,行百年創有之擧,搢紳章甫之間,言議多歧,已不得其渾然大同,而終乃罷置之命,曾不移日,從違之際,大起群惑,以致異見紛拏,橫議喧豗,則臣之妄意,竊恐聖明處分,未免顚倒,儒宮祀典,終歸苟簡,自附無隱之義,敢進勉戒之言。其曰,問議講定云者,無他也,蓋欲其折衷群言,務歸至當,或仍或否,一循公議,使崇賢報祀之典,無有一毫未盡之譏也。然此非獨臣一人之見也,儕友間私相酬酢之語,大都如是,特以事係重大,難於爲辭,三緘之戒,人各自有,而臣本疎戇,不合時樣,齟齬一言,重觸忌諱,秀賢等之移怒肆罵,固已料之熟矣。其許多譏切之言,臣不欲與之呶呶,以傷事體,而旣被多士之斥,其何敢晏然仍冒,以玷言地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謝恩,左副承旨李思永,檢閱崔昌大。〈以上移謄燼餘及朝報〉
○政院啓曰,注書南相夏,異姓孽三寸叔許通柳斗格,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禁府啓目,前府使尹悠期原情云云。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啓除刑推照律。又啓目,李世遇、李重輔、洪壽星、林太永,一處面質云云。李世遇、李重輔、林太永等,刑推究問。洪壽星段,今姑仍囚,以待各人等所供處之。李光肇段,今姑放送,何如?啓依允。
○右議政臣申翼相疏曰,伏以臣聞,聖人能通天下之志,故能成天下之務,臣雖至愚極陋,旣從大夫之後,備員台司,抱至憫而不能伸,抑塞幽鬱,如窮人無所歸,而仁愛之天,不諒人只,一兪之恩,愈往愈靳,聖德雖大,恐有嫌於通天下之志矣。臣理窮辭竭,不敢更入文字,瀆犯天威,少俟痛勢間歇,爲朝出暮死之計,而不幸無母兒孫,重患拘忌之疾,至情所在,不得不親自救護,仍遭夭慘,宿患添劇,兼得外感,昏昏委頓,竭蹶趨朝,又難以時日爲期,當此聖體受灸之日,旣闕起居之禮,復事煩瀆,臣罪萬死,伏乞聖慈,將臣前後罪犯,亟付有司,以正邦憲,爲人臣事君無狀者之戒,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適有事故,不得進參,別無所傷,卿其須體予意,安心勿待罪,速出論道,以副如渴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戶曹判書李世華疏曰,伏以臣,伏見朝報,憲臣,以罪人張燦,不卽到配,禁府,亦不啓達處置之故,請推當該堂上,如臣無似,忝居金吾首席,實是當該之官也。當初罪人移配命下之後,卽爲定送押去書吏,使之刻日趲程,付之配所,而罪人,稱以病重,留連於振威、天安之間云,臣實痛駭,一邊囚禁該吏次知,一邊移關於本官本道,不計病故,督送前路事,累次申飭,離發公州之報,來到已久,而自公州前進形止,尙無報來之事,尤極怪駭,纔又發關査問於全羅道,擬待回報而處之,未及啓達矣。今者臺論峻發,辭意嚴正,問備之罰,固是末減,臣以法府之官,所失如此,雖被重辟,何以爲辭?臣方席藁俟罪,不敢行公,今日藥房問安之列,亦不得入參,罪戾尤大,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重國法,以謝人言,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吏曹判書朴泰尙疏曰,伏以移配罪人張燦,在道遲留,任便自恣之狀,誠可痛惋,臣忝居金吾之任,初則以爲偶然有病,失於攝察,晩始累加督促,而令又不行,方與諸僚,議所以別樣重處,而臺啓先發,辭意嚴峻,臣於是,不勝慙悚,罷軟不職,至此益彰,執法之地,決不可仍冒,伏乞聖明,亟罷臣職,以振頹綱,以安微分,公私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同義禁柳之發疏曰,伏以臣,伏見憲府之啓,謂以罪人張燦,不卽到配,禁府亦不啓達處置,有當該堂上請推之擧,臣旣忝居堂上之一,則其矇然不職之罪,亦所難免,何敢一刻晏然於執法之任乎?伏乞聖慈,遞臣本職及兼帶,以彰臣罪,以謝人言,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同義禁李東郁疏曰,伏以臣,昨伏見憲府啓辭,以罪人張燦之不卽到配,而禁府之不爲啓達處置事,請推蒙允矣。罪人之移配經年,稱病淹留於中路,此實前所未有之事,情狀之痛駭,莫此爲甚,臣忝職金吾,今已累朔,旣聞罪人,有此可駭之事,則宜與長席相議,有所處置,而發遣罪人,禁府之所掌,到配遲速,該道之所管,故本府,累以此事,嚴飭各邑,纔又發關於該道矣。憲臣,以不卽啓達爲非,其言誠是矣。臣之居官不職之罪,在所難免,何敢以罰名之末減爲幸,而晏然而已乎?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以謝公議,以安私分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以上移謄燼餘〉
○政府,翰林取才,李宜顯,《綱目》粗。崔昌大,《左傳》通。
○忠淸監司書目,尼山呈,以右參贊尹拯,病重,上去不得事,啓。傳曰,卿其須勿固辭,安心從速登途,以副至望事,回諭。
○左副承旨尹德駿再度呈辭。入啓。遞差。
○大司諫閔鎭周初度呈辭。入啓。給由。〈以上朝報〉
2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重徽〈坐〉。左承旨金斗明〈未肅bb拜b〉。右承旨徐文裕〈坐〉。左副承旨李思永〈坐直〉。右副承旨沈枰〈坐直〉。同副承旨金世翊〈坐〉。注書南相夏〈仕〉李世維〈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德英〈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日出時,日色赤。
○藥房都提調南九萬,提調李世華,副提調鄭重徽啓曰,霜寒悽惻,伏未審此時,聖體受灸之後,調攝,若何?今日受灸時刻,亦依前定以午初乎?臣等不勝伏慮之至,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矣。
○沈枰,以刑曹言啓曰,傳曰,今此侍女抄擇之事,蓋爲前頭大禮時執事之地矣。今觀抄啓單子,則不但年歲幼稚,且多不合之類,更以年歲稍長可合之人,各別抄擇事,分付事,命下矣。各司婢子,更以十七歲至二十歲抄擇,則其數僅四十餘名,而其中可合抄入者絶無,誠甚渴㦖,曾在壬寅侍女抄擇之時,勿論諸上司及祭享衙門,一竝抄擇事,自本曹啓稟定奪,今亦依此例,議政府、宗親府、侍講院、翊衛司、弘文館、奉常寺婢子,一體抄擇,而上司下人等,蔑視該司之令,如或慢不擧行者,則各其司次知、色吏、首奴等,自本曹,直爲囚禁重治,其中厭避此役,若以他人之女,換面代點現露,則各其父母,竝爲囚禁,論以欺罔之律,當該官員,則從重推考,色吏首奴,囚禁嚴刑,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世興爲陽德縣令。
○沈枰,以刑曹言啓曰,賊人金貴同,不待時處斬事,允下矣。卽當擧行,而自今日至十一日,連以受灸禁刑,十二日以後,亦以受香及齋戒,連有拘忌,待無故日行刑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枰,以賑恤廳言啓曰,弘濟院設粥所,郞廳四員,曾已啓下,使之輪直看檢矣。其間不無疾病事故,四員猶爲不足,且飢民漸增,所處漸狹,今將移設粥所於彰義門外壬子年設賑之處,推移看役之際,亦甚苟簡,郞廳二員加出,而以訓鍊院僉正鄭碩賓,中樞府都事鄭道徵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掌令李敏英,持平趙泰采啓曰,請還收前後所下贖良議處之命,一依該曹決折施行,請疏頭姜楡亟命定配。〈措辭竝見上〉持平李彦經,引嫌而退,疏中大意,槪在愼重,章甫之斥,不必深嫌,請持平李彦經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掌令李敏英,持平趙泰采,獻納金演啓曰,請罪人張希載,亟命按律處斷。〈措辭見上〉答曰,亟停勿煩。
○獻納金演啓曰,請還收罪人韓重爀、李時檜、崔格等按法處斷之命,仍令該府更加嚴問,期於輸情,依律處斷,請還收殺妻罪人池三龍減死定配之命。答曰,勿煩。
○大殿受灸後,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受灸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受灸後,朝廷二品以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徐文裕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大司諫閔鎭周再度呈辭。入啓。遞差。
○平安監司書目,陽德縣監邊是說,全不曉事,決難堪當賑政,罷黜事。〈以上朝報〉
○午時,上御崇文堂受灸,都提調南九萬,提調李世華,副提調鄭重徽,記事官南相夏、權尙游、崔昌大,醫官金有鉉、白光玹、鄭惟覺、李應斗、白光璘、金兌堅、李敏夏入侍。南九萬曰,開春已久,而日氣猶凄冷,聖體連爲安寧乎?上曰,無事矣。上受灸中脘穴十五壯訖。南九萬曰,頃者春坊之官,以春宮停講之久,陳疏請從速開講,定以自今初六日爲始,適與受灸相値,姑爲停止矣。受灸畢後,卽當開講,而近聞閭閻間痘患,未盡乾淨,或有死亡者,醫官輩,亦有其家有痘兒者云,停筵已久,誠爲可㦖,而其在愼重之道,亦不可容易開筵,今姑停寢,徐觀事勢而爲之,似爲萬全之道,故敢此仰達。上曰。〈缺數字〉開筵,姑徐,可也。〈以上移謄燼餘〉
2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重徽。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徐文裕。左副承旨李思永。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注書南相夏李世維。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德英。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月暈。
○藥房啓曰,昨日受灸之後,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今日受灸時刻,亦依前定以午初乎?臣等無任伏慮之至,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矣。
○政院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朴泰尙呈辭,參判未差,參議趙相愚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朴泰尙,參議趙相愚,竝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今日受灸時,前司書柳鳳瑞付軍職事,榻前定奪。
○府啓,請還收前後所下宋宗元贖良議處之命。請疏頭姜楡亟命定配。〈措辭竝見上〉臣等,伏聞內醫院御藥所用人蔘十三斤,上年冬間,見偸於守直軍士,而掌務官及書員等,諉以私自譏捕,掩置不告,已過累月之後,始乃告知於提調,御供藥蔘,何等重物,見偸之數,至於此多,而旣不謹典守,又不卽發告,掌務官所爲,殊甚可駭,推考之罰,太涉輕歇,請當該掌務官拿問定罪。臣等,卽伏見刑曹判付鐵山府噉食人肉罪人李於屯,有貸死之敎,臣等,固知聖意之出於不忍,而論以法律,有所不然者,今年飢荒,雖振古所無,掘發塜屍,燒食其肉,是何等罪惡,而諉以飢火所迫,失其常性,不爲之正法乎?國家不幸,凶歉之慘,八路同然,此而若或容貸,則前頭可駭可愕之變,將有所不可勝言者。請加三思,罪人李於屯,亟命依律處斷。答曰,不允。
○持平趙泰采啓曰,朝者,獻納金演,以其女子落漏於戶籍事,詣臺自列,而喉司,爲慮紛紜,旣捧還却,累度往復,竟未登徹,凡臺臣自處,與庶官有別,其所引嫌,雖非大段,必爲捧入,體例當然,況諫臣之避,旣以不遵朝令爲辭,則喉司之終始退却,殊涉未安,而至於請推,則似或太過,故不爲規警矣。卽聞有一儒臣,於稠中,以臣不卽請推喉司,大加非斥云。當論不論之責,臣無以自解,何敢一刻仍冒於臺席矣[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有政。
○謝恩,兼說書閔鎭遠,副應敎沈權。
○副修撰南正重上疏。大槪,臣於京兆堂郞特推之嚴敎,有不敢晏然於職次者,乃敢猥陳一疏,據實自首,而見阻喉司,終未上徹,黽勉隨參於起居之班矣。今於臺臣之避,益見公議之嚴,臣之情勢,一倍窮蹙,不得不投疏徑出,伏乞聖明,先削臣職名,仍下臣司敗,以治臣違越朝令之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檢閱權尙游上疏。大槪,臣有違越朝令之罪,敢此冒死首實,乞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嚴國綱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殿受灸後,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以上朝報〉
2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重徽〈病〉。左承旨金斗明〈坐〉。右承旨徐文裕〈坐直〉。左副承旨李思永〈坐〉。右副承旨沈枰〈坐〉。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仕直〉李世維〈式暇〉。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南就明〈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月暈。
○藥房都提調南九萬,提調李世華,左承旨金斗明啓曰,昨日受灸後,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今日受灸時刻,亦依前定以午初乎?臣等無任伏慮之至,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矣。
○金世翊啓曰,來十五日,儒生殿講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金世翊,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斗明啓曰,廳中位甚不齊,都承旨鄭重徽,右承旨徐文裕,左副承旨李思永,右副承旨沈枰,今日俱以病不進,廳中,只有臣斗明及同副承旨臣金斗翊,多事之地,僚員不備,苟簡莫甚。鄭重徽則拘於廳規,雖不得請牌,而右承旨徐文裕,左副承旨李思永,右副承旨沈枰,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依啓。都承旨,亦爲牌招。
○大殿受灸後,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二品以上問安。答曰,知道。
○金世翊,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趙大壽,又以親病及情勢,陳疏出去,副修撰南正重,辭疏下批之後,旋卽呈單,他無推移入直之員,副修撰南正重,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傳于金世翊曰,扈衛軍官出身金英善,柳葉箭五中人,邊將除授。
○獻納金演啓曰,臣命途奇薄,所擧子女,率多不育,只有兩女,而長女則辛酉令下之後,書於帳籍,季女,少多疾病,寄養於他所,故書籍之際,偶未覺察,不爲載錄矣。問備之罰,至及於該官,其在廉義,不敢容默,昨者詣臺自列,則政院送言曰,備忘辭意,只是申飭方來,不宜引以自首,以開紛鬧之端云。累度往復,終不捧入,故不得不尋單退歸矣。伏見持平趙泰采避辭,則以政院之不捧臣避,殊涉未妥,而不爲請推,物議大加非斥云。不但臣當避之嫌,至此益著,不爲終始堅持,矇然退來之失,亦所難免,臣旣犯違令之科,終爲罷軟之歸,以此以彼,決難一刻冒居於臺席,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正言呂必容啓曰,伏見兵曹堂上問備之敎,又接臺臣之避辭,不勝惶恐,繼以瞿然之至。臣有女子,旣皆載錄於帳籍,方在幼呱之中者,不爲竝書,蓋欲待其稍長,而違越朝令之罪,固有之矣。嚴旨之下,宜卽自列,而昨緣母病添重,不忍暫離,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竝退待物論。
○行都承旨鄭重徽疏曰,伏以日昨,獻納金演,以其女子不錄於戶籍引避也,臣在藥房問安之時,院吏持示於臣,臣果慮其紛紜,不爲捧入矣,今者憲臣之避,至以不卽論劾喉司,見非於儒臣云,臣於此,不勝驚怖駭汗之至。臣方在擧劾之中,召牌之下,竟不得祗赴,今日受灸之時,亦不敢進詣,臣之罪戾,至此尤大,伏乞聖慈,亟罷臣職,以嚴公議,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左承旨金斗明,同副承旨金世翊疏曰,伏以臣等,昨者,獻納金演,以其女子之落漏戶籍,詣臺引避,而觀其避辭措語,則與無端落漏者有異,且念此等避嫌,一許捧入,則紛紜之弊,亦涉可慮,故相議往復,果爲不捧矣。伏見持平趙泰采避辭,則以有一儒臣,以不爲請推喉司,大加非斥云,臣等,過料事端,厚招物議,至今臺臣,以此引避,則臣等,坐在應推之科,有不敢冒沒苟居於邇列,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以謝人言,以安私心,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等勿辭察職。
○右承旨徐文裕疏曰,伏以臣,伏見憲臣避辭,不勝瞿然之至。蓋自辛酉戶籍申令之後,臣亦因循前規,未及覺察,則違令之罪,臣亦有之。日昨備忘,辭旨極嚴,至有問備京兆之命,臣身忝近職,宜先自列,而適値聖上受灸之日,連有問安之禮,瀆擾是懼,泯默恭俟矣。今者臺官,旣以不論本院爲嫌,諸臣又有相繼引罪,則臣於此,何敢終不自首,以益其罪戾哉?且於諫臣避辭還給之時,臣雖嫌不敢可否,而同在院中,亦旣與聞,則尤何敢晏然於職次乎?退伏私室,方俟嚴誅,意外召牌降臨,嚴畏分義,趨詣闕外,而顧臣罪犯,決難仍冒於侍從之列,伏乞聖明,亟命先遞臣職名,仍勘臣違越朝令之罪,以肅國綱,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左副承旨李思永疏曰,伏以臣,六年草土,四年重病,餘生凜凜,一縷幸全,千萬夢寐之外,荐蒙洪渥,八年前叨冒之地,復□近密之職,感激恩私,冒死卽謝,連日供劇,宿患漸增,昨於起居之班,又添感冒之疾,而且於臺臣之避,實有難安之勢,故今日不得仕進,只俟譴罰之加矣。不意恩召遽降,天牌且至,臣嚴畏分義,不得不趨詣闕下,而臣之病勢情勢,俱難仍冒於邇列,伏乞聖慈,特許遞改,以安私心,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右副承旨沈枰疏曰,伏以臣於日昨,伏見本院啓辭之批,以士夫家率女漏籍事,京兆及各部該官,有特推之命,臣於此實不勝惶懍靡容也。臣有女孫二人,長已及筓,少亦近齔,俱宜入錄於戶籍,而每當籍單書給之際,事目中辭意,全未省察,以致漏書於帳籍,違慢朝令之罪,臣亦無所逃矣。批旨之下,卽當據實自首,而瀆擾是懼,泯默至今矣。昨者諸臣,旣以玆事,或疏或避,相繼自列,則臣安得獨自厭然,仍冒於近班乎。情迹窮蹙,不敢仕進,縮伏私次,只擬陳章首實以勘罪矣。不意召牌遽降,嚴畏分義,不得不來詣闕下,而臣之負犯,終有所不可自逭者。且昨日諫臣之引避也,臣是待罪中人,雖不敢可否於還給之時,當初避辭之來,侍臣,以該房,旣已出接,則今於非斥之言,其敢曰我不參涉,而苟然自解乎?伏乞聖明,亟命鐫遞臣職,仍令攸司,議臣罪名,以嚴朝綱,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吏曹參判崔錫鼎疏曰,伏以臣,行負神明,痛纏風樹,隙駟難追,中制甫闋,而憂哀之餘,疾病深痼,殘骸抱影,縷喘守魄,年纔五十,鬚髮幾乎盡變,脚痿臂痛,便成老人衰相,形貌如此,精力可知,雖欲宣布四體,少答平日之知遇,其勢有不可得,循省義分,只自怜悼,向於制畢之初,往省丘墓,昨始入城,春官除命,未及辭謝,而又此移職,旬日之間,恩旨頻繁,臣誠惶蹙,靡所容措。竊念貳銓之職,實係用人之地,從前忝叨,已極不稱,況當化理更新之後,爲任之重,不比常時,如臣已試蔑效,豈合更容僥冒,貽累於官方,取怪於物情,非細事也。至如文翰之任,驢技已殫,衰癃不堪之狀,有未暇於煩陳。伏乞聖明,憐臣精已銷亡,諒臣□非虛飾,將臣本職、兼帶,亟命鐫改,俾天工無曠,私分獲安,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判書兼知義禁府事朴泰尙疏曰,伏以臣之賤疾,日益沈綿,無復陳力之望,而自叨新命,再承嚴召,惶恐强起,惟以顚踣爲期,肅謝之日,仍赴金吾,三更始得罷歸,重致添傷,危症疊出,尋單請急,蓋出於萬不獲已,見阻喉司,無路上達,昨又承牌詣闕,久坐殿庭,終日觸風,扶舁還家,滿身寒戰,氣息急促,若不保朝夕。目今大政臨迫,殿最取才,當費多日,然後乃可稟定日期,而臣之病勢如此,不能逐日赴衙,賑所亦有輪回往視之役,俱係緊重,不可暫曠,至如金吾堂上,則臣之兼帶已久,而身旣常病,又汨衆務,每不能參坐,臣誠惶恐悶蹙,只俟譴罰。二品中職務稍閑,可堪此任者,不爲乏人,伏乞聖明,俯垂憐察,將臣所帶知義禁之職,亟賜遞免,則庶可以少延殘命,而無曠官僨事之罪,情理迫切,冒陳血懇,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辭如此,知義禁之任,當勉副焉。
○修撰趙大壽疏曰,伏以臣,頃日於直廬中,猝聞老母添患寒疾於宿痾沉淹之餘,症情危惡,殆難支保,不得已蒼黃徑出,急投藥物,雖得少效於萬分危惡之中,而眞元旣脫,餘症尙劇,未可以時月期其蘇完,而況臣,終鮮兄弟,救護無人,人子情理,不忍暫離,若使臣母病不至於萬分地頭,而且或有替臣而救病者,則向來累日起居之班,臣豈敢一不進參,而自速逋慢之誅哉?臣以此情事,以此形勢,決不可一日遠身於母病床褥之側,而召牌之下,分義是懼,抑情就直,已經一宵,遑遑悒悒,神慌意塞,若不能撑過於頃刻之間,又敢留疏而出,顧臣違傲之罪,到此而更加一節矣。伏乞聖慈,削臣職名,治臣罪戾,以爲慢命徇己者之戒焉。且臣於情理懇迫之外,又有惶悚震駴,而不容自安者,蓋臣自七八年,流落湖右,跡疎京輦,每當式年成籍之時,囑令兒姪輩,書納帳籍於京兆,而頓忘朝家曾有令甲,致令臣之女息,漏於家籍,違令之罪,臣亦難逃。伏望聖慈,下臣司敗,勘正罪名,以肅朝綱,以伸國法,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以上移謄燼餘〉
○禁府照目,前監造官尹悠期矣。《五禮儀》,神主匱長廣高厚,自有定制,而宗廟第九室莊烈王后神主,匱制大異,每當奉審,至爲未安。神主奉安,何等重大,而全不致謹,乃至於此,極可驚駭,罪杖七十,徒一年半,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啓依允。又啓目,武兼黃任耉等段,呼名出射遲久,故適値日暮還家,全然不知,此外無他可對之辭,理勢固然,別無更問之事,放送。金聖淵,現出代射人,一體勘罪,金戒民段,渠之目覩實狀,旣已直告,亦爲放送,何如?啓依允。
○大殿受灸後,大殿,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假注書李德英改,代南就明。
○禁府,尹楦拿囚,啓。同府尹悠期,衿川縣盤乳驛徒一年半定配,啓。〈以上朝報〉
○午時,上御崇文堂受灸,都提調南九萬,提調李世華,左承旨金斗明,記事官南相夏、權尙游、崔昌大,醫官金有鉉、白光玹、鄭惟覺、李應斗、白光璘、金泰堅、李敏夏入侍。南九萬曰,連日受灸之餘,上候調攝,若何?上曰,連爲無事矣。上受灸中脘穴十五壯訖。斗明進曰,漢城府堂、郞特推之後,諸臣中女子漏籍者,連以疏章自首,本院,初慮紛鬧,不爲捧入矣。昨者臺臣,以有物議,至於引避,非斥臣等,故諸臣辭疏,不得入[不]捧入,而此後章疏,必不勝其紛紜。初旣不遵朝令,落漏於戶籍,則其爲不安,固也,然而相繼瀆擾於受灸靜攝之中,亦甚未安,敢此仰達。上曰,諸臣相繼陳疏,必致紛擾,此後勿捧,可也。南九萬曰,雖以臺臣引避之規言之,一人引避,處置出仕之後,則設有情勢相同者,亦不爲再避,例也。今因此事,一兩人旣已陳疏承批,則繼而自列者,亦當爲一例,雖有不安之意,亦可止矣。諸臣疏章,一倂捧入,則似不免紛擾之歸矣。斗明曰,不但諸臣之陳疏,臺閣,亦相繼引避,臣等,纔被非斥,嫌難爲辭,而此後如有臺臣之引避,則何以爲之?上曰,臺臣引避,一體勿捧,可也。南九萬曰,明日乃受灸拘忌之日,故姑爲停止之意,敢達。上曰,知道。遂罷出。〈以上移謄燼餘〉
2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重徽〈坐〉。左承旨金斗明〈坐〉。右承旨徐文裕〈坐〉。左副承旨李思永〈坐〉。右副承旨沈枰〈坐直〉。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仕直〉李世維〈式暇〉。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南就明〈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臣南九萬,副提調臣鄭重徽啓曰,連日受灸之後,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今日受灸停止事,昨日已爲稟定,而臣等,無任伏慮之至,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無事矣。
○沈枰啓曰,行大司憲李秀彦,執義丁時翰在外,掌令洪受漸、李敏英,持平李彦經呈辭,持平趙泰采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黃海監司狀啓,平山名不知餓死者,至於四人之多事,傳于金斗明曰,令本道各別恤典擧行。
○以黃海監司狀啓,平山居金召史等燒死事,傳于金斗明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傳于徐文裕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徐文裕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矣。史官不備,宣傳官代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枰啓曰,昨日兩司之官,相繼引避退待,憲府當爲處置,而掌令洪受漸、李敏英,持平李彦經,一時呈告,多官處置,至於經宿,事甚未安。憲府呈告之員,竝卽牌招,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金世翊,以吏曹言啓曰,本曹所屬司饔院官員等矣去乙亥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都提調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世翊,以吏曹言啓曰,今丙子年守令薦,應薦不薦人員抄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枰,以兵曹言啓曰,當日禁衛軍鄭春光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朴昌由,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金世翊,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本曹開坐,各司官員守令取才時,軍資監主簿柳晢,三冊不通,依例汰去,何如?傳曰,允。
○金世翊,以弘文館言啓曰,卽者兩司多官處置,歸於本館,而下番副修撰臣南正重,有應嫌之端,不得同參,臣益壽,不可以孤陋之見,定其立落,在外無故僚員,明日待開門牌招,以爲相議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忠淸監司狀啓,永同等官居介德等十名燒死事,傳于金世翊曰,燒死等人,令本道恤典擧行。
○持平李彦經啓曰,臣賤疾有所難强,私悃有所難安,尋單請急,已至累日,喉司不諒,一向退却,病益沈痼,罪積瘝曠,去就兩難,第切憫蹙矣。今以處置事,又有嚴召之命,分義是懼,忍死承牌,而第臣於諸臺之避,有不敢獨自晏然者,臣於癸酉帳籍中,襁褓一女兒,偶未及見錄,違令之罪,臣實難免,而病情危篤,未卽詣臺首實。昨日以後,又有勿捧之成命,臣不敢以此瀆擾,重其罪戾,而自掩己失,論人是非,揆以臺體,斷無其理,臣何敢一刻仍冒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掌令洪受漸啓曰,臣適當數式年戶籍之時,連在外邑任所,戶籍單子,不能親自審察,使一家之人,自京書呈,故女子之載錄與否,初不覺察矣。及至諸臣引罪之後,始閱家藏戶口,則數式年戶籍,竝皆落漏,違越朝令之罪,臣實難逭,秪緣賤疾危篤,末由起身,未及詣臺自列而已。何敢自掩己過,處置諸臺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掌令李敏英啓曰,臣於帳籍,亦有違越朝令之罪,嚴旨之下,不勝惶悚。昨日詣臺自列,而政院,已有前席定奪之事,不爲捧入,尋單退伏,方俟譴罰之加矣。不意此際,召牌下臨,分義是懼,冒昧趨詣,而顧臣負犯,決難晏然於職次,且多官處置,歸於本府,而其中諫臣之避,卽臣自劾之事也。臣以同罪之人,何敢晏然與議於處置之際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沈枰啓曰,持平李彦經,掌令洪受漸、李敏英,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大司諫兪得一疏曰,伏以臣本(本[以]))拙薄,性且疎戇,臨事則糊塗,發言則齟齬,其無補於聖朝,不合於名塗,臣實自知已稔,用是除命之下,輒敢蘄請鐫遞,而嚴畏黽勉,終亦冒昧趨承,不至於顚沛狼狽者幾希,則亦聖明之所洞燭也。仍伏惟念,臣之前後揚歷,罔非忝叨,而顧此薇垣長席之命,尤是萬萬不似者,上而諫規君違,下而糾謫官邪,其爲責任,有非凡僚冗職之比,豈可使陋劣如臣,巽愞如臣,旣遞復授,再誤恩命於數月之間哉?微臣濫吹之譏,竊據之誚,固不足恤,而其在聖朝重官方惜名器之道,不亦乖謬乎?且臣於頃間諫臣之避,尤有所不敢晏然者,朝廷乃衆賢所集之地,毋論事之大小,言之緩急,參差異同,不害爲可否相濟之道,而至以異議和應等語,侵凌詆斥,靡遺餘力,臣若費辭呶呶,則有損於事體,亦近於好勝,臣不欲尤以效之,而然其物議之深嚴若是,何可以伊時擧劾之不加,卽今其啓之已停,而苟然冒出乎?臣於昨日,敢以此封章丐免,兼暴俟罪之悃,而因聖敎,未獲登徹,惶隕踧踖,益不知所以自處,只此一款,今雖不敢煩瀆於宸聽之下,而顧臣職名之不稱,情迹之難安,如上所陳,實非謾辭飾讓,循例引嫌者。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遞臣職,俾安私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以上移謄燼餘〉
2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重徽〈坐〉。左承旨金斗明〈坐〉。右承旨徐文裕〈式暇〉。左副承旨李思永〈坐直〉。右副承旨沈枰〈坐直〉。同副承旨金世翊〈坐〉。注書南相夏〈仕〉李世維〈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南就明〈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申時,月暈。夜一更至四更,月暈,回[廻]木星。
○藥房都提調臣南九萬,提調臣李世華,副提調臣鄭重徽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今日中脘穴受灸,滿百壯之後,更灸脚部三里左右穴各七壯,仍爲停灸之意,前已稟定矣。受灸時刻,依前定以午初乎?臣等無任伏慮之至,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矣。
○金世翊,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本曹開坐,各司官員。守令取才時,義盈庫主簿李延挺,三冊不通,依例汰去,何如?傳曰,允。
○李思永,以兵曹言啓曰,當日前武兼宣傳官朴瑗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南煌,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思永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受灸相値,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沈枰啓曰,行大司憲李秀彦,執義丁時翰在外,掌令洪受漸、李敏英,持平趙泰采、李彦經避嫌,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殿受灸後,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已上問安。答曰,知道。
○李思永,以兵曹言啓曰,今丙子年年例邊將應薦不薦人員察處事,命下矣。應薦不薦人中,除在外未肅拜外,無緣不薦人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世翊,以工曹言啓曰,本曹以水鐵器皿所管之司,諸上司及權設衙門所用大小器皿,擔當進排,故爲慮設粥時大釜,旣以遺在破傷器皿鐵改造,又爲加數新造,弘賑所大釜二十一坐,東賑所二十三坐,今已進排,而飢民日漸增加,大釜破傷者,使之改造,不足者責納,隨所入進排之令,急於星火,雖有物力,以數少匠人,勢難及時鑄造,將未免生事之患,訪問前例,則曾於辛亥年設賑之時,大釜不足,取用於閭家所儲云,今亦依辛亥年例,分付五部,從便取用後,破傷者,則自本曹,改造以給,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兪得一啓曰,臣之不稱之狀,難冒之勢,已悉於日昨辭疏中,今不必更費葛藤於宸聽之下,而臣頃年,落在鄕中,年久事目,不能覺察,家有稚女,而未及入籍,雖出於偶然漏書之致,違越朝令之罪,實難逃逭,除職之初,敢以此封章自劾,而旋因勿捧之敎,未獲登徹,惶隕悶蹙,靡所容措,今於兩司諸臣之避,臣方俟罪之不暇,何敢容喙於處置之際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沈枰啓曰,大司諫兪得一,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弘文館副提學臣吳道一,校理臣李益壽等,伏以持平趙泰采,獻納金演,正言呂必容,持平李彦經,掌令洪受漸、李敏英,大司諫兪得一,竝引嫌而退,喉司不捧,意有所在,不爲規警,何必深咎?當初引避,本非大段,終不堅執,未爲失體,偶未載錄,固出無情,不可以此,輕遞言官,所引之嫌,旣無異同,不得處置,其勢固然,請持平趙泰采,獻納金演,正言呂必容,持平李彦經,掌令洪受漸、李敏英,大司諫兪得一竝命出仕。取進止。答曰,依啓。〈以上移謄燼餘〉
○午時,上御崇文堂受灸,都提調南九萬,提調李世華,副提調鄭重徽,記事官南相夏、權尙游、崔昌大,醫官金有鉉、白光玹、鄭惟覺、李應斗、白光璘、權聖徵、吳鼎和入侍。南九萬曰,聖體調攝,若何?朝者問安之批,雖伏承無事之敎,而猶不勝下情之鬱慮,敢此仰稟。上曰,連爲無事矣。南九萬曰,受灸之數,將滿百壯,抑或有效否?上曰,不無少效矣。金有鉉,進前診脈後,退伏曰,脈候極爲調和矣。上受灸中脘穴十五壯後,白光玹,進前占穴於脚部三里,仍爲受灸十五壯訖。
○南九萬曰,醫官等,除授中樞府知事以下職者,曾前無朔數計定之事矣。故淸城府院君臣金錫胄,爲兵曹判書時,以爲一人長在職,則他人雖有可除者,難得窠闕,以三十朔定限矣。聞四五年前,更爲稟定,醫官、譯官,竝於一二等受祿後,以箇滿懸頉,出交代云。凡醫譯之官,中樞爲極職,一番下批,追贈受祿,榮寵亦大矣。但醫官則國家任使緊重,而一二等之後,卽爲遞改,似涉太薄,且醫官輩,率多貧寒,而實職見遞後,雖崇品之人,料祿便與參下相同,糊口之資,亦患難繼,誠可愍也。曾前之無期限在職,雖不可論,依中間稟定,以三十朔爲期,則似合事宜矣。上曰,醫官則依所啓,以三十朔,定爲箇滿,可也。遂罷出。〈以上移謄燼餘〉
2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重徽〈坐〉。左承旨金斗明〈坐直〉。右承旨徐文裕〈式暇〉。左副承旨李思永〈坐〉。右副承旨沈枰〈坐〉。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仕〉李世維〈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南就明〈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火星入軒轅星。
○沈枰啓曰,大司憲李秀彦,執義丁時翰在外,掌令洪受漸、李敏英,持平趙泰采、李彦經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南九萬,提調李世華,副提調鄭重徽啓曰,昨日受灸後,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臣等不勝區區伏慮之至,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無事矣。
○李思永,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鄭重徽啓曰,明日仁政殿儒生殿講時,命官,以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左相進去。
○李思永啓曰,今日兩司,無一行公之員,而大臣方來會賓廳,引見命下之後,牌招則勢必窘急,兩司見存之員,竝卽牌招來待,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思永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昨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受灸相値,故頉稟矣。有稟定之事,今日來會賓廳云矣,敢啓。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東賑所郞廳二員加出事,榻前定奪。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尹領敦寧處,遣醫官丁時梯,持藥物看病事,榻前下敎。
○金世翊,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六員內,兼弼善未差。弼善兪命雄,受由在外。兼文學金時傑,奉命在外。兼輔德沈權,陳疏。文學任胤元,以式暇俱不入直,輔德李宜昌,獨爲入直矣。今日引見時,有本職遞差之命,他無入直之員,兼輔德沈權,文學任胤元,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世翊,以備邊司意啓曰,賑廳文郞廳李宜昌、李益壽,本職改差事,旣已定奪矣。明日賑恤廳堂上,出去東西粥所時,文郞廳,亦當同往,李宜昌、李益壽,亦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巳時,上御進修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領議政南九萬,左議政柳尙運,行禮曹判書尹趾善,行戶曹判書李世華,兵曹判書徐文重,吏曹判書朴泰尙,刑曹判書閔鎭長,行副提學吳道一,禮曹參議崔奎瑞,大司諫兪得一,承旨李思永,校理閔鎭厚,持平李彦經,記事官李世維、權尙游、崔昌大,事變假注書南就明。領議政南九萬進曰,昨日受灸兩穴,伏未審聖體一向安寧乎?上曰,無事矣。
○南九萬曰,昨日是賓廳日次,而以受灸日,故不敢會矣。飢民設粥,乞糧還上等事,多有掣肘,有難整齊,雖無指一善策,而不可不稟議區處,敢此仰達矣。乞糧還上分給一款,十五口以上,爲大戶,而或有二十口三十口者,或有四十口五十口者,竝謂之大戶,更無差等增減,則口多之家,得此無以救急,而朝家惠澤,似不均平,故如此之類,則量加斗數之意,頃已啓達,令地部、京兆,申明考籍抄出,而癸酉戶籍後,或有新造家者,或有賣家分居者,不可以無戶口,而不爲變通,故又令一一査出,爲分戶成冊,數百餘戶,量給乾糧還上,而凡大戶過二十口,量加斗數者,及造家、賣家、分戶之類,士夫居多,小民不與焉,故小民,皆以朝家,原於士夫爲言,而但飢餓千餘戶,士夫十未居一,貧殘千餘戶,士夫十未居一,若以士夫、常漢,而輕重厚薄之,則必不如此,以此觀之,則小民雖有怨言,而不可一一聽循,而寢其分戶及計口量加之政矣。且鄕曲之人,聞京中賑救,優於外方,故多出移居公文,坌集于京師者,皆令許付成冊,分給乾糧還上矣。上年凶歉,八路同然,外方全不收糴,到今無以賙賑,故移來者漸多,追成冊之類,不勝其紛擾,況今農節已迫,專靠目前賑救,而不思耕種本業,此亦不可不慮,今後則移來追成冊之類,勢難許捧,渠輩亦必有言,誠極可憫矣。上曰,事勢似然矣。
○南九萬曰,還上乾糧之事,旣已陳達,而設粥之事,尤有難處者。粥所初設於弘濟院,而弘濟完則四遠人居,自京出去者,踰越沙峴,四方來會者,道路嶇嶔,故至今所聚,不過三千餘名,東賑所則道里平坦,人居且近,故設之不數日,已至五六千人,官員數三人,下人數十名,勢難暇及於六千人兩時之饋,飢民輩受粥之際,等待紛爭,難於均一,朝夕饋粥時,官員未及看檢,下人未及整齊,計數米穀,亦難精審,勢固然矣。官員輩來言,所聚食粥者,未必盡是飢餓將死之類,如樵夫及行人,完衣服無飢色者,亦來受粥云。若不加抄別來斯受之,則前頭過萬,勢難遍濟,宜令賑廳堂上,出去開坐,招集其中形色稍勝,衣服稍完者,自鄕來者,則諭以農節已迫,不可不歸農之意,分給若干乾糧,遣還鄕士,自京出去者,則亦喩以旣受乾糧還上,不可疊來食粥之意,以此申明,言及送之,則猥雜之患,似不至此,必擇其無依老弱,筋力已盡者,及筋力雖未盡,而弊衣菜色,飢餓濱死之類而饋之則,其數似或有減無加,而饋粥,亦可得着實矣。然而區別送留之際,或不無生怨之端,未知何以爲之,可得其便當,下詢于入侍諸臣而處之,何如?上曰,依此爲之,則可必其善爲而精擇耶?柳尙運曰,小臣,曾以不設粥給乾糧之意,仰達矣。辛亥年則無抄出之時,而今年則元戶貧殘飢餓之類,三秩抄出,以乾糧還上發賣等事救之者,初意蓋不欲設粥,而爲其流丐之輩,不能熟食,溝中宛轉者,不忍立視,不得已設粥,而其弊至於多聚,紛雜如此,臣未知若之何而可也。上曰,粥所先設西所,東所則設之未久,而予遣摘奸,則西所不過三千,而東所則已至五六千矣。柳尙運曰,東所六千之後,已過四五日,姑無添數,此後則似不至如前漸加,而雖止六千人,亦難精饋,當此種牟之時,諭以歸農,略助種糧,使歸播種,則依所諭爲之者,雖是十分之一,此係根本,不可不勸勉,京民之在三秩中者,亦宜辦別遣去,俾勿疊食,稍加防限,可也。若不如是,而來斯受之,如恐不及,則近萬之民,無以善饋,而群聚畓[沓]處,薰染成疾,癘疫之患,亦不可不慮矣。尹趾善曰,諭使歸農則固善矣,但受糧而去,未幾還來,則名面不知,必難辨別,何以爲之也?李世華曰,連日入侍,故久未出粥所,明朝出往,一一點考分秩,然後可以仰達矣。徐文重曰,東西賑所,臣皆往見,弘濟院則所聚,多是遠道飢民,所見慘憯,東賑所聚者,則看其形色衣服,多是近處居民矣,朴泰尙,以大臣之意,明當出往招諭矣。朴泰尙曰,東賑所,小臣,三次往見之矣。初往看其基址,再往看之,則飢民纔滿百矣,三往看之,則飢民已至五六千矣。看其所聚者,率皆京城士夫家仰役奴婢,常時主戶,不能善饋,及聞設粥,爭來受食,且往十里人民,常以賣菜資生,東郊人民,常以販柴爲業,而前歲飢饉兼酷,蔬菜專無所收,近緣枯松發賣,柴價甚賤,此輩生業俱絶,無以聊生,故咸聚竝集於粥所,以致猝多紛沓之患,試於饋粥時,切紙爲旗,分授飢民,考其持旗者而授之,欲禁其亂雜之弊,而爭奪紛亂,無以識別,釜鼎亦水部重鼎,一日四五番炊熟,易至破缺,難於繼供,且仰哺飢民,一盆之粥,等待半日,爭奪之際,弱者或不能得食,大凡食粥之類,健者必病,病者必死,終亦必死之道,萬無全活之理,雖或見欺於飢民,若如分給乾糧而送之,臣於明日出去時,招諭飢民輩,試爲分給若干糧資,使之各歸其家,何如?上曰,依所達試爲之,可也。
○南九萬曰,西賑所,李世華出去,東賑所,朴泰尙出去,使之分掌試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
○南九萬曰,大槪來聚粥所之民,常時率皆無定業無恒心之流,値此大無,至於此極,此般民人,雖或生活,無補於國家,而國家重人命,不忍立視其死,故旣始設賑,而多聚亂雜,不能善饋,朝粥或至午而得,夕粥或入夜而啜,其中老弱筋力已盡者,及積日飢餒者,得粥旣不以時,寢處又冒風露,畢竟皆未免死亡,目前慘怛,還不如不設賑,而任其流丐於不覩不聞之地,今若擇其中稍勝者,分給粮資,諭使歸農,而老弱之筋力已盡者,及無依托無家契,飢餒濱死者,則依臺啓,使各衙門將校,計口分掌,或作土宇,或立假家,用庇風雨,俾免暴露之苦,饋粥時,亦令別樣精饋,則庶乎不至於沒死之慘矣。且郞廳數員,勢難周察,必令備邊郞四員,騎曹郞二員兼綰,則隨所見報知於堂上,亦似便勝於他司郞僚,竝此仰達。上曰,依爲之。朴泰尙曰,東賑所,飢民尤多,郞廳二員,勢固難濟,爲先加出,何如?上曰,加出,可也。南九萬曰,此不必啓辭,單子啓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南九萬曰,東西設粥所郞廳,曾以蔭官武臣差出,而頃又以文官差出,蓋爲其有名位,而可以通議於廟堂故也。其中以兵曹郞官例兼人,及無實職者,可以專察賑事,而李益壽、李宜昌,以玉堂春坊之職,連在直所,且或當出直,以侍講之人,往來飢病死亡之中,實有所未安,本職今姑遞差,何如?玉堂、春坊之官,今爲設粥之事,遽請遞差,極知事體之未安,而亦恐有緩急之殊,敢此仰達。上曰,兼察誠難,本職今姑遞差,使之專察設賑之事,可也。〈出擧條〉南九萬曰,卽今賑救京民,而不念外方,有同見牛未見羊也。都下之民,固宜先恤,而外方之民,尤爲邦本,何者?外方之民,率皆農人,耕稼之功,民天所係,人之所賴而生,國之所賴而存者,其本專在於農功,民無種粮,不得耕稼,則人何賴而生活,國何賴而保存哉?目今國儲不富,雖未能遍濟遠方,至於畿甸近京之地,尤宜盡力顧恤,俾不廢農業。卽聞畿邑之民,阻飢尤甚,死亡相繼,州縣全無所儲,不能救恤云。其爲憫切,有不可勝言。其中或有拾橡苴菜,僅僅連命者,旣無種子,又無農粮,不贍於救死,奚暇於農事哉?江都米一萬石,已給西路,則前頭畿邑,亦宜加給,戶曹、宣惠廳,皆以目前經費爲急,而不暇念及畿甸之當給,畿內之民,若至廢農則年事,何從而望其豐登哉?伏聞戶、兵曹及各司錢穀衙門,銀布頗饒云,民苟全活,則何患乏財?民盡死亡,則有財不爲,臣意以爲,宜令戶、兵曹,前頭經費,以銀布代用,則江都米,似不取來,而又可以加給畿民數萬石,必令有司之臣,預知此意,然後可以奉行矣。上曰,畿甸根本,理宜優恤,加給,可也。柳尙運曰,領相所達,誠然,而來歲之憂,尤不可不慮,假令年事,幸而豐登,不過如辛亥而已。辛亥秋成,實是罕有之豐稔,而不能救其公私之遑汲,況今國用之罄竭,十倍於辛亥,民生之飢餓,有甚於辛亥,前頭年事之豐稔,又不可必,今年農事,若或失稔,則雖使銀布,積如丘山,亦何所用哉?江都、南漢所儲,合而計之,不過十二萬石,誠不可恃銀布之用,而傾稛用下,臣意以爲,加給畿民,則必以米錢參半,若給一萬石,則五千石,以米給之,五千石,以銀錢折價給之,使之換貿種粮,而江都之米,稍爲儲置,似合事宜,下詢而處之,何如?尹趾善曰,今年農事,設若豐稔,來歲春間,似難免窘急,今歲若或更値凶歉,則國事民事,更無可爲者,存亡之機,實係秋事之如何,江都米儲置之說,誠合事宜,而但念鄕民飢餒,不能作農,則雖値雨順風調,何望其不耕之有秋乎?加給救恤之擧,似不可已矣。上曰,畿甸固宜優恤,而國用,亦不可專恃銀布,更宜反復熟講而爲之。南九萬曰,臣之所達,只謂諸般經費,以銀布代用,秋成後料祿,亦以銀布參半給之,則江都之米,似不歸於經費所需,而可以加給畿甸耳。前頭年事,不可預知,而莫重軍餉,豈謂其盡散也?李世華曰,設令年前,必穫豐登,而臣意則以爲,必須節惜米穀,稍存儲置爲宜,銀布之用,誠不可恃矣。上曰,節惜儲置之說,不無深長之慮,從便參酌爲之。柳尙運曰,領敦寧尹趾完,素患脚病,而右脚之痛,前冬特甚矣。今聞其右邊膝下,終至墜落云,大臣得此奇疾,終作病人,喘息雖延,驚慘,何如?自上每欲招致,恩召之勤懇,禮遇之隆深,逈出尋常,今爲廢病之人,雖不可招致,自前聞其病緊,則或有遣醫看病之擧,今聞其家,欲見內醫丁時梯,而以不能私致,爲憫云,敢此仰達矣。上曰,前見醫官書啓,而深用慮念矣,今聞其脚部,終至墜落云,予心之驚慘,曷勝云喩?其令丁時梯持藥物趁卽往看焉。南九萬曰,領敦寧尹趾完,以其身在外之故,不受常廩,朝家頃以周急之義,特賜米豆等物矣。卽今病勢危苦之中,藥物飮啖,想多艱乏之患,若復加周急之道則似可矣。上曰,依上年例周急,可也。〈出擧條〉
○南九萬曰,林泳之抱疾乞歸也,左相以爲,留在京師,似便於救療,故仰達而留之矣。不意今者,竟至奄忽,國家可用之臣漸少,誠可悼惜矣。且渠本意,歸死故山,而朝家留之不遣,今其死也,宜有顧恤之典,雖在微官,客死旅邸,必有自官運柩之規,況此人,曾在宰列,運柩擔軍,所當許給,而卽今沿路之民,方在飢餓中,此時擔軍之給,實爲未安,且聞頃日姜鋧之遭母喪也,以其曾經監司之故,各邑皆出擔軍,而民皆飢餒,不能運柩,多有狼狽之事云。況今窮春,民飢尤甚,且林泳之故山,在於羅州地,千里運柩,三道給軍,尤爲重難,聞其喪家,欲以錢布,雇得京中香徒軍運柩,而無辦出之路云,令該曹量給銀布,使之雇軍,則可無調給擔軍之弊,敢此仰達。上曰,見禮曹單子。林泳,終至不救,極爲驚慘,予欲命顧恤而未遑矣。其令該曹題給銀布,以爲雇軍運柩之地,可也。〈出擧條〉
○柳尙運曰,臣於今日造朝時,路逢將死人,里人將欲移之,臣急使人止之,使賑恤廳救之,都城街路,所見如此,遠外所不見之處,從此可知矣。兵戈搶攘之時,人民之死亡,固宜有之,而安平無事之日,無辜之飢死,若是其稠,心焉慘毒,復何所達?臣意以爲,卽今朝家之施爲注措,專在於賑政,賑政之外,皆涉不緊,微文瑣節,固難暇給,如明日殿講之類,雖無貽弊之端,而亦是微文邊事,停廢之,亦可也。來頭儒生節製,武士中日等事,及他微文瑣節,固宜倂停止,專以救民命爲務,一如兵戈時事,似乎可矣。上曰,爲是之故,文臣朔試射,亦令停止矣。儒生課製等事,固非緊關,不爲之,可也。至於武士勸奬之擧,不爲不緊,全然廢閣,不知其爲宜矣。柳尙運曰,臣意以爲,牟麥前權停,無妨,牟麥登熟之後,則豈可廢也?徐文重曰,目今民死,日以十數,國事可謂罔涯,凡百閑務,皆不可爲矣。
○尹趾善曰,臣頃聞弟病之急,冒進一疏,未及待批,徑先下去,實前所未有之事,方當俟罪之際,反承恩批之優,臣誠感祝洪私,不知所以仰喩。第念以罪爲寵,恐有懷於國體,臣之微悃,竊願明被罪譴,然後可以少安私分矣。上曰,疏批已諭,而似非過嫌之事矣。
○尹趾善曰,飢民賑救之策,大臣諸臣,旣已畢陳,而臣有所懷,敢此仰達。畿甸之民,國家根本,理宜優恤,而卽今農節已迫,民窮益甚,若不別樣救恤,則種子、農粮,無路辦得,勢將廢農,不可不別爲下諭於道臣,使之申飭列邑,各別勸農,然後似不至廢農之患矣。上曰,別爲下諭,可也。〈出擧條〉尹趾善曰,近聞秩高守令中,或有尙今閉糶,無意賑救,頗多民怨云,或無可賑之資,抑或出於厭倦之意而然也。此時守令,雖難遞易,而似不可無警責之道矣。上曰,何邑然耶?趾善曰,楊州、水原,然矣。上曰,二邑守令,從重推考,別爲申飭。〈出擧條〉
○尹趾善曰,前應敎金鎭圭,呈于本曹以爲,漢城府督納處女單子,而國家,旣以姻戚見待,與驪陽家無異,處女單子,不宜呈納云,何以爲之?上曰,當初京兆之似爲未安,固與閔家無異,勿捧單子,可也。
○徐文重曰,賑廳之穀,只有米一萬數千石,還上分給,亦患不足,而粥米則必須精白,故頃日廣興倉米,啓辭取用,而一日所用甚多,前頭有乏絶之患,江都米,不過陳腐,稍爲精白者一萬石,取來用之,何如?上曰,取用,可也。〈出擧條〉
○閔鎭長曰,沃川民,會哭官門,構陷土主之狀,終不就服,而只以面質辭窮等語,請其參酌定罪,以獄體言之,則當以仍前刑訊,期於取服之意,回啓矣。但此罪,雖承款照律,罪不至死,不過全家徙邊,而今若一向嚴刑,則杖斃亦涉可慮,以現發之罪,參酌照律,似可,而法文之外,不敢擅便,下詢于大臣而處之,何如?南九萬曰,以事體言之,則以土民而聚哭,地主,不可不痛懲,而以臺啓觀之,則李鳳朝,亦多不法之事云,若臺啓不至虛妄,則邑民之刑死,亦涉過重,且旣已刑推,則亦可以少懲其惡,參酌定罪,似可矣。柳尙運曰,照律而不至死,則參酌似宜矣。上曰,以現發之罪,酌定,可也。
○吳道一曰,頃者,大臣陳疏以爲,向時人中,情犯之稍輕者,宥釋之,人才之可用者,收拾之,則聖批亦以爲然,臣意亦以爲,罪重者,不可輕議,其罪不至大段,其才不無可用者,則不宜一向廢棄矣。臣於曾忝本使出外時,疏陳所懷,而自上,答以竝依疏辭施行。其疏中,有論及李師命復官之語,而亦不直請還收,故其時承旨臣洪受疇,以此稟達於筵中,上敎以爲,師命事,非直爲允從,而其他李尙眞、李鳳徵事,及問事郞廳與金吾郞一體收敍事,竝皆依施,臣則自北京回還,旋出關東,朝家凡事,不能詳知,意謂其時,趁卽擧行矣。今聞問事郞廳輩,因赦例放門黜,而尙在削職之中,已有成命之事,尙爾遷就不行,誠極未安。且昨年姜世龜,應旨陳疏,因此被罪,臣於伊時,待罪外藩,原疏則未得見之而聞其大要,則遣辭之間,雖不無黨比偏護之失,若其君德上責勉,則忠愛之誠,亦有可尙者,當初處分,已未知恰好,而況今被罪經年,且臣與其人,雖未識面,稔聞淸儉有苦節,當此人才渺然之日,淸白一節,亦豈易得乎?一向罪廢,非但有妨於言路,亦非朝家所以恢蕩平之道,詢于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問事郞廳,與其時堂上有別,問事郞廳,收敍,姜世龜疏辭,雖有過失,而被罪經年,罰已行矣,職牒還給。〈出擧條〉。
○大司諫兪得一,持平李彦經所啓,請罪人張希載,亟命按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亟停勿煩。
○大司諫兪得一所啓,請還收罪人韓重爀、李時檜、崔格等依法處斷之命,仍令該府更令嚴問,期於輸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又所啓,請還收殺妻罪人池三龍減死定配之命。〈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持平李彦經所啓,請還收前後所下宋宗元贖良議處之命,一依該曹決折施行。〈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又所啓,請疏頭姜楡亟命定配。〈措辭見上〉上曰,當初姜楡之疏,予已覽之,其措語之陰慘,與濟億同,臺啓之請罪,亦非不可,而但濟億,以其首發,故旣施懲惡之典,姜楡之疏,雖與濟億無異,而今又罪之,則必有繼起之擧,將不勝其紛擾,故如此不正之跡,切勿捧入事,旣已分付矣。疏頭被罪,則疏下必不得赴擧,此亦不可不慮,故參酌之,勿爲煩論。
○又所啓,請當該掌務官拿問定罪。〈措辭見上〉上曰,此與無端不告有異,拿問,似過矣。勿煩。
○又所啓,請罪人李於屯亟命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閔鎭厚曰,召對與經筵有別,無時不爲,無所拘忌,雖在國忌齋戒,亦無頉稟之規,自是舊例矣。聞冬間,下召對之命,而政院,以罪人行刑日頉稟,殊失事例,此後則指一定式爲宜,下詢于大臣,何如?上曰,此非定式之事,第視事日與行刑日相値,則例爲頉稟矣。召對與法講有異,而政院之混同頉稟,出於不察矣。
○閔鎭厚曰,事係恩典,極知猥越,而旣有所懷,惶恐敢達。前郡守李時衡,卽延平府院君李貴之庶子,而淸白氣節,見稱一時,朝家亦嘗別樣調用矣。今年八十,且經四品實職,宜蒙優老之典,而曾以南漢扈從勞,已陞通政,其在法例,必須有旨仍授,若特命加資,則似合於篤念勳臣,崇奬廉謹之道,大臣今方入侍,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何如?南九萬曰,旣經四品,年且八十,加資似不濫矣。柳尙運曰,南漢扈從之人,旣陞堂上,今以年八十加資,恐不至濫越矣。上曰,加資,可也。〈出擧條〉
○南九萬曰,卽今人才渺然,在外諸臣,必須召致聚會,然後可以濟事,而舊臣已多凋零,新進不能接續,誠可慮也。李畬,以籌司堂上,退居鄕曲,遲回不進,其意,欲避吏曹云,而朝家有難以辭職加以罪罰,故置之矣。今則移拜工曹參判,使之從速上來之意,分付本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南九萬曰,李畬之兄,時爲報恩縣監,李畬爲覲其老母,不得久在京中,情勢亦然,待麥秋賑畢後,依乞郡許施之例,李畬之兄,換移畿甸近邑,則畬亦將何辭,而不爲久留乎?上曰,依爲之。退出。〈以上移謄燼餘〉
○副應敎沈權疏曰,伏以螻蟻微臣,累辱天寵,分外恩除,又下於病伏垂死之中,繼以召牌遽降,促臣赴命,臣嚴畏分義,忍死出謝,而第臣,少也不學,老益無聞,論思獻替,自知其萬萬不逮,而此則近於飾讓,同朝之人,猶有不相悉者矣,若其癃廢之狀,人所共見而共憐者,臣雖貪戀榮途,强欲冒進,奈人之嗤點,何哉?醜惡之疾,雖不敢一一覼縷,而自得風病,危症疊生,乃於前冬,因風火之相薄,仍成痰厥,四旬濱死之餘,幸而復甦,而餘症未祛,又多添傷,前患復發,殆有加焉,夜則咳喘達朝,晝亦頭腦作痛,手足麻痺,呼吸促急,跬步之地,累致顚蹶,起居之際,亦至息肩,宛轉枕席,又將一月矣。天威咫尺,決不堪趨走,而曾患眼病,幾至失明,自是視物,常如隔紗,雖朝晝淸明之時,字劃之細密者,或多不辨,至於燭下,則尋常冊子,亦不得解見,諸醫皆言,此由於心肝之受傷,原委甚重,又當老境,終必盲廢,臣旣因此,不能看書,已有年矣,而又因痰厥之症,昏眛益甚,痛勢轉加,誠無以備聖上之顧問,而其於法筵進講,雖口讀之間,亦必有舛訛不省處矣。尙何望萬一之稱塞乎?今之臣僚,每當新除,必有例讓之疏,事歸文具,俱不見察,臣之此言,實出於萬不獲已,而乞免之章,亦同於例讓,安知其不以文具視之哉?以爲無益,而猥欲承當,則玉署非養病之所,儒臣非假號之職,旣知其不可,而猶且冒沒,則亦非臣義之所敢出也。伏乞天地父母,俯察臣疏之出於悃愊,亟遞臣職名,使得畢命於田廬,實臣之大願也,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李光佐疏曰,伏以臣,自頃屛退以來,得以專晨昏於病親,莫非聖渥之所及,區區一念,常切感祝,不意新除之命,遽下於特敍之後,寬其狂妄之誅,責以諫諍之任,苟非天地之量,曲加涵容,其何以及此哉?臣恭承寵諭,惶隕震越,不覺感涕之漣洏也。第臣於此,益有所不敢自安者,若貪榮畏分,隱忍泯默,不一披露悃愊,而苟然以承命爲恭,是不惟自外於仁覆之天,乃重自失於公議也,臣安敢爲是,以重益其罪辜乎?臣竊聞,用人之道,試可而不效則已之,其有過戾,不但不效而已,則隨其輕重,而譴罰加焉,縱幸而或免於譴罰,其不可復試則亦明矣。臣之向承嚴敎,實臣愚陋賤劣,冒當匪據,忱誠淺薄,忠款未暴,以不能見信於君父之致,臣固撫躬慚悼之不暇,尙何言哉,而構捏深刻,固爲人臣莫大之過戾,則其得免於大何,亦已曲被洪造矣。乃以名在仕籍之故,循例加恩,使之晏然復據於言地,夫安有是理乎?以臣至微,其於進退之際,宜若無所關係,而乃其所叨,卽古人所謂行道之職,所處得失,爲衆所覩,若復忘廉喪義,淟涊仍冒,則其所以辱朝廷而壞名器,爲如何哉?況臣所言,轉惹藤葛,諸臺之避,紛然繼起,或曰,以心迹疑之,疑人未免太過。或曰,語意至深,疑斥太過,平心之人,不欲參涉。或曰,不欲爲深刻之言。其所以斥臣,不一而足,是臣反見疑於同朝也,臣固不欲多辨,以犯務勝之嫌,而若終無一言,則臣之心事,反歸黯黮,以是不得略明其不然。夫命令,或由於他逕,則其傷君德而啓後弊,有不可言,今金構,居於命德之列,晏然承命於掖庭,已失人臣事君之義矣,而況今年大侵,國阽危亡,太廟粢盛,亦入減省,則凡係興作,若可以少緩者,雖無朝令,固將請停,朝令旣下之後,苟有一段愛君憂國之心者,其忍不爲之將順乎?一殿之材,寧患不能藏置,而乃以腐朽空棄爲辭,張皇論列,至云冒死復請,則夫安得不疑其迎合乎?始其請椽於備局也,言影殿之役,萬分緊急云爾,則論者所謂肇號之前,構安能逆覩云者,固已謬矣。何況喫緊頭腦,只在於始,旣不辭其私受,終又費力而請仍,以必成殿下之所欲爲而已,其爲某事,有不必論者乎?噫,論事之道,亦止一槪,失止其事,則止論其事,關係用意,則直斥其意,今若不問其事實之如何,而一以直斥爲深文,則逢迎之稱,何以肇見於前史,而從古論人之心迹者,皆將不免於譏誚耶?臣非敢一毫自信其已見,反復舒究,終不能自覺其過當,亦惟臣迷滯之致,而無亦申琓諸人,或有所蔽,反不能平心而思之耶?臣於是,重有慨然者,臣之爲此言,豈亶爲構而發?蓋嘗竊惜夫殿下之擧措,以其命不由於喉司,而役必完於荒年,爲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耳,乃其失,待構而成,其美,由構而格,則愛殿下者,安得不深惡構而痛斥之乎?臣寸心如丹,惟恐其毫末或累於聖德而已。噫,歷觀前史,何嘗見依阿順旨之臣,盡忠於其君者,而端人拂士之深耻逢迎者,亦豈以違命爲美事,實出於深愛至敬,而不得不爾也。人君,正宜審擇於斯二者,而爲臣僚之道,亦當以嚴防私門,盡禮事上,爲第一義,以交相警勉,若復掖庭,開私受命之路,朝著,長迎上旨之風,則其流之弊,當復何如也?今乃慮不及此,而惟以救解構爲事,臺閣主一時之公議,而其見識言論如此,寧可不爲之嘆惜乎?臣旣以是遭顚躓,而猶惓惓而不能已,其亦可謂不知量已。噫,臣不堪從仕之狀,曾已悉暴矣,前冬赴召,蓋欲申請乞身,不宜妄先他言,而竊以爲,布衣亦能抗疏道是非,臣旣有所欲言,而又在言地,不可以乞退而終默,於是始發一言,遽干威嚴,旣不能畢其願忠,又不能仰陳私懇,追思至今,愧恨靡容,今臣決不敢復抗顔於朝端,而召命旣遠下,退坐陳疏,分義之所不敢,擬少俟母病稍間,趨近京輦,仰籲血懇矣。臣母積病之中,遽喪同氣,過戚致損,症情頓添,藥餌未效,一向沈重,臣旣單孑,獨自扶護,萬無少頃離出之勢,遲絗一旬,竟不得前進,而縣道封章,亦致稽遲,慢命之誅,益無所逃矣。見今情理焦迫,難安之勢,又不暇論,伏乞天地父母,特賜怜察,亟命遞臣職名,俾得專意救護,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務勝之習,予甚不取也。勿辭。上來察職。何
2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重徽〈坐〉。左承旨金斗明〈坐〉。右承旨徐文裕〈坐直〉。左副承旨李思永〈服制〉。右副承旨沈枰〈式暇〉。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式暇〉李世維〈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南就明〈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世翊,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柳之發,除標信,義禁府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徐文裕曰,居首幼學安節,直赴會試。其次生員柳之春,幼學邊以城,各給二分。進士洪大猷,給一分。
○鄭重徽啓曰,卽聞順安縣令鄭道徵,遭其母喪云,當此賑政方急之日,不可等待本道之狀聞,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給馬發送,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黃爾章爲順安縣令。
○徐文裕啓曰,京畿監司,以高陽居檢德等燒死事,狀啓。傳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大司諫兪得一,持平趙泰采,獻納金演,正言呂必容啓曰,請罪人張希載亟命按律處斷。〈措辭見上〉答曰,亟停勿煩。
○持平趙泰采啓曰,請疏頭姜楡亟命定配。請罪人李於屯亟命依律處斷。〈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大司諫兪得一,獻納金演,正言呂必容啓曰,請還收罪人韓重爀、李時檜、崔格等按法處斷之命,仍令該府更加嚴問,期於輸情,依律處斷。請還收殺妻罪人池三龍減死定配之命。〈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金世翊啓曰,卽伏見咸鏡監司李光夏,以濬源殿物件偸竊罪人推覈狀啓,則其中里名,有犯穆祖御諱處,不能覺察之失,在所難免,咸鏡監司李光夏,推考,何如?傳曰,允。〈以上燼餘移謄〉
○右參贊申琓疏曰,伏以臣,性本疎迂,不入時樣,墒埴冥塗,動輒顚躓,頃忝憲職之日,乃於金構請罷之啓,欲其就事而論罪,勿爲執迹而疑人,務存大體,不欲深論,故一出引避,譏斥四至,無非自取,何敢尤人?卽伏見正言李光佐之疏,直擧臣身,顯加凌侮,靡所不至,臣實未曉其意之所在也。如使臣之前日避辭,以構爲元無可罪之事,則光佐之言,或宜如是,而只以其不能强屈隨參,直以流弊歎惜等語,恣意侵凌,誠可異也。光佐,以敢言自處,見識自許,如臣疲劣,固宜輕蔑,而其在淸朝相敬之道,恐不當若是也。況江都之有影殿,所由來久矣,今日重修,乃是舊閣,而長寧之號,肇創於其後,則臣之避辭,只據實狀,而今乃湊合前後之稱,直斥臣言之謬,此固光佐,自信己見,未能審察事狀之致,亦不足多辨也。臣旣不能隨人低昂,泯默苟同,則到今詆斥之來,固已料之,在臣之道,唯當緘口結舌,謹避移鋒之擊,固不敢與年少氣銳之人,呶呶爭辨,以傷事體,而旣被峻斥,理難晏然於職次,伏乞聖明,先遞臣職,仍治臣罪,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浮薄之言,不必爲嫌,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以上燼餘移謄〉
2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重徽〈病〉。左承旨金斗明〈坐〉。右承旨徐文裕〈坐〉。左副承旨李思永〈服制〉。右副承旨沈枰〈坐直〉。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病〉李世維〈仕〉。假注書金遇華〈仕直〉。事變假注書南就明〈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日暈。
○世宗大王忌辰齋戒。
○以金遇華爲假注書,南相夏病代。〈以上燼餘移謄〉
2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重徽〈坐〉。左承旨金斗明〈坐〉。右承旨徐文裕〈坐直〉。左副承旨李思永〈服制〉。右副承旨沈枰〈式暇〉。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病〉李世維〈仕〉。假注書金遇華〈仕直〉。事變假注書南就明〈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世宗大王忌辰。
○金世翊,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重徽啓曰,假注書金遇華,時無職名,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巳時至未時,日暈。〈以上燼餘移謄〉
2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重徽〈坐〉。左承旨金斗明〈坐直〉。右承旨徐文裕〈坐〉。左副承旨李思永〈服制〉。右副承旨沈枰〈式暇〉。同副承旨金世翊〈坐直〉。注書南相夏〈病〉李世維〈仕〉。假注書金遇華〈仕直〉。事變假注書南就明〈仕〉。
○上在昌德宮。停當參、經筵。
○下直,順安縣令黃爾章。
○夜二更,月入氐星。二更,流星出句陳星上,入艮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鄭重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金世翊,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柳之發,除標信,戶曹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鄭重徽曰,晝講正時,以午初磨鍊以入事,分付。
○鄭重徽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來二十一日,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重徽啓曰,左副承旨,同生妹進士金一鏡妻李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金世翊,以兵曹言啓曰,當日內奴福成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柳聖和,常時不能禁斷雜人,致有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上年秋備局引見時,大臣,以年凶,推奴徵債等擾民之事,一切停止蒙允,分付於中外矣。頃者,自漢城府,徵債人等,多數拘留於府內庫間,累日不釋云,故自本司發牌,招致該府郞廳,責其違越朝令之失,而使卽放釋其拘留者矣。數日前,又有一人,以漢城府徵債事,呈狀於本司,自本司題之曰,三十年前債物,以外上呈訴,推尋於停債之時,不當呈漢城府處置云矣。昨日本司之坐,其人,又爲呈狀曰,以本司題音,粘呈于漢城府,則題之曰,已爲處決之事,敢生遷延之計,如是煩訴,事極過甚,前已定日,今復過限,則依法治罪云,而仍捧銀子四十五兩,備給侤音,極爲悶切,請待秋接訟處決云。本司,又招該府郞廳,問其曲折,則答以凡人受債,有文蹟者,謂之債物,無文蹟者,謂之外上,朝家雖停徵債,外上則不可不捧,故如是處決云。大凡受債不償者,其情雖本可惡,朝家旣慮擾民,使之停止,則三十年前宿債四百餘兩之銀,到今稱之以外上,而刻徵於其人之子,如是侵擾,事極不當,(且雖是當捧)),且雖是當捧之債,本司旣已分付於前日,又爲題給於呈狀,則無所稟報於本司,而公然違拒,定日捧招,必欲徵捧之狀,極可駭異,此而置之,則朝令無以見信於小民,本司無以摠攝百司,漢城府當該堂上、郞廳,請竝命罷職。且凡彼此爭辨於官府之人,重則可以直囚於典獄,輕則可以知家於閭閻,而乃於樓下庫間,拘留多人,至於累日者,便是私獄,其在事體,尤極駭然。且聞漢城府外,刑曹等他衙門,亦多有經宿拘留之事云,罪不至於囚禁,而酷被吏卒之侵虐,莫此爲甚,竝令永爲革罷,俾無非法侵民之弊,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兪得一,持平趙泰采、李彦經,獻納金演,正言呂必容合啓,張希載按律處斷事。〈措辭見上〉答曰,亟停勿煩。
○持平李彦經啓曰,齋郞之職,守園寢,典享祀,官雖微末,責任不輕,故中古以前,極擇士子中有文行名稱者,以充其選,故一經齋郞,則不復問履歷之如何,其爲愼簡,可知也。健元陵參奉安始泰,本以操弓之人,一生行己,無甚可取,除目之下,物情已駭,而及居本職,多有鄙瑣之誚,同列羞與爲伍,陵卒不堪其苦,如此之人,不可置而不論以玷名器,請健元陵參奉安始泰汰去。
○又啓曰,參下官遷轉之規,計其仕日,報于銓曹,循次陞補,以至出六,則進退遲速之際,其不可以私意有所伸縮也,決矣。章陵參奉韓世弼,前秋旣仕滿,而以典獄署奉事當次之故,敢生厭避之計,延拕不報,待其窠旣出而後,始乃報仕,其不有常法,自擇燥濕之狀,誠爲可惡,請章陵參奉韓世弼汰去。答曰,依啓。
○大司諫兪得一,獻納金演,正言呂必容啓曰,罪人韓重爀、李時檜、崔格等,更加嚴聞,期於輸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又啓曰,國家不幸,饑荒無前,宗社興亡之機,億兆生靈之命,將判於目前,汲汲之勢,遑遑之狀,有甚於兵戈,無異於焚溺,是必有大亂大敗,終至於國不爲國,卽今救之之道,惟在於賑活一款,向日査正戶口,分等給糧者,固出於詳覈曲盡之意,而貧實相混,濫僞交雜,士族則饒實而入於元戶,貧殘而參於飢餓者居多,下民則朝不謀夕者,或漏而不錄,甁無儲粟者,反黜於貧戶,此外自鄕受公文移來七百十餘戶,分戶三百餘戶,大大戶一千三百餘戶,幾盡士夫之家,用是騰怨興咨,衆口如沸,都下人心,莫可收拾,欲令詳盡之意,不免虛濫之歸,其爲愛惠之政,反作謫讟之窩,此又有由焉,京城人戶都數,三萬二千五戶,而入於分等賑救者,二萬一百餘戶,其餘一萬一千九百餘戶,搢紳食祿者僅千戶,三醫司、吏胥、諸般員役、軍兵、市廛貢物人,幾萬餘戶云,泛論分賑之類,士夫固少於下民,而摠計都數,下民之多於士夫,不翅倍蓰,吏胥市廛貢物各人等,雖曰受料殖貨,而萬餘戶中,想必富者少而貧者多,而況食單料受捧足者,視諸有田土臧獲,而入於饑餓,受食乾糧者,事勢旣甚懸殊。且其受公文移來之類,則率多家屬在鄕,而身赴洛下,或借空舍,或入挾戶,夤緣濫錄,以爲兩食京鄕之計者,所謂大大戶,則人戶過數十者,可謂實戶,目今頒料宰執,尙不能計口加給,則何可偏重於此等之家,旣入於元戶,歧而爲分戶,又推而爲大大戶,曲施區區之仁耶?以此論之,下民之無料而見漏,薄料而不參者,互相怨咎,理所必至,此固可恕而不可責也,査正任事之臣,非不盡心,廟堂憂恤之謨,靡不用極,而臣等膚淺之見,誠不能無惑於此,今若還罷其分等給賑之擧,除料祿人外,分戶大小,一例賙賑,則似乎大體得宜,人心咸服,而刻印銷印,雖是轉圜之美規,非但國儲不敷,積勞成緖之餘,恐難猝變,而就其中曉然易辨者,大大戶加給之類,一切抹去,受公文移來者,毋論濫錄與否,量給乾糧,使之歸農,則可杜冒食之弊,亦無落莫之嘆。臣等,且伏聞,自戶曹,抄錄三品以下至市民,將行一次發賣云,而竊念輦下人民,爲國家根本之地,遇大災沴,所宜優恤,而聖朝惠鮮之澤,亦當以下究小民爲先,今以數斗之穀,只行一番之賣,則無以救其急而慰其望,終歸於塞責而止。朝紳則勿論高下,一倂除之,自三醫司以下,各軍門將官、軍兵、諸般員役、吏胥、皁隷、市廛貢物人等,戶曹賑廳,相議料理,或收聚諸軍門、各衙門京外所儲之穀,限麥秋數次發賣,以示朝家一視普恤之意,則所與雖少,其惠甚大,庶幾銜感于心,而無怨於國矣。昔宋臣司馬光,當國內凶荒,進奏於神宗曰,宣布惠澤,則宜以在下爲先,此誠不易之論也。臣等之言,槪原於此,請令廟堂,劃卽擧行。答曰,不允。第二件事,令廟堂稟處。
○又啓曰,各道守令,固宜愼簡,而關西一路,連歲告歉,生民之殿屎,至于今年而極矣,則列邑字牧之任,尤不可不擇送也。陽德縣監李世興,素乏名稱,且無履歷,徒以監營之褊裨,圖得道臣之辟簡,終至誤擬而濫授,除目之下,物情爲駭,此時賑救之責,不可付諸如此之人,請陽德縣監李世興罷職。
○又啓曰,道臣自辟,從前或有之,而本非應行之事也。今日朝廷,雖曰乏人,豈無一縣可差之武弁,而平安監司李濡,乃以所帶褊裨素乏名稱之人,送簡銓曹,已涉未妥,而銓曹,徒循其請,不問履歷,終至於濫授,而朝辭署經,一倂除之,有若以難治之邑,得拔萃之才,必令赴任而後已,擧措顚倒,事體乖當,不可無規警之道,請平安監司李濡從重推考,吏曹當該堂上推考。答曰,李世興事,平安監司推考事,依啓。
○司諫臣林濩疏曰,伏以臣,身伏窮廬,心灰榮路,惟思杜門養病,以終餘年而已。意外恩命,遠及此際,驚惶震越,罔知攸措,顧臣無狀,猥荷洪造,蓋自數年以來,六遷其官,五被召命,惶恐感激,益思報效,而惟其才智淺短,疾病沈痼,旣不能指陳闕失,裨補時政,又不能奔走夙夜,修擧職責,旅進旅退,徒竊寵祿,有臣如此,將焉用之?去年造朝,旋卽罷免,旅寓冷落,勢難久留,遂出都門,間關南歸,行到中路,猝値嚴寒,獰颷砭骨,虐雪滿面,因致宿患諸症,種種添劇,幸而不死,得返故里,將理數月,訖未痊愈,而其中最畏者風漸,最苦者眩症耳。夫頭腦之間,眩氣常留,少有運動,輒復發作,而左邊虛冷,肌肉牽掣,顯有喎斜之漸,姑俟春和,欲施鐵灸,而其得效與否,又未可卜也。惟此兩症,若未差歇,則非但未卽趨命,抑恐因爲癃廢,永爲聖朝之棄物矣。臣以嘗試無用之材,抱沈苦難醫之疾,前叨憲職,久稽趨謝,今承恩召,又未登進,致令言責重地,緣臣久曠,臣實惶懼,不知所出,若使賤疾,有一分自力之勢,則何敢偃然退伏,晏然煩控,自速逋慢之誅哉?伏乞天地父母,諒臣至懇,遞臣職名,俾得安意調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禮曹參判閔鎭周疏曰,伏以臣於昨者,傳聞全羅監司金萬吉,以臣家年前南原地折受事,馳啓,啓下該曹。臣私切驚惑,以爲本家所不提起之事,監司何以知之,而至於狀聞乎?卽通戶曹,取見其啓本,則果有發狀者,而其名,卽臣季父家在逃之奴也。辭意胡亂,事實舛爽,不惟欺賣臣身,終至浼褺天聽,臣於是,慚悚憤惋,有不可以猥屑爲嫌,而默然不白者,玆敢悉陳委折,仰干宸嚴焉。聖上卽祚之初,先臣蓍重,以承襲奏請等副使赴燕京,竣事而歸,則朝家,特推恩例,有田結二十結賜與之命,庚申年間,臣家始以湖西、湖南諸邑所在戶曹屬公竝十餘結,望呈該曹,該曹査問其有無於各其本邑,則南原府,以曾自獒樹驛,得許戶曹收稅之意枚報,而該曹以爲,所許年限已滿,不當仍屬本驛,遂依例入啓,折給於臣家矣。逮至庚午,戶曹因道臣狀啓,稱以啓稟劃給,便是馬位,而又爲還屬於獒樹驛,以限許借之地,謂之啓稟劃給者,其間事情,誠不可曉,而還屬獒樹,亦是啓下公事,則臣家當初所得,雖係恩賜,公私旣別,事體有關,復惹爭訟之端,實義之所不敢出也。況罷私家之折受,補驛路之殘弊,彼此輕重,灼然明甚,雖臣私財,亦不當慳惜,其何敢較計先後,必欲圖占而後已哉?臣雖貪饕無狀,決不忍爲此,故置之相忘之域者,七年于今矣。今者逋逃賤隷,作此千萬意外之事,至有道臣啓請還給臣家之擧,臣誠駭痛,不能自已。伏乞聖明,俯諒前後實狀,亟命該曹,勿復覆奏,以其土田,仍屬驛位,且下道臣,捕治逃奴假托幻弄之罪,以嚴國法,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以上移謄燼餘〉
2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重徽。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徐文裕。左副承旨李思永。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注書南相夏李世維。假注書金遇華。事變假注書南就明。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忠淸監司書目,牙山縣監金鼎臣,病重罷黜,其代,令該曹擇差,一兩日內下送事。
○禁府,李鳳朝拿囚。啓。
○晝講入侍,知事李世華,特進官閔鎭長,承旨金世翊,玉堂沈權、南正重,假注書金遇華,史官權尙游、崔昌大,武臣金重三,持平趙泰采,正言呂必容,亦爲入侍。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受禹爲陽德縣監,以宋炳翼爲牙山縣監。
○禮曹,同知中樞府事李𩡝,今月十六日卒逝,弔祭致賻,依法例擧行,何如?啓依所啓施行。
○今日晝講時,戶曹郞廳黃爾章外任,遷轉之代,不待大政,斯速口傳差出事,下敎。
○吏曹口傳政事,以成虎祥爲戶曹佐郞。
○京畿幼學李仁夏等上疏。大槪,臣等,目見賢師被誣之罔極,不勝憂憤痛迫之情,敢陳斥邪辨誣之說,以爲明是非正好惡事。入啓。
○備忘記,頃者太學儒生等疏批,已明尊賢斥邪之意矣。今觀京畿儒生李仁夏等上疏,專攻重臣、臺臣,罔有紀極,其所以恣意構誣者,無非萬萬情外,則誠可笑而不足怒也。此疏還出給。
○晝講入侍時,持平趙泰采,正言呂必容合啓,請罪人張希載亟命按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亟停勿煩。持平趙泰采所啓,故參判林泳之喪,有擔軍雇價題給之命,臣竊以爲未安也。泳之文學才望,爲世所推,頃者遞斥乞歸之日,特令留京邸養疾,自內院頒藥,聖眷實非偶然,不幸竟至奄忽,公私之悼惜,當復,如何?故於頃日筵中,因大臣陳達,擔軍雇得之價,令該曹磨鍊題給者,蓋慮夫凶歲民丁調發之難,而此旣非依例官庀之喪,則題給擔軍,且賜葬需,不害爲隱卒之典,而此則曾無前例,且關後弊,固不可容易創開。且卽今民間,雖曰赤立,沿路各邑,別樣申飭,則自可無弊行喪,設或停柩之慮,果如大臣所達,其所題給之物,名之以葬需,使喪家私自雇得,未爲不可,何必創出新規,別施異恩而後,方合於顧恤之道乎?今臣所論,不專出於惜費而發也。或恐有傷於事體,請還收擔軍雇得價題給之命。上曰,事勢與常時有異,故許之矣,臺臣之言如此,以葬需爲名題給,可也。又所啓,釜山僉使李弘勣,爲人奸譎,行己麤鄙,徒以權兇之至親,憑藉勢力,猥典郡邑,物情之駭憤,固已久矣。曾爲金川郡守時,潛受道臣之指,乃於白地,誣起殺獄,蠱惑邑婢,所言皆聽,獄情低昂,一從賄賂之多少,海西之人,至今唾罵,及授本職,抛棄軍政,專事貪饕,米穀收捧納倉之際,稱以看色,多數取剩,換貿銀貨,盡歸私橐,及至改紀之後,自知其罪,凡干科外之物,汲汲攫取,營裝以待,傳說藉藉,有耳皆聞,如此不法之人,決不可仍置海防重鎭,以貽其害,請釜山僉使李弘勣罷職不敍。上曰,不允。正言呂必容所啓,請還收罪人韓重爀等按法處斷之命,仍令該府更加嚴問,期於輸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銓注失宜,則官方乖謬,守令非人,則邑民受害,凡於差除之際,不可不愼重也,審矣。日昨陽德縣監之有窠也,道臣,自辟褊裨之無名稱者,實涉未妥,而銓曹未能揮斥,徒循其請,不問履歷,終至濫授,有若以難治之地,得拔萃之才,必令除朝辭赴任而後已,其在事體,不可無規警之道,請吏曹當該堂上、郞廳推考。上曰,依啓。
○戶曹判書李世華所啓,當此大侵惜費之時,升斗之穀有關,而朝家特軫民間飢餒,或爲分所設粥,或給乾粮還上,間之以發賣,大小臣民,孰不感祝哉?故淸城府院君金錫胄,常時家計頗饒,己巳以後,家事蕩然,其妻子,孑孑寡居,時在飢餓中,而獨未蒙恩典,誠爲矜惻矣。稽諸古例,則完南府院君李厚源妻,曾在己未凶年,因筵臣所達,親功臣之妻,事當別樣優恤,每朔給米二十斗,太十斗,金錫胄,亦以庚申元勳,其妻飢餒,而不爲顧恤,則似是欠典,敢達。上曰,依完南府院君李厚源妻例,題給月廩,可也。〈以上朝報〉
2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重徽。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徐文裕。左副承旨李思永。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注書南相夏李世維。假注書金遇華。事變假注書南就明。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寧城僉使李天定。
○晝講入侍,知事李世華,特進官朴慶後,承旨沈枰,玉堂沈權、南正重,假注書金遇華,史官權尙游、崔昌大,武臣李彭壽,持平趙泰采,正言呂必容,亦爲入侍。
○政院啓曰,都目大政,在於明日,吏曹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參判崔錫鼎,尙不出肅,卽爲牌招,使之同參,何如?傳曰,允。
○謝恩,吏曹參判崔錫鼎。
○晝講入侍時,憲府呈告人員,竝爲牌招,未署經守令,今日內開坐署經事,榻前定奪。
○右議政申翼相箚子。大槪,臣疾病之外,有難安之情,玆敢首實,恭俟鈇鉞,乞命有司,勘臣罪名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於卿少無不安之事,安心勿待罪。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晝講入侍時,持平趙泰采,正言呂必容合啓,請罪人張希載亟命按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亟停勿煩。持平趙泰采啓曰,請釜山僉使李弘勣罷職不敍。〈措辭見上〉上曰,遞差。正言呂必容所啓,臣[請]還收韓重爀等按法處斷之命,仍令該府更加嚴問,期於輸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參贊官沈枰所啓,前日大臣諸臣,以富民勸分之意,陳達於筵席,此事必須別樣處分,方有成效,故敢達矣。庚午年,臣爲尙州牧使時,適當賑政,本州士人柳盛雨,不待勸諭,以正租二百石,納官補賑,又納二百石於咸昌縣,兩邑所納,多至四百石,而其時賑恤廳,只以加設同知帖,施其賞格,故盛雨,以年少業儒之人,不願受賞資,至呈營門而不受,厥後更無別爲論賞之事矣。上年夏間,本道巡撫使,因兩邑民人呈狀,入於書啓中,該曹,以相當職除授,回啓蒙允,而今已經年,尙無調用之事,該曹則必以相當窠闕之未易,趁未擧行,而累百石穀物納官補賑之人,終無褒賞之擧,則將何以激勸他人,使之興起慕效乎?今此大政迫近,若更爲申飭該曹,隨闕調用,則庶有益於凶歲勸分之政矣。此是臣待罪本州時事,故惶恐敢達矣。上曰,分付該曹,速爲調用,可也。
○持平李彦經上疏。大槪,臣酷被李仁夏等醜詆,決不可仍冒職次,請削臣職,以謝人言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意外構捏,不足爲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以上朝報〉
2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重徽。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徐文裕。左副承旨李思永。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注書南相夏李世維。假注書金遇華。事變假注書南就明。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陽德縣監洪受禹。
○吏曹善治守令別單,尙州牧使李恒,密陽府使洪得禹,龍川府使鄭履祥,星州牧使南尙薰[南尙熏],淸州牧使鄭是先,海州牧使趙持恒,延安府使李觀周,長城府使朴時璟,前牧使柳以井、嚴纘、鄭悏,司饔僉正權相夏,載寧郡守沈益昌,大興郡守洪萬選,安山郡守鄭尙樸,平壤判官柳以復,永川郡守朴奎瑞,朔寧郡守閔挺栢,義城縣令李益著。
○備忘記,罰已行矣。前判書鄭載禧敍用。
○忠淸監司書目,淸州呈,以大司憲李秀彦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辭至此,本職今姑勉副焉。
○兩司合啓,請罪人張希載亟命按律處斷。〈措辭見上〉答曰,亟停勿煩。
○院啓,請還收罪人韓重爀等按律處斷之命,仍令該府更加嚴問,期於輸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府啓,永平縣監尹必命,爲人癡騃,全不曉事,及授本縣,尸居其職,大小政令,一委下吏,年前客使時,結役之外,濫捧雉鷄於煙戶,盡歸奸吏之囊槖,至于今年,値此大侵,民憂賑政,置之相忘之域,非惟無意救活,面任,若以飢餓致死,文報官家,則惡其報知監營,輒施重杖,使不得復言,闔境嗷嗷,怨聲載路,如此之人,決不可一日仍置,以貽凶歲窮民之害。請永平縣監尹必命罷職不敍。答曰,不允。
○禁府啓目粘連,觀此忠淸監司査覈啓本,則沃川民人安萬昌等,構誣前郡守李鳳朝許多貪虐之狀,推問次知鄕色,憑覈文案,則皆歸虛罔是白乎等以,首倡脅從之類,已自刑曹照法科斷爲白有在果,至於踏驗之時,留連外面,貽弊民間,稅木三十七疋零私用之事,爲鳳朝罪案是白乎所,守令之出入田野,親審災實,自是外方常例,而出入之際,致有民怨,宜有警責之道是白乎旀,稅木三十七疋零私用事段,相考文書,則同稅木,元非京上納會付之物,乃本郡私大同前重記所付之木,而其所用下,旣是其矣老母壽宴時衣資,則參以情理,與無端入己者有間,而費用前重記所付之物,現露於査覈文書,則不可謂全無所犯,以此參酌照律,何如?啓依允。
○政院啓曰,姜楡上疏還出給之時,今後如此之疏,勿爲捧入事,下敎矣。昨夕,楊州居李廷稷等五人,來呈一疏,而觀其大槪,醜詆先正臣宋時烈,不遺餘力,目之以亂統之罪魁,而其語意,極其凶悖,故還出給矣。今日又爲來呈,侵攻本院之不捧爲壅蔽,以日昨下敎決難捧入之意,累度說及,使之退去,則廷稷等五人,突入院門之內,高聲大唱,咆哮喧聒,自午至今,作挐不已,此曾所未有之變也。今日紀綱,雖曰不嚴,渠等,以鄕曲幺麼不正之徒,聽人指囑,假托儒名,不有君上之命令,必欲投進凶疏,已是可愕之擧,而本院,卽啓版所奉,體面嚴重,則其終日逼迫,不爲退去之狀,尤極痛駭,如此之類,若不重究,將無以嚴君命而肅朝綱,而旣自托稱儒名,則自本院亦無處置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事甚驚駭,紀綱所關,不可置之,首倡作挐人,令攸司定罪。〈以上朝報〉
○禮曹啓曰,宗廟第九室第三位,第十室,第十一室,各位櫃制,過高未安,改造臺上褥席,大小厚薄不同,一時改備,擇日奉安事,曾已啓下矣。匱及褥席,幾盡畢役,奉安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三月初三日,爲吉云。當室及各室告由祭,同日寒食祭,當爲兼行,祝文中,以此措辭,添入撰出,前排匱及褥席等物,燒火之意,分付,而新造匱及褥席,前一日陪進,宗廟署及本曹堂上及本署提調,眼同奉審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禮曹謄錄》〉
○都政。
2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重徽。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徐文裕。左副承旨李思永。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注書南相夏李世維。假注書金遇華。事變假注書南就明。
○上在昌德宮。停當參、經筵。
○下直,牙山縣監宋炳翼。
○校理閔鎭厚驪州地加土呈辭。入啓。給由,澆奠床備給。
○備邊司啓曰,以司諫院啓辭,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當此無前之飢饉,都城之民,擧有富急貧流之患,不爲分等,一例賙賑,則非不知其大體得宜,人心咸服,而國儲蕩竭,誠有凜凜難繼之憂,不得不有飢餓、貧殘、元戶、稍實分等之抄出於其中,又有單獨小中大口數之別,庶幾先其急者,後其緩者,以爲些少穀物,接續分給,挨至於麥秋之地矣。許多人戶抄出之際,其或有落漏之患,差謬之弊,誠難保其必無,出入之間,死生所係,呼訴怨謫,亦其勢所必至,且槪以論之,則貧薄將死之類,常漢與兩班,亦必有多寡之殊,臺臣,驟聞閭閻各自稱冤之言,慮或朝家惠澤之不究於窮民,有此縷縷陳請,而臺臣亦以爲,國儲不敷,積勞成緖之餘,恐難猝變云,卽今事勢,誠有如此者。且設或有所變改,凡人之情,皆欲偏厚於己,事事亦皆有利害之相參,其得大小人民,擧皆含感,一無怨讟,必不可保,似當依已定之規,集善廣益而已,臺臣所請無料見漏者,方自賑廳,隨其所訴,加錄於成冊,薄料不參者,戶曹、漢城府抄出成冊時,已爲抄付賑廳,方爲分給,此則今無可論,受公文移來之類,居生於近畿者,曾前已多,半鄕半京之人,自歲初受公文於本官,移居京中,洞內尊位及任掌等,着名報賑廳,故不得已,附於各其洞內成冊之末,分給已數次矣。似聞畿邑賑資,比之京中,尤爲些少,故卽今飢困之患,甚於京中云,已爲成給公文,移送京中之類,自本官必無量給之理,臺啓中所謂兩食京鄕之計者,恐有不必然者。且前頭,慮有移來漸多之患,今月望前成冊之後,則已令賑廳一切勿受,後來者,雖不可更許,前已成冊分給者,到今雖使歸農,必無肯去之理,今難猝然驅逐,更招其怨,頃者臺啓,買家未斜出,造家未入籍之類,請追捧成冊,一體賑給,而如此等事,旣責於任事之人,隨事掣肘,一一指揮,則亦恐事多紛亂,請於大戶之過二十口以上,量加所給之斗數,以爲均惠之道矣。今此臺啓,又以歧爲分戶,又推爲大大戶,曲施區區之仁爲非,此兩條,所當一倂勿施,而其中分戶則旣是前者臺啓之所請,且聞抄出時,摘奸新舍,憑閱官斜,就其呼訴,抄得若干云,旣已成冊分給之後,到今中輟,則誠恐又爲失信之歸,至於大戶之量加斗數者,則多在於兩班,而絶無於常漢,雖停其若干斗數之加給,似不至於朝夕死亡之患,依臺啓抹去,亦無不可,戶曹發賣則臺啓,必欲盡除朝紳,而微官薄祿之人,窘急之患,亦多有甚於雜色厚料之類,不問緩急厚薄之如何,必爲一倂抹去,俾不得一參於發賣之惠,亦非均平之道,勿論堂上、堂下三品,實職受祿之外,自四品以下朝官,及嘉善、通政以下軍銜散職,受四品以下之祿者,竝令戶曹,一體發賣,似不可已,前頭麥秋尙遠,而賑廳、戶曹,穀物皆乏,此後數番發賣之穀,誠難料理,諸軍門、各衙門,亦未知有儲穀可以收聚之處,而斟酌今番發賣之多少,以其所餘,爲前頭繼給之地事,分付於賑廳及戶曹,何如?傳曰,依爲之。
○兩司合啓,請罪人張希載亟命按律處斷。〈措辭見上〉答曰,亟停勿煩。
○府啓,請永平縣監尹必命罷職不敍。〈措辭見上〉答曰,依啓。
○院啓,請還收罪人韓重爀等按法處斷之命,仍令該府更加嚴問,期於輸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傳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右尹李東郁上疏。大槪,臣於長官之譴罷,已難晏然,卽聞重臣之言,尤極愧悚,乞罷臣職,仍勘臣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刑曹,賊人金貴同、鄭純,當日西小門外行刑。啓。
○謝恩,修撰趙泰采。
○輔德崔錫恒上疏。大槪,胄筵勸講之任,遽及於憂哀疢疾之餘,徊徨震惕,靡所容措,嚴召之下,舁疾趨詣,而顧臣病狀,決無自力供職之望,冒陳忱懇,冀蒙遞改,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謝恩,輔德崔錫恒,說書尹趾仁。
○觀象監,自巳時至申時,日暈。夜四更,月暈。五更,月暈兩珥,白氣出自兩珥,逶迤暈北,良久乃滅,啓。〈以上朝報〉
○都政。
2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重徽。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徐文裕。左副承旨李思永。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注書南相夏李世維。假注書金遇華。事變假注書南就明。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備邊司啓曰,漢城府判尹崔錫鼎,本司堂上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政院啓曰,右副承旨沈枰,同姓孽七寸叔許通沈廷俊妻李召史身故,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曰,昨日永平縣令差出之時,以前都事尹挺卿,末擬受點矣。今聞尹挺卿,未經守令取才之講,臣等不能覺察,矇然備擬,不勝惶悚之至。永平縣令尹挺卿,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閔以升爲永平縣令。〈以上朝報〉
○禮曹啓曰,今此奉審執頉,宗廟第一室第三位,第二室第二位,第四室第一位,第六室第二位,第七室第三位,第八室第一位、第二位,座臺改備事,啓下,分付尙衣院,則該院牒報內,本院前後文書,元無擧行之例,事係重大,有非循例營造之比,卽今奉常寺,方設修改廳,一體附役於本寺,使之精造進排,實合事宜云。故以此意,分付奉常寺,則該寺牒報內,今此修改廳,則別爲啓下,差出監造官,事體旣別,不可以該院所報,創開如許莫大之事云。當此祔廟時,自奉常寺設廳,造成座臺,進排之後,不曾有改備之事,則該院之以無前例爲言者,其勢誠然,而改備之擧,有異於執頉修補,則其在事體,亦甚重大,且匱與褥席,方自該寺,差出監造官,設廳造成,則座臺之一體精造進排,實合事宜,以此分付奉常寺,何如?傳曰,允。〈《禮曹謄錄》〉
2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重徽。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徐文裕。左副承旨李思永。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注書南相夏李世維。假注書金遇華。事變假注書南就明。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夜三更,流星出天市西垣內,入東方天除,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光照地。四更,流星出天市東垣內,入巽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五更,月暈,廻木星。啓。
○寧陵忌辰祭所內摘奸。
○謝恩,待敎權尙游。〈以上朝報〉
2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重徽。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徐文裕。左副承旨李思永。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注書南相夏李世維。假注書金遇華。事變假注書南就明。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造山萬戶朴興宗。
○掌令洪受漸再度呈辭。入啓。遞差。
○判尹崔錫鼎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今玆陞擢,意非偶然,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刑曹判書閔鎭長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行公。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朗原君侃[朗原君偘]箚子。大槪,敢陳私懇,乞得恩暇,以伸至情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其依箚辭,安心往來焉。仍傳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兩司合啓,請罪人張希載亟命按律處斷。〈措辭見上〉答曰,亟停勿煩。
○府啓,頃日京兆違禁徵債之事,右尹李東郁,實主張之,而移罪長官之說,不啻喧藉,在東郁之道,苟有所犯,則首實引罪之不暇,而乃敢投疏自明,有若全不參涉者然,及其疏未上徹,重臣非斥之後,不能掩覆,始乃自列。況其債主,卽其燕行所帶軍官之親屬,則謂之不識何狀者,抑何意哉?東郁,身居命德之列,職在執法之地,違越朝令,曲循私囑之狀,已極駭然,且其前後疏語,大相逕庭,大臣告君之義,豈容如是?事之無據,莫此爲甚。決不可置而不論,請漢城府右尹李東郁罷職。新除授大司憲徐宗泰,時在開城府任所,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末端事,交代後,自當上來,勿爲,下諭。
○院啓,請還收罪人韓重爀等按法處斷之命,仍令該府更加嚴問,期於輸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分所設粥,實爲遠邇望哺之民,欲濟溝壑濱死之命,今日國之大事,無過於此者。臣等,伏聞本月十四日東賑所,文郞廳,監饋飢民,點閱實數,四千四百九十餘名,而翌日賑廳所報,六千三百七十餘名云,計穀分粥,似不無有餘不足之弊,而虛張添剩,殆至於千有八百餘石之多,事之驚愕,莫此爲甚,伊日如此,則他可類推,計其閪失,誠有尾閭洩之之歎矣。臣等,詳聞事情於監饋諸臣之言,雖無該官用意濫觴之迹,是必見欺胥隷,中間潤槖之致,不察已有其責,而添數瞞報之狀,尤涉可駭,堂上文郞廳,亦難免常時不能檢飭之失,請東賑所堂上文郞廳推考,當該郞廳拿問,主管算員、書吏等,令攸司囚禁,從重科罪。今年飢饉之慘,有甚於庚辛,擧國遑遑,誠有詩人靡孑之憂矣。曾在平常之年,外方民人之遘癘渰水者,道臣亦皆狀聞,則今此賑事形止,及飢餓死亡之類,當依辛亥之列,連續登聞,而二月垂窮,迄無一處馳啓之擧,其與監門宋臣,圖上流民者有異,亦非所以仰體聖上憂恤惻怛之意,合有警責之道,請諸道監司,竝命從重推考。新除授獻納南至熏,時在京畿廣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末端三件事,依啓。
○吏曹參判吳道一上疏。大槪,天官之亞,決無承當之理,乞賜鐫遞,以重名器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政院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判書朴泰尙,參判吳道一,參議趙相愚,俱遭服制,臺諫有闕,而不得稟政云。敢稟。傳曰,知道。
○司諫金演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京畿監司書目,安山呈,以禮曹判書尹趾善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士習之不美,一至於此,良可寒心,於卿有何所嫌,而至決去就乎?予以爲太過也。卿其安心勿辭,從速上來行公。
○黃海監司書目,黃州等七邑,人物飢餓致死,至於十一名之多,極爲驚慘事。〈以上朝報〉
2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重徽。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徐文裕。左副承旨李思永。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注書南相夏李世維。假注書金遇華。事變假注書南就明。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拿問現告,東賑所當該郞廳崔鎭漢、宋廷英。
○備邊司啓曰,當此中外民事渴急之時,雖無大段算劃之事,本司坐起,不當累日久廢,而近因堂上多有事故,不得開坐者,已過五六日矣。明日欲爲開坐,而除病故外,應爲赴坐者,只是一人,事體極爲未安,漢城府判尹崔錫鼎,吏曹參判吳道一,成均館大司成崔奎瑞,竝牌招肅拜,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謝恩,判尹崔錫鼎,吏曹參判吳道一,大司成崔奎瑞。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晝講入侍,知事李世華,特進官李彦綱,承旨李思永,玉堂沈權、趙大壽,假注書金遇華,史官權尙游、崔昌大,武臣申鍵。
○京畿監司書目,長湍府使南弼星,以本府飢民賑穀請得事,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
○晝講時,知義禁申琓,同義禁柳之發,卽爲牌招開坐事,及吏曹參判吳道一,雖在服制中,而旣已承牌,來參於備局之坐,分付吏曹,使之稟政,仍爲開政事。及玉堂闕員,後日政,盡爲差出,牌招察任事。榻前定奪。
○兩司合啓,請罪人張希載亟命按律處斷。〈措辭見上〉答曰,亟停勿煩。
○院啓,請還收罪人韓重爀等按法處斷之命,仍令該府更加嚴問,期於輸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謝恩,知義禁申琓。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開城留守嚴緝上疏。大槪,分司陞擢之命,遽出於千萬夢寐之外,揣量才分,決無承當之望,懇乞鐫改新授職名,竝收資級,以重名器,以安微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備邊司啓曰,楊州牧使金盛迪,水原府使李彦紀,頃以重臣所啓,有從重推考之命矣。今聞金盛迪,則已還京中,李彦紀,則方爲辭狀,竝無意察任云,其時朝家之只命推考者,所以警勵責效之意,而不思加意盡職,因爲必遞之計,殊涉不當,且此時民事,一日爲急,不可任其曠官,待其自處。楊州牧使金盛迪,水原府使李彦紀,請竝命先罷後推,差出其代,卽令赴任,何如?傳曰,允。
○禁府,宋廷英、崔鎭漢拿囚。啓。
○刑曹判書閔鎭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安心行公。〈以上朝報〉
○禮曹啓曰,徽陵陵上地臺石有頉處,今晦來初間奉審事,前已定奪矣。政府以下,今月三十日,進去奉審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禮曹謄錄》〉
2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重徽。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徐文裕。左副承旨李思永。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注書南相夏李世維。假注書金遇華。事變假注書南就明。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吏曹判書朴泰尙,兵曹判書徐文重三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晝講入侍,同知事閔鎭長,特進官李彦綱,承旨徐文裕,玉堂沈權、趙大壽,假注書金遇華,史官權尙遊、崔昌大,武臣裵尙珪。
○兩司合啓,請罪人張希載亟命按律處斷。〈措辭見上〉答曰,亟停勿煩。
○府啓,生民休戚,惟在守令之治否,綜覈名實,無大於是者,就其治否之中,或有務實而遺名者,亦有要名而爽實者,苟其察之未精,擧之不愼,其不至於虛實相混,毁譽錯換者幾希,此則中古以來之通患也。昔東漢之循吏之立傳治績者,多增於西京,則猶不免貽譏於後人,降於是者,尤何足言哉?今此善治守令抄錄之命,實出於聖明恤民共理之至意,而膺是選者,將不可以常調待之,其所關係,不啻緊重,此宜審察愼簡,務精而不務多,使無瓦混竽濫之患,而該曹選擇,不無過多不精之歎,或方以不治,被人譏謗而與焉,或徒尙虛譽,未有實效而與焉,聞見所及,譏誚不已,不可無釐正就精之道。請該曹堂上推考,善治守令,更爲詳察精抄。我國用人,自有制限,時庸所局,或不無識者之竊歎,而輕擺常規,未見實效,則駭人聞見,爲世譏議,此亦非細故也。水原,以畿輔雄邑,兼專節制,責任之重,不但吏政而已。新除授府使宋炳夏,以儒門子弟,雖稱雅精,踐歷無多,績庸未著,而遽擬重任,仍加招擢,官方太驟,物情未允。請新除授水原府使宋炳夏改正。答曰,依啓。末端事,不允。
○院啓,請還收罪人韓重爀等按法處斷之命,仍令該府更加嚴問,期於輸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謝恩,副校理南正重。
○晝講時,同知事閔鎭長所啓,畿邑土瘠民貧,雖在常年,必待分糶,備納貢稅矣。今年則捧糴旣少,不能優給,而民間形勢,雖升斗之穀,亦難辦出,故卽今田稅,或有未納之邑云。如此之邑,雖嚴催督,決無四五月內畢納之理,伏聞戶曹經費,可支八月,而畿甸,素宜早穀,今此未納田稅,姑令停捧,使之趁八月晦九月初,以早穀備納,則其在與民假貸之道,似爲得宜,請令該曹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
○禁府照目,前郡守李鳳朝,罪杖九十,贖奪告身四等,私罪。啓。〈議讞見上〉依允。又啓目,李世遇,刑問一次,不服,更加嚴刑得情。洪壽星,亦爲嚴刑得情,何如?啓依允。又啓目,金光宇,刑問十二次,不服,加刑,何如?啓各別嚴刑得情。同府,金時潭拿囚。啓。
○刑曹參判申厚命上疏。大槪,乞賜罷免,以彰瘝曠之罪,兼陳所懷,以備財察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斯速覆奏。〈以上朝報〉
○司僕寺啓曰,乙亥年分養馬中,故失、瘦瘠、病傷、不馴者,當該守令,依事目錄啓請罪,而此外秋後過限來納之類,別單書入,竝依例推考,何如?傳曰,允。〈出《司僕謄錄》〉
2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重徽。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徐文裕。左副承旨李思永。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注書南相夏李世維。假注書金遇華。事變假注書南就明。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富平府使柳尙載。
○江原監司書目,春川府使李相勖,病重,決難在官,不得已罷黜事。
○楊州幼學李涉等上疏。大槪,敢陳根本宜優之由,冀濟楊民溝壑之命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司稟處。
○司諫金演,長湍地掃墳呈辭。入啓。給由。
○慶尙監司書目,道內無土飢民十一萬三千三百三名,流丐一千二十五名,有土飢民二十萬六百二十一名。初頭若此,追入不知其幾何,而穀物有限,勢難濟活,事極悶慮事。
○禁府,鄭世翊拿囚。啓。
○刑曹啓目,幼學李廷稷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拒逆不着,刑推得情,何如?啓姑停刑推,議處。
○同副承旨金世翊上疏。大槪,臣於李廷稷原情中,旣被侵斥,不敢晏然在職,乞遞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承旨徐文裕上疏。大槪,臣之不敢晏然在職,與同僚無異,疾病且重,決難供職,乞蒙鐫改,以便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判書朴泰尙上疏。大槪,敢申疾痛之呼,乞遞本職及兼帶文衡、賑廳之任,以幸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大司憲崔錫鼎上疏。大槪,風憲重地,有非如臣癃孱駑劣,所可堪任,懇乞遞免,以幸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晝講入侍,知事李世華,特進官朴慶後,承旨金斗明,玉堂沈權、趙大壽,假注書金遇華,史官權尙游、崔昌大,武臣尹淑,司諫金演,持平尹星駿,亦爲入侍。
○晝講入侍時,司諫金演,持平尹星駿合啓,張希載按律處斷事。〈措辭見上〉上曰,亟停勿煩。
○司諫金演所啓,請還收罪人韓重爀等按法處斷之命,仍令該府更加嚴問,期於輸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持平尹星駿所啓,請新除授水原府使宋炳夏改正。〈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郭山郡守金嗣胤,卽一商賈之流耳,無他才能之可稱,而只緣善於謀身,屢經字牧之任,人之疑惑,固已久矣,及今七十之年,朽鈍已極,而圖得辟簡,猥典饒邑,此豈爲官擇人之意哉?況復今歲凶歉,振古所無,西關一路,比他尤甚,此時賙賑活民之任,不可付之於如此之人,請郭山郡守金嗣胤罷職。上曰,不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韓樞爲春川府使。
○兵曹判書徐文重上疏。大槪,勞悴成疾,不能供職,尋單請急,實出於危迫之悃,伏乞天地父母,察臣衰憊之狀,憐臣至情之懇,將臣所帶本兵宣惠等任,特命一倂遞免,以重國事,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江原監司書目,原州呈,以執義丁時翰辭職,仍陳所懷,上疏上送事。今日晝講時,上曰,纔見執義丁時翰疏本,其中不無可取之語,而曾有禁令,有此陳疏,事甚未安,且韓重爀獄事,旣因大臣之箚,更有所推治,則固與閔黯輩魚肉搢紳之計,不啻相懸,而今乃因此,反以閔黯爲若無罪者然,至於兩賢臣,則予實追悔旣往,復享文廟,公議旣定,而復踵醜正之習,且於先正臣宋時烈,不但專指竝享一事而已,擧平生而論斷,便是向日構誣之手段,亦甚無據,執義丁時翰,罷職不敍。傳曰,執義丁時翰疏,還出給。
○觀象監,夜四更,流星出貫索星上,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啓。
○晝講時,上曰,李廷稷事,當初旣有如此疏勿捧入之bb意b傳敎,而廷稷等,必欲强呈其疏,故日昨答政院之批,主意專在於此一款,則本非捧招之事,直以現出之罪,擬律,可也,而該曹,有若罪人捧招後科罪者然,難免不察之失,推考,可也。
○晝講時,禁府罪人崔鎭漢、宋廷英等議處公事,令次官擧行事,榻前定奪。〈以上朝報〉
○義禁府啓曰,以開城留守狀啓刑曹粘目,前金川郡守鄭世翊,移本府處下,允下矣,鄭世翊,方待命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出《禁府謄錄》〉
2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鄭重徽。左承旨金斗明。右承旨徐文裕。左副承旨李思永。右副承旨沈枰。同副承旨金世翊。注書南相夏李世維。假注書金遇華。事變假注書南就明。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楊州牧使朴紳。
○傳曰,今日晝講,停。
○冬至使書目,臣等一行,本月初四日,離發北京,十二日,到山海關,先來出送事。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引見時,水原府使宋炳夏,今姑改差事,榻前定奪。
○右議政申翼相箚子。大槪,今日賓廳之坐,病未進參,乞賜遞免,以安微分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有疾未參,別無所傷,卿其須體予意,安心勿辭,從容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忠淸監司書目,公州呈,以今月二十日酉時量,地震,事係異常事。
○引見時,兩司合啓,請罪人張希載亟命按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亟停勿煩。
○大司憲崔錫鼎所啓,請郭山郡守金嗣胤罷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所啓,近來百隷怠官,專不事事,至於槐院分館,是朝廷用人之初程,所當趁卽擧行,而累次申飭之後,遷就經年,上博士洪瀅,終不會圈,而陞出六品,其慢命避事之習,殊甚可惡,不可以旣已陞出,而不加規正,請禮曹佐郞洪瀅罷職。上曰,依啓。又所啓,請同知金世翊兼帶將任遞差事。上曰,不允。
○大司諫愈得一所啓,請還收罪人韓重爀等按法處斷之命,仍令該府更加嚴問,期於輸情,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所啓,卽伏聞大臣陳達之言,朝士擅開城門者,不識何人,亦未知其間事狀之如何,而豈勝驚駭之至?發引隨喪,雖與無端擅開者有異,未及罷漏之前,呵督守城之臣,催鑰擅開,實是曾所未有之事,兵曹堂上,當以草記,竝請其罪,而矇然掩置,亦涉可駭,請兵曹當該堂上罷職,守門將拿問,朝士則依律定罪。上曰,守門將則旣已依律定罪,兵曹堂上及朝士事,依啓。又所啓,臣猥以無似,久叨匪據,一言半辭,無所裨補,愧懼之心,恒切于中矣。今當入侍前席,講論民憂之日,有懷陳達,不害爲都兪吁咈之義,故敢有所論列矣。大司憲崔錫鼎,費辭辨斥,援古証今,至引虞廷任鯀九載之語,臣未知憲臣言論旨意之爲可,而旣被其斥,理難晏然於臺席,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退待物論。〈以上朝報〉
○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意啓曰,以徽陵地臺石有頉處奉審事,臣明當進去,本監提調,不必疊送,勿爲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禮曹謄錄》〉
○引見時,領議政南九萬所啓,今年飢事,八路同然,而畿內根本之地,尤爲切急,朝家旣出南漢、江都一萬石之穀,以補畿邑賑救之資,而分給列邑,人戶所受之穀,不過升斗,僅足爲往來間粮資而已。今雖加給,固知不得爲終始之惠,故疏儒、道臣、邑宰,續有陳請,而姑爲防啓矣。卽今農事日急,而畿邑所儲,罄盡無餘,元無措手之地云,江都、南漢米,依前數,更爲加給於畿邑,以爲專救農民之地,何如?僚相雖不入侍,與臣意無異,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南九萬曰,畿邑之中,楊州、水原兩邑之官儲,尤爲掃如,水原則當初雖有拮据之事,而未及收拾之前,新到之官,誠難措手云。賑穀加給時,此兩邑,特爲各給千餘石,似當矣。上曰,依所啓施行。又所啓,方今民憂孔棘,非大段緊急事務,則所當姑置,而書曰,正德、利用、厚生,正德固是爲國之本,利用亦是有國之重事也。故相臣閔□□奉使赴京時,見中原燔甓之法,甚爲便易,我國則燔造之際,多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