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三十六年/十一月

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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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尹坊服制。左副承旨李廷喆。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同副承旨李心源昌德宮入直。注書任希孝陳書金相翊陳書。假注書金宅洙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下直,魚川察訪韓始泰,開雲萬戶黃再淸,彌串僉使張雲翼。

○藥房都提調臣李𪻶,提調臣李昌壽,副提調臣蔡濟恭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湯劑先劑入後,入侍宜矣。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孫遣講官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今日臣率諸醫,入診于東宮,則脈度浮數,齒痛有加,微感之候一樣。諸醫以爲,二陳湯依前加入進服爲宜云。此藥五貼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準海曰,晝講今日爲之,時刻依前擧行,提調入侍。

○蔡濟恭,以弘文館bb言b啓曰,新除授應敎李命植,校理洪樂命,副校理元義孫,竝卽牌招察任,副修撰李溵,時在京畿楊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李廷喆啓曰,以巡監軍單子。傳曰,仍。

○蔡濟恭,以內醫院官員,以提調、副提調意啓曰,年例各殿進上臘藥所入牛黃陸拾參部參分,及加劑牛黃拾貳部,中宮殿進上龍腦安神丸一劑所入牛黃肆部伍分,世子宮供上臘藥所入牛黃伍部,合牛黃玖拾玖部捌分,各殿進上,各宮供上臘藥所入麝香貳百參拾肆部參分,竝令戶曹、宣惠廳,卽爲依例進排,何如?答曰,允。

○李廷喆,以兵曹言啓曰,去十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連因有故,今已逾月,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敎江華留守洪樂性書。王若曰,國家之所重在人,官守每憂瘝闕,公朝之所薦屬子,地望實合尹玆。肆頒綸綍之音,庸畀繭絲之地。眷彼沁都一面,實我畿輔重防。地是喬營崧京之交,扼上游於齊城漢水,路在南漕西輓之奏,綰外洋於楚柁吳檣。嚴樓櫓而謹瞭探,一朝備風濤之警,峙兵糧而待緩急,百年作保障之依。慨然念丙丁之羞,詎忽在莒之痛?所以軫宵旰之慮,益講撤桑之謨。第久安致恬嬉之風,而重地有疎虞之歎。飢饉荐而兵農困,星羅之墩堡莫修,器械鈍而餱粻逋,風和之舟楫難恃。苟非才堪文武,克盡保釐之方,何以躬率軍民,允叶撫禦之責?惟卿,妙齡通顯,奕世蟬聯。體不能踰中人,藹然端祥之可掬,才足以需當世,沛乎通敏之是資。生長富貴之家,礪志操於紈綺梁肉之外,周旋言議之地,秉和平於戈戟蠻觸之間。若論才器之老成,允合中外之倚仗。繡衣一行於沁府,人尙服其嚴明,銓衡四佐於天官,世皆推以鑑別。惟其內庸之未究,要寘淸華之班,以致外試之不遑,尙韞盤錯之利。顧今日居留之重任,舍我卿付托於何人?玆授卿以江華府留守兼鎭撫使,卿其祗服寵章,益礪顯烈。董戎牧民之兼掌,bb□□b無忌之所寬,繕城修艦之俱宜,須念荊門之以委。分司之衙門旣重,尊體貌而飭敎,備局之機務同參,佩安危而出入。自餘變通,厥有故常。於戲,礪譙樓立殣之風,可使親上而死長,體朝家築堰之意,何難足食而裕民?民憂國計之茫無畔涯,言實出於心腹,地利人和之相爲形勢,卿必殫其謨猷。往其勖哉,行且召矣。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加出假注書吳彦垕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沈墢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心源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大司憲鄭弘淳,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沈墢達曰,大司憲鄭弘淳牌不進,執義金元行,掌令徐海朝、李敬玉,持平李行源、趙錫愚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心源,以吏曹言達曰,新除授輸城察訪朴纘行呈狀內,素患痰癖之症,遇寒添劇,萬無時月內差復赴任之望,卽速變通云。實病旣如此,則不可等待其差歇,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達曰,思陵參奉魏泰始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今日是日次,藥房提調李昌壽,率諸醫來待矣。令曰,入對。

○又以賑恤廳言達曰,大同事目,至嚴且重,而咸平縣己卯條上納大同米,今三月以定配罪人,定船主裝送,而任其幻弄,畢竟欠縮,至於近百石之多,其在奉公之道,萬萬寒心。同咸平縣監,令本道指名現告,拿問定罪,以爲懲後之地,何如?令曰,依。

○全羅監司狀達,今十一月朔進上物種中,小海衣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于李心源曰,勿待罪事,回輸gg諭g。

○黃海監司狀達,長淵等官雇格軍金元上等渰死事。令于李心源曰,令本道恤典擧行。

○副應敎沈履之書曰,伏以,臣猥叨渥恩,忝居禁林,今已有年矣。學識不足以備顧問,忱誠不足以資啓沃,補衮之責,姿性昏懦,演綸之任,文辭蕪拙,每一循省,汗背騂顔。嘗以負國尸職,萬死而不足塞罪,仰俛於大朝崇聽,區區自畫,蓋亦有素,而直緣操守无固,怵迫未已,匪分之地,有除輒承,至於東壁之猥玷而極矣。是職也,古稱淸望,格在峻選,類非人人所敢倖占者。濫竽之初,循墻則宜,而禁直深夜,冒遵肅命之例,淸齊疊日,尙阻丐免之章,臣實自訟,人將何謂?幸會蹲據,義所不敢,罄懇陳籲,言出匪飾,特加燭諒,亟賜鐫改,則淸朝公器,庶不紊褻,豈但私心之獲安而已?且臣夙抱疝癖,每於冬節增劇,自分貞疾之形,不比恒人之數。纔經猝寒,又復闖發,氣從下脘,直亘上焦,呼吸難通,坐臥不得,頃刻之間,若將隕絶,卽此病狀,尤无淹直之望。伏乞睿慈,竝垂憫覆之澤,俾尋調治之路焉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注書金相翊書曰,伏以,堂后薦付,序例甚嚴,新不得間舊,bb下b不得先右,乃其不易之典也。前注書洪輪gg洪錀g,在任在喪,未及闋服,故取付新薦,以及臣身。輪gg錀g今且免喪矣。例宜還付本職,則在臣廉隅,有不可因仍蹲據,以防其進塗,以墜其故規也審矣。玆敢略控短章,仰瀆睿候。伏乞离明,俯垂鑑諒,亟令該曹考例稟處,以安私義,以存公格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焉。

○注書任希孝書曰,伏以,記注之薦,循次以付,格例甚嚴,不可違越。前注書洪輪gg洪錀g,今旣服闋,則揆諸院規,臣亦有越次之嫌。其在私義,豈可因引蹲據?玆陳短章,仰瀆睿候。伏乞照例亟遞,以存公格云云。答曰,覽書具悉。辭書,令該曹考例稟處焉。

○庚辰十一月初一日午時,上御景賢堂。晝講入侍,內局同爲入侍時,都提調李𪻶,提調李昌壽,同知事黃景源,特進官金陽澤,參贊官蔡濟恭,侍講官沈履之,侍讀官李瀰,武臣李光國,記事官任希孝、李在簡、姜趾煥,醫官方泰輿、許礈、李以楷、金履貞、鄭允協、徐命緯進伏。上讀《大學》,自子曰聽訟吾猶人,止不可闕如此云。沈履之讀,自所謂脩身在正其心,止右傳之八章,釋修身齊家。上更讀訖。沈履之曰,此章言正心,而自忿懥以下四者,皆是不得其正者也。上下正字,分其體用,而七情中最爲難制者,莫如喜怒,故先言忿懥之不得其正,而人君之喜怒得中,尤異於凡人,伏願聖上,留念於此章,以爲加勉之道焉。上曰,頃日對策,已有所言,而今者所奏,亦是矣。履之曰,忿懥恐懼,憂患好樂,各得其時則可矣,而一有過分數,則不得其正矣。李瀰曰,四者皆心之不得其正者也。七情中忿懥尤難云者,誠如上番之言。此是易發難戒處,尤於此,可當益勉矣。上曰,然矣。黃景源曰,此章言不得其正之害,而只自拈出四者以戒之,此外亦豈無可戒者乎?然惟其七情之中,最易不得正者,惟此四者故也。上下番,皆以忿懥陳達,其言誠好,而四者之發,或急或偏,尤難裁制。若能當恐懼而恐懼,當好樂而好樂,則豈有不得其正之慮哉?臣誠惶悚,而殿下每於憂患恐懼之際,或有過分數之處,益勉省察存養之工,必得其正之地,伏望矣。上曰,聖人以此四者,表而言之者,誠於易發處,戒之切也。履之曰,此章則曰,人之其所親愛而辟焉,賤惡而辟焉,哀矜而辟焉,敖惰而辟焉,終之曰,好而知其惡,惡而知其美者,鮮矣。大體好惡有偏,則雖於凡人,不得爲學問工夫,而在於君上,尤可勉好惡之得中,誠能用人之際,必好而知其惡,惡而知其美,則豈不爲宜乎?瀰曰,一念之間,若有偏字,則自歸一處,不免有偏,此與不得其正,同矣。上曰,此偏字,卽末世黨習也。若能好而知其惡,惡而知其美,則豈有黨習乎?履之曰,一有所偏,則好而自不知其惡,惡而自不知其美矣。上曰,然矣。身不修,不可齊其家之說,尤緊切矣。李𪻶曰,今於文義,以偏字,歸之偏黨之習,而儒臣亦以好而不知惡,惡而不知美仰陳,其言是矣。誠以黨習言之,則非但好不知惡,惡不知美而已。惟入其黨中,則雖知其惡,從而掩之,此不過爲聚其人,以作己人之故也。惟在日月之明,照燭而析破矣。上曰,好不知惡,惡不知美,是爲黨習,而今則無此矣。予今講《庸》、《學》,而若有正心之工,則國事豈至如此乎?𪻶曰,不必徒爲憂歎而已。惟聖明察之焉。上曰,卿之慷慨以奏者,果副予拜相之意矣。臨御卅載,今欲拱手,而其於民事何哉?今當此月,欲爲靜居,聞卿入來,而旣欲召見,故今日仍爲法講矣。卿年亦已多矣,何不勉力爲之乎?簞瓢陋巷,或歸於時君之過,而今卿則旣異於此,與予共做國事,可也。頃見三相入來,而心甚貴之,其後右相,獨爲行公矣。上曰,月課今已爲之乎?金陽澤曰,今已考之,而多有不作者矣。上曰,月課試券,竝持入,可也。上命金陽澤、黃景源、沈履之、李瀰先退。𪻶曰,俄於講筵,伏聞玉音淸亮,臣心自喜幸矣。近間聖候何如?上曰,一樣矣。𪻶曰,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上曰,水剌則進之甚難,而寢睡亦不過一更,故今日亦於未明前起寢矣。𪻶曰,湯、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八味元則進服,而殆如不讀之書矣。𪻶曰,瓊玉膏連爲進御乎?上曰,進服而今則止之矣。𪻶曰,何不進御乎?上曰,若有益於國事,則豈不進服耶?𪻶曰,脚部痰候,何如?上曰,少勝矣。𪻶曰,眼胞眵汁之候,何如?上曰,差勝矣。𪻶曰,必爲愼風伏望矣。𪻶曰,近間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𪻶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𪻶曰,嬪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𪻶曰,王世孫氣候,何如?上曰,好在矣。𪻶曰,令醫官入診,何如?上曰,依爲之。方泰輿等,以次診候訖。泰輿曰,脈候左右三部,雖不沈不浮,而略有帶數之意,右寸關虛軟不足之候,與前一樣矣。諸醫所陳,竝略同。上曰,金壽煃尙在乎?泰輿曰,然矣。上曰,其相貌,好矣。傳曰,金壽煃昔年入仕內局,年今八十,令該曹衣資食物,特爲題給,以示予意。上曰,久不許入診,而今日始得備員爲之矣。𪻶曰,動駕不遠,調護之道,在於勉進湯劑矣。自藥院煎入,何如?上曰,姑置之。昌壽曰,動駕之時,日氣想益寒冷,湯劑不可不煎入,指日下敎伏望。上曰,煎入於初五日宜矣。𪻶曰,臣等之意,欲自明日煎入,而聖敎如是爲難,自初三四日煎入爲好矣。上曰,卿等如是陳請,自初五日煎入,可也。昌壽曰,當定煎入時刻矣。上曰,以食後爲之,可也。𪻶曰,瓊玉膏所餘者,幾何耶?預知多少,然後可以更劑以進矣。上曰,不服之藥,何必疊劑耶?𪻶曰,瓊玉膏及丸劑,必爲勉進,無至間斷伏望矣。昌壽曰,丸劑則進御似無難矣。上曰,瓊玉膏服之甚難,而八味元則今頗習熟矣。昌壽曰,瓊玉膏則其味太甘,而八味元則味亦佳矣。今所餘者,幾許耶?不可不加劑以入矣。上曰,丸劑旣已過半進御,而今則不服矣。旣不進服,而有加劑之命,則是亦欺心也。𪻶曰,八味元雖不加劑,其所餘者,必爲勉進伏望矣。上曰,當進服矣。上命醫官先退。𪻶曰,臣於近日,以病逖違矣。目今災異荐疊,聖上獨勞,而臣病三年,源委已深,自春以後,腰以下無片肌,重以精神消耗,難責重任,而頃有藥院備員後入診之敎,故臣今盡力入來,此後更登前席,有未能自期矣。殿下俄有下敎,而領相有闕,臣病如此,徒爲虛縻,而右揆獨爲勞悴,如此之時,宜備三公矣。顧臣防賢之咎,到此尤深,而不敢呈單,亦不敢陳疏,今始仰懇,如蒙體諒之恩,豈勝萬幸?臣亦伏見僚相處分時下敎,而臣亦職在輔相,同忝師傅矣。且於闕中,得見申鏶上疏,以廊廟無練達人爲言。此則臣可當之,而臣方以病乞免,何暇引嫌乎?今則臣之身勢孑然,只當專忠於國事而已,此身將焉欲用,而豈敢爲任便之計,如是仰陳乎?倘蒙生成之澤,小得蘇愈,則雖赴湯蹈火,臣不敢辭矣。上曰,頃日事,何有於卿耶?使元輔而至於此,予實愧矣。其時下敎,只言領相,而頃聞右揆之言,則卿欲同其處義云矣,今則猶以他事而爲辭免矣。古有昔疾今瘳之語。卿之調治,亦已久矣。𪻶曰,臣豈欲便身,而如是煩瀆乎?若以才德不逮爲辭,則亦幾近於例讓,但近來天災如此,世道如此,必得賢德,然後國事可做矣。上曰,右相頃有所奏,而兪奉朝賀旣已臨軒宣麻,李領府事亦嘗言病,曾於光明殿見之,而常時服淸心丸云。卿與李領府,每以病言之,予以爲過矣。卿之鬚髮,當白而不白,予則以卿無病知之矣。李領府之言病,旣與卿無異,今若拜之,則領左相俱必引病,國事將何以爲之乎?以此曾諭於右相矣。金判府頃日事過矣,而卿則異矣。予欲與卿,同爲國事,三公之任,亦不在於奔走供職也。見卿入來,有艱辛底意,而若强力行公,則漸至差勝矣。𪻶曰,今則臣之精神,已消耗矣。上曰,過矣。但今見其面,少異於前矣。𪻶曰,小臣亦有所自諒,而敢爲陳達矣。上曰,予亦自强矣。卿亦自强於國事,則國事必勝矣。今番申鏶作疏以來,故更見其人,勝於前日,此亦在見之之如何。卿亦爲國事,則將必勝於今日所見也。𪻶曰,乞蒙再生之恩矣。上曰,如此時,不可如此矣。𪻶曰,原任中一人,方遠在矣。上曰,予亦思之,而將何以致之耶?𪻶曰,豈不上來乎?上曰,雖上來,豈肯行公耶?𪻶曰,若以待臣等之禮遇加之,則雖未知其病勢之如何,而少有可强之勢,則豈於禮使之中,以孤聖恩者乎?上曰,世道必如其心,然後欲爲行公,而今則世道尤下矣。𪻶曰,殿下何不以世道責之乎?𪻶曰,在遠大臣,似當一諭矣。上曰,頃者處分後,姑未及一爲之矣,卿之所陳是矣。𪻶曰,保護之任,豈敢爲辭免之計,而臣之病情如此,日次問候之時,實無自力之望矣。上曰,無可代之人矣。𪻶曰,藥房之任,自前大臣,輪回爲之矣。上曰,欲使卿羈縻於內局,有時見之矣。今則卿宜專意於國事,都提擧當許副矣。𪻶曰,聖恩至此,誠爲罔極矣。上曰,內局近爲日次問候。不許卿請,則近於違卿之心,故今此許副者,欲便卿身而然也。𪻶曰,賤疾方苦,調理後可以出膺矣。上曰,有國事則必爲入來,可也。𪻶曰,聖敎如是縷縷,臣不敢更達矣。昌壽曰,小朝當爲日次入對,而兩提調今方入侍,何以爲之乎?上曰,以昌德宮入直承旨入對。出榻敎𪻶、李昌壽退出。傳曰,左相內局之任許遞,安心調理,專意國事之意面諭。此時都提調不可不備,其代,明日政官牌招擧行。上命濟恭,讀月課試券。上曰,壯元誰也?濟恭曰,柳東賓矣。諸臣遂退出。

○庚辰十一月初一日酉時,王世子坐德成閤,藥房入對時,提調李昌壽,同副承旨李心源,加出假注書吳彦垕,記事官尹得孟,記事官鄭彦暹,醫官方泰輿、李以楷、金履貞、李世珪、徐命緯,以次進伏訖。李昌壽曰,日寒愈酷,調攝中睿候,若何?令曰,齒根浮高,刺痛頗劇可悶矣。昌壽曰,寢睡、水剌之節,若何?令曰,以齒痛之故,尤難進御矣。昌壽曰,睿候諸症,若是彌苦之中,水剌之不善進御,尤爲可悶。諸醫來待,使之診察,何如?令曰,依爲之。泰輿診脈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過爲浮數,而度數不調,胃脈如前不足,掌心燥而不潤矣。以楷、履貞所達,與首醫同。昌壽曰,旣已診察,議藥,何如?令曰,牙床刺痛,不勝苦悶。有可瘳之藥耶?泰輿曰,二陳湯、升麻、白芷之屬,屬於齒痛,此藥停止可惜矣。且睿候外氣未解之中,風熱痰熱,有時陞降,蘇橘茶更爲製進,似好矣。令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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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尹坊服制。左副承旨李廷喆式暇。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同副承旨李心源昌德宮入直。注書任希孝陳書金相翊陳書。假注書金宅洙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三更,流星出奎星下,入乾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光照地。

○有政。吏批,判書李益輔進,參判朴相德牌不進,參議鄭存謙式暇,都承旨蔡濟恭進。兵批,判書金聖應病,參判南泰耆査對進,參議韓師直昌德宮入直,參知宋瑩中入直進,右副承旨洪準海進。

○吏批,以鄭光漢爲修撰,李壽鳳爲弼善,李天輔爲內局提調,趙擎爲相禮,魚錫仁爲義禁bb府b都事,金昌柱爲思陵參奉,文必燁爲輸城察訪,李瑞彪爲引儀。理山府使望單子,行副護軍安允福,以御筆添書落點。兵批,無政事。

○蔡濟恭啓曰,今日拜表時,兩司當爲進參,而諫院多官俱在外,憲府則監察代行矣。雖無諫院,亦有行禮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前擧行。

○傳于蔡濟恭曰,三使臣留待。

○傳于蔡濟恭曰,三使臣詣閤。

○洪準海,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連日姑降入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敎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心源曰,初旬次對,明日爲之。

○李廷喆啓曰,以巡將單子。傳曰,有頉代,辛就三爲之。

○傳于李心源曰,宣傳官一員待令,騎馬三匹立之。

○李心源,以內醫院官員,以提調、副提調意啓曰,前內醫鄭允說,御醫差下事,命下矣。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bb傳曰,允。b

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加出假注書吳彦垕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李心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沈墢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大司憲鄭弘淳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大司憲鄭弘淳牌不進,執義金元行,掌令徐海朝、李敬玉,持平趙錫遇、李行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心源達曰,右承旨尹坊,同姓三寸姪幼學昌鎭身死,服制出繼降等,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卽者入番翰林鄭彦暹,以檢閱尹師國之陳書下鄕,終不上來,謂損館規,陳書徑出,原書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奉敎申益彬,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奉敎申益彬,待敎鄭彦暹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心源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心源達曰,明日,初旬次對爲之事,命下矣。兩司除在外外,大司憲鄭弘淳,待開門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達曰,昌德宮衛將劉宗漢,素患痰病,當寒添劇,萬無供職之望,呈狀乞遞。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庚辰十一月初二日辰時,上御景賢堂。冬至三使臣入侍時,上使洪啓禧,副使趙榮進,書狀李徽中,左承旨沈墢,假注書金宅洙,記事官李在簡、姜趾煥,以次進伏。上曰,今番則使予聞河淸消息也。啓禧曰,弓角乃彼中禁物,而不得已出來者也。請以咨文後出來,似好矣。上曰,應來之物外,濫雜者則申飭焉。上親筆書下玉華關出入舊門,世子、大君舊館,顯廟誕降舊館,諭啓禧曰,此數件須畫來也。因命宣饌。上曰,裨將誰誰?啓禧曰,軍官三人中,臣之子纘海,居其一也。上曰,予其靈矣。意其爲纘海,果然矣。榮進曰,臣亦率子光達,而年今三十四矣。徽中亦曰,臣亦率子商鳳而往矣。上曰,皆率子弟矣。啓禧進曰,臨當遠離,只願聖躬保嗇,世道挽回。無以衰暮,而或有所懇托之念,亦無以勞動,而或有所傷損之慮者,是臣區區所祝。上曰,向者耆社臣,勸我以保嗇之道,而予則克念,似將作狂矣。上曰,彼文中御諱拔去時,有行賂而然耶?命賤臣宅洙,引首譯入侍。上問曰,御諱拔去時,用情債耶?首譯對曰,自初略有所賂。啓禧曰,一拔後則依例拔去矣。啓禧又曰,《路乞大gg老乞大g》接話新語,當以好道爲之矣。上曰,依爲之。傳曰,今聞姜壽億作故云。此人何可比諸常人?令該曹恤典從厚擧行。上使洪啓禧啓曰,弓角在彼中,則爲禁條中最緊者,而在我國軍器所需,自是不可無者。故曾有筵稟許買,因此潛自私貿者,亦爲不少,在行中不無掣肘之端,故敢稟。副使趙榮進曰,弓角是不可不貿來者,則雖彼中禁物,何可不爲貿來耶?譯官輩則欲移咨貿來,而此則似重難矣。上曰,公物應貿者,酌定其數,使之貿來,其餘則以潛買賣施行。書狀官李徽中啓曰,使行入柵之後,刷馬驅人,抄竊行路,已成熟習。我國素稱禮義之邦,而從人所爲如此,其所貽羞,誠爲不貲。此由於灣府之薄給路費,而亦爲預授,臨時赤手徒行之致。自今爲始,勿論預授與否,使行臨發時,各人路費,一一照檢齎給,使足往返,而如有復犯者,各別嚴繩,一洗弊風,斷不可已也。上曰,書狀官所陳誠是。上副使之意,何如?洪啓禧曰,此輩此習,其來久矣。今雖盡給當給之物,未必其頓改前習,而旣有所食,則必不至於如前。雖有先下,自今番爲始,一一計給之意,申飭於灣尹,似好矣。趙榮進曰,其所謂路費,只是白紙五十卷云。以此安能禁其抄掠,而猶勝於不爲申飭矣。上曰,出擧條嚴飭,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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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右承旨尹坊坐直。左副承旨李廷喆坐直。右副承旨洪準海昌德宮入直。同副承旨李心源。注書任希孝陳書金相翊陳書。假注書金宅洙鄭煥猷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五更,流星出星星下,入巽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李廷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假注書望,鄭煥猷、任觀周、兪恒柱。

○以假注書、捕盜從事官、樂生望筒,傳于李廷喆曰,竝首擬爲之。

○以次對進不進單子,傳于李廷喆曰,特敎之下,豈若是乎?改修以入。

○傳于曰,特敎之下,單子何至今不爲修入耶?斯速入之。重臣旣行公於內局,則何可不入來耶?使之入來。

○又傳于曰,大臣、備局堂上,詣閤。

○又傳于曰,騎馬一匹立之。

○以入直哨官有頉單子,傳于李廷喆曰,李奎七爲之。

○又傳于曰,今番動駕,守宮侍衛仍。

○傳于沈墢曰,頃日臨門時,濟州民三人,使之製衣以給矣。其已製給耶?濟州進上,又有上來之人,一體製衣以給,初來者如已下去,而其外留京者下往時,所經邑給糧事,分付。濟州進上領來人往來時,例爲給糧,而其中或有丁丑年上來者,今日入侍惠堂,詳問以奏。

○李廷喆,以兵曹言啓曰,再明日內入直訓鍊都監哨官劉錫謙,今日受點之後,書字的來言,劉錫謙受由在外云。莫重入直省記,不爲詳愼,初不懸頉於草省記中,受點之後,始爲來告之狀,極爲可駭。當該書字的,自本曹從重決棍,原單字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加出假注書吳彦垕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李心源達曰,明日、再明日,毓祥宮忌辰祭齋戒,初六日正日,此三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大司憲鄭弘淳,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大司憲鄭弘淳牌不進,執義金元行,掌令徐海朝、李敬玉,持平趙錫愚、李行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洪準海達曰,今日所當持公事入對,而睿候方在調攝中,頉稟。令曰,知道。

○李心源達曰,奉敎申益彬,待敎鄭彦暹,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卽者檢閱李在簡、姜趾煥,因奉敎申益彬未徹之書,謂有難安之端,陳書徑出,原書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庚辰十一月初三日辰時,上御景賢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議政閔百祥,禮曹判書李益炡,兵曹判書金聖應,左參贊洪鳳漢,刑曹判書洪象漢,吏曹判書李益輔,戶判尹東度,行副司直崔鎭海、鄭汝稷,前訓鍊具善行,大司成徐志修,副司直金相福、元景淳,大提學金陽澤,工曹參判元仁孫,吏曹參判朴相德,副司直洪麟漢,左副承旨李廷喆,校理李瀰,假注書金宅洙,事變注書黃樸,記事官朴沁、蔡廷河,以次進伏。閔百祥進曰,以臣無似,居然一年矣,豈於此時,敢有圖避之意?前領相許副後,則臣不敢欲遞,而今則左揆旣出,乞蒙退斥之恩。上曰,頃日下敎,已諭予意,而今日請遞,誠是意外。上曰,頃日左相云,今日世道不如前日。卿意,何如?對曰,左相之欲勵世道者,其所苦心,而意實好矣。臣則與左相心同而事異矣。左相則以顯出爲主,臣則以鎭定爲主。上笑曰,然矣。上曰,左相陳趙領敦寧召致之意,而卿於諸原任歷擧之時,何不言趙相乎?對曰,亦知其難致,而不敢奏矣。上曰,乙亥後査滓,果盡澄耶?對曰,心則固未知,而外面則果爲一洗矣。是則待李溵頭角之稍成,自當爲主人矣。三宰臣嘗謂臣曰,是道則當委於李溵云矣。上問於李瀰曰,儒臣之兄,能任此責乎?瀰曰,臣兄之任此責與否,臣何敢仰對耶?上曰,然則以儒臣兄弟事,對之可也。今日世道,其能挽回否?瀰曰,臣父臣祖,苦心向國,仰贊我殿下建極之治,至死眷眷於挽回世道一事,臣之兄弟,惟當承先訓,盡心國事而已,世道挽回與否,何敢質言乎?上問右相曰,卿不言重宰,而獨言李溵,何哉?對曰,心直者,當以直道事君,臣之所言,以其心之謂也。上曰,然矣。今日君臣,好矣。上顧問重宰曰,卿可爲李溵所爲乎?右相曰,異於問瀰者,其所仰對,亦似難矣。上曰,予非有意也。瀰曰,自上鎭定而調制,則其理自可會矣。上又問右相曰,卿何望於李溵也?對曰,處地旣同,若以趙相事責之,則必爲之,而且其同隊中心事好者也。上曰,人也果賢也?奉朝賀元景夏家,令該署相當藥輸送事。出榻敎本院左承旨留院,昌德宮入直,右副承旨爲之。出榻敎工曹參判元仁孫備堂之任,今姑許遞事。出榻敎閔百祥啓曰,特敎次對之時,備堂之懸病甚多,其中不無實病者,而事體則未安。懸病人及追後入來人,竝從重推考。工曹參判元仁孫,則聞其父病添重,情理可悶,雖追後入來,似有區別之道,而特許數朔長暇,俾護其父病,何如?上曰,雖追後入來,入來人則勿推,其外皆從重推考。元仁孫姑爲許遞備堂。又啓曰,此卽全羅監司朴道源,災實分等狀啓也。以爲今年穡事,摠論大體,庶免告歉,此等之年,不宜有尤甚名色,故不爲擧論,全州等十九邑,置之之次,高山等三十四邑,置之稍實,而京外各司句管各樣舊逋,奴婢身貢,敗船拯劣米等,之次邑分數徵捧,以示優恤之意,請令廟堂稟處矣。分等甚精,尤甚名色之不爲擧論,亦得體,使之依此施行,各樣舊逋及奴婢身貢舊未收,之次邑,三分之一停捧,拯劣米則旣非災年,又關經費,不必如是煩請,道臣推考,使之準捧,何如?上曰,依爲之。道臣則勿推。又啓曰,此京畿監司尹汲狀本也。備陳本道農形,酷被災害之狀,仍以爲該曹比摠外,限二千一百結加劃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分等狀啓,未有加請災結之事矣,蓋其意,初欲以事目餘結,必爲bb均b排,及其分俵,有此不足故也。畿內被災旣酷,道臣之請又如此,不可不加劃,而二千一百結則太過,限千結加給,似好矣。上曰,依爲之。洪鳳漢曰,畿內年事,雖曰被歉,旣是穴農,大體比昨年論之,猶有勝焉,以昨年所給之災,庶可分俵。且其災摠八千七百結,幾與畓結三分之一,恐不可加給。雖或加給,九千結之外,尤不宜踰越矣。尹東度曰,畿邑大抵穴農,二千餘結災頉,加給似過矣。上曰,依前戶判所奏施之。道臣則其所加請,不先不後,徒重推考。金聖應啓曰,蘆原驛馬位田畓,本來數少之中,二間水門外所在水芹畓二結九十卜零,入於濬川時,防築及水道不通處,不得耕食,誠爲可矜。依他例尺量後,給代土,何如?上曰,自兵曹給之。金聖應曰,驛則雖係兵曹,土地乃地部所關,宜自戶曹給價,而自兵曹給之,則終爲後弊,此亦不可不念矣。閔百祥曰,以爲土價,而委之戶曹,未免苟艱矣。上曰,濬川所摘奸後,自濬川所給之。閔百祥啓曰,前有謝恩使先來探問之下敎,故分付灣府矣,卽接謄報,姑無消息云矣。以渡江日字計之,則先來之無消息,非異矣。然使行七月辭朝,九月始渡江,中路稽滯,殊涉未安,三使臣從重推考,何如?洪鳳漢曰,謝恩使始欲圖退拜表期日者,已違奉使之體,及其發程,緩緩作行,雄邑則流連七八日,殘邑則遲留數三日,拖至三朔而渡江,此是有使行後所無之事。列邑搔擾gg騷擾g,姑捨勿論,事體寒心,無復可言。此而有恕,何以責往役不憚勞之意乎?上曰,罷職,可也。閔百祥啓曰,臘月不遠,銓曹事當儲闕,而昨日政有復職望,吏曹判書李益輔,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金聖應啓曰,南、北漢義僧番錢事,日前仰達,則有更令消詳以稟事下敎,而當初以守禦廳出鎭之故,不得已屬於兵曹矣。今則守禦廳在京,兩山城番錢,移送守、摠兩營,何如?洪鳳漢曰,當初自兵曹收捧分給,蓋以守禦使之在外也。今則守禦營旣已在京,使守、摠兩營,依其磨鍊數直捧,而至於造紙署僧價本,付之於摠廳,今難區別,此則自摠廳都捧後,分給好矣。上曰,依爲之。義僧一也,一體付之。閔百祥啓曰,貢物年條預買,前後朝禁,至爲申嚴,而近聞有財力衙門,不無復踵前習之弊云。更加各別申飭,何如?上曰,申飭之下,惠堂從重推考,更爲申飭。此後若此者,備局草記,用制書有違之律。又啓曰,今日特敎賓對之時,行司直李昌壽,以藥院提調,入來闕中,臣數三往復,終不入參,其在事體,極爲未安。一體從重推考警責,何如?上曰,李昌壽之入來不參,非矣。依爲之。李益炡啓曰,故通德郞韓光道妻李氏上言,啓下本曹,而觀其措事gg辭g,則以亡夫卽國舅西平府院君韓浚謙六代孫也。繼子致億,無後身死,故頃以致億立後事,有所上言矣,自朝家,用兄亡弟及之禮,亡夫光道四寸弟顯道之子泰雲,定爲亡夫之後矣。亡子致億,倫紀已定,今雖身故,不忍絶綱,而致億生bb庭b同生致復、致沃,皆有子,以其猶子,爲致億之後,特寢兄亡弟及之命爲請矣。國舅奉祀,事體自別,不敢循例覆奏,故敢此仰稟矣。上曰,欲以致億猶子爲其後者,似無足怪矣。洪象漢曰,昨年臣待罪禮官時,有所筵白,詢問大臣而處分者也。致億本非西平子孫,麗朝中葉派分之人,則當初致億之爲其後,誠未得當,故以泰雲,兄亡弟及之禮者,專以西平血孫,俾奉其祀也。宗祀旣已歸正,則何可續續變改乎?上曰,然則置之,可也。以上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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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齋宿。左承旨沈墢齋直。右承旨尹坊齋宿。左副承旨李廷喆齋宿。右副承旨洪準海昌德宮入直。同副承旨李心源齋直。注書任希孝陳書金相翊陳書。假注書金宅洙齋宿鄭煥猷齋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自巳時至申時,日暈。

○蔡濟恭,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理山府使安允福,方在罷職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敍用。

○李廷喆,以兵曹言啓曰,再明日毓祥宮擧動時,郞廳侍衛及各差備,不可不備員。正郞李宅鎭有頉代,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以爲侍衛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柳敍五爲兵曹正郞。

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加出假注書吳彦垕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洪準海達曰,大司憲鄭弘淳呈辭受由,執義金元行,掌令徐海朝、李敬玉,持平趙錫愚、李行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李壽鳳,時在京畿豐德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達曰,景福宮衛將洪錫福,重得寒感,症情危篤,萬無起動供職之望,呈狀乞遞。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1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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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隨駕。左承旨沈墢守宮。右承旨尹坊隨駕直。左副承旨李廷喆隨駕。右副承旨洪準海昌德宮入直。同副承旨李心源隨駕直。注書任希孝陳書金相翊陳書。假注書金宅洙隨駕鄭煥猷隨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守宮

○上在毓祥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二更,流星出玉井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白。

○大駕入齋室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展拜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巡監軍單子,傳于李廷喆曰,仍。

○傳于蔡濟恭曰,百官暖帽,侍衛及隨駕軍兵毛具。

○傳于李廷喆曰,毓祥宮、儲慶宮,動駕經宿時,則有墻外刁斗軍、巡邏軍置之事,分付。

○李廷喆,以兵曹言啓曰,在前經宿擧動時,闕內巡檢,使入直兵曹、都摠府堂上申飭事,例爲啓稟分付矣。令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奉敎單申益彬,待敎單鄭彦暹,檢閱二單李在簡、姜趾煥。

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加出假注書吳彦垕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洪準海達曰,大司憲鄭弘淳,再度呈辭留院,執義金元行,掌令徐海朝、李敬玉,持平趙錫愚、李行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左承旨沈墢守宮。事變假注書黃樸守宮

○上在毓祥宮齋宿。

○沈墢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庚辰十一月初五日辰時,毓祥宮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蔡濟恭,右承旨尹坊,左副承旨李廷喆,同副承旨李心源,假注書金宅洙、鄭煥猷,記事官朴沁、蔡挺夏,以次隨駕。上具翼善冠、衮龍袍,出崇賢門降輿乘輦。藥院提調李昌壽曰,早朝動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昌壽曰,茶飮進御乎?上曰,姑不進御矣。藥房日次,以再明日爲之。駕前下敎上曰,百官祗迎,何處爲之乎?蔡濟恭曰,出宮時則夜晝介爲之,還宮時則內需寺前爲之云矣。上曰,承旨書之。親祭時,宜有實史官。違牌翰林竝敍用,令該曹口傳付職,仍卽牌招察任。駕前下敎詣毓祥宮門外,降輦乘輿,入齋室仍就板位,行再拜禮訖,還入齋室。諸臣以次退出。

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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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右承旨尹坊。左副承旨李廷喆坐直。右副承旨洪準海昌德宮入直。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注書任希孝陳書金相翊陳書。假注書金宅洙鄭煥猷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祭罷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大駕入彰義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駕還宮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尹坊曰,待下敎初嚴爲之。

○傳于李廷喆曰,當歷臨彰義宮,先後廂留住,只駕前駕後扈衛,蛟龍旗立于門外。

○傳于蔡濟恭曰,還宮後,右相、禁將、摠戎使入侍。

○又傳于曰,古講書院官員,如有隨駕者,入侍。

○傳于李廷喆曰,諸司預備。

○李心源啓曰,戶曹判書尹東度,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加出假注書吳彦垕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洪準海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鄭弘淳呈辭受由,執義金元行,掌令徐海朝、李敬玉,持平趙錫愚、李行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藝文館待敎鄭彦暹,時在忠淸道扶餘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黃海監司狀達,海州居烽軍李贊柱等燒死事,令于洪準海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庚辰十一月初六日四更一點,冬享親祭入侍時,行都承旨蔡濟恭,右承旨尹坊,左副承旨李廷喆,同副承旨李心源,假注書金宅洙、鄭煥猷,記事官李在簡、姜趾煥,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衮龍袍,出齋室步詣板位,行初獻禮。右議政閔百祥,行亞獻禮,錦城尉朴明源,行終獻禮如儀。行禮畢,上詣望燎位,望燎禮訖,還入齋室。諸臣以次退出。

○庚辰十一月初六日巳時,還宮入侍時,行都承旨蔡濟恭,右承旨尹坊,左副承旨李廷喆,同副承旨李心源,假注書金宅洙、鄭煥猷,記事官李在簡、姜趾煥,以次隨駕。上具翼善冠、衮龍袍,出毓祥宮,降輿乘輦。藥院提調李昌壽曰,徹夜將事,聖體若何?伏聞茶飮,不爲進御云,下情誠萬萬焦悶矣。上曰,追伸情禮,此心一倍矣,茶飮何爲?昌壽曰,聖敎至此,下情尤不勝悶迫矣。茶飮待令於彰義宮,以爲進御,千萬伏望矣。上仍詣彰義宮,未時還宮,至崇賢門。上命承旨蔡濟恭,宣諭於挾輦軍曰,爲慮汝等,早爲還宮,此正人老而愛子之情尤切也。今年年事,大違所料,故欲待明春上辛,將祈穀於社壇矣。慮汝三軍,當使攝行,命此宣諭,汝等咸知此意,將此下敎,往諭於今日不參之諸軍也。仍命退出。上曰,戶曹判書尹東度,同爲入侍。駕前下敎入大內。諸臣以次退出。

○庚辰十一月初六日申時,上御景賢堂。右相、禁將、摠戎使、古講書院官員入侍時,右議政閔百祥,禁衛大將洪鳳漢,摠戎使崔鎭海,古講書院官員朴相德,都承旨蔡濟恭,假注書鄭煥猷,記事官李在簡、姜趾煥,以次進伏訖。閔百祥曰,徹夜將事,冒寒歷臨,侵夕還宮,聖體若何?上曰,俄已宣諭於三軍,而爲慮三軍,早爲還宮,而氣則一樣矣。百祥曰,聞藥院之言,則湯劑不爲進御云,下情誠不勝焦悶。當此日寒,湯劑尤宜進服矣。上曰,當進服矣。百祥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平安矣。百祥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百祥曰,王世孫氣候,何如?上曰,無事矣。上曰,太古寺碑文,印來見之,則有御諱,而乃判三司門下侍中時也。百祥曰,臣則聞之矣。鳳漢曰,臣則未聞矣。鎭海曰,臣則見之矣。濟恭曰,臣亦見之,而碑文乃李穡之作也。上曰,牧隱其時人乎?百祥曰,太祖朝文字,多牧隱之作矣。上曰,碑石之大,如何?百祥曰,事有所重,而石之大,似不至於不能造閣矣。上曰,兵判所奏僧錢,予更思之,還欲置之矣。鎭海曰,摠廳之行關列邑擧行,大異於守禦廳之關矣。百祥曰,兵曹亦經費衙門,其捧之之道,必有勝矣。鳳漢曰,兵曹勞則勞矣,其弊似勝於分納守、摠兩營矣。上曰,分納兩營,則必有浮費之弊矣。鳳漢曰,兩營則有多費情債之弊。蓋兵曹用笞,兩營用棍,自兵曹捧之好矣。上曰,朝令豈可續續更之?義僧番錢,頃日擧條置之,其令兵曹依前擧行。出傳敎上曰,碑文乃遊覽之蹟乎?濟恭曰,多有列書之人,似或然矣。上曰,國初近於勝國,故多有如此之事矣。我朝文敎,大行於趙光祖之後矣。鳳漢曰,先正臣李珥後,文敎大盛矣。上曰,碑閣之役,軍門當顧助乎?專委度支則必難矣,而不必侈大,小而堅緻,能容其碑,好矣。上曰,北漢太古寺後碑文,有國初御諱。旣奉覽之後,豈敢因前?其令摠廳,待解凍製閣,令度支顧助。出傳敎命大臣、禁將、摠使先退。上曰,朴相德以贊讀加資乎?相德曰,然矣。上曰,印差備乎?相德曰,奉冊官矣。上賜御製四句于相德曰,初欲於彰義宮,召見賜饌矣,爲三軍急還,故賜饌反爲御製矣。仍命先退。上曰,注書出去,香室官員與流丐摘奸宣傳官召入。賤臣煥猷,承命趨出,與香室官員李胤伋,摘奸宣傳官,偕入進伏。上命李胤伋進前曰,此是昌德宮注書也。命問祝文規式訖,命先退。命宣傳官進前曰,鍾路有流丐否?宣傳官對曰,有一人矣。上曰,付於賑廳乎?對曰,未承聖敎,故付授閭家,以待聖敎矣。上曰,卽爲往付於賑廳,來稟於差備門外,可也。命先退。上曰,戶判何不入來耶?濟恭曰,聞方來詣閤外云矣。上曰,注書出去,戶判召入。賤臣煥猷,承命趨出,與戶曹判書尹東度偕入進伏。上曰,懿昭廟神榻袱甚廣大,明日與郞廳,偕往奉審,定其尺數,後日改造時,適中爲之,無剩餘,可也。此亦省費之一端也。俄以太古寺碑閣事有下敎,而丹靑則量宜爲之,可也。東度曰,當與摠使,相議爲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1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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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尹坊式暇。左副承旨李廷喆坐直。右副承旨洪準海。同副承旨李心源昌德宮入直。注書任希孝陳書金相翊陳書。假注書金宅洙鄭煥猷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藥房提調李昌壽,副提調蔡濟恭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冒寒將事,侵夕還宮,不瑕有致損之節乎?日次有今日爲之之命,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議定湯劑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雖伸情禮,冞切此心,而氣則一樣矣。五貼加劑以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今日臣等,率諸醫入診于東宮,則脈度浮數,齒痛一樣,且有頭風之候。諸醫以爲,二陳湯前加入中,去蒼朮、升麻,加荊芥一錢,薄荷五分,進服爲宜云。此藥五貼,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李廷喆,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聖遇,以能麽兒堂上,本廳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廷喆曰,中旬晝講,明日爲之,時刻依前擧行。

○傳于沈墢曰,當有御製,都承旨留在。

○以備忘記,傳于李廷喆曰,禮曹奉安加上徽號、上尊號、追上尊號望單子,奉審後,當奉安史庫,禮曹諸堂,盛彩輿、細仗、鼓吹陪來。予則祗迎景賢堂奉審,只禮房承旨、史官入侍,皆以黑團領,春秋館堂上一人來待。儲慶、毓祥上號單子,若一體奉安陪來,奉審後當奉安本宮,一體擧行。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若奉安于櫃,則皆奉于一彩輿,若奉安于函,竝奉于一彩輿,單子似在於本處所,亦竝陪來,單子若無則其置之。日勢雖暮,必從容擧行,雖留門,勿爲紛擾,勿出朝報。

○傳于李廷喆曰,細仗、鼓吹勿爲催促,整齊後以稟,待下敎陪進,而當宁單子置之。景賢堂內庭,當爲祗迎,侍衛、繖扇置之,只承史入侍。

○沈墢啓曰,禮房承旨入侍事,命下矣。右承旨尹坊,今日以式暇,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加出假注書吳彦垕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洪準海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鄭弘淳呈辭受由,執義金元行,掌令徐海朝、李敬玉,持平趙錫愚、李行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心源達曰,今日是日次,藥房提調李昌壽,副提調蔡濟恭,率諸醫來待矣。令曰,入對。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文學金魯鎭,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上番闕直,事甚未安。輔德朴起采,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卽者文學金魯鎭,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副司直洪啓禧書曰,伏以,臣今方銜命出彊矣。臣兼帶賓客之任,係是書筵勸講之職,不可仍帶,乞令該曹照烈gg例g許改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戶曹參議趙榮進書曰,伏以臣,銜命出彊矣。所帶之職,不可仍冒,乞令該曹照例稟處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待敎金夢華書曰,伏以臣,向蒙恩數,歸護父病。臣父見臣,病懷稍寬,乍有向歇之漸,仰戴洪造,俯切感泣。第臣父病,往復無常,眞元積敗,外邪乘虛,宿病之外,復添毒瘧,寒熱佚作,而頭疼若碎,咳嗽轉劇,而膈痰如鉅,食飮全廢,藥餌罔效。始也間日頭疼,今則長時昏眩,神息綿綴,證形非輕,臣方左右扶將,晝夜焦遑,而念臣職名在身,恩由有限,臣欲竭蹶趨朝,則離捨父病,子情之所不忍,欲專意護病,則由限將迫,臣分之所不安,臣於是,徊遑憫蹙,不知所出。臣竊惟君臣猶父子,疾痛之極,未嘗不呼而訴之。玆從縣道,敢控免懇,瀆撓之罪,臣無所逃。伏乞孝理之下,俯垂矜諒,亟令鐫削臣職名,仍治臣逋慢之罪,以昭法紀,以便救護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俟父病之少間,斯速上來察職。

○副修撰李溵書曰,伏以,臣膏肓之疾,祟在水土,爲就井泉,棲息郊坰,投閑養痾,莫非雨露之生成。不意玉署除命,忽下於此際,馹召臨門,桑梓動色,臣誠章皇感激,不知所以自措也。顧自所叨,卽是臣從前屢辭之地。雖其執守不固,間亦一再應命,然或以迫隘,或以叩謝,恩義輕重,自有斟量,亦不止於全無所據,而至若所引兄弟同館之嫌,則蓋未始有變也。臣於昨年縣道之章,在直之書,引先輩故事,悉此衷曲,罄竭無餘,伏想睿聰,庶幾記有,而伊後大朝筵中,亦已俯燭實情,不以臣之所辭,爲不可矣。今臣弟瀰,又在館中,則區區處義,猶夫前日,臣若變改初心,顧戀新渥,揚揚冒居,忘宿昔之質言,則豈不爲前後兩截之人哉?召命之下,宜卽進身京輦,而非惟咫尺之守,理難二三,素患吐血腹滿之疾,又乘以寒感,舊症新患,表裏交攻,一舍之地,亦末由自力轉動,玆不得不冒萬死疾聲呼籲。伏乞离明,俯賜鑑照,將臣所帶職名,劃卽鐫改,以全微諒,以延殘喘,不勝大願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俟疾之少間,從速上來察職。

○文學金魯鎭書曰,伏以,臣賦性甚騃,年紀尙淺,區區微諒,實不欲早世出路,犯古人之深戒,墜先臣之遺規,故曾陳血懇,已蒙睿鑑之俯燭,屢承除名,未敢素誠之或變,而今玆所叨,適在於睿候愆和,診對連行之時,承候是急,煩瀆爲懼,黽勉就直,居然月已易矣。親聆溫音於靜攝之中,仰瞻离光於逖違之餘,雖其所學空疎,無所效於裨補,私心感幸,旣少伸其戀結,則貪榮冒進,因引爲久據之計,亦非臣之所敢出也。且臣家有老母,宿抱貞疾,臣是孑然單身耳。夫豈有離側供職之望,而每門鑰初下,方寸自亂。卽接夜來家信,則臣母宿病之外,又添重感,頭目眩暈,寢食俱廢,神氣昏眩,轉側須人,急報踵至,促臣歸護。情私煎迫,有不忍項刻按住,投進短章,徑出禁門。伏乞睿慈,俯賜矜憐,遞臣之職,以便救護,治臣之罪,以肅朝綱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領府事李天輔箚曰,伏以,雪沍陡嚴,大朝殿下,經宿動駕,還宮萬安,臣無任區區欣幸焉。臣於病伏中,忽承內局除命,臣不勝驚惶罔措。臣之一疾支離,已作癃癈之身,跡違朝班,居然三歲,瞻望象魏,只自耿結,惟其床席餘喘,形殼猶存,故大朝殿下,待之以陽界之物,責以保護重任,在臣分義,固當忍死趨膺,而況今睿候彌留,連進湯劑,臣苟有一分可强之勢,則力疾登筵,一番承候,兼暴濱死實狀,而卽今病勢,本來風眩,又添寒感,一倍危劇,乍有勞動,頭目旋轉,精神昏瞀,卽地顚仆,攀躋文陛,斷無其望。今日卽問候日次,而頑然偃伏,情虧禮闕,罪合嚴誅。伏乞睿慈,特垂哀憐,轉達大朝,將臣內局之任,亟許遞改,仍令攸司,重勘臣罪,以肅邦憲焉云云。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之所患,尙今未瘳,心用慮念。藥院都提擧之任,關係甚重,豈忍一時恬然引退乎?卿須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庚辰十一月初七日巳時,王世子坐德成閤。藥房入對時,提調李昌壽,副提調蔡濟恭,加出假注書吳彦垕,編修官金魯鎭,記事官鄭琂章,醫官方泰輿、李以楷、金履貞、徐命緯,以次進伏訖。李昌壽曰,日寒愈酷,睿候調攝之節,若何?令曰,牙床浮高之症,少無分效,又有頭風頗劇,苦憫矣。昌壽曰,牙床浮高,又有頭風頗劇之候,下情伏憫,而水剌之節,若何?令曰,素是厭進,而以齒痛之故,難溫難冷,尤不善進御矣。昌壽曰,睿候之若是彌留,尤不勝焦憫矣。諸醫來待,使之診察,若何?令曰,依爲之。泰輿診脈退伏曰,脈候大體浮數,度數不調,胃脈一向不足,掌心不潤,比之如前矣。以楷、履貞所達,與首醫同。昌壽曰,旣已診察,議藥,何如?令曰,依爲之。泰輿曰,二陳湯、荊芥、朴荷gg薄荷g之屬,屬於頭風,此藥停止可惜,蒼朮、升麻拔之,荊芥、朴荷gg薄荷g加入,五貼製進,似好矣。令曰,依爲之。昌壽曰,昨日是藥房日次,而擧動相値,今日入對,駕前下敎,故今日入對矣。諸臣以次退出。

○庚辰十一月初七日申時,上御景賢堂。禮房承旨入侍時,禮房承旨尹坊,假注書鄭煥猷,記事官李在簡、姜趾煥,以次進伏訖。上曰,細仗、鼓吹,曾於乙亥通明殿祗迎時,皆入殿庭。今番亦使之皆入,可也。上曰,春秋館堂上誰也?李在簡曰,洪象漢、朴相德,無故在京云矣。上曰,竊思之,尊號單子,宜奉安於史閣,而當宁尊號,亦當如此,例矣。癸巳以後尊號單子,予不能詳知,在京形止案,史官出去持入。史官李在簡,承命持入。尹坊曰,此是史庫所藏,翰林當爲之矣。上曰,然矣。在簡披卷歷陳之訖。上曰,還置本所。上曰,議號單子捧入,何如是遲遲乎?注書出去知入,而似由於堂上不齊之致,雖一堂一郞,卽爲奉安以來之意,分付。禮曹判書李益炡,參判黃景源,以彩輿奉入九朝議號單子,上降階祗迎訖。仍御景賢堂,上親審議號單子。李益炡曰,奉審尊號單子時,有三朝御諱望單子,而未承聖敎,故未果陪來矣。上曰,卽爲馳往陪來。益炡承命出去,以彩輿陪來三朝御諱單子,上降階祗迎,仍御景賢堂,奉審御諱望單子訖。上曰,初欲奉安於史閣,史閣有煙氣,此甚悶也。九朝議號單子,奉安於鼎足山城史庫,三朝御諱望單子,奉安于宗簿、璿源閣。出榻敎上曰,注書出去,春秋館堂上召入。賤臣煥猷,承命趨出,與同春秋朴相德偕入進伏。上命禮判李益炡,同春秋朴相德,史官李在簡,奉安議號單子于史閣。上曰,禮判奉安史閣後,更爲入侍。沁都史庫奉安時,今日入侍中,史官一人陪往。出榻敎上曰,注書出去,都承旨蔡濟恭召入。賤臣煥猷,承命趨出,與都承旨蔡濟恭偕入進伏。上親書親製太古寺小識,命濟恭讀訖,仍命度支摸刻。禮曹判書李益炡,史閣奉安後還入進伏。上曰,奉安乎?益炡曰,奉安矣。益炡曰,倭人書契回答,例以本曹參議塡名,而卽今有特送倭書契回答之事,而參議李秀得,與倭人有私義難便,不得爲之云。在前如此之人,皆爲變通,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改差,令該曹卽爲口傳擧行。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1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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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尹坊式暇。左副承旨李廷喆昌德宮入直。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同副承旨李心源。注書任希孝陳書金相翊陳書。假注書金宅洙鄭煥猷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式暇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只晝、夕講。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昨日以禮堂一員入來事,下敎矣,兩員皆爲入來。亞堂則陪進儲慶宮奉安,首堂則春秋館奉安,姑爲安徐,皆爲奉安于崇政殿。晝講同爲入侍,待下敎擧行。

○傳于洪準海曰,孝章、孝純、懿昭諡號傳敎,何時爲之,而尙不擧行,中官遲滯耶?政院遲滯耶?問啓。

○又傳于曰,傳敎中官錯傳,當該中官,越俸二等。

左副承旨李廷喆坐直。加出假注書吳彦垕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李心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鄭弘淳三度呈辭入達,執義金元行,掌令徐海朝、李敬玉,持平趙錫愚、李行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檢閱尹師國,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輔德朴起采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心源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廷喆,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闕直,事甚未安。輔德朴起采,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新除授說書權正忱,旣已蒙宥,亦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達曰,敦寧府都正李蓍亨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素患痰火之症,遇寒添劇,晝夜昏痛,不省人事,以此病狀,萬無供職之望云。身病旣如是危重,則不可强令察任,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說書權正忱書曰,伏以,邦籙無疆,慶運昭臻,惟我大朝封爵謝恩之年重回。邸下溫宮試浴之駕穩旋,臣民懽忭,曷有其極?仍念臣,蹤跡疎賤,學識蔑裂,晩竊科第,濫通華貫。年前之見叨是職也,辭巽不得,副急冒膺,旋以老母病劇,陳章徑歸,獲伸私情,復尋賤分。而祗緣臣罪戾不天,竟遭巨創,泣血孤哀,靡所逮洎,頑忍不死,奄闋三霜,屛跡松楸之側,斷念榮顯之塗矣。乃於前月十四日,特蒙牽復,更叨本職,而未及承聞,遽奉禁推之命。臣驚惶隕越,倂日趲程,泥首金吾,冀被重勘,而不自意恩宥纔降,昭gg召g牌臨踵,臣且惶且感,益不知措躬之所也。蓋臣之之才之學,不堪職任,不特臣自知之明,頃歲倖叨,陋拙畢露,想已無遺於睿鑑之下矣。今豈容貪戀寵榮,復自僥冒,以重誤朝家難愼之意哉?伏祝gg伏況g臣草土餘喘,形神凋喪,懶廢無用,有甚於前,公格私義,實不忍彯纓結綬,只賭一身之榮也。重以素苦勞瘁之疾,積有年所,根毒轉甚,連事藥餌,苟延時日,嚴程驅馳,傷損又多,冷狴淹囚,證候越添,頭疼心顫,痰火交攻,神識昏瞀,飮啖全廢。勿論情地,只此病醜之狀,尤無趨膺之勢,玆敢冒萬死披膈號籲。伏乞睿慈,俯賜矜念,將臣所帶職名,亟令遞罷,以安賤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邦慶無疆,聖上封爵,甲年重回,慶忭曷有其極?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庚辰十一月初八日午時,上御景賢堂。晝講,禮判同爲入侍時,知事洪象漢,特進官李春躋,參贊官洪準海,侍講官沈履之,侍讀官李瀰,假注書鄭煥猷,記事官李在簡、姜趾煥,武臣呂攀,禮曹判書李益炡,以次進伏訖。上曰,先朝尊號,各書其條,而當宁則竝貞聖尊號,藏于別櫃,而亦竝奉安于鼎足山城。昭顯諱單,則使禮郞奉于本所,孝章、懿昭諱單,則已令中官,置于本所矣。上曰,預備翰林在乎?洪準海曰,兼春秋在矣。上曰,何故而然耶?李在簡曰,或違牌或在外而然矣。上曰,彩輿軍,久待令于門外,以兼春秋入侍,上番翰林出去,與春秋館堂上,同爲奉安於史閣。李益炡曰,東宮諱字單子,何以爲之乎?上曰,奉于禮曹。益炡、在簡,承命先退。兼春秋柳泳,追後入侍進伏。上讀前受音第八章,自此爲脩身,止齊其家。沈履之讀自所謂治國,至治國在齊其家,止第九章。上又讀新受音訖。履之曰,必齊其家而後治國,不言治國而後齊家者,言治國之道,本乎齊家而然矣。百姓似異赤子之無知,而慈愛者不能深詧,則豈爲如保之道乎?事君事長,亦非勉强之所可能,而至於使衆,則尤非勉强而可爲者也。必誠心然後,可以有爲矣。李瀰曰,赤子至無知,而心誠求之,不中不遠矣。民雖至愚,而比赤子猶有知矣。心誠求之,豈可不保乎?心字與誠意,血脈相貫,此當深察矣。上曰,赤子呼父母,而不知慈愛,則非父母之道也。君不能爲君之道,則豈可爲君乎?洪象漢曰,此誠一言興邦之機也。事君事長使衆,與孝悌慈,相爲表裏,似有等級,而實則相貫矣。上曰,朱子重言復言,致意深切,而孝悌慈三件事,予不能爲之,此亦自愧者也。至於定科規,則此由於士子之過也。士子必沓沓,而曾已讀書,則今豈有此規乎?然科規亦不可謂無效矣。頃於申鏶之疏,儒臣引嫌,予以爲過矣。明經則只事口讀,製述則豈非尋章摘句乎?履之曰,豈敢爲嫌乎?聞實心愧,不敢恬然在職而然矣。象漢曰,此是申鏶出位之言,非所可嫌者。今日臣等,孰非尋章摘句之人乎?上曰,仍其言而擴充,可也。引嫌雖禮讓之風,而猶爲俗態也。讀書而知事君事長使衆之道,則此非尋章摘句也。履之曰,使衆之說,臣有慨然矣。殿下誠心愛民,如保赤子,而近來民生之困悴,有甚於前。在下者不能導達殿下仁心仁聞之致也,而殿下勿以已盡在我之道爲敎,益盡其誠,千萬伏望。上曰,所奏好矣。予則有臣而無君矣。象漢曰,儒臣所奏誠好矣。殿下德澤,不能浹洽於百姓,莫非群下之罪,而今日民生之尙賴而如此者,實亦殿下盛德之所致,而誠字之說甚好矣。上曰,特進官甚衰矣。予常以申鏶爲老矣,上疏後見之,其人能剛,而文亦善作矣。上曰,特進官,老臣,且讀經之人也。文義陳之。春躋曰,儒臣所達,極爲好矣。臣則別無可陳之事矣。象漢曰,殿下以倦勤之年,誠心典學,月三開講,實史枼所無之盛事,臣實欽仰矣。殿下下氣衰之敎,而古書有讀書充滿,血氣充滿之語。伏望殿下,頻召儒臣於臥內,討論經史,講究義理,則身心廣胖,氣自不覺其衰,此無異於進服湯劑矣。臣敢以此仰勉焉。上曰,所奏好矣。上曰,夕講爲之。儒臣先退。上曰,左相陳白時,重臣入侍乎?象漢曰,然矣。上曰,卽今世道誠難測,自中又有成黨矣。象漢曰,惟在殿下之反顧初心矣。在下光景,雖有倏忽,俯仰聖上,務自鎭定,反顧初心,則實莫逃於淵鑑之下,而自然底平矣。禮曹判書李益炡,史閣奉安後,還爲入侍進伏。上曰,當初禮曹奉安時,於大廳奉安乎?益炡曰,堂上大廳則有所爲之事,故奉安於郞廳大廳矣。上曰,奉安時堂上奉審乎?象漢曰,事體重大,不敢爲之矣。命呂攀進伏。上曰,衰矣。象漢曰,久蟄鄕曲故然矣。在西邑時,見其治績,則有氣習誠難矣。俄見於閤外則頗健矣。上曰,呂攀勇力,比前何如?攀曰,尙有少年氣矣。上曰,夕講入侍,當宁封爵單子,承旨奉入,禮判同爲入侍。諸臣以次退出。

○庚辰十一月初八日申時,上御景賢堂。夕講,禮判同爲入侍時,知事洪象漢,特進官李春躋,參贊官洪準海,侍講官沈履之,侍讀官李瀰,假注書鄭煥猷,記事官李在簡、姜趾煥,禮曹判書李益炡,以次進伏訖。洪準海奉進封爵單子,上命禮判,奉安于璿源閣,益炡承命先退。沈履之讀第十章,自所謂平天下,止以義爲利。上讀新受音訖。上曰,大體此序條理,正正方方矣。履之曰,孝悌言道理,興孝弟言功效,而老老然後,民興孝矣。如此而庶可類推矣。上曰,爲此道理,則何往而不伸乎?《中庸》亦云,孔子曰四未能焉,此止於善之工夫也。瀰曰,絜矩之道,隨處可見,如極此道,則天下萬事,無有小差矣。上曰,絜矩不足,則事固不善矣。履之曰,以民之好惡,爲好惡,則父母之道,而天理人情,於此實爲不忒矣。象漢曰,好惡之同,誠父母之責也。履之曰,辟則爲天下僇云者,誠甚言之矣,豈可不爲着念乎?上曰,若知此道,則豈有荒淫暴虐者乎?瀰曰,私慾勝則必至於此矣。履之曰,理財用人,其理一也。取人之道,必先觀其德量,末世浮囂之時,如此之人,可以鎭之矣。上曰,若如此則其何憂乎?履之曰,人君極功,莫先於擧賢退不肖。極爲惶悚,而敢以此仰勉。聖心中有善之而可用者則用之,或有不善者,嚴加斥遠,千萬伏望。上曰,鑑衡不明矣。履之曰,聖學高明,豈有鑑衡之不明乎?履之曰,有聚斂之臣,寧有盜臣,此言誠激切矣。聚斂成弊,此爲生民困悴之本也。上曰,此皆損下益上之類也。履之曰,雖利歸於國,尙且不可,況專自肥己之類乎?外而方伯,內而掌財之臣,料理爲一大弊。百姓之塗炭,莫不由此,而殿下深居九重,何以知之?聖上之愛民,如保赤子,而以此之故,害歸於民,民不堪命,此宜嚴立科條,繩之以貪墨之律,則庶可收效矣。象漢曰,儒臣所奏,誠切實矣。履之曰,務財用者,必自小人,此句誠善形容矣。象漢曰,愚衷所激,更此仰陳,而殿下晩暮之年,至有三講,前古未有之盛擧也。頻接儒臣,討論經說,則豈非大有益於聖學乎?文學之士,今方登筵,此誠不易得之會也。雖於臥內,連爲召對,則治心養性,滋補血氣,莫過於此矣。上曰,《聖學輯要》,於己卯,已有法講之例,故大文則予自讀之矣。臥內亦當召見,而一番裝束甚難,平坐亦艱矣。象漢曰,簡其威儀,召接臥內,亦有古人之文矣。上曰,儒臣爲講書院官員乎?履之曰,然矣。上曰,朴聖源《要語抄集》,入於世孫云乎?履之曰,聞入之云,而未承下敎,故不得入啓云矣。上曰,學問語乎,帝王事乎?履之曰,臣亦未及見之,而學問之語,帝王之事,竝皆抄錄云矣。履之曰,事雖煩屑,而旣有所懷,故仰達矣。臣等久鎖本直,左贊讀金和澤,以其親病,上來無期,朴聖源獨爲入番,如有時急之事,推移不得,甚可憫矣。上曰,朴聖源竭力輔導矣。象漢曰,殆天應時出之也。履之曰,頃見朴聖源,則以聖敎之隆重,心欲竭誠輔導云矣。上曰,渠若輔導而無效,則必不爲之矣。頃聞世孫之言,朴聖源今甚不憎云,此是情熟之語也。上曰,李瀚爲何職乎?瀰曰,從史矣。上曰,好矣。象漢曰,爲人美而善文,當爲及第之人也。準海曰,副提學趙明鼎,自鄕上來云矣。上曰,今聞副提學自鄕上來云,牌招察任。出傳敎象漢曰,科賊李東玉,累月譏捕,終未斯得,徒有騷擾之弊。京外帳籍,亦無其姓名,故其時本曹判書李益輔,筵白寢止矣,其後大臣,又筵稟更令譏捕矣。臣之待罪刑官,不過十餘日,嚴飭於捕廳及各部,而帳籍旣無姓名,則事情慌忽難測,其爲騷擾之弊,果如李益輔之言,誠可悶矣。上曰,置之,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11月9日

编辑

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昌德宮入直。右承旨尹坊式暇。左副承旨李廷喆。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注書任希孝陳書金相翊陳書。假注書金宅洙鄭煥猷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式暇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下直,永春縣監李埉,白峙僉使高必昇,越松萬戶申城。

○傳于洪準海曰,備局次對,今日爲之。

○洪準海,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傳于洪準海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又傳于曰,監軍單子留之,以李弘濟、李碩九爲之。

○傳于李心源曰,政官牌招開政。

○傳于曰,牌去來申飭開政,毋至犯夜。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溵爲文兼。

○有政。吏批,判書李益輔進,參判朴相德進,參議鄭存謙牌不進,右副承旨洪準海進。啓曰,本曹佐郞李顯泰,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趙擎爲司諫,以洪啓能爲掌令,以李瀰爲正言,以李潭爲應敎,以鄭遠達爲副校理,以李溵爲修撰,以沈履之爲兼輔德,以南泰齊爲判尹,以李海宗爲敦寧都正,以韓翼謩爲右副賓客,以李謙鎭爲司僕僉正,以鄭晩淳、金應淳爲副修撰,以黃仁儉爲大司憲,以金相福爲藝文提學。崇德殿參奉單朴守謙。左贊讀望朴志源、洪檍、李在協,戶曹參議望任師夏、洪鏡輔、鄭夏彦,判決事望尹得養、尹東暹、權噵,以御筆改望,以尹得養爲戶曹參議,以鄭夏彦爲判決事,以金華鎭爲左贊讀。

○兵批,判書金聖應病,參判南泰耆病,參議韓師直昌德宮入直,參知宋榮中入直進,同副承旨李心源進。副護軍李蓍亨、李命植,副司直李昌誼、鄭弘淳、李秀得、趙榮進、洪樂命、元義孫、嚴璘,副司果鄭光漢、金應淳、李溵、金和澤、朴奎煥,副司勇鄭允說。同知單李宅齡。

○以吏曹參議鄭存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心源曰,只推。

○傳于洪準海曰,有李溵之代,修撰加落點以下矣。

○洪準海啓曰,今日政副修撰望中,鄭晩淳、金應淳,俱蒙天點,而有李溵代,加點以下之敎矣。卽今見存之窠,乃是修撰,以何人修撰擧行乎?敢稟。傳曰,以鄭晩淳爲之。

○傳于洪準海曰,諸玉堂、左贊讀,門前牌招,使之謝恩,謝恩後,令參問安。

○傳于李心源曰,左贊讀金華鎭,副校理除授,其代,李瀰左贊讀除授,李世澤仍兼右贊讀。

○李心源,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交易咨文,纔已啓下矣。禮部回咨,依例撰出,正書安寶後,別定禁軍,給撥馳送于使行所到處,使之同爲齎去,何如?傳曰,允。

左承旨沈墢坐直。加出假注書吳彦垕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李廷喆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未差,執義金元行,掌令徐海朝、李敬玉,持平趙錫愚、李行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檢閱尹師國,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輔德朴起采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沈墢曰,推考徽旨捧入。

○沈墢,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輔德朴起采,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新除授說書權正忱,書答已下,亦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檢閱尹師國書曰,伏以,臣於月前,獲蒙恩暇,歸省病母,感祝洪私,而逖違軒墀,實不勝區區犬馬之戀。第念臣母,年已衰矣,病已痼矣。眞元積敗,劇歇無常,有非例恙偶感,時月之內,可得差復者,故非不知分義之至嚴,瘝曠之可懼,而湯餌扶護,不忍便離,遲淹鄕廬,未卽還朝,居然已月有餘矣。此雖緣情理之切至,而日夕惶隕,無地措躬。忽於此際,得聞奉敎臣申益彬,待敎臣鄭彦暹,援引館規,相繼陳章。書雖未徹,語意深緊,或謂之墜損古風,或謂之年少見輕。臣於是,尤不勝震恐慙恧之地。臣雖不欲費辭自辨,以重傷右下位之體,而若其所謂館規者,亦容有說焉。蓋下位,若有無故在京之人,而不爲入直,則右位之或陳章或違牌,例也。若或在鄕而未及上來,有故而不得而gg已g不得坐直,則雖以右位之尊,其勢不能不替入者,亦例也。從前史官之以親病,下鄕淹留者,非臣一人,而未聞其時右僚,以此爲言,是曷嘗不嚴於館規而然哉?今兩僚之書,則有若臣不請由於朝,无故在外而獨令右位,替當其直者然,吁其異哉。況如臣情事,其在僚寀之誼,宜有矜恕,而今其爲言,乃若是,其亦不相諒太甚矣。雖然,緣臣之故,而右僚引嫌,館直久空,則臣之一向退處,亦有所不安。玆乃抑情離側,來伏私次,而區區私義,有難冒進,去就一節,實無可論。庚牌之下,末由祗承,隨詣闕外,短章自列。伏乞睿慈,亟令鐫削臣職名,重勘臣辜犯,以肅朝綱,以重館規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忠淸道儒生生員李羲輔gg李義輔g,進士趙光烈,幼學申光協,幼學李彦昭,生員鄭汝燮,進士南宅寬,生員李奭濟,生員鄭義健,幼學金錫禹,生員李範朱,幼學朴漢權,幼學吳時重,幼學鄭匡濟,幼學鄭佐良,生員梁鳳周,幼學趙希夔,幼學高漢雲,幼學蔡天休,幼學閔百裕,幼學李秀航,幼學朴漢宗,幼學李有輔,幼學李謹中,生員申道湖,幼學李元載,幼學宋致淵,幼學金春相,幼學李延忠,幼學鄭始通,幼學宋約欽,幼學金直材,幼學任相鼎,幼學朴師曾,幼學宋夔相,幼學李銓,幼學金容,幼學宋載百,幼學李光中,幼學金弘洙,幼學李顯杺,進士朴漢斗,幼學宋煥良,幼學李延康,幼學金東烈,幼學宋心淵,幼學金玉相,幼學柳師顔,幼學閔百朋,幼學宋道淵,幼學李鉉,幼學趙泰鎭,幼學禹尙訥,幼學李泰輔,幼學宋必期,幼學鄭始炳,幼學全秉天,幼學宋載億,幼學崔顯起,幼學卞至默,幼學李秀夏,幼學崔棕,幼學宋載運,幼學全翊天,幼學李德垕,幼學蔡箕燮,幼學宋必完,幼學金益礪,幼學申光昊,幼學朴師吉,幼學趙以楨,幼學李一源,幼學金宗熻,幼學卞至厚,幼學李應煥,幼學安玉胤,幼學申光燁,幼學柳仁協,幼學禹喆徵,幼學李應濟,幼學崔榏,幼學鄭揆賢,幼學申光玉,幼學柳仁燮,進士李得和,幼學朴東植,幼學兪漢翼,幼學宋載健,幼學成華烈,幼學趙恒鎭,幼學申鳳文,幼學卞迥鎭,幼學柳寧壽,幼學宋必健,幼學成恒烈,幼學閔進洙,幼學洪龜瑞,幼學李頤輔,幼學宋朝瑗,幼學趙以權,幼學崔宗極,幼學李宣輔,幼學卞匡夏,幼學李重維,幼學李匡濟,幼學金肅熙,幼學李秀輔,幼學金致祚,幼學沈鍰,幼學金國熙,幼學李尙輔,幼學蔡命夔,幼學崔恒鎭,幼學金穆熙,幼學李龜輔,生員卞至明,幼學金義祚,幼學柳宗壽,進士柳慶麟,幼學朴履陽,幼學金必恒,幼學申命任,幼學蔡勛爕,幼學宋胤相,幼學全命禹,幼學李宜輔,幼學金泰垕,幼學趙以楫,幼學申光宙,幼學崔宗益,幼學成昌烈,幼學申光表,幼學卞至訥,幼學金景弼,幼學李應輔,幼學禹元徵,幼學趙宅休,幼學申光運,幼學卞至煥,幼學李顯輔,幼學崔日華,幼學申光翼,幼學宋輝大,幼學金益弼,幼學趙行逵,幼學金泰東,幼學申光顯,幼學閔致洙,幼學宋載殷,幼學尹喆東,幼學卞得中,幼學鄭錫,幼學張聖智,幼學李宗泰,幼學李鳳年,幼學禹尙弘,幼學趙昌熙,幼學洪羲瑞,幼學卞至中,幼學李奎運,幼學宋載商,幼學蔡商爕,幼學李惠采,幼學洪啓瑞,幼學閔達洙,幼學鄭奭期,幼學申永曦,幼學金宅洙,幼學尹勉心,幼學許浣,幼學鄭宇亨,幼學兪彦鍵,幼學李允中,幼學郭載岳,幼學申大任,幼學鄭翼柱,幼學閔英洙,幼學李若采,幼學尹光殷,幼學卞極中,幼學申永昉,幼學鄭宇熙,幼學申大源,幼學李宗漢,幼學閔百龍,幼學兪漢朝,幼學鄭宇旭,幼學金樂洙,幼學申器達,幼學閔百禧,幼學尹光復,幼學蔡天休,幼學宋晩徵,幼學金就華,幼學宋載錄,幼學李極載,幼學閔百鳳,幼學卞至勛,幼學韓銓,幼學宋朝源,幼學朴萱,幼學宋載遇,幼學李重祿,幼學金泰鉉,幼學宋聖欽,幼學宋文徵,幼學宋載夏,幼學金復元,幼學李衡輔,幼學金履魯,幼學金進熙,幼學宋遠鎭,幼學李成輔,幼學李靖孝,幼學金復魯,幼學金志熙,幼學宋熙台,幼學李浩源,幼學宋復基,幼學李夔輔,幼學金仁魯,生員趙普煥,幼學鄭奎,幼學李相普,幼學宋弘基,幼學李挺涑,幼學鄭埅,幼學宋宅圭,幼學趙景烈,幼學鄭基,生員李挺沂,幼學李邦輔,幼學宋朝逸,幼學李道源,幼學尹得綏,幼學趙德涵,幼學宋載緯,幼學李漢輔,幼學尹得緖,幼學李德茂,幼學趙德升,幼學李寅源,幼學宋星斗,進士李謙秀,進士金重白,幼學尹得綱,幼學宋宜鉉,幼學趙德河,幼學李重栻,幼學宋必述,幼學尹得恒,幼學李亮輔,幼學趙明弘、宋文行、申光國、尹得履,生員李徵福,幼學宋顯基、趙明升,進士朴万和,幼學李宣源,幼學申光瑞,幼學宋景潭,幼學洪啓寅,進士朴健陽,幼學申光勳,幼學朴泰恒,幼學吳彦朝,進士姜弼言,幼學申光僖,幼學宋梓,生員洪光胤,幼學申光說,進士朴羲瑞,進士宋,幼學李正中,生員蔡百休,生員權益和,幼學鄭汝喆,幼學尹昌命,進士姜審言,幼學朴東煥,幼學成海朝,幼學朴致淳,幼學趙顯逵,幼學申光節,幼學趙栢逵,生員李馨最,生員李思正,幼學趙尙檡,生員李恪儒,幼學朴弼茂,幼學趙涵等書曰,伏以,春秋大一統之義,卽天經、地義、民彝之所賴而維持者也。是以昔我孝宗大王,奮發大志,必欲伸大義於天下。時則有若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契合魚水,密勿訏謨,曁我肅宗大王,追孝廟未伸之志,亟議廟祀神皇,先正臣文純公權尙夏,又極力贊成。朝議雖不一,肅考竟築壇以祀,今大報壇是耳。將以有辭於天下後世,則此其所謂當一治之數者非耶?今我聖上,又增祀皇壇,益以大之,以繼述先王之志事,其於兩朝尊周之義,尤有光焉。嗚呼,文純,卽文正之嫡傳也。文正臨歿,托文純以楚人茅屋祭昭王之義,祀享兩皇,文純遂就華陽毅皇御筆所刻之傍,創立二皇廟,榜曰萬東,此與聖上竝祀兩皇者,同一義理也。君臣同德,大義一致,誠足以昭日月而撑宇宙,豈不盛哉?文正俎豆之院,舊在其洞外,文純又移建於皇廟不遠之地。雖是外國部臣gg陪臣g,忠義所貫,感通無間,蓋亦一體君臣祭祀同之義也。試看今日,九有沈沒,四海腥羶,惟此華陽一區,獨爲乾淨之地,此所以文純之以文正所書大明天地崇禎日月八字,刻於皇廟東石壁者也。然則文純之不負其先師遺托,對揚我列聖休烈,使此東土之人,知有大明,而不至爲左衽之俗者,其功實不淺鮮,此所謂師生同德,垂後光前者也。是以一邦多士,僉議詢同,將以文純,配享於文正之院,欲使遠近上下,咸知其統緖之所自來,義理之所服行,以爲觀感激勸之地。玆敢相率來籲於銅龍之下,伏願离明澄察焉。臣等俱以鄕學究之類,顓蒙無所知識,然若其講服於先輩長老者則有之矣。請先論文純秉義之篤,而次陳盛德之懿,以明其腏享斯院之不容但已也。文純自在弱冠,志意激慨,當華人陳得等之入送彼中也,不忍見周餘之民,往投虎口,唱率同志,密疏極論,而竟未得報,則忼惋之極,至涕下,終能經理皇廟之盛擧,力贊朝家之殊典者,皆其素所服膺者,而及至肅廟溫幸時幄對,首言聖人之功,莫大於《春秋》,《春秋》之旨,尊王爲大。今我國,國小力弱,雖不能有爲,其義則不可不知,必以孝廟之志,常存諸胸中,勿至泯滅,亦朱子含冤忍痛之遺意也。噫,其上告下諭,發言行事,一皆不出於大義二字,此豈無所自也?蓋其受訣於文正也,丁寧相授,以爲學問當主朱子事業,以孝廟所欲爲者主之,孝廟所欲爲者,卽上《春秋》之義也。文純之平日拳拳作爲家計者,惟此二事,而學朱子之學,又爲崇明大義之本。文正嘗謂世道之乖悖,實由於朱子之學不明。若使世儒,皆能讀朱子之書,知朱子之義理,則邪說自無作也,遂取大全書,隨手箚錄,名曰《朱子大全箚疑》,誠後學之指南也。文純之參助是役,商證去就者爲多,而文正卒乃一委於文純,梳洗成書,後終承命,而進之於肅廟,其羽翼斯文,統承師道者,有如此矣。若論其造詣之所至,道德之全體,則尤有大焉,其器宇崇深,氣像儼偉,眞山河之間氣,命世之大賢也。固非受資於爲學,而自少爲學,讀書以窮理,反躬以踐實,敬則又貫始貫終,一遵朱子成法,而及乎眞積力久,年高德卲,則義精仁熟,敦厚博大,其於文正規模之宏大,義理之精微,靡不究竟,以承考亭之緖餘,眞接濂、洛之眞派,蔚然爲士林之宗師,而聖朝所以尊禮者,極其隆至矣。文正嘗題其書室曰寒水齋,又書朱夫子秋月照寒水之句揭之,其期待之重,早已如此。及臨命,用朱夫子托衣書故事,以諸賢所傳授手蹟,擧而與之,又誦朱門所授門人直字之訓,告戒焉。觀於此數事,則所謂吾道之托,豈不在是乎?臣等竊嘗聞之,文忠公鄭夢周,倡之於麗季,爲我東理學之祖,列聖休明,諸賢蔚興,先正臣文正公趙光祖,先正臣文純公李滉,繼之於後,至於先正臣文成公李珥,以是傳之於先正臣文元公金長生,文元又一再傳,而及於文正公宋時烈,文純公權尙夏,則自文成以下,師生相承,一脈傳來,道之所在,統緖端的,士林公誦,焉可誣也?且文正晩年,卜居華陽,講道其中,文純左右就養,一事誠深,坐春立雪,觀感效法者,全在此地,則今於身沒之後,不以配食於華陽,其可乎?況斯院之移設於此者,不但文正之舊居,實爲隣近於皇廟,義意有在矣。文純於大義,殆欲循身,血誠創廟,義聲至今聳動,則不以躋享於斯院,尤其可乎?先賢祠院,必以門人配食者,從古而然。朱子於白鹿洞祠,以周濂溪主享,而兩程配焉。我東祠院,亦多如此,先正臣李滉陶山書院,以趙穆配之,先正臣李珥紹賢書院,以先正臣金長生配之,金長生所享遯巖書院,則又以先正臣宋時烈、先正臣宋浚吉配之。凡專享之院,必以其傳道之人侑食者,德必有隣之意也。或以爲御筆賜額之院,追後配享,事體未安,此亦有不然者。白川文會書院院額,亦宣廟御筆,而以文純公朴世采追配,此出於儒生之疏請,則斯可以援例,豈或爲嫌也哉?臣等以爲,文純於他院,則不必疊享,而此院則不可不享,他賢則不必與入,而文純則不可不入。此其事理明甚,故玆敢不避瀆擾,齊聲仰陳,而首擧大義而爲言者,爲衰世也,爲頹綱也,爲斯民秉彝之陷溺也。伏乞邸下,留神照察,勿以例批,以臣等此章,俯詢於大臣,又下於禮官,使之商確回達,亟令配享,則斯文幸甚,世道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先正之學行,予雖知矣,事體重大,故不可輕議,煩稟爲難。爾等其退修學業。

○庚辰十一月初九日巳時,上御景賢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議政閔百祥,兼禮曹判書李益炡,行兵曹判書金聖應,左參贊洪鳳漢,行刑曹判書洪象漢,吏曹判書李益輔,知敦寧南泰齊,戶曹判書尹東度,副提學趙明鼎,行副司直鄭汝稷,知訓鍊具善行,行副司直元景淳,大司成徐志修,行副司直金相福,吏曹參判朴相德,行副司直洪麟漢,左副承旨李廷喆,假注書鄭煥猷,事變假注書黃樸,記事官李在簡、姜趾煥,以次進伏訖。上曰,承旨書之。傳曰,修撰李溵,撕捱館職,只推,文兼除授。出傳敎上命兵判進前曰,近日文兼免新與否,聞之則不爲云。是必以其特除,爲之歉然而然矣。此不過一時飭勵,而尙不免新,事極寒心。今日若不免新,則卿當補西閫行首宣傳官,亦當除月串僉使,卽爲出去,今日內免新之意,分付。聖應承命退出。上曰,禁將亦是文兼,先生許參時,同爲進往。鳳漢曰,當依聖敎爲之矣。兵曹判書金聖應還入進伏。鳳漢曰,今日文兼免新之聖敎,實是盛擧,訓、御兩將,適入闕中,使之同往,好矣。上曰,彼將臣往,則似有先後進椎,於卿可謂難處矣。鳳漢曰,臣則似與它有異矣。聖應曰,宣傳官廳之先後進椎,不容以將幕之間而廢之矣。上曰,頃年命鄭纘述,與卿偕往宣傳官廳,行將軍椎,其時卿頗㤼於先後進椎矣。上曰,今番則只免新,而椎則除之。閔百祥曰,大雪以後,風氣甚惡,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百祥曰,寢睡、水剌諸節,亦何如?上曰,一樣矣。百祥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平安矣。百祥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百祥曰,王世孫氣候,何如?上曰,無事矣。上曰,朴聖源抄集要語,入於世孫云。可見其誠,而久鎖直廬,一心不懈,誠可貴矣。百祥曰,講書院番次極苟艱。沈履之、李瀰,入直玉署,左贊讀金和澤,以親病在外,而和澤家有九十老父,連請歸養之人也。上曰,承旨書之。左贊讀金和澤許遞,其代,待政擧行。出傳敎上曰,諸儒臣旣令免新於宣傳官廳,此後玉署通瀜擬之。李益輔曰,儒臣旣承隨擬之命,兪漢蕭一體擬之乎?上曰,承旨書之。禮曹參議有闕代,判決事兪漢蕭除授,牌招察任。出傳敎上曰,凡諸進排各司紙品過厚,申飭。出傳敎鳳漢曰,今此紙品申飭之特敎,實爲貢人莫大之惠,而凡進排紙地,各有名色,本紙別爲踏印,俾作準式,然後庶可有依據而無點退矣。上曰,依爲之。鳳漢曰,旣有言端,敢此仰達矣。方物禮單紙之品,漸不如前,蓋因彼國之不爲執頉,以致人心之自爾狃頑。每每如此,豈無一番生頉之慮乎?不但紙地,方物各種,擧皆同然,此非尋常細憂。自今以後,決不可不各別擇捧矣。上曰,嚴加申飭。李益炡曰,卽接各陵官所報,則陵軍復戶中,自己免稅外,他結付食者,今年爲始,自戶曹一竝出稅云。大抵朝家之陵軍,每名各給一結五十卜者,此實撫恤保存之意也。其中有土者,自己免稅,無土者,以他結付食,而一夫每歲所受者,合爲七石十斗租。均役以後,備納結錢,其數有減,而且保軍收米,亦減其半,未蒙給代之典。陵軍等凡干應役,比前自如,聞此出稅之令,擧皆難保。所謂自己耕者,其數爲十之一,其餘則皆以貧殘之卒,專賴復戶,而今若出稅,則將失仰哺之資,請自臣曹,筵稟變通。陵軍給復,自有所重,故自前無論京籍與外居軍,自己耕及它結受食者,俱爲免稅者,蓋朝家優恤陵軍之意也。今於年久之後,若皆出稅,則許多陵卒之如是呼冤,勢所必至。且均廳結錢,與保米見減者,俱是無前之事,則宜有變通之道,而此是地部所關,故臣曹不敢擅便,敢此仰達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百祥曰,自己卜則免稅受食,他卜則免賦出稅,明載《續大典》,而自卜他卜,區別甚難,故從前則混稱自卜,而一切免稅。近者査正之後,自卜與他卜,自然分介,渠輩則不知法典之如此,稱冤於出稅,固其宜矣。旣已査正之後,法典所載,亦不可輕易撓改矣。上曰,陵軍與它有異,依前施行。益炡曰,金吾時囚中,泰安前郡守尹垙,以安眠島松犯斫事拿囚,而垙則不爲請報於水營,乃是巡營分給末端木,而若干補用於公廨修補之役,其餘則未及修補而移職,故置簿於重記,此與被罪諸守令有異,似當有參酌之道,故仰達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百祥曰,當初請得木物之諸守令勘罪時,尹垙見漏,故因李溵之上書,有此拿問。李溵則只捉其木物,木物出處,則似未及詳知矣。果如渠之供辭,末端木之自監營,請得備局而分給者,此與報水使私得者有異,判金吾參酌之論似是矣。然詳考備局文書,後日筵中,更稟未晩矣。上曰,依爲之。洪象漢曰,奸細之輩,符同掌隷院下吏,圖出關文,侵虐內司奴婢,自內司報備局,自備局捧甘本曹,故隷院吏及作弊者,一一査出勘處,而內奴異於他公私賤,隷院例不得橫侵矣。下吏雖已懲治,當該堂上,亦不可無罪責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百祥曰,該堂不可無罪矣。上曰,令該府施以制書有違之律。百祥曰,市廛都庫之弊,朝家申飭,非止一二,而秋曹、京兆,未能覈得眞箇都庫,而照律徵贖之際,徒致騷擾之端。此後則凡係都庫之類,另加詗察,隨其情狀之輕重,或嚴刑一二次或三次放送,勿爲照律收贖之意,定式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鳳漢曰,都庫不爲照律,從輕重治罪,亦足懲戢,而各廛恃其不爲照律,則不無輕犯之慮。此弊則一切嚴飭於平市署,使其郞廳,惕念禁斷,好矣。上曰,同爲出擧條,可也。百祥曰,此卽慶尙監司趙曮狀啓也。前因戶曹關,驛馬位三手條,不可獨免,一體出稅後,以他條量宜劃給,待道臣狀聞,別爲稟處,故詢問便否,反覆商議,則或以入居木許減,復戶加給,馬額減除,位田充給爲宜云,而其中位田充給一款,固是事勢之不容已者,特許以元結劃屬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元結之劃充驛位田,不但法制所無,顧今經費哀痛之時,決非可議之事。當初地部之竝出三手稅於驛位田者,蓋爲宮府一體之意,而仍令如數給代者,亦所以軫念驛路之意也。雖名爲出稅,而仍以其數,還給其代,則實與免稅等耳。自本道往復該曹,便宜處之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尹東度曰,本曹經用,十分渴急,自前每當此時,則必請得而支繼矣。明年又有勅奇,不可不預思蓄儲之道,而封不動,將不免犯用,歲末大等貢市應上下者,其數亦多,目今形勢,實無措手之路。依近年例,關西米二萬石,關西木三百同,移劃取用,而錢儲最爲匱乏,兵曹錢二萬兩請得,亦有前例,故敢達。聖應曰,度支匱乏,臣亦聞知,而以本曹形勢言之,雖曰稍裕,年年移送於戶曹,故比前大縮,實爲可悶。二萬兩則太多,以五千兩許貸,似好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百祥曰,戶曹事勢,誠爲悶急,不可不劃給,而兵曹亦是經費所關,以此與彼,便同割肉充腹。關西自是重地,逐年刮出,誠非細憂,然非此則莫可着手,而戶判所奏之數太多,關西木一百同,收稅米一萬石劃給,兵曹錢,則判書所達,不無所執,則限五千兩,姑爲許貸,似好矣。上曰,依爲之。百祥曰,魏興祖昨年供辭,極其駭妄,亦關後弊,遠配之律,烏可免乎?聞渠以獨身,家有九十老父云。遐方之人,宜有參酌軫念之道,故敢達矣。上曰,欲爲下敎,聞卿所奏,特爲放送。百祥曰,實注書以薦次付職,卽院中古風也。前注書洪錀,遭喪闋服之後,時任上下注書,皆陳章撕捱矣。洪錀還爲付職,則新薦注書一人,事當遞改,而此無前例之可據。在前史官之難於區處者,或有陞六之例矣。上曰,洪錀陞六,可也。百祥曰,此卽兵曹粘目也。因全羅左水使李明運啓本,以爲本營所屬各邑寺奴舟師軍作闕未代定者,以良丁變通塡差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奴軍之難於塡代者,以良丁推移充定之意,前已許施於嶺南,此亦一體許施,恐好矣。上曰,依爲之。已上竝出擧條趙明鼎曰,災異何代無之,而豈有若近來之荐疊乎?遇災以後,聖心惕勵,至廣求言之路,而朝廷之上,尙無一言一事之有可以仰答天譴者,臣實慨然矣。戶判俄以經費事仰達,而不能支一年云,此不可使聞於隣國也。如是而過數年,則將至於莫可收拾之境矣。上下旣知其如是,而不究所以救弊之道,此實流涕處也。殿下以晩暮之年,益勤典學之工,連講《大學》,將至六遍,而《大學》之書,義理平淡,熟看則易致泛忽。《聖學輯要》,先正臣之所撰,其言最易觀感,以此爲法講冊子,而《史記》亦可鑑千古治亂之跡,如《宋鑑》等書,爲召對冊子,甚好矣。上曰,三講予實自强,而《輯要》卷帙旣多,何可期其盡了也?明鼎曰,玉堂番次,極爲苟艱。應敎李明植,校理洪樂命,俱是文學之士,而皆有實病,姑爲許遞,待其差病復授,實爲體下之恩也。上曰,洪象漢不勸我三講,而勸其子入直好矣。樂命豈不從父命也?上曰,應敎李命植,校理洪樂命,今聞副學所奏,其在體下之道宜顧,今姑許遞。修撰李世澤,往者被斥,業已知矣,一向撕捱,其涉太過,只推,更爲牌招。副修撰鄭光漢,其所遭,業已燭矣,一欲伸廉隅,四維所關,校理元義孫,其兄旣遞備堂,則其宜一視,竝許遞。在外儒臣一體許遞,其代,待政以在京無故人備擬。出傳敎明鼎曰,近來臺諫在外,誠一痼弊。俄者閤外,取考其除拜日字,則或有過一朔無變動者。向來災異,亦無一言陳戒之事,事體實爲寒心。罷職薄勘,雖曰適中其願,而不可一任其逋慢,去月初四日政除授諸臺,竝罷職不敍,何如?上曰,依爲之。明鼎曰,遇災進戒,三司宜無異同。向來臺書,盛斥堂箚之寥寂,而其自爲者,反不能成樣,固已大損臺體。至於將焉用彼,極擇三司等說,遣辭頗緊,用意不美,不可以已遞而置之。前掌令金永燮罷職,何如?上曰,所奏誠是,依爲之。明鼎曰,兩司多臺皆在外,只有都憲一人在京,而別無情勢之可言,辭單之遽然捧入,未免曲循,不可無警。當該捧單承旨,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已上竝出擧條象漢曰,俄者聖敎,臣實惶悚,而臣子樂命,有脚病不能行步矣。上曰,前領相言,金致讓,與洪樂命一般云矣。兵判之子,頃年勸武時,稱蹣跚矣,今則不然矣。上曰,將臣予皆信之。訓將纔闋服,故官職稍蹭蹬,予欲用之矣。上曰,宋明欽,守令待窠差擬。予欲一見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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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右承旨尹坊昌德宮入直。左副承旨李廷喆坐直。右副承旨洪準海式暇。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注書任希孝陳書金相翊陳書。假注書金宅洙鄭煥猷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樸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中宮殿誕日,大殿、中宮殿,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奉朝賀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以應敎李潭,副校理鄭遠達、金華鎭,修撰鄭晩淳,副修撰李世澤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蔡濟恭曰,金永燮之非,已知矣。儒臣之一時除授有意,廉隅亦伸,副學旣有所陳,更無撕捱之端,竝只推,更爲牌招。李世澤,於此撕捱過矣,只推,一體牌招。

○傳于李心源曰,其亦足伸廉隅,雖或上書,勿爲呼望。

○以奉敎申益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蔡濟恭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備忘記,傳于李廷喆曰,譏斥心非,業已知矣。副學所奏,自爲開釋,且半夜下敎,一皆復職,意亦深矣,則分義道理,焉敢若是?皆仍任文兼,申飭該曹,切勿許由。李世澤其所處分,可謂曲盡,則一向撕捱,尤涉寒心。成歡察訪補外,時任察訪付京職。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旣已仍任,文兼單子及肅拜,政院知而置之,成歡察訪,今日內卽爲辭朝。

○傳于李心源曰,俄者備忘記中,切勿許由以下,勿爲頒布,口傳下敎中,成歡察訪以下,亦勿頒布。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李世澤,李瀰代,正言除授,仍兼右贊讀事下敎,而今見傳旨,取覽書下,中官錯書,只書右贊讀。當該中官,當爲下敎,而李世澤之撕捱補外則過矣。只推,依此下敎擧行後,待敎牌招。

右承旨尹坊坐直。加出假注書吳彦垕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沈墢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新除授大司憲黃仁儉,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大司憲黃仁儉牌不進,執義金元行,掌令李敬玉、洪啓能,持平趙錫愚、李行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中宮殿誕日問安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睿候方在調攝中,頉稟。令曰,知道。

○以說書權正忱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沈墢曰,推考徽旨捧入。

○沈墢,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說書權正忱,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事變假注書黃樸,加出假注書吳彦垕,身病猝重,勢難察任,竝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大提學金陽澤書曰,伏以,臣屢叨是任,歲已三霜矣,乞解是任,書亦十上矣。辭而不遂其志則出,出而有慊於義則辭,去就郞當,爲人所笑,猶且遲徊荏苒,歲將又改。非臣敢欲貪戀,事故適相牽纏,始以親臨試士,黽勉入侍,繼以課製申飭,未免冒當。今也旣屢經試士,又畢考月課,顧此難冒之義,他無副急之事,而淟涊不去,更待何日?臣之從前控籲,多在不稱之具,言之雖切,視若例讓,不敢更提前說,而最是一事,庶可感回崇聽。粵昔文苑,有傳硯詩什,率皆一代宗臣,相傳相酬,未嘗一人作爲己私。上古盛際,不必遠引,近考肅廟朝,曁當宁初載,一年或三易其任,每年或一易,蓋職任重,未敢久帶,人才盛,遍擧無遺。間或薦望有故,恩點偶加,不無一二還占其代,而未有如臣之無聲望無節拍,而四次連授,三歲還仍者也。公格緣臣而隳傷,國體緣臣而䙝瀆,謬恩屢下,後弊有啓於此,而雖欲蹲據,獨奈前例之嚴,何哉?且自古居是任者,時望有屬,則尋單而褫,久縻不便,則筵奏而褫,考諸文衡錄,指不勝屈,獨於臣,不得援例辭褫,揆以事理,寧有是耶?三館之銜,近歲罕有,時俗不閑古例,只知爲任之重,不知當褫者之義,無一人導達,皇朝疏揭之爲人代請,今不得復見,寧不可嘅?若曰是職也,不宜數褫,受gg授g一介臣,終其身,不使人代之,國朝三百餘年,得此銜者,當不過十許人,淸朝林立之彦,何時可用,何地可試?執此而論,庶不待兩言而破之矣。臣受任以來,懍私分而不得不陳懇,奉飭敎而不得不强出,陳懇以瀝微悰,强出以膺寵命,俯仰同乎桔槔,循環等之旋磨,非但自傷,亦堪自恧。旣出之後,又此煩辭,或疑其似謾似僞,而及此小暇,苟不畢陳肝膈,仰俟威罰,將無以贖冒出之愆,暴至苦之心矣。臣方杜門引伏,理不可束帶朝行,籌司之奔走率職而廢焉,講筵之日次入見而闕之,義分都虧,罪戾深積。愁苦不聊,鬱悒無悰,如投樊之鳥,奮飛不能,遊釜之魚,煎熬更急,若不一番掉脫,將不勝其困瘁,古人所謂强其不欲,病必有作,亦非過語。倘蒙睿慈,哀臣憐臣,得令一伸至願,庶復收拾心神,圖報塵露,運水搬柴,其亦不辭。言至於此,伏乞俯燭血懇,亟許鐫改臣提衡之任,以安微分,以全公法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漢城左尹曺命采書曰,伏以,臣蒙恩遞職,退伏鄕廬,從玆以往,避遠睢盱,歸蟄得所,私分實甚感幸,而言者之餉亦優矣。曾未浹辰,京兆除命,遠辱荒郊,臣誠惶感,莫知所以致此也。意或銓部以爲,臣纔遞本曹,今用例擬之例,而念臣卽境,非比如尋常見遞之人,大朝處分,雖許曲伸廉隅,泝其由,實因於臺評之來,則今之擬臣,迨若右臣,其於政格,未或深思之故耶?銓衡、詞訟,緊漫雖殊,冒玷周行,亦俱爲搢紳之羞,而便同懸疣,無當自知,畸跡甚危,其所凌藉,又何往而不然哉?臣實百無一長,報蔑絲毫,不待人詆讕之斥,固已合畎畝之退,而在朝家處bb分b,以如臣無能,許令因此退歸,無損國廩者,公非失道,臣亦一助矣,而又令吹覓,可以無權也。惟臣區區之祝,斷斷無外於此矣。且臣蒲質早衰,病却gg脚g蹣跚,筋力奔走,萬無自强之勢,而添以寒痰,潮胸喘喘,若篤老垂死之人,虛縻職名,轉動無路,玆從縣道,敢陳短章。伏乞睿慈,曲察臣危隘之情,亟降鐫削之令,俾爲退守本分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副修撰李世澤書曰,伏以,寶籙無疆,慶運昭臻,惟我大朝封爵謝恩之年重回,邸下溫泉試浴之駕穩旋,八域歡聲,頌忭曷已?第當國家亨泰之會,荐有上天雷電之警,聖心憂惕,綸音申復,減膳之敎,飭勵之意,溢於辭表,感動臣隣。伏想邸下,敬畏修省之方,亦無所不用其極,下懷瞻仰,不勝耿耿之忱。仍念臣本以遐土疎逖之賤,重負薦紳難洗之羞,退伏鄕廬,護養父病,分甘窮蟄,望絶榮塗。頃於千萬意慮之外,忽承軍資牽復之恩,揆以分義,有不敢在家辭巽,勉起久廢之蹤,要伸一肅之誠,趲程千里,纔到城中,又伏聞移授館職之命,繼而有宮僚兼銜之除。光寵赫如,寧不感激,而廉義森然,無路叨膺,鎭日違傲,自速罪戾,以至日前所被嚴旨,有非臣子可敢承聞,泥首金吾,恭俟處分,而禁推薄勘,乍下旋收,聖敎誨諭,召牌荐降,臣誠驚惶隕越,殆不知措躬之所也。蓋臣之年前所遭,備極危凜,金華一步,鐵限十重,所以前後除旨之下,未嘗敢爲冒沒之計,撕來捱去,今已四五年于玆矣。諒此實狀,不特通國之所共知,幾番控籲,抑亦睿慈之所俯燭也。其爲情勢之臲卼,處義之深重,若比近日諸儒臣共引之事,則眞所謂不可同年而語者,事係廉防,辭非飾讓。雖伏慢蹇之誅,更無變動之望,玆不得不略陳瀝血之章,仰于gg干g聽卑之天。伏乞离明,特諒情私之苦,兼軫名器之重,亟令斥罷臣本兼職名,俾遂其終始自靖之義,則臣謹當斂身還鄕,復尋本分,昏gg暋g農養親,以伸私情,歌詠淵魚之天,期成塵刹之報,斷斷衷赤,此外無他。臣於日者天牌之下,略此陳情,隨詣投進,而適會忌辰齋戒,見阻喉院,泯默退蹙,惟冀誅罰之至矣,不自意,筵敎開釋,恩召又降,仰感俯悚,惶愪冞增,而依舊迷諒,終難改圖,謹將已搆之書,敢此申籲,情窮勢隘,罪尤萬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邦慶無疆,聖上封爵甲年重回,歡忭曷有其極?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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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尹坊昌德宮入直。左副承旨李廷喆呈辭受由。右副承旨洪準海式暇。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注書任希孝陳書金相翊陳書。假注書金宅洙鄭煥猷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五更,流星出軫星下,入艮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下直,海州判官徐有常,金州判官趙載遇,扶餘縣監尹得勳,龍妹僉使金慶裕,沔川郡守李潭,載寧郡守鄭遠達,旌善郡守金華鎭,文川郡守鄭晩淳。

○大殿、中宮殿,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

○李心源,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沈鏽,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今日晝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煩稟未安,入番間,依例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心源曰,御史下敎日入侍。

○又傳于曰,宜存紀綱,其在國體,豈可文兼仍任乎?前應敎李潭沔川郡守,前副校理鄭遠達載寧郡守,前副校理金華鎭旌善郡守,前副修撰鄭晩淳文川郡守除授,其令今日辭朝。

○又傳于曰,時任郡守,遞付京職。

右承旨尹坊坐直。加出假注書吳彦垕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尹坊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大司憲黃仁儉,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大司憲黃仁儉牌不進,執義金元行,掌令李敬玉、洪啓能,持平趙錫愚、李行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忠勳府言達曰,本府田畓,乃是賜與之地,事體與他衙門屯田自別,每年自本府差人下送,打作收稅,卽流來舊規,而近來外邑守令,視若尋常,全不檢飭,作者輩,全肆頑惡,拒逆稅納,歲入漸縮,將至於莫可收拾之境,實爲寒心。今年各別申飭之意,發關諸道後,依例差人下送各屯矣,至於忠淸道木川屯,人心尤極獰惡,作者中洪學漢,稱以土豪,收稅差人,無端驅逐,所耕之地,任自先刈,無意備納。此實前古未有之事,究厥所爲,萬萬痛惡。此而置之,將來之弊,有不可勝言。上項洪學漢,各別刑推定配,以懲後習之意,該道監司處分付,而本官之初不禁斷,亦不可無警責,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平安道孟山縣定配罪人魏興祖放送事,承傳啓下矣。放送事,分付道臣之意,敢達。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李震郁手本,則時囚罪人尹珖,本以抱病之人,處冷之餘,添劇疝症,呼吸不通,昏倒不省,實bb有b頃刻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奉敎申益彬,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奉敎申益彬書曰,伏以,臣頃因待敎臣鄭彦暹之陳章徑出,召牌儼臨,館例廉隅,俱難冒承,遂陳短章,略暴事實,喉院不諒,終未登徹,而若其所陳,不過重古風惜館規之意,則此何爲可怒之端,而卽伏見檢閱臣尹師國之書本,滿紙張皇,帶得無限慍意,遣辭全不稱停,至於太甚異哉等語,信口說去,小無一分顧藉之意,看來誠不勝駭惑。從前史官之以親病下鄕淹留者,果非一人,而若其家在遠地,則容有寬恕之事。今師國則本居京裏,所謂鄕寓,不過畿內至近之地,而跨越兩朔,一向偃便,寂然無動靜,反使右位,替淹其直,如許規例,曾所未聞,而今其書語,恣意詬詈,俾不得出一言檢飭,爲師國右位,其亦難矣。此莫非如臣無似,濫廁匪據,不能有無之致,將何顔面,昧然冒進,墜壞館規,乖傷廉隅乎?玆於荐召之下,祗詣九閽之外,露章呼籲,自外徑歸。伏乞離明,俯加諒察,亟令鐫削臣所帶之職,仍勘臣累違之辜,以肅朝綱,俾安私分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其何撕捱?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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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尹東暹在外。左副承旨尹坊。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同副承旨李心源昌德宮入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鄭煥猷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只晝講。

○藥房提調李昌壽,副提調蔡濟恭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諸節,亦何如?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氣則一樣。五貼加劑以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今日臣等,率諸醫入診于東宮,則脈度微數,齒痛一樣,且有感候,咳嗽喉痛。諸醫以爲,加味二陳湯,今姑停止,蔘蘇飮元方中,人蔘代沙蔘,蘇葉倍入,加荊介、防風各一錢,薄荷五分,進服爲宜云。此藥五貼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洪準海,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傳于洪準海曰,政官牌招開政。

○傳于蔡濟恭曰,下旬晝講,今日爲之,時刻依前擧行。有下敎之事,御史亦入來矣。次對,晝講後仍爲之,左相同爲入侍事,遣史官傳諭。

○傳于洪準海曰,御史金應淳,處義似必欲同之,本職許解,令該曹口傳付軍職,次對同爲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金應淳。

○沈墢啓曰,副應敎沈履之,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入達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洪準海啓曰,卽者副修撰李溵,謂有難安情勢,陳書徑出,原書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李益輔,參判朴相德,參議鄭存謙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李益輔,參判朴相德,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益輔進,參判朴相德進,參議鄭存謙進,右副承旨洪準海進。啓曰,兵曹正郞李東泰,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沔川郡守安鍇,載寧郡守金致恭,旌善郡守崔昌愈,文川郡守李廷重,遞付京職事,命下矣。本曹時無相當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新除授敦寧都正李海宗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素患風痰,遇寒越添,運身不得,旬月之內,萬無起動供仕之望云。身病旣如是危重,則不可强令察任,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尹東暹爲右承旨,以朴盛源爲應敎,以洪樂命爲副校理,以李壽勛爲副修撰,以李在協爲吏曹佐郞,以李長燮爲竹山府使。校書博士單柳煥德。

○兵批,判書金聖應病,參判南泰耆入直進,參議韓師直昌德宮入直,參知宋瑩中病,右副承旨洪準海進。啓曰,前郡守李廷重、安鍇、崔昌愈、金致恭,自吏曹送西矣。本曹亦無相當窠,依例付軍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護軍洪夏疇、李邦一,副司直趙明鼎、李廷喆,副司果安鍇、金致恭、李廷重、崔昌愈。

○傳于洪準海曰,入直儒臣,聽下敎而若是乎?留門牌招入來後下鑰,上書傳旨,勿爲捧入。

○以修撰李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準海曰,分義若是乎?只推,更爲牌招,雖天明,入直後下鑰。

○洪準海啓曰,臣依聖敎,取考典獄署囚徒案,則御寶罪人十七名,殺獄罪人二十五名,印信罪人二名,賊人罪人三名,雜犯罪人十二名,各司罪人二名內,奴丁金,憑藉宗班作弊罪,韓慶浩次知,其矣上典,身爲刑吏,罪人終不捉納罪,禹介金,假稱官差作弊罪,牟乭,宗親府堂上犯馬罪,竝放送,其餘罪人,罪名深重,不可輕議,竝姑爲因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應敎沈履之,修撰李溵等箚曰,卽伏見傳敎下者,有四儒臣外補之命。臣等竊以爲過也。夫四臣之屢違召牌,固與無端撕捱有異。其所引嫌,雖或過中,許伸廉隅,曉以道理,仍爲之勉出,則諸臣者,似不當因此微事,終始膠守,而今一時譴黜,處分太遽,恐非聖朝優假之道。臣等謂宜亟命收還焉。答曰,今番則雖與無端撕捱有異。幾次開釋,廉隅其亦伸矣,而違牌爲事,其所處分,焉可已乎?大抵近來各官之廉隅,重於分義,心常慨然者。職在此任,其宜糾正,而以公然撕捱,申鏶之規模,其敢右袒?事體寒心矣。

○副提學趙明鼎箚曰,臣於昨夕,始得見小報,有四儒臣補外之命。臣竊以爲過矣。臺言之後,諸儒臣皆已一遞本職,筵敎開釋,無復餘蘊,則新除飭勵之下,一向違逋,誠有欠於不俟駕之義,而但臺書譏斥,語意深緊,非出於一時官師之規,則其不敢遽然承膺,亦非異事。文兼之仍授,固不免待之太薄,而今玆之命,尤出意外,蒼黃四出,景色不佳,此恐非聖朝之所宜有也。彼儒臣輩,快免豹直之苦,分領海山之符,眞所謂適中其願,非罰伊榮,而處分終涉過重。愚忱不勝耿耿,夜燭草箚,待曉投進,惟聖明俯加諒恕,亟寢成命焉。答曰,已諭於入直儒臣之批矣。

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加出假注書吳彦垕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洪準海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坊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大司憲黃仁儉,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洪準海達曰,大司憲黃仁儉牌不進,執義金元行,掌令李敬玉、洪啓能,持平趙錫愚、李行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持公事入對,而睿候方在調攝中,頉稟。令曰,知道。

○李心源達曰,次對今日爲之事,命下矣。大司憲黃仁儉,更卽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今日是日次,藥房提調李昌壽,副提調蔡濟恭,率諸醫來待矣。令曰,入對。

○尹坊,以兵曹言達曰,今十一月十一日,良人朴仲才稱名人,自開陽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徐敬修,常時不能禁斷,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判尹南泰齊,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庚辰十一月十二日午時,上御景賢堂。晝講入侍時,特進官洪鳳漢,同知事黃景源,參贊官趙明鼎,參贊官沈墢,檢討官李溵,假注書鄭煥猷,記事官李在簡、姜趾煥,武臣柳爀,以次進伏訖。上命承旨,書玉堂箚子、副提學箚子批答訖。批答在上上曰,法筵雖重,堂箚亦重,故先爲之矣,而不於入侍之前爲之者,恐法講之殊常也,命李溵親受批答。上曰,初欲禁推而不爲之矣,卽今守令誠難矣,而不如是則出場無期,故艱覓除拜已久者,以次補外,而鄭晩淳以次第之故,往北道矣。上曰,江原道又有久任者,而朴好源以戶郞見之,其遞可惜,故代以旌善矣。上曰,李潭所往處,幾日程乎?洪鳳漢曰,三日程矣。上曰,文川則鄭晩淳,似勝於時任,故爲民而遣之矣。上讀《大學》前受音第十章,趙明鼎讀中庸御製序文,上亦讀中庸親製序文訖。明鼎曰,伏見序文大意,以道統在下之意,有慨然之志,而孟子所謂舍我其誰,顔子所謂舜何人予何人等說,實有道統擔當底意,末端則儘是爲裕昆而發也。此可見聖學造詣,已在極處,而伏覩比年以來,春秋已高,有日暮道遠之歎,未免有謙退之志,而竊看周之旅獒篇,則武王之年,已至八十,而召公陳戒,勤勤懇懇,惟望其聖而益聖,則凡臣子勸勉之道,豈以寶算之彌高而止哉?伏願聖上,雖在晩暮之年,少勿退托,且勿徒責於後昆,而躬行自得焉。上曰,所奏是矣。戊寅作此序文,以六十料外爲言,而豈意循環講討,今已至於六遍乎?此尤予之料外也。李溵曰,中庸之道,本非高遠難行之事,而序文曰在我之心,一篇宗旨,不出此一箇心字矣。黃景源曰,自古帝王,必於年高之後,至於聖人之域,蓋其閱理旣多,燭理愈明而然矣。殿下今日,政當益臻聖域之會也,勿爲退托,益懋自强,是臣等區區之望也。上曰,所謂年彌高德彌邵者,是乃聖人之有所得而然,而予則本無所得矣。明鼎曰,殿下之讀是書者,今已三年于玆矣。以殿下明聖,豈無所得乎?上曰,今日史官,以吾君之有得《庸》、《學》之意,大書特書,則可謂無憾矣,而呑得一部《中庸》,然後庶可至於聖人地步矣。明鼎曰,生知、學知、困知,各有分界,此非一朝公然呑得,而勉而又勉,則豈不爲作聖之方乎?上曰,此乃非知之艱,行之艱故也。明鼎曰,無聲無臭之極工,未易就到,而若於帝王《中庸》之工,則一日而有一日之效,二日而有二日之效矣。其效害,比常人尤捷,而決不可舍於一日之內矣。上曰,興儓下賤,皆有明德,而由其自欺,竟至昏汩而已矣。明鼎曰,開卷則必有益矣,今番講後,更待來月,則間斷久矣,豈不悶乎?上曰,有《聖學輯要》矣。明鼎曰,金永燮之書,不經御覽,故恐未照燭矣。上曰,予亦知之,儒臣非不知分義而然矣。局外常有笑館錄之意,故發之於文字之間矣。明鼎曰,年少名官之欲爲如是處義,不是異事,開釋申飭,則終當自出,而如是處分之後,恐實金永燮之言矣。上曰,卿言是矣。予若以儒臣爲非則亦過矣,而俄者下敎,乃以紀綱分義爲之矣。明鼎曰,申鏶進言於求言之下,而其言非老蔭之所當言,必有意於其中,而疏後遍謁卿宰,極口發明,傳說狼藉,不可以老蔭而置之,臣謂僉正申鏶,汰去宜矣。上曰,申鏶之若是,誠可怪矣。次對不參諸臣,竝命先退,同知事黃景源,檢討官李溵,武臣柳爀退出。上曰,注書出去,大臣、備局堂上、京畿御史召入,賤臣煥猷承命趨出,與右議政閔百祥,兼禮曹判書李益炡,行兵曹判書金聖應,行刑曹判書洪象漢,漢城判尹南泰齊,戶曹判書尹東度,行副司直鄭汝稷,知訓鍊具善行,行副司直鄭弘淳,行副司直洪麟漢,京畿暗行御史金應淳,事變假注書黃樸偕入,以次進伏訖。閔百祥曰,連日極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百祥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百祥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百祥曰,王世孫氣候,何如?上曰,無事矣。上曰,任卿等,有先爲下諭者矣。故金奉朝賀許副時,勉予以勿墜舊典,趙領敦寧亦言之,而見今紀綱日墜,舊典無復存者,以《續典》言之,有昔則平而今則不平者,今日行一事,明日行一事,豈非有益乎?六曹判書,各明習六典,六曹中,有頹弛而可修擧者,筵中陳白變通,而若不變通,則是所謂書自書我自我矣。百祥曰,臣等旣承《大典》、《續典》熟習之下敎,謹當銘念仰體,而當初《續大典》頒降時,六房承旨,各以房掌,常目在之之意,有所特敎,而近來此規漸弛,或不無科外公事混入之弊,一體申飭政院,何如?上曰,依爲之。百祥曰,此江原監司金孝大狀本也。枚擧杆城郡守申暕牒呈,以爲本郡量田,依朝令,卽當擧行,而昨年別遣都事査陳之後,可免白徵之弊。故卽今民情不願,則災年不必行撓民之政,本郡改量之令置之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民情旣如此,則依狀請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百祥曰,泰安前郡守尹珖犯松事,詳考文書後更稟事,有所定奪矣。取考文書,則果自巡營,爲各邑公廨,報備局有許題者,而問於其時摘奸郞廳李溵,則此外又有請得於前水使任時倜之文跡云,若然則與渠原情,不無差爽矣。事當依諸守令例勘罪矣。上曰,依爲之。百祥曰,頃因黃海監司鄭玉狀本,白川郡大興城餉,移屬松都,使之糶糴於近邑事,覆啓分付矣。卽見開城前留守南泰齊狀啓則以爲,本府附近邑中,長湍、金川,則旣有城餉,勢難疊給,其餘豐德、延安、白川,乃是他道他官,分排糶糴,其勢未由,請令廟堂稟處爲請矣。白川旣非大興城屬邑,而六千石穀物,專當糶糴於白川,終無意義,且近路則越險津,迤路則數三日程,決非一邑民生可支之道,故臣果往復僚相,如是覆奏,而今見前留守所論,該府之難於區處,誠有所據。臣意則就其元數中,每年限三分之一,分排糶糴於豐德、延安、白川三邑,俾得分力之地無妨,下詢入侍諸臣,恐好矣。上曰,諸臣各陳所見。李益炡曰,臣亦嘗待罪海營時,熟知白川郡以糶糴難堪之弊矣。今大臣所陳,分排三邑,俾得分力之請,恐好矣。金聖應曰,九邑之穀,專屬於白川一邑,誠爲大弊,分屬於列邑之議,似好矣。洪鳳漢曰,延安與長湍、豐德,距松京無異於白川,且長湍則有大興、臨津糶糴,豐德則有長山還上,臣意則依前屬之白川,減其糶糴之數,好矣。洪象漢曰,還上之弊,無處無之,今欲除白川之弊,而分屬於他邑,則是又生一弊也,仍置白川,而每年減糶五六分,似便矣。尹東度曰,欲除白川民弊,反啓延安、豐德兩邑民弊,誠爲難便,臣意則仍留於白川,量減糶糴之數,爲宜矣。趙明鼎曰,延安比白川,道理gg道里g尤遠,移此充彼,恐非矯弊之意,白川若不得全免,則依禁將言,減數糶糴,似宜矣。鄭汝稷曰,雖未知耗米用處關緊之如何,而民旣病其分糶,則軍餉之儲峙,自是美事,且年事之連登,有未可必,姑勿分給,積置山城,恐好矣。具善行曰,未詳委折,不敢仰對便否,而御營大將所奏,大體誠好矣。鄭弘淳曰,事情未詳,不敢臆論其便否矣。洪麟漢曰,山城隣邑之道里遠近,臣實不知,故不敢指的仰對矣。百祥曰,臣雖有仰達者,而洪鳳漢之言,似爲要約矣。依南漢例,每年限五分之一,專屬糶糴於白川,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已上竝出擧條百祥曰,左相之病,未知如何,而今日次對,又不入來,誠可悶矣。上曰,今日請來,而又不來矣。百祥曰,補外儒臣,旣非積費撕捱,則補外之命,得無太遽乎?上曰,金永燮之用意不美矣。旣曰彼儒臣焉用云,則儒臣之撕捱無怪矣,而今番初違則宜矣,至於再次則過矣。初則不知金永燮事,故爲文兼處分,今則爲走坂之步,難於收殺,故如是矣。初欲禁推,而當此日寒,輕囚放釋之時,儒臣之處冷獄,亦可念矣。何來宋瑩中輩之累朔禁推,予親往放之,見其擧措,至今悔之矣。不欲爲名官開無古之法,故予亦深爲料量,爲此處分,堂箚則是矣,鄭光漢雖非此事,行公姑未易,至於副學所謂如是,則後當自劃云者,誠過矣。明鼎曰,臣之愚慮,恐此事漸以至大矣。上曰,豈可漸大乎?申鏶以老蔭慷慨進言,而副學請汰其職,若然則鳳凰不來矣。諸臣之意,何如?百祥曰,申鏶應旨進言,其言皆是,在外失言,何可責也?明鼎曰,旣已進言,而到處發明,至於盟誓之說,傳播備局稠坐中,此豈不可駭乎?百祥曰,盟誓之說,實非筵中之所可發矣。上曰,予以備堂當之,雖聞其言,可以一笑而斥之,不當言於備坐矣。傳之者誠非矣。申鏶雖飢餓,而得食卿宰之除飯,不言可矣。明鼎曰,臣帶此職,如可規正,則雖大於此者,臣不欲避之矣。明鼎曰,臣適過麻田,民情有可矜者,故奏之矣,語未畢。上曰,卿之所奏,予甚嘉之,而方欲處分,就坐宜矣。言則誠是,而如是然後,此時世道,可以鎭之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今聞副學所奏,申鏶事,與陳章判若二人,可謂令人代羞,而大抵近來浮嘵,有公有私。雖然,古人云,耳可聞口不可言,且云,舌中有刀,不言人之長短。言雖淺近,自幼心常有味,書付座側矣。欲陷其人,而傳播他人卽私也。慷慨于中,語及于此,卽公也,此予所以有公有私者也。雖若此,訐惡揚善,卽聖訓也,此等之世,當先禁于此,夫子之道,忠恕而已。以恕道自量,予則雖衰,決不言此矣。況頃年故金奉朝賀,克綏齋入侍時,以詩歌傳訟事請飭,其尙不忘老臣之忠厚矣。副學之聞此,慷慨請汰,可謂得體,蓋耳目之媕娿,專由乎欲,不礙眼於左右之意,而今副學獨能爲此,尤亦尙矣,而惜乎下款之太露乎。其在正風俗之道,宜先嚴處,非廟謨而稠坐酬酢者,而此則近於査言,白首暮年,豈忍爲此,而目覩欠厚,不飭,何以扶世道?副提學趙明鼎,特遞其職。噫,咨今臣庶,遵聖人非禮勿聽,非禮勿言之訓。出傳敎上曰,當以請汰二字,示之傳敎,使之自處宜矣。副學旣處置,則申鏶豈可獨爲晏然乎?下款所謂太露者,予意實渾厚矣。副學受而爲過可也。上命御史進前,讀書啓,至利川。上曰,韓德一何如?金應淳曰,韓德一之改斛,雖出於不得已,而以此民怨甚多,至於呈訴巡營,民習則誠可惡矣。至竹山。上曰,李碩儒何如?應淳曰,爲人徒善,難責吏事矣。至通津。上曰,尹秉淵之要譽何事耶?應淳曰,到任屬耳,公廨擧皆修補,且多防民役,卽今負債,殆近千兩,以此之故,民譽頗多,而繼後之道誠難矣。至廣州。上曰,元景濂何如?應淳曰,善治矣。上曰,還米之以錢代納者何事耶?應淳曰,此出於便民之政,而糶糴自別,故有所仰論矣。上曰,治最爲誰?應淳曰,衿川縣監申暿矣。上曰,今番畿甸,雖大違所料,可謂穴農,一邑之中,其各有稍實、之次、尤甚,而京畿尤甚太多,故果若此,於賑政何,命御史詳察,今聞書啓,果過矣。道臣其宜推考,而以君誰與不足之意不推,而衿川縣監申暿,其治居首,特施陞敍之典,竹山府使李碩儒,另擇本府非所可論,罷職,其代令該曹,今日政極擇,廣州府尹元景濂,威行一府,其雖尙矣,以錢代捧,今乃初聞,不可無飭,拿處。通津府使尹秉淵,御史書啓中,防役要譽四字,可知其弊,而秉淵之譽聲,專由乎此,非可尙也。其用囚人,極涉可駭,令該府處之。御史之以此登褒,其亦不登,從重推考,其餘守令,無表異之績,無不法之事,處之。出傳敎上曰,注書出去,東班官案持入,賤臣煥猷,承命趨出持入。上曰,金應淳當以御史補外矣。賜御書于應淳曰,無相避邑乎?應淳出視楹外後,還入進伏曰,無相避邑矣。上命先退。上曰,政官已開政乎?百祥曰,政官未及入來,而日前之政,以御筆除授,故惶悚云矣。上曰,政官撕捱,其涉太過,參議只推,一體牌招開政。出傳敎上曰,吏判爲政善矣,而向來左贊讀之望如何矣?兪漢蕭、尹得養,固當爲判決事,而以得養爲漢蕭左遷之代,亦如何?故以御筆改下批矣。百祥曰,判決事有另擇之敎,戶曹參議則近於冗官,故以年老之人擬之云矣。沈墢曰,左副承旨李廷喆,受由下鄕,故番次甚苟艱矣。上曰,左副承旨李廷喆許遞,其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擧行。出榻敎上曰,此時滯囚可悶,成歡察訪朴奎壽,飭已行,分揀放送。出傳敎上曰,日寒若此,承旨取考囚徒,輕囚放釋。出傳敎諸臣以次退出。

○庚辰十一月十二日午時,王世子坐德成閤。藥房入對時,提調李昌壽,副提調蔡濟參,加出假注書吳彦垕,記事官權正忱,記事官洪敍箕,醫官金履亨、方泰輿、金德崙、李泰遠、金履貞,以次進伏訖。李昌壽曰,數日日氣酷寒,睿候調攝之節,若何?令曰,齒痛頗劇,達夜苦痛,可悶矣。昌壽曰,寢睡、水剌之節,若何?令曰,素是厭進,而牙床浮高,尤不善進御之中,以頭疼之故,達宵不寐,苦悶矣。昌壽曰,有咳嗽而然乎?令曰,非但咳嗽,鼻塞已甚苦悶矣。昌壽曰,諸醫來待,使之診察,若何?令曰,依爲之。履亨診脈,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沈數,胃脈不足,額上過溫,掌心燥而不潤,且有感候矣。泰輿、德崙所達,與首醫同。昌壽曰,旣已診察,議藥,何如?令曰,依爲之。履亨曰,蔘蘇飮,荊芥、防風、薄荷加入,此藥屬於齒痛及頭疼,此藥五貼製進,似好矣。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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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式暇。左承旨沈墢昌德宮入直。右承旨尹東暹在外。左副承旨尹坊坐直。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同副承旨李心源。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鄭煥猷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下直,城津僉使許浹。

○以備忘記,傳于尹坊曰,今下弓矢,城津僉使許浹處,給送。

○以巡監軍單子,傳于尹坊曰,仍。

○尹坊,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李壽勛,時在京畿水原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洪準海,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春夏等祿試射時,沒技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各軍門試射時,沒技人別單書入事,已有前例矣。今十一月十二日,本營軍兵等,番中日時,監試右哨哨官出身白鳳麟,片箭邊三中沒技,依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承旨沈墢坐直。加出假注書吳彦垕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李心源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十六日孝章廟忌辰祭正日,此三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大司憲黃仁儉,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大司憲黃仁儉牌不進,執義金元行,掌令李敬玉、洪啓能,持平趙錫愚、李行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沈墢達曰,新除授右承旨尹東暹,時在京畿水原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李心源,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李震郁手本,則保放罪人尹珖,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沈墢,以義禁府言達曰,全羅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多慶浦萬戶金鼎泰,移本府處之事,達下矣。金鼎泰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忠淸監司具允明書曰,伏以,臣匪才而猥膺藩任,不幸而又當災歲,觸事憒憒,無往非罪,以是憂恐,夙宵靡弛。昨伏見大朝傳敎,以成歡驛女人之抱兒流丐,有道臣重推,察訪重勘之命,臣誠驚惶震越,不知所以自措也。凡一路民生休戚,亶係於道臣,匹婦匹夫之不得安其所,卽道臣責也。噫,災荒溢目,撫摩失宜,使斯民抱持轉徙於道途,致勤聖慮,則是其不職之罪,臣實爲首,今乃薄被何問,而獨使郵丞,受重譴者,豈不仰累於刑政,而俯靦於私心哉?縱荷聖度天大,過加涵貸,晏然以苟免誅罰爲幸,而冒居職次,實非臣義之所敢出也。仍竊伏念,本道十數邑災傷之孔慘,已悉於前後狀聞,伏想睿鑑,洞燭其實狀矣。目今民情遑遑,若不保朝夕,其所以爲懷保鎭安之策者,惟目下災政爲先。臣於前日,不避煩猥,敢請加劃者,實出於憂悶渴急,萬不獲已。伏蒙我聖上,曲察民隱,特以五千結許劃,仁聲所及,疲癃鼓舞,臣方攢祝感幸之不暇,豈敢以未蒙準許,更有所希望哉?但災報畢到,檢覈已了,計會塗抹,積費分排,而元數之不當,實災之多削,其弊則終歸於民。若使今年湖民,果不免白徵之患,則雖欲典居延活,以待春賑,得乎?其所流轉之四者,恐將不止於一女人而已。伏惟我大朝,愛恤元元之德意,丁寧惻怛,有足以感豚魚,而秪緣臣猥居承流之地,不能使民情上達,德惠下究,率之阽於流亡而莫之救,則臣於是乎雖萬被誅譴,固所甘心,而顧於民國,何益哉?辜負委寄,溺職之愆旣彰,點檢災俵,方來之懼益重,惟有早蒙譴斥,得免於重誤民事而已。玆敢悉瀝衷懇,仰瀆崇聽。伏乞邸下,亟賜鑑諒,遞臣藩任,治臣罪負,俾法綱振而荒政擧焉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副應敎沈履之書曰,伏以,臣家有老母,宿病沈篤,區區私情,實難離側,而因僚員之不備,兩朔不得替直矣。卽聞母疾,越添於日來嚴寒,症勢苦劇,邀醫投藥,須臣歸視,臣情理焦迫,冒犯難離之辜。伏乞睿慈,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俾伸救護之懇焉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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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式暇。左承旨沈墢。右承旨尹東暹在外。左副承旨尹坊坐直。右副承旨洪準海昌德宮入直。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式暇。假注書鄭煥猷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傳于尹坊曰,承旨房望筒,以順房爲之。

○李心源啓曰,明日冬至望闕禮,依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心源曰,箋文入之。

○以應敎朴聖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坊曰,只推,更爲牌招。

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加出假注書吳彦垕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沈墢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大司憲黃仁儉,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大司憲黃仁儉牌不進,執義金元行,掌令李敬玉、洪啓能,持平趙錫愚、李行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昌德宮衛將李宅齡,素患痰癖之症,挾感委頓,旬月之內,萬無起動供仕之望,呈狀乞遞,不可等待其差復,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廣州府尹元景濂,通津府使尹秉淵等,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元景濂,以兼防禦使,在於任所,交代後,發遣府書吏,拿來,尹秉淵時在任所,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令曰,依。

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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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尹東暹在外。左副承旨尹坊昌德宮入直。右副承旨洪準海。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鄭煥猷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大殿、中宮殿,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奉朝賀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沈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心源,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李溵,以今日昌德宮冬至問安班進參事,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尹坊坐直。加出假注書吳彦垕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尹坊達曰,大司憲黃仁儉未肅拜,執義金元行,掌令李敬玉、洪啓能,持平趙錫愚、李行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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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尹東暹在外。左副承旨尹坊。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同副承旨李心源昌德宮入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鄭煥猷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一更二更,有霧氣。昧爽,流星出天中淡雲間,入巽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大殿、中宮殿,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

○以巡監軍單子,傳于洪準海曰,仍。

○洪準海啓曰,諸道啓覆文書,今方修整,而日字令日官推擇,則初覆今月十九日,再覆二十日,三覆二十二日爲吉云,以此日定行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沈墢,以賑恤廳言啓曰,弓角契難支之弊,自本廳參量善處事,頃日筵中,有所下敎矣。弓角契,本自戶曹句管,弓角進排之責,該曹自當擧行,而契人等所受倭貢銅鐵,輸運發賣之際,自多耗縮。且以先進排後受價,故有此稱冤,而他無救弊之策,自本廳每年錢文一萬兩式,分兩等上下,銅鐵二百八稱零段,使之直納本廳,而本廳旣無年年繼給之錢,以其銅鐵,仍給貢人,次知作錢,輪還繼給,則似有一分蒙惠之道,以此變通成節目施行,而銅鐵旣自本廳句管,與契人之直受,事體迥別。辛巳條爲始,萊府次知,期限內上納,而銅鐵出館,如有過限之弊,則倭譯訓別,拿問嚴處,東萊府使亦難免論責,嚴飭分付,何如?傳曰,允。

○洪準海,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應敎沈履之,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李𪻶箚曰,伏以,群陰盛極,一陽始生,消長之理,可以驗之,天地之心,可以體之。伏惟殿下於廈氊憂勤之中,當微陽來復之會,扶植靜養,期臻亨盛之休者,必有所惓惓於先王觀復順天之道矣。顧今國事委靡,庶務解弛,點檢時勢,如水益下,而復之剛反,此正其機。伏願聖明,加意警惕,玩《易》之理,奉若乾道,以之以振刷頹綱,爲表正之本,彙進賢才,建淸明之治,使自强之德,無祗悔之歎,奮發之志,盡陽剛之方,而朝廷祛偏私之弊,蔀屋致事育之樂,以享休復之吉焉。至於進賢退不肖,尤合扶陽之義,而若論不肖,實在臣身。伏乞勿以一朝之斥去爲嫌,先自臣始,亟行刊退,豈不有補於振肅之一道也?念臣受恩罔極,未報涓埃,而不幸沈病,今已三年矣。中間奔走,漸致澌劇,下山之勢,日以凜凜,有召未赴,又犯闕禮,嚴勘是俟,惶蹙冞切,沈篤之形,不敢煩陳,而魄奪神爽,僅存軀殼,見者危之,親者憐之。若不及今解務,則曠職之憂,又添一病,心焦氣竭,將見危喘日促,天地之仁,雖欲愍而哀之,亦無及矣。向者前席之懇,未蒙恩許,退後病狀,又見添肆,窮迫之情,不得不瀆擾於仁覆之下,更乞聖慈,特加矜諒,卽賜處分,以爲萬一再生之圖焉。瞻望雲天,伏地祈懇。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旣已面諭,卿何若此?體此意安心勿辭焉。傳曰,承旨傳諭。

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加出假注書吳彦垕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尹坊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黃仁儉未肅拜,執義金元行,掌令李敬玉、洪啓能,持平李行源、趙錫愚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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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昌德宮入直。右承旨尹東暹右外。左副承旨尹坊坐直。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同副承旨李心源。注書任希孝金相翊仕直。假注書鄭煥猷式暇。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下直,加背梁萬戶金兌昱。

○藥房提調臣李昌壽,副提調臣蔡濟恭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諸節,亦何如?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五貼加劑以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于東宮,則脈度浮數,齒痛及感候一向無減,諸醫以爲,蔘蘇飮依前加入,連爲進服爲宜云,此藥二貼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準海曰,鼎足奉安櫃,更思之,一則追慕之意,宜奉安于京城,一則隆冬體昔年,其宜省民弊。今日春秋館堂郞,崇政月臺,傳于宗簿提調,宗簿提調具儀仗鼓吹陪進,奉安於璿閣,而兩櫃當中,與御帖奉安。當宁以下,一體陪進bb奉b安於左傍事,卽爲分付宗簿,鼎足則安徐。

○傳于洪準海曰,召對爲之。

○傳于洪準海曰,入侍承旨外,都承旨亦爲入侍。

○事變假注書黃樸,代以趙德亮爲事變假注書。

○加出假注書吳彦垕,代以林之浩爲加出假注書。

左承旨沈墢坐直。加出假注書吳彦垕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李心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大司憲黃仁儉,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大司憲黃仁儉牌不進,執義金元行,掌令李敬玉、洪啓能,持平趙錫愚、李行源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持公事入對,而睿候方在調攝中,頉稟。令曰,知道。

○沈墢達曰,今日,是日次,藥房提調李昌壽,率諸醫來待矣。令曰,入對。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李壽鳳,自鄕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達曰,卽伏聞右尹南泰會,今番冬至差祭名帖旣出之後,捉致本曹祭享色吏,謂以夏間差祭,由於下吏之自下操縱,決杖於京兆開坐之所,獻官差出,事體有別,而且是堂上之主管,則移怒下吏,作此無前之擧,事體極爲寒心。此而置之,則前頭之弊,有不可言,右尹南泰會,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達曰,本曹參判南泰耆,今方再度呈辭入達,參知宋瑩中,連日昌德宮入直矣。身病猝重,萬無强令仍直之勢,參判、參知,竝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因兵曹草記,參判南泰耆,再度呈辭入達,參知宋瑩中,連日昌德宮入直矣。身病猝重,萬無强令引直之勢,參判、參知,竝令本院,稟旨變通事,依下矣。參判、參知,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竝改差。

○副司直金相福書曰,伏以,臣於日昨,伏奉除旨,以臣爲藝文館提學者,聞命驚駭,不知所措。夫館閣之職,專掌辭命,選用非輕,臣之庸虛,不足以需是任。毋論公議之所同,雖使臣自爲假借,眞是夢寐之所不到,則今此之命,何爲而及於臣也?夫人臣事君,各以器能,有非其任而任者,要亦才智之所及,可勉而能者耳。至於文詞之任,如工者之執藝,未聞工非其工而能執藝事,文非其文而能處文任者也。故凡士之釋褐而立於朝也,莫不皆有一代之定價。若如臣者,人皆處之於詞章之外,臣亦自待以無文,蓋其少也,荒嬉科場功令之文,全未熟習,僥倖通籍,遂成悠泛。及今年衰病痼,神精遯喪,半部經史,無所通曉,如是而卒然置之館閣之列,責以辭命之重,其於聖朝官人之政,不亦錯謬之甚乎?然臣旣已猥受是命矣。誠欲竭力殫思,以效其職任,而顧惟尋常章牘,輒移日腐毫,堇乃成就,則凡代誥宣綸,從古鴻匠之所逡巡者,臣其敢能乎?人之知慮易長而進也,才識可練而達也。若夫文詞也,非幼而學,莊而習,積於中而發於外者,不可一朝襲而有之,以不能爲能,晏然而自居者。然則臣於是任,雖欲强顔承當,終必辱重選而僨職事,臣何敢爲此也?孟子曰,諸大夫皆曰賢,未可也,國人皆曰賢,然後察之,見賢焉,然後用之。今臣此任,不待諸大夫國人之言,而邸下之明,必已察臣之不可矣。抑臣有私心之萬萬懍惕者。臣之族叔臣陽澤,方提文衡,而臣又謬添此任,一門之內,竝占詞垣,可使臣有一分可堪之實,惟此濫溢之懼,實爲斂避之資,況臣千萬不稱之狀,如右所陳,則尤何可一日虛帶,自速災咎也哉?悚仄屢日,今始自列。伏乞邸下,俯垂照察,亟令鐫改臣新授提學之任,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庚辰十一月十七日午時,王世子坐德成閤。藥房入對時,提調李昌壽,左承旨沈墢,加出假注書吳彦垕,記事官權正忱,記事官洪敍箕,醫官方泰輿、李以楷、李世珪、鄭允協、崔源,以次進伏訖。李昌壽曰,數日日氣解溫,睿候調攝之節,若何?令曰,咳嗽少愈,而以齒痛之故,達夜轉輾苦悶矣。昌壽曰,寢睡、水剌之節,若何?令曰,牙床浮高,感氣有加,不善進御,而尤不能寢睡矣。昌壽曰,睿候之若是彌留,下情不勝焦迫矣。諸醫來待,使之診察,若何?令曰,依爲之。泰輿診脈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數而不潤,度數不調,胃脈一向不足,掌心燥而不潤,感候比前有加矣。以楷、世珪所達,與首醫同。昌壽曰,旣已診按,議藥何如?令曰,非煩轉則寒縮,非寒縮則煩轉,少無汗候,服何藥而有汗候耶?泰輿曰,蔘蘇飮,荊芥、防風、薄荷之屬,屬於感候及汗候,停止可惜,此藥依前方加入,五貼製進,似好矣。令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庚辰十一月十七日未時,上御景賢堂。召對入侍,都承旨同爲入侍時,行都承旨蔡濟恭,參贊官尹坊,侍讀官洪樂命,檢討官李溵,記事官金相翊、李在簡、姜趾煥,以次進伏訖。坊曰,校理洪樂命,有脚部實病,不能入於講筵矣。上曰,在閤外乎?坊曰,然矣。上曰,注書出去,以退去本館之意,分付。上命濟恭,書御製訖。濟恭曰,御製中,旣以陽復後加勉之意,反覆丁寧,甚盛矣,而但大臣,旣有陽復後箚陳者,則批答中,似有提諭之敎耳。上曰,是矣。命書箚批曰,省箚具悉卿懇。陽復之日,其勉切至,得輔相之體,深用欽歎,可不服膺焉,旣已面諭,卿何若此?體此意安心焉。上曰,趙判府之八字,豈不好乎?自處以物外之人,其君亦待之以物外之人矣。仍下手書,命相翊謄之,命濟恭讀之。手書曰,三昨憶孝純,再昨憶孝章,心懷一倍之中,夜見卿之來京謝中樞,此心何抑,初欲令承宣傳諭,而悶各邑廚傳,玆命入侍,史官傳宣手書。今予此意,令卿卽日登途,惟卿,追憶卿父爲國丹忱,又思豐原之心,到宣諭日,卽爲隨來,用副小子望卿之心。向日之事,亦因卿之過爲杜門,往事何說?今見手書,若復固執,將何顔見父?諒小子之心,諒小子之心。仍命書傳敎曰,趙判府事手書旣諭,憶古興懷之中,相箚適到,故遣首陳之答。今聞知申所奏,乃覺添書以下,更令承宣,傳諭左相。上讀《聖學輯要》,儒臣、承史,以次讀訖。上曰,賈誼、董仲舒,皆古之賢才,而董則可謂君子人矣。賈則稍似誇張矣。溵曰,聖敎至當矣。今此《輯要》中,敎世子之方,實爲有國之重務,而其本專在於以身導率耳。上曰,曲禮,可謂曲盡於男女之別矣。孔子使子貢,乞水於婦人,婦人汲而置之道,孔子曰,婦人知禮也。古者男女之嚴防限,蓋如此,而後世則蕩然矣。溵曰,然矣。上曰,啓覆文書,諸承旨須致察也。予則今已衰矣,精神昏瞀,恐不能照管矣。坊曰,再明啓覆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右承旨尹東暹方在外,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右承旨尹東暹許遞,其代,以在京無故人,一體擧行,仍卽牌招察任。上曰,再明日,兩司不可不備員,在外臺臣,抄選外,竝許遞,其代,開門後,政官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備擬,待下批,仍卽牌招察任。已上出榻敎上曰,李世澤本職許遞,令該曹付軍職,以兼職牌招。上曰,副應敎沈履之違牌,其涉過矣,只推,牌招察任,副修撰代,李商芝敍用除授。出榻敎上曰,啓覆文書幾度乎?坊曰,凡八度矣。上曰,今番無酗酒相鬪事,以此觀之,有酒禁之效矣。今番金應淳廉問栍邑,犯酒禁者幾邑乎?坊曰,通津、陰竹、衿川也。上曰,今番京畿御史,栍三邑中,廉問一條,卽酒禁也,而其皆被捉,勿論治不治,不禁宜飭,三邑守令,令該府處之。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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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右承旨尹坊昌德宮入直。左副承旨任㻐未肅拜。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辰時,日有兩珥。

○洪準海,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蔡濟恭啓曰,注書任希孝,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準海啓曰,事變假注書趙德亮,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蔡濟恭啓曰,假注書林之浩,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朴盛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心源曰,只推。

○傳于李心源曰,昨日傳敎中,三邑守令,令該府處之,留邑守令擧行。

○洪準海啓曰,明日初覆時,兩司當爲進參,大司憲黃仁儉,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準海啓曰,明日初覆時,工曹堂上,無進參之員,判書金尙翼,參判元仁孫,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心源,以弘文館意啓曰,新除授副修撰李商芝,時在京畿廣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知道。

○洪準海,以兵曹意啓曰,本曹參判、參知,待下批,仍卽牌招,昌德宮入直,以爲推移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益輔進,參判朴相德服制,參議鄭存謙進,行都承旨蔡濟恭進。啓曰,司䆃寺僉正申鏶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任㻐爲承旨,以李得宗爲大司諫,以沈益聖爲司諫,以南鶴宗爲掌令,以朴相老爲持平,以洪述海爲正言,以李性遂爲正言,以南彦彧爲獻納,以李東泰爲持平,以徐命彦爲副提學,以韓師得爲知敦寧,以權一衡爲兵曹參判,以韓光會爲參知,以魚有成爲敦寧都正,以朴相德爲氷庫提調,以尹得晉爲兵曹正郞,以朱炯質爲相禮,以趙漢弼爲利川府使,以李世演爲忠淸都事。

○兵批,兵曹判書金聖應進,參判權一衡未肅拜,參議韓光會未肅拜,參知韓師直入直進,同副承旨李心源進。以權拭、李廷老爲訓鍊僉正,柳大源爲宣傳官,李儒弘爲兼司僕將,趙榮進爲僉知,徐魯修爲翊衛,沈釋之、沈禧鎭爲都摠都事,李行迪爲同知,元啓英爲文兼,康德衢、吳得良爲文兼,沈鳳德爲忠淸兵使,金天擎爲景福將,李命說、金聖宅爲昌德衛將,護軍李復元、元夢得、洪九澤、李海宗、李敬玉、趙擎,副司直南泰耆、宋瑩中、宋文載、尹東暹、趙錫愚、李行源、朴弼燧,副司果李世演、洪錀,副司正趙德亮單付。

○洪準海啓曰,大司諫李得宗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初覆時,諫院無進參之員,大司諫李得宗,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準海,以備邊司意啓曰,今見全羅監司朴道源,右水使申光翼狀本,則異國人二十四名,漂到於羅州牧慈恩島分界村云,而右水虞候金相台問情記,今始來到,見其問情,考其票文,俱是福建省同安縣商人矣。漂人所着衣袴,以右水營休番木精造以給,朝夕供饋,使之各別申飭,以示朝家優恤之意。回還之路,則所騎船隻,破失無餘,渠輩情願,亦在旱路,依其願從旱路還送,而分付各道,道帥臣,別定差員,上送京城,自京城轉送灣府,以爲入送燕京之地,沿路刷馬供饋等節,亦使從前例着實擧行,而申飭所經各邑,嚴禁雜人,毋得相通,所拯物件之可以運致者,亦以刷馬,次次運給,而差員一同領來,俾無遺失之弊。或有卜重難運者,則從其願,以布木換給,破失船具之棄置者,竝令燒火,漢學譯官一人,令該院擇定給馬下送,更爲問情後,與差員一體領來,咨文亦令承文院預爲撰出,以待齎官之行,何如?傳曰,允。

右承旨尹坊坐直。加出假注書林之浩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沈墢達曰,明日初覆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又達曰,大司憲黃仁儉牌不進,執義金元行,掌令洪啓能在外,一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大司憲黃仁儉,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心源,以兵曹言達曰,翊衛司翊衛李翼鎭,除授過限未肅拜,依法典改差,何如?令曰,依。

○慶尙監司狀達,莫重進上靑魚,不得鱗次封進,惶恐待罪事。令于尹坊曰,勿待罪事回諭。

○弼善李壽鳳書曰,伏以,臣素患痰疾,重添於鄕路往來,胸膈痞憫,頭目眩轉,勺飮不下,氣息如縷,加以毒腫餘癤,顆核無數,肢體疼痛,屈伸不得。當此逐日問候之時,實無轉身趨朝之望,庚牌之下,坐犯違忤,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伏乞睿慈,俯賜矜察,亟令鐫遞臣職名,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嗚呼,天氣流轉,一陽方生,區區祈祝,只在於愆候遄復,睿學益進。夫子曰,復其見天地之心。天地以生物爲心,而在人則滿腔惻隱,善端之發是已,一陽之生,初雖甚微,而內動外順,出入無疾,則因是而爲臨,爲泰,爲大壯,爲夬,而至於純乾之盛,人亦察其善端之發,而存而勿失,推以長之,則百行具衆善集,乃與天地同其仁。復初元吉,爲一卦之主,而夫子以修身爲言者,其旨深矣。治病亦然,苟能善護,一團眞元而飮食起居,不失節宣之宜,則元氣日復日,病氣日退者,譬如陽日進而陰日消。邸下於靜攝之中,試以復之一卦,反復體驗,則於治心、治疾,其庶幾乎。臣曾於書筵,以乾之誠、坤之敬,有所仰陳,臣今病在危域,叨侍講筵,姑未易期,敢以復之仁獻焉。惟願邸下,深留睿意焉。臣無任戰恐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bb曰b,覽書具悉。所陳當體念,爾其勿辭,俟其少間,卽速察職。

○右贊讀李世澤書曰,伏以,臣之由來情勢,夫豈有彈冠束帶,復入脩門之理,而徒感我大朝旻覆罔極之恩。始旣獨施實典於館僚補外之際,終于特許遞免於諫職待勘之中,曲賜矜諒,俾遂私義,有若慈父之於愛子,惟其情是聽者然,乃更以軍職兼銜,申命牌招,則是亦出於不忍便棄之聖意矣。臣於此時,拜稽涕泣,銜戢隕越,殆不遑顧廉義之所在,章皇赴闕,一謝恩命,則臣之所以報答殊眷者,其亦止此而已。雖然,臣有苦心,人孰能知?進退無據,前後兩截,實爲同朝之羞恥者甚矣。臣雖愚騃,何敢忍爲因仍叨冒之計哉?伏況臣老父宿病,源委旣深,離捨遠來,儘是人理之所難忍,纔接家信,近復越添,委在床席,飮啖全却,病中昏囈之言,盡爲思子之語。臣聞此報,方寸亂矣。噫,臣旣已粗效人臣叩謝酧報之忱矣。今可歸伸人子左右扶護之情,庶幾小贖其負國忘親之罪也。伏願天地父母,俯垂諒察,亟令刋削臣謬叨之職,勘治臣擅行之辜,以肅朝綱,以淸仕籍焉。臣一出國門,重入無路,瞻望銅闈,無任掩泣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往諭gg護g焉。

○副校理洪樂命書曰,伏以,臣不幸,而偶嬰風痺之疾,偏體不遂,歲已再矣。篤試鍼藥,終不見效,便作癃癈之人,脚膝尙今痿垂,跬步亦須挾擁,此實擧世之所共知者也。積犯違逋,亶由於是,夙宵兢惕,若隕淵谷。昨日大朝殿下,俯垂矜察,特許鞶褫,恩旨所及,感淚被面,曾未數日,除旨忽辱,召牌踵臨,急於叩謝之忱,不計死生,張皇入肅,蹣跚匍匐,萬目駭視,臣實自悼,人將謂何?咫尺丹陛,趨侍無路,僵臥直廬,萬念灰冷。若蒙長暇,盡意調治,復爲完人,則恪勤奔走,自有其日,玆敢據實哀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离明,察臣言出肝膈,憐臣病關軀命,亟賜鐫遞,俾便醫藥,千萬幸甚。且臣父臣象漢,方帶知春秋之任,而與臣記注兼銜,格例有拘,乞令該曹照例遞改焉。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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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右承旨尹坊昌德宮入直。左副承旨任㻐坐直。右副承旨洪準海。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二更,流星出水位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黃。四更,月入軒轅星。

○蔡濟恭,以弘文館bb言b啓曰,應敎朴盛源,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徐志修、洪麟漢爲同義禁。

○任㻐,以摠戎廳意啓曰,水原府別驍士都試五技中,六兩騎芻鞭棍,本府試取,柳葉箭、片箭,本廳試取,仍爲計劃草記事,旣已定奪,而自該邑,己卯條都試六兩騎芻鞭棍入格之類報來矣。柳葉箭、片箭,依定式今月二十bb日b,試取於鍊戎臺本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承旨尹坊坐直。加出假注書林之浩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尹坊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以戶曹言達曰,仁平君李普赫,以奮武功臣,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春川史呑內面量外陳荒處,無主續田六十負,自本家望呈,故査問本官,打量成冊,今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通津府使尹秉淵,竹山府使李碩儒,陰竹縣監李敍中,衿川縣監申暿等,令該府處之事,傳旨啓下矣。尹秉淵前以他罪,方在時囚中,以此添問目取招,李敍中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李碩儒、申暿,俱在任所,發遣府書吏羅將,竝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京畿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利川前府使韓德一,移本府處之事,達下矣。韓德一,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京畿監司申本,前領議政金尙魯,月廩不受事,令于尹坊曰,令本道更爲輸送。

○大司諫李得宗書曰,伏以,臣忽被前持平金養心所醜詆句斷,惟意汚辱狼藉。臣誠杜門駴懍,無復當世之念矣。迺蒙我大朝曲加照燭,當初筵敎,縷示昭晳之意,今者除命,尤出抆拭之恩,未知釁累賤品,何以得此?九頓感惶,實不省措躬之所也。噫,臣本愚下,百無肖似,而辱沐恩造,歷遍華貫,濫竽之誚,臣固笑而受之,而至若貪鄙之目,其辱朝庭而壞身名,無復餘地。如使臣眞有可論者,則固當歷陳某事之爲傷廉,而今臺言則不然,以出疆之行,而謂可以染指,已是理外,而況全無指的,公肆汚衊,只使當之者,不得辨明而後已,論人之道,亦當如是乎。然臣之自悼者則有之。苟使臣平素名行,有可以見孚於人,則臣之待譯舌,雖不能方便,必不至於浼臣,而不意瑣細之事,至塵筵席之上,臣尤慙愧欲死,實不敢以無辨而得辨爲幸也。仍念臣,以素門拙規,與物無競,自幸可免於大過,而還朝朞歲之後,遭此前所未聞之罪名,未知虛舟身世,何所撞觸,而驀地遭罹,至於斯極也。從今以往,惟當屛跡息影,以圖黥劓之補而已。官職去就,本非可論,而庚牌荐臨,祗增惶隘,不得不披瀝肝血,仰瀆离明之下。伏乞睿慈,亟令鐫削臣職名,仍許永刊朝籍,以靖私義,以謝人言,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此何撕捱者?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文學金魯鎭書曰,伏以,臣稟賦虛脆,素善gg患g痰癖之症,少或失攝,發輒如期。近因寒威徒gg陡g劇,宿病闖作,而忍死趨參於連日入對,强疾持被於浹旬直廬,亦不能以狗馬賤疾,猥有煩瀆矣。忽自昨夕,又添傷寒,身體烘熱,肢節疼碎,精識昏瞀,如煙霧之墮,頭目眩暈,若車輪之轉,舊恙新證,一時交攻,伏枕叫苦,殆不省四到,目今病狀,實有汚穢淸禁之慮,疾痛之極,冒死呼籲。伏乞睿慈,俯賜矜憐,許臣長暇,俾得以安意調治,復尋生路,不勝幸甚。且臣與新除授副提學徐命膺,有友婿應避之嫌,所帶春秋兼銜,自在當遞,竝乞令該曹照例稟處焉。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調理察職。

○庚辰十一月十九日卯時,上御景賢堂。初覆入侍時,右議政閔百祥,兼禮曹判書李益炡,左參贊洪鳳漢,行兵曹判書金聖應,行刑曹判書洪象漢,吏曹判書李益輔,漢城判尹南泰齊,戶曹判書尹東度,刑曹參判沈鏽,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左副承旨任㻐,右副承旨洪準海,同副承旨李心源,大司諫任瑋,刑曹參議尹勉敎,副應敎沈履之,修撰李溵,持平朴相老,記事官任希孝、金相翊、朴沁、姜趾煥,以次進伏訖。百祥曰,日間,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百祥曰,寢睡、水剌諸節,亦何如?上曰,一樣矣。百祥曰,丸劑、湯劑,連日進御乎?上曰,服之矣。百祥曰,脚部疾候,何如?上曰,無加減矣。百祥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百祥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安過矣。百祥曰,王世孫氣候,何如?上曰,好在矣。上曰,大司諫何不來耶?濟恭曰,大司諫李得宗,以向時引嫌不來矣。命書傳敎曰,莫重啓覆,兩司不可不備員,因下問而乃覺,大司諫李得宗,一欲伸廉隅,勢所固然,而況薇垣長乎?許遞。其代行副司直任瑋除授,牌招入侍。上曰,大司諫上書,勿爲呼望,先入侍後肅拜。出榻敎上曰,該房讀河世仲文案。讀訖。上曰,僉意,何如?百祥曰,印信僞造,雖有輕重之別,不可不置法矣。益炡曰,臣則法外無可達者矣。聖應曰,法外無可達者矣。鳳漢曰,旣以僞造承款,則斷不可貸也。象漢曰,法不可屈也。益輔曰,印信僞造,斷不可貸也。泰齊曰,不惟僞造,其意專出於收斂,尤可痛矣。東度曰,法外無可達者矣。鏽曰,法外無可達者矣。勉敎曰,臣亦以爲不可貸也。履之曰,旣是僞造,則用處雖不至重大,不可不用法矣。相老曰,不可不用法矣。溵曰,印信雖有大小之別,不可不置法矣。命讀後辰文案。上曰,僉意,何如?此則似邂逅致斃矣。百祥曰,此則似無必殺之意耳。益炡曰,臣意則不可不用法也。聖應曰,雖邂逅致斃,不可不償命矣。鳳漢曰,殺人者死,法之常也。象漢曰,此則酒後事也。益輔曰,外面雖似無必殺之心,終是殺人者也,豈可貸乎?泰齊曰,臣意亦如此矣。東度曰,不可屈法也。鏽曰,三尺至嚴矣。勉敎曰,法不可貸也。履之曰,旣已手殺人,豈可不償命乎?相老曰,雖曰邂逅,旣已致斃,豈可更論乎?溵曰,全貴才、白官伊,不可不更査矣。命讀必萬文案。上曰,僉意,何如?百祥bb曰b,此則用法之外,無可議之端矣。益炡曰,必萬之殺人,尤凶慘矣,豈可論償命與否乎?聖應曰,此則行兇情節,尤極狼藉矣。鳳漢曰,此則尤無可論矣。益輔曰,以斧犯人,尤極絶悖矣,泰齊曰,情節狼藉,亦已承款矣,尤無可論。東度曰,此獄事,尤極兇頑矣。鏽曰,此則斷不可容貸矣。勉敎曰,殺獄何處無之,而未有如此之類也。履之曰,此則故殺也,不可不用法也。溵曰,旣已承款,則尤無可論矣。相老曰,情節狼藉難掩,償命之典,豈可少緩乎?命讀雨澤文案。上曰,僉意,何如?此則用法十分無疑也。益炡曰,傷處如是狼藉,法外無可達者矣。聖應曰,臣亦法外,無可達者矣。鳳漢曰,此則當用法矣。象漢曰,當初雖因大臣陳達,至有更査之命,此獄事元無起疑之端矣。益輔曰,不可容貸矣。泰齊曰,此則更無可疑之端矣。東度曰,此則傷處最多,明是故殺,尤不可貸也。鏽曰,情節狼藉,尤無可論矣。勉敎曰,臣意亦如此矣。瑋曰,法不可屈也。上曰,謂之故殺乎?百祥曰,然矣。履之曰,檢情明白無疑矣。溵曰,此獄事尤無可論矣。相老曰,三尺之法,不可屈也。命讀簡相文案。上曰,此則不待僉議也。命書判付,令本道旌閭。溵曰,旣命旌閭,臣意則不如立石於其所殞命處矣。益炡曰,旣旌其閭,則不必更立石也。聖應曰,旌閭立石,不必看也。上曰,下敎時,諸臣參錯陳達,事體非矣。竝推考。出擧條命讀厚男文案。上曰,僉意,何如?百祥曰,雖不卽地致斃,被打則丁寧矣。償命之外,無可論矣。益炡曰,三尺至嚴,法外無可達之辭矣。聖應曰,傷處狼藉矣。鳳漢曰,其兒被打後,雖起動,旣已致斃,則何可論乎?然視後辰則稍輕矣。上曰,左參贊有傅生之意乎?象漢曰,此則似無故殺之意耳。益輔曰,傷處則甚多矣,法外無可達之辭矣。泰齊曰,傷處如此,三尺至嚴矣。東度曰,不可不用法矣。鏽曰,許多傷處,皆微硬,而非要害處矣。勉敎曰,食氣顙,非要害處乎?瑋曰,雖非故殺,傷處旣如是,則豈可枉法乎?履之曰,此則雖可謂之戲殺,而傷處則殊甚殘酷,此則決不可貸之也。相老曰,然矣。溵曰,傷處則甚多矣,豈可推議傅生乎?命讀安必文案。上曰,僉意,何如?百祥曰,安必卽首犯,而尙爾生存,尤可痛也。益炡曰,法不可屈也。聖應曰,此則强盜矣,尤無可惜矣。象漢曰,行兇情節,極其狼藉,尤不可屈法矣。鳳漢曰,此人本是强盜,殺之尤無可惜矣。益輔曰,置法之外,無他可達者矣。泰齊曰,白晝殺人於場市中,尤不可不置法也。東度曰,法外無可達者矣。鏽曰,此旣强盜,則雖殺之,何益於國乎?勉敎曰,然矣。瑋曰,斷不可枉法矣。履之曰,此獄今經三年,兩度按覈,今無更疑之端矣。相老曰,法不可屈也。溵曰,至今在覆載間者,已是寬典矣。命讀宋萬己文案,仍命道臣更査。溵曰,啓覆事體,何等重大,而諫院多臺,大司諫外皆在外,終無一人入參者,執法之官,不能備員,不但事面之苟簡,亦安有特敎變通之本意哉?其中或不無適會在鄕之人,而終不可無飭,諫院在外人,竝罷職,何如?上曰,所奏得體,依爲之。出擧條溵曰,六曹長官之入參啓覆,法意有在,而工曹堂上,獨不入來,其在事體,殊涉未安,今日違牌兩堂,從重推考,何如?上曰,所奏得體,依爲之。出擧條百祥曰,司䆃僉正申鏶之疏,毋論有心無心,要其大體,不過勤攻廟堂制論時弊之意也。居廟堂者,宜加警惕,爲方伯者,亦必加勉而已,此等進言,可謂不爲無益,況近來言涉大臣,無一人得免於罪者,如申鏶之以蔭官應直者,亦不能保矣。此後則誰復有議及廟堂者乎?臣則誠萬萬無似,從前居廟堂者,皆是體國謹愼之人,而此後大臣,安知其每每盡善乎?後弊或至於人不敢開口,則其奈國事何?臣中夜思之,心切悶焉。頃於副學遞差時,渠當自處之下敎,恐未知必然,申鏶之遞職,雖出於渠之不愼自持,而原其本,則陳疏後事也。申鏶不足惜之,後弊不可不慮,仍任本職,何如?上曰,所奏是矣,依爲之。出擧條益炡曰,禁府堂上,近甚不齊,久未開坐,當此凍寒,滯囚可悶矣。同義禁元景淳,受由在外,上來遲速,姑未可知,李吉輔呈辭受由,南泰會服制未出仕,在外及呈辭受由人,宜有變通之道,敢此仰達矣。上曰,竝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可也。益炡曰,海南定配罪人柳謇,當初所爲,雖極矇然,本以年老之人,久處瘴海,病情危篤云,誠可矜矣,俄者閤外,亦有所稟議於大臣者矣。上曰,此豈判義禁所可請者乎?大臣之意,果何如?百祥曰,因言端提達,猶或可矣,而今乃直請處分,事體誠甚未安矣。判義禁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百祥曰,柳謇之發配,未及半年,又無侍下情理之可言者,臣不敢遽然陳請,而聞其病勢,則果爲重云矣。上曰,特爲放送,可也。出擧條鳳漢曰,臣待罪地部時,以漕船別爲申飭事,發關於湖南、湖西兩道矣,尙無往復之事,事甚慨然,似當有更飭之道矣。上曰,自戶曹申飭,可也。東度曰,當更發關申飭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東度曰,昨春以大差倭消息,故判書李成中筵稟,請分定禮單蔘於關西二十斤,果已上來,而大差倭單蔘,詳考前例,當預備六十餘斤,然後可無臨時窘急之患。卽今大差倭騎船之說,傳聞甚播,其在有備無患之道,不可不預先措置矣。左參贊洪鳳漢在地部時,又爲筵稟,以二十斤分定於關西,旋因道臣狀聞,至今姑置之矣。差倭若不時到泊,則單蔘事,實有狼狽之慮,依前分定於關西,必準二十斤之數,使之星火貿納,價本則依前定奪,以關西稅米貢木中,從便劃給,何如?且當初則分定時,十斤亦爲分定於北道矣,因刑曹判書洪象漢,奉使復命後所奏,有三、甲貿蔘永除之敎,而初分定旣在於永除之前,係是令前事,故其後因關西道臣狀請,更爲分定北道事,覆奏蒙允矣。此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百祥曰,北道則旣爲邊禁而停止,今又分定,則朝令似涉顚倒,此則似不可爲矣。關西則蔘節已違,亦不可强令責納,姑待明秋,似好矣。上曰,先爲分定關西,秋採後上納事,分付。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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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尹坊。左副承旨任㻐。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同副承旨李心源昌德宮入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準海,以兵曹意啓曰,日昨政新除授文兼元啓英,方在罷散中,而不能覺察,備擬受點,不勝惶恐,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文臣朔試射試官望單子付標,傳于洪準海曰,之次爲之。

○洪準海,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李溵,以禁衛郞廳,今日軍布捧上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㻐,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金聖遇,以能麽兒堂上,本廳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李昌壽,副提調蔡濟恭啓曰,寒殿慮囚,竟夕酬應,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諸節,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氣則一樣矣。

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加出假注書林之浩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李心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睿候方在調攝中,頉稟。令曰,知道。又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睿候方在調攝中,頉稟。令曰,知道。又達曰,大司憲黃仁儉未肅拜,執義金元行,掌令南鶴宗、洪啓能,持平李東泰在外,朴相老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文學金魯鎭,連日入直矣,以身病陳書,受由出去,上番闕直,事甚未安,輔德朴起采,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輔德朴起采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心源曰,推考徽旨捧入。

○右尹南泰會書曰,伏以,臣受國厚恩,濫廁宰列,惟以筋力奔走,爲一分報效之道,凡於差祭未嘗爲圖免之計矣。今年五月初四日端午祭受香之時,日已向午,該曹始以獻陵獻官,名帖來投,謂以受香過時,催促甚急。臣蒼黃詣闕,僅免生事,臣旣忝居二品之列,若非親傳香,則不許差祭,昭載《續典》,況遠陵差祭之規,預送名帖,使得辦行,例也,而此則不然,臨時急差,必欲令人窘迫。臣問其委折於銓堂,則答以事在急遽,下吏未及關由,私自換易云。臣始知其下吏之所爲,尋常駭惋。日前適逢其時該吏於赴衙之時,責其違法例,任自改易之罪,略施笞罰矣。卽伏見吏曹草記,謂之以移怒下吏,有若下吏初無操縱之罪,而臣故爲笞治者然,結之以事體寒心,至請推考。臣不勝瞿然訝惑之至,享官差出,何等重事,而下吏任自換差,惟意所欲,當品之稍有頭角者,則不敢差送,只以如臣疲劣者,違例塡差,此非操縱而何。臣雖無似,顧其職則宰臣也。治一下吏之罪,何與於新入之堂上,而汲汲請推,不少顧藉,其曲爲下吏地則至矣。獨不念體例之乖損乎?臣受人蹈藉,已無餘地,何可抗顔於職次乎?玆控短章,略暴事實,伏乞离明,特賜鑑諒,亟削臣本兼諸任,以靖私義,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應敎朴盛源書曰,伏以,臣於論思之職,從前自畫者,非但以才學之不能稱塞,滓穢之蹤,不宜復廁於三司言議之列,故有除輒辭,一未承膺,豈不知義分之悚惶,而區區廉防,難以放倒也。顧自東壁新除,地望尤別,假使臣雖無故行公於前,此猶逡巡,況於臣身之危臲,豈可冒膺哉?人之有情勢者,或可以一時去就,要伸其廉義,而臣自來所遭,非比尋常,不可以時移事暴,有所變改也明矣。日前因番次俱空,天牌儼臨,微諒已熟,趨承無路,徒事違傲,恭俟處分,不意聖度天大,例勘猶靳。臣於是,尤不勝惶懍萬萬。今於荐召之下,敢暴難進之實,伏望离明,俯賜照察,鐫遞臣新授職名,俾伸自靖之義,仍命選部,勿復檢擬於玉署之望,以遂終始之恩。且臣八耋老母,癃病日篤,藥餌爲命,種種症形,俱係非常,脚部不仁,尤屬難醫,枕席運動,亦須傍人。臣左右扶護,煎灼度日,今當隆冬,凡節益劇,目下情理,無計供職,許臣長暇,安意救護。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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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右承旨尹坊坐直。左副承旨任㻐昌德宮入直。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同副承旨李心源。注書任希孝金相翊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大殿、中宮殿,王世子遣宮官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王世孫遣講官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任㻐,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尹坊,以禮曹言啓曰,社稷祈穀祭,每年歲首上辛日,遣大臣攝行事,丁丑年永爲定式矣。來正月初一日上辛社稷祈穀祭,遣大臣攝行,何如?傳曰,允。

○尹坊,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李溵,以禁衛營郞廳,今日軍布捧上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準海啓曰,明日三覆時,兩司長官,當爲進參,大司憲黃仁儉,大司諫任瑋,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準海啓曰,明日三覆時,二曹堂上無進參之員,判書金尙翼,參判元仁孫,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準海,以摠戎廳言啓曰,水原別驍士都試居首者一人,閑良則直赴殿試事,曾已定式矣。該邑所報六兩騎芻鞭棍入格別驍士六十七人,柳葉箭、片箭試取計劃後,其中居首者一人,別單書入,之次二人,差定本廳屯監,其餘入格之類,使該邑依前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任㻐坐直。加出假注書林之浩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任㻐達曰,大司憲黃仁儉未肅拜,執義金元行,掌令南鶴宗、洪啓能,持平李東泰在外,朴相老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又達曰,明日殿坐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心源達曰,敦寧都正魚有成,過三日不爲肅謝,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任㻐,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闕直,事甚未安,輔德朴起采,旣有只推之令,弼善李壽鳳,由限已過,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心源達曰,金吾滯囚,委屬可慮,新除授同義禁徐志修、洪麟漢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全羅道海南縣投畀罪人柳謇放送事,承傳啓下矣,放送事,分付道臣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吏曹判書李益輔書曰,伏以,臣卽伏見右尹南泰會書本,則因本曹草記,盛加慍怒,至曰不少顧藉,又曰蹈藉無餘,臣看來不勝愧恧之至。夫差祭,不在於下吏之手,本曹堂郞,隨其職品,主張分差,而五月差祭事,臣未知其時該堂酬酢之果如何,而今過六七朔之後,推治享吏,已極不當,且該司之不得推治享吏,前後筵敎甚嚴,則今此擧措,誠萬萬乖宜。臣之草記請推,不過體例間事,而宰臣不思自反,凌藉至此,此莫非臣疲軟之致。玆陳短章,伏乞离明,俯察事實,仍遞臣職,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此何撕捱?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輔德朴起采書曰,伏以,臣以老病偏母之屢阽危域,冒上哀籲之章非一,宜無所遺燭於睿鑑之下,而疾聲之呼,若不知止,積月靜攝之中,又陳懇迫之私,不避瀆擾之誅,其情慼而其罪誠大矣。蓋臣之老母,年迫八十,衰邁之極,夕照如飛,每念古人君恩可以再酬,母年不可多得之語,未嘗不掩涕,加以疾病沈篤,氣息懍綴,喘喘若不保朝夕,人子至情,是豈暫時離捨,出而供仕之日乎?從前祈免之懇,不惟臣至愚至微,無論官職之緊歇閒劇,固無一稱而已也。至於胄筵侍講之任,尤萬萬無所近似,雖聰明不至於凋謝,神精不至於消耗,謏聞寡識,只是倥倥然一癡獃也。況臣受稟綿薄,未及癃老,榮衛先涸,自經草土,眼視昏耗,甚至如尋行數墨,苟非當午之日,實有捫燭之歎矣。頃者召對,適値夜筵,講讀之書,初非蠅頭細字,而瞪目莫省,開口不得,致勤睿問,俯及於狗馬之齒。此雖出愍衰之至意,而臣之昏謬迷錯之實,於是乎益著矣。惶感之至,繼以悲媿,臣於見職,殆過三朔,雖緣僚員之俱空,掉脫無路,而忝叨匪據,亦已久矣。若曰以臣塡位而已,設官之意,豈亶使然?若曰任輔導之責,資講劘之功,則尋常字句之讀,尙有所不能,欲使論說經義,以效裨益,不亦甚左乎?揆以公體,跡忝書筵,鹵莽莫甚,而盤礴之是事,論以私義,身違病親,情私切迫,而奔走之不暇,其爲玷累名器,羞浼孝理,誠非細故也。臣雖無恥,人謂斯何?屢逋召令,蓋出於萬不獲已,尙靳例勘,已極惶隕。今臣母病,越添於日氣之猝寒,危兆敗症,有倍於前,臣方寸煎灼,萬無承膺之路,瀝血陳懇,自外徑歸。臣罪至此,尤無所逃,伏乞离明,亟遞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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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尹坊。左副承旨任㻐坐直。右副承旨洪準海。同副承旨李心源昌德宮入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藥房提調臣李昌壽,副提調臣蔡濟恭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諸節,亦何如?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五貼加劑以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準海啓曰,刑曹判書洪象漢,有稟達事,請對矣。傳曰,入侍。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暾爲兵曹參判。

○傳于任㻐曰,明日專經文臣殿試時刻,辰正三刻,侍衛只入直,只在京有職人書入,傘扇入直軍列立置之,只執冊承旨入侍。

○。傳曰,試官望,卽爲擬入。

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加出假注書林之浩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李心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今日是日次,藥房提調李昌壽,率諸醫來待矣。令曰,入對。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弼善李壽鳳,旣有只推之令,文學金魯鎭,由限已過,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弼善李壽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心源曰,推考徽旨捧入。

○庚辰十一月二十二日巳時,上御景賢堂。三覆入侍時,右議政閔百祥,兼禮曹判書李益炡,左參贊洪鳳漢,行兵曹判書金聖應,行刑曹判書洪象漢,吏曹判書李益輔,漢城判尹南泰齊,戶曹判書尹東度,工曹參判元仁孫,刑曹參判沈鏽,刑曹參議尹勉敎,大司諫任瑋,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右承旨尹坊,左副任㻐,右副洪準海,副應敎沈履之,修撰李溵,持平朴相老,記事官任希孝、金相翊、朴沁、姜趾煥,以次進伏訖。百祥曰,數日來日氣稍弛,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百祥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今日亦欲不爲此擧,而以自强之意爲之耳。百祥曰,脚部疾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百祥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過矣。百祥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在矣。百祥曰,王世孫氣候,何如?上曰,亦好在矣。上曰,蔡膺祜gg蔡膺祐g已作故乎?濟恭曰,禁錮矣。上曰,然乎?命書傳敎曰,蔡膺祜gg蔡膺祐g頃年入侍之事,其可忘乎?令該司藥物題給。上曰,編次人記之乎?予於明年事,預有下敎者矣。濟恭曰,御製中,有自明年停賀不鼓吹,二月幸崇陵,八月幸明陵爲定矣。上曰,河世仲文案入之。酗酒者名誰耶?百祥曰,申後辰也。投錢者誰耶?百祥曰,張厚男也。上曰,外司亦摘奸乎?㻐曰,城內則皆摘奸矣。自前有馬疋立之之例矣,何以爲之乎?上曰,兵曹外司入直郞廳來待,騎馬一匹立之。出榻敎該房讀世仲文案訖。上曰,僉意,何如?百祥曰,印信僞造罪人,近來則少置法矣,究其本情,則皆不耐飢寒之致耳。上曰,此則非徒爲飢寒之,欲顯其父之功故耳。百祥曰,此則專爲飢寒矣,其情可矜,但律文至嚴,法不可屈也。益炡曰,臣意則法外無可達者矣。聖應曰,情節如此,法外無可達者矣。鳳漢曰,法則無可論者矣,法外參酌,惟在上意耳。象漢曰,法外無可達者矣。益輔曰,法外無可達者。泰齊曰,當初僞造,專出於收斂之意,尤極痛矣。東度曰,法外無可達者。仁孫曰,臣則未詳於文案,而旣犯法,則何可屈法乎?鏽曰,法外無可達者矣。勉敎曰,旣已承款,則何可屈法耶?履之曰,渠已僞造,自有當律,至於律外,則非自下所可仰請者。相老曰,不可不用法矣。溵曰,印信有輕重,而究其情,則亦出於徵索窮民也,尤豈不痛憐乎?上曰,臺臣誰違牌乎?濟恭曰,大司諫任瑋也。坊曰,上書避嫌臣,連爲退却矣。上曰,何事耶?坊曰,瑋曾停金聖遇、李殷春啓矣。其後李世孝以爲,不問發啓臺臣,而任自停啓爲言,故撕捱矣。上曰,過矣。百祥曰,過矣。旣肅謝,又爲引嫌,亦過矣。坊曰,旣以放倒臺體爲言,則似當一番撕捱矣。命書傅敎曰,大司諫任瑋,旣謝其命,問其撕捱過中之語,其何芥意?莫重啓覆,兩司豈可不備?只推,更卽牌招入侍。上曰,闕外軍兵襦衣,遣兵曹入直郞廳摘奸。出榻敎上曰,城內各司,遣吏曹郞廳摘奸。出榻敎上曰,法意則流三千里甚重,今則孟浪矣。象漢曰,今則有受敎,十日內,無得定配之意定式矣。命書世仲判付,命讀申後辰文案。上曰,僉意,何如?此則似邂逅致斃矣。百祥曰,初則以好意,欲挽其鬪鬨,而轉輾至此也。象漢曰,此則專由於酗酒也。百祥曰,雖然,旣已承款,則法不可已也。上曰,初招已承款矣。百祥曰,其逃躲者,殊可痛惡。益炡曰,臣意則法外無可達者矣。聖應曰,雖邂逅致斃,畢竟則不可不償命也。鳳漢曰,究其情則雖似無必殺之心,旣以殺人承款,則不可不用法矣。益輔曰,雖曰邂逅,卽地致斃,則不可不用法矣。泰齊曰,臣意與諸臣同矣。東度bb曰b,初撞再飜,頗有用意者,豈可諉之酒後耶?鏽曰,臣則初覆時已奏之矣。上曰,秋堂緩之乎?鏽曰,雖曰邂逅,旣已承款,則不可不用法矣。鳳漢曰,皐陶曰殺之義,法官不可不執法也。勉敎曰,臣則法外無可達者矣。履之曰,初則因酒氣歐打,而旣已手殺人,則豈可不爲之償命乎?相老曰,旣已手殺人,則豈可逃三尺乎?溵曰,臣於初覆已奏之,而證人等處,不可不更査矣。命讀必萬文案。上曰,僉意,何如?此則用法之外,無可疑之端矣。百祥曰,然矣。益炡曰,此則尤無可論矣。聖應曰,此則傷處狼藉,尤無可論矣。鳳漢曰,以斧斷足,萬萬兇獰矣。上曰,若有必殺之心,不必斫足矣。益輔曰,渠則不知一斫足而致斃,故登山大呼,以明其雪憤之意耳。泰齊曰,此獄事,有節節可疑者,千奉果死於斧,而以其妻供觀之,則亦有可疑之端矣。上曰,然則少退閤外,與儒臣考出文案,更奏之,可也。少退後復入侍。上曰,諸議,果何如?泰齊、東度皆進伏曰,此獄事,不下一杖,卽承款,而但以獄案見之,以事理論之,此不過奪其衣服之故,含忍許久,至以大斧斫之,而斫之之時,四五人同坐,而不能救,在其妻之道,卽當竭蹶告官,而至於私和,此等處,皆可疑也。履之曰,殺獄何等重大事耶?推官之盤問,靡不用極,成此文案,則不可以此等處爲疑端矣。象漢曰,此等事,皆細節也,旣以殺人承款,則不可屈法也。泰齊曰,臣等所奏,非曰不殺人也,恐有別人故耳。勉敎曰,持斧來斫之時,豈無必殺之心耶?命書判付,命讀雨澤文案。上曰,此鬪敺乎?故殺乎?象漢曰,鬪敺殺也。上曰,常漢,豈敢與兩班鬪敺乎?象漢曰,渠輩有何等分耶?益炡曰,傷處旣如是狼藉,則何論鬪敺與否乎?聖應曰,此亦法外無可達者矣。鳳漢曰,傷處狼藉,當用法矣。象漢曰,當初實無更査之疑,而但因大臣所奏,至於更査之擧,今亦落空,尤無可論矣。命書判付曰,雨澤之妻,則必姑待三覆矣。渠雖有罪,其妻子獨不憐乎?命讀簡相文案曰,此不必問議也。命書判付,命讀厚男文案。上曰,僉意,何如?百祥曰,被打後,雖間或出樵,而畢竟嘔血而死,被打致斃則丁寧矣,以法論之,償命之外,無可議也。上曰,以檢帳觀之,傷處太多矣。益炡曰,三尺至嚴,法外無可達者。聖應曰,傷處狼藉,法外無可達者。鳳漢曰,此兒中間雖起動,而旣已致死,則豈可不償命乎?然視申後辰則稍間矣。益輔曰,傷處狼藉,法不可貸也。泰齊曰,傷處狼藉,三尺至嚴矣。東度曰,初則雖出戲弄,而傷處甚多,由渠而死,更何論哉?仁孫曰,用法之外,無可達者。鏽曰,被打至於嘔血,其重傷可知,但此等傷處,皆微硬,非要害處矣。勉敎曰,至傷食氣顙,則非要害處乎?上命書判付,命讀安必文案。上曰,暮年爲此者,意有在矣。今番覆啓文案,直當依律者,只簡相一獄事而已。上曰,初造謀者安必也,獐洞之會先發者,斗先也。頃年李命植,於此獄起疑者,何事乎?鳳漢曰,其時臣入侍,而不知其眞可起疑也。上曰,命植起疑之論,似不分明矣。安必之所殺仲鶴者,無可惜也。以一人之故,而多人致死,置之三年而後復入者,皆出於審恤之意也。百祥曰,臣則不知何以,則可以傅生也。益炡曰,此等罪人,必欲傅之生議,聖意雖藹然,而自有法,法不可屈也。聖應曰,安必之殺人與否,姑勿論,只以强盜之律論之,殺之無惜。上曰,雖以刃刺人,俱非要害處矣。鳳漢曰,此獄已經三年,殺人姑勿論,直以治盜律重治之,則必死矣。上曰,與强盜異矣。象漢曰,仰體顧恤之意,當思傅生之議,此則不可不用法矣。益輔曰,不可不用法矣。泰齊曰,白晝場市中,聚會多人,而發劍殺人,此卽强盜也,以治盜律繩之,則自可致死矣。東度曰,安必卽首犯,而脅從皆死,造謀者豈可免死耶?仁孫曰,臣則法外無可達者。鏽曰,臣則已奏於初覆,而此旣强盜,則雖赦之,豈可爲平民乎?勉敎曰,除去仲鶴之議,始出於安必,而刺殺之際,安必亦皆主張,豈逭刑章乎?瑋曰,兩遣御史而得其情,今何更論乎?履之曰,兩次按覈,顧恤之意,已萬萬矣。今不可不依法處斷矣,相老曰,最初安必,以仲鶴爲盜而殺之則可矣。而不過以私嫌殺之,則豈可不償命乎?溵曰,安必之至今在覆載間者,已是好生之德,雖欲傅生,求其說而不可得也。上曰,申後辰,今日意外傅生矣,此獄事則甚難處矣。雖不可惜,如若爲强盜,償命何如?百祥曰,渠雖以盜殺盜,殺越人命一也。臣意則不可傅之生意也。上曰,漢高之約三章也,盜若殺盜,則當不以殺人論之乎?鏽曰,聖敎至當矣。以盜殺盜,豈可償命乎?瑋曰,安必雖以仲鶴爲盜而殺之,殺人則一也,法不可屈也。履之曰,安必之殺仲鶴也,以爲盜而殺之,則猶可託也。今以私嫌而殺之,則何可不置法乎?上曰,該房承旨亦奏之。準海曰,造意兇慘,不可不用法矣。上曰,諸承旨皆奏之。濟恭曰,安必之殺仲鶴也,以爲强盜而殺之,則似不可用法,而今則以私怨殺之,豈可不置法乎?墢曰,殺獄必以情法論之,而此則無情法之可言者,豈可逭王章乎?坊曰,若殺强盜,則豈入於啓覆中乎?殺人者死矣。㻐曰,臣則昨年以玉堂入侍,故詳知之矣,殺仲鶴非殺盜也,豈可不用法乎?上曰,今乃論之,俄者廣詢,卽皐陶曰殺,帝曰宥之意,而李命植起疑,故不能卽決矣。乾道昭昭,今番文案,更無可疑之端矣,安必若命酌處,則嶺南不服矣。今雖致法,於渠無憾矣。若不論其罪之如何,只以再經啓覆,宥之則不可矣。其時李命植之起疑也,予固知其過矣,而旣聞其言,則予心亦有所不忍者,故使之更査矣。仍下敎曰,秋堂以判付頒下時,以各犯人處,明示判付後,勘律之意分付,使之自知其罪之必至於死罪也。上曰,凡罪人,外方則多承款者,京內則絶少者何也?象漢曰,刑曹日次則每歇杖矣。外方則訊杖,不如京中,而甚猛矣。瑋與相老進伏。瑋曰,臣有所懷敢達矣。今此殺獄罪人張厚男酌處之命,雖出於聖上好生之德,而厚男之敺打稚兒,傷處狼藉,辜限前致命,則其在重三尺之道,有難容貸,依法處斷,恐不可已也。上曰,所奏是矣,而旣處之後,更何處分乎?相老曰,僞造印信罪人河世仲,殺獄罪人申後辰酌處之命,遽下意外,此雖出於天地好生之德,而世仲則僞造營印,明白無疑,後辰則乘醉鬪敺,箇箇承款,此而容貸,後弊難防,伏乞還收成命,依律處斷,何如?上曰,所奏是矣,而酌處有意矣。聖應曰,兵曹參判有闕,令該曹口傳差出,仍卽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吏曹佐郞洪秀輔,摘奸入來。上曰,成均館亦摘奸乎?秀輔曰,多官或有闕直者,而似不能摘發,故初不入去耳。仍命書傳敎曰,今覽吏曹郞廳摘奸單子,俱是雜職微官,分揀。出榻敎象漢曰,季冬行刑,刑載於《續大典》,故在前啓覆時,皆依此爲之,今此判付內諸罪人,待季冬行刑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鏽曰,臣於去夏,待罪參議時,林就蕃、趙順乭等,與宗班等傔從池擇貴,符同設計,朴天輅處,三百兩錢徵出之狀,現發於本曹,俱爲刑配矣。就蕃、擇貴,則疏決時,卽已放送,而順乭則因其見漏於文案,不得蒙放,此不可罪同罰異,故敢達。上曰,一體放送,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庚辰十一月二十二日巳時,王世子坐德成閤。藥房入對時,提調李昌壽,同副承旨李心源,假注書林之浩,記事官權正忱,記注官李宗明,醫官方泰輿、李以楷、李世珪、鄭允協、崔源進伏訖。提調李昌壽曰,日寒如此,睿候調攝,何如?令曰,齒痛無減,再昨血痰咯出矣。提調李昌壽曰,寢睡、水剌之節,似亦減前矣。令曰,然矣。李昌壽曰,使醫官診候,何如?令曰,依。醫官方泰輿曰,左右三部,脈候不調,掌心燥而不潤,血痰則似亦減氣所致矣。提調李昌壽曰,使之議藥,何如?令曰,依。泰輿曰,童便進服,似亦好於治痰矣。令曰,水剌旣不善進,只服童便,似亦太傷元氣否?泰輿曰,童便雖非補血劑,而亦無傷於元氣,今姑數日進御,以觀症情,何如?令曰,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3日

编辑

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右承旨尹坊坐直。左副承旨任㻐。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同副承旨李心源昌德宮入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式暇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四更,流星出北斗星下,入乾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光照地。

○傳于尹坊曰,正時待下敎入之,正時入之時詣閤,把守置之。

○傳于尹坊曰,詣閤正時入之。

○尹坊,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李壽勛,自鄕上來,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尹坊,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朴聖源,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加出假注書林之浩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李心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以弼善李壽鳳,文學金魯鎭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心源曰,竝卽推考徽旨捧入。

○又以義禁言達曰,居昌府使朴宗益,拿問嚴處事,徽旨達下矣。朴宗益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弼善李壽鳳,文學金魯鎭,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大司憲黃仁儉書曰,伏以,臣之濫叨見職,已浹旬辰矣,違逋嚴召,又滿十矣。席藁私次,金木是竢,而誅罰不加,官秩自如,迫隘轉甚,誠莫知置身之所也。噫,臣之不才,最居人下,而一歲之內,七受除命,其秩則陞諸亞卿之列,其官則極於三司之長,此豈如臣疲劣者,所可一刻撓冒,而朝移暮遷,遍歷不已,梁鵜軒鶴,便同物怪,縱微人言,臣實自懼。況近密之啓,論思之箚,迭進超擢之戒於遇災之日,而其說十分切實者乎?臣受國厚恩,致位至此,平生未效於涓埃,畢竟貽累於聖簡,何敢諉之以泛論,而不自知愧,更爲抗顔趨班之計哉?雖閑漫冗散之職,猶不敢唐突承膺,況都憲之重任乎?恩除之下,宜卽自引,而適添寒感,數日不汗,咳喘本症,一倍奄奄,數行辭本,無以締成,泯默違傲,分義都虧,病裏惶隕,尤難自措,只願速被刑章,以少續gg贖g罪愆而已。臣且伏見朝紙,諫院諸臺,以在外而罷職矣。啓覆事體,至爲重大,兩司長官,例當備員,而臣則情病俱苦,終不得進身,若論其罪,臣實爲首。夫諫院則長官入參,而諸臺猶被罪,憲府則下僚替入,而長官獨無罰,固已有乖於綜核之政,而在外未及來者,情或可恕,在京不入參者,罪尤難貰,其或論或否,雖未知何意,而惜乎公議之地,有此斑駁之失也。罪在當勘,而尙今偃息,一日虛帶,彌增死罪,玆敢急於自首,冒沒封章。至若人器之不稱,癃病之難强,有不暇縷陳。伏乞睿慈,俯加諒察,亟令罷削臣職秩,仍治臣罪犯,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左議政李𪻶箚曰,伏以臣,一病支離,漸就癃痼,凘綴凜凜,臣亦自危,大腫又發,核深暈熾,宛轉床席,晝夜叫痛,須人轉運,望斷動作。親臨慮囚,國之大政,而職添gg忝g相府,一未趨參,乖分虧體,大關國綱,論以常憲,非所容貸,悚惶靡惜,冒死自列。伏乞离明,特降明威,嚴正其罪,以昭法紀,將臣所帶,竝許刊削,俾便調息,以尋生路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之所患,尙今未瘳,心用慮念,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持平朴相老達曰,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請島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請還收罪人桂永放送之令,亟令攸司,依律處斷。請罪人彦杓、陽祚等,仰稟大朝,更加嚴鞫得情。請稟于大朝,還收柱泰、昌翼酌處之命,更加嚴鞫得情,依律處斷。請定配罪人孝曾、孝順,稟于大朝,亟令王府,更加嚴鞫得情。請稟于大朝,還收崔守仁定配之命,更加嚴訊,期於得情。諸仰稟于大朝,爟、爣諸子,竝令絶島移配。請還收罪人應昌酌處之令,依律處斷。請罪人老秋,僞造印信罪人梁德秋,稟于大朝,竝令依律斟斷gg勘斷g。措辭見上僞造印信,殺越人命,自有當律,不可容貸,今者減律之命,實出於我大朝好生之德,而世仲則破瓠刻印,明白無疑,後辰則乘醉鬪殺,實因昭著,厚男則發憤敺打,限前致斃,三囚罪犯,俱係一律,此而容貸,後弊難防。請僞造印信罪人河世仲,殺獄罪人申後辰、張厚男,仰稟大朝,竝命依律勘斷。新除授掌令洪啓能,時在京畿積城地,掌令南鶴宗,時在忠淸道溫陽地,持平李東泰,時在京畿交河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從。河世仲、申後辰、張厚男等事,大朝酌處,出於至仁好生之德意,則其何煩稟?不從,下諭事,依達。

○庚辰十一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景賢堂。親臨專經文臣殿試入侍時,考官右議政閔百祥,行刑曹判書洪象漢,禮曹參判黃景源,吏曹參議鄭存謙,禮曹參議兪漢蕭,副應敎沈履之,副司果李堉,右承旨尹坊,記事官任希孝、金相翊、朴沁、姜趾煥,以次進伏訖。上曰,專經殿講時冊子,此後則以當次者,待令之意,分付。百祥進伏曰,風氣甚不順,竟夕酬應之餘,聖候,若何?上曰,日氣乖常,心甚惡之,而氣則一樣矣。百祥曰,脚部流注痰候,如何?上曰,不關矣。百祥曰,今日亦不進御湯劑乎?上曰,姑不進服矣。百祥曰,連不進御,不勝焦悶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百祥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百祥曰,王世孫氣候,何如?上曰,好在矣。講畢,李堉持榜紙入來。上曰,李堉國姓乎?坊曰,然矣。上曰,今番則翰注除講,可也。上曰,居首者誰耶?履之曰,金載玉、裵聖兪也。命書傳敎曰,居首典籍金載玉,學正裵聖兪,半熟馬一匹賜給,今番殿講,則豈循常例,兼欲講學之意,而惜乎?其嘗入侍者皆遺,而校書博士成大中,以年少之人,春殿講時居首,今日能通文義,特賜兒馬一匹,純不之人,其皆遐方之人,參酌從重推考。上曰,右相及秋曹三堂入侍。出榻敎未時,大臣及秋曹三堂上入侍時,右議政閔百祥,行刑曹判書洪象漢,刑曹參判沈鏽,刑曹參議尹勉敎,右承旨尹坊,記事官金相翊、朴沁、姜趾煥,以次進伏訖。上曰,必萬事上來乎?象漢曰,未及矣。上曰,若來,先使政院來稟後,秋官同爲入侍。象漢曰,三堂同入乎?上曰,依爲之。百祥曰,此獄事殊常者,推官之意,與道臣之意,皆異者也。上曰,厥女之竟死者,以有羞惡之心也,鄭光漢則至請旌褒矣。百祥曰,左相必有强疾之時,而一向引入矣。今則無他情勢,而只病之難强云矣。其病不過表證,似不妨於入侍,臣雖不敢以敦勉仰請,臣獨忝位,國事誠可悶矣。上曰,御製中,亦言相臣,以待僚相,故籌司廢坐之爲,可悶矣。三覆則重民命之意,而今日風氣甚不佳,慮無所不到,至思安必之死,或有冤矣。上曰,籌司連不開坐乎?百祥曰,然矣。左相之簡默廉謹,誠不易得之大臣,而一向不出,可悶矣。上曰,其謹愼猶過矣。百祥曰,其謹愼,臣等欲效之,而不可得也。金判府事,積年任使之大臣,亦不宜使之久處江郊矣。上曰,然矣。象漢曰,秋曹有一擊錚罪人,敢達矣。鄭杺之弟槮,訟其兄之冤矣。上命讀其供辭曰,若擊錚,則予豈不知耶?仍命書傳敎曰,古則有登聞之人則中禁,而結束色之聲,徹于御所,故先知。今則其供雖爲申目,登聞則卽于予而寥寥不聞,故意謂近無此事而然矣。今因鄭槮事問之,間或有之云。以此推之,私相受授可知,中禁之名焉在,其涉寒心。諸承傳色推考,兩司謁,從重推考。仍下敎曰,此亦溫堗之弊也,昔年中官輩,雖冬節,皆露處於月廊,冒毛物炙爐炭,皆不敢少退,以待傳敎,予亦以兒心,時與之同周旋矣。今則始如子路之負米,而不可復得也。百祥曰,鄭槮事,誠可矜矣。鄭杺之不爲鄭枋代草,旣如是明白,則似有分揀之道矣。上曰,注書持入鄭枋啓草以來。相翊持入政院日記,上命坊讀之。上曰,鄭槮供辭中,所謂追奪云者,卽枋啓中所無者,以此觀之,則杺之暗地指揮之心,可知。百祥曰,此則無怪矣,李昌壽亦以爲追奪也。上曰,此則予當言之,非追奪而曰追奪,李昌壽亦太酸矣。命書傳敎曰,近來紀綱解弛,登聞放恣。今聞鄭槮之登聞,取覽其供,可駭者有三,一則勿論四字原草追傳則一也,二則同在一室,年老者爲之乎,年少者爲之乎?三則初與李光佐處分有間,則鄭枋啓草所無六字添書,槮意如此,杺之暗地指揮,焉可已乎?欲救其兄,而其心先露也。放恣無嚴,莫此爲甚。事當定配,而因一事處分兄弟,非王政所爲,只其供勿施。象漢曰,有一獄事,而臣等方與諸僚處之矣,而以有臺啓,故不敢擅便矣。上曰,何罪人乎?象漢曰,李無應崇、黃應昌、崔京進也,而今已四年滯獄矣。上曰,可謂寒心矣。如此而越鴨綠江,則豈不羞愧乎?在京者,卽地處決,在鄕獄者,亦使之火速擧行。仍命書傳敎曰,噫,暮年深冬,已耗心氣,無前例之三覆,豈可樂爲,而不若此,酌處之囚,難謝囹圄故也。昔則啓覆酌處之囚,臺臣雖爭執,不過其月。今聞李無應崇、崔京進、黃應昌三囚,酌處四年,因臺臣爭執尙在云,此古昔所未聞者,其年若昨今年,而親行三囚,豈在囹圄,亦予之過,而其弊由何?耳目逡巡之致也。詣臺以一年爲一日,臺臣之意,必謂四日,人君執造化之權,若不弛張,何以了當?其三請竝依從,而旋令秋曹道臣,更爲親問,登對以奏後擧行。上曰,李春番事,玆間聞秋官所奏,其命詳査,而干證人命放之時,不無意見,而事係殺人,其後未遑不爲更問。今則秋堂備員,啓覆時,旣已開端,此等隆冬,若不處決,其將因一事凍三人,酬應之餘,猶令秋曹入侍,意蓋此也。大抵玆事雖疑,尙書豈不云惟輕,而況非特惟輕乎?予則曰甘龍、七才,作意偸柴,被人驅逐,其誰之咎?春番於渠之道,不逐而何,而因渠之逐,二人殞命,周年滯囚,亦誰之咎?雖然,於春番,其無必殺之心,一人逐二人,豈有均打之理乎?且以檢狀聞之,仰面不過若干痕,而小而微硬,合面只有右脅右肋,而亦微硬,春番負來之時,江邊七才已殞命,故只負甘龍而來云,以此推之,脅肋傷處,果是春番杖打,而亦不堅硬,則不可謂之致命傷,而甘龍、七才逃走之際,聞重呼此漢之聲,欲渡江氷,僅以登岸也,自致其傷者,鼻梁之症,尤可驗也。半夜投水,深冬溺水,七才殞命,其勢固然,甘龍之不殞命於江岸,亦云幸矣。春番雖追到江岸,償命則過矣,況不到者乎?且負歸救療,其心可知。噫,尸親之心,因春番而至此,實不爲此,而王者用法,一從事實,已結案重囚,昨或酌處,未完決之輕囚,又過時日,是豈恤哉之意哉,而其本由於春番,因此二人致命,亦不可施以循例惟輕之典矣。春番特爲參酌,湖沿定配。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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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尹坊。左副承旨任㻐坐直。右副承旨洪準海昌德宮入直。同副承旨李心源。注書任希孝式暇金相翊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式暇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任㻐,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傳于尹坊曰,鄭光漢牌招來待。

○任㻐啓曰,前修撰鄭光漢,依下敎來待矣。傳曰,秋堂入侍,同爲入侍。

○任㻐啓曰,刑曹判書洪象漢,參判沈鏽,參議尹勉敎,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任㻐,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沈鏽,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今日晝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煩稟未安,依例入番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㻐,以兵曹言啓曰,今日將官朔試射時,闕內入直訓鍊都監把摠哨官及禁衛營哨官等,依定奪,以他員代直,出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加出假注書林之浩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李心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黃仁儉陳書受由,執義金元行,掌令南鶴宗、洪啓能,持平李東泰在外,朴相老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弼善李壽鳳,文學金魯鎭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心源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又以吏曹言達曰,新除授忠淸道都事李世演呈狀內,矣身重得寒感,已至挾旬,症情危篤,轉側須人,以此病狀,時月之內,萬無起動,赴任之望,卽速入達遞改云。實病旣如是危重,則不可强令赴任,改差,何如?令曰,依。

○修撰李溵書曰,伏以,臣半歲危痰,眞元澌脫,譬如脆軟之木,新經風霜之烈,綿旬淹直。夫豈臣之所敢期,而適會僚員不備,推諉無人,每綾被曉寒,疾恙之欲作者數矣。忽於昨日筵退之後,渾身戰掉,精神暈迷,焦火凝氷,相乘於俄頃之間,蓋亦天行感疾之類,舁還直廬,達夜辛苦,宛轉床褥,生意都盡。念臣吐血腹滿二症,已是術家之所難治,今又別添新恙,凜凜若不保,苟不及時還次,多般醫治,則實有目下安危之慮。疾痛之呼,未暇緩聲,玆敢冒入文字,冀垂矜憐,伏乞遞臣職名,許臣長暇,俾得隨意調治,以率生成之澤,不勝大願。且今右議政臣閔百祥,卽臣之外從兄也,副提學臣徐命膺,卽臣之內從兄也。所帶春秋兼銜,自在應避之科,令該曹照例稟處,以存公格焉。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庚辰十一月二十四日未時,上御景賢堂。秋曹三堂上,前修撰鄭光漢,同爲入侍時,行刑曹判書洪象漢,刑曹參判沈鏽,刑曹參議尹勉敎,左副承旨任㻐,記事官金相翊、李在簡、姜趾煥,前修撰鄭光漢,以次進伏訖。㻐曰,俄者史官座目,以兼史書入,而上番翰林李在簡,旣復命,故使之入侍矣。上曰,召對爲之。出榻敎象漢讀罪人李無應崇啓目。上曰,聽其傳敎,而能知予意乎?象漢曰,初則不知聖意,故頗生怯矣,臣等諭以聖敎則,以頭叩枷而涕泣矣。上曰,李春番事,已爲處置乎?象漢曰,已發配矣。上曰,丁丑予不爲三覆乎?象漢曰,雖不親三覆,而初覆已了三覆之案矣。上曰,江原、忠淸、北道,尤甚邑凡幾處乎?象漢曰,忠淸道泰安、保寧等邑,似爲尤甚,江原道則似無之,北道則三、甲失稔云,而臣亦未詳,備局不遠,取考各道狀啓則可知矣。上曰,尤甚邑則已設賑乎?象漢曰,賑政姑未及設,而區畫則想已定矣。上曰,承旨持此小紙,傳與御史,使之出楹外開見後,入侍,可也。上曰,御史有可稟者乎?光漢曰,別無可稟者矣。上曰,栍邑非尤甚處乎?光漢曰,尤甚與否,未能詳知矣。上曰,御史連出,列邑必戒嚴矣。秋曹三堂上及御史退出,副應敎沈履之入侍。上讀《聖學輯要》,至漢文帝曰,縱不能博求天下有德之人而禪焉云云。上曰,文帝此答,亦伯道也。此果公心乎?履之bb曰b,文帝之卽祚也,南向讓、西向讓,先儒以爲示天下詐也。今此答語,直謂之詐也,則似過矣,而要之非出於十分天理也。上曰,使宋昌將南北軍,亦欠於正大光明矣。此異於法講,史官輩亦陳所見,可也。相翊曰,五帝官天下之德,三王亦不能追,則漢文此言,似多人事之參錯耳。在簡曰,儒臣之言是矣。趾煥曰,儒臣所陳,誠得之矣。上讀至江漢章。上曰,女則端莊,而男則猶有舊習也。履之曰,文王之化,自近而遠,故猶有所未洽也。承史皆讀訖。上曰,儒臣陳文義。履之曰,《尙書》說耶?傅說之戒高宗曰,爵罔及昵,此帝王家最難免者。若以漢論之,則五王之僭亂,專由於其君之不能防微杜漸也。其所以愛之,適足以禍之,後世人君,所當惕念而猛省處也。禹吾無間然云者,禹之德至矣盡矣。今我聖上昭儉之德,迥出尋常,而奈之何民生之困瘁,府庫之空虛,天災時變,一至於此哉?此則紀綱不嚴,上行而下不效也。上曰,予則自奉甚約,至着木綿袴,而侈風日甚,此正似家長,意在儉約,衣食甚薄,而子弟僮僕,則好衣、好食也,而不能化者,卽上之無實德也,予甚愧之。履之曰,頃者副學,旣有所仰達者,而殿下春秋已高,法講則雖不可行於臥內,至若召對,則簡其禮貌,頻頻引接,以盡節宣之道,以新講說之工,是臣區區望也。臣久在直廬,不得入侍,甚以爲鬱,及此登筵,則久御寒殿,恐有損傷之節,反不勝憂慮之忱矣。上曰,予今衰矣。不能久坐。非不欲於臥內引接之,召對若行於臥內,則後弊恐有竝與法講而設行於臥內也。㻐曰,臣待罪玉堂時,亦已陳達,而今日儒臣所奏皆是矣。上掩卷,諸臣以此退出。

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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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右承旨尹坊坐直。左副承旨任㻐坐直。右副承旨洪準海昌德宮入直。同副承旨李心源服制。注書任希孝金相翊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下直,竹山府使李長燮。

○任㻐,以兵曹意啓曰,今十一月二十四日,各廳堂下武臣等朔試射時,武臣兼宣傳官趙德觀,未滿四中,依例汰去,至於稱病之類,試所旣知其實病,竝與呈辭受由人等退試次,姑爲懸頉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㻐,以兵曹意啓曰,南行宣傳官申大觀,依前例成才間,限十朔除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應敎朴盛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坊曰,只推。

○傳于尹坊曰,都承旨牌招入侍。

○傳予任㻐曰,今下趙判府事書啓留院。

○傳于尹坊曰,內局日次,今日爲之。

○傳于尹坊曰,入來人先爲詣閤,禮判同爲入侍。

○傳于尹坊曰,相臣、惠堂、秋判,使之入來。

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加出假注書林之浩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洪準海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黃仁儉,執義金元行,掌令南鶴宗、洪啓能,持平李東泰在外,朴相老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輔德朴起采,由限已過,弼善李壽鳳,文學金魯鎭,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咸鏡監司狀達,定平等邑居正兵張順奉率弟妻尹召史等囕死等事,令于洪準海曰,渰死、囕死人等處,令本道恤典擧行。

○庚辰十一月二十五日午時,上御景賢堂。相臣、惠堂、秋判、禮判,同爲入侍時,右議政閔百祥,左參贊洪鳳漢,行刑曹判書洪象漢,左承旨沈墢,記事官金相翊、李在簡、姜趾煥,以次進伏訖。上曰,今日則予欲臥矣,以太廟事,有問議于諸臣者,故使之入侍矣。永寧殿東西,當可建幾間乎?鳳漢曰,永寧西,則可以加建若干間,而東則似無餘地矣。上曰,凡建屋以空垈視之,則似無餘地,而立屋則自然有裕矣。鳳漢曰,當奉審以來矣。上曰,依爲之,而若無餘地,則當更加商量耳。大臣亦當同爲奉審乎?百祥曰,所重在矣,臣敢不躬進奉審乎?鳳漢曰,故判書閔鎭厚爲太廟提擧時,以小木片,依祭器數,裁之如博子形,使守僕軍日習,故守僕輩皆熟於陳設矣。上曰,然乎?甚善思矣。鳳漢曰,陵寢則器數,視太廟少減,故不難陳設,而太廟則不可無此法矣。上曰,卿等卽爲奉審後入侍。上曰,刑判進伏。命墢書傳敎曰,人君擧措,其宜光明,何可造節?噫,未承款而公然滯獄,其猶可矜,況已酌處,而四年牢囚乎?此乃古所無者,而臺體重,爲其君者,何可號令收殺?觀今臺體,彼三囚奚徒四年,其將物故於囹圄而已,以此之故,特以依從伸臺體,亦令先問者,意蓋在矣。昨日李無應崇,聞供辭旣處分,而其他二囚,欲待啓本,靜而思之,再昨下敎,不過造節,國中之人,咸知予意,且覽無應崇之供辭,則一擧而三隅反,何待其供?況昔年雖或有允,臺啓有判下者,更命下敎酌處者多,其欲傅生,宜乎光明,抑何造節於此之際?若或物故,則亦豈傅生之意乎?黃應昌、崔京進,勿爲更問,仍前酌處,應昌東海定配,京進卽其道定配事,卽爲分付于畿、咸兩營。上曰,大臣、本署提調、禮判,奉審後更爲入侍,戶郞一員,隨詣奉審,同爲入侍,香室官員、忠義入侍。出榻敎上曰,內局提調、都承旨入侍。出榻敎內局提調李昌壽,都承旨蔡濟恭,醫官方泰輿、李以楷、全履貞、鄭允協、徐命韓入侍。昌壽曰,日氣乖常,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昌壽曰,寢睡、水剌諸節,亦何如?上曰,少睡則輒夢煩甚,可悶矣。昌壽曰,湯劑已劑入矣,未知進御乎?上曰,不至於臥,則不宜服藥也。昌壽曰,瓊玉膏,何以爲之乎?上曰,姑置之矣。昌壽曰,丸劑,何以爲之乎?上曰,亦姑置之矣。昌壽曰,每如是間斷,誠不勝悶慮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昌壽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昌壽曰,嬪宮氣候,何如?上曰,安過矣。昌壽曰,王世孫氣候,何如?上曰,好在矣。昌壽曰,敢稟診候矣。上曰,唯。診候訖。泰輿曰,頗有蛔氣,理中建功湯,加烏梅、花椒以進則,似好矣。以楷曰,胃氣不調,故欲進安蛔理中湯,而旣有目下所進湯劑,臣等不敢仰請矣。卽今所進湯劑中,加花椒、烏梅,似好矣。履貞曰,卽今脈度,有胃寒之候,若入烏梅、花椒,則可無蛔動之憂矣。允協曰,胃氣甚虛寒,故蛔能發動耳,卽今進御湯劑中加入,似好矣。命韓曰,若加入則似好矣。上曰,理中建功湯,甘草減五分,加花椒五分,烏梅二箇,三貼劑入。出榻敎昌壽曰,醫官金履亨,出外已久,卽速召入,何如?上曰,其外任非遠地,姑置之。上曰,此是調補之劑,以三貼爲日次問安。出榻敎諸臣退出。

○未時,右議政閔百祥,兼禮曹判書李益炡,本署提調洪鳳漢,左承旨沈墢,記事官金相翊、李在簡、姜趾煥,戶曹佐郞徐命瑋,校書博士柳煥德,以次入侍訖。上曰,形止,果何如?鳳漢曰,雖加建二間,尙有餘地矣。仍進圖形。上曰,祧室加建處,如是有餘,可與天意也。命承旨書御製,使之作帖,藏之望廟樓,以備日後加建時取考。百祥曰,俄見小報,有入診之敎,臣不勝驚慮矣。聖體不瑕有損。上曰,蛔氣忽作,至梗於喉間,甚不平,故俄使藥院入診,而不至大段矣。百祥曰,伏望加意節宣焉。上曰,當服藥矣。百祥曰,惠廳則只上下元貢而已。戶曹則分排各司,元貢用不用有裕物,則作爲遺在,不足物,則添給加用價,而就其各該司當貢中,有時有不得不權宜換作於足不足之間矣。向者貢價釐正,還寢下敎之後,此亦不敢自下擅便,故俄者重臣之必欲以換作二字,添入傳敎,屢次陳達者,蓋以此也。臣意則此等小小推移,使之依前爲之,恐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昨者儒臣,以節用陳戒,其言是矣。顧今尾閭甚大,予則自奉甚約,而侈風日盛,故予以家長僮僕等語,比諭之矣。鳳漢曰,貢物之宜減者,不一而足,至於章廟,奉安於永寧殿後,則只行二享,而太室祭物尙在矣。上曰,然乎?命書傳敎曰,頃者貢價釐正事,聞左揆所奏,爲貢人特命置之。今聞章廟室奉安永寧殿後,太室祭物尙在云,其涉訝之,更問大抵祭物貢下,因有加而無減故也。事體莫重,於本事,雖不敢輕議,日後加定貢物之時,則計減上下,例以爲常,凡諸各司貢下,亦依此擧行事,分付。鳳漢曰,今者言端,及於貢物故敢達。凡貢物有進排則加定,無進排則減下,而近來此規,全然廢却。雖以掌苑一署言之,肅廟登極後,世子宮時進排物種,卽爲減下。當宁登極後,世弟宮時進排物種不爲減下矣。上曰,世子、世弟、東宮一也。甚何異乎?卽聞所奏,其涉無謂,一體減下。鳳漢曰太廟地衣,自前隨毁隨補,故或入全張,或入半張,或入一二紋矣。近間因傳敎,必以全張修改,聖意似以修改後割紋之席,用於他處之爲未安故也。然修改非止一處,雖割紋爲之,盡入於修改之中,而無用餘紋出外之事則好矣。若其裁割修改之舊規,恐不可廢矣。上曰,若此其果浮費,此後依舊例爲之,而所餘者雖片席,卽爲付丙,可也。出擧條鳳漢曰,濬川司所管三萬兩錢,欲爲分屬於三軍門矣。更思之,則如或給儥,將爲民弊,不可不從長變通。年前兩西米之屬於均廳者,年年糶糴作錢上來,蓋均廳初非爲其糶糴,不過救戶曹之急而然矣。今以此三萬之錢,送於均廳後,其糶穀作錢中三千兩,逐年分送於三軍門,以繼濬川物力,則在均廳十年後可推之價,一朝盡推,在濬川,自可以永久無憂,依此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百祥曰,均廳則似不無給代之嫌,付之賑廳,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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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昌德宮入直。右承旨尹坊坐直。左副承旨任㻐坐直。右副承旨洪準海。同副承旨李心源服制。注書任希孝仕直金相翊。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四更,流星出翼星下,入東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王世子遣宮官口傳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孫遣講官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尹坊曰,禮判、本署提調詣閤,而戶郞、畵員、寫字官,姑爲留置,編次人姑勿編次,同爲入侍,禮判入侍時,舊重修儀軌持入,昨日待令守僕二人,資政殿奉安時入參守僕,亦爲待令。

○尹坊,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應敎朴盛源,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左承旨沈墢坐直。加出假注書林之浩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洪準海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黃仁儉陳書受由,執義金元行,掌令南鶴宗、洪啓能,持平李東泰在外,朴相老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辭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輔德朴起采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洪準海曰,推考徽旨捧入。

○庚辰十一月二十六日巳時,上御景賢堂。編次人入侍時,編次人蔡濟恭,右承旨尹坊,記事官任希孝、李在簡、姜趾煥進伏。上曰,禮判及本署提調,已爲來待乎?尹坊曰,傳敎中有奉審後入侍之命,故姑未入來矣。上曰,奉審二字,中官誤傳矣。上曰,注書出去,禮判、本署提調,勿爲奉審,卽爲入侍事,分付。香室官員,持太廟重修時祝文儀軌入侍,而太廟守僕,使之催促入來,可也。上曰,諸臣少退,待禮判入來,更爲入侍。諸臣少退,上更命入侍。上曰,上番翰林,出往藝文館,持入丙午年宗廟重修時儀軌,可也。上曰,守僕入來乎?催促可也。守僕二人,進立中階上。上曰,重修時,奉安此闕,而亦竝以神榻奉安乎?翼廊奉安時牀卓,亦竝爲奉安,而翼廊大小,何如?守僕曰,丙午奉安時,只以神榻奉安,而冊寶欌,則藏于正殿,戊辰奉安時,以移安機,奉安於翼廊矣。上曰,齋室大小,何如,而可以奉安乎?守僕曰,若通溫堗,則長爲二間,廣爲六間,可以奉安,而永寧殿移安機,則體樣稍狹,齋殿一間,可奉二位矣。上曰,四王位,則當中奉安,自第五室至第八室,則奉安於南邊,至於西邊,自第九室至第十二室,則奉安於南邊,至於東邊,爲好矣。守僕曰,如是奉安,則無異於翼廊之制矣。李在簡持入重修儀軌。上曰,都承旨讀奏,可也。其時都廳堂郞誰某耶?必列書矣。蔡濟泰曰,閔鎭遠、申思喆、沈宅賢、黃一河、洪致中、權一衡、徐宗燮矣。上曰,移安時節次,何如?命濟恭讀儀軌訖,仍命諸臣少退,少間更命入侍。禮曹判書李益炡,本署提調洪鳳漢進伏。上曰,香室官員來待乎?使之入侍,可也。香室官員柳煥德,持重修時祝文儀軌入侍。上曰,永寧殿移還安時,告動駕祭有之乎?濟恭曰,此儀軌中,只有移安時告動駕祭祝文矣。上曰,若有祭享,則奉安於齋室難便,不得不依昨日所定者爲之矣。禮判出去,考見禮曹謄錄以來也。李益炡持謄錄還奏曰,還安時告動駕祭,果有之矣。上命濟恭,讀禮曹謄錄訖。上曰,旣有還安時告動駕祭,則奉安齋殿,今無可論,昨日製下綸音,當令釐正矣。仍命濟恭,以重修時移安於泰寧殿之意,添書於御製中,又以春享後始役,秋享前完役事懸註。上曰,可謂盛水不漏,予已擇日以置矣。癸巳影幀,奉安於長寧殿,盛備其儀,而至於璿源閣,則無備儀之事,此可見昔年聖意之至矣,永寧殿雖加建二間,而其後又可建一間乎?洪鳳漢曰,然矣。濟恭曰,昨日診筵旣承下敎,而夜來則蛔氣,更若何?上曰,已服湯劑,其味少酸,而症勢則似愈矣。濟恭曰,今日湯劑,亦已進御乎?上曰,當進服矣。上曰,徽寧殿,則何不用中桂,而用藥果耶?鳳漢曰,自上有下敎,故連用藥果矣。上曰,其時禮官錯奏,故予知中桂爲重,而藥果爲輕矣。上曰,孝章廟,亦用藥果乎?鳳漢曰,然矣。傳曰,徽寧殿三年後,禮官有稟,故意爲中桂,重於藥果仍用矣。非徒不然,反重於昔年,不可不釐正,此後依舊例,以中桂擧行,而此亦舊下者,當在減中,令該廳諸曹知悉。出傳敎上曰,諸臣以甲申年,爲予四十載,而已計其年,諸臣亦甚矣。益炡曰,臣等誠屈指以待矣。鳳漢曰,此乃諸臣之顒祝者也。上曰,明年世孫,有可行之事,當只有頒敎,賀儀則無之矣。明年似有勅行,而渠來之時,雖張鼓吹,此亦何關耶?三年內祈雨祭時,亦用樂矣。鳳漢曰,勅行時,則尤無可論者矣。上曰,掌苑署貢物,當減之數爲幾何?鳳漢曰,幾爲三四百石矣。甲辰以前,進排於東宮者,今當減省,而卽今應供不足之數,則似當加給矣。上曰,然矣。奉常寺貢物,亦可爲之耶?鳳漢曰,當宁臨御後,貢物所加之數,爲三萬五千石,而所減之數則無多矣。肅廟朝,則貢物略有所加,而其所減之數,亦爲七千石也。上曰,此由於當加者加之,當減者不減,故有加無減而然也。鳳漢曰,仁元王后上賓後,進排貢物,尙有未減者矣。上曰,三年後皆已減除矣。鳳漢曰,或有減下,而猶有未減者矣,宣懿王后上賓後,應供之數,尙有未減者,使今戶判,一番釐正,爲好矣。上曰,民無信不立,姑宜置之,而當減者,則惟當減之也。鳳漢曰,陵幸時,每有儲置米會減之敎,故儲置米費用之數,無其定限,京畿已盡,故用嶺南倉,而今則至及於湖南倉矣。此後陵幸時,將無取用之道,當有定式,然後似可支當矣。上曰,金應淳頃奏守令有防役要譽云,誠一弊習,予不知儲米之如此矣,此後下敎時,予當默會爲之矣。鳳漢曰,每於陵幸傳敎中,有凡諸等事,皆以儲置米會減之命,故雖以虎網一事言之,則刷馬人夫之價,爲守令者,必皆索去矣。上曰,若於傳敎,只虎網、植炬而已,則當擧行其事而已也。上命益炡、鳳漢、濟恭先退。上曰,召對爲之。出榻敎副應敎沈履之進伏。上讀《聖學輯要》爲政篇,自惟天地萬物父母,止爲政之節目,諸臣分讀註訖。沈履之曰,此篇言爲政之道也。節目甚詳,而惟天地萬物父母,元后作民父母二節,最爲大旨,爲人君者,爲生民主,而林林總總,莫非吾赤子,以如保赤子之心,推廣以去,則不失爲父母之道也。上曰,西銘註,有視斯民如兄弟之句,而君與民,如霄壤矣,爲人君者,惟能以同胞視民,則斯過半矣。履之曰,克艱厥后,又曰爲君難,人君能盡艱難二字之義,然後庶幾矣。上曰,有君有臣,然後可以爲之,而臣不能厥臣,則臣者非一人也,猶可爲也。君不能厥君,則豈不難乎?履之曰,君臣所當交勉,而爲臣者,當以爲臣不易爲心可也。仲虺以能自得師,勉於成湯,而得伊尹爲師矣。殿下今講此書,而有百歲之下,拜先正之敎,是得師於先正也。苟能體此書行之,則便同學焉也。上曰,所奏好矣,而連講《庸》、《學》,有書自我自之嘆,實有愧於百歲之下,師於先正也。履之曰,爲人莫己若則亡云者,豈不峻乎?上曰,有甚於好問則裕,自用則小之語,而其言,誠是矣。成湯日新又新,必不若是,而其所勉戒,猶爲如此,況後世凡主乎?履之曰,禹之戒舜曰,無若丹朱傲。堯舜禹湯之時,陳勉之語,如是過中者,莫非警惕之至意也。後世之知此意者寡矣,而聖敎及此,臣不勝感服矣。上曰,雖成湯,罔念則不能爲成湯矣。履之曰,辭令之煩簡,可見世級之漸降矣。堯以四字傳之舜,舜則益之以十二字,而朱子則以無一不本於人主之心,辭旨不啻諄複,節目似若煩瑣,此固出於後世之人,未易覺悟而然也。上曰,朱子以治亂,分而言之,而以後世觀之,則其言若合符契矣。履之曰,朝廷萬民,皆係於君心之一正云者是矣。董子亦言君心正,而其效至於參贊化育之域矣。至若後世,漢文、唐宗,能爲少康之治,而漢用雜伯、刑名之術,唐則尤無可觀,莫非心不純正之致也。上曰,然矣。履之曰,先正臣按中,有責之以不能則猶能勉從云,而我聖上視民如傷,講學勤孜之念,旣已盡之。今無加勉者,而毋以予已能焉爲念,亦莫謂群下之不予知,而必循區區仰勉之語,伏望矣。上曰,予無所能,陳勉之說,豈不嘉納乎?上曰,惠堂俄有所奏矣。植炬有弊,故有儲置米會減之敎,而惠廳儲米,亦將垂盡云,此亦耗費之一端,然百姓足,君誰與不足乎?予欲使守令,勿侵生民,而至於悶旱祈雨之時,有捧賂於薰造稧之事,豈不難乎?此亦予之不務本而務末之致也,予有愧矣。履之曰,聖敎誠至當矣。此果末節,而聖德若不如此,則今日生民,豈有孑遺乎?能擇守令,則可忘民憂矣。上曰,若一守令得人,則可以高枕於一邑矣。履之曰,此非但長官無狀,不能奉承聖意,且由於才不逮而然也,聖上宵旰勤勞冞篤,而治不下究,此由守令之未得其人,故臣每發嘆矣。臣在私次每與同志之人,酬酢之間,必曰得守令,則民生可保云矣。上曰,良役減爲一疋,而若能擇守令,則可以保民矣。崔奉朝賀,亦以擇守令爲要道矣。履之曰,王安石靑苗役出,而邵康節猶謂擇守令,則可以救民云。況今科條燦然,聖旨如此,誠得守令,何憂之有哉?上曰,守令雖無才,能勤幹則善治矣。諸臣遂退出。

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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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昌德宮入直。右承旨尹坊坐直。左副承旨任㻐。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同副承旨李心源服制。注書任希孝仕直金相翊。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任㻐,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任㻐曰,今下弓矢,西北僉使金麗海處,給送。

○藥房口傳啓曰,今日臣等,率諸醫,入診于東宮,則脈度微數,齒痛及眩候,一向無減,諸醫以爲,淸胃升麻湯停止,天麻半夏湯,加牧丹皮、赤芍藥各一錢,進服爲宜云,此藥五貼,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左承旨沈墢坐直。加出假注書林之浩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沈墢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黃仁儉未肅拜,執義金元行,掌令南鶴宗、洪啓能,持平李東泰在外,朴相老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牌不進令旨未下外,大司憲黃仁儉,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同副承旨李心源,外三寸叔學生柳恒徵妻孺人任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蔡濟恭達曰,今日是日次,藥房提調李昌壽,副提調蔡濟恭,率諸醫來待矣。令曰,入對。

○以統制使狀達,生靑魚段,所屬漁條,嚴飭設機,而尙未捉得,冬至已過,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于沈墢曰,勿待罪事回諭。

○副修撰李商芝書曰,伏以,臣於屛處楸舍之日,伏蒙承政院有旨,以臣爲弘文館副修撰,乘馹上來者,臣雙擎除誥,驚惶感激,罔知所以自措也。念臣前後承膺於館職者,非謂有毫分稱塞之實,誠以上迫嚴命,下畏義分,伈伈俔俔,黽勉供仕,今且有年矣。自顧涓埃莫報,寵榮徒優,反躬循省,慙悔積中,每欲逃遁而不可得也。頃於秋間特除之下,罪犯屢逋,致勤嚴敎,至今追惟,惶汗浹背。迺者聖上,不思前愆,特加甄祿gg錄g有此誤思,不知無似之賤,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世也?固當感戴洪私,竭蹶趨承之不暇,而責任之重,不可以一味備數,辜負之罪,不可以旣往自贖,若諉以宿趼,揚揚冒進而不止,則臣雖不自爲愧,其於公議之唾罵何哉?且臣素患痰眩之症,便成痼疾,入冬以來,挾感添劇,兼以郊居冷落,將攝失宜,諸般症形,一倍危惡,貼席涔涔,轉側須人,時日之內,萬無自力登途之望,揆以私義,旣如彼難進,參以病情,又無以蠢動,諭召之下,不得承命,病裏惶隕,冞增罪戾。玆敢縣道拜章,疾聲仰籲,伏乞离明,俯垂矜諒,亟許鐫削,以昭法紀,俾臣安意調治,以尋生路,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俟病之少間,卽速上來察職。

○庚辰十一月二十七日午時,王世子坐德成閤。藥房入對時,提調李昌壽,副提調蔡濟恭,弼善李壽鳳,假注書林之浩,記事官權正忱,記注官柳泳,醫官方泰輿、李以楷、鄭允協、鄭行哲、李以材進伏訖。提調李昌壽曰,二十二日日次入對時,有血痰咯出之敎矣,果不更發乎?令曰,其後又二次咯出,而初次則帶痰色黑,後次則稍紅矣。李昌壽曰,睿候累朔調攝,如齒痛、眩暈諸症,久未差減,又有血痰咯出之敎,下情焦迫,不可勝言,而頃日入對退出時,以勿爲登諸口傳之啓,下令于醫官,故臣等謹遵令旨,欲觀其後症候之加減,以爲議定藥路之地。今承二次連爲咯出之敎,固知前日下令,出於仰體惟憂之意,而此症候,與他症患有異,治之之道,決不可少忽,亦不可一向不爲啓達於大朝。臣意則藥路宜以治血門戶藥議定,口傳之啓,亦以症候啓達,恐不可已,故敢此仰稟矣。令曰,俄者議定天麻半夏湯中,加入牧丹皮、赤芍藥,卽血門藥耶?醫官方泰輿bb曰b,然矣。令曰,白茅根茶,亦是血門藥矣。令曰,血字,比諸感氣、齒痛等症,有難啓稟,且數日不爲更發,何可遽然煩啓乎?姑觀後日次口啓一款,議定,可也。提調李昌壽曰,下令如此,當待後日次議定矣。令曰,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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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右承旨尹坊。左副承旨任㻐昌德宮入直。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藥房提調李昌壽,副提調蔡濟恭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諸節,亦何如?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予則一樣,湯劑依今番加入,五貼加劑以入,宜矣。

○李心源啓曰,慶尙左兵虞候文道新,今日下直肅拜單子入啓之後,終不入來,其在事體,誠極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蔡濟恭,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下番,連日關直,事甚未安,修撰李溵,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心源曰,大臣、戶判、惠堂,使之入來。

○李心源啓曰,右議政閔百祥,宣惠廳堂上洪風漢,戶曹判書尹東度,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內局同爲詣閤。

○傳于蔡濟恭曰,儒臣、守令,三年以上者知入。

○傳于李心源曰,今日入侍三守令,近來必多事務,分付內局,使之明日下去。

○李心源啓曰,修撰李溵,牌招之下,陳書到院,而以門限纔已退却矣,原書旣不捧入,則固當有牌去來,而屢度催促,尙今相持,以致夜深,事體誠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左副承旨任㻐坐直。加出假注書林之浩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任㻐達曰,大司憲黃仁儉牌不進,執義金元行,掌令南鶴宗、洪啓能,持平李東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大司憲黃仁儉,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北兵使狀啓,據刑曹粘目內,輸城前察訪崔粹敬,移本府處之事,達下矣。崔粹敬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庚辰十一月二十八日巳時,上御景賢堂。大臣、戶判、惠堂入侍時,右議政閔百祥,戶曹判書尹東度,宣惠廳堂上洪鳳漢,同副承旨李心源,記事官金相翊、李在簡、姜趾煥,以次進伏訖。百祥曰,日氣寒暖不適,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諸節,亦何如?上曰,每少睡,而睡則夢甚煩矣。百祥曰,脚部流注痰候,何如?上曰,無加減矣。百祥曰,湯劑、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湯劑則連爲進服矣。百祥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百祥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安過矣。百祥曰,王世孫氣候,何如?上曰,好在矣。上曰,予於貢物事,昨已下敎,而又有釐正者矣。仍命書傳敎曰,今聞貢物中,有仍進排者多,而至於庚子後,加磨鍊者,不減於昨年,甲辰後加磨鍊者,不減於庚戌,類此者夥然,此豈體昔年恤費之至意哉?此無他,有殿號之貢物,應爲減下,而無名號而加定者不減,故有加無減者,寔由於此。雖無名號,以年條計之,可謂瞭然,而有司不此之爲,或謂有餘,或謂不足,一任任意,故貢物紊亂,貢人稱冤。今則戶判、惠堂,親承下敎。子曰,往事勿說。爲貢人雖若與世弟時進排者,串衣次仍進排者,徽寧殿隨果名應減者外,不爲一一較正,而後復因循,經費將縮,貢人無所措,大同將加定。大抵書各殿以下書物種名色,置諸惠廳、度支,此後則應減者,考其年減下,應加者,隨其時復加事定式,而將此下敎,載於新撰定例,於陵廟一體擧行事,分付。諸臣退出。召對入侍時,同副承旨李心源,侍讀官沈履之,記事官金相翊、李在簡、姜趾煥,以此進伏訖。上讀《聖學輯要》爲政篇。上曰,此篇蓋爲政之道也。君臣交相勉戒,則不難於爲政矣。履之曰,聖敎誠切當矣。讀訖。上曰,陳文義。履之曰,此卷卽爲政篇,而上篇則元后作民父母爲宗旨,其次繼以用賢,蓋用賢,卽人君爲政之大關也。宋臣韓琦曰,天子之職,只在於進賢退邪。不但天子爲然,人君之職,皆在於此矣。上曰,所奏是矣。履之曰,知言然後,可以知人。是以《孟子》浩然章,亦有詖辭知其所蔽,邪辭知其所離之訓,必有窮格之工,然後可以知言矣。上曰,然矣。履之曰,宋神宗有程伯子、司馬光之賢,不能用,終陷於安石之奸,此無他也,不能知人而然也,豈不慨然乎?其言曰,未論用其言,如光者,常在左右,人主自可無過云。旣不能用其言,則雖欲使之常在左右,得乎?其意不過曰,如得司馬光而置之左右,則可以有忌憚而少過失云爾,此光之所以不赴召命也。《易》曰,高尙其事。先正之臣按曰,略知賢者之可好,而不知所以好之之道,後世則只有招賢之名,而不能盡其誠禮,此所以賢者之不至也。以卽今言之,殿下欲用抄選之人,而不能盡誠招徠,或有帶官銜而經年者,國家官職,委之草莽,已極未安,而朝廷之置憲官,法意甚重,一臺有窠,卽日稟政,而今則帶臺銜而至於經年,從前聖上,或有許遞其職,以開進身之道矣。上曰,所奏極是,予當商量矣。履之曰,子曰,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殿下曾以此訓,親寫立碑於泮中,而周與比,煞有公私大小之別耳。上曰,然矣。上曰,穆廟有欲爲朱子之黨之敎矣。履之曰,穆廟有欲法朱子,入於珥、渾黨之敎,所以國是大定,三奸屛黜矣。上曰,盛矣。履之曰,以朱子與留正書見之,可見惡黨祛黨之害矣,人臣之惡,無甚於私黨,而人君若欲祛黨,則其害必至於亡國,必先辨其賢否忠邪,然後可以爲國,若徒以祛黨爲主,則其國終至於亡矣。上曰,是矣是矣。履之曰,眞氏曰,爲人君者,尤當因臣下之過,而察其心。大抵直言之士,其言雖或觸激狂訐,究其本心,則實出於愛君之心,惟在聖上容恕而嘉納矣。臣下之爲危言激論者,豈有利己之意而然也?聖上始雖觸忤施罪,而若平心徐察,則可知其出於愛君也。上曰,是矣。聽言之道,只可認以愛我而已,則其言可入,有些私意,則不能聽言矣。履之曰,臣日昨因文義,略以節用等語,有所仰勉矣。殿下已施之於事爲之間,方有節刪冗費,釐正貢物之擧,臣不勝欽歎。今此用賢一篇大文與句註,無非可以受用者,更願殿下體念而施行焉。上曰,所奏好矣。上曰,我國諸葛廟,在何處乎?南陽亦有之乎?心源曰,有之。命書傳敎曰,南陽臥龍山下臥龍祠畫圖以入事,分付京畿監司。上曰,儒臣之在外任幾人乎?履之曰,金鍾正、李碩載、李海重也。命書傳敎曰,戊寅、己卯外任玉堂,竝內擬。出榻敎諸臣皆退出。

○庚辰十一月二十八日午時,上御景賢堂。藥房入診,大臣、戶判、惠堂,同爲入侍時,右議政閔百祥,惠廳堂上洪鳳漢,戶曹判書尹東度,藥房提調李昌壽,副提調蔡濟恭,記事官任希孝、李在簡、姜趾煥,醫官金履享、方泰輿、許礈、金德崙、李以楷、李泰遠、金履貞、鄭允協進伏。閔百祥曰,日氣不佳,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百祥曰,蛔氣無復發作乎?上曰,茶飮之後,似少減,而蛔在腹中,如有充滿者矣。百祥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寢睡則只寢一二更,而水剌亦不能多進矣。百祥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劑入三貼,已皆服之,而烏梅茶初若酸矣,服之再三,今頗習熟矣。百祥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百祥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百祥曰,王世孫氣候,何如?上曰,好在矣。李昌壽曰,令諸醫入診,何如?上曰,依爲之。金履享等,以次診候訖。履享曰,脈候左右三部雖不沈,而頗有數滯之意,右寸關虛軟之候,與前無異,而亦有數意矣。諸醫所陳略同。昌壽曰,烏梅茶連爲兼進乎?上曰,然矣。予少時求飮好茶,於丁時悌,則勸服此茶,而其味似澁矣。昌壽曰,若加入甘草,則味必少愈也。上曰,謝恩使先來,何如?是遲滯耶?百祥曰,三使臣狀啓,今日來到於政院矣。上曰,注書出去,使臣狀啓,未及入啓,則與齎咨官手本,倂爲持入,可也。昌壽曰,使諸醫議藥,何如?上曰,依爲之。履享等曰,脈候有數滯之意,胃氣有不足之慮,尤當勉進湯劑矣。今番加入材料甚好,竝丸劑加意進御,而烏梅茶亦爲兼進伏望。諸醫所議皆同。昌壽曰,烏梅茶當煎入矣。上曰,依爲之。上曰,醫官之爲守令者,聞湯劑之服而入來乎?昌壽曰,然矣。上曰,三邑還上之所捧幾何?履亨曰,新還幾盡捧納,而舊還方欲督捧矣。德崙曰,臣邑則新還姑未畢捧,而舊還則新還畢捧後,可以收捧矣。泰遠曰,高陽新還,不過爲三千四百石,而見今未捧,爲七百石,故舊還則姑未始捧矣。洪鳳漢曰,廣州還上,則誠速捧矣。百祥曰,能有威令,故三次定日,趁期畢捧云矣。上曰,其爲人似迂疎而能如是矣。百祥曰,臣素聞此人之善治,而今見廣州政績,則其吏才誠甚難矣。上命蔡濟恭,讀使臣狀啓及齎咨官手本訖。上曰,書狀官之狀啓何意也?百祥曰,憲書齎咨官卜物,灣尹及該道都事,眼同比包,以其成冊,待冬至書狀回還,使之考準,乃是節目,則謝恩書狀官之必欲執留栅內,誠爲不當。向在壬申謝行時,亦有此事,而因灣尹所報,自備局嚴關,使之先爲出栅,前例亦然也。今此謝恩書狀官,以此至煩狀啓,極爲瑣屑,當該書狀官趙愚,推考警責,卜物之許久留栅,爲弊不貲,依節目,卽爲出栅比包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以掌苑署貢物事,昨已下敎,而聞甚寒心矣。孝昭殿三年後貢物,猶有未減者云,孝章廟亦有未減者乎?大凡昔年貢物之所減者其數幾許耶?鳳漢曰,先朝雖有數千石加定者,而所減之數,亦爲七千石,當宁則加下者三萬餘石,而減下則無多矣。上曰,惠廳倉儲若耗竭,則大同,將何如耶?思之及此,不覺懍然矣。鳳漢曰,嶺南倉,接濟京畿,故今已蕩然,而湖南倉則別無貸送戶曹者,必將有餘矣。百祥曰,惠廳應下貢物,爲二十一萬餘石矣。上曰,貢物何其多耶?百祥曰,有小小元貢故然矣。上曰,戶曹貢物,自何時有之乎?尹東度曰,大同前創出者,而係於戶曹矣。上曰,各殿進排者,若計其名目,則當減者,自可減之矣。百祥曰,無某處進排云者,不能詳知之致也。上曰,然則此是有司之過也。若計其年條,則自可減下矣。其文書先爲分明,然後可以知也。鳳漢曰,聖敎誠至當矣。自前有加而無減者,由於置簿之不分明而然也。以各殿進排之某物某數,詳錄以置則誠好矣。至若濟用監正布,則自上有所用,則有遺在,而如無所用,則遺在無多,此等之事,尤不可知矣。上曰,此則別爲書置,可也。鳳漢曰,供上則以殿計之,祭物則以室計之,則可以知之矣。上曰,然矣。惠堂與戶判,同爲錄置,而若是釐正之後,雖無殿號,考其年條,隨時減下。上曰,旣有錄置者,則可以一覽而瞭然矣。百祥曰,然矣。鳳漢曰,奉常寺祭物,古則有餘,而自近年以來,有所定式,每於親享時,別爲加磨鍊,故一位祭需,幾至三四千石,此亦置簿未明之致也。此後則以攝行例,定式磨鍊爲好矣。東度曰,分親行、攝行,以爲磨鍊便當矣。上曰,唯。鳳漢曰,濟用監正布之多有遺在者,實爲貢人無限弊端。向來臣之欲爲換作,乃是上下俱便之道,而其時貢人,皆以爲大幸。如此損益無礙之事,終不可寢止,戶判更爲參量事勢,貢人之無害有益,果如臣之當初所料量,則更爲稟定施行,似好矣。東度曰,遺在果多,誠爲貢人之憂患,而換作之際,若或硬定,以致本貢人失業之嘆,則亦非朝家軫恤之意,詳問貢人,從其所願,隨便換作,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尤甚邑結錢,自前有蕩減之規,畿湖尤甚邑,則似宜減半捧之矣。百祥曰,畿湖尤甚邑之一倂減捧,誠好矣。上曰,鄭亨復曾言,均廳有裕物,則可令還給民人云,其言貴矣。鳳漢曰,每於凶年,有減捧之事,則民多蒙惠矣。上曰,畿甸則當減三分之一,何如?鳳漢曰,三分一則難以分別矣。上曰,畿湖舊逋,何以爲之乎?百祥曰,停退則爲好矣,聞戶判之言,則湖西之民,顒望舊還之停退云矣。東度曰,雖以天稷等邑言之,督捧舊還,誠有可悶者矣。傳曰,今年畿甸、湖西穡事,大有違於初料。尤甚邑今年結錢,特爲全減,之次減半,畿甸則舊還勿論分等,一倂退捧,湖西尤甚、之次邑,舊還退捧事,卽爲分付,其民使之窮歲息肩。出傳敎上曰,卽速擧行,然後民可有效矣。百祥曰,然矣。上曰,百姓足,君誰與不足乎?今日則有召卿等之效矣。百祥曰,李昌誼所遭臺言,以聲望不足爲之,而頃以曺命采事仰達時,渾以濫通銓官爲奏,雖是微事,旣已爽實,故敢此更陳矣。上命大臣以下先退。上曰,召對爲之。出榻敎上曰,副學行公乎?濟恭曰,近日連爲尋單,而政院不捧矣。上曰,有何事乎?濟恭曰,無他事矣。傳曰,頃年故判府事李宗城爲副學時,爲毛詩畢卷,有入直之敎,而入直矣。副學除授多日,尙無聲息,故今問呈單云,其無意義。噫,暮年三講外,頻開召對之日,只有沈履之一人,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副提學徐命膺,卽爲牌招,今日召對,同爲入侍。《聖學輯要》畢講間,其令入直。出傳敎上曰,李敬玉已遞來耶?濟恭曰,方在罷散中矣。上曰,李敬玉敍用,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卽爲牌招入侍。出榻敎上曰,儒臣爲守令者之朔限已滿者,承旨知稟於召對時,可也。諸臣遂退出。

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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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尹坊式暇。左副承旨任㻐。右副承旨洪準海昌德宮入直。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下直,慶尙左兵虞候文道新,理山府使安允福。

○李心源啓曰,修撰李溵,昨夜旣已承牌,而謂有情勢,屢呈辭章,終不入來,原書纔已入達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闕直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心源啓曰,臣依聖敎,取考刑曹囚徒案,則御寶罪人十七名,殺獄罪人二十四名,印信罪人一名,賊人罪人三名,雜犯罪人十二名,各司罪人三名內,晉州京主人朴世柱,扶安京主人洪金右人等,堂上分付囚禁事,原州京主人申益恒,右人違拒分付事也。竝放送,其餘罪人,罪名俱係重大,故仍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心源曰,大臣、備局有司堂上、均堂入侍,有編次事,都承旨同爲入侍,承旨二員,持兩曹歲抄入侍。

○傳于李心源曰,有司堂bb上b持黃海道、江原道、忠淸道分等公事入侍,而此外如有可奏公事,亦爲持入。

○傳于任㻐曰,儒臣同爲入侍。

○傳于任㻐曰,竝詣閤。

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加出假注書林之浩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任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黃仁儉牌不進,執義金元行,掌令南鶴宗、洪啓能,持平李東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大司憲黃仁儉,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洪準海達曰,左贊讀李瀰,才以身病,陳書受由矣。講書院闕直,事甚未安,左翊善朴聖源,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左翊善朴聖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洪準海曰,推考徽旨捧入。

○又達曰,左翊善朴聖源,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達曰,本曹參判臣趙暾,呈辭受由,參知臣韓師直,慶熙宮入直,參議臣韓光會,昌德宮連日入直矣,身病猝重,陳書受由,替直無人。參判臣趙暾,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令曰,依。

○左贊讀李瀰書曰,伏以,臣素抱痰癖奇疾,每當天時懍寒之際,輒閉戶㱡㱡,猶恐不保,凡所以作氣運用之常,亦無以自力者,已多年所擧世幾知臣爲一病慵人耳。近緣諸僚之有故,强策殘骸,久淹禁直,忽於今日講席纔退,失汗觸風,寒氣外襲,渾身如束,精神暈眩,頑痰凝于中,塊癖升於上,俄頃之間,成一籧篨,宛轉床席,不省四到,以此病狀,實有汚穢淸禁之慮。玆不得不疾聲仰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离明,遞臣之職,仍許長暇,俾得隨意調治,以延殘喘,不勝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兵曹參議韓光會書曰,伏以,臣纔經慘慼以來,悲疚成疾,念灰當世,而日前宿衛之任,變通差出,病裏承命,庚牌繼降,他不暇顧,黽勉趨膺,仍爲持被者,今至旬有餘日矣。禁直疎冷,將攝失宜,素患痰癖之症,挾感添發,寒熱交作,寢啖俱廢,精神昏瞀,不省四到,而僚堂不備,替直無人,忍耐度日矣。諸般症形,轉益危劇,氣息凜綴,若不保頃刻,苟不及時歸家醫治,則實有汚穢淸禁之慮。玆敢不避煩猥,疾聲呼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俯垂矜諒,亟賜鐫遞臣職,俾得安意調息,以尋生路,千萬至祝。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修撰李溵書曰,伏以,臣受暇調病,感戴洪私,卽伏見大司憲黃仁儉書本,以臣向日初覆時,請罷諫院不及,憲府盛加譏斥。噫,何其過也?夫啓覆事體之重,儘如都憲之言,伊日政府六官,以至憲府,幾皆備員,而獨諫院多官之新變通者不與焉,此臣所以不得不論也。誠使憲府,無一人入參,亦如諫院之爲,則雖都憲府體重,臣恐不可恤,而今反責臣以何不竝論備員之憲府云爾,則臣之愚昧,實未知其何謂也。然斑駁之斥,旣出於執法之地,則不職之失,臣固無以自解。顧今由限已過,禁直不備,而情病俱苦,進身無路,略控短章,仰瀆睿聽,伏乞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靖私義,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於昨日,因牌召呈書喉司,則或稱輪示,或稱托院例,推諉延拖,以至門限,而及其書與牌,兩無去來,不成擧措,則遂請推而彌縫之。如許事例,未之前聞,莫非臣骳骫見輕之致,尙誰咎哉?惟願速被大何而已。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此何撕捱者?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提學徐命膺書曰,伏以,臣伏見傳敎下者,辭旨諄複,命臣以入直,促臣以入侍。臣蒼黃顚倒,隨牌詣闕,其於自來情病,煩猥是懼,不敢冒陳,而第臣於兼銜減下,竊有疑於格例者,區區去就,有不可苟,玆敢據實仰瀆焉。臣曾見相避之式,大提學、副提學,不可減春秋,而在職翰注,與大提學、副提學相避,則遞翰注之本職云云。蓋大提學、副提學之於春秋,便是主管,去春秋則竝與本職而不得行公者,乃是舊例也。癸亥年副學,與大臣相避,而大臣之春秋,旣不可減,副學之春秋,亦不可減,與其兩不可減,無寧在下者,減其兼銜,仍其本職,故筵臣稟旨,以爲定式,是則癸亥定式。但可用於大臣相避,而非大臣相避,則當遵守舊例也,審矣。今臣之所與避,旣非大臣,而臣之春秋,旣已減下,其於本職,眞所謂皮不存之毛也。臣雖欲行公,其奈不可春秋而在職之文何哉?伏乞俯賜諒察,遞臣之職,治臣之罪,以存公格,以肅朝綱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大朝特敎之下,其何若此?書辭,令該曹稟旨變通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庚辰十一月二十九日未時,上御景賢堂。大臣、備局有司堂上、均堂、都承旨、承旨二員,同爲入侍時,右議政閔百祥,左參贊洪鳳漢,吏曹判書李益輔,吏曹參判朴相德,副司直洪麟漢,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左副承旨任㻐,記事官金相翊、李在簡、姜趾煥,副應敎沈履之,以次進伏訖。百祥曰,日氣甚不佳,夜間聖候,若何?每以寢睡不善爲敎,去夜安寢否?上曰,去夜則善睡矣。百祥曰,水剌諸節,何如?上曰,或有加進之時耳。百祥曰,湯劑進御乎?上曰,連服梅茶矣。百祥曰,卽聞醫言,以爲脈度有數候,伏望善攝焉。脚部亦一樣乎?上曰,然矣。百祥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百祥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安過矣。百祥曰,王世孫氣候,何如?上曰,善在矣。上曰,歲抄非予所可爲,而三人則不可加定,故今日爲歲抄矣。仍命蔡濟恭書御製。上曰,予見《穆廟寶鑑》,穆廟嘗作一草堂於賢政殿側畔。予不敢追先烈,而亦欲於宮裏,構一茅屋,以爲暮年休息之所也。上曰,聖祖有言曰,漢武勝於文帝,蓋以漢南無王庭,痛慮白登七日之恥矣。聖祖此敎,蓋有慨然而發者也。上曰,今番講規,似難矣。予於《論語》,讀五十遍矣。出於《輯要》者,讀之頗齟齬,臨講,亦似難矣。百祥曰,講規,甚難矣。鳳漢曰,《詩》之大旨,尤難誦矣。百祥曰,《書傳》註,亦當誦五六字,故錯雜難誦矣。上曰,以此爲難,則明經者,何以堪乎?百祥曰,明經則專治之,而無分力於製工耳。上曰,《小學》,尤似難誦矣。上曰,時原任大臣,合幾人?百祥曰,七人矣。上曰,兪奉朝賀今已致仕,不必計之,頃者下敎,奉朝賀必不能放心矣,今若得見此御製,則可以放心矣。左相頃有調病行公之語,而尙不入來,今番傳諭春川,徒知其年紀世系而來耳。上命讀御製訖曰,此必陳情表、出師表等文字,見之者,誰不感動?百祥曰,伏見御製,誠意藹然,誰不感動?臣等無一分對揚之效,致使聖上臨朝發嘆,惶愧無地。上曰,卿之枚卜時,前領相曰,爲殿下獻賀云矣。卿須勿以獨點爲難也。百祥曰,臣敢不殫心竭力,以補國事耶?上曰,李領府之病,何如?吏判似知之矣。益輔曰,今則年衰矣,漸不及前矣。上曰,年幾何?益輔曰,六十三矣。百祥曰,此監市御史嚴璘狀啓也。以爲今番開市,勿論館內外,或有禁物潛商者,各差備中同情匿私者,不耐徵索,私自賂物者,窺占私利,密地慫慂者,則摘發梟首,而事係一律,不敢擅便,各邑鎭私贈之復踵前習,難保其必無,一依昨年特敎,一律施行,永爲定式事,請令廟堂稟旨指揮矣。御史之必欲立威於彼人不見處,意甚好矣,若其潛商禁物,應係一律,至於各差備同情匿私、私自賂物、密地慫慂等事,其在嚴邊禁之道,亦當施之一律,而其中亦豈無輕重淺深之可言乎?必經啓聞後擧行,似好。各邑鎭私贈之復踵前習者,旣有昨年施一律之特敎,此則使之仍爲定式,恐好矣。上曰,大臣所奏,是矣,而予意則許其自斷無妨,諸臣之意,何如?鳳漢曰,雖是應死之類,御史之直爲梟示,有違重人命之道,且關後弊,必待狀聞稟處後擧行事定式,斷不可已矣。益輔曰,御史狀請,雖出於立威之意,不待狀聞,以直爲梟示定式,則不無日後之弊,不可輕許矣。相德曰,開市雖是邊上重事,而以軍法從事,終涉過重,御史之直爲梟示,有關後弊,不可輕許矣。麟漢曰,梟示之律,使御史直斷,有關後弊,恐不可輕許矣。百祥曰,然則潛商禁物,應係一律,自當依例啓聞,而若其匿私、給賂、慫慂等事,覈其所犯,事理重者,具格啓聞,待回下竝施一律,事理輕者,回示館門外,仍爲重棍之意,分付,似好矣。上曰,右相所奏,甚好矣,依爲之。出擧條百祥曰,昨年十二月入侍時,因慶尙監司狀啓,萊府潛商罪人玄商禎及小通使等,令道臣更爲親覈狀聞事,筵稟,而玄商禎則執贓狀聞事,依特敎分付矣。卽見監司趙曮更査啓本,則以爲玄商禎,以其當初所供,諉之病重亂招,公文所付外,元無潛商之事,作爲自明之端。故地部公文,親爲考閱,則十三斤蔘之爲商禎名下所付,的然無疑,而旣不得執捉公文所付外之蔘,則亦不可直歸之於潛商之科,至於價銀之不待開市日,不載出門記,捧受殊常,而考見出門記,則商禎名下蔘價,尙多未出來者,則此正可欺以方,必欲窮覈其情節,十分詳察,屢加訊詰,而終無可以眞贓之摘發者,請令廟堂稟處矣。當初御史書啓,必因眞的所聞,而地部公文外,旣無他蔘之現捉,價銀之現在者,出處雖不分明,渠之名下,尙多有被執價未盡出者,則亦不可斷之以潛商之價,道臣所謂可欺以方者,誠是矣。潛商之律,旣有館內外之輕重,更査之下,又不覈得眞贓,則用以一律,似過矣。上曰,諸臣之意,何如?鳳漢曰,當初御史,旣不執其贓,到今道臣,亦有此起疑,直施一律,恐有違於好生愼刑之道矣。益輔曰,旣未執贓,則不可用一律矣。相德曰,旣未得眞贓,則當用減死之律矣。麟漢曰,當初旣未得眞贓,則到今施之以一律,似過矣。上曰,旣無執贓,嚴刑島配,可也。百祥曰,潛商干連罪人金正貴、朴渭太、金重華,比商禎差間,此則一倂定配,似好矣。上曰,依爲之。百祥曰,道臣必欲廣加詳探,到底窮覈之故,似難趁卽狀聞,而特敎更査之下,曠月持久,今始啓聞,殊涉未安。慶尙監司趙曮,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副學書本,下吏曹乎?益輔曰,然矣。百祥曰,玉堂與大臣爲相避,則有減下春秋,而行公之例矣。癸亥前領相爲副學時,與大臣爲相避,故故判書李箕鎭,參判元景夏,更以行公爲定式矣。上命書傳敎曰,今聞副提學撕捱,已涉過矣。雖下吏曹,兼春秋減不減外,於副學,該曹何以稟處?其書勿施,待朝牌招察任,依前下敎擧行。上曰,前修撰李聖圭,修撰除授,待朝牌招察任。上曰,修撰李溵,其所撕捱,已涉太過,旣已承牌,又爲陳書,亦涉過矣。其章勿施,待朝牌招察任。上曰,前奉敎申益彬,前檢閱尹師國,旣命敍用,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待朝牌招察任。上曰,承旨,秋曹囚徒取來,輕囚卽爲放釋。以上出榻敎大臣、備堂、均堂、都承旨退出。上命墢讀歲抄,至三使臣事,命書傳敎曰,頃者三使臣處分,雖由使臣皆有職名,則宜先去職名。況宗臣尤宜書之,而只書使名,其涉不察,該曹堂上推考。出榻敎至吳世琬、金二紊事,命書傳敎曰,蒙放人修啓者,卽給牒故也。吳世琬、金二紊,旣無職名,則非給牒者,蒙放之後,不過爲被放之武士,有何關緊於歲抄,而該府不察關由,兵曹登於歲抄,其涉矇然,該府堂上推考,此後拔名歲抄中。出榻敎上曰,冬夏歲抄中,每以違牌例狀之外,皆不擧論,故非赦則仍置,今番雖非古例,特命持入,意蓋此也。吏兵曹歲抄中點下之外,一體捧傳旨給牒者,仍爲敍用,其中告身三等者,已經夏冬,其若循例,付籤將滿,三等特爲給牒敍用。出榻敎上曰,冬月滯囚可悶,竹山前府使李碩儒,以不能gg應g爲公律,勘處放送,其餘一人,雖涉無據,亦不可滯囚,以告身之律,勘律放送事,分付。出榻敎上曰,注書出去,使兩捕廳從事官,持囚徒記來待。左捕廳從事官具世德,右捕廳從事官尹致明,各持囚徒記來待。上曰,兩從事官,立之楹外,囚徒記讀之。上曰,諸罪人贓物維何?世德曰,盜牛者居多,而衣件器皿者,亦有之矣。上曰,罪人中,多京人乎,多鄕人乎?致明曰,京居者有之,鄕居者亦有之矣。上曰,鄕居者,何入於京廳耶?世德曰,鄕居者則入於譏察,故來囚京廳矣。命書傳敎曰,噫,桁楊之下,何求不得,況捕廳乎?今日有該曹、該府輕囚酌處放釋之命,因問左右捕廳,其中衣件器皿者,不過穿窬者,當治所捉之人,一衣一件,欲爲蔓延多人,或踰月或曠日,若此一衣,將亂問二三人,一件亦將若此乎?其涉劇矣。況旣非劇盜,則京人見偸,譏察外方,民何以支堪?左右捕將,當從重堪處,當該從事官,亦當決棍汰去,而今番參酌,左右大將從重推考,雖夜開坐,其中輕者,卽爲處決。諸臣以次退出。

11月30日

编辑

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右承旨尹坊坐直。左副承旨任㻐坐直。右副承旨洪準海。同副承旨李心源昌德宮入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自昧爽至巳時,有霧氣。

○任㻐,以右邊捕盜廳意啓曰,依從事官入侍時下敎,卽刻開坐,傳敎宣布後,時囚罪人七名,卽爲放送。傳曰,知道。

○任㻐,以左邊捕盜廳意啓曰,依從事官入侍時下敎,卽刻開坐,傳敎宣布後,時囚罪人二名,卽爲放送。傳曰,知道。

○任㻐,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加出假注書林之浩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任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洪準海達曰,大司憲黃仁儉牌不進,執義金元行,掌令南鶴宗、洪啓能,持平李東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睿候方在調攝中,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睿候方在調攝中,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大司憲黃仁儉,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左翊善朴聖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洪準海曰,推考徽旨捧入。

○又達曰,左翊善朴聖源,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矣。

○又達曰,待敎鄭彦暹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心源達曰,奉敎申益彬,檢閱尹師國,時在京畿楊州地,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洪準海達曰,因兵曹草記,參判趙暾,呈辭受由,參知韓師直,慶熙宮入直,參議韓光會,昌德宮連日入直矣,身病猝重,陳書受由,替直無人。參判趙暾,令本院稟旨變通事,依下矣。參判趙暾,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改差。

○李心源,以義禁府言達曰,傳敎內,冬月滯囚可悶,竹山前府使李碩儒,以不應爲公律,勘律放送,其餘一人,雖涉無據,亦不可滯囚,以告身之律,勘律放送事,命下矣。李碩儒,以不應爲公律,杖八十收贖放送,輸城前察訪崔粹敬,杖八十私罪收贖,奪告身三等,放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