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三十六年/十二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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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尹坊昌德宮入直。左副承旨任㻐。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同副承旨李心源。注書任希孝金相翊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下直,利川府使趙漢弼,蝟島僉使史修章。

○傳于洪準海曰,上旬晝講,明日爲之,時刻,依前擧行。

右承旨尹坊坐直。加出假注書林之浩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李心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坊達曰,大司憲黃仁儉牌不進,執義金元行,掌令南鶴宗、洪啓能,持平李東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心源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大司憲黃仁儉,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京畿監司狀達,前領議政金尙魯,月廩不受事。令于尹坊曰,令本道,更爲輸送。

○左翊善朴聖源書曰,伏以,臣於本職,非但責任至重,未可堪承,亦已衰病已甚,難以驅策,前後控籲,凡幾遭矣,而不惟未蒙矜許,我大朝屬托之意,往益隆勤,至於頃日恩批而極矣。臣誠惶隕感激,不復敢言私,强疾黽勉者,又已數月。近以風寒陡緊,新感頓添,諸般宿症,乘時闖發,痰肆而膈痞,頭癃而氣眩,食飮都廢,宛轉叫苦,蓋其根委已痼,勞傷又多。非比一時偶感,旬月之內,無望減歇,雖知聖敎之下,呈告難徹,而憂悶所迫,方事尋單,卽因院直見空,召牌荐辱,不免坐違,益切悚懍。噫,臣自叨是職,院僚之呈病得遞者,不一其人,而臣則最以癃朽之賤,猥蒙久任之命,實員有闕則專當其番,兼官未直而長代他役,以至二年于玆。若使賤疾,不至於萬分難强,則今何獨故爲避免之計,甘自陷於慢命之誅哉?目今諸僚,一直玉署,一在嶺外,輪次入直者,只有賤臣與李瀰而已。臣旣病重呈告,瀰方在直。瀰出則直空,推移無路,而喉司不諒,遽徹其章。況等是病也,則雖在受暇者,一體請牌,事例當然,而不此之爲,獨令臣屢犯違慢之罪,臣實莫曉其所以也。經夜空直,已極未安,而今日元講,又將廢闕,尤爲萬萬悚悶。到此地頭,何敢較計,而目下凜綴之狀,斷無蠢動之勢。玆敢力疾構書,仰瀆崇嚴,伏乞睿慈,曲垂矜憐,將臣職名,亟行鐫削,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待敎鄭彦暹書曰,伏以,臣自春以來,縻係館職,省掃久曠,霜露之感,歲暮彌切,玆當月初譴罷之日,急於省墳,走伏先壟矣。曾未旬日,旋蒙大朝特敍之恩,華銜自如,馹召繼降,臣誠惝怳感激,莫省攸措。嚴召之下,義難久淹,昨始來伏私次,而長途跋涉,重觸風寒,素患痰癖之症,乘時闖發,頑痰亘塞,呼吸不通,㱡㱡欲殊,頃刻難保,束帶趨朝,斷無其望,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瞻望象魏,涕泗交頤。仍伏念臣,向以檢閱臣尹師國之久淹鄕廬,不爲還直,不可以晏然替直之意,援例陳章,略暴事實,草草數語,只是惜館規重古風而已,則有何可恕gg怒g之端,而臣伏見檢閱臣尹師國之書本,則滿紙臚列,章皇說去者,無非嘲侮之語,而帶得無限慍意,有若初無館例之可據,而謂臣創出者然,臣誠莫曉其故也。今臣所叨之職,素重古風,而所謂館規,從下入直,不許擅出,而近或有親病替直之新規,例不過三日,多或至五六日。而若過此限,則右位之替直者,以墜損古風,陳章徑出,前後相望,流來古風然也。若其歲月之稍久者,姑捨勿論,近在丙子春,其時下番臣金和澤,以父病,久淹不還,其時上番臣李世演、權穎,援例陳章,相率徑出,載在館中謄錄,班班可考,則彼豈獨不見而惟意侮弄,謂無前例耶?抑謂館規之異於前而古風之不足守耶?若如其言,則爲史官者,入直與在鄕,一任其意,而使其右僚,替僚其直,一朔兩朔而俾不得出一言援一例,豈有如許館規哉?此莫非如臣無似,濫叨匪據,不能檢下之致。將何顔面,昧然冒進,墜落館規,重壞廉防哉?以病以情,萬無承膺之望,玆於召牌之下,祗詣禁扃之外,短章呼籲,自在徑歸,伏乞睿慈,亟削臣所帶之帶gg職g,仍勘臣違傲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同副承旨李心源書曰,伏以,臣於日昨入侍罷後,修撰臣李溵上書到院,而門鑰已閉,更鼓且下,故往復退却,而午出之牌,至二更五點,無去來,事涉未安,啓請推考,此卽例也。今見溵書,何其辭之費而怒之至也?夫輪示,本是院規,問備,不過公體,事無難處,何足推諉,責有所歸,何必彌縫?此等事理,儒臣宜無不知,而其爲言如此,殊未可曉也。然緣臣疲軟,受人侵斥,出納之地,義難晏然,伏乞离明,遞臣職名,以安私分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其何撕捱者?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1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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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右承旨尹坊昌德宮入直。左副承旨任㻐。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只晝講。

○巳時,日有兩珥。

○下直,廣州府尹李最中。

○任㻐,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金聖遇,以能麽兒堂上,本廳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傳于任㻐曰,初旬次對,晝講後爲之。

○傳于洪準海曰,大臣、備堂入侍。

○傳于洪準海曰,實預差禁軍召入,明日晩後待令。

○蔡濟恭,以弘文館意啓曰,應敎朴盛源,修撰李聖圭,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曹判書李益輔,參判朴相德進,參議鄭存謙病,同副承旨李心源進,行兵曹判書金聖應進,參判趙明鼎未肅拜,參議韓光會昌德宮入直,參知韓師直入直進。吏批啓曰,長城府使,今當差出,而本府素稱弊邑,且又數遞,不可不擇差,同道及他道有聲績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海重爲校理,李碩載爲副校理,金鍾正爲副校理,柳思欽爲輔德,徐命天爲兼右贊讀,趙明鼎爲兵曹參判,申景濬爲吏曹佐郞,郭鎭純爲兵曹佐郞,沈履之爲宗簿正,張信爲翊禮,宋文載爲鐵原府使,崔弘輔爲長城府使,金魯鎭爲京畿都事,元啓英爲司書,李承中爲正言,洪相直爲正言,姜潤爲持平,柳觀鉉爲司諫,尹學東爲大司諫,呂善應爲獻納,具善道爲利城縣監,黃仁儉爲慶尙監司,李光泂爲順懷墓守衛官,李鎭宗爲昭顯墓守衛官,黃勗爲愍懷墓守衛官,吳彦哲爲愍懷墓守衛官,漢學敎授單沈履之。

○洪準海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來言,右議政閔百祥,以爲廣州府尹薦望,左議政李𪻶,病不議薦,左議政旣不議薦,則其在規例,不得獨爲薦望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備忘記,工曹參議尹鳳九,大司憲除授,行副司直李最中,廣州府尹除授。兵批啓曰,景福宮衛將白時彩,素患痰癖之症,當寒添劇,旬月之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呈狀乞遞,身病如此,則不可等待其差復,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金致龜爲同知,具瑞五爲五衛將,花平君橃爲副摠管,金彦之爲訓鍊判官,朴尙仁爲訓鍊主簿,李光宅爲宣傳官,李益焌爲翊衛,李熙春、趙泰祥爲忠壯將,尹勉亨爲五衛將,柳匡國、金聖猷爲文兼,李文燮、徐有大爲武兼,李國柱爲方山萬戶,韓弘柱爲訓鍊主簿,副護軍李潤成、李柱國、南正五、李觀祥、任時倜、李惟天、李喜集、安允文、沈鑄、尹泓、鄭益良、尹僖東、趙國鎭、朴起采、趙啓泰,副司直柳復明、徐命臣、趙暾、李得宗、沈星鎭、金時默、李宜哲、洪重孝、尹學東、安允行、成天柱、金始煐、洪樂命、黃仁儉、任瑋,副司果趙𪬵、康德衢、吳得良,副司正林之浩。

○藥房口傳啓曰,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于東宮,則脈度微數,齒痛挾感,添加牙床浮高。諸醫以爲,天麻半夏湯,前方中,去牧丹皮、赤芍藥,加升麻、白芷各一錢,進服爲宜云,此藥五貼,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承旨尹坊坐直。加出假注書林之浩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洪準海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尹坊達曰,大司憲黃仁儉牌不進,執義金元行,掌令南鶴宗、洪啓能,持平李東泰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所當持公事入對,而睿候方在調攝中,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大司憲黃仁儉,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今日次對爲之事,令下矣。兩司不可不備員,大司憲黃仁儉,旣已出牌,大司諫任瑋,卽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蔡濟恭達曰,今日是日次,藥房提調李昌壽,副提調蔡濟恭,率諸醫來待矣。令曰,入對。

○尹坊,又以吏曹言達曰,宗簿寺正柳觀鉉,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右副承旨洪準海書曰,伏以臣,猥蒙特除,獲忝近密,奔走供職,已至數朔,而生疎鈍劣,觸事成疣,迺者儒臣非斥之來,尤不勝慙恧,而第臣於此,亦有所訝惑者。蓋伊日儒臣上書,申後到院,而旣非時急可捧之章,且値該房入侍之時,未gg末g乃停當,遂不餘望,及該房之退出也,門鑰已下,格例爲拘,多費往復,轉到夜深。其間事狀,不過如斯,而乃反謂之以推諉延拖,責之以未聞事例,有若臣當捧不捧故爲退托者然,容易說者,太欠相諒,以此見之,所謂見輕,果眞在於儒臣乎?其所譏斥,雖非專指臣身,而當初差遲,緣臣退却,末梢請推,亦且當聞,則今不可諉非該掌,有以自恕,而況論思之地,譏議峻發,揆以廉隅,臣豈獨晏然而已乎?伏乞离明,亟許鐫削,以爲疲軟不職者之戒,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其何撕捱者?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庚辰十二月初二日巳時,王世子坐德成閤。藥房入對時,提調李昌壽,副提調蔡濟恭,弼善李壽鳳,假注書林之浩,記事官權正忱,記注官朴沁,醫官方泰輿、李以楷、金履貞、李世珪、鄭允協進伏訖。李昌壽曰,近日,睿候調攝,何如?令曰,頃日日次後,其間血痰不唾矣。李昌壽曰,血痰之候,不爲更發,下情不勝萬幸。旣無血痰之候,而齒痛爲主,則藥路宜以此爲定矣。令曰,唯。醫官方泰輿曰,天麻半夏湯前方中,去牧丹皮、赤芍藥,加升麻、白芷各一錢,進服,爲宜矣。令曰,依。李昌壽曰,口傳啓辭措辭,有後日次議定之令矣。今則旣無血痰之候,措辭一款,似無可論矣。令曰,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庚辰十二月初二日午時,上御景賢堂。晝講入侍時,知事李益輔,特進官南泰齊,參贊官洪準海、徐命膺,檢討官李溵,記事官金相翊、李在簡、姜趾煥,武臣柳世德,以次進伏訖。上讀《中庸序》。命膺曰,前後屢講此書,文義亦已備論矣。臣何敢更有所云,而聖人道統之傳,專在於一心之工,以人心道心爲開卷第一義,堯、舜十六字,辭簡而意盡也。蓋惟精惟一,言其操心之要也,允執其中,卽其符也,後世之千言萬語,都出於此十六字,道統之傳,專在於心法矣。臣於丙子初講筵時,講此序矣,其間五年,以工夫言之,聖學可致聖益聖之效,而今日登筵,不見其造詣之有加,臣竊憂之。伏願殿下,不以言以實,漸進於博厚高明之域焉。上曰,是矣。每有書自書我自我之歎,況於暮年,只堪爲消日之資而已。副學雖不欲開卷,不覺顔厚矣。命膺曰,卽今殿下工夫,已至於反約之域矣。然有博厚高明悠久等地位然後,可以致位天地育萬物之工矣。殿下每以書自書我自我爲敎,此可以仰大聖人撝謙之德,而臣則以爲不可徒事撝謙,而益加聖工矣。心之虛靈二字,多先儒之辨論,而虛屬理,靈屬氣,故天地間物,中虛則皆靈矣。以人心言之,外圓而方寸虛,故能虛靈也,至若硯滴之能作潮汐水者,皆莫非外圓中虛之理也,釜甕則無其蓋,故不能作潮汐也。上曰,先儒之說,惟程、朱外,皆不可取也,率多只究此等理而不求其放心者耳。人心本自瑩然,而物慾渣滓,皆足以雜之,比之水晶器,盛水則淸,盛墨則黑也。惟當求其放心而使之無渣滓,可也,豈可徒論理氣之深訬而不求實切也哉?予於夜氣淸明時,細思之則,人於天地間,參爲三才,而天地皆有不息之功,而人則不能盡爲人之道矣,此蓋由於不能克去私慾也。命膺曰,聖敎切當矣。心之本體,虛矣。虛而受人,亦見聖人之道矣。上曰,俄者副學所云硯滴潮汐之說,予欲叩問矣。釜甕旣以無蓋,不能作潮汐,則海何嘗有蓋乎?命膺曰,海則以天爲蓋也。泰齊曰,然則東海,何無潮汐乎?此理亦不可信也。上曰,俄已諭之,而不須講究此等處也。人之所難克去者,私慾也,觸物而生慾者,蓋自平時,微有些子,故不免觸物而生也,徒能讀書而不知體行,此人之通患也。命膺曰,講學之要,不在於章句之末,心法傳授之責,豈不係于聖躬乎?上曰,孟子曰,舍我其誰?其自許自任如是矣。命膺曰,當仁不讓於師之義,甚好矣,伏望以此益加自勉焉。昔宋仁宗曰,堯、舜之道,朕何敢望也?程子愀然,以爲非社稷之福也。上曰,顔子之舜何人予何人云者,卽所以爲顔子也,宋宗此言,亦所以爲宋宗也。命膺曰,堯、舜德雖嵬蕩,亦常有望道未見之心矣。上曰,以堯之康衢之遊觀之,亦有聖不自聖之意耳。上掩卷,諸臣以次退出。未時次對入侍時,右議政閔百祥,兼禮曹判書李益炡,左參贊洪鳳漢,行刑曹判書洪象漢,吏曹判書李益輔,判尹南泰齊,戶曹判書尹東度,司直鄭汝稷、具善行,吏曹參判朴相德,行副司直洪獜漢gg洪麟漢g,右副承旨洪準海,副提學徐命膺,記事官金相翊、李在簡、姜趾煥,以次進伏。百祥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百祥曰,脚部痰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百祥曰,八味元連爲進御,不勝萬幸矣。丸劑尤不可間斷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百祥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在矣。百祥曰,王世孫氣候,何如?上曰,安過矣,而二日闕講云,可惜矣。百祥曰,講官近來甚苟簡,闕直誠未安矣。講書院二日闕直,似因官員之有病故,而事體殊涉未安,當該官員,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百祥曰,此全羅右水使申光翼狀本也。今此羅州慈恩島漂到彼人看護之道,固當愼嚴,而絶島蝎幕,多日留接,恐不無疎略之慮,依前例,入置地方官公廨,請令廟堂稟處矣。彼人漂到,供饋舍館等節,自有前例,則事當趁卽區處,俾不露處,而未能細考謄錄,如是狀請者,憒憒生疎,莫甚於此。當該水使申光翼,從重推考,使之卽速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百祥曰,此忠淸監司具允明狀本也。以爲尤甚十三邑及之次洪州、德山兩邑,尤甚面里,開春卽時,不可不設賑,而實無生穀補賑之道,賑穀七千石、常賑耗三千石許劃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尤甚十三邑及之次兩邑、尤甚面,賑資萬石之請,似不過濫,而營賑穀,旣是設賑所須,則何必竝劃常賑耗乎?以營賑自備穀八千石劃給,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百祥曰,此全羅監司朴道源狀本也。以爲靈巖、珍島、海南三邑,戰兵船儲置米,乙丙兩年未捧,至於六千九十八石零,而受食民人,盡歸流亡,孑遺隣族,莫恤其躬,此時此民,宜加撫恤,蕩減一款,請令廟堂稟處矣。戰兵船儲置米,節目甚嚴,雖値歉歲,毋得未捧,而乙亥丙子,連因各樣還穀停捧之朝令,三邑未捧,若是甚多矣。人亡侵族,誠如道臣之言,而一開蕩減之路,則後弊難防,今若盡數督捧,亦不無騷擾之慮,臣意則每年以徵補三百爲準,未準當年三百石之守令,解由拘礙,準三百石者,一倂勿拘解由,漸次徵捧,準捧乃已,似爲公私便好之道矣。上曰,惠堂之意,何如?左參贊洪鳳漢曰,戰兵船儲置米,與他還穀有異,雖有諸般還穀停捧之令,此穀元無不捧之規。其立法之嚴如此,而其時守令憑藉停捧,以致難捄之弊端,事極可駭。到今蕩減一款,非所可論,而若使五六年後守令,一時盡捧,則不但騷擾可悶,實有行不得者,大臣所請分年定數者,事甚要約,便於擧行,依此定式,似好矣。上曰,依爲之。洪鳳漢曰,此後則雖有停捧之令,戰兵船儲置米,則依節目不得入於混停之意,更爲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廣尹作闕乎?百祥曰,左相尙不行公,故臣不敢擅便矣。嶺伯亦已報瓜,而亦未出代矣。命書傳敎曰,非徒交代之拿命,府尹尙不薦望,使莫重君命,閼而不行,此一款,予則曰國不爲國之一端也。且方伯瓜滿之代,亦不檢擬。噫,暮年衰耗,法講次對,予豈樂爲?若此之際,鼎席只有一相,三對之外,三對之報漠然,籌司之門莫開,君命若是壅閼,應爲擧行者,亦爲稽滯。左相頃日許副內局,意爲國事,而無他撕捱之端,而國事擔閣一邊,此何景象,此何景象?若此之故,爲國事轉益用心,昔之無睡,今爲呻吟,睫眼則悶國事而夢煩,一夜所睡,不過若干點,實徒食少事煩而已。若此之時,行步雖艱,未能入侍,臥而酬應者,亦何相持?令備郞府尹代卽爲問相,今日內書入,待點下,其令當日內辭朝,則該府,自可卽爲擧行,嶺伯瓜報代,政官問議于大臣,今日政擧行。上曰,政事,當日爲之。出榻敎命膺曰,兩司長官,或有實病,或有情勢云,而旣居臺職,不參次對,勢難仍置,竝遞差,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右贊讀李世澤許遞,今日政擇擬。出榻敎百祥曰,今番都政,必於當月內爲之之bb意b,申飭兩銓,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百祥曰,俄以講書院闕直,請推講官,而近聞左諭善徐志修,有實病不得行公,右諭善金陽澤,以連典文衡,已至四次,決難久冒之義,引文苑故事,陳書乞遞,竝與諸般職任,而俱不行公。目今悠悠萬事,莫急於世孫講學一節,而諭善之久不參講,殊涉未安。徐志修、金陽澤,竝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益炡曰,輸城前察訪崔粹敬,以告身堪律,放送事,命下,而軍器執頉,罪止杖八十,付過還職,此與本律差異,故敢此仰達矣。上曰,然則依本律施行,可也。出擧條鳳漢曰,禁衛營鄕軍中,砲手之自願試射者,依御營廳例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頃因下敎磨勘祭物,徽寧殿亦用中桂,孝章、懿昭廟,似不宜異同矣。上命書傳敎,徽寧殿,旣用中桂,則於孝章、懿昭,不宜異同,一體擧行事,分付。出榻敎汝稷曰,臣以營門事,敢此仰達矣。本營苔灘屯,在於海西長淵地,禁衛大將洪鳳漢,在本營時所設置也。以敎鍊官,輪差別將,兩年交遞,一員恒在外矣。且本營行伍窠甚少,今此苔灘屯出去之代,軍兵中,取才塡充,則實爲慰悅軍情之道,而前頭本別將,或以方外人差遣,則有非變通本意,今以臣所達辭意,出擧條定式,以爲永久遵行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1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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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右承旨尹坊。左副承旨任㻐坐直。右副承旨洪準海昌德宮入直。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藥房提調李昌壽,副提調蔡濟恭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諸節,亦何如?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湯劑五貼加劑以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蔡濟恭啓曰,左承旨沈墢,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㻐,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洪準海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左議政李𪻶,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勿待命。

○洪準海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李𪻶,傳敎之下,不勝悚懍,走伏金吾門外,恭俟鈇鉞之誅,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傳授。

○蔡濟恭,以弘文館意啓曰,新除授校理李海重,時在平安道殷山縣任所,副校理李碩載,時在江東縣任所,金鍾正,時在慶尙道義城縣任所,經筵入番事緊,諸臣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知道。

○傳于李心源曰,金商門內,當爲頒橘,齊會後隨時只入正時,試官望,斯速書入,分付禁衛營,建明門內左右邊,亦爲設布帳。

○傳于蔡濟恭曰,今後則連有齋戒,今日當爲之,成均館,卽爲分付,試官望,斯速書入。

○傳于蔡濟恭曰,試官右相、戶判、藝文提學、堂上堂下,試官鄭存謙、兪漢蕭、李溵、鄭昌聖爲之,試所承旨、都承旨爲之,懸題科次,入侍爲之。

○蔡濟恭啓曰,今日頒橘時,讀券官右議政閔百祥,有身病,不得入來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其代,趙明鼎爲之。

○傳于蔡濟恭曰,分付成均館掌議、色掌,使之押班以入。

○傳于任㻐曰,侍衛,入直擧行,禁軍置之,入直砲手,建明門外二十名,替運排立。

○傳于尹坊曰,試官未及入來者,追後入來者,先詣入正時。

○任㻐,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標信命下矣,親臨頒橘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任㻐曰,昨日禁軍實預差,來待事,下敎矣。下敎日,更爲來待事,分付。

○任㻐,以義禁府意啓曰,今此金商門外親臨頒橘時,本府都事,皆爲赴擧,武都事一員,本府入直,而當直、入直、禁亂都事,無以推移,假都事三員,令該曹卽爲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蔡濟恭曰,禮房承旨,明日傳香後,五陵奉審以來。

○頒橘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加出假注書林之浩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尹坊達曰,自明日初九日,至國忌齋戒正日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九,執義金元行,掌令南鶴宗、洪啓能,持平李東泰、姜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大司諫任瑋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洪準海曰,推考徽旨捧入。

○洪準海達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左議政李𪻶,走伏金吾門外待命云,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輔德柳思欽,時在京畿長湍地,司書元啓英,時在京畿陽川地,書筵入番事緊,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以濟州防禦使狀達,蠲減停退等事,一邊馳達,一邊擧行者,旣是災年已行之例,事涉擅便,惶恐待罪事,令于洪準海曰,勿待罪事,回諭。

○庚辰十二月初三日未時,上御金商門內。親臨頒橘入侍時,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右承旨尹坊,左副承旨任㻐,右副承旨洪準海,同副承旨李心源,試官戶曹判書尹東度,行副司直趙明鼎,藝文提學金相福,吏曹參議鄭存謙,禮曹參議兪漢蕭,修撰李溵,司果鄭昌聖,記事官任希孝、金相翊、李在簡、姜趾煥,以次進伏訖。坊曰,今此親臨帳殿時,右通禮,以假官差出云,而不爲來待,事甚稽緩,不可無飭,敢此仰達矣。上曰,推考,可也。濟恭曰,親臨頒橘,事體至重,而大司成不爲率諸生來待,雖有實病,不可無飭,大司成徐志修,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榻敎上曰,儒生入門時,自建明門數之乎?濟恭曰,然矣。上曰,必難一一計之矣,濟恭曰,然矣。上曰,太學生等草紙,則自本館給之乎?濟恭曰,然矣。上曰,昔之萬科,設行於興化門外云矣。上曰,日已暮矣。儒生輩能持入火具乎?㻐曰,燭籠則似不敢入於殿庭矣。上曰,雖殿庭,燭籠何妨?若不持入,値昏黑,則必致狼狽矣。閉門前,必爲持入之意,分付。上曰,藝文提學黃景源乎?濟恭曰,金相福也。上曰,停擧者必多矣。㻐曰,其兩弟皆外任矣。上曰,守令亦有節製試暇乎?墢曰,節製則無試暇矣。上曰,試官進伏。參試官持懸題紙以入,卽爲頒柑。上曰,欲出書題,翰林下番外,侍衛承史皆少退,少退後入侍。上曰,書題,好矣。德崇業廣,乃復其初,不可專作德崇業廣也。明鼎曰,然矣。懸題後,上還入大內,下敎曰,收券數十張後,左副承旨,與試官入侍,都承旨留在試所。二更二點科次入侍時,左副承旨任㻐,記事官任希孝、金相翊、李在簡、姜趾煥,試官尹東度、金相福、趙明鼎、鄭存謙、兪漢蕭、李溵、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曰,俄見昌德宮入直省記,則翊衛司上番,以赴試懸空,上番誰耶?注書知入。相翊出問省記色吏而入奏曰,李廷煌也。上曰,試官退宿典設司,明日入侍科次。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1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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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尹坊坐直。左副承旨任㻐。右副承旨洪準海。同副承旨李心源昌德宮入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式暇。事變假注書趙德亮仕直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明聖王后忌辰齋戒。

○夜三更,流星出張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傳于蔡濟恭曰,試官詣閤。

○以巡監軍單子,傳于任㻐曰,仍昌德宮守門將,以康宙、孫守宗,仍。

○蔡濟恭啓曰,生員李致中,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加出假注書林之浩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洪準海達曰,大司憲尹鳳九,執義金元行,掌令南鶴宗、洪啓能,持平李東泰、姜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心源達曰,待敎鄭彦暹,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庚辰十二月初四日巳時,上御景賢堂。科次入侍時,讀券官戶曹判書尹東度,對讀官兵曹參判趙明鼎,藝文提學金相福,禮曹參議兪漢蕭,吏曹參議鄭存謙,修撰李溵,前持平鄭昌聖,行都承旨蔡濟恭,事變假注書趙德亮,記事官李在簡、姜趾煥,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出去,詳問顯廟在位幾年後,持入崇陵祭報府,可也。賤臣承命出往,持進祭報府奏曰,顯廟在位十五年矣。上命書崇陵祝文後,又命書臥龍祠祭文。上曰,祭文製下,分付道臣,令水原府使尹東昇,致祭于臥龍祠。出傳敎上曰,注書出去,持入頃者圓點儒生講經榜目,可也。賤臣承命出去,持榜目以進。上曰,試官詳審遍閱,無有欲速出榜之意,可也。及考試已訖,上親坼居首試券曰,李致中,誰也?東度曰,李徽中之四寸也。上曰,洪樂仁幾爲而未及,誠爲可惜。予曾見翊衛官員時,其爲人甚實,足繼乃父矣。相福曰,其本文亦善矣。明鼎曰,非但人與文之可尙,洪龍漢、洪樂仁之講經,已熟矣。上曰,如此則早晩爲之矣。明鼎曰,前已選合考矣。臣見其人觀其文,每用欽歎,日望其成就矣。上曰,李禹圭,誰也?明鼎曰,李益炡之子也。上曰,然乎?其文亦善矣。李聖圭之弟則年必少矣。上命李致中入侍。上曰,其爲人亦好矣。仍命讀《書傳大禹謨》,致中讀講章,闕一句。上曰,汝㤼乎?更思讀之,可也。致中更讀講章及首註四字。上曰,不必多讀而知其講之善否也。觀其所講則已熟矣,而俄者一句之越讀,必是㤼也。明鼎曰,然矣。東度曰,其所讀則似有熟工矣。上曰,其註似少矣。明鼎曰,註則雖讀之而無益矣。上命書傳敎曰,居首生員李致中,直赴殿試,之次生員柳志養,進士洪樂仁,幼學洪綸漢,各給二分。上謂致中曰,汝旣登第,何以事予?致中曰,盡心矣。上曰,其言,好矣。浮囂躁競,何以止之乎?致中曰,浮躁雖是在下者所習,而亦關於大臣,在上之所使然也。上曰,是矣。在上擧人,不能如漢用褒德候,則在下者,固有所躁競而浮囂,則實無關於在上也。子曰,擧直措枉,則枉者直,汝言誠有所自,而大臣之下,更以在上言之之意,豈非術者之能乎?上曰,宋載中之講章,雖云大雅,而最是平易者也。故予使之讀之,而初不成樣,雖欲救之,無可奈何矣。李致中,則其講已熟矣。明鼎曰,講規創行時,臣旣與聞贊成,今適以試官入侍,敢以執藝之義,略陳所懷矣。法之初行,士子輩,或不無觀望之慮矣。自趙重瞻、宋載中見拔之後,則更不敢解惰,臨節製,頗勤讀云矣。今李致中,能背誦直赴,實爲幸甚。臣願堅持勿撓,永久遵行,而至於五六字註釋,實無毫分之所益,而在士子輩連誦之役,亦爲一大礙障,《小學》之誦,比經書尤難,而單章則又誦章下註一行,老儒之廢科,極可矜念。若欲其法之久行,莫如節目之從寬,當初下詢時,臣旣以經書除註,《小學》連章之意,仰達矣。今又更申前請,下詢大臣、禮官後,略有變通,以爲無弊久行之地,似好矣。上曰,所陳,誠是矣。予亦知其註之無益,而節目旣已刊行,若或有所刪改,則其流之弊必至於面講吐訖講之例也,是以難之。朝鮮兩班,不好讀書,故致此講規之設行,是則渠輩之所自取也。今則士子輩,必知讀書之外,更無他策云矣。濟恭曰,臣有所懷,故敢此仰達,除註則誠如趙明鼎之所奏,而至於受講一節,斷不可以講章止之矣。今日則實知聖意之攸在,而若此之後,人皆謂入格爲難矣。若入格,則豈無可恕之道云?而皆有希幸之心,則是豈立法之本意也哉?此後,則斷不可如是矣。上曰,所奏,是矣。今則以特意爲之,往事勿說,此後,則當依定式施行,雖非承宣之所奏,予意則已決矣。諸臣退出。

1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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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尹坊式暇。左副承旨任㻐。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同副承旨李心源昌德宮入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式暇。事變假注書趙德亮仕直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明聖王后忌辰正日。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長番內官李夢良,令該府處之。

○蔡濟恭啓曰,右副承旨洪準海,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準海曰,此時曠官可悶,政官,卽爲牌招開政。

○洪準海啓曰,吏曹判書李益輔,參判朴相德,參議鄭存謙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鄭存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墢曰,只推。

○有政。吏批,判書李益輔,參判朴相德進,參議鄭存謙牌不進,左承旨沈墢進。

○有政。兵批,判書金聖應,參判趙明鼎病不進,參議韓光會,昌德宮入直,參知韓師直入直進,右副承旨洪準海進。

○吏批啓曰,右通禮李萬育,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沈履之爲副應敎,金普淳爲文學,朴孝蔘爲禮曹正郞,李彦愼爲監察,金善行爲黃海監司,金相聖爲義城縣令,金載順爲殷山縣監,工曹參議望,以洪重孝御筆添書落點,江東縣令望,以李壽勛御筆添書落點。

○兵批啓曰,昌德宮衛將具聖臣,素患關格之症gg證g,近甚添劇,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供仕之望,呈狀迄遞,身病旣如是危篤,則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僉知作闕朴亨潤,以趙曮僉知單付,以朴亨潤爲副護軍,金聖猷、柳匡國爲副司果,以金天擎同知單付。

○傳于沈墢曰,承旨入侍于惜陰閣。

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加出假注書林之浩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李心源達曰,大司憲尹鳳九,執義金元行,掌令南鶴宗、洪啓能,持平李東泰、姜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持公事日次入對,而睿候方在調攝中,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卽者藝文館檢閱李在簡,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國忌正日,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庚辰十二月初五日二更,上御惜陰閣。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洪準海,事變假注書趙德亮,記注官李宗明,記事官姜趾煥,以次進伏訖。上曰,海伯密符,何不入來耶?準海曰,俄聞狀達便言,則軍官持來而落後云矣。上命書傳敎曰,密符之納,何等重矣,而申聞先到,尙無消息,其涉稽滯,當該軍官,令攸司科治。上又命書海伯隱卒傳敎曰,今於海伯望,知之以嶺人故相之後,爲人剛直,所蘊則不少,其欲用之,特除此伯,意外被斥,强令赴任,凡於狀聞,皆有條理,心竊尙矣。今於此單,却疑非眞,惜悼曷喩?凡諸等事,各別擧行,擔持軍,令該道題給,旣經二品職,例爲擧行者,亦令該曹依例擧行,此代不可遲滯,今除海伯,其令不多日內辭朝。以上出榻敎上曰,鄭玉之爲人甚堅確,予曾不料有今日矣。故判書趙明履,亦堅强而不得享壽,人不可以外面,目其壽之短長也。南泰良則內雖剛明,而外貌虛疎矣。上曰,贊讀望,徐命天前望乎?準海曰,然矣。上曰,蔡緯夏,曾經騎郞者乎?準海曰,然矣。上命書傳敎曰,凡於君命,不爲擧行,莫若近日,以洪重孝事,旣已下敎,而頃日政,工曹參議陞資故,其代,欲爲特除而未果。今政不爲擧擬,頃者右贊讀擇擬下敎之後,前望外亦不擇擬,今日特敎之下,一望亦不擇擬,以撕捱京職之人,書名點下,不可無飭,當該銓官,越俸一等。出傳敎準海曰,臣有所聞故敢達矣。俄聞銓官之言,則以爲洪重孝之子秀輔,方爲執筆郞廳,同參政席,故不得檢擬其父云矣。上曰,其勢則似然,而贊讀望則不善爲之矣。金載順,年雖少而爲人精明,必善治矣。李壽勛,旣是名家人,則亦愛惜其名而欲善治矣。尹鳳九之年幾何?準海曰,臣未能的知,而似逾七十矣。上曰,然矣。其弟鳳五之年已多,則其兄之年可知矣。承史退出。

1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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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尹坊式暇。左副承旨任㻐傳旨未下。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同副承旨李心源昌德宮入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安寬濟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大殿、中宮殿,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

○洪準海,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沈墢啓曰,左副承旨任㻐,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準海曰,明日傳香後,承旨隨往奉審孝章墓,亦爲看審以來。

○注書任希孝病代,以安寬濟爲假注書。

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加出假注書林之浩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李心源達曰,大司憲尹鳳九,執義金元行,掌令南鶴宗、洪啓能,持平李東泰、姜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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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尹坊奉命在外。左副承旨兪漢蕭未肅拜。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同副承旨李心源昌德宮入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安寬濟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只晝講。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今日臣等,率諸醫,入診于東宮,則脈度微數,齒痛及感候,與前一樣,諸醫以爲天麻半夏湯停止,淸胃散,去黃連合二陳湯,進服爲宜云。此藥五貼,製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傳于洪準海曰,禮房承旨,恭、順陵,一體奉審。

○傳于洪準海曰,預備兼春秋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傳于尹坊曰,中旬晝講,今日爲之,時刻,依前擧行。

○傳于洪準海曰,中旬次對,晝講後爲之。

○傳于洪準海曰,今日謝恩守令,晝講同爲入侍,李壽勛,如不謝恩,使之謝恩後入侍,竝仍爲辭朝。

○沈墢啓曰,假注書安寬濟,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吏曹參判前望單子入之,以徐志修爲吏曹參判。

○傳于洪準海曰,守禦使前望單子入之。

○傳于洪準海曰,大司成前望及承旨前望單子,竝入之。

○傳于洪準海曰,今已夜深,待開門牌招開政。

○以尹汲爲守禦使,趙明鼎爲大司成,兪漢蕭爲左副承旨。

○傳于洪準海曰,旣諭相臣而今適有窠,都承旨蔡濟恭,京畿監司除授,抄選宋明欽,禮曹參議除授。

○傳于洪準海曰,新除授大司成,待開門牌招入侍,而兩掌議四色掌,使之差出率入。

○傳于洪準海曰,守禦使方在畿營,待明朝牌招,密符傳授。

○傳于洪準海曰,昔年王子師傅,惟卿一人,今者陞擢,意豈偶然?卽爲乘馹事,下諭于都憲。

○以吏曹參議鄭存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準海曰,只推,待明朝一體牌招。

○傳于洪準海曰,今授此任,惟先正欲見暮年三講之時,欲致山林之士,意亦切矣。幼學壯行之義,豈忍邁邁?卽爲乘馹,用副慇懃之意事,下諭于禮曹參議宋明欽。

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加出假注書林之浩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李心源達曰,大司憲尹鳳九,執義金元行,掌令南鶴宗、洪啓能,持平李東泰、姜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持公事入對,而睿候方在調攝中,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次對爲之事,命下矣。兩司除在外外,正言洪相直,卽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大司諫尹學東,自鄕上來云,一體牌招,何如?令曰,依。

○蔡濟恭達曰,今日是日次,藥房提調李昌壽,副提調蔡濟恭,率諸醫來待矣。令曰,入對。

○李心源達曰,檢閱尹師國,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預備兼春秋蔡廷夏,以長陵摘奸事,纔已出去矣。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庚辰十二月初七日午時,上御景賢堂晝講。守令同爲入侍時,知事洪象漢,特進官具善復,參贊官沈墢、徐命膺,檢討官李溵,假注書安寬濟,記注官李宗明,記事官姜趾煥,武臣閔趾烈,義城縣令金相聖,江東縣令李壽勛,殷山縣監金載順,以次進伏訖。上講《中庸》前受音朱子序文,徐命膺講自中者不偏不倚,止第一章下以終此章之義,上講自中者不偏不倚,止以終此章之義。徐命膺曰,《中庸》是傳道之書,故首尾該貫,條理精密,而首章天命之性,言道之本原,致中和,言道之極功,而中間三節,言道之工夫,以不可須臾離,先起活頭,戒愼恐懼,言靜時工夫,莫見莫顯,言動時工夫,至若未發之中已發之和,申言上文動靜之義,存養省察之工,無時或間,此所謂不可須臾離也。聖人之言,該備精密,此正傳道之工而亶在於心矣。上曰,所陳,是矣。予讀《中庸》,今至幾次,而漠然無效,有書自我自之歎,每對《中庸》,我心自恧也。徐命膺曰,殿下之謙抑如此,有以仰聖學之造詣矣。上曰,造詣之稱,予何敢當?頃者任㻐,以予謙抑之言,有所勉戒,今副學,乃反勸予謙抑耶?徐命膺曰,以堯之聖,史臣只稱允恭克讓,以舜之聖,史臣只稱溫恭允塞,以禹之聖,大舜只稱不自滿暇,以此觀之,聖人之德,豈外於謙抑二字乎?然後可見其德之進也。上曰,所陳,是矣。古人云,血氣有時而衰,志氣無時而衰,予則志氣亦衰矣。洪象漢曰,此則誠非臣等所望也。聖人志氣,寧有可衰之時乎?上曰,雖云枯楊生華,予則以爲枯之旣甚,亦無生華之理也。洪象漢曰,必有生華之理,故聖人言之矣。徐命膺曰,知事所陳,好矣。上曰,此亦抑揚語也。徐命膺曰,古人云,非堯舜所陳,臣等所望,正在於堯舜吾君,聖敎及此,臣竊慨然也。上曰,志氣亦隨血氣,血氣衰時,志氣豈不衰耶?徐命膺曰,昔武王,年八十,功成德立,顧何損於一犬之受,而召公,以武王之弟,以不矜細行,功虧一簣之語,拳拳陳勉。今臣等之事殿下,豈下於召公之事武王?殿下不以武王自期,則實非臣等之所望也。上曰,先儒,以召公之言若敎嬰兒也。予屢讀此篇,而不知召公,爲武王弟也,所陳切實矣。李溵曰,雖在暮年,臣願聖心之益加奮發矣。上曰,雖欲奮發,而予今衰矣,又節候若晩春,南風連吹,以此煎心矣。洪象漢曰,南風之災救弭之道,非係於簿書期會,唯在於益懋聖學矣。上曰,豈以《中庸》工夫,能調陰陽乎?洪象漢曰,丙吉之問牛喘,亦爲調陰陽之道,則今此《中庸》之工,乃至於天地位矣,豈不爲調陰陽之道乎?惟願誠心典學,反復省察焉。上曰,卿猶抑揚矣。何獨勉我而不勉世孫乎?卿之職任,果何事?洪象漢曰,豈不欲勉戒世孫,而曾有冠禮前勿入之敎矣。上曰,然乎?上謂徐命膺曰,硯滴、釜鬵等說,曾已下詢於尹東度、蔡濟恭、趙明鼎、鄭存謙諸臣矣。若如副學所陳,有蓋者有潮汐,無蓋者無潮汐,則均是四海,何東海之無潮汐耶?豈西南則有蓋,而東北海則無蓋耶?試陳之。徐命膺曰,臣伏聞昨日,以潮汐之說,下詢於諸試官及諸試官所仰對者,始有所以仰對之說矣。四海潮汐之說,詳於余襄公海潮圖說,蓋以東西南北,皆有潮汐也。我國之人,以爲東北海無潮,潮時但微潤,蓋天地之東北,如人之有背,故喘息在於臍腹而不在於背。其說甚巧,至以襄公爲不知,而深斥之,臣亦泛然看過。今始思之,我國之所謂東北海,以天下見之,則均是東海,未可以差殊觀也。我國東北海,僻在一隅,喘息之所不及,故潮汐之時,但其微潤而已,其實未嘗無潮汐也。上曰,此非《中庸》關緊文義,方欲次對,何爲其說之長也?當俟後日講定,只用工於《中庸》一部,足矣。頃以故相臣李宗城副學時事,有所下敎,而《聖學輯要》畢講前,使之入直矣。副學旣經二講,替直,可也。洪象漢曰,聖敎好矣,而如彼副學,豈可易得乎?依前下敎,入直,恐好矣。上曰,旣有所奏,依前入直,好矣。且替直無人乎?李溵曰,沈履之、李商芝,新除矣。洪象漢曰,世孫相見禮時,酬酢當陳白矣。上曰,陳之。洪象漢曰,諭善金陽澤,仰問多讀好乎?世孫沈吟良久曰,好矣。上曰,沈吟之意,當問之矣。洪象漢曰,此則解聽似難矣。臣亦仰問《小學》、《大學》中,何者爲難知?世孫曰,《大學》難而《小學》好矣。上曰,《小學》好之說,好矣。徐命膺曰,好矣。具善復、閔趾烈,先退,金相善進伏。上曰,履歷,金相聖,陳履歷。上曰,今番初拜外任乎?金相聖曰,曾爲鎭川縣監矣。上曰,幾考乎?金相聖曰,三考矣。上曰,七事,金相聖,陳七事。上曰,義城年事,何如云耶?金相聖曰,雖非大登,而能免凶年云矣。上曰,何以爲治乎?金相聖曰,臣未曾見嶺南,不知習俗何如,而第當謹守法例矣。上曰,其言好矣。何必問良吏、能吏乎?洪象漢曰,謹守法例,卽治官之第一務矣。上曰,義城,大矣。沈墢曰,名雖縣,其實甚大矣。上曰,幾日程乎?沈墢曰,七日程矣。上曰,承旨,宣諭讀之。沈墢讀而諭之。上曰,金鍾正太速來矣。江東、殷山,則其去已久矣。洪象漢曰,金鍾正,果不久矣。上謂金相聖曰,舊官乘馹而來,糴政方催,曠官可悶,速往勉哉?徐命膺曰,此人卽先正臣金長生之後也,自有家法,似當善治矣。金載順進伏。上曰,予不憂殷山矣。爾年雖少,而足可爲故,除拜果有意矣。血氣方剛,往而勉之。金載順曰,臣待罪史官,伏承前後恤民之聖敎,敢不勉力乎?上曰,承旨,宣諭讀之。沈墢,讀而諭之。上曰,此人極精,必善治矣。李壽勛進伏。上曰,江東本以名官爲之,而其望似涉殊常矣。以在京撕捱之人,使治官,好矣。李壽勛,必善治矣。洪象漢曰,亦豈長爲撕捱乎?上曰,江東、殷山,數遞有弊,爾是侍從,予不加勉,爾往久留,以治其民,可也,何必上京,只事違牌乎?上曰,此人誠純實矣。於李壽沆爲幾寸?沈墢曰,六寸矣。徐命膺曰,曾爲沃溝而有聲績矣。上曰,承旨,宣諭讀之。沈墢讀而諭之。金相聖、金載順、李壽勛,先退。上曰,三人皆好矣,而金載順則其年少,必惜其名矣。洪象漢曰,守令當日辭朝後,留城內,則不過一二日,留城外,則或至於十餘日,其亦有弊矣。上曰,夫馬不來之前,赴任,好矣。上曰,注書出去,大臣、備堂入侍事,傳諭。賤臣承命出,李溵退出。

○庚辰十二月初七日午時,王世子坐德成閤。藥房入對時,提調李昌壽,副提調蔡濟恭,弼善李壽鳳,假注書林之浩,記事官權正忱,記注官朴沁,醫官方泰輿、李以楷、金履正、李世珪、鄭允協,進伏訖。李昌壽曰,近日日寒如此,睿候調攝,何如?令曰,齒痛無減前矣。李昌壽曰,使醫官診候,何如?令曰,依。方泰輿曰,左右三部脈候不調,掌心燥而不潤矣。諸醫同對矣。諸臣以次退出。

○庚辰十二月初七日未時,上御景賢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議政閔百祥,兼禮曹判書李益炡,行兵曹判書金聖應,行左參贊洪鳳漢,刑曹判書洪象漢,戶曹判書尹東度,行副司直鄭汝稷,知訓鍊具善行,行副司直金相福、洪麟漢,副提學徐命膺,左承旨沈墢,假注書安寬濟,事變假注書趙德亮,記注官李宗明,記事官姜趾煥,以次進伏訖。閔百祥曰,近日日候如此,聖體若何?上曰,日候如此,故各別保嗇,而別無所勝矣。閔百祥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連爲差勝矣,近則不如前矣。閔百祥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閔百祥曰,王世子調攝之候,何如?上曰,一樣云矣。閔百祥曰,嬪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云矣。閔百祥曰,王世孫氣候,何如?上曰,一樣云矣。上曰,李聖圭前修撰乎?沈墢曰牌不進傳旨未下矣。徐命膺曰,向來筵中,館僚有請罷之事,故撕捱矣。上曰,何事耶?徐命膺曰,以朴盛源事,金鍾正請罷矣。上曰,同僚無請罷之規,金鍾正事,非矣。徐命膺曰,三司則有前規,而此則出於一時官師相規,以此撕捱,過矣。上曰,然則李聖圭,過矣。上曰,典祀官兼大祝,曾有申飭,而今不擇人,其涉駭然。當該郞廳,禁推。旣已申飭,宜先乎此,撕捱玉堂之人,何任自便?況聞撕捱亦涉過矣。修撰李聖圭,只推,爲大祝,其令卽爲謝恩進去。出傳敎上聞閤外喝導聲曰,是何長聲乎?誰果入來耶?李益炡曰,正言洪相直,已入肅拜單子,而未及下矣。上曰,中官遲滯,尙不入啓矣。上曰,臺臣謝恩單子遲滯,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出傳敎上曰,加減八味元一劑,加劑以入。出傳敎上曰,注書出去,湯劑姑勿煎入事,分付。此傳敎,頒布內局。閔百祥曰,此忠淸監司具允明狀本也。枚擧新昌縣監李性源牒呈,以爲前前縣監李彦煥,田大同餉還等各年逋欠各穀,爲一千一百八十八石,結錢爲一百四十兩矣。前監司金尙喆,以此狀聞,施以徒年禁錮之律,而其所逋欠,則至今自如。其中吏逋,則當身見存者,嚴刑督徵,至於官逋、民逋,徵捧無路,依瑞山、公州例,定給年限,而每年所捧勿論官逋、民逋,限以百石準此數,則使之勿拘解由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勿論公用、私用,爲守令者,擅用惟正之供,創出官逋之名,事未前聞,雖以此被徒年禁錮之律,而其後追査加現之數,又如此,則不可以已經薄勘而置之,前前縣監李彦煥,更爲定配,道臣之分年徵捧之請,旣出於公私俱便之道,而公州、瑞山,亦有許施之例,依狀請,自今年爲始,限百石收捧,未準者拘解由,準此數者,勿拘解由,恐好矣。如是然後,可以防數遞之弊,而爲民邑可支之道矣。上曰,依爲之。李彦煥則勿配,禁錮加五年。閔百祥曰,向年以縷緋爲靴者,特敎禁令至嚴,而平安兵使歲饋,以此分送,極爲非矣。身爲重閫,弁髦朝令如此,事雖微細,有關紀綱,平安兵使尹泰淵,罷職,何如?上曰,所奏誠是,依爲之。閔百祥曰,此黃海前監司鄭玉狀本也。以爲各樣有土免稅及驛位田、民田,一體三年條磨鍊事,戶曹關文來到,而本道驛馬位田,有名無實,欠縮紊亂,若就初劃元數而出稅,則殆同不皮之毛,若欲打量民驛之田,充其元數,則百餘年等棄之田,決難就緖於數朔之內,雖欲擧行,左右拘礙,位田出稅一款,特爲還寢事,請令廟堂稟處矣。頃因慶尙監司趙曮狀聞,驛位田三年條,則有出稅之名,而無出稅之實,往復戶曹,亦又措辭指揮於諸道云,道臣似未及見知,而有此狀聞也。此則依戶曹更關施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狀聞今雖奏,其人已作故人,聞甚傷惻。依爲之。閔百祥曰,都政不遠,都政時如有餘窠,則復職未晩,而未行都政之前,前頭事,有難預料,則日昨兵批,有復職望,兵曹判書金聖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閔百祥曰,臣待罪地部時,有欲陳達而未果矣。戶判尹東度,亦以此爲言,故敢達矣。北道諸陵寢祭享時,祭服、諸具,自戶曹造送,其來已久,而但祭服,卽盛服也。陵寢,與廟殿有異,忌辰祭用淺淡服,節祭用黑團領,禮意有在,而北道陵寢,獨用祭服,事或斑駁,當初以祭服磨鍊時,未知別有可據儀禮,而臣之淺見,則宜有一番釐正之道矣。下詢諸臣而處之,何如?上曰,諸臣達之。兼禮曹判書李益炡曰,北道陵寢,只行寒食祭,而祭官服色,以祭服磨鍊,雖是古例,有非陵寢,不以盛服行祭之意也。今大臣所達,誠合儀節,宜加釐正矣。行兵曹判書金聖應曰,儀禮,臣何敢仰達乎?左參贊洪鳳漢曰,陵殿事體甚重,四陵,依京陵例擧行,濬源殿,當依京殿廟例擧行,似合禮意矣。行刑曹判書洪象漢曰,臣於昨年,奉審北道各陵還歸後,以此事仰陳矣。伊時有仍舊之敎,故置之矣。戶曹判書尹東度曰,今因北道陵寢諸執事祭服,自臣曹造送,竊有區區淺見,議于大臣矣。近京諸陵寢祭官,以黑團領行事,似有禮意,而祭服,卽盛服也。不用於陵寢,則北道陵寢,似當一體行之,而但伏聞獻官齋祝外,贊謁者,以儒生塡差云,此爲掣肘之端,然宜有釐正之道矣。行副司直鄭汝稷曰,臣不敢仰達矣。行副司直具善行曰,無可陳之意矣。行副司直金相福曰,臣嘗待罪安邊時,參智陵祭享,常怪其用祭服矣。今聞戶判所奏,則冠服掣礙云者,亦似然矣。行副司直洪麟漢曰,均是祭享時服色,則遠陵近陵,恐不可異同矣。副提學徐命膺曰,宗廟正祭,三代之禮,故器用古器,服用古服,至若陵寢之祭,非三代時所有,而起於後世,故器用燕器,服用時服,此其禮意也。國初定制,雖未知緣何異同,而古人云,禮雖先王未之作,可以義起,今依各陵寢例,以時服行事,恐似合宜也。若以儒生執事之着公服爲拘,則臣意恐未必然,凡祭服當論禮意之當否,而不必論其執事者之有職無職也。正言洪相直曰,臣亦與諸臣所達,別無異同矣。左承旨沈墢曰,陵寢祭享之禮,固當一體,祭官所着之服,似無異同矣。上曰,今聞所奏,必也未遑,依近陵寢例擧行,而贊謁者儒生塡差,事體若何?道內察訪及前銜中若有塡差者,塡差,若或無之,則依舊例塡差,行祭時,依京例以冠帶執事,可也。閔百祥曰,特敎次對之時,備堂懸頉太多,懸病人及未肅拜懸頉人,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徐命膺曰,日昨臺臣之違牌也,臣以次對時請罷臺閣,有非古例仰達,而只請遞差矣。今聞大司諫尹學東違牌云,亦爲一體遞差,何如?上曰,適中其願,勿遞,可也。以上七條出擧條上曰,兼春秋出去,臺諫入侍事,分付。正言洪相直入侍。上曰,海伯之亡,可惜矣。閔百祥曰,然矣。此是嶺南望士也。鄭玉作故之後,悼惜之敎,至於如此,臣實仰感聖念。嶺南今則無人,惟柳正源,爲人忠厚質直,博通經學,臣曾以管下見之,則誠難士也。權相一、鄭玉之後,此人可繼用矣。上曰,所奏,好矣。前頭可以用之矣。上曰,海伯望則好矣。李秀得屢經守令乎?閔百祥曰,屢典雄邑,而金善行則分數甚明,金時默則爲人優如,皆好矣。上曰,金時默兄弟,予欲勸武而未果矣,今則其貌漸似乃父矣。予初以爲柔善矣,聞其爲楊州時,能猛治云矣。閔百祥曰,金時默非柔善之人,而乃幹事人也。其爲楊牧,亦甚善治,故楊民至今稱之云矣。上曰,予欲特除,而以首望亦好故,點下矣。金時默則從當用之,後必提醒,可也。所欲特除之人,在不遠矣。閔百祥曰,聖敎,指副學乎?上曰,然矣。少間敎曰,副學雖非予,必當自下擬望,而若蔡濟恭,則非予特除,誰復擬之?爲人分明矣。閔百祥曰,然矣。上曰,君與相,一席之間,得三方伯,豈不好哉?此後此三人,擬方伯,可也。閔百祥曰,當依聖敎耳。上曰,每見方伯必歸於銓官之顔厚者矣,具允鈺被論後,尙不擬望,誠爲慨然,以爲可洗之道,好矣。閔百祥曰,銓曹,似必施行矣。李世澤,乃先正之後,而臣不見其人,不知合於何處,而宜與柳正源,竝用之矣。上曰,李世澤則予不知其人,柳正源則忘其貌矣。今番歲抄時,見金聖鐸之名尙在,以嶺南人,今旣作故,蕩滌何妨,而予於此等界限甚嚴矣。李世澤,誰爲論斥乎?徐命膺曰,以入直玉堂,不爲陳戒於天災,故有官師相規矣。上命注書,持入其時政院日記。沈墢曰,俄者注書,見日記,則李世澤,遇天災而不爲陳戒,有乞郡之疏,故柳戇論斥云矣。上曰,再昨日入侍時,洪準海,以洪重孝之子,方爲吏郞,故重孝,不得檢擬云,事當如此乎?閔百祥曰,必欲檢擬,則換以他郞廳然後,始可矣。上曰,此則猶可爲公矣。外方州牧,亦且爲民而擇官,況今悠悠萬事,豈有過於世孫之講學乎?昨政,講官全不擇擬,爲銓官者,獨不念輔導之重乎?予之飮涕下敎者此也。大臣之意,何如?李命植,乃右贊讀前望乎?閔百祥曰,前望矣。官至應敎,則雖非前望,豈不可爲乎?上曰,副學之意,何如?徐命膺曰,講官望中,徐命天卽臣之一家,嫌不敢言,而旣承下詢,不敢不達,旣經應敎,則講官雖擇,似可備望矣。上曰,右贊讀,應敎之對乎?東壁之擬講院官,是大典法乎?閔百祥曰,擇差之敎後,以旣經應敎而玉堂撕捱之人,爲之矣。上曰,朴志源,則頃者事不美矣,當以端良沈默之人,爲今講官,而志源則其爲才調,非端良沈默矣。召試之落一字,心術亦不美,予非憎志源而然也。贊讀末望不好,朴盛源,亦不知其好矣。海伯,或慮其撕捱,而其望則好矣。守令望中,李得培,公心不足矣,治百姓之道,以公心爲之然後,可矣。金載順則以翰林任使,而爲人精明,必善治矣。朴起采則已老矣。閔百祥曰,不老而年方五十矣。上曰,又有一望不擇者,蔡緯夏、李顯泰,何如人乎?閔百祥曰,曾經臺侍矣。上曰,殷山、江東,則曾前名官,皆爲之矣。閔百祥曰,前則芸閣者,或爲之矣。上曰,鄭琂章,誰也?閔百祥曰,臣未知誰某,而禮判知之云矣。李益炡曰,武弁鄭道章之六寸也。上曰,贊讀望,勿論舊望新望,今番則不擇矣。洪重孝,事旣如此,則以此越俸過矣,而至於贊讀,豈必以應敎備望者乎?擇人,可也。吏判,予以爲偏矣,君臣之間,貴在無隱,予當直言之矣。銓官之近來爲政甚偏,予則於彼此,固欲忘之,而在下之道,其敢若是耶?大臣,試言近日爲政之如何。閔百祥曰,吏判善於初政矣。近來一二政,有礙眼者,故臣心自憂歎矣。上曰,卿心,好矣。君與相當如此矣。君與相,旣如是酬酢,則銓官豈可行公乎?閔百祥曰,聖上飭厲,臣亦知其好矣。越俸傳敎未收還之前,似當撕捱矣。臣且有區區所懷,敢達矣。御筆添書,元無前規,除授則或可,而此則不可矣。上曰,所奏,是矣。予之精神,近不如前,欲書除授字,輒書余授,所以添書者此也。第爲人擇官,可乎,爲官擇人,可乎?國脈專在於講官之擇人矣。若守令,爲人擇官,則弊止於一邑,而講官不擇,弊流於一國矣。予旣飭厲,卿言又如此,而都政不遠,吏判將何以處之乎?閔百祥曰,似必難安矣。上曰,吏判事終非矣,不必委曲,當爲處分矣。參判、參議,不參政耶?洪麟漢曰,參議則近來不參政矣。上曰,然矣。注書,出去知入,可也。趙判府事,常謂李鼎輔不爲偏矣,若見趙判府事,則予欲問之矣。上曰,噫,暮年自强,若不能擧直錯枉,何以仰答彼蒼與陟降乎?以幾年苦心,見政目或偏,而其若默默,亦何以勵百工?吏判於初政,意以爲公,近者或不無偏,此則其惟飭勵而已,而於講書院望,心尤慨然者。噫,有爲官擇人之飭,一令不擇,其猶一邑之弊,目今悠悠萬事,講書輔導,則若不擇人,於一隅海東何?旣問相臣,若此之後,何不諭?噫,執銓衡錘或偏,白首暮年,於國事何?吏曹判書李益輔,特罷其職。上曰,今者之飭,雖在冢宰,旣與西銓有間,同參其政,亦豈無飭?況都政不可踰月,亦不可一任撕捱,參判朴相德遞差,前單卽入。上曰,吏堂旣已處分,越俸下敎置之。二條出傳敎上曰,參判似當撕捱,不可不如此矣。賤臣入奏曰,參議則近來不參政矣。上曰,鄭存謙善爲之矣。閔百祥曰,有不待參議開政之敎,故不參矣。上曰,鄭存謙誠善矣。閔百祥曰,沈默善文,果善矣。上曰,鄭門之人,故予有慮矣,果不然矣。書吏判罷職傳敎時,至或不無偏四字。上曰,此言渾厚,乃簠簋不飾之意也。藝提科次時,予甚深爲歎服矣。閔百祥曰,至公之人也。上曰,豐原薦金相福諸人,而今番予欲試之矣。上曰,古人豈不云乎?思良相思良妻。此時冢宰,何不另擇?前望之外,觀頃日廣尹之望,加薦無期,大臣旣已入侍,予何泯默?吏曹判書有闕代,行司直金相福除授。出傳敎上曰,何如?閔百祥曰,臣實賀其得人矣。上曰,李最中與元景濂,何如?閔百祥曰,元景濂則吏才絶等之人,而李最中,亦必善治矣。上曰,必淸簡而分數,明矣。閔百祥曰,剛明而分數,果明矣。上命注書出去,吏曹參判前望單子入之,賤臣持入。上曰,二望新通乎?閔百祥曰,三望皆新通矣。上曰,予不知之,而此亦太偏矣。閔百祥曰,以吏議先生通之矣。上曰,曾經吏議者,只二人乎?閔百祥曰,然矣。上曰,宋明欽,有下敎,而今番不爲檢擬,亦非矣。都憲陞資,何如?閔百祥曰,聳動觀聽矣。上曰,曾經王子師傅,而爲人精矣。其弟甲戌生也,其兄必踰七十矣。李益炡曰,其弟,乃戊辰生也。上曰,聞戊辰生,則心自愴然矣。上曰,吏議無撕捱之事,使之聞此下敎,可也。閔百祥曰,謹唯矣。上曰,大司成,有可合者,此人甚健矣。閔百祥曰,然矣。上命沈墢,讀奏日記中柳戇啓辭。上曰,論李世澤者,頗峻矣。將焉用彼?削去仕版等說,有流來之套矣。上曰,今覽日記,不過官師相規,律名則過矣,其挾雜可知,以過中之律名,尙今撕捱,此後李世澤撕捱之章,政院,勿爲呼望。出傳敎上曰,今日洪相直入來,而其餘皆違牌乎?沈墢曰,大司諫尹學東違牌矣。洪相直曰,臣於目下,有區區所懷敢達矣。漢城府右尹南泰會,推治祭享色書吏,故自本曹,草記請推,而宰臣事體,誠涉未安,臣以爲不可推考而止,請遞差,何如?上曰,所陳得體,不可遞差而止,罷職,可也。洪相直曰,前吏曹正郞朴相老,雖是該郞,而懷憾於夏間差祭,過施笞杖,臨時苟差,誠有下吏之罪,而法外重杖,似涉太過,況且差祭,所重在尊,其於奉愼之道,不可無飭,請前正郞朴相老罷職,何如?上曰,宰臣旣已罷職,則況郞署,而解慍於已往之事,尤涉無據,削職。閔百祥曰,今因臺臣所懷,臣始知之矣。朴相老追理前日差祭之事,作此駭擧,而請推南泰會時,不爲竝論朴相老,吏曹當該堂上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三條出擧條上曰,頃年以掌議事,命本館堂上,於殿庭會諸生公薦,近者西掌議之闕已久,而尙不差代,其涉寒心。此等之事中沮,何以爲國?大司成有闕代,新除判書、參判與參議,卽爲牌招,開政擧行,待下批牌招察任,俱兩掌議四色掌後,其令率而入侍。出傳敎上曰,長城府使、利城縣監,亦爲入侍,使之今日內辭朝。出榻敎上曰,玉堂未肅拜及自鄕上來人,竝牌招察任。出榻敎上曰,寧遠伯後李葂之孫,豈可以常調武士待之?分付各軍門,問名後將官,有闕,卽爲調用。出傳敎上曰,李薰子明日待令。出榻敎大臣備堂先退。上曰,大臣之言,誠貴矣。沈墢曰,公心矣。上曰,冢宰今得人矣。沈墢曰,素稱怪剛,不聽囑矣。上曰,予見之科次時,其心至公矣。上曰,趙重瞻、宋載中落講後,外間,必以爲科制難矣。宋載中事予甚慢錯矣,趙重瞻,則方周思而予催促矣,至今思之過矣。今番李致中,雖誤講,而甚熟讀,故予知其工夫而賜第,非講規之緩而然也。長城府使崔弘輔,利城縣監具善道,入侍,崔弘輔進伏。上曰,職姓名,弘輔對職姓名。上曰,履歷,弘輔對履歷。上曰,誰族乎?弘輔曰,故相臣崔鳴吉之五代孫矣。沈墢曰,以嫡長孫除職矣。上曰,七事,弘輔陳七事。上曰,年事,何如云耶?弘輔曰,平平云矣。上曰,年幾何?弘輔曰,五十七矣。上曰,汝欲爲能吏乎爲純吏乎?弘輔曰,臣不敢以何自期,而第當守法奉公,誠心聽民,則必有歸宿處,人之見而知之者,自當知,而目之以能純,臣不敢仰對矣。上曰,言甚質實矣。承旨,宣諭讀之。沈墢,讀而諭之。具善道進伏。上曰,職姓名,善道陳職姓名。上曰,居松都乎?善道曰,曾居松都,移居鳳山,已二代矣。上曰,初爲守令乎?善道曰,然矣。上曰,何以爲治?善道曰,臣居鄕見之,則爲官之道,愛民爲先矣。上曰,以何道能愛之?善道曰,勸農不撓,使之安居,爲愛民之道矣。上曰,好矣。問七事,善道陳七事。上曰,承旨宣諭讀之。沈墢,讀而諭之。沈墢曰,承旨近日甚苟艱,而左副承旨任㻐,有實病,不爲仕進矣。上曰,左副承旨任㻐,今聞有實恙云,許遞,其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擧行。出傳敎諸臣以次退出。

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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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具允鈺在外。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尹坊奉命在外。左副承旨兪漢蕭昌德宮入直。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同副承旨李心源。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安寬濟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夜一更,電光。

○仁烈王后忌辰齋戒。

○藥房提調李昌壽,右副承旨洪準海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諸節,亦何如?製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湯劑五貼加劑以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沈墢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兪漢蕭,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巡監軍單子,傳于洪準海曰,仍。

○傳于沈墢曰,儒臣入直欲知之,今日省記入之。

○沈墢啓曰,大司成趙明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入侍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體誠極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準海啓曰,大司成趙明鼎,率兩掌議四色掌,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傳于洪準海曰,方講《中庸》,昨日下敎於副學者,過矣,依初下敎擧行。

○沈墢啓曰,吏曹判書金相福,參判徐志修,參議鄭存謙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鄭存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準海曰,只推,更爲牌招。

○洪準海啓曰,因本院達辭,預備兼春秋蔡挺夏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相福,參判徐志修牌不進,參議鄭存謙進,左承旨沈墢進。吏批啓曰,判書金相福,參判徐志修,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具允鈺爲都承旨,金應淳爲校理,洪趾海爲副修撰,朴相德爲右尹,鄭弘淳爲兵曹參判,兼春秋單李弘濟,行都承旨具允鈺。

○兵批,行判書金聖應病,參判未差,參議韓光會昌德宮入直,參知韓師直入直進,左承旨沈墢進,副司直朴相德、李奎采、任㻐,副司正安寬濟。

○傳于洪準海曰,禁軍實預差三人,今日待令。

○傳于沈墢曰,宣傳官李萱,別軍職田見龍,使之來待于通陽門。

○傳于沈墢曰,頃日開政時,差出禁軍實預差三人,亦爲待令。

左副承旨兪漢蕭坐直。加出假注書林之浩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夜一更,電光。

○李心源達曰,檢閱李在簡,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兪漢蕭達曰,新除授行都承旨具允鈺,時在忠淸道公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李心源達曰,本院說書權正忱,連日入直矣,亡妻歸葬事,下直出去,司書元啓英,兼司書李世澤在外,下番他無推移之員,兼輔德沈履之,新除授文學金普淳,竝卽牌招,推移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正言洪相直避嫌達曰,臣於姿性疎拙,才識鹵莽,本不敢以言議自居,而昨日賓對,召牌儼臨,義分是懼,不得不承命入參矣。適於目下事,有不容泯默者,以漢城右尹南泰會,前正正郞朴相老,差祭該吏推治事,略陳論罪之所懷,而聖聰開納,屢降得體之敎,而緣臣請罪之太輕,致勤特敎之加勘,臣不勝悚恧之忱,而況於伊日入對之時,追後趨侍,蒼黃升堂,拜禮失儀,及聞筵臣之言,乃覺其誤。臣於是尤不勝萬萬震懍,而生疎不察之失,無所逃免,揆以事體,臣何敢一刻晏然於臺地乎?昨緣日暮,禁扃已鎖,今始來避,臣之所失尤大矣。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心源達曰,大司憲尹鳳九,執義金元行,掌令南鶴宗、洪啓能,持平李東泰、姜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又達曰,正言洪相直,再達煩瀆,退待勿論矣。令曰,知道。

○庚辰十二月初八日未時,上御景賢堂。大司成、掌議、色掌入侍時,大司成趙明鼎,右副承旨洪準海,假注書安寬濟,記注官李宗明,記事官姜趾煥,掌議任冕周、朴一源,色掌李禹圭、兪漢敬、黃栒、金寧,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出去,分付儒臣,持《聖學輯要》入侍。出榻敎《中庸》二冊,先爲持入,賤臣,承命持《中庸》還入。上問諸生誰某,至金寧。趙明鼎曰,此是文元公之後,而宋明欽之弟子也。上曰,然乎?更爲進前下敎曰,同春,書養正齋堂額,而入於御製中矣。汝師予聞其名,而凡人幼而學壯而行,昔宋神宗,不答司馬光之言,故光不來,予雖無誠,須體暮年三講之意,從速上來事,使汝師知之,可也。大司成亦見宋明欽乎?趙明鼎曰,臣亦見之而發於外者,從容安敬,聞先正有春陽之氣,而明欽亦有此氣像矣。上曰,與宋能相異云矣。趙明鼎曰,向者徐志修大司成時,與諸生講《大學》,今則討論《中庸》,好矣。上曰,注書出去,召儒臣速爲入侍,欲使玉堂見之矣。賤臣,承命出去,與儒臣還入。上笑曰,向日徐命膺之子,與大司成爭難文義,終不見屈矣。副提學徐命膺,修撰李溵入侍。上曰,徐命膺來,儒生必困矣。兩儒臣以次進伏。上曰,頃有勿替直之敎矣。方講《中庸》,故恐其爲過中,更使之替直矣。頃者副學之子,以色掌入侍,與大司成發難,今副學,又與諸生發難,父子相入此講席矣。與大司成,拈出文義,問于諸生,可也。徐命膺曰,緇帷杏壇之上,濂洛關閩之間,皆以講說,成就人才,講說之功,可謂大矣。三代以後,君道則有之矣,以萬乘之尊,與諸生講論,則非惟漢唐以後所未聞,亦我朝稀闊之事,甚盛擧也。臣等適因替直之遲滯,見此盛擧,與有榮矣。任冕周進伏,講《中庸》天命之謂性一節。上曰,昔公明宣學於曾子,三年不讀書,大抵聖賢之學,貴在力行。然不明理,何以力行乎?予於暮年,拳拳《中庸》,一月三講,而其效漠然。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師,今日命大司成、副提學,與汝等發難者,蓋欲聽講說,以補予之涼學也。予於君師之責,豈敢當之?親製序文中,所謂君師之責云者,槪所以勉後王也。然前席執經,發難文義,亦豈非國朝盛事耶?汝等之心,必欲設科試取,而此亦文具,豈若發難而有實效耶?仍命問難。趙明鼎曰,天命之性,何以循之乎?任冕周曰,循其本然之性而已也。趙明鼎曰,何以謂之道也,何以謂之敎也?冕周曰,道是所當由之路,敎則禮樂刑政,是也。徐命膺曰,天命何以必謂之性,率性何以必謂之道,修道何以必謂之敎?若曰,天命之謂道,率性之謂敎,修道之謂性云爾,果不成語序乎?冕周不能對。上笑曰,汝又拈出難意以問之。冕周曰,天命之命,豈天以言語命之乎?命膺曰,天非淳淳然命之也。只是道理自然當然處,便是命,今夫陰陽五行,錯綜交運,生乎人,生乎物,前乎千萬古,後乎千萬古,如印文之相傳,無有差爽,豈非所謂命乎?冕周曰,凡發號施令,皆由於言,不言而謂之命者,未之聞也。命膺曰,我朝有《經國大典》、《續大典》、《五禮儀》、《續五禮》,金科玉條,節文度數,固可謂粲然備具,而亦何嘗諄諄然以言命之乎?然大小臣工,恪勤遵奉,無敢踰越者,誠以其制度之一定故也。天之不言而命,何異於此哉?冕周曰,誠然矣。上曰,就坐。上曰,人固習見而後,可以知之。任冕周前後入侍,予意其太柔,今不然也。朴一源進伏。上曰,副學知此儒生乎?徐命膺曰,臣素不出入,故雖應知之人,亦不能知矣。上曰,此是故判書朴師洙之七寸云矣。朴一源,講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一節。明鼎曰,文須有承接,前旣言修道之謂敎,則何不曰敎也者,而乃曰道也者,何也?一源曰,道若大路,人所共由,人之不可離者,道也。命膺曰,然則雖謂之敎也者,不可須臾離,可也。一源曰,道是存乎己,《中庸》一書,無非在道故,獨拈出道字而言之也。明鼎曰,道如何而不可離也?一源曰,人之言動飮食,何莫非道也?命膺曰,此不離也,非不可離也。可字有意矣。一源不能對。上曰,汝亦以此反問之,可也。一源曰,何謂也?命膺曰,天道流行,洋洋發育,人於其間,行之而不著焉,習矣而不察焉,終身由之而不知其道者,此所謂道之不離也。靜則存養於不覩不聞之中,動則省察於好惡理慾之幾,循環動靜,罔或間斷者,此所謂道之不可離也。不離者,以自然而不可離也,不可離者,以工夫而不可離也。明鼎曰,爾自泮中至於闕下者,此道也,自闕下至于景賢堂者,亦此道也。爾何嘗斯須離乎道也?上曰,道有正路有偏路,道若由其偏路而自以爲道,則不可行也,此又不可不知矣。明鼎曰,戒愼恐懼,是動之境界,是靜之境界乎?一源曰,此是愼獨工夫,當爲靜之境界矣。命膺曰,戒懼者,思慮未發之時,此靜之境界也。愼獨已發之時,此動之境界也,以愼獨爲靜,誤矣。明鼎曰,方思慮之未發也,戒愼恐懼,將何所施之?一源曰,此時只當惺惺不昧,一味兢畏而已。上曰,善爲之矣。就坐,兪漢敬進伏。上曰,其貌,與乃父異矣。明鼎曰,臣與兪彦好,同僚翰苑,故孰知之,兪彦好則頗豐碩,兪漢敬頗瘦勁矣。漢敬,講莫見乎隱一節。明鼎曰,莫見乎隱,莫顯乎微,何謂也?漢敬曰,莫見者謂隱,莫顯者謂微矣。命膺曰,誤矣。須看乎字。漢敬不能對。上曰,人之一心,雖藏于一身之中,而自謂他人莫己知也。然己已知之,天亦知之,理之至著者,孰大乎此?此所謂十目所視,十手所指者也。楊伯起所謂天知、神知、我知、子知者也。且汝方入于此席,汝之一念之發,或有躁競浮囂之意,則不待他人矣,汝固自知,而況其見於氣象者,亦豈無予與左右諸臣之知之者乎?命膺曰,天下之事,無有著見明顯,而過於此者,此之謂也。溵曰,此儒生,今日幸因聖敎,覰得微妙好文義矣。上曰,就坐。李禹圭進伏,講喜怒哀樂一節。上曰,聞其聲,則果是讀書之士矣。明鼎曰,此是《中庸》之書也。喜怒哀樂之未發,旣謂之中,則其已發,當謂之庸,而今乃變庸言和者,何也?禹圭曰,情之發動,無所乖戾,故謂之和,若庸則又所以言和之平常也。上曰,善爲之矣。汝又問之,禹圭曰,何以謂之本,何以謂之道,道與本不可易耶?明鼎曰,已發之後,方見其所由之路,故謂之達道也。命膺曰,臣與大司成,又爲論難,何如?上曰,好矣。自諸生而推及於筵臣矣。命膺問於明鼎曰,如有未易處,願聞駁正之論也。性卽理也,則天命之性,只是理而已,未發之前,非無氣也。已發之後,非無理也,天命之理,何獨於未發之前而言之耶?明鼎曰,性字,從心從生是理墮在氣中也。未發之前,豈有無氣之理?命膺曰,然則已發之後,亦當以天命之性言之耶?明鼎曰,體用之異也。命膺曰,然矣。未發之前,一理始著,如止水之湛淨而明體呈露,故以天命之性言之,已發之後,四端流行,如流水之曲折,而明用不爽,故以循性之道言之,其言各有攸當也。上曰,副學之言固然,而大司成之言,亦不爲非也。金寧進伏,講致中和一節。上笑曰,汝之所讀,大矣。明鼎曰,不能致中和,則天地不能位,萬物不能育耶?寧曰,誠能進乎中和之道,則以天而言,則日月星辰,不失其躔度,風雷雨雹,自順其時序,以地而言,則無山崩海沸之災,以人而言,則各適性命,無有乖戾,以物而言,則至於鳥獸龜鼈之咸若,皆是致中和之效,而能位能育也。上曰,善爲之矣。明鼎曰,善爲之矣。命膺曰,善爲之矣。上曰,堯、舜、禹,豈不能致中和,而有九年之水、七年之旱耶?寧曰,人事未盡於下,則有以召天災、時變,而凡災異,或有係於適然者,先儒,以九年之水、七年之旱,歸之氣數,則此非堯、舜、禹之不能致中和,實由於氣數之適然矣。上曰,善爲之矣。命膺曰,有識矣。上曰,汝亦發問於師長,可也。寧曰,中和之中字,乃在中之中耶,不偏之中耶,抑兼兩中字之中耶?命膺曰,發問善爲之矣。仍曰,此有朱子與南軒問答,實兼兩中字矣。寧曰,知其體用則,如何?命膺曰,不偏與在中,俱是體也,和爲用也。上曰,就坐。黃栒進伏,講君子《中庸》一節。上曰,君子,是聖人歟,賢人歟,小人,是未善者歟,是無狀者歟?栒曰,君子,是聖人也,小人,是無狀者也。上曰,然則自聖人至無狀小人之中間,何爲漏却一切賢人耶?栒不能對。上曰,各擧其極,以包其中之許多人也。然惟聖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聖,堯、舜、桀、紂之分,只在於毫釐之間,豈曰遠乎哉?上曰,小人,何爲反《中庸》乎?栒曰,情慾勝而然矣。上曰,至此而後,始知《中庸》矣。此章猶《大學》之傳一章,前一章猶《大學》之經一章,不可不知也。命膺申釋聖敎,言于栒曰,子思旣以《中庸》名篇,則當以《中庸》,標諸篇首,而至此然後,始露出《中庸》二字者,蓋以此章爲《中庸》之篇首,若夫首一章,則子思總括一篇之大旨,作爲一段文字,揭之於卷首,猶後世弁卷之序文也。上曰,就坐。是時,有一中官進書卷於上前。上低聲下敎于中官,而數轉後敎曰,昔張思叔,詬罵僕夫,程子以爲何不動心忍性,聖人之言,當時時刻刻而存心不忘矣。俄者,命中官取來《聖學輯要》第六卷,則中官誤取第四卷以來,此何足費辭氣者,而予自不覺聲音之高,動心忍性,不亦難乎?命膺、明鼎、溵,一時起伏。命膺曰,惟此下敎,不獨殿下之所自治而已,臣等當拳拳服膺而不失也。上敎明鼎曰,今日事誠不易得,卿以師儒之長,亦當無愧矣。明鼎曰,此後掌色,使之居齋,董飭諸生,好矣。上曰,所陳,好矣。《中庸》序文,亦云雖在太學,徒食其食,徒寢泮齋,則是固末節而無益矣。卿亦往宿於明倫堂,予當摘奸,若怠忽則有飭矣。明鼎曰,敢不恪勤遵命。上曰,洪啓禧,爲大司成時,爲此事,而其後久廢不行矣。命膺曰,三代以後,君師之責,分而二之,今玆前席,召諸生執經發難,使臣等互相答問,乃是國朝稀闊之盛事,而其爲風動激勵,豈區區講論之比哉?然法一行,無以繼之,則實效漠焉,宜自今,別有定制,使可以繼續也。上曰,所陳,是矣。師儒之長,爲先會講,而毋事章句,專尙文義,俾至於實效,可也。修撰李溵曰,董率成就之責,專在師儒之長,太學會講之聖敎,誠至當矣。然如無一定之式,未必永久遵行,臣意則或三日或五日,大司成與諸生,討論講磨於明倫堂,好矣。上曰,三五日,似未免頻數矣。大司成趙明鼎曰,臣旣承下敎,一朔幾次,必有筵稟定限然後,可無解弛之弊矣。上曰,一月三次定式,可也。出擧條趙明鼎曰,儒生課試已急,而四學兼官,皆在外矣。上曰,學兼官,在外人許遞與未差代,政官,待開門牌招,以在京無故人,備擬,待下批卽爲擧行。出榻敎徐命膺曰,課試未了,而大司成見方差祭,事甚相礙矣。上曰,付標,可也。趙明鼎及掌議、色掌等,先退。上曰,今日吏曹參議,再牌入來乎?洪準海曰,然矣。上曰,參議事,誠貴矣。徐命膺曰,昨日有縷縷下敎,使之聞之矣。上曰,雖有下敎,近來酸態,必欲因此撕捱,而參議則不然,誠貴矣。上命注書出去,替直儒臣,亦爲入侍事,分付。出榻敎應敎沈履之,修撰李商芝入侍。上曰,今日召大司成、儒臣,相與發難,已是好事,而四儒臣入侍,亦是近來所未有也。仍命講《聖學輯要》第五卷。上曰,副學今日能畢第五卷而出去矣。上先講第六卷,自孟子曰離婁,止非說攸聞,命膺,講第五卷註,自哀公問,止謹錄于左,履之,講自朱子封事,止用舍之義,溵,講自《易》曰飛龍在天,止公私之間爾,商芝,講自明道見神宗,止言語之間,準海,講自朱子曰大有爲之君,止以伊尹望傅說,賤臣,講自蔡氏言君臣相遇,止右言任用之道。上命少退。少間復入侍,宗明,講自朱子曰二者皆理,止天寶之亂者也。趾煥,讀自蔡氏曰蓋穆王,止言遠小人之道,履之,復講自臣按賢人者,止殿下垂察焉。上曰,予恐忘之,而先爲下敎矣。先正之論革弊一端,文字痛快,寫出諸葛亮氣象矣。命膺曰,先正當時,以豪傑之才,結知穆廟,慨然以矯革宿弊爲己任,而其時故相臣李浚慶,亦國朝名相也。凡事務爲持重,不欲更張。故先正,常鬱鬱而不得伸其志,所以說及此等處,常激仰慷慨,一唱三歎之意矣。儒者之言,當時聞之,雖若迂闊,而及至時移事過,成敗旣判之後,則常恨其言之不見用,此古今之通患也。雖以先正所言之一事論之,先正預知十年,當有大難,常於筵中,請設訓鍊都監,其時故相臣柳成龍,同入筵中,不爲贊決,故先正退出,面責故相曰,他人不足言,以子之見識,何不贊成此事乎?及至壬辰之變,故相始歎曰,李文成眞聖人也。若使當時,盡用先正之言,痛革宿弊,則豈有壬辰土崩瓦解之弊乎?上曰,有不然者矣。丙子之時,名臣滿朝,何爲而使胡漢,長驅入京耶?命膺曰,此亦在於用人而已。若使當時,內自朝廷百執事,外至州牧郡縣,盡得人才而任之,則豈有此患,而其時自點,以都元帥,留鎭海西,有人傳言胡兵犯境,則自點必罪之,故胡兵因此如入無人之境。若得如忠武公李舜臣者而處此,則未必論海西,雖關西一步地,胡兵亦不敢窺矣。上曰,此則不知自點之爲人故也。仍命繼讀,商芝講自臣按知者無不知也,止殿下深戒焉。上曰,各陳文義,可也。命膺曰,今講更張之道,臣當陳更張之義矣。孟子曰,我知言,我善養吾浩然之氣,養氣固難,而知言亦難。大抵聖人之言,至簡而至奧,千萬世之後,釋之者紛然盈架,而猶未盡其底蘊,如堯、舜之十六言,是也。大賢之言,不若聖言之至簡,而必反復硏究然後,可以得其義,若《孟子》七篇之旨,是也。至於賢人之言,則明白痛快,無有隱微,如在左右,洋洋談論,若此書中臣謹按之類也。然則此書中所言,不必更加發断,但自聖躬,得一理則行一理,得一事則行一事,如見先正之面而已。至於十六言,不可以先正訓釋之已備,而少忽其理會之工,且如堯典一部,卽十六言之全文,而欽明文思以下,是允執厥中之體也。乃命羲、和以下,又允執厥中之用也。臣嘗於命羲、和一節,竊有所大疑者,蓋堯、舜之世,必得英俊之才,置之朝廷百執事,非後世之所能及也。後世靑臺之官,亦且握算縱橫於方丈之室,而千世之日至,可坐而致之,若堯之羲、和,豈不及於後世靑臺之官,而東西奔走,南北驅馳,以求驗其術,若是之勞哉?及考皇明崇禎曆法而後,始知晝夜長短,以南北而差,節氣早晩,以東西而差,羲仲、羲叔之宅東西者,所以求節氣於天下,和仲、和叔之宅南北者,所以求晝夜於天下。臣於是,益信羲、和之分命,乃是必不可已之事也。堯典一篇,不過數百字,而先儒註釋之外,尙有遺意,信乎聖言之未易究也。上曰,所謂晝夜氣節之差,試詳陳之。命膺曰,臣於此事,未有所見,而其聞於人者則有之矣。北極出地,每二百五十里差一度,而晝夜之差,由是而生焉。且如我國京城,北極出地三十八度,則自京城以北,每二百五十里加一度,以至於三甲之地,則北極出地恰爲四十度,此地夏至之晝極長爲六十刻,自京城以南,每二百五十里減一度,以至於康津、海南之地,則南極出地爲三十度,此地夏至之晝極短,爲四十五刻强弱。臣嘗以御史,至于三甲,見其冬日之晝甚短,東西節氣之早晩,亦以四分,遞相加減,故我國曆書,可用於京城三百里內,而其外則不可用矣。夫敬天授時,王政之先務,而堯之出治,以是爲第一義。今環東土數千里,莫非王土,聖人爲政,何厚於三百里以內,而何薄於三百里以外哉?雖我國四百年來,雨順風調,百穀登稔,不待曆法之修改,而耕耘斂獲,未有愆期之患。然聖王立法,決不當如是疎漏苟艱也。上曰,皇明不用大統曆法,而用授時曆法耶?命膺曰,皇明,本用大統曆法,而至崇禎年間,內閣學士徐光啓,精於曆術,修正新法,將欲施行,而朝議不一,竟未之果矣。我國曆法,自世宗朝創始之後,幾乎大備,而獨此法,出於近世,故尙有所未遑焉。夫以一隅東土而皇明之禮樂文物寄寓焉,豈獨於敬授一事,一任其闕漏哉?上曰,曾聞曆法,至於授時曆而極其精密云,殆三代以後所未有者也。命膺曰,《漢書曆志》云,周末疇人子弟,分散外夷,大抵春秋之世,王政不綱,羲、和世官之類,盡逃外國,而獨其一二書器,僅存於中國,漢承秦後,雖有區區收拾,而其奈人亡器存何哉?且如周髀算法,蓋天象器,漢儒,以爲考驗天象,多所遺失,故歷代以來,遂廢不用,及至近世算用周髀,器用蓋天,而變化不窮極其精密,以此見之則三代遺法,不可以一時偏見而輕易忽棄也。上曰,副學於此等處,工夫深矣。溵曰,副學於此等處,有積工矣。上曰,中國曆書,亦不必每州每縣,分其晝夜節氣,則我國亦豈可測驗於每州每縣乎?命膺曰,聖敎誠至當矣。中曆以十三省分晝夜節氣,我國,亦當以八道監營,分晝夜節氣矣。上曰,諸儒臣以次陳之。履之曰,臣等則於此,素無工夫,不敢仰達矣。上曰,精一執中,亦不能眞知實踐,何暇及於曆法耶?諸儒臣以次陳文義可也。履之曰,臣則講用人之道,當陳用人之義矣,人君出治,專在於用人,而最難知者人才也,人主之所深惡者,亦有可用之人,人主之所深愛者,亦有不可用之人,如漢武有汲黯、董仲舒,而不能用者,蓋以其內多慾而外施仁義故也。殿下盛德,允邁前哲,雖前日忤旨之人,後必收用,臣竊爲之欽服也。然安知草野之間目前之近,亦有可用之人,聖智不及覺察耶?伏願留神焉。上曰,毋論漢武與予,若有直言極諫之臣則,自不得不厭薄也。命膺曰,臣於俄者,只以區區法制之末敷,陳文義,今上番所達用人之說,深得儒臣之體,臣不勝愧恥也。上曰,副學之心貴矣,常人之情,聞人言而有勝於己言者,則非徒不爲之稱譽,亦未嘗言其勝己,今副學則不然矣。履之曰,副學初旣備陳好說話,末乃及於法制之間,筵中說話,推衍廣博,或有說此時,或有說彼時,此何歉然者,而屢稱愧恥,誠過矣。上曰,儒臣之言然矣。商芝曰,爲治之道,當以進賢、退不肖爲先務,山林之士,伏願至誠敦召,期於招致也。上曰,所陳是矣。然無誠則亦文具也。命膺曰,儒臣所達亦好矣。目今浮囂日甚,躁競成風之,中朝發歎,屢形於絲綸,若得輕爵祿之士羽儀朝廷,則所謂浮囂躁競者,當有所恥格而自止矣。上曰,是矣。遂掩卷,上問沈履之曰,講書院幾次進講,而世孫講學,有長進之效否?履之曰,臣五日入直而二次元講,三日別召,見近來則益長進矣。上曰,有美消息乎?履之曰,臣入直於十月,而比其時則大有長進之效矣。上曰,何等處是長進乎?履之曰,臣問仁字於閣下,閣下,沈思良久曰,首篇云,巧言令色鮮矣仁,然則非巧言令色者,仁也。臣又問仁者樂山、知者樂水之義。答曰,仁知者,惟德性也,動靜者體段也,樂水者效驗也。如此文義,雖老師宿儒,亦有所不及也。上曰,其說文義已精矣。講聲不減於前乎?履之曰,講聲近甚長進,雖在沖年,與法筵之講相似,欣喜尤倍矣。上曰,有若鐵聲矣,世孫今已入於文彀矣,此莫非朴聖源之功矣。履之曰,誠有所歎服者矣。準海曰,朴聖源之爲人,愨實而至誠勸課矣。上曰,以勸課爲己任矣。履之曰,世孫方在沖年,亦必厭苦而不懈,課讀有喜而不厭,見解頗融,文義長進,臣誠歡喜,臣旣忝宮官,且有區區所見,敢達矣。今日悠悠萬事,無過於世孫宮講學,而宮僚四人,實官爲二,兼官爲二,而兼官常入直於玉署,不得專意講院,其所專意者,惟實官而已。今以出入玉堂之李瀰,爲實官,是則實官反爲一人矣,以番次則常患苟艱,以講學則常患不專,此可悶也。上曰,此時講書院官員,不可一日闕直,在外講書院官員許遞,頃者特授之時,不覺,左贊讀李瀰,爲兼右贊讀,左贊讀代,勿拘資級,明日政,極擇備擬,兼官以玉堂爲之故,若或撕捱,則多有掣肘之端,此後勿論時任與否,擇擬事,分付。出傳敎上曰,向者,李瀰,言講學之際,左右見其語訥,莫不色笑,而惟世孫不少動云,予以爲人之患,在於護其短,而李瀰則不然,誠質實矣。蓋其兄弟之爲人如此,若以此人兄弟,輔導世孫,則其益豈少哉?仍下敎于李溵曰,儒臣須不忘此敎也。上曰,李商芝,有所奏而山林之人如宋明欽者,爲講官,則必有益矣。徐命膺曰,朝廷於山林之士,往往處之以淸選之職,故謙挹而不至,若以衛從司等蔭職處之,則豈有不至之理哉?沈履之曰,不然矣。雖蔭官,如不可來,則豈可來?近者聖上,有至誠招致之意,故不無感動者云矣。上曰,予在東宮時,桂坊多文識之人,而尹鳳五,亦其時桂坊矣。命膺曰,臣待罪桂坊時,考見先生案,則其時桂坊彬彬,亦一盛際。上曰,從史誰也?履之曰,左從史李瀚,右從史李得永也。上曰,誰也?準海曰,李台重之子也。上曰,然乎?履之曰,長史洪應辰也。上曰,洪應夢之四寸乎?命膺曰,然矣。四儒臣先退。上曰,注書出去,分付實預差禁軍召入。出榻敎賤臣,承命召入禁軍實預差兪聖赫、金鳳鳴,來待楹外。上曰,一人何不入來耶?對曰,一人則病未待令矣。上曰,汝等以功臣子孫爲之乎?對曰,無先蔭矣。上曰,無蔭而爲之,善爲之矣。居在何處?聖爀曰,居京矣。鳳鳴曰,居龍山矣。命退出,諸臣以次退出。

1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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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具允鈺在外。左承旨沈墢。右承旨尹坊坐直。左副承旨兪漢蕭昌德宮入直。右副承旨洪準海式暇。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安寬濟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自初昏至二更,有霧氣。

○仁烈王后忌辰。

○李心源,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心源,以都摠言啓曰,都摠管花平君橃,以徽寧殿臘享大祭亞獻官肄儀事,吏曹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坊曰,頃者之事,其所挾雜,國人共知,業已開釋,亦伸廉義,今授知申,意蓋深也,則尙不謝命,其涉過矣,牌招察任。

○尹坊啓曰,吏曹判書金相福,參判徐志修,參議鄭存謙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特敎開政之下,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鄭存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坊曰,只推,一體更爲牌招。

○傳于尹坊曰,政官牌去來,申飭。

○有政。吏批,判書金相福,參判徐志修牌不進,參議鄭存謙進,右承旨尹坊進。啓曰,判書金相福,參判徐志修,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尹勉憲爲左贊讀,沈履之爲兼東學敎授,李商芝爲兼西學敎授,朴相喆爲南學敎授,趙暾爲同義禁。

○兵批,行判書金聖應病,參判鄭弘淳未肅拜,參議韓光會徑出禁推,參知韓師直入直進,左承旨沈墢進,副司果李瀰,同知單金聖漢,廣州中軍單李漢泰。

○傳于李心源曰,騎馬二匹立之。

○傳于尹坊曰,日候若此,可察其影,下旬晝講,明日進定,次對一體爲之。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一兩日開門差晩,諸承旨推考。

○傳于尹坊曰,三道臣中黃海監司最急,而尙不謝恩,明日謝恩後,晝講,同爲入侍。

○傳于尹坊曰,謝恩使先來,尙今寥寥,分付灣府,探問鳳凰城。

○傳于李心源曰,騎判入侍時,曾已下敎,而李提督五代孫李薰子、李光錫,今番都政時,宣傳官備擬事,分付騎判。

○尹坊,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社稷臘享大祭終獻官右尹南泰會,兵曹參判趙明鼎,實預差啓下矣。南泰會有罷職之命,趙明鼎移拜大司成,陞補進去,在前如此之時,有不拘刑官,通融塡差之規,故刑曹參判沈鏽,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兪漢蕭坐直。加出假注書林之浩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兪漢蕭,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文學金普淳,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備邊司言達曰,今日本司之坐,堂上懸頉甚多,事體殊涉未安,公故應頉外,未肅拜及懸病諸堂,推考警責,竝卽牌招,使之參坐,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卽者兵曹參議韓光會,謂有身病,無端徑出,事體極爲未安,依定式禁推徽旨捧入,而宿衛重地,不可一時暫曠,判書金聖應,參判鄭弘淳,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加出假注書林之浩,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大司諫尹學東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兪漢蕭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文學金普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兪漢蕭曰,推考徽旨捧入。

○又達曰,明日次對爲之事,命下矣。兩司除在外引避退待外,大司諫尹學東,待開門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令曰,依。

○兪漢蕭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九,執義金元行,掌令南鶴宗、洪啓能,持平李東泰、姜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12月10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鏽未肅拜。左承旨沈墢。右承旨尹坊。左副承旨兪漢蕭坐直。右副承旨洪準海昌德宮入直。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假注書安寬濟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只晝講。

○尹坊,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洪趾海,時在京畿楊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加出假注書林之浩改差代,以方禹坤爲加出假注書。

○吏曹口傳政事,待敎單鄭彦暹,檢閱二單尹師國、李在簡。

○傳于兪漢蕭曰,大臣備堂,先爲詣閤。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得厚爲兵曹參判,安𠍱爲兵曹參議,李永暉爲兵曹參知。

○左議政李𪻶箚曰,伏以,臣之兼察扈衛三廳,已三易月矣。一廳卽前領相所帶,而方在江外,大將之在輦轂下者,只臣一人,其在重扈衛之道,宜有處分,擬將此由,早有陳稟,而登筵未易,延至于今,冞切悚惶,乞留聖思焉。念臣一病支離,漸就澌頓,危喘雖存,而肢體則不能轉運,職名雖帶,而事務則都歸曠廢,不生不滅,非進非退,由是而國綱臣分,壞損無餘,以至日昨傳敎之下,而臣罪無所逃矣。泥首金吾,恭竢鈇鉞,意謂因此而頹綱可振,私願可遂,不料洪恩曲貸,旣命勿待,又授命召,臣誠抑塞震悚,莫省所措,自悼誠意淺薄,未能孚格,而前後罪犯,未獲嚴勘於聖明之世也。噫,月前御製之辭意懇到,雖在愚夫愚婦,亦知感泣,而若夫治平朝鮮之敎,臣百拜莊誦,不勝寸心之激仰,一縷未絶,豈不欲趨入前陛,仰承惻怛之聖意,俯效奔走之微忱,而籧篨無以起動,衷悃無以自見。若無聞知,但有悲涕,以殿下憂勤之心,置輔相如此,將何用哉?論其辜犯,萬戮猶輕,夫豈以虛辭外飾,冒陳於明主之前哉?連値齋戒,不敢煩籲,今始刳瀝肝血,以代長單,伏乞天地父母,察臣病勢之垂死,憐臣至懇之由中,卽命遞罷,以懲逋慢之罪,俾便調治,以卒生成之澤焉。取進止。傳于兪漢蕭曰,左相箚子,承旨敦諭。

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假注書方禹坤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洪準海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九,執義金元行,掌令南鶴宗、洪啓能,持平李東泰,姜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朝次對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睿候方在調攝中,頉稟。令曰,知道。

○又以講書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右贊讀李瀰,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講書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左贊讀尹勉憲,時在京畿楊州地,講學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濟州防禦使狀達,十月朔進上代封品甚不合,小橘亦未免闕封,極爲惶恐待罪事。令于洪準海曰,勿待罪事回諭。

○忠淸監司狀達,恩津等官居良人張世明等,燒死、渰死,極爲驚慘事。令于洪準海曰,燒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京畿監司狀達,廣州等官居良女朴召史等,爲虎囕死,極爲驚慘事。令于洪準海曰,囕死人等處,令本道恤典擧行。

○大提學金陽澤書曰,伏以,日昨,大朝賓對時,大臣因講書事,語及臣身,至請推考,不勝悚恧之至。念臣本以無似,始玷輔養之任,間忝師傅之職,終又創加諭善之銜,至蒙異渥,感激恩眷,遲徊榮次,居然五年于玆。每當入見,昵近英表,區區欣仰之忱,有倍恒品,除非疾病事故,安敢自疎於日次之講,而適値文衡之積月撕捱,蹜伏俟罪,不遑他事,以致久曠參講,自速問備,論其罪負,奚止薄勘?方今世孫講學,漸有將就,在下裨輔之道,一日爲急,縱微大僚之奏,豈不欲自盡於微分,而一邊呈告,一邊束帶,官雖二官,身是一身,擧措顚倒,事理矛盾,强而行之,有駭瞻聆。然久叨講官,旣無尺寸之勞,今又以闕講之故,責敎及此,一罪二罪,罪實難貰,伏乞亟降威罰,以彰其慢,仍察臣前後懇辭文柄之意,竝許刊汰,使公格無隳,私分得安,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文學金普淳書曰,伏以,臣才性淺短,學識鹵莽,特一空疎無聞者耳。釋褐未幾,濫廁榮塗,前後踐歷,罔非踰涯,揣量私分,愧懼常切。今此春坊寵除,又出意外,聞命驚惶,莫省攸措。噫,胄筵勸講,責任爲重,非臣等輩所宜叨冒,而矧今睿候愆和,兩筵久掇,睿學雖臻於高明,而不無間斷之憂,宮僚或接於臥內,而尙多寒曝之慮,成就之責,保護之道,此時爲急,而乃反以如臣庸鹵無似者,苟然充備於其間,豈有一毫裨補之效哉?反覆思惟,承膺無路,坐犯違傲,恭竢誅罰,庚牌復臨,惶隕冞切。玆敢隨詣闕外,略陳微懇,伏乞离明,俯垂諒察,亟令鐫削,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書元啓英書曰,伏以,臣情深煎迫,罪重違逋,甘被譴罷,屛伏踖踧,忽於夢想之外,伏奉本月初三日有旨,以臣爲侍講院司書,令從速上來者,榮光所及,閭里聳觀,臣心驚惶,尤當如何?第惟胄筵勸講之職,是何等重任,是何等淸選,而若臣者,以人則庸愚微賤,不足以近溫文之容,以學則空疎寡陋,不足以裨時敏之工矣。乃今猥加是任,不復有所難愼,以聖上嚬笑之愛,奚取於無似之臣也?臣方自知濫竿gg濫竽g,冞懼負乘,日夕兢惶,恭竢駁正,復何敢冒人譏笑,抗顔趨承,以貽搢紳間恥辱哉?抑臣區區私情,有萬萬悶迫者,臣之父,年迫八耋,病嬰一身,眞元澌削,殆同下山之日,而及至寒節,宿症越添,呼吸促急,飮啖全廢,委頓床簀,氣息澟綴,實有朝夕難支之慮,此豈臣頃刻暫離之時乎?臣苟有一分可强之勢,則當此宮僚問候之際,豈敢不𨃃蹶趨進,粗伸分義,而自顧情理,焦遑罔措。玆從縣道,疾聲哀籲,逋慢之罪,萬戮猶輕。伏乞离明,察臣才地之最下,憐臣情勢之切悶,遞臣職名,以重官方,治臣罪戾,以肅朝綱,仍許臣安意救護,俾伸至情,千萬幸甚。臣於祈免之中,一端愚忠,耿耿不已,乃敢冒死仰瀆,惟邸下澄省焉。伏念邸下,春秋鼎盛,氣血方剛,宜其榮衛無損,疢患不作,而睿候欠寧,彌月將攝,殆近半年,尙未得一伸情禮,臣竊憂悶也。我大朝以四百年宗社,三百州生靈,付畀於邸下,則邸下一身,其任重矣,其責大矣。肆大朝止慈之心,靡不用極,事事焉欲其恰好,言言焉欲其盡善,一宴息而惟恐有損,一起居而惟懼或傷,命寢情禮之當行,俾盡保嗇之得宜。其所以爲邸下憂念至此者,乃爲宗社計也,爲生民慮也,則此非邸下所當體念而敬承者乎?誠能以大朝之心爲己心,大朝之憂爲己憂,操心若奉槃,謹身若臨淵,內而涵養德性,以爲調攝之方,外而屛去物誘,以盡節宣之道。時或召見講官於臥內,而討論經義,引接賓僚於診筵,而咨詢庶務,凡諸學問思辨之工,動作云爲之節,一遵聖旨,罔或有違,則邸下之心必安矣,心安則氣和,氣和則體胖,體胖則疢候自臻於康復。夫然後卽日躬行情禮,上焉而使大朝怡然安樂而無憂,下焉而使萬姓欣然相告而有喜,則其爲宗社臣民無疆之福,將如何哉?況今歲色薄暮,節序向新,仰惟晨昏之間,倍切戀慕之心,及此時進見,尤不可少緩。伏願邸下,亟留意焉。答曰,覽書具悉。所陳切是,當體念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焉。

○慶尙監司黃仁儉書曰,伏以,臣逋犯甚重,宜伏金木之誅,特罷旋收,繼有藩臬之命,惝怳震越,五情失守,不知所以自措也。臣雖迷頑,亦嘗粗聞不竢駕之訓,而祇緣心懷濫秩之懼,身叨難冒之職,寧效虞人之死,自阻陳力之義,啓覆次對,一未進參,揆以邦憲,理難終貸,至今追訟,尙有餘悸,其何敢徒恃寵渥,回罪爲榮,而晏然自在如無故之人哉?仍竊伏念,嶺南寔爲我國根本之地,而方伯專畀一路兵民之政,從古以來,居是職而任是責者,其聲望幹局,蔚有著稱,名臣碩輔,多在其中,可以見朝家愼難之意,而驗前輩已成之績矣。見今民力漸窮,不免樂歲之苦,倭情益狡,實有平時之憂,其所以撫摩設施之方,比前益艱,而乃忽委之於病孱儱侗,百無肖似之如臣者,而不少疑難何也?臣心之驚駭憂懼,固無暇論,此豈可使聞於隣國乎?雖就其小者而言之,臣痼疾在身,頹懶成性,終日呻楚,無所猷爲,少或勞動,輒益辛苦,至於觀風察俗,剸煩理劇,決非臣之所可堪矣。千百里周巡,何以了之,七十州簿書,何以勘之?撫躬揣量,已有望洋之歎,貪榮冒赴,心致僨轅之患,與其重誤國計,終陷大戾,無寧早自斂避,猶可少贖也。凡此所陳,實出由中之懇,何敢一毫假飾,以效他人例讓之套哉?受命以來,耿耿不寐,顒竢駁正之議,而歷日無聞,一向泯伏,分義都虧。玆不避瀆擾之罪,仰首鳴gg嗚g呼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俯加諒察,亟許鐫免臣新授觀察之任,仍令攸司,重勘臣前後慢命之罪,以昭法紀,以安賤分,不勝大願。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庚辰十二月初十日午時,上御景賢堂。晝講,黃海監司同爲入侍時,特進官李益炡,同知事黃景源,參贊官兪漢蕭,侍讀官沈履之,檢討官李商芝,假注書安寬濟,記事官李宗明,記事官姜趾煥,武臣金鍾萬,黃海監司金善行,以次進伏訖。上曰,武臣,誰也?黃景源曰,金鍾萬也。上講《中庸》,自中者不偏不倚,止以終此章之義,履之講自仲尼曰,止以起下章義,上復講自仲尼曰,止以起下章義。履之曰,中者不偏不倚無過不及,庸者天下之定理,君子之中,必以時中爲貴,是以堯、舜、禹、湯、文、武,皆時中也,隨時用中然後,可也。小人之反中庸,卽無忌憚之所致,君子小人之分,不可不分而別之也。上曰,小人之反中庸,不但爲小人,昏君亂辟皆然,可不懼哉?履之曰,聖敎至當矣。誠心、典學、理會、分別,是臣等之望也。上曰,所陳,是矣。商芝曰,君子小人,每每相反,宜各別體念矣。上曰,然矣。景源曰,下番儒臣所陳,好矣。上曰,特進官、武臣,先退。李益炡、金鍾萬,退出。履之進伏曰,昨日臣始聞之,再昨日有電光之異云,此雖與雷異有間,其爲災則不小矣。綸音之下,警惕之德,臣實欽仰,而聖上恐懼修省者,無所不至。今日法講,臣等方入侍,法講次對,憂勤警惕之意,可以仰揣,而如臣等末學腐儒,顧何以裨益其萬一哉?近來次對,不過簿書期會而已,言念今日國事,殆欲涕下,聖上獨勞于上,群下玩愒于下,庶事叢脞,實效愈邈。自今以後,賓對勿以簿書期會爲主,必以經國之謨、恤民之實,商確講討,俾有成效,此誠臣之至望矣。試以臺諫言之,有除輒稱在外,良可寒心,大臣,人君之股肱,臺諫,人君之耳目,有股肱有耳目然後,方能成人矣。上曰,今予則有一脚一臂,耳目有無,尤無可論,如此而能爲人乎?鼎席不備,臺諫有除,輒稱在外,雖行公無可言之事,雖言事必挾雜而發,此則反不如初不行公之爲愈矣。履之曰,三百六十州,豈無貪官汚吏?朝廷百執事,豈無不可堪之人?如或擧而論之,不惟不能容受,必摧折之,以此前後以言獲罪者多。伏願殿下,試思優容之道,益恢虛受之量焉。上曰,日氣若此,東南風尙今如此,政令皆反常,如此而能爲國乎?易曰,其亡其亡,朝鮮其可曰治乎?予不知將何如?予方坐於將亡之國,言之何益?近日臺諫,竝與官師相規,而不爲以靜爲主,如此而國不亡乎?或爲之則必作怪事矣。履之曰,聖敎誠然,而人皆愛其身,不爲則已,爲則必欲得抗直之名,豈有欲作怪事之理?此後,則雖有不槪於聖心者,勿罪之,只見其言之可否而已,亦勿遞職,而使之日後更言之,拜臺閣使之言之也。古人之言曰,導之使言也。上曰,任其所爲,則其所論,不特小官,亦及於下大夫,若受之則無所不至矣。履之曰,聖敎如此,誠非臣等之所望。非特下大夫,雖大臣,有過則言之,隨其賢邪,而見其言之是非,好矣。何可論下大夫、小官、大官,亦何慮其無所不至耶?商芝曰,上番所陳,懇切矣。方今急務,莫過於開言路,勿爲摧折而優容之,是臣等之望也。上曰,今日亦無臺諫乎?漢蕭曰,正言洪相直引避退待,大司諫尹學東牌不進矣。上曰,玉堂不爲處置乎?漢蕭曰,有大司諫,則玉堂不當處置,例也。上曰,尹學東,以何事撕捱乎?漢蕭曰,以慶州府尹時,入於御史書啓故,撕捱矣。上曰,今聞正言洪相直,以律輕引嫌云,而今無處置之人,所陳得體,其何撕捱?特令出仕,牌招入侍。出傳敎上曰,大司諫尹學東,意謂無端撕捱,今問其雖過矣。不無所據,遞差。出傳敎沈履之、李商芝,先退,金善行進伏。上命承旨讀諭、宣諭、別諭,漢蕭,承命讀而諭之。上曰,前海伯時,有宋朴澹獄之可疑者,卿其下去,詳査其劫奸、和奸,論啓償命當否,可也。善行曰,臣未及見文案,而凡女人有强暴之來,如欲避之,則足可避之今此女則不知其意可知,且人情,若見至難處、至可羞之事,則父母兄弟所見處,必號哭而告之,此女則費辭言說,呶呶爭辯,此必是渠有可愧之實矣。聖敎如此,下去後,當詳査以聞矣。上曰,莫重賜物,中官不爲待令,當該中官,令該府處之。出傳敎上曰,海伯辭朝,昨日下敎而不傳,當該中官,推考。出擧條上命賜黃海監司弓矢、臘藥、胡椒,善行受賜先退。上曰,洪相直,牌去來催促。諸臣以次退出。

○庚辰十二月初十日未時,上御景賢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議政閔百祥,兼禮曹判書李益炡,判敦寧李昌誼,行兵曹判書金聖應,左參贊洪鳳漢,行刑曹判書洪象漢,判尹南泰齊,戶曹判書尹東度,行副司直崔鎭海、鄭汝稷,知訓鍊具善行,行副司直洪麟漢,左副承旨兪漢蕭,應敎沈履之,正言洪相直,假注書安寬濟,事變假注書趙德亮,記注官李宗明,記事官姜趾煥,以次進伏訖。上曰,禮判持《五禮儀》入來乎?李益炡曰,持來矣。上曰,《續五禮儀》一卷,上之。閔百祥曰,日氣近甚不適,聖體若何?上曰,一樣,而今日稍寒,可悶矣。百祥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百祥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進御矣。百祥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百祥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云矣。百祥曰,王世孫氣候,何如?上曰,一樣云矣。上曰,注書出去,《五禮儀》授禮曹,黃海監司金善行,今日內辭朝事,分付。出榻敎百祥曰,此卽濟州牧使李昌運災實分等狀本也。以本州及大靜、旌義,分坊里爲尤甚、之次、稍實,以爲種太二千五百石,以沿海邑所在者,區劃入送,舊還上,一倂停退,新還上,分等減捧,奴婢貢米,減一斗,均役米,減一斗,山屯馬,驅點擧行,軍兵操鍊,曾前驅馬之年,例有退行之規,待明年擧行,推奴徵債,限明春防禁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分等,使之依此施行,種太則所請之數太濫,本道沿海邑常賑太一千五百石劃給,令道臣依近例別定差員,以本道地土船及該島船隻,待明春卽爲裝載入送,其餘各件事,旣有災年前例,竝依狀請施行,爲宜,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百祥曰,頃者入侍時,判尹洪啓禧,以本府戶籍庫雨漏處,令營繕修改事陳達,而戶曹判書洪鳳漢,以不入於九營繕分排中,自本府,請得物力修改之意,仰達,有依戶判所奏,可以顧助事,令備局稟處事,命下矣。戶籍庫修改,誠是不可已之事,賑廳米一百石,賑廳錢五百兩,劃給,使之修改,何如?上曰,依爲之。百祥曰,李昌壽之尙今撕捱,不參備坐,事體未安,從重推考,使之行公。李鼎輔、曺命采,在外許久,使之催促上來,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三條出擧條上曰,近來最切迫者,當冬失節也。但可見其影響,此予所以晝夜兢懼者,世孫入學,今則當行矣。孝章,八歲入學,九歲冠禮,元良亦於八歲爲之,世孫,今年九歲,而與元良差異矣。百祥曰,明年則入學冠禮,當次第行之,而進宴,亦不可不行之矣。上曰,明年進宴之請,予已思之,而以何心受之乎?予在位三十年稱慶,其時則慈聖有所下敎,予何敢辭讓乎?若奉慈聖,則四十年稱慶,春秋七十稱慶,予當受之矣。五十九歲,則彰義宮,有可臥之處,予欲去而臥之矣,其時故相臣鄭羽良,以草土之臣,上疏言甚懇切,故不爲矣。此乃仁祖舊宮,而方來御,感懷一倍,今旣無稱慶於慈聖之擧,則予年雖八十,決不爲張大之擧矣。百祥曰,聖敎如此,臣等微誠,伸於何處乎?上曰,予有素定,其止之。百祥曰,兵曹堂上甚苟艱,判書連爲入直矣。上曰,替直無人乎?百祥曰,參議韓光會徑出矣。上曰,何以徑出乎?百祥曰,有實病云矣。李益炡曰,實病矣。上曰,何以爲之乎?百祥曰,禁推矣。上笑曰,故有一摠管不入直,而待命於金虎門,人之見之者曰,不入直於溫堗,而待命於礴石,未知得失之如何,韓光會之不入直而禁推,恰似其摠管矣。韓光會,曾已上書受由矣,何以徑出?百祥曰,以無替直之人,由限則已盡,而不得脫出,今乃徑出矣。移御以後,注書一員,旣已加出,參議亦爲加出,何如?聖應曰,兵曹極苟艱矣。益炡曰,政院亦然矣。上曰,非徒苟艱於入直,於事體,亦有不然者,騎堂,一依注書例,參知加出一員,輪回入直,亦今日一體口傳擧行。上曰,兵曹參判鄭弘淳,參議韓光會,其皆實恙云,許遞,其代,以在京無故人,口傳擧行,待下批牌招察任,韓光會,飭已行矣,放送。以上二條出傳敎上曰,判書入直,重大矣。百祥曰,已屢次矣。上曰,注書出去,此傳敎,卽頒之。上曰,承旨若加出,則以昌德宮承旨爲稱,好乎?百祥曰,不可矣。上曰,分承旨,何如?百祥曰,分字不可,承旨事,不敢輕易陳白矣。上曰,承旨若加出,則六房亦難矣。參知稱以一參知、二參知則亦好矣。禮曹參議,不爲上來乎?予在東宮時,宮官濟濟矣。百祥曰,一召二召,期於必來,是所望也。上曰,予在君師之位,方講《中庸》,而有書自我自之歎,宋明欽之門人金寧,頗善於講矣。大司成鼓動,故善爲之矣。李禹圭,亦善爲之,禮判有子矣。李禹圭之下,年少儒生,誰也?漢蕭曰,兪漢敬也。上曰,貴矣。厥父爲掌議矣,其子亦以年少爲色掌,入侍誠貴矣。百祥曰,趙明鼎爲掌議時,必會講儒生於明倫堂矣。上曰,朴一源,誰也?益炡曰,故公州判官朴弼重之孫,故持平朴弼遠之從孫矣。上曰,善文矣。益炡曰,有名矣。上曰,注書出去,世孫定例,問於禮曹持入。賤臣持入,上見定例序文曰,金致仁年幾何?故奉朝賀年幾何?李益炡曰,若尙在,則昨年八十,而金致仁則四十五矣。上曰,三十年作相,古則無之矣。故相臣崔錫鼎,幾年爲相乎?百祥曰,此亦久在相位,而但數遞矣。上曰,故金奉朝賀,近卅載股肱,卄年元輔,尙今不忘,祥月已過,其思昨年,猶爲傷悼。欲問貞敬夫人氣力若何,而多事未果,今因便覽序文,見其子之名,尤爲興感。況歲首不遠,年將八耋,何待歲初?其令該曹食物衣資,從厚令郞官輸送,仍爲存問。出傳敎東度曰,使郞官存問,欲知好在與否,而無出告之便矣。上曰,來告政院,可也。上曰,金奉朝賀家甚貧云矣。百祥曰,入學當先行而冠禮在後矣。上曰,然乎?予則二十九歲入學,故意謂先冠禮後入學矣。益炡曰,冠禮當後於入學,而頒敎,非頒赦矣。上曰,入學則無科,而冠禮則有慶科乎?益炡曰,世孫冠禮,國朝以來,今始行之,無前例之可據矣。百祥曰,慶則莫大,有慶而豈無設科之擧乎?上曰,禮官及諸臣陳之。益炡曰,此是莫大稀有之慶,決不可無科,而似當設行庭試矣。昌誼曰,此是國朝以來所未有之初慶,豈無設科之擧乎?聖應曰,臣何敢與議,而如此之慶,豈可無科乎?鳳漢曰,此是稀有之慶,雖不廣取,決不可無科矣。泰齊曰,慶或有頒赦,而科則有合慶設行之規,今番入學、冠禮,國朝初有之慶,雖單慶,決不可不設科矣。象漢曰,慶旣稀有之慶,設科與否,何有可否之可論乎?東度曰,世孫冊封,旣設慶科,入學冠禮,豈可無科乎?鎭海曰,此是大慶,不可不設科矣。汝稷曰,如此大慶,豈無慶科之設行乎?善行曰,此是國朝始有之慶,設科與否,臣與諸臣之意無異同矣。麟漢曰,雖無前例之可據,而此則國朝以來所未有之慶,安可無科乎?漢蕭曰,慶有不設科則已,旣有設科之規,則如此之慶,豈可無科乎?履之曰,世孫冠禮,三百年來所未有之事,其在八路臣民同慶之義,不可不設科矣。相直曰,臣與諸臣之議,豈有異同乎?上曰,世孫入學冠禮,旣有命而亦無前例,當自今創制,比諸世子入學、冠禮,宜有差等,國之世孫入學冠禮,豈無告敎之道?皆只行告廟頒敎而無時設祭,常謂褻黷,今番則預爲擧行日字,與朔望雖有遲速,冠禮告廟,望祭兼行,而頒敎則皆行禮翌日,依前爲之。噫,於賀非徒所執,況明年乎?且比世子,旣已差等,則敎則固矣,賀則宜餘勿爲擧行,禮儀不云胄子齒學,意蓋深矣。世孫亦然,旣與衆靑衿齒學,其無設科之道乎?壬戌元良入學時,設庭試而取十人,今番取五人,庭試,而依科規殿試,以九月擧行,初試等節,亦依科規擧行。出傳敎上曰,冠禮無定例乎?東度曰,冠禮,無別定例之事,以註錄之矣。上曰,今則多讀書,可以冠禮矣。《論語》方讀三冊乎?履之曰,然矣。上曰,各判書出去,定例持來。上曰,繪事後素,素,本也,繪,末也。以此觀之,入學冠禮,卽本也,凡諸儀文,卽末也。況年幼故,冊封時所備,亦不渝,倚案輿輦,儀仗等物,非徒勿爲新備,亦問修補,以冊封時措備者用之,而嘉禮亦將不遠,一體依此擧行事,分付,遮帳等物,旣有冊封時前排,與大殿、世子宮所儲者,用之,以示省費之意。出傳敎上曰,世孫明年將十歲,預爲下敎然後,當擧行,入學以三月望前推擇,冠禮則以三月望後推擇事,分付儀曹。出傳敎李益炡曰,正朝陳賀,依傳敎勿爲取稟矣。正朝不遠,敢此一番陳稟矣。上曰,明年與他年有異,旣不賀,況賀箋乎?明年三名日賀箋,勿爲封進事,分付。出傳敎上曰,頃者靑藍契,聞有弊欲罷。契人亦民也,心有所矜惻,特爲仍存,令兩重臣,半夜宣諭,嚴飭勿爲高價。噫,廛價之輕重,何甚關緊,而同律度量衡,舜典所載,至於此京外之人,皆賴於此故也。其於契人,若不體嚴飭,惟意操縱,其弊勝言?令宣傳官廉問,果有其弊,其涉寒心,一丈之木,猶以爲守信,況此乎?尤爲無據者,命罷復存,中夜宣諭,而渠等非比矇然無識者類,則不感君恩,不體君命,若不嚴懲,何以勵頹世?子曰,民無信不立。君令當信,其頭頭人,令秋曹卽爲開坐,決杖一百後,嶺沿定配,句管堂上,亦不可無飭,越俸一等。出傳敎上謂右相曰,今日卿又獨來,左相更爲陳箚,欲爲下敎者久,而方讀《中庸》,故恐或過中,忍而至此也。常參見怪擧,公車無上書矣,今日進定次對者,出於警惕之意,此後則只三講爲之,次對則不爲之矣。諸臣其知之。百祥曰,殿下何爲而有此下敎乎?殿下不念國事乎?臣等平日,顧不能對揚聖德之萬一,而豈意今日承此不敢聞之下敎乎?上命少退,仍命注書,闕門仍留諸處,竝下鑰。少間,諸臣還爲入侍,入直承旨李心源,下番玉堂李商芝,亦爲微稟同入。上曰,予言之矣,此是臘月,而節候若此,其在兢惕之道,豈無瞿然怵然之心?前後次對之命,皆以日候乖常,則卽命翌日爲之,蓋出於兢惕之意,而此歲將暮,目今國事無一可恃,予欲畢爲今年次對,而此後則欲廢次對,故俄者下敎,意蓋深矣。卿等其知之。百祥曰,此皆臣下之罪,以臣下之罪,殿下豈忍棄國事乎?己巳年,以一月一次爲定,自下有依定式來待事,每仰稟矣。其後三對之命,旣出於念國事之盛德,則今此下敎,誠是萬萬意慮之所不到,臣等雖達宵於前席,未反汗之前,決不敢退去矣。上曰,儒臣曰,簿書期會云,而儒臣若陞位,則亦必簿書期會而已。三對不爲,而予欲休息矣。承旨、儒臣入來之意,予亦知之,而又有大於此者,其將何以爲之乎?予之至于今日,卽千千萬萬意外事,予旣濬川矣,又出靑藍廛矣。至此而所欲爲之事,已畢矣,次對復何爲乎?百祥曰,三旬次對之名在故,民心攸係,今下此敎,是何事也?益炡曰,賓對之一月三次,雖是代理後酌定,而臣等每以稀闊爲悶,今此下敎,出於千萬意外,實非臣等所望於殿下者也。昌誼曰,賓僚引接,雖逐日爲之,猶患庶事之或滯,豈可廢一月三對乎?臣有狗馬賤疾,請由調息,已踰月矣。病狀尙未差可,而昨聞有今日下旬次對之命,此是今年內終條理次對也。不敢以賤疾爲自便之計,欲爲隨諸臣後,昵近耿光,一瞻天顔,强疾入肅,仍爲登對矣。今承下敎,實非平日所望於殿下者,中心抑塞,實無以言語形容仰對,伏乞亟還俄者下敎焉。象漢曰,殿下何爲而發此敎也?若廢次對,則民無依仰,人心渙散,未承反汗之前,臣等何敢退去乎?泰齊曰,諸臣之陳請,罄盡無餘,臣無以更費辭說,而有次對之名然後,人心可以收捨,無次對之名,則雖日接臣隣,人心無以係,伏願卽賜收還焉。東度曰,不意今日,承此不忍聞之下敎也。次對廢則國事無可言,殿下豈不念宗社臣民之重乎?伏乞卽爲收還焉。鎭海、善行、汝稷等,齊聲曰,今承千萬不敢聞之下敎,下情不勝抑塞。諸臣,陳請懇切,伏乞勉從而收還焉。麟漢曰,大臣重臣陳請,旣已懇切,臣無以更陳,而次對若廢,則國事罔措,殿下何不念及於此耶?伏乞卽允群下之請焉。上曰,予豈樂爲,而主人翁,終不回聽,上下相持,聽聞駭惑,卿等退去,可也。予無一脚一臂,如此而能爲人乎?能爲國事乎?百祥曰,左相敦勉,則必復出仕矣。漢蕭曰,雖逐日召見臣隣,無三對之名,則人心何所依乎?上曰,必也正名乎。三對,名也,復丁酉故事,亦正名也。丁酉年代理時,亦有次對乎?三代之時,亦有次對乎?欲廢次對而若是爭執,予未知其可也。主人翁,向來則甚柔順矣,今則稍剛,予甚喜之,主人翁,終不回聽,奈何?履之曰,天下事有時中之道,丁酉廢次對,亦其時之中也,卽今之行次對,亦今時之中也。殿下試辭今日之國事,廢三對而後,何以維持民心乎?每以主人翁終不回聽爲敎,主人翁,卽殿下之一心,殿下聖學高明,豈不使一心聽令乎?伏願卽爲反汗焉。上曰,予若自稱老人,左右扶持而行,則夫誰曰不可,而此則不忍爲也。旣不爲此,而强爲三對矣。今則國事無一可恃,三對何益?以此欲撒罷耳。鳳漢涕泣曰,聖心必有所守,發此下敎,而不有回心之敎,則上念國事而將亡矣。臣等未承反汗之命,則下顧臣分而都虧矣。臣等雖不忠無狀,殿下豈忍使臣等陷於不忠無狀之地乎?百祥曰,君臣猶父子,洪鳳漢之言,誠極悲感矣。上曰,聞左參贊之言,有感動於心者,不聽則豈有君臣之義乎?明日,予當朝參,原任大臣,雖入來,予將不見,而若諸臣,一倂入來,當從卿等之言,不然,卿等雖喙長三尺,無可以爭執矣。上曰,噫,三講追慕而爲衰,不能講讀之前,豈忍不爲,而至於三對,勉强而從者,而爲世道自愧心,何可尙今黽勉?噫,一則爲國,一則爲民,心氣雖俱苶,思三百年付托之重,旣以身許國許民之致也,而一相之獨勞,耳目之逡巡,莫若近日,其於大者,蒼蒼俯臨,元元仰覩,予何擧喩?今日畢今年之次對,復遵昔年故事,只去次對之名,而人君動靜,不可黯黮,特諭大臣,大臣諸臣,苦口力請,予雖欲回心,心君持固,半夜相持,左參贊洪鳳漢之垂涕所陳,不覺感動,其若邁邁,亦非垂裕後昆之道,而雖然,亦不可不自重動靜,其宜聚衆,一則欲爲洞諭心曲,一則欲爲鼓動衆心,觀其擧措,當命心君,回其固執,不然,亦豈爲無所據之君?明日當行建明門朝參,效宋祖之意,洞開闕門,臨大小臣僚而諭矣。噫,此亦予白首暮年,自强之一大機也。吁嗟,大小臣工,其勉乎否乎?予則當修在我之道矣。出傳敎上曰,莫重殿坐,承旨不可不備員,都承旨今姑許遞,其代參判沈鏽除授,牌招察任。出傳敎上曰,明日朝參時侍衛,以前侍衛仍。出榻敎上曰,違牌翰林竝敍用,口傳付職,牌招察任。出傳敎上曰,注書出去,諸臺前望單子入之。上曰,深夜闕中,喧譁特甚,入直堂上,從重推考,郞廳,下義禁府推考。出傳敎賤臣,持入臺諫前望單子。上曰,都憲在外外,臺臣許遞,行副司直任瑋大司諫除授,弼善李壽鳳執義除授,前司諫沈益聖司諫除授,正郞柳敍五,前獻納李塾掌令除授,前獻納吳奉源獻納除授,前持平李昌任,前正言南玄老持平除授,前佐郞李顯泰正言除授,待開門牌招察任。出傳敎上曰,明日殿座時刻,以辰正三刻擧行,意蓋深矣。正時待齊會,隨時以入,禁軍只入直擧行。出傳敎相直曰,在外懸頉臺臣,抄選外,竝罷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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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鏽。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尹坊坐直。左副承旨兪漢蕭。右副承旨洪準海。同副承旨李心源昌德宮入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以寶劍望筒,傳于兪漢蕭曰,之次爲之。

○傳于兪漢蕭曰,昨日入侍同副承旨李心源,修撰李商芝,同爲入侍。

○傳于尹坊曰,內局入診,先爲詣閤。

○以司諫沈益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坊曰,只推。

○有政。吏曹,判書金相福牌不進,參判徐志修進,參議鄭存謙進,右承旨尹坊進。以李基德爲執義,申應顯爲掌令,李迪輔爲持平,李蓍廷爲正言,洪述海爲弼善,李正誼爲判敦寧,李吉輔爲刑曹參判,金相福爲知經筵,尙衣bb院b提調沈星鎭爲掌苑提調,鄭克周爲軍資判官,李得培爲京畿都事,朴聖源爲中學敎授,洪樂命爲東學敎授,洪趾海爲西學敎授,安杓爲兵曹正郞,兼左勸讀金元行。

○行兵曹判書金聖應病,參判洪得厚昌德宮入直,參議安𠍱在外,參知韓師直病,參知李永暉入直進,右承旨尹坊進,副護軍金元行、柳觀鉉、南鶴宗、洪啓能、洪觀海,副司直具允鈺、尹學在、鄭弘淳、韓光會、呂善應、姜潤、南玄老、李東泰,副司果李永中、洪相直。

○尹坊,以吏曹意啓曰,今此社稷臘享大祭終獻官沈鏽,移拜承旨代,以預差中陞實事,旣有延敎,故以預差李得宗,推移陞實矣。身病猝重,勢難進參,故不得已以行副司直鄭光忠,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朝參罷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坊,以訓鍊都監意啓曰,火藥乃是軍器中最緊之物,知彀官嘉善禹錫龜,盡心勤勞,監蕫造藥之數,至於二萬餘斤之多,事甚可尙。軍物監蕫人,曾有加資之例,而係是恩典,不敢擅便,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假注書方禹坤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洪準海達曰,明日臘享大祭齋戒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文學金普淳,書答已下,卽爲牌招,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大司諫尹學東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洪準海曰,推考徽旨捧入。

○洪準海達曰,新除授待敎鄭彦暹,時在京畿廣州地,檢閱尹師國,時在楊州地,竝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京畿監司蔡濟恭書曰,伏以,臣三載之間,三長銀臺,未嘗一上辭本者,非敢若固有之,蓋以臣受恩如天,圖報無階,夙夜之職,猶可以趨走爲恭耳。乃者畿臬特授之命,忽降於銀臺待罪之日,臣惝怳驚疑,五內失守,誠莫曉所以也。夫國之用才,猶匠之用木,匠而用木,而以椳楔責棟樑,國而用才,而以僬僥負千斤,其僨功而敗事,不待智者而知矣。臣之長短,自知甚明,臣性本疎闊,全昧世務,錢穀甲兵,不省何物,而雖以踐歷言之,效力民社,不過頃年東邑一行耳,遵例彌縫,苟得無事,如此而尙可擬議於方岳托重之地乎?詩云,邦畿千里,惟民所止,言畿甸國之本也,其責任之重且大,視諸路尤別。況今民事荐歉,白屋愁怨,在在相聞,嗣歲賑貸之策,宜若捧漏甕、沃焦釜,而今乃擧一路而委之於昧世務少踐歷之一賤臣,國家綜核之政,不宜如是乖舛。噫,吉甫之贊仲山甫則曰,柔亦不茹,剛亦不吐,漢史之美范孟博則曰,慨然攬轡,古人之爲國分憂,展布四支,必在於承流宣化之地者,有如是矣。臣雖無似,竊嘗有嘐嘐之心,而今幸遭逢聖明,忝竊方面,惟當竭心盡力,庶圖涓埃之報,而弱植無彈壓之望,顚沛是早晩之事,則其不可堪承,不但上所陳才歷之短淺而已。縮伏多日,恭竢司直之論,而汔未有聞,若不控因於离明慈覆之下,則區區循墻之忱,何以自暴?且今楊州牧使臣李之億,卽臣之外三寸叔也,若以臣之故,遞臣叔之職,國典雖曰有據,臣心其可自安?此尤臣必遞之端也。伏乞邸下,俯賜曲諒,遞臣新授畿臬之任,以重官方,以安私分,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勿過辭,速往欽哉。

○奉敎申益彬書曰,伏以,臣屢犯違傲,情地危臲,逬伏郊舍,日俟重譴,聖度包容,不惟不罪,恩敍特降,職名如舊,繼以馹召,促臣登途,桑梓動色,里閭聳觀,臣且惶且感,靡所措躬。恩命不可久淹,分義宜卽趨承,而第臣素有痰祟,中寒越添,委身床玆gg牀笫g,飮啖全却,諸般症形,俱屬非細,狗馬賤疾,不敢縷陳,而要之時日之內,萬無蠢動之勢,一向泯伏,亦甚兢悚。玆從縣道,猥控短章,伏乞离明,俯垂諒察,亟削臣職,仍許調治,俾安私分,以尋生路,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吏曹判書金相福書曰,伏以,臣於日昨,猥承考試之命,冒肅藝苑之任,以榮爲懼,如集于木,今又益之以擢長天官之寵,賓筵咫尺,躬被恩音,似此驟濫,似此眷渥,實亦近古之所罕聞而罕覩,則不惟臣之愚賤,適足以玷累聖簡,其在臣身過溢之災,必將無幸,身之無幸,何有於事君乎?夫正卿峻秩也,天官重任也,故陞是秩而授是任,朝家之所難愼,或以踐履,或以才賢,必詢于廟堂,而廟堂薦焉。旣陞之矣,猶且試之於諸曹,漸以進之於天官也,亦惟詢于廟堂,而廟堂薦焉。正卿之陞,天官之授,其難其愼,有如是者,蓋用人,不循乎次,不擇乎賢,則希旨徼倖,躁競之習長矣。我殿下,深軫躁競之害,飭勵於絲綸之間,憂歎於筵席之上,臣竊欽仰大聖人御世導俗之謨,深得其要矣。臣以踐履則在人之後,以才識則無一可稱,今乃不由廟堂之薦剡,特拔於貳卿之列,直授以天官之長,設使臣但蒙陞秩之恩,猶是越次而妨賢,大拂於公議,況此掌政之命,非常之恩,人將謂臣脂韋取容,凌躐至此,臣誠靦面,何以解衆人之言,而能任於抑躁競之地乎?抑臣有私自憐悼者,何敢囁嚅於睿慈之下乎?臣之祖先曁臣旁祖,名德重望,前後相承,而早颺顯途,率未得年,如臣不肖,無能爲役,無祖先之德而得祖先之官,理不久長,年未五十,已包危疾,癱風四載,反復沈痼,恒懼一朝奄忽,未報德恩,而冥升之災,必促其年,賤臣非敢自惜軀命,誠願處散調病,少須臾無死,以畢犬馬效忠之志。此言實出肝膈,睿慈於此,想必矜念之矣。世之辭是任者,率皆以銓衡人物爲難,此猶屬可以仕而飾讓者之言耳。今臣所被特擢超授,在所必改,苦語悲懇,亦庶幾仁恩之垂憐,若其世道人心,非臣瑣力所可挽回,臣不暇言之也。政牌屢降而臣不敢承膺,朝參特行而臣無由趨造,慢命廢禮,益增悚恐。玆將血籲,仰瀆离明,伏乞邸下,俯賜諒察,亟令鐫刊職名,收還資秩,以重官方,以全微命焉。答曰,覽書具悉。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庚辰十二月十一日辰時,上御建明門。朝參入侍時,bb行都承旨b沈鏽,左承旨沈墢,右承旨尹坊,左副承旨兪漢蕭,同副承旨李心源,記事官金相翊、李在簡、姜趾煥,以次陪從。上具翼蟬冠、衮龍袍,出廣達門殿座訖。左議政李𪻶曰,日寒如此,聖體若何?上曰,昨夜至夜半不能寐,卽今氣甚薾然矣。𪻶曰,寢睡,何如?上曰,冬夜自來甚長,而尤覺支離矣。水剌,何如?上曰,服八味元後,食欲則似少勝矣。𪻶曰,以朝服見之,連進八味元,甚幸矣。臣嘗以瓊玉膏勸進,而服之則必有效也。湯劑亦爲連進乎?上曰,近日則少止之矣。𪻶曰,昨夜酬應後,蛔氣,何如?上曰,食薑而少減矣。夜間用心,故蛔又動矣。𪻶曰,此豈食薑而能已之症乎?亟命藥房,診候,似宜矣。上曰,不待診察,而予自知之矣。𪻶曰,還大內後診候,何如?上曰,不必診我而診世道,可矣。𪻶曰,脚部痰候,何如?上曰,一樣矣。𪻶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過矣。𪻶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𪻶曰,王世孫氣候,何如?上曰,好在矣。右議政閔百祥曰,蛔動時,連進烏梅茶,似好矣。上曰,向時則蛔動時,食薑而鎭之矣。今則梅茶,亦無益,此可見如國之紀綱而益難救也。𪻶曰,臣大病之餘,神氣昏憒,俄者入侍,忘却曲拜,惶恐待罪矣。上曰,病也何妨?𪻶曰,臣不肖無狀,前後辜犯,顧何如而不賜威罰,以臣之故,大損國體,臣尤死罪,昨日聖敎非常,今日行此大擧措,臣誠不知所喩。上曰,往事勿說,予則無過擧,過擧者誰乎?問於國人,其將曰君乎相乎?爲卿等慨然也。周有太師、太傅、三公、三孤等職矣。今則只有一相,如此而可以爲國乎?卿雖有病,猶可以臥閤論道,而一向引入,以近事言之,廣尹終不薦望,至於特除,誠不覺寒心矣。𪻶曰,雖微聖敎,臣豈不自知?臣之罪至此,乞伏嚴誅。仍退伏請罪。上曰,卿之此擧,又欲爲不出之一端乎?昨夜感動於洪鳳漢之言,不得已有今日之擧矣。百祥曰,臣俄於闕外,與左相有所酬酢矣,而此後則當與共國事云矣。上曰,左相之不欲行公,必以頃者備坐故也,甚過矣。須進伏也。𪻶進伏。上曰,卿之固執,甚矣。固執雖好,而不當固執而固執者,過也。𪻶曰,人臣之所當固執者,如牽裾折檻之類也。如臣者,不過愚迷之致也,豈可謂固執乎?百祥曰,此後則豈可復爲引入乎?上曰,今日軍兵輩,亦知左相之出矣,可謂息壤在彼,今日兩相同入,予有欲問者矣。頃日右相,言世道之浮囂,以爲自家則欲鎭之,左相則欲拂之云,其言,何如?𪻶曰,下敎及此,臣當細陳之。臣智慮淺短,力量陋隘,旣不足以扶植國綱,又不足以彈壓衆心,則顧安能鎭安世道乎?陳力就列,不能者止,卽古戒也。至若以鎭世道爲名,而私意弸中,則是上欺聖明,下負祖先也。臣雖至愚,豈忍爲此?百祥曰,左相之言,過矣。上曰,左相欲得諉托而不得,乃以備坐爲嫌也。予已默會卿意矣。然陸秀夫之請講《大學》,諸葛亮之鞠躬盡瘁,非不知國勢之無可奈何,而只欲盡其分而已。予雖一月百講百對,固知無益,而爲國勉强耳。堯舜雖聖,必得皐夔而後成治也。𪻶曰,臣昨伏見御製,不覺感淚被面也。臣非不知卽爲請對,仰答聖意,而才識不逮,不勝悚惶矣。不得已陳箚乞免也。上曰,頃者右相,於吏判處分,有言曰,初則不然矣。此可見其公心也。故相宋寅明,常以申飭銓官爲言矣。𪻶曰,顧今躁競日甚,尤不可不嚴飭銓官矣。上曰,人之爲人,以股肱耳目也,國無耳目,其可爲國乎?今之處臺閣者,大不能極言竭論,小不屑而友師相規,少有譴責,則自言直言而被摧折,爲其君者,豈不難哉?頃年恭默閤服正氣湯時,予以爲其如國事民生何哉?聞此下敎而不革舊習者,蒼天照臨矣。百祥曰,保嗇聖躬,益加自勉,則自底和平之域矣。𪻶曰,卽今則雖不足深慮,苗脈則不可不愼察也。上曰,何謂苗脈?𪻶曰,躁競之苗脈也,苗脈所生之路,專在銓曹矣。上曰,右相之意,何如?百祥曰,此苗無定處矣。若專在於銓曹,則芟之亦何難哉?上曰,浮囂躁競,惟意所欲,是可悶矣。𪻶曰,內局日次,何以爲之乎?命書傳敎曰,內局入診,今日爲之。百祥曰,領府事李天輔,今日朝參,以病不能進,方待命闕外云矣。命書傳敎曰,李領府事,勿待命安心調理。大司諫任瑋進曰,昨日下敎,今已還收,在廷臣僚,孰不欽歎,而臣之區區下情,竊有所慨然者,敢此仰達矣。聖敎,每過於辭氣間,至有昨日之擧,深恐有累於聖德也。殿下今已打破百年淫朋矣。上曰,不能打破矣。瑋曰,以今日在廷臣僚觀之,亦可知矣。只可勉勵大臣銓官而已,何必煩惱聖念耶?持平李正任曰,大諫之言,是矣。殿下三十年建極之治,雖已打破淫朋,而殿下則猶以未盡知之,則庶有效於治體矣。上曰,李正任之言,是矣。瑋曰,雖有浮囂躁競之習,亦如人面之不同,何以盡知耶?此不過在於導率之如何也。掌令柳敍五曰,臣伏見昨夜聖敎,則今日卽聖上自强之一大機也。當以主紀綱爲先務,而臣待罪騎郞時,屢當禁喧,竊以爲紀綱之解弛,由於跟隨法之不行,心常慨然矣。近日重臣宰臣,皆以跟隨之多率務勝,若追論已往之罪,則無人獲免,請自明日爲始,兵曹堂郞與摠府堂郞,同爲禁喧,何如?上曰,摠府則不當矣。敍五曰,跟隨舊典,申嚴,宜矣。上曰,依爲之。敍五曰,臣日前待罪騎郞,以襦衣摘奸,奉命而出,至於社稷署,見二軍不着襦衣,執頉以啓,本署官員,不能檢飭之罪,在所難免,請去月二十二日當該入直官員稟處,下吏,令攸司從重科治,何如?上曰,依爲之。副提學徐命膺曰,當此臨門朝參至誠求助之日,爲耳目之官者,惟當以治法政謨拓肅綱紀之道,仰答虛佇之至意,以補勤勵之晠治,而掌令柳敍五,乃以前任郞廳時事,反復陳說,不殫煩猥。夫郞廳之所未正者,堂上可以正之,堂上之所未正者,大臣可以正之,而若其大小臣工,有怠慢不法者,則耳目之官,擧而糾之然後,官無相侵,紀綱不紊,今乃不此之爲,而綴拾零瑣猥屑之語,有若自敍其履歷者然,如許臺體,前所未聞,掌令柳敍五罷職,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憲臣首件所陳,可謂得體,而附陳者,零零細細,烏可無飭?雖依爲之,副學等,未及下款而請,此不愜于心者也,大抵吏兵曹郞廳,卽三司之人,自其任入臺地,可飭者請飭,卽一美事,若此,則爲其郞時,一曹豈不自勉乎?事體不然,副提gg學g徐命膺罷職,不可事同而飭異,其餘儒臣,一體罷職。執義李壽鳳曰,臣竊觀殿下,暮年勤政,聖志益勵,察微於天人之際,盡情於軍國之務,日夕孜孜,未敢遑寧,而顧今紀綱日隳,百隷怠弛,籌司開坐,重宰之懸病居半,法殿賜臨,臺閣之違召成習,此豈上行下效,君逸臣勞之義哉?昨日次對時,不參備局堂上,竝推考,前大司諫尹學東罷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壽鳳曰,惟我聖上,春秋晼晩,而講學冞勤,月三晝講之外,頻賜召對,思見山林之士,屢勤招延,而尙無一人于于而來者,誠甚慨然。卽今悠悠萬事,莫急於胄筵講學及世孫講學,山林之士,講究經義,養德有素,若使出入於胄筵及世孫講學時,其討論切劘之間,周旋揖讓之際,必多有觀感薰陶之益,務積誠意,期於招致,伏望。上曰,所奏是矣,當留念。壽鳳曰,臣之忝叨宮僚,今至七年,前則賓客頻頻入參於書筵,多有進益之效矣,今年則臣之待罪宮銜,殆至十朔,賓客無一人行公,事體極爲未安,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執義李壽鳳首件面陳,其雖是矣,不能擧職於前任,糢糊苟且於前席,今日命飭巽軟臺臣,壽鳳宜首罷職。已上竝出擧條上曰,臺臣之請招致山林,誠好矣。予亦慨然者矣,此不在於聲音笑貌而,在誠心耳。昔宋神宗,問司馬光去?就於程子,程子已知其不來矣。獻納吳奉源曰,俄者李正任之言,是矣。以聖益聖之義,雖已祛黨,益自加勉焉。昌任曰,今日臣子,誰有黨心,殿下則惟以未盡祛爲心則好矣。上曰,果未盡祛乎?正任曰,殿下奈何盡疑群下耶?惟願自勉自强矣。上曰,雖欲自勉自强,不能保其格於干戚也。卿等之見,何如?𪻶曰,臺言,是矣。持平南玄老曰,殿下自勉自强,則自無此患矣。正言洪相直曰,臣則不知黨之有無矣。正任曰,殿下於建極之治,安有自足之心,輒示懈弛之色?臣憂歎之極,以淫朋雖已盡祛,聖心不可怠忽之意,申申仰勉,而及夫俯詢之下,正言洪相直,直以不知爲對,臺閣言議,何可如是䑃朧乎?揆以臺體,不可置之,正言洪相直,遞差,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玄老曰,殿下建極之治,高出百王,朋黨之弊,自臻於消融之域,而今日筵中,兩臺臣,以此二字,有所仰陳,事體未安,請獻納吳奉源,持平李正任,竝推考。上曰,南玄老所奏,前後異矣,大臣相可否,可也。百祥曰,臺臣之言,前後矛盾,持平南玄老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玄老退出。上曰,推考則不可退也。吳奉源亦退乎?百祥曰,然矣。上曰,何爲而退乎?百祥曰,欲爲避嫌故耳。藥房提調李正壽進曰,日氣甚寒,殿座已久,下情不勝悶慮,湯劑今已待令,何以爲之?上曰,入于少次。上曰,憲臣請嚴申跟隨法,是矣,此後則闕內堂上外,無得前導,若有犯者,施以制書有違之律,可也。禮曹判書李益炡曰,取考冠禮謄錄,則三加禮畢後,賓有進字之例矣。王世孫冠禮,今已擇日以入,定字之節,依例前期擇日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左參贊洪鳳漢曰,婚嫁過時者,自賑廳,每加周恤,而今則又當歲末,似當有特敎推惠之道矣,惶恐敢達。上曰,所奏最是,令本廳擧行。出擧條𪻶曰,朝參時,奏事官不卽擧行,當該承旨,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曾已下敎,徽旨中府院付標,古例深意,今日請推,其涉過矣。況李正任所陳切實,尤何推考?吳奉源所陳,亦非請推者。請推䑓臣大臣,旣以前後矛盾請推,亦不可仍爲推考,兩臺勿推,旣已勿推,更無撕捱之端,嫌辭辭單勿捧,其令察任,南玄老旣被矛盾之斥,難帶臺職,遞差,只備員將矣,而新除臺臣,復爲違牌,不可使聞於隣國,此亦觀擧措之一端,違牌徽旨,政院亦勿捧。出榻敎上曰,臺臣有闕代,政官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備擬,待下批卽爲牌招察任,而若有在外稱頉者,先遞差,直捧嶺沿投畀傳旨。出榻敎上曰,都政不可踰月之意,業已下敎,吏判書告後,卽爲牌招察任,親政以十九日擧行。出榻敎上還入大內,至廣達門外,命承旨書傳敎曰,兼贊讀李瀰修撰除授,都事金魯鎭副修撰除授,牌招察任。

○庚辰十二月十一日初更,上御景賢堂。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李昌壽,副提調沈墢,記事官任希孝、李在簡、姜趾煥,醫官方泰輿、許礈、金德崙、金履貞、鄭允協,進伏訖。李昌壽曰,冒寒殿座,聖體何如?上曰,一樣矣。昌壽曰,昨日夜深罷對,勞攘之餘,水剌諸節,更何如?上曰,進服八味元之後,水剌則有勝矣。昌壽曰,丸劑無間撤之時乎?上曰,進服時多數進之,而或間日矣。昌壽曰,不當間日矣。今日蛔氣加減,何如?下情不勝憂慮矣。上曰,今則頗勝而昨夜有復動之候,故服生干gg生薑g而少差矣。前則蛔動時,以生干gg生薑g下之,而今番則烏梅茶,勝矣。昌壽曰,深烈之氣,不能逐蛔,則反不平矣。如此時,進御烏梅茶,則勝於生干gg生薑g矣。上曰,蛔動時,當進何藥乎?診脈後仍定藥名,可也。昌壽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昌壽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昌壽曰,嬪宮氣候,何如?上曰,好過矣。昌壽曰,王世孫氣候一樣安順乎?上曰,好在矣。昌壽曰,卽令諸醫入診,何如?上曰,只令首醫二人診察,而亦令諸醫同爲議藥,宜矣。方泰輿、許礈,以次診候訖。泰輿曰,左右三部帶數之意,少減,而右寸關虛軟之候,一樣矣。建功湯,雖加入治蛔之材,而固不如當門之藥,安蛔理中湯,加入橘皮,使君子進御,而烏梅茶,亦好。以爲兼進之地,伏望。且以脈候看之,氣不足故蛔亦動,如此之時,湯劑尤當加意進御矣。諸醫所陳竝同。昌壽曰,諸醫意見皆一,依此爲之乎?上曰,建功湯,雖入治蛔之材,而固不如門戶藥矣。上曰,理中建功湯停止,安蛔理中湯元方,人蔘倍入,加橘紅、使君子肉各一錢五分,五貼自明日劑入。出榻敎上曰,乾薑與胡椒中,何者爲勝耶?礈曰,皆不如茶飮矣。上曰,烏梅茶無靈矣。泰輿曰,乾薑亦好矣。上曰,以乾薑屑作編,一貼劑入,可也。昌壽曰,湯劑自藥院煎入,爲宜矣。上曰,今番日次,則煎入,可也。昌壽曰,五日日次,藥道頗遠,以三日爲日次,伏望。上曰,何必以三日爲之乎?以五日爲之,可矣。昌壽曰,臣曾於恭默閤,以保嗇聖躬,無忘在莒之意陳達,而向來入侍,伏聞下敎,淵衷尙爾記有,寸心感激矣。卽今悠悠萬事,莫如保嗇聖躬,聖躬安康寧泰然後,爲祈永迓續之休,而近來引接倍多,酬應太繁,竊恐憂勤之念,有妨於節宣之方矣。暮年講學,群下之不敢爭者,一月三對,群下之所祈祝者也,而講對之外,引接太頻,昨旣夜深罷對,今日冒寒殿座,又許診筵,夜將召對,臣固欽仰,而臣之所望,惟在保嗇之道,加意勉之,千萬祈祝矣。上曰,予豈樂爲?旣許民國故也。予豈三講三對之時乎?昨日欲依丁酉故事,有所下敎,因左參贊所奏,予乃回心,而不可無依據之道,故至有朝參之擧矣。昌壽曰,暮年三講,千古帝王所無之事,臣等莫不欽仰,而殿下旣未及衛武作抑之歲,固宜自强。且三對,行之於大堯倦勤之年,一接臣僚,輒有所益,則亦不可塞責而止。昨日下敎,聞甚驚遑,此非所以下敎者也,惟心緩然後,可爲調護之道矣。上曰,李正任,以黨習未祛,更爲警勉者,所奏是矣。左相苦心,予固知之,而左相亦有固執矣。以今世之難於鎭定,不爲行公,而今日見之,則以爲已見萌芽云,若有萌芽,則明春必長矣。若然則予當告于殿而辭八字之意,諭于左相矣。昌壽曰,雖勤勵之中,不得已引接之外,每以保嗇之道,念念不忘,伏望矣。至以藥餌言之,或以不緊爲敎,而劑入湯劑之進御與否,臣等亦未詳知,此後則煎入爲好,而丸劑亦當勉進矣。上曰,丸劑進服之後,水剌果勝矣。昌壽曰,旣進八味元,而水剌有勝,此豈不好乎?礈曰,八味元,卽除去水痰之聖藥故然矣。昌壽曰,前後藥餌,用輒有效,誠奇幸矣。上命藥房提調,率醫官先退。上命沈墢,讀玉堂除授傳敎。墢曰,校理無闕,而只有修撰三窠矣。上命改書傳敎。上曰,左贊讀,何不出代耶?墢曰,兼贊讀故無遞差之例矣。上曰,然矣。上曰,柳敍五,自翰林時見之,而無雜心矣。雖以騎郞時事奏之,而如此然後,本曹堂上及下隷,有所警飭,必曰某郞入臺地,則將有登筵陳奏之事云,而不爲不法之事矣。徐命膺,頃於召對以曆書事陳達,《聖學輯要》,本無此等語,而蓋其平日有所揣摩故然矣。柳敍五,亦以此事着在心中,故以騎郞新入臺地,有所陳白,亦非怪事。其末梢所陳,零零瑣瑣,雖失大體,而以首件事請罷者,非矣。近來跟隨法,尤爲蕩然,其所跟隨者,皆其傔從也。敍五所謂務勝之說,誠是矣。昨日罷對後,喧譁特甚,故使注書問之,則卽諸宰出去而然云,此由於傔從多跟之致也。傳曰,昨夜喧譁,比前特甚,因憲臣所奏,欲爲下敎,而今日殿坐,所重在矣,何區區於節目?故勸婚之事,不爲特敎,只答該堂之請者也,而紀綱攸在,不可無飭,況兵判在直若此,亞堂何言?兵曹判書金聖應,越俸一等,當該郞廳,令該府處之,此後時或摘奸,違越跟隨法者,勿論大官小官,不飭堂郞當該官員,施以重律,以此令騎省,書付直處,着意擧行。出傳敎上曰,王子大臣,各有跟隨之數矣。古者諸臣,闕中往來,不得張傘,而惟玉堂爲之矣。其時宮官李廷躋,以爲春坊與玉堂等,請其張傘,則以妄自尊大,昔年下敎誠嚴矣。頃日權噵云,春坊入直,皆着冠,故桂坊,效嚬於春坊,亦爲着冠云。玉堂旣着冠,春坊之着冠則無怪,而桂坊則旣兼摠府,宣傳官何敢着冠乎?承旨申飭,可也。若不嚴飭春坊,又將爲交椅矣。典章法度,衣冠文物,固守舊典,可也。李眞望騎堂時,予之乳父,有被打於兵曹之事,呼訴於予,故不得已送言矣。尤以請囑爲罪,仍爲決棍,其時予謂之善矣。金器大之父,兒時欲玩後苑,而守直中官,先笞其從人然後,許觀,故慈聖曾以是矣爲敎,古能有守法者,必貴之矣。上命墢書儒臣罷職擧條及李壽鳳罷職擧條。竝見朝參筵說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持平李正任,以年少臺臣,今日朝參,其所面陳,言甚切實,旣已措枉,何不擧直?特賜鹿皮一令。上曰,洪相直,以不知黨爲奏,朝鮮兩班,豈有不知黨字者乎?此是不甘不鹹之意也。其父在班,必望見其子之善爲,而至於遞差,李昌任果善爲之矣。近世互從輩,皆知黨字,則謂以不知者,非矣。予則初不知所對之如此而問之,若能分明奏對,豈不好乎?然此等之人,亦不可以準繩責之也。上曰,開陽門仍留,臺臣,使之卽爲肅拜,今日臺諫,必充數然後,可存國體矣。上曰,薇垣長,以李師祚事陳達者,誠不易矣。備局諸臣,初則以不過投畀料之,而至請梟示,莫不變色云。此非眞欲梟示之意,而當此不爲請推之時,此誠難矣。墢曰,玉堂李瀰,來待闕外,而職名未定,故姑不肅謝矣。上曰,其人果純實矣。謝恩後,使之入直,宜也。上曰,學敎授已差出,而若待下諭,則遲滯,易矣。兼官,或有取他學製設行之例乎?墢曰,然矣。大司成,亦或取以爲之矣。上曰,在京兼官牌招,學製申飭擧行。出榻敎諸臣退出。

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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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鏽。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尹坊昌德宮入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同副承旨李心源。注書任希孝金相翊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洪準海,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臘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鏽啓曰,左副承旨兪漢蕭,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坊曰,承旨傳香後,臣進排官嫡奸以來。傳于沈鏽曰,左右相入侍。

○洪準海啓曰,左議政李𪻶,右議政閔百祥,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吏曹口傳政事,兵曹參議成天柱,參知李思觀。

○洪準海,以禮曹意啓曰,王世孫入學,以三月望前推擇事,命下矣。入學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三月初七日、初十日,爲吉,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初十日擧行。

○洪準海,以禮曹意啓曰,王世孫冠禮,以三月望後推擇事,命下矣。冠禮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三月十七日、十八日、十九日、二十日,爲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十八日擧行。

○藥房口傳啓曰,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于東宮,則脈度浮數,齒痛感候,一向無減,諸醫以爲淸胃二陳湯,依前方進服,爲宜云,此藥五貼,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下敎之下,承傳色中官金明佑所奏放恣,令該府處之。

右承旨尹坊坐直。假注書方禹坤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李心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以侍講院言達bb曰b,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新除授弼善洪述海,卽爲牌招,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沈墢達曰,今日是日次,藥房提調李昌壽,副提調沈墢,率諸醫來待矣。令曰,入對。

○李心源達曰,吏曹判書金相福,書答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入番兼春秋朴沁,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尹坊達曰,卽者左翊善朴聖源,謂有情勢,陳書徑出,原書以臘享大祭齋戒,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左翊善朴聖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尹坊曰,推考徽旨捧入。

○庚辰十二月十二日巳時,王世子坐德成閤。藥房入診入對時,提調李昌壽,副提調沈墢,假注書方禹坤,記注官金普淳,記事官朴沁,醫官方泰輿、李以楷、金履貞、鄭允協、玄處明,諸臣以次進伏訖。李昌壽曰,近甚日寒,睿候調攝,何如?令曰,非但齒痛不愈,元氣漸弱矣。昌壽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令曰,强進水剌,齒痛益甚,是誠可悶矣。昌壽曰,使醫官診候,何如?令曰,依。方泰輿入診,退伏以對曰,脈候左右三部微數,而胃脈不足掌心,溫燥不潤矣。諸醫以此同對。昌壽曰,議藥,何如?令曰,依。泰輿曰,淸胃二陳湯,連爲進服,好矣。令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庚辰十二月十二日申時,上御惜陰閣。左右相入侍時,左議政李𪻶,右議政閔百祥,左承旨沈墢,記事官金相翊、李在簡、姜趾煥,以次進伏訖。𪻶曰,今日風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蛔氣更何如?上曰,無減矣。𪻶曰,昨日煎入湯劑進御乎?上曰,服之矣。𪻶曰,蛔能作痛乎?上曰,不至是矣。𪻶曰,昨日甚寒,終日殿座,夜來寢睡,何如?上曰,善睡矣。𪻶曰,水剌,何如?上曰,似勝矣。𪻶曰,丸劑無間斷乎?上曰,連服之矣。𪻶曰,昨日殿座處當風,眼胞之症,何如?上曰,不加矣。𪻶曰,勞動後,脚部痰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少時,未嘗平坐,近年則每坐立一膝屈一膝,今亦如是坐,視瞻似如何矣?昨日,掌令柳敍五,請申飭跟隨法,故予於今曉,諸享官受香,使之廉問,則犯者夥然矣,誠極寒心。命書傳敎曰,昨因憲臣所陳,有申飭之事,而今問海春君跟隨,與大臣等,慶興君、花平君、鄭光忠、南泰齊、李永暉,與大臣等,李珪、趙德行、金鍾協跟隨,與堂上官等,若不飭勵,何以樹紀綱?海春君栐、慶興君栴、花平君橃,行司直鄭光忠,判尹南泰齊,參知李永暉,竝罷職,監察李珪、趙德行、金鍾協,竝汰去,騎曹該堂罷職,郞廳先汰後拿,今番初頭,其在三令五申之意,雖略飭,此後當重繩,以此嚴飭。上曰,西閫已薦望乎?𪻶曰,未及完薦矣。上曰,尹泰淵事,誠非矣。右相之請罷,是矣。𪻶曰,臣意則縷飛靴,雖犯禁令,而以此斥罷,則殆近於以二卵而棄于城也。臣故惜之上曰,左相所陳,不如無見,而業已罷之,且法不可撓也,武弁之當入薦者,誰某耶?𪻶曰,吳𪼁、李潤成,當爲首副薦,而末薦則元重會、李柱國、張志恒、李殷春、李邦綏若而人,而姑未定之耳。上曰,吳𪼁若爲西閫,則其力量,能縛致龍骨大等賊乎?今日君臣一堂,如是從容,故作笑語以示鹿鳴章之義也。翰注輩,雖新進少輩,君臣之間,不可專主嚴長也。張志恒,誰所薦耶?𪻶曰,具善行所薦也。上曰,予則於志恒,直以一驕武知之,而亦欲一用之也。試爲之照望,可也。上曰,今番講書院闕直,予欲處分,而朴聖源可惜矣。朴聖源,誠難得之臣也。墢曰,朴聖源非故爲闕直,昨日政,除學兼官,而非玉堂而除是職,故以爲難安而徑出云矣。上曰,然乎?命書傳敎曰,講書院闕直,極涉寒心,聞其撕捱,雖過矣,此時講書院爲重,兼官,末也。兼帶學敎授許遞,其令昌德宮承旨,請留門卽爲入直,省記書入。上曰,左贊讀,誰也?墢曰,尹勉憲也,而方在外云矣。命書傳敎曰,騎堂有闕,令該曹卽爲口傳備擬,左贊讀尹勉憲,政院催促,其令卽爲上來。𪻶曰,前領相,自三司至大拜,終不入於浮囂之場,臣常於備坐見之,練達事情,閑熟文簿,非臣輩所可及也。且受知聖明,積年任使,一朝罷退,臣雖未知其罪之淺深,在聖明禮使之道,似不可無一番敦諭矣。上曰,前領相事,甚非矣。故姑未敦諭耳。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3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鏽。左承旨沈墢。右承旨尹坊昌德宮入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洪準海坐直。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傳于洪準海曰,跟隨法三名,雖稱王子大臣,而海春君,卽正一品顯祿,與大匡等,分揀付標,昨日呼寫時,遺漏,法約宜均,順悌君三名,其代書塡,人君御下,惟在勸懲,況初頭乎?鶴城君,以一品宗臣,其跟隨,與堂上等,可嘉,特賜鹿皮一領,河南君尹得養、李錫心,能遵初令,各賜弦弓一張。

○傳于洪準海曰,新除授騎曹堂上,竝牌招察任。

○李心源,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副修撰洪趾海,自鄕上來,卽爲牌招,以爲姑陞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蔡濟恭啓曰,因本院達辭,昌德宮入直兼春秋朴沁,身病猝重,今姑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薦望,以李潤成爲平安兵使。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李胤恒。

○洪準海,以《武藝別監》先啓手本。傳曰,令攸司科治則勿爲之。

○傳于洪準海曰,卽今扶五倫之時也。昨日下《武藝別監》手本,而其子,自內旣已處分,治其父,有欠人君之道,分揀,只分付訓局。

○洪準海,以兵曹意啓曰,龍虎營今秋冬等褒貶,設行於今十二月十四日矣。入直禁軍將,依例除標信,替代來參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準海,以兵曹意啓曰,卽接內氷庫牒報,則藏氷,今月十三日畢役云,曜金門,卽爲還閉,該門守門將,依例撤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承旨尹坊坐直。假注書方禹坤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尹坊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九在外,執義李基德,掌令李堉、申應顯,持平李迪輔陳書入達,李昌任式暇,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弼善洪述海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之監察茶bb時b,諫院之許久闕達,俱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式暇、陳書入達外,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刑曹言達曰,本曹秋冬等褒貶,定行於今日,而堂上不可不備員,新除授參判李吉輔,牌招同參,以爲磨勘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達曰,本曹佐郞李在協,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新除授輔德柳思欽,自鄕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刑曹言達曰,咸鏡道洪原縣定配罪人李一萬,逃還京中,故纔已掩捕押送,而前後申飭之下,不能檢飭,致有此任意逃還之擧,事極駭然,當該配所官,不可無警責之道,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

○以弼善洪述海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尹坊曰,推考徽旨捧入。

○獻納吳奉源達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恒延、命垕,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卜連,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以正王法,請稟于大朝,收還罪人天大酌處之命,快正王法,請稟于大朝,還收罪人益源定配之命,更加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罪人匡師,更加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絶島安置罪人來復,稟于大朝,還寢發配之命,仍爲嚴鞫得情,以正王法。請罪人張俊乞,稟于大朝,依律處斷。請罪人鄭得彪,稟于大朝,依律處斷。請稟于大朝,還寢罪人鄭起世酌處之命,依律處斷,請令本道嚴査申聞,新除授正言李顯泰,時在京畿金浦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從。下諭事依達。措辭見上

○忠淸水使狀達,洪州伊川面元山島居金得伊等渰死事。令于尹坊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司諫沈益聖書曰,伏以,邦籙無疆,我大朝封爵謝恩之甲年重bb回b,臣民慶忭,曷有其極?仍念臣於年前,職在春坊,陳戒而語涉齟齬,勸講而學蔑輔導,居常愧懼,如負大何。迺者金養心之言,譏侮蹈藉,罔有紀極。噫,臣文無可取,識無可言,則彼之爲言,固無足怪,臣所甘心,而臣旣與彼本無宿怨,且是素昧,則其所凌侮,實未知其意之所在也。今臣之費辭呶呶,亦足羞也,而白首殘年,爲一年少輩口吻中軟物,疲駑則極矣。此莫非臣之平日言行,不能見重之致,尙誰咎哉?雖閑司漫職,固知冒膺之爲愧,況此新除,其責任之重,廉隅之防,比春坊反有加焉,則豈可以職名之有殊,冒出揚揚,以貽臺閣之羞哉?臣雖昏庸,決不爲此,頃叨是職,適値在鄕,仍爲儒臣之所請罷,區區情勢,未及陳暴矣。今此特除,又下於夢想之外,朝參有命,庚牌儼臨,此時言私,義所不敢,而顧臣所遭,旣非尋常,則亦不可夤緣幸會,抗顔承命,陳書而見阻喉院,違牌而亦靳例勘,私分悚惶,已無可言,而臣之進退,實爲狼狽。伏乞离明,俯察微諒,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以謝人言,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邦慶無疆,聖上封爵謝恩之甲年重回,歡忭曷有其極?此何撕捱?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尹朴相德書曰,伏以,臣猥忝銓任,罪在不職,過蒙寬假,罰止遞職,仰戴洪私,悚惕冞深,不意京兆除旨,遽下於屛蹙省愆之中,臣誠驚惶感激,莫省攸措。噫,居銓衡而一或有偏,注措失當,則其爲罪顧,何如也?臣於近日之政,果與僚堂同參,有所與聞,而素乏藻識,觸事憒憒,凡有咎責,臣與長官,宜無異同,而畢竟譴罷,獨歸首席,臣則以亞堂之故,而曲賜區別,只解本職,縱荷涵貸之恩,徒切惶愧之忱,臣之區區去就,雖無足言,朝家核實用罰之道,豈容若是其斑駁乎?顧今官銜雖改,而舊愆自如,何可以日昨冒出,寅緣蹲據,自同無故之人也哉?且臣素患風痰之疾,觸冷添劇,頭目暈眩,肢體牽疼,胸膈痞塞,飮食全却,方在床席委頓之中,卽此病狀,萬無時日起動之望,虛帶劇務,瘝曠爲弊,縮伏累日,益增罪戾。玆敢略陳短章,仰瀆离明之下,伏乞睿慈,俯賜諒察,鐫遞臣職名,仍治臣辜恩尸職之罪,以嚴邦憲,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掌令李堉書曰,伏以,臣於臺職,自劃有素,夫豈有冒進之勢,而日昨大朝,朝參有命,特除,遽降,他不暇顧,章皇入肅,獲覩盛儀,粗伸義分,而反顧循省,冞切愧忸。今於召牌之下,宜卽𨃃蹶趨承,而臣之母年,恰滿九耋,長在床褥,氣息綿綴,數日以來,重患毒感,肥膚烘熱,頑痰橫塞,呼吸急促,藥飮不下,昏昏涔涔,轉至危篤,實有朝夕之憂。臣無他兄弟姊妹,獨自扶護,晝宵焦惶煎泣罔措,以此情理,萬無一刻離捨供職之望。玆敢疾聲仰籲,伏乞睿慈,俯賜矜憐,亟遞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掌令申應顯書曰,伏以,皇天降騭,我大朝寶算靈長,封爵謝恩之年重回,八域臣民,擧皆歡忭。伏想邸下愛日喜懼之誠,益復洞屬。仍竊伏念臣於今春,忝叨見職也,重患風痺類中之症,委身床褥,轉側須人,而親臨鞫囚之命,猝下半夜,適無僚臺之可以推移者,拚死入肅,趨侍帳殿。及其天明罷出之際,病勢陡劇,驀然昏仆,不省人事,扶舁還次。噫,近來臺臣之入闕,不傳達,誠一弊風,臣嘗病之者,而疾病之來,未免躬自蹈之。勢雖使然,溺職則大,果然天威震疊,命投絶島。臣泣訣老母,扶病登程,行未數日,繼伏承移配陸地之命,而至有渠雖無狀,思乃父祖之敎,匪怒伊恩,感結幽明,臣奉讀至此,不覺失聲嗚咽,涕泗被面也。到配數朔,症勢轉篤,瞻望京闕,生還無期,自分埋骨於炎荒矣。聖度天大,遄降宥音,得以歸見老母,感祝洪私,死無餘恨,杜門病蟄,念絶當世,乃者恩敍纔降,仍復有柏府除命,顧此癃癈之身,罪累之蹤,銓曹何以謬擬,而天點又何以誤加也?臣於是職,前後叨數次而自作無妄,動速罪戾,至今追思,寢驚夢愕,則今此恩除,非但爲蔑效之地,便是臣吹薤之處,病裏驚惶,五內失守,益不知所以自措也。臣本空疎譾劣,百無肖似,圖報聖恩,惟在於筋力奔走,而不幸稟質虛脆,賦命奇薄,强壯之年,纏此痼疾,雜試針藥,殆滿一年,而有加無減,轉輾沈痼,氣日益虛,痰日益盛,面貌浮歪,肢末腫脹,膈痞而飮食不化,舌硬而言語亦澁,刑殼雖存,神精已枯,將爲聖世之棄物。區區塵刹之報,已矣此生,此臣所以撫躬而自悼者也。以此情勢,以此病狀,夫豈有一分强起之望,而除拜之夕,飭敎截嚴,命召踵臨,嚴畏分義,他不暇顧,强加袍帽,匍匐入謝,其放倒廉隅,殆無餘地,臣實自愧。人謂斯何?使臣雖無疾病之可言,危臲兢惶之蹤,不可以暫時冒出,便爲因仍盤礴之計,況其病勢之萬萬難强,有非一時偶感之比者乎?玆於令牌之下,駄詣闕外,瀝陳肝血,仰瀆离明。伏乞諒臣情勢之難强,憐臣病狀之已痼,特許鐫削臣職名,俾得隨分調治,以卒天地生成之澤,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邦慶無疆,聖上封爵謝恩之甲年重回,歡忭曷有其極?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執義李基德書曰,伏以,臣於杜門屛伏之中,忽叨柏府新除,仍有大朝嚴敎,他不暇顧,章黃入肅,而臺端一步,自劃有素,因仍蹲冒,斷無是理。況臣年紀衰邁,疾病侵尋,自秋以來,素患痰厥之症,一倍添劇,頭如斧劈,精神昏瞀,宛轉床笫,與死爲隣,以此病狀,實無自力從仕之望。玆於庚牌之下,忍死擔曳,趨詣闕外,略暴苦懇,伏乞睿慈,俯垂矜憐,亟許鐫遞,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以便調息,千萬幸甚。臣於乞免之章,耿耿愚衷,有不能自已者,敢此尾陳。臣伏覩我邸下,於懋學之工,勤政之道,非不至矣,而近緣睿候之欠和,兩筵之停廢,已久,賓對之晉接亦曠。疾病之來,聖人所難免,則調攝之方,節宣之要,宜無所不用其極,而時時召見宮僚於臥內,討論文義,引接諸臣於便閤,商確事務,非但有益於睿學,無闕於國事,其於治心治病之道,亦不爲無所補矣。臣於秋間,待罪宮僚時,亦以此意,縷縷仰陳,伏想邸下,亦必記有之矣。玆以芹曝之微誠,復申芻蕘之賤言,若其僭妄之罪,固無所逃。答曰,覽書具悉。所陳切至,可不體念,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守禦使尹汲書曰,伏以,臣才分劣弱,疾病沈淹,旣不堪任重,又不能供劇,畿藩本非煩務,而猶且艱於應酬,擬將瀝懇之章,冀褫鞶之恩矣。乃者千萬夢想之外,遽承移授守禦使之命,臣始焉驚惑,終而憂愧,實不知措躬之所也。仍念國家緩急之所依歸者,南漢爲重,而近來戎政多弛,守備漸疎,器械之朽鈍久矣。財力之耗竭極矣。其一分補弊之道,專在得人,所宜另擇識務之俊,以畀障絲之責,而畢竟委寄之隆,乃歸於蔑技無能之一庸夫。臣之顚踣狼狽,雖不足恤,獨不有乖於淸朝愼簡之政乎?此臣所以聞命懍惕,歷累日而靡定者也。況自營制新改之後,將臣五易,百事紊錯,整頓無策,今之此任,實有別於前日之此任,則尤何敢冒膺匪分之恩,以益其僨誤之罪哉?左右揣量,萬無堪承之勢。玆敢悉暴肝膈之懇,仰瀆离明之下,伏乞睿慈,俯垂諒察,亟遞臣守禦之任,回授可堪之人,俾重務無霣,微分獲安,公私不勝兩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12月14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鏽。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尹坊昌德宮入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洪準海。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傳于沈鏽曰,大臣、吏判、有司堂上、秋判、畿伯、嶺伯、摠戎使及張志恒,入侍。

○沈鏽啓曰,左議政李𪻶,右議政閔百祥,吏曹判書金相福,有司堂上徐志修、洪麟漢,刑曹判書洪象漢,京畿監司蔡濟恭,慶尙監司黃仁儉,摠戎使崔鎭海,副護軍張志恒,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沈鏽啓曰,編次人使之入來事,命下矣。編次人趙明鼎,以大司成,今方陞輔開場,前參判元仁孫,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沈鏽啓曰,編次人元仁孫,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元仁孫。

○李心源,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光興君橏,以兵曹褒貶時,部將等今秋冬等褒貶磨勘事,外兵曹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心源,以兵曹意啓曰,卽接昌德宮北所衛將牒報,則宣仁門北邊宮墻二間許,今日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弘化門入直砲手十五名,依例除出,限修築間,各別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江華留守啓本,長寧殿臘享祭享時,預差陞實,惶恐待罪事。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右承旨尹坊坐直。假注書方禹坤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尹坊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九在外,執義李基德式暇,掌令李堉親病受由,申應顯呈辭,持平李昌任式暇,李迪輔書批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判敦寧李昌誼,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洪述海,卽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朴春煥手本,則時囚罪人元慶濂,重得寒疾,晝夜叫痛,食飮全廢,不省人事,症形危惡,實有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知道。

○右副承旨洪準海書曰,伏以,臣之老母,年深病痼,居常澟綴,近又添得寒感,累日委頓,焦憂之極,有難離捨,而當此院直苟艱之時,不敢言私,自未免抑情供職矣。卽者得接家信,母病一倍添劇,冷熱相攻,遍體刺痛,食飮全却,神氣昏瞀,達宵叫苦,症形危惡。臣方寸煎灼,不能按住,急於歸護,投章徑出,任情擅離,罪無所逃。伏乞离明,亟許鐫遞,仍加重勘,以便救護,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副修撰洪趾海書曰,伏以,臣自遭臺言,分甘僇廢,杜門訟愆,以爲息補之圖,乃於暫出郊坰之日,忽伏承玉署新除。且令臣乘馹上來,是何滓穢之賤,猥荷收錄之恩,聞命惶感,莫省攸措。臣於秋間,猥登大朝講筵,竊覵我殿下因文慨世,反覆於公私之辨,痛恨於傾軋之習,天語諄諄,聖旨懇惻,有足以感神明而孚豚魚,咫尺前席,愚衷自激,敢以擧世皆傳之說,率爾仰對。今之議者,其若持臣疎率之迹,斷以忘發gg妄發g之失,則臣固當受而爲罪,愧服不已,而乃反指小成大,因淺爲深,忍以人情事理所必無之疑,容易加之,終至臺評之發,聲罪狼藉,受困不少,質諸公眼,未必終爲難明之案,而只恨人心世道之至巇至險也。前後筵敎,曲賜照燭,至諭以慷慨所發,又敎以斷無他心,縱使臣刺口自明,無以加焉。臣旣得此於君父,雖卽日滅死,亦何所憾?噫,橫經登筵,坐言獲罪,從古何限,而豈有如臣所遭之萬萬非情者乎?苟使臣平日語默,少能見信於人,則設或有一時失言,人之所以疑之攻之,豈至於此耶?此臣所以撫躬徊徨,中夜自悲者也。又況鄭杺之橫罹罪謫,無預於臣,而事端轉輾,由臣言語不審,則臣心慙恨,顧何異乎以手擠之?每一念至,輒增其踖踧不安也。恩命之下,不敢久淹,昨才來伏私次,而左右揣量,承膺無路,玆隨天牌,猥陳危懇。伏乞睿慈,俯加諒察,特賜鐫削,仍令選部,勿復檢擧,俾臣得以全保殘軀,以卒天地生成之澤,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其何撕捱者?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李迪輔書曰,伏以,天佑我宗祊,大朝殿下封爵之年重回,八域臣民,孰不頌祝,而況我邸下,愛日歡忭之心,當復如何哉?仍伏念臣,迂疎拙劣,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乃者柏府新命,遽降於千萬夢想之外。聖旨纔宣,天牌隨臨,更鼓屢報,禁扃不閉,臣迫於分義,他不暇顧,蒼黃出肅,而實有情勢之難安者。臣以鄭文柱堂后擬薦事,入於憲臣之達辭,至請譴罷,蓋文柱,臣雖無一日之雅,聞其門閥與爲人,可合是選,故博採公議,取而爲薦,而論者之言如此,臣竊訝惑焉。然莫重公薦,臣旣被誤擧之目,則豈可以事在旣往,晏然冒據於言議之地乎?臣之日昨祗肅,雖緣嚴命,而其在廉隅,因仍盤礴,斷無是理。伏乞离明,俯賜諒察,鐫遞臣職,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不敢以言官自處,而竊有區區所懷,略陳其萬一焉。伏惟我邸下,英姿天成,睿學日就。伏聞离筵所講,卽一部《周易》,而探賾乎造化之妙,講究乎義理之原,成性存存之意,藹然於問難之際,乾之自强不息,坤之厚德載物,皆爲身心上工夫,而只緣睿候欠寧,停筵已久,凡在聽聞,孰不憂慮?蓋講學之道,不但討論旨義而已,必以躬行心得爲貴。伏未知邸下,旣以講《易》,則果以是道體行耶?觀山澤之象而懲忿窒慾,覽風雷之象而遷善改過,講復卦,則必以不遠復无祇悔,爲對症之劑,論无妄卦,則以勿藥有喜,爲節宣之道,以至於六十四卦之義,瞭然於方寸之間,而發以爲應事接物,則天理自存,人欲自遏,可以一蹴於高明之域,何憂乎美疹之或侵耶?雖然易之爲書,旨奧辭微,非章句之儒,所可窺測,則雖日日開講,口讀而已,註釋而已,何能開發睿志,對揚休問乎?惟是山林讀書之士,素多講劘之業,大而化育生成之妙,近而格致誠正之要,無不精通,各極其工。若使延致胄筵,開卷講確,則必將發揮經義,開導睿德。其爲薰陶資益之效,奚啻古人七發之諭乎?況今都憲之特除,禮義之陞擢,獨及於林下宿德之人,實仰我大朝崇儒重道之意,而士林莫不興起聳動。伏願邸下,及是時務積誠意,以禮旌招,招之不來,又以禮招之,期於必致焉。答曰,覽書具悉。邦慶無疆,聖上封爵甲年重回,慶忭曷有其極?所陳切實,當體念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直韓翼謩書曰,伏以,臣向蒙恩暇,往省先壟於久曠展掃之餘,粗伸情理,感結松梓,歸伏私次,亦已浹月,疾病沈頓,尙稽入肅,宮賓恩命,乃下於此際,感激惶霣,措躬無地。顧此職任不輕,代理以後,事體截嚴,前後當是任者,類皆逡巡而辭避,是豈無義而然哉?古人於官職去就,苟其不敢當者,則劃卽控免,不敢斯須處,臣雖汚下,粗知斯義,不敢行公於職事,乃欲冒膺於虛銜,決無是理。春間一出,蓋亦牽迫於本職,至今追思,惶汗浹背,今忽無他端而突然冒肅,實非義分之所敢出。日昨朝參,亶出於我大朝振勵之聖意,百僚咸造,跛躄皆聳,臣獨拘於見職,竟失趨參,撫躬兢惶,尤增死罪,臺臣請推未行公賓客,辭意甚嚴。臣於此,自謂有所執而失職之罪,更無所逃。玆敢哀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离明,亟許鐫遞臣職名,仍令重勘臣罪負,以安賤分,以謝臺議,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此何撕捱?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海春君栐書曰,伏以,臣於日昨,詣闕受香,以跟隨踰法致勤,大朝嚴敎,特降譴罷之命,旋蒙聖度含容,曲賜分等,收還威命,爵秩依舊,臣驚惶感蹙,罔知所措。惟我聖上,以朝臣跟隨猥多,喧挐淸禁,嚴飭該曹,申明舊法,臣忝在崇品,誠宜恪恭遵行,而新令之初,反爲首犯。臣安敢猥恃恩貸,自同無罪,晏然於職次乎?玆敢露章自効gg自劾g,伏乞离明,亟降威罰,以昭法綱,以安私分焉。答曰,覽書具悉。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庚辰十二月十四日午時,上御景賢堂。大臣、吏判、秋判、有司堂上、畿伯、嶺伯、摠戎使及張志恒入侍時,左議政李𪻶,右議政閔百祥,吏曹判書金相福,行刑曹判書洪象漢,有司堂上洪麟漢、徐志修,京畿監司蔡濟恭,慶尙監司黃仁儉,摠戎使崔鎭海,副護軍張志恒,同副承旨李心源,記事官金相翊、李在簡、姜趾煥,以次進伏訖。𪻶曰,已過臘日,又當大寒,日氣當寒而不寒,時氣不順,此時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𪻶曰,蛔氣,何如?上曰,服藥後似少勝矣。𪻶曰,日昨臣等退出,夜已深,去夜則寢睡,何如?上曰,善睡矣。𪻶曰,水剌則有加勝之敎後,更何如?上曰,似勝而旋減矣。百祥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連服矣。𪻶曰,丸劑亦進御乎?上曰,服之矣。𪻶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𪻶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安過矣。𪻶曰,王世孫氣候,亦安順乎?上曰,好在矣。卿等就座。吏判進伏。特除意有在矣,故相宋寅明,有申飭銓官之請,而今已擇之,故予不面飭矣。浮囂則銓官亦末如之何,而抑躁競則專在銓官,須勉之。相福曰,臣本不肖無似,猥叨重任,恐不能堪承聖敎,不勝惶懼矣。上曰,都政已定,凡干擧行,速爲之,可也。此朝廷人,豈有不知面之人,而第以擇用不知者爲心,可也。相福曰,都政旣已指日下敎,故臣他不暇顧,冒沒出膺,而日期甚迫,凡干擧行之事,雖或及期爲之,而窠闕甚不足矣。上曰,頃者兵曹,嘗以窠窄爲言矣,畢竟能行之矣。相福曰,今此都政,須有二十五窠然後,可以擧行,而見窠,竝瓜滿僅爲十二,萬無推移之勢,聞監牧官有瓜滿三窠,若於都政前,以東班職人差送,則可得三窠矣。上曰,依爲之。相福曰,昭寧園守奉官,先爲者陞下,後爲者陞敍事,命下矣。守奉官鄭至良則卽已出六,兪漢膺則當爲陞敍,而待其陞差直長,後用承傳,則卽爲出六,近有此例,依此爲之乎?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上曰,都政迫近,吏曹多有擧行者,吏判先退。鎭海進伏。上曰,奏之。鎭海曰,臨津墩臺,今已築之矣。多種樹木,以爲木柵之計矣,臣欲往見,故敢達。上曰,然則往見之,可也。鎭海曰,臨發當更草記乎?上曰,不須草記也。鎭海退出。上曰,畿伯進伏。上曰,頃者已諭大臣矣,常欲一用而有是命矣。濟恭曰,聖敎及此,臣敢不殫竭心力乎?上曰,當於何日到界?濟恭曰,匪分之職,惶蹙度日,故未及思之矣。𪻶曰,使之斯速到界,何如?命書傳敎曰,京畿監司蔡濟恭,明日辭朝。上曰,嶺伯進伏,大臣已薦,不須面飭,而嶺南卽我鄒魯之鄕,卿須擇發人才以聞之。仁儉曰,臣本千萬不似,而付以七十餘州,受命以來,夜不能寐矣。上曰,夜不能寐云者,甚好矣。推此心,則嶺南可治也。仁儉曰,聖敎以人才爲急,雖有一才一藝者,臣謹當上聞矣。上曰,張志恒進伏。已經兵使乎?百祥曰,以相避遞之矣。上曰,爲閫任則當以何樣規模治之乎?志恒曰,爲將者不可無安不忘危之意,而平時則不過練兵繕甲而已。上曰,若知練兵繕甲之爲務,則何乃讀書而已乎?志恒bb曰b,讀書猶勝於博奕游戲,故臣時或讀書耳。命先退。𪻶曰,當此歲末,多有處決之事,而判尹未差,左尹曺命采在外,右尹朴相德,謂有情勢,今日亦不入侍。使之催促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𪻶曰,歲翻不遠,隄堰司,多有擧行者,堂上有闕代,以行副司元景淳差下,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𪻶曰,元景淳,爲沁留時,頗有治績,且其爲人不染於俗,甚可貴矣。上曰,入侍時見之,甚可貴矣。百祥曰,元景淳,效其外家,常旅宦矣。上曰,其外家誰耶?百祥曰,故相李畬,卽其外祖也。上曰,然乎?此家有大提學衿得田畓云矣。百祥曰,今因言端,敢此仰達矣。故相李畬,以先朝禮遇之大臣,身後子孫零替,無一人立於朝者,殊甚矜愍。自朝家,似宜有收錄嫡長孫之典,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𪻶曰,守禦使尹汲,還差備堂,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麟漢曰,臣待罪金吾,以本府事與首堂相議,故敢達。月初賓對時,前察訪崔粹敬,以杖八十,陳達勘罪,蓋粹敬曾以輸城察訪,軍器別備,其時,兵使狀請施賞,至蒙加資之典矣。卽今兵使又爲狀聞,以爲其所謂新備軍器,不成貌樣,至請崔粹敬之罪。粹敬之全半虛僞,希功望賞,已極無狀,而其時兵使之爲其生色,欺瞞朝家,其罪尤大。粹敬之加資,恐不可不還收,當該兵使,亦不可無責。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𪻶曰,事狀旣如此,欺罔律,似不可免矣。百祥曰,所謂別備者,如是虛僞,殊極駭然。昨聞左參贊洪鳳漢之言,則向年古阜郡守李守彬,以軍器別備,兵使狀聞加資,其後兵使,以摘奸而無其實狀,狀聞請罪。金吾議讞,止於杖八十,欺罔朝家,豈無當律而如是低昻,殊涉未安。前後判義禁罷職,李守彬、崔粹敬,還收加資,當該狀聞兵使,削職,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𪻶曰,頃者,以湖西松田事,帥臣、守令及士子之被罪者,今已被赦,而聞有一人尙在秋曹徒流案中云,似有分揀之道矣。上曰,一體放送,可也。出擧條百祥曰,曾經朝官,居在外方者之存沒,朝家之無所聞知,似如何?此後則道臣,應爲狀聞者外,侍從以上身死者,報禮曹,卽施致賻之典,侍從以下文蔭武身死者,亦報兩曹,釐正品案,恐好,分付道臣及禮曹,銓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𪻶曰,外方推奴徵債,旣已防塞,當此歲時徵債之事,未免民間騷擾,推奴徵債,京外一體,限明秋防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儒臣,持《聖學輯要》入侍。出榻敎上曰,俄已下敎,而朴相德,有何情勢耶?百祥曰,別無之矣,而長銓被罪,故以此撕捱矣。命書傳敎曰,今聞大臣所奏,其涉過矣。頃者朝參,進參故,心以爲是,今日有司堂上入侍之命,意蓋在矣,而不入,故先諭大臣,此亦于今俗習之致,京兆無堂,右尹朴相德,從重推考,其令卽爲察任。上曰,頃者之事,不過申飭。飭已行矣,近者所無,許多三司,一時處分,亦非特命朝參之意。前副學徐命膺,其餘諸儒臣,前掌令柳敍五,竝敍用。出擧條上曰,副修撰金魯鎭,欲命只推,而其時大臣,酬應之際,傳旨一體混下,旣踏下之後,仍命只推苟且,前副修撰金魯鎭敍用,副修撰除授,前副應敎沈履之,應敎除授,前修撰李商芝,修撰除授,竝牌招察任。出榻敎上曰,此時學製,豈可遲滯?諸儒臣旣命敍用,在外兼官及未肅拜人,一體許遞。兼官有闕代,明朝政官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備擬。出榻敎上曰,明日吏兵房承旨,持殿最待下敎入侍。出榻敎修撰李瀰,持《聖學輯要》入侍,承史外諸臣,皆退出。上讀訖,承史以次讀之。上曰,朱子此封事,亦卽景也。瀰曰,程子之上神宗箚,其下,先正臣按皆好文字矣。百載之下,猶可興起鼓動也。三代之道,非高遠難行之事,上下精白一心,則庶幾及之。上曰,不易矣。瀰曰,上下同心,以血誠做去,則三代之治,豈難致之乎?殿下建極之治,卽三十年苦心也。今日淫朋消融,無彼此之所爭也。上曰,雖曰無所爭,心則皆有所爭也。瀰曰,如春秋之無義戰,專由於私意也。殿下苦心調劑,故今則幾無之矣。上曰,自以爲無之,而予必曰有之者,非人君之道也。然黨則終有之矣,頃者臺臣,以不知有黨爲答,予甚笑之。無乃如人不見塵,魚不見水,坐在裏許,故或有所不知耶?今之世道,三代則尙矣無論,少康之治,亦難矣。上掩卷,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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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鏽。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金時默未肅拜。左副承旨李翼元未肅拜。右副承旨尹坊昌德宮入直。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自一更至五更,月暈。

○李心源,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上前開坼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沈鏽曰,吏兵房承旨,持殿最入侍。

○以應敎沈履之,修撰李商芝,副修撰金魯鎭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心源曰,竝只推。

○沈鏽,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副修撰洪趾海,書答已下,卽爲牌招,以爲姑陞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曹判書金相福進,參判徐志修世孫講學進,參議鄭存謙式暇,行都承旨沈鏽進。以李翼元、金時默爲承旨,李普溫爲正言,朴相喆爲左翊善,金陽澤爲工曹參判,蔡膺一爲同敦寧,鄭亨復爲司䆃提調,尹汲爲宗簿提調,韓翼謩爲觀象監提調,李昌壽爲瓦署提調,林箕彬爲兵曹佐郞,安致宅爲右通禮,李堣爲宗簿正,李溵爲西學敎授,李商芝爲中學敎授,元義孫爲南學敎授,金魯鎭爲東學敎授,李龜應、鄭至良、張瑞翰、李厚坤爲監察,李壽圭爲恭陵令,柳泳爲忠淸都事,徐有良爲吏曹佐郞。右承旨金時默,左副承旨李翼元,右副承旨尹坊。

○行兵曹判書金聖應進,參判洪得厚昌德宮入直,參議成天柱入直,參知韓師直病,參知李思觀病,同副承旨李心源進。以金相福爲副摠管,徐弘遠爲晉州營將,鄭運一爲慶尙監營中軍,金麟壽、閔興肇爲景福衛將,許烜爲昌德衛將,朴尙復爲同知訓鍊,僉正單田見龍,副司正韓師吉。

○沈鏽,以吏曹意啓曰,曹所屬司饔院、宗簿寺官員等矣,今庚辰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因本司提調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鏽,以戶曹意啓曰,今庚辰秋冬等所屬各司褒貶啓本中,平市署直長尹皓,與參判臣李景祜,爲姨從相避,故判書臣尹東度,參議臣尹得養,同爲磨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鏽,以戶曹意啓曰,本曹郞廳及所屬各司官員,今庚辰秋冬等褒貶,依例磨勘以入,而司䆃寺、內贍寺、內資寺、軍資監、司宰監、司圃署,去春夏等褒貶,因各其司都提調、提調有故,不得限內磨勘矣。今則其時官員,旣多遷轉,有難考績,依前例蕩滌,何如?傳曰,允。

○沈鏽,以戶曹意啓曰,本曹所屬各司,今庚辰秋冬等褒貶,磨勘之際,廣興倉啓本中一字,平市署啓本中一字,誤書擦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鏽,以禮曹意啓曰,各陵殿園墓及本曹郞廳、四學童蒙敎官、通禮院、典牲署、司蓄署、禮賓寺、圖畫署官員等,今庚辰秋冬等褒貶等第以入,而宗廟署、社稷署、弘文館、藝文館、春秋館、承文院、成均館、掌樂院、奉常寺、校書館、觀象監、內醫院、司譯院、典醫監、東西氷庫、東西活人署、歸厚署、惠民署、東西關王廟官員等褒貶,各其司領事、提調、堂上有故,不得一時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鏽,以禮曹意啓曰,今此本曹貶坐所屬各司官員等,參謁時,奉常寺參奉洪啓謹,以受由在鄕懸頉,不爲來參,事甚未安。以本寺褒貶不爲之致,雖不得等第,不可置之,洪啓謹,令吏曹中考施行,何如?傳曰,允。參下官之慢蹇,亦紀綱所致,下考施行,準期不敍。

○沈鏽,以兵曹意啓曰,本曹今庚辰秋冬等褒貶啓本中,刀擦六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鏽,以兵曹意啓曰,本曹今庚辰年秋冬等褒貶等第,磨勘以入,而所屬司僕寺、典設司、軍器寺、訓鍊院官員等褒貶,因各其提調及堂上有故,不得一體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鏽,以刑曹意啓曰,曹屬掌隷院、典獄署官員等矣,今庚辰秋冬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以入,而掌隷院則判決事鄭夏彦,病不進,典獄署則本曹參議與該房承旨,例爲會同磨勘,而參議尹勉敎,有故未赴坐,故不得一體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鏽,以工曹意啓曰,本曹今庚辰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判書臣金尙翼,身病方重,參判未差,參議臣洪重厚,在外未肅拜,堂上未備,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鏽,以漢城府意啓曰,本府郞廳、五部官員等,今庚辰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判尹未差,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鏽,以備邊司郞廳意啓曰,政府今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時無首席,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鏽,以宣惠廳郞廳意啓曰,本廳今庚辰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領議政,時未備位,臣等俱有病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鏽,以中樞府意啓曰,本府郞廳及醫員、錄事等,今庚辰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領府事臣李天輔,身病有故,判府事臣金尙魯,判府事臣趙載浩,俱在外,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鏽,以敦寧府意啓曰,bb本b府郞廳等,今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首堂上未差,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鏽,以忠勳府意啓曰,今庚辰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本府有司堂上豐恩君趙載浩在外,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鏽,以宗親府郞廳意啓曰,本府郞廳,今庚辰年秋冬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首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鏽,以儀賓府意啓曰,本府郞廳矣,今庚辰年秋冬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有司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心源,以訓鍊都監意啓曰,都監從事官、禁松參軍及諸將官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行判中樞府事臣金尙魯在外,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心源,以禁衛營都提調意啓曰,本營從事官及諸將官,今庚辰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臣李𪻶有身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心源,以御營廳意啓曰,本廳從事官及諸將官,今庚辰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臣李天輔身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心源,以摠戎廳意啓曰,本廳所屬京外將官等,今庚辰年秋冬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啓聞,而臣崔鎭海,以身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承旨尹坊坐直。假注書方禹坤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尹坊達曰,大司憲尹鳳九在外,執義李基德式暇,掌令李堉親病受由,申應顯呈辭,持平李昌任、李迪輔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弼善洪述海,書答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達曰,景福宮衛將蔡景錫,素患痰病,近甚添劇,旬月之內,萬無起動供仕之望,呈狀乞遞,身病旣如是危篤,則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忠翊府言達曰,忠翊衛,乃是禁闥宿衛之士,與他軍旅,事體自別,其上番之規,每月二十八日,自本道兵營,都目狀聞後,該邑,定監色以爲點考立番,卽祖宗朝定制,而近來外邑,視之尋常,愆期闕番,無月無之,故頃以此意草記,申飭矣。慶尙道金海府朴時佐,本邑案,付忠翊衛,無端闕番,其所飭勵之意,顧安在哉?實爲駭然,此而置之,則有關後弊,當該守令,依事目越祿三等,鄕所色吏,各別刑推,兵使亦不無不能檢飭之責,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

○忠淸監司狀達,洪州元山島居私奴金得伊等渰死事。令于尹坊曰,令本道恤典擧行。

○弼善洪述海書曰,伏以,臣於前冬,猥膺諫職,妄有論列,而幸賜開納,幾盡俯從,寵諭鄭重,至今莊誦,末梢譴黜,實從薄勘。曾未踰月,放還有命,罪大恩深,感悚交極,忽於匪意,乃有春坊除命,使之備數講官。此在臣爲至榮,豈不欲𨃃蹶趨承?以伸延頸之忱,而臲卼之蹤,旣難冒出,凌藉之言,尙有餘羞,若以時月之久,敢懷榮進之計,臣雖淟涊,人將謂何?臣所論,特一浮薄惡少耳,渠雖憤罵,猶未自明,獨憲長,蒼黃治箚,强加扶抑,其以隣比之故歟?別有牽制而然歟?臣未敢知也。緣臣疲軟,一言脫口,駁罷之論隨起,反罵之辱踵至,雖幸聖明在上,是非自分,臣之一身僇辱,固自如也。爲臣今日之計,只當退伏田里,避遠駭譏,其何可抗顔榮塗,以受人嗤點也哉?今臣所叨,責任緊重,有非如臣譾劣,所可僥冒,而情迹危蹙,轉動無路,學識之魯鹵,職任之不稱,有不暇縷陳,去就一節,已無可言。昨於召牌之下,竟犯違傲,惶霣靡措,威罰不加,恩召復降,玆敢祗隨詣闕,投進短章,略暴危懇。伏乞睿慈,諒臣情地,削臣職名,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庚辰十二月十五日未時,上御景賢堂。吏兵房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沈鏽,同副承旨李心源,記事官金相翊、李在簡、姜趾煥,以次進伏訖。上曰,特敎推考,以徽旨捧入,事面不然,此後則皆以傳旨擧行。鏽曰,自大朝,道守臣處,若有有旨及別諭等事,則祗受狀,皆狀達爲之。此亦事體未安,此後,則以啓封進,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鏽曰,廣興主簿南性五,殿最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致勤點下,當該堂上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鏽曰,養賢庫主簿文始龍,殿最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致勤點下,當該堂上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鏽曰,禧陵直長南台老等第,旣以別單磨勘,則宜有具由草記,而不此之爲,殊甚矇然,當該堂上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若有刀擦,則其宜草記,而製樣則草記,措語則啓目,其涉不察,該堂推考。出榻敎鏽曰,平安監司鄭翬良,京畿監司尹汲,忠淸監司具允明,江原監司金孝大,守令殿最,無一人居下者,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心源曰,統制使李泰祥,京畿水使李裕身,北兵使李邦佐,慶尙左水使朴載河,全羅右水使申光翼,忠淸水使金範魯,全羅左水使李得運,邊將殿最,無一人居下者,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心源曰,北兵使李邦佐,兵虞候成益烈,殿最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統制使李泰祥,知世浦萬戶吳德根,殿最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致煩點下,殊非嚴明殿最之意,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殿最事重,則忠淸都事有闕代,尙未差除,只令道臣擧行,銓曹該堂,推考。出榻敎上曰,右副承旨洪準海許遞。出榻敎上曰,京畿殿最題目,曾已下敎,則況銓郞而不書題目,只書等第,該堂從重推考。上曰,穩城府使,數遞可悶,柳健居中代,於都政,勿爲陞品,當品中擇擬,給馬下送。上曰,噫,持律操縱,民無措手足,心常無據,適因律官殿最乃覺,此後其或挾私闊狹者,置諸下考事,分付該曹,外方檢律,一體申飭。上曰,慶尙都事除拜,在何月而不爲辭朝,致使假都事書殿最耶?注書出問于吏曹以來。仍命書傳敎曰,慶尙都bb事b金光礪,除拜四朔,尙不赴任,莫重殿最不參,事之無據,莫此爲甚。目今紀綱,不可循例處之,卽其地投畀,勿揀赦典。上曰,人君御下,惟在勸懲,慶尙都事,旣已處分,則江原都事金基昌,覽其題目,其公可嘉,京職卽爲調用事,分付。上曰,王孫師傅尹得觀,不參殿最,其不勤職,可知。仍命書傳敎曰,童蒙敎官,猶警飭,況王孫敎傅乎?一自尹象厚陞六後一人,今聞不仕,尹得觀,除拜已久,尙無動靜,事之寒心,莫此爲甚。汰去,其代,都政擇擬。竝出擧條上曰,尹泰淵,以牛死不明爲題目,其意云何?鏽曰,似是犯屠也。上曰,若是犯屠,則何不直書犯屠,而曰牛死不明耶?武弁只可循例用文,豈可如是裁作乎?況奏御乎?事體,極爲非矣。仍命書傳敎曰,前兵使尹泰淵,邊將殿最中,不無自勵之意,而黃㰒題目,莫重殿最,務爲神奇,語無來歷,其若犯屠,宜乎直書,何敢若此?其涉語驕,旣罷職,無他可施之勘,加施不敍之典。出榻敎上曰,京殿最,軍職之不參者,何其多耶?鏽曰,或在外,或有實病而然矣。上曰,紀綱不宜如是。命書傳敎曰,軍職文臣之不參殿最,已成謬規,自强之時,若不申飭,何以樹紀綱?身爲大司馬,不受拜於名官,豈不巽軟?且其不參者,意亦在焉,不可一任其意,判書從重推考,其單給之,其令今日內,內兵曹開坐,洗中以入,而元在外外,更爲不來者,當日良才驛,徒三年定配。上曰,內侍敎官入侍。出榻敎內侍敎官趙昌逵、金哲行入侍。上曰,趙昌逵,則予已知之,其一誰也?鏽曰,金哲行也,故相尙容之後也。上曰,祖宗朝之設內侍敎官,意有在矣。內侍輩,非欲使之能文,而所以敎之者,使知忠君死長之意也。爾輩須着實敎課,毋負此意,可也。命退出,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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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鏽。左承旨沈墢。右承旨金時默昌德宮入直。左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右副承旨尹坊。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注書任希孝金相翊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辰時,日暈兩珥。午時,日暈。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李翼元曰,丁丑年永慕堂平復後,宮人免賤爲幾人,相考日記知入。

○李心源,以都摠府bb意b啓曰,副摠管金聖遇,以御營中軍,本營旗牌官取才事,北二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副修撰洪趾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心源曰,只推。

○沈鏽,以弘文館意啓曰,副修撰洪趾海,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心源,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上番,屢日闕直,事甚未安。應敎沈履之,修撰李商芝,副修撰金魯鎭,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敎黃海監司金善行書,王若曰,王政勤岳牧之咨,與我誰共?使節重屛翰之寄,自古其難,蓋其承宣牧禦之責斯存,必以剛明通敏之才是任。惟我靑丘重闑,素稱黃海一區,介松箕而控形便,實爲依唇齒之勢,接畿輔而作捍蔽,必待壯鎖鑰之功。厥貢惟銅鐵魚鹽,役有煩重之弊,其民尙弓馬泉貨,俗多獷悍之嘆,唐舶數警於近洋,憂虞非細。燕价相望於孔路,供億難支,矧近歲荐遭饑荒,伊窮閭尤困簽括,遐氓已瘁,方急一路經濟之圖,舊伯云亡,實多百務廢弛之慮。顧此任,政宜簡畀,當是時誰可往欽?惟卿,承緖名家,蜚英早歲,才猷鍊達,足以裨補治謨,器識周詳,可使擔負時務。淸塗華貫之儲望,幾效殊勞,弊邑雄府之剸煩,輒著茂績,宰班之擢已久,非無籌策之可資,方面之按猶遲,必欲盤錯之更試。玆授卿以黃海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海州牧使,卿其祗承予命,益篤乃誠,寬魏闕西顧之憂。惟在懷保之盡道,絶趙人東漁之患,亦須備禦之得宜。服群心則貶褒黜陟是公,威列邑則廉白簡約自飭。百世之淸芬不沫,望首陽而勵心,一邦之儒敎寢湮,瞻石潭而興想,欲體古靈諭俗文遺意,宜本先賢。警民編推行,自餘區劃設施,亶在弛張通變。於戲,責任甚重,全付卄三州生靈,撫摩宜勤,往敷數百里仁化。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朴聖源製進

○敎京畿監司蔡濟恭書,王若曰,八路屛翰之任,心簡惟均,三輔控制之謨,甸服尤重,詢諮不謀於衆,遴選竟屬之仰。眷玆王畿形便,實我國家根柢,在禹貢則納總納銍,宜先邦賦之惟平,比周都則爲漢爲沱,實是王化之所自。奉園陵而供膳御,民役寔繁,管水陸而會舟車,邦本攸係。夫何近世凋瘵之慮,非復前日殷庶之形,水旱螟螣之互災,未免數年一荒之歎,死亡顚連之相繼。蓋有十室九空之憂,蠲身布而減結錢,縱勤絲綸之恤隱,阜民財而請戎政,無望蔀蓽之奠安。與我理三十州,其惟良二千石。惟卿,氣宇俊亮,才識周通,宸章盡付於手編,文詞任黼黻之責,盛眷每重於目送。風範負軒昻之名,孤忠獨恃主知,非有攀援之逕,華秩驟至卿列,不藉左右之譽。所以淸顯之歷揚,益篤九重之委任,躋木天而盛玉署。早識氣量之非常,衣西繡而佩東符,猶恨才具之未展,銀臺之出納惟允。不過超擢之得宜,京兆之剖決如流,豈云盤錯之已試?當畿藩之有闕,舍我卿而其誰?老太傅之才,何獨頻登前席,攬孟博之轡,寔合專畀於一方。玆授卿以京畿觀察兼兵馬水軍節度使開城府留守江華府留守巡察使,卿其秪服寵章,懋著顯烈。嚴黜陟而勵守宰,均威惠而莅兵民,俵災設賑之方便,宜恤溝壑之命,興學勸農之規劃,庶寬乙丙之憂。特授非出於周諮,那無報答知遇之感?通才可仗於方面,須勉綜理振刷之圖,自餘稟裁,厥有彝憲。於戲,地尊體重,非特七道之觀風,歲弊民貧,惟恐一夫之失所。牙纛處脩門之近,卿心何間於邇班,圭璋怳前殿之儀,予意不欲其遠跡。行且成矣,往其欽哉。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瀰製進

右承旨金時默坐直。假注書方禹坤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尹坊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憲府連日茶時,諫院闕達,俱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式暇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京畿監司狀達,高陽呈以左尹曺命采病重,上去不得事。令于金時默曰,調理上來察職事,回諭。

○執義李基德達曰,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請島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請還收罪人桂永放送之令,亟令攸司依律處斷。請罪人彦杓、陽祚等,仰稟大朝,更加嚴鞫得情。請稟于大朝,還收柱泰、昌翼酌處之命,更加嚴鞫得情,依律處斷。請定配罪人孝曾、孝舜,稟于大朝,亟令王府更加嚴鞫得情。請稟于大朝,還收崔守仁定配之命,更加嚴訊,期於得情。請仰稟于大朝,爟、爣諸子,竝令絶島移配。請殺獄罪人老秋,僞造印信罪人梁德秋,稟于大朝,竝令依律勘斷。請僞造印信罪人河世仲,殺獄罪人申後辰、張厚男,仰稟大朝,竝令依律勘斷。答曰,不從。河世仲、申後辰、張厚男等事,大朝酌處出於至仁好生之德意,則其何煩稟?不從。措辭見上

○兵曹判書洪得厚書曰,伏以,皇天默佑,大朝寶算靈長,封爵謝恩之日重回,臣民歡忭,曷有其極?仍伏念臣,衰朽一賤質耳。立朝殆近四十年,涓埃無報,悚恧冞切,又況犬馬之齒,日迫桑楡,甘作明時之棄物矣。猥蒙聖朝拂拭之恩,旋陞次月之班,涯分已踰,感惶益深。迺者騎省新命,又下於杜門病伏之際,臣誠惝怳震越,靡所容措。適値朝參有命,牌召繼降,分義是懼,逃遁無路,强策癃疾,顚倒出肅,老醜之質,蹣跚之形,已蒙聖明之俯燭矣。噫,筋力奔走,已無其望,因仍盤礴,尤非可論,而當此兩闕分直之時,僚員未備,番次苟艱,黽勉就直,居然爲日已多,一味淹滯,素患氣眩,因此添劇,食飮幾至全却,喘息去益綿綴,耳聾眼昏,無所省識,以此病狀,雖閑司漫局,猶不敢尸竊,以致委屬,顧此宿衛重地,豈可一刻仍冒,徒增其罪戾也哉?玆敢露章瀝懇,備陳實狀,伏乞离明,俯賜矜察,亟令遞改,以安賤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邦慶無疆,聖上封爵甲年重回,慶忭曷有其極?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李顯泰書曰,伏以,臣於病伏郊坰,杜門省愆之中,得見京報,有以臣特授司諫院正言之命,臣惝怳震越,不知所以自措也。臣才識魯莽,言議拙陋,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昨年濫叨誤恩,猥忝諫職,適以目下數事,略陳於辭書之末矣。及承睿批,誨責嚴截,至有先遞後罷之敎,臣至今追思,惶隕冞切。噫,臣之向來所論,非臣之言,卽一世之言也。蓋所以憂世道也,惜廉防也,而只緣臣誠意淺薄,辭旨短拙,未能感孚睿聽,反致嚴譴,自顧慙悚,無地自容,而及其反詈之書出,而臣身疲惱,極矣。臣不欲與之呶呶爭辨,而今敢以事在旣往,自處以言官,揚揚出入於言責之地,以重累聖簡也哉?今於大朝特除之下,不敢偃伏鄕廬,昨纔擔舁病軀,來到私次,而區區私義,如上所陳,臺端一步,便成鐵限,召牌之下,承膺無路。玆敢隨詣闕外,略控短章,伏乞离明,察臣已試無用之實狀,諒臣自來難冒之情勢,亟許鐫削,以重臺職,以安微分,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贊讀尹勉憲書曰,伏以,天休滋至,邦慶無疆,我聖上封爵謝恩之年重回,臣民忭祝,曷有其極?臣蟄伏鄕廬,省護父病,乃於千萬匪意,伏奉除旨,以臣爲世孫講書院左贊讀,仍降諭召,令臣乘馹上來,臣聞命踧踖,不省所措也。臣本顓愚無似,最在人下,蒙被渥恩,屢叨除命,前後踐歷,罔非踰分,而惟其自知無藉手之資。是以不敢爲進身之計,冒犯違逋,不止一再,臣非敢慢也,誠不得已也。至如新授職名,尤有所萬萬不敢當者,惟我世孫閣下,沖年典學,令聞日彰,輔導成就之責,專在於講官,是其不可人人而僥冒也,明矣。況伏聞大朝殿下,屢以選擇爲敎,苟非邃學雋望,爲世所推重者,蓋莫宜居之,如臣之愚,顧何敢擬議於其間,而銓注失掄,天點誤加,不惟臣之兢懼愧恧,靡所自容,竊恐其有累於聖朝須才授任之道,爲不細也。且臣有區區懇迫之情,不得不仰瀆於离明之下,臣父七年奇疾,祟在痰眩,每當冬序,寧日甚尠。近緣寒暖乖候,證形陡加,廢食昏涔,氣息澟綴,臣方蚤夜扶將,憂焦爲日,村居僻遠,看護無人,臣之情私,實無頃刻離捨之勢矣。出入講席,恭聽英音,豈非臣之至願?而才旣無堪,情又難强,蹙伏荒郊,承膺無路,撫躬悚畏,惟願遄伏慢命之辜而已。玆敢不避煩猥,略暴衷懇,伏乞睿慈,俯垂憐察,亟令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嚴法紀。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俾得安意救護,不勝幸甚。臣於治書將上之際,伏見日昨大朝所下傳敎,有催促上來之命,臣益不勝惶悚萬萬。揆以義分,安敢不𨃃蹶?而目下煎迫之私,如右所陳,聖敎之下,末由祗承,臣罪尤合萬死,伏願速賜重勘,以爲具僚之警焉。答曰,覽書具悉。邦慶無疆,聖上封爵甲年重回,歡忭曷有其極?爾其勿辭,俟父病之少間,卽速上來察職。

○江華留守洪樂性書曰,伏以,臣母墳,在畿內豐德地,宜於未辭陛之前,請由榮掃,而迫於大朝促赴之命,未暇言私,旣赴任之後,亦不敢擅往他境,隔以一帶松楸入望,霜露之感,歲暮益切,適因事上京。玆敢仰籲於貳極之下,乞賜恩暇,俾伸至情,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往省焉。

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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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鏽。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金時默。左副承旨李翼元昌德宮入直。右副承旨尹坊坐直。同副承旨李心源。注書任希孝金相翊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藥房提調李昌壽,副提調沈墢啓曰,節屆隆冬,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諸節,何如?湯劑貼數,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中宮殿氣候何如,王世子氣候何如,嬪宮氣候何如,王世孫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予則一樣,中宮殿氣候一樣,世子、嬪宮、世孫,亦一樣。五貼劑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傳于尹坊曰,御史,下敎日入來。

○沈鏽,以吏曹意啓曰,今日本曹開坼坐起時,考見各司及諸道褒貶啓本,則廣興主簿南性五,養賢主簿文始龍,旣勤點下,依例罷職,昌城府使張天用,以吏奸或售爲目,熙川郡守具世亨,以事或不在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求禮縣監曺命喆,以初若有爲,後效無聞爲目,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該曹堂上及兩道道臣,推考警責,三邑守令,竝罷黜,何如?傳曰,允。

○尹坊,以兵曹意啓曰,今日坼見諸道褒貶啓本,則北兵使李邦佐啓本中,虞候成益烈,以病實難强,事務多滯爲目,統制使李泰祥啓本中,知世浦萬戶吳德根,以松政奚弛爲目,則竝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致勤點下,平安兵使尹泰淵啓本中馬馬海里權管黃㰒,以牛死不明爲目,帥臣旣承嚴敎,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李邦佐、李泰祥,已自政院察推,尹泰淵至被不敍之罪,竝勿論,成益烈、吳德根、黃㰒,以下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藥房口傳啓曰,今日臣等率諸醫,入診于東宮,則脈度浮數,感候及齒痛,與前一樣,而牙床浮疼。諸醫以爲,淸胃二陳湯,加川芎、白芷各一錢,進服爲宜云,此藥五貼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蔘橘茶五貼劑入,煎入之藥,依前煎入。

左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假注書方禹坤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尹坊達曰,大司憲尹鳳九在外,執義李基德呈辭,掌令李堉、申膺顯式暇,持平李迪輔、李昌任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沈墢達曰,今日是日次,藥房提調李昌壽,副提調沈墢,率諸醫來待矣。令曰,詣閤。

○左議政李𪻶,右議政閔百祥,藥房入對,同爲入對。

○以弼善洪述海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翼元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司諫沈益聖,持平李昌任、李迪輔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翼元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刑曹參判李吉輔書曰,伏以,臣一病沈痼,轉成癃廢,束帶供仕,已無自力之望,月前金吾乍膺,非謂其疾病之可强,筋力之可堪也。蓋出於怵畏義分,一謝恩命之計,而伏蒙我邸下,俯垂憐察,卽賜遞改,惶畏已極,感祝無涯。庶幾醫治及時,調息隨便,得免於塡溝壑矣。不意玆者,又伏承秋曹佐貳之命,數月之內,除旨聯翩,臣誠惶隕悶蹙,不知所出也。念臣稟賦素簿,年紀又邁,今春所祟,已成貞疾,首尾十朔,有加無減,深冬以後,頑痰益肆,肩臂牽制,肢體拘攣,喎斜蹇澁,俱係危惡,而最是精神惝怳,心志昏瞀,尋常酬酢,亦患顚錯。以此證形,雖欲强策自效,而其勢末由矣。詞訟劇務,不宜久曠,而反復揣量,承膺無路,日昨嚴召之下,未免違傲,臣罪至此,尤無所逃。玆敢略控短籲,仰瀆崇聽,伏乞离明,曲賜諒察,特許鐫免,俾私分獲安而殘喘少延,實不勝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俟病之少間,卽速察任。

○正言李普溫書曰,伏以,臣罪大溺職,跡涉慢命,鈇鉞之誅,實所甘心,而迺蒙我大朝殿下,天地以容之,父母以臨之,特寢海島之配,薄施善地之竄,曾未幾何?環召又降,闔門感泣,隕結是期,乃於屛伏訟愆之中,忽伏奉薇垣除旨。臣聞命驚惶,若隕淵谷,不知負罪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也?噫,徒知沐浴之義,而章黃入肅,未覺傳達之規而徑先出來,朝有飭敎而未及聞知,邦有挈令而自蹈覆轍。至今追思,惶汗浹背,豈可以時月之稍久,有所原恕,而弁髦廉隅之重,敢爲冒進之計乎?惟當斂跡朝端,息黥補劓,以少效其塵露之報而已。伏況臺閣之職,卽淸朝耳目之寄,必其人剛方正直,蔚有風裁之可觀,然後衮職可補,官邪可糾,而今臣事君無狀,自陷邦憲,已不能正其身矣,將何所藉手而格君抗顔而論人哉?以前日狼狽之人,居前日狼狽之地,揚揚冒膺,視同無故,則在國家而墜紀綱壞風俗,在一身而忘廉恥虧身名,以公以私,蓋無一而可也。昔朱夫子有言曰,辭受出處,非獨其身之事而已,其所處之得失,乃關風俗之盛衰。今臣必遞之義,卽是通朝之所共知,臣雖欲冒沒進身,其於風俗之所關,何哉?玆敢隨牌詣闕,瀝血陳懇,伏乞睿慈,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仍令選部,勿復檢擬於言職,以重臺選,以昭法紀焉。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庚辰十二月十七日未時,王世子坐德成閤。藥房入診,左右相同爲入對時,提調李昌壽,副提調沈墢,左議政李𪻶,右議政閔百祥,假注書方禹坤,記注官金普淳,記注官李胤恒,醫官方泰輿、李以楷、金履貞、鄭允協、玄處明,諸臣以次進伏訖。李𪻶曰,寒暖乖候,此時睿候調攝,若何?令曰,齒痛一樣爲㦖矣。𪻶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令曰,二三日之間,則齒痛有加,水剌堇進如干,不過一甫兒矣。𪻶曰,臣有狗馬賤疾,久未承候,下情憂鬱,今日臣等,爲承候,藥房日次,同爲入對矣。睿候許久彌留,定省之節,至今久曠,睿候,以此亦必爲添加之端矣。令曰,心有所結,不敢一時忘矣。閔百祥曰,睿候一向彌留,臣等不勝焦迫之情,而進見一節,至今未行,不但臣民抑欝如此,睿心,尤當如何?𪻶曰,臣等則時時入對,睿候諸節,詳知其如此,而在外之人,何能盡知乎?進見一節,尙未行之,故都下人心,不能無抑鬱之情,日望邸下之動駕矣。百祥曰,不但都下,八域人民,不能盡知其睿候之若此,擧皆抑鬱矣。大朝誕辰,邸下有進見之令,而以大朝惟憂之念,特命停止,故臣與前領相臣金尙魯,以許進見爲好之意,曾有仰達矣。𪻶曰,睿候若差愈,則不待臣等之仰請,必卽日動駕,更加調攝,趁速下令,則臣民欣忭,當如何哉?百祥曰,歲色看看漸暮,此歲未盡之前,必行之,千萬伏望,而齒痛異於他症,禦風動駕,似無妨矣。𪻶曰,右相之言,實出衷曲矣。𪻶曰,邸下之一動一靜,爲民之則,君子不出家而,成敎此房內,亦有邸下之敎化,八域人民,孰非邸下敎化中物耶?卽行應行之禮,以聳八域之瞻聆,臣所望也。百祥曰,卽行進見,則非惟臣等之幸,可以解八域之心矣。𪻶曰,須念臣民之望焉。李昌壽曰,進見一節,邸下必不待群下之請,而睿候久未差復,尙今未行,臣職在保護,不勝惶憫,更加調攝,卽爲進見,千萬伏望。令曰,各別調攝,當不逾此歲矣。𪻶曰,下令至此,臣等不勝獻賀之忱矣。臣等退出後,人若有問,則臣等,當以不逾歲而有動駕之令布之矣。昌壽曰,使醫官診候,何如?令曰,依。方泰輿入診退對曰,脈度不調,胃脈一樣不足,淸胃二陳湯,連爲進服,好矣。令曰,依爲之。又令曰,水剌未進,故眩氣可憫,如有輔元氣之道則好矣,卽問醫官焉。泰輿曰,吉莄味飮,可以輔元氣矣。令曰,常時傷於味飮矣,又何飮吉莄味飮耶?若有不拘齒牙之物,則似好矣。𪻶曰,鷄膏,好矣。令曰,鷄膏,一日累次進服可乎?一日幾番,問醫官焉。泰輿曰,一日兩次,好矣。諸臣退出,輔德柳思欽,文學金普淳,落後進伏。令曰,酬應爲難矣,講官雖備員,而神氣如此,未能開講,心甚泄泄矣。柳思欽曰,睿候久在靜攝之中,臣等待罪宮官,尤切焦迫之忱矣。保嗇之方,節宣之道,益加睿念,遄臻快愈,千萬伏望,進見一節,旣許大臣之請,臣等不勝欣忭之心矣。金普淳曰,以酬酢之難爲敎,臣不敢煩陳,而俄伏聞下大臣之答,則以此歲前進見爲敎,亦豈有更陳之說乎?祇不勝獻賀之忱,益加調攝,如有一分可强之勢,卽日動駕,千萬更祝焉。臣等退待下令矣。因退出。

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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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鏽。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金時默式暇。左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右副承旨尹坊昌德宮入直。同副承旨李心源式暇。注書任希孝金相翊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尹坊,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沈鏽,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下番修撰李瀰,以身病陳書受由出去,下番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校理金應淳,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沈鏽,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本院權知副正字任觀周,移拜察訪,遞職後無屬處,依例還仕本院,何如?傳曰,允。

○尹坊,以武臣堂上以上,祿試射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臣等受點後,來詣試所,卽爲開場,而未及畢試,日勢已暮,明日仍爲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尹坊坐直。假注書方禹坤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李翼元達曰,執義李基德,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九在外,執義李基德,掌令申應顯、李堉,持平李昌任、李迪輔,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工曹參判金陽澤,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奉敎申益彬,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檢閱尹師國,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達曰,同知中樞府事李行迪,病伏鄕廬,末由上來,五衛將安宗奎,昌德宮衛將金聖漢,素患痰病,挾感危篤,新除淸城僉使朴重信,老母今年七十七歲,法不當遠離赴任,呈狀迄遞。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竝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尹坊,以兵曹言達曰,同知中樞府事金致龜,僉知中樞府事金世選,所患痰病,近甚添劇。景福宮衛將金麟壽、閔興肇,昌德宮衛將許烜、崔始運,重得寒感,差復無期,俱爲呈狀乞遞。竝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執義李基德達曰,臣於病伏中,忽叨臺銜,嚴敎遄降,不得不黽勉出肅,而年衰神耗,觸事昏憒,日昨傳達之際,於黃應昌事,只知有稟旨擧行之敎,其後處分,全然不知,姑停書出矣。卽伏聞前月,大朝,以特敎定配,此是已結末之事,不當擧論,而未及見知,泛出姑停,追聞物議,頗以爲非,其昏謬不審之失,在所難免。揆以臺體,虧損大矣,何可一刻仍冒於職次乎?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修撰李瀰書曰,伏以,臣之淹直,一旬而少二矣。脫着之失宜,飮噉之不時風寒襲於外而渾身灑淅,痃癖攻於內而滿腹輪菌,宛轉床褥,實有頃刻垂盡之慮,而禁扃深嚴,將護無人,僚官撕捱,替直無路。玆不得不短章請急,伏乞离明,俯賜哀憐,許臣數日之暇,借臣調息之便,以卒成生之澤,不勝幸甚。且臣與兼春秋臣閔百祥,有內外兄弟應避之嫌,而前後變通兼銜者,非止一再矣。今玆特除之後,視若例減,尙未得陳章仰籲,疎緩之失,臣實自訟,亦令該曹卽爲遞改焉。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焉。

○持平李迪輔書曰,伏以,臣之老父,方在湖鄕,今年已迫七旬,而素抱痰癖之疾,每當寒節,症情必添,居常危澟矣。卽接鄕信,則宿病挾感復發,添以咳喘,日夜呻痛,食飮全却,神氣昏綴。臣終鮮兄弟,扶護無人,自聞此報,方寸煎灼,按住不得,拜章徑歸。伏乞离明,亟削臣職,俾便救護,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俟父病之少間,卽速上來察職。

○工曹參議洪重孝書曰,伏以,天佑宗祊,我大朝殿下,封爵謝恩之年重回,靈泉奏效,我邸下浴溫之駕穩旋,臣民慶抃,曷有其極?念臣頃於秋間,忝叨諫識於病蟄鄕廬之日,不但臣之自來情勢,不可復冒於言地?蓋臣右邊風痺之疾,卽三十年已痼之症,而且於伊時,添患毒感,浹朔綿綴,委頓床褥,馹召之下,承膺無路,故本道道臣,至以臣病重不得上來之意,馳狀上聞,而邸下,反下調理上來之諭,私心悶蹙,如添一病,旋伏聞大臣陳達於大朝筵席,在外臺臣,竝請譴罷。臣惶隕之極,靡所容措,而惟以得釋重擔,粗攝殘喘爲幸矣,居無何?又伏聞臣之父子姓名,乃入於聖上簪履之思,至有收錄之命,德音遙傳,感涕交墜,第臣時在辜恩被勘之中,則自與無故處散者有異,而特緣入侍承宣之不能敷奏,致勤格外之恩數,臣心惶愧,迄今未已,誠不自意甄敍纔降,而繼有水部之新命,添書望單,恩出常規,除目一下,觀聽俱聳,不知疎遠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下哉?惝惶驚感,五內失守,臣之逖違軒墀,恰滿二朞,區區犬馬之戀,本不後人,則其在分義,豈不𨃃蹶趨承?一謝恩命,少效筋力之奔走,而臣本病之外,又患腹部毒腫,濕痰爲祟,疼痛無比者,今已十許日矣。烙針取膿,眞元隨陷,口味全變,寢啖俱廢,雜試治療,完合無期,重房密室,尙患招風,則似此病勢,萬無冒寒作行之理,而恩榮旣曠,慢蹇是懼,至欲裹瘡力疾,擔舁登程,則傍人莫不短氣,醫師相顧失色,一身去就,亦不能自由。臣若急於叩謝,强拂就途,而或不免於霧露風寒之添感顚仆,則亦恐自外於天地生成之澤也。噫,罪雖積而寵則隆,恩逾加而病益深,豈非一物行止,亦有命歟?本曹佐貳,雖稱閑職,而曠日虛縻,又非私意之所敢安故。玆敢急搆短章,從縣道馳上,伏乞睿慈,俯諒臣病勢之難强,亟令鐫削臣所帶職名,俾得安意調治,以尋生路,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邦慶無疆,聖上封爵甲年重回,歡忭曷有其極?爾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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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鏽。左承旨沈墢。右承旨金時默坐直。左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右副承旨尹坊昌德宮入直。同副承旨李心源式暇。注書任希孝金相翊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夜四更,流星出井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以校理金應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時默曰,推考傳旨捧入。

○親臨都政。以鄭弘淳爲吏曹參判,宋楷爲典設別提,兪漢吉爲司䆃主簿,李鎭翼爲掌苑別提,韓德孚爲兵曹正郞,魚錫定爲通川郡守,尹養厚爲殷栗縣監,申敬文爲機張縣監,李碩九爲沃溝縣監,崔宗大爲光陽縣監,朴東最爲陰竹縣監,洪象漢爲判義禁,李思興爲禮賓主簿,鄭良臣爲引儀,趙光鎭爲龍川府使,柳春馪爲咸安郡守,李道翼爲廣興主簿,宋溥淵爲濟用主簿,李善行爲司僕主簿,李世奭爲濟用直長,李國亨、鄭漢斗爲司饔直長,李正中爲刑曹正郞,李厚坤爲刑曹正郞,朴命球爲直講,朴沁爲戶曹正郞,金瑞應爲禮曹正郞,房喆謩爲司藝,李寬徵爲監察,宋載中爲金城縣令,趙龍命爲典設別提,李立中爲東部都事,李俊永爲尙衣主簿,兪彦䥧爲靖陵直長,權櫶爲宣陵直長,權瓛爲泰陵直長,李敬一爲南部都事,李思贊爲西部奉事,南最明爲繕工奉事,金瑞應爲兵曹佐郞,申大脩爲順天府使,文道桓爲求禮縣監,睦祖永爲典籍,南碩老爲禮曹佐郞,鄭持淳爲刑曹佐郞,許任爲順天郡守,金履達爲靈巖郡守。兼漢學敎授單李瀰,接慰官單申思運。慶基殿參奉李寅彬,昌陵參奉趙廷漫,相換。刑曹判書望單子。傳曰,知訓鍊具善行除授,以尹汲爲禮曹判書,柳正源爲刑曹參議,李錫心爲平市令,朴孝聲爲慶尙都事,趙正逵爲瓦署別提,李龍中爲司饔主簿,金載岳爲軍資直長,鄭棨爲內贍直長,徐有慶爲尙瑞直長,朴師沃爲司饔奉事,洪啓遠爲廣興奉事,尹選東爲內贍奉事,白泰源爲監察,李思觀爲楊州牧使,趙鏻爲熙川郡守,李重海爲禮曹正郞,林箕彬爲直講,李裕遠爲穩城府使,李永暉爲鍾城府使,鄭志喆爲禁府都事,曺命徽爲南部都事,柳錫麟爲氷庫別提,黃宅祚爲尙瑞副直長,李殷濟爲濟用奉事,李在寬爲司饔奉事,邊景鎭爲禮曹正郞,朴大有爲兵曹佐郞,權衡弼爲監察,朴昌潤爲兵曹參知,李宜祥爲繕工副奉事,鄭昭儉爲典牲主簿,金時訥爲歸厚別提,趙德來爲尙衣別提,徐有慶爲禮賓主簿,朴祥馨爲禮曹佐郞,李泓爲昌城府使,李鎭壁爲德源府使,黃宅祚爲尙瑞直長,李成祜爲典設別檢,宋在淵爲繕工監役,李宗億、洪相壽爲兼引儀,鄭國臣爲社稷令,韓㵛、任一源、吳泰章、吳彦垕爲典籍,尹光宅爲尙瑞副直長,李鼎輔爲左賓客,趙明鼎爲同經筵,趙曮爲副提學,鄭煥猷爲惠陵別檢,李復慶爲康陵別檢,洪樂仁爲王孫敎傅,金龜柱爲內侍敎官。李商進、趙來鎭爲童蒙敎官。典籍二單,申益彬、李寬。校檢單柳煥德,已上四館去官。兼養賢庫主簿單吳泰章,奉常參奉單李就復,西學訓導單姜翰,南學訓導單咸士謙,兼春秋單朴沁。朴景鎭爲宗廟副奉事,鄭弘淳爲掌樂提調,李世澤爲司諫,柳脩爲弼善,韓㵛爲監察,李弘濟爲興德縣監,李𡊠爲永禧殿參奉,許宇爲貞陵參奉,李運喆爲寧陵參奉,蔡道恭爲長陵參奉,鄭益儉爲惠陵參奉,任璸爲禧陵參奉,李瀷爲溫陵參奉,李憲洛爲康陵參奉,任贊周爲章陵參奉,宋宜孫爲穆陵參奉,趙垕爲古阜郡守,南紀溟爲萬寧殿參奉,申敬日爲思陵參奉,金厚澤爲繕工假監役,金東覽、李命存爲假引儀,任希孝爲典籍,金相翊爲宗簿主簿,洪啓能爲執義,趙擎爲司諫。成均博士單宋益中。

○同知單閔興肇,僉知三bb單b洪夏翼、趙光鎭、李道爕。以河淸君壕、鶴城君楡爲都摠管,柳春馣爲兼司僕將,李時中爲僉知,李仁徵爲慶尙右兵虞候,李漢豐爲訓鍊正,元景淳爲同知,李裕遠爲咸鏡監營中軍,尹勉亨爲北虞候,魚震海爲麟山僉使,朴景素爲水原監牧官,李思興爲蔚山監牧官,趙錫疇爲咸興監牧官,崔奎齡爲委曲僉使,李德遇爲忠翊將,成胤良爲昌德衛將,韓興瑞爲柔遠僉使,劉順希爲多慶浦萬戶,盧世豪爲知世浦萬戶,崔昌世爲訓鍊僉正,李漢豐爲尙州營將,申思民、成埜爲內禁衛將,李昌世爲景福衛將,金履福爲山羊會萬戶,金光晉爲昌德衛將,李斌爲文兼,鄭壽百爲老江僉使,金履達爲訓鍊副正,金相玉爲羽林衛將。副謢軍金佐國,副司直徐志修、徐命膺、洪準海。訓鍊主簿單趙晩采。副司果趙鳳岐、姜重齊、南益祿。僉知單朴尙謙。副護軍崔粹敬,今降禦侮,加資還收事,承傳。同知單許烜。副護軍徐弘遠、李漢豐,副司果李斌。僉知單金相箕。副護軍李彦熙、洪述海,副司直洪象漢、尹勉敎。鄭克濟爲訓鍊正,南鶴羽爲慶州營將,金瑞彩爲五衛將,李萱爲訓鍊主簿,申大顯爲訓鍊副正,李彦忠、金處坤爲宣傳官,田昌雨爲羅州營將,桂寅成爲阿吾地萬戶,具明遠爲安東營將,李楫爲同知,權栻爲都摠經歷,朴載大爲都摠經歷,兪漢喆爲撫夷萬戶,鄭忠僑爲淸城僉使。副護軍南鶴羽、田昌雨、吳明遠。黃錠爲訓鍊僉正,金起老爲訓鍊判官,李道燮爲咸鏡監營中軍。同知單金麟壽。李鼎輔爲知事,金熙澤爲忠翊將,金㻐爲訓鍊判官,孫相龍爲主簿,金光漢爲訓鍊僉正,柳達源爲訓鍊副正,尹泓爲五衛將,黃錠爲別害僉使,金養慶爲神光僉使。僉知單黃運河。李載爲僉知,金相勳爲訓鍊僉正,崔顯祚爲訓鍊判官,具大勳爲都摠經歷,金漢謙爲訓鍊主簿,李萱爲都摠都事,柳彙喆爲武兼,李慶輝爲訓鍊主簿,朴載大爲高山里僉使,田光洙爲都摠經歷,金處謙爲都摠都事,趙鳳岐爲部將,李喆運爲武兼,宋載岳爲武兼,趙晩采爲植松萬戶,洪盱爲夞怪萬戶,張齊斗爲武兼,金省身爲五衛將,金德炯爲景福將,鄭商僑爲昌德將,尹勉遠爲洗馬,姜重齊爲武兼,李光錫爲宣傳官,金光運爲武兼,申潚爲武兼,沈墩爲部將,姜翼齊、趙潤壁爲守門將,宋載經爲副率,尹光裕爲侍直,吳載英爲宣傳官,閔趾烈爲江華中軍。同知二單金光晉、李昌世,副護軍沈益聖、李基德,副司果崔珽、玄啓文、金致玩、朴載漢、李漢林、李光埉、金碩重,副司直李光瀷、申思運。鄭汝坤爲馬馬海權管。池慶昌爲乫軒洞權管。

○李翼元,以備邊司意啓曰,觀此東萊府使洪名漢狀本,則以爲玉浦譯學問情手本,關白退休,大差倭所騎船隻,漂泊玉浦前洋,待其回泊館所,更爲問情,而京接慰官及差備譯官,堂上堂下各一員,急速差出,催促下送云矣。取考乙丑謄錄,則關白退休差倭,依關白告訃告慶差倭例接待之意,稟定擧行。今亦依此例,接慰官差備譯官差出及禮單磨鍊等節,卽令該曹、該院,相考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翼元,以備邊司意啓曰,羅州慈恩島漂漢人,今方上來矣。入京後,按置于南別營,而別定禁軍一人及兩捕廳軍官各一人,領率衛軍捕軍,各別防守,留時供饋所服製給等事,令各該司,考例擧行。本司郞廳一員、解事譯官數人,亦爲定送,漂到情實,更加盤問,入送燕京時,關西之盤纏銀子,三道定差員,交遞領往,分付該道道臣,依例擧行。亦令義州府,預先馳通於鳳城將,以爲渡江後護送之地,何如?傳曰,允。

○都政時。吏批,判書金相福,參判鄭弘淳,參議鄭存謙,行都承旨沈鏽,正郞李之晦,正郞申景濬,佐郞徐有良,佐郞洪秀輔進。兵批,行判書金聖應,參判洪得厚昌德宮入直,參議成天柱,參知韓師直,參知朴昌潤,正郞李弘濟、尹得孟,佐郞蔡挺殷、金瑞應,左副承旨李翼元進。

○金時默啓曰,校理金應淳,入侍退出後,謂有情勢,不爲入直,仍爲出去,所當直捧禁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右副承旨尹坊坐直。假注書方禹坤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尹坊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執義李基德,引避退待,已至經宿,尙未處置,諫院許久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呈辭受由、式暇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掌令李堉達曰,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鞫問,期於得情。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請島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請還收罪人桂永放送之令,亟令攸司依律處斷。請罪人彦杓、陽祚等,仰稟大朝,更加嚴鞫得情。請稟于大朝,還收柱泰、昌益gg昌翼g,酌處之命,更加嚴鞫得情,依律處斷。請定配罪人孝曾、孝舜,稟于大朝,亟令王府,更加嚴鞫得情。稟于大朝,還收崔守仁定配之命,更加嚴訊,期於得情。請仰稟于大朝,爟、爣諸子,竝令絶島移配。請殺獄罪人老秋,僞造印信罪人梁德秋,稟于大朝,竝令依律勘斷。請僞造印信罪人河世仲,殺獄罪人申後辰、張厚男,仰稟大朝,竝令依律勘斷。執義李基德,以臣於病伏中,忽叨臺銜,嚴敎遄降,不得不黽勉出肅,而年衰神耗,觸事昏憒。日昨傳達之際,於黃應昌事,只知有稟旨擧行之敎,其後處分,全然不知,以姑停書出矣。卽伏聞前月,大朝以特敎定配,此是已結末之事,不當擧論而未及見知,泛出姑停,追聞物議,頗以爲非,其昏謬不審之失,在所難免。揆以臺體,虧損大矣,何可一刻仍冒於職次乎?引嫌而退。泛出姑停,未免疎謬,揆以臺體,勢難仍在,請執義李基德遞差。答曰,不從。處置事,依達。措辭見上

○獻納吳奉源達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恒延、命垕,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卜連,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以正王法。請稟于大朝,收還罪人天大酌處之命,쾌正王法。請稟于大朝,還收罪人益源定配之命,更加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罪人匡師,更加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絶島安置罪人來復,稟于大朝,還寢發配之命,仍爲嚴鞫得情,以正王法。請罪人張俊乞,稟于大朝,依律處斷。請罪人鄭得彪,稟于大朝,依律處斷。請稟于大朝,還寢罪人鄭起世酌處之命,依律處斷。慶尙左道今年秋操時,密陽府使趙載選,榮川郡守李在,謂有身病,俱不進參,此莫非紀綱解弛之致。操練軍兵,事關重大,守令雖有實病,擔曳領付,在所不已,病或難强,擔曳亦難,則據實馳報於營門,差出兼官,使之領付,例也。而兩邑守令,不念事體之如許,俱使座首替行,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在帥臣嚴師律之道,依法狀罷,斷不可已也。恬然掩置,一道駭笑,紀律宜立,後弊宜防,不可事過而置之。請密陽府使趙載選,榮川郡守李在,竝罷職,慶尙左兵使趙威鎭削職。各邑所謂遺愛立碑,此未必專由於民人之去思,朝家審察其弊,禁令甚嚴,而近來紀綱漸弛,務勝朝令,碑變爲壇,築石如臺,藉此而或至於斂民,其爲弊端,有浮於前。且所謂磨崖之碑爲弊,亦無異於築臺,請各別嚴飭於各道、各邑,此後,若復有此等之事,其時地方官定式論罪。朝家均役定式,金石甚嚴,各道防布明有升數之定給,則平安前兵使尹泰淵,不體朝家惻怛定法之意,一任濫裨之操縱,重棍各邑該色,竝退年年例納之布,加升督捧,衆怨喧藉,身爲閫任,不遵朝家定法之意,事極駭然。雖以他事已爲勘罪,防布一節,有關後弊,不可置而不論,請平安前兵使尹泰淵削職。答曰,不從。趙載選、李在事及各邑申飭事,竝依達。此等之事,宜可査實,趙威鎭、尹泰淵,竝令該府拿問處之。

○副校理金鍾正書曰,伏以,天休滋至,邦慶無疆,我大朝封爵之舊甲重回,臣民忭蹈,曷有其極?竊念臣家有偏母,未效子職,幸蒙洪私,許畀專城,俾遂便養之願,粗伸反哺之情,母子相對,感祝方深。不意玆者,玉署內移之命,遽降於下邑待罪之日,馹召繼辱,州里動色,前後所被,罔非殊渥,惝怳感激,不省攸措。臣賦性魯愚,學素滅裂,數載經帷,涓埃莫效,辜恩負職,百無一取之狀,已被聖鑑俯燭無餘,而今此收錄之恩,復及臣身,在臣榮感,固已極矣,而自量微分,人職不稱,追思前事,面目有慙,何可徒恃寵命,諉以宿硏,復叨蔑效之地,重玷橫經之列哉?然此在臣今日,猶屬第二件也。念臣母病,半世沈痼,逐年增加,床簀委身,藥餌爲命,每値寒節,一倍凜綴,比因日候不適,將攝失宜,新感旣重,宿症復劇,頭疼氣眩,寒熱交作,虛汗遍體,頑痰塞胸,食飮難下,睡睫不交,目下病勢,實無趁速登程之望,而臣以獨身,替護無人,離側趨命,又無其路,召旨久稽,惶隕轉深。玆從縣道,冒陳私懇,伏乞离明,俯賜諒察,亟遞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邦慶無疆,聖上封爵甲年重回,慶忭曷有其極?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同義禁洪麟漢書曰,伏以,新除判義禁臣象漢,卽臣從兄也。臣之所帶金吾之任,在法當遞,敢陳短章,仰請處分,伏乞邸下,卽令該曹照例遞改焉。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焉。

○庚辰十二月十九日辰時,上御景賢堂。親政入侍時,吏曹判書金相福,參判鄭弘淳,參議鄭存謙,行都承旨沈鏽,正郞李之晦、申景濬,佐郞徐有良、洪秀輔,行兵曹判書金聖應,參議成天柱,參知韓師直、朴昌潤,左副承旨李翼元,正郞李弘濟、尹得孟,佐郞蔡挺殷、金瑞應,記事官任希孝、金相翊、申益彬、姜趾煥,以次進伏訖。相福曰,參判徐志修,牌招同參政事,何如?鏽曰,參判雖有實病,不可無飭,推考,何如?上曰,許遞,其代,先爲擬入。聖應曰,訓鍊正,今當差出,而皆在外,外任竝擬,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初入任,卽守令階梯擇擬事,每都目申飭,而況親政乎?另擇差事,申飭銓曹。上曰,入侍注書及尙瑞院官員,依例陞六事,分付。上曰,西北人、松都人、廉吏、爲國效節人後,調用事,分付銓曹。上曰,十考十上,五考五上,純褒抄啓守令、邊將,錄用事,分付銓曹。上曰,生民休戚,係於守令,況親政乎?爲官擇擬事,分付銓曹。上曰,莫重親政,政官當備員,而吏曹參判違牌云,分義,何敢若此?卽爲牌招入侍。都政前,其書勿爲呼望,牌去來申飭,先入侍後謝恩。上曰,新除授兵曹參知朴昌潤,牌招,先入侍後謝恩。竝出榻敎鏽曰,吏郞徐有良,於參判謂有私嫌,不爲執筆,推考,何如?上曰,勿推,使之執筆,可也。爲嫌者,何事?鏽曰,鄭弘淳爲畿伯時,其父爲富平府使,而被下考云耳。上曰,過矣。此後則以殿最事撕捱者,嚴飭,可也。上曰,少退。鏽曰,奉敎申益彬,有仰達事云矣。上曰,奏之。益彬曰,臣於江華鼎足山城,列聖實錄曝曬時,有所愚見,敢此仰達矣。前年七月惠堂入侍時,曝曬新備物件,限三式年改備事,有定式傳敎,而至於藭芎末、菖蒲末,則當初設置之本意,以防蠹患之漸至,過三式年,則似或有冊子蠹傷之弊,更令廟堂稟處,何如?上曰,限二曝曬一改,可也。出擧條上曰,御史使之入侍。御史金應淳入侍,上命讀書啓訖。上曰,書啓外,又有可達者乎?應淳曰,湖南軍作米,當初貿置,固爲緩急所需,而不許其改色,亦有意焉。但甲戌年所貿置者,今至七年,不爲改色,將至於陳腐不可食之境,一依糶糴例變通,似好矣。上曰,令廟堂登對時,稟處,可也。出擧條上曰,酒禁,何如?應淳曰,酒則無處無之矣。上曰,有多釀而賣之者乎?應淳曰,賣之者無之,而皆潛釀而自飮者也,而隨現重治耳。少退後入侍,聖應曰,安東營將末望趙圭鎭,聞居中而擬之於營將望,甚不察矣,惶恐待罪。上曰,勿待罪也。上曰,具善行,可用之人也。仍命書傳敎曰,秋官爲禁堂則許遞,例也。秋曹長官,豈可曠職?秋堂許遞,其代,令都政擧行。上曰,知訓鍊具善行,秋判除授。出榻敎相福曰,臣於武弁,甚生矣。勢將頻問於兵判而擬望矣。上曰,依爲之。相福曰,今番瓜滿兩窠,乃十考十上,當依例內移,而仕滿出六者六,因無窠而付司果者,尙爲七員,則十考十上之人。今政,無以內移,散政隨窠擬望,亦爲一例,懸註以入,何如?上曰,依爲之。相福曰,今此司果出六者散政隨窠備擬時,以某職仕滿,懸註以入,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鏽曰,司諫沈益聖,聞已再度呈辭云,何以爲之?上曰,許遞。相福曰,司諫李世澤,聞居中云。臣有不察之失矣,惶恐待罪。上曰,勿待罪。仍命書傳敎曰,司諫李世澤,因吏判所奏,以居中不察遞職,其代,今日政擧行。上曰,李商芝,幾度違牌乎?鏽曰,再違矣。命書傳敎曰,修撰李商芝,頃者下敎,不過飭勵,則過爲撕捱,違牌爲事,分義事體,焉敢若此?副修撰金魯鎭,其所特除,非爲魯鎭,乃思其父,則爲臣爲子之道,焉敢若此?竝只推,更爲牌招。上曰,玉堂違牌,去來勿爲呼望,入來後下鑰。出榻敎聖應曰,江華中軍及宣傳官望,全然忘却,追後書入,臣誠惶恐待罪矣。上曰,勿待罪。相福曰,徐命膺,以病拔於承旨望矣,今已病差,更爲擬入之意,敢啓。上曰,依爲之。上曰,注書任希孝、金相翊,奉敎申益彬進伏。上曰,任希孝,則汝之一家,無爲才調者,不必申飭矣。金相翊,則予欲諭之矣。親政時,注書出六,自是前例,而一自柳戆輩出後,每當親政,深以此爲悶矣。汝則似不爲才調,而亦不能必也,須以今日下敎,銘之肝膈也。申益彬,則決科時,予已諭之矣。上曰,吏曹參判、參議,進伏。判書則必不負國,而參判不但以不負國爲心,亦須以不負父祖爲心,可也。弘淳曰,臣之踵頂毛髮,莫非聖恩,圖報無地,平生雖以不負國爲心,才甚不逮耳,畢竟顧安能免於罪戾哉?上曰,參議,則君臣之間,豈可欺心哉?初則予猶有未盡知者,近來予深嘉尙矣。相福曰,參判今日,同參政事,俄有數三通淸,而少無圭角,心甚幸矣,而參議以一門之竝據要地,爲嫌甚過矣。上曰,不當撕捱矣。存謙曰,豈無兢業之心乎?上曰,吏判之意,何如?相福曰,志則可尙矣。上曰,朴昌潤進伏。在江界時,邊地物情,何如?昌潤曰,邊情多可憂矣。臣侍罪gg待罪g江界時,連爲嚴飭,故僅僅無事,而地廣幾過七百里矣,顧何能盡察乎?上曰,然矣。上曰,栍邑中,古阜郡守趙得慶,靈巖郡守金會元,觀其書啓,其在爲民之意,或非徒不法,難以字牧,竝爲先罷職,令該府從重勘處。興德縣監洪殷九,分伎不均,何以字牧?罷職,其代,另加擇擬。出榻敎上曰,東銓司果陞六,古所未聞,此由於不爲儲闕之致,其涉寒心,曾前銓官,從重推考。上曰,鍾城府使望,不察銓官推考,望則擇矣,李永暉特爲敍用。上曰,明日文臣朔試射,當爲親臨,侍衛入直擧行。上曰,當於建明門殿座,而儀注,則以金商門爲之,儀注不爲更入,以建明門擧行。上曰,今日新除授守令,明日謝恩後,帳殿入侍。上曰,明日建明門殿座時,諸承旨依例入侍。上曰,明日試官,左參贊洪鳳漢,御將鄭汝稷,行副護軍具善復,堂下試官,都摠經歷南舜喆,宣傳官李光宅,副正申大顯爲之,時刻,辰正三刻,承旨,只左承旨該房入侍。已上竝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0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鏽。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金時默坐直。左副承旨李翼元。右副承旨尹坊昌德宮入直。同副承旨李心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煜兪彦脩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親臨試射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李昌壽,副提調沈墢啓曰,昨日親臨大政,夜深乃罷,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諸節,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氣則一樣矣。

○注書任希孝陞六,代以任煜爲假注書,注書金相翊陞六,代以兪彦脩爲假注書。

○李翼元,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二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中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敎南漢山城守禦使尹汲書,王若曰,文武憲邦,古聞斯語,詩禮謀帥,今得其人,爰稽衆論,特敷寵命。惟卿姿性恬雅,操履端方,恂恂如不言,豈肯衒才而沽譽,斷斷猗無技?亦自隨遇而奏能,戒干謁於懸箔之門,無師德三及之累,著鑑識於佐銓之日,有曲江先見之明,所以自一命而躋九卿,罔非久次郯薦。若夫歷三司而踐兩館,咸推言議文章,雖屈伸用舍之有時,惟終始簡知之不替,豈如柳下之遺佚?久處江干,要得淮陽之臥治,薄試畿甸,氣貌猶同於康壯,足驗充養于中,謨猷宜籍於老成,寧容徊翔於外,睠玆山營,管轄之重,又當京廳移入之初,十年而再仍舊規,雖異創始,一歲而五易新帥,難克成終,責兼撫釐內外營府之俱摠。權尊控制,經理機務之亦繁,蓋其委寄之不輕,肆致地望之尤別。自昔保障之任,惟賢是需,顧今儒將之才,匪卿莫可?旣登前剡,可見僉議之攸同,不待疇咨,亶出予心之惟簡。玆授卿以南漢山城守禦使,卿其祗承明訓,務恢遠猷,繕械峙糧,必盡綢繆之策,興廢補弊,須殫保釐之功。以明察奸而甲兵錢穀之無擁虛簿,以公御衆而賞罰恩威之皆當群心,固以山谿莫謂天險之足恃,處於郊牧,實䙡人和之是資。於戲,昇平百年,可忽苞桑之慮,誠勤一念,將見裘帶之餘。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副司果李命植製進

右副承旨尹坊坐直。假注書方禹坤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尹坊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睿候方在調攝中,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睿候方在調攝中,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九,執義洪啓能在外,掌令李堉、申應顯呈辭,持平李昌任式暇,李迪輔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義禁bb府b言達曰,全羅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金溝前前縣令尹心緯,移本府處之事,達下矣。尹心緯,下去忠淸道德山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副校理李碩載書曰,伏以,邦慶無疆,重回我聖上封爵謝恩之年,臣民歡抃,曷有其極?仍念臣獲沾孝理之化,幸遂便養之願,母子相對,攢祝洪私,忽伏奉館職除旨,繼以馹召遠辱,恩榮所被,吏民亦聳,感惶之極,不知攸處。臣之離違軒陛,今已周歲,區區戀結之忱,豈不欲卽日趨命,以近耿光,而第臣望八老母,疾病沈淹,寧日常少,重得寒感,一倍添劇,食飮全廢,氣息澟綴,目下情理,實無以趁限趲程,勢將寸寸前進,而稽滯之罪,無所逃免。玆敢猥從縣道,冒控私懇,伏乞睿慈,俯垂矜諒,亟令鐫遞臣職名,俾得以扶護病母,安意作行,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邦慶無疆,聖上封爵甲年重回,歡忭曷有其極?爾其勿辭,俟母病之少間,卽速察職。

○庚辰十二月二十日辰時,親臨文臣朔試射入侍時,試官左參贊洪鳳漢,行副司直鄭汝稷,行副司直具善復,行都承旨沈鏽,左承旨沈墢,右承旨金時默,左副承旨李翼元,同副承旨李心源,記事官金相翊,記事官李在簡、姜趾煥,以次陪立。上具翼善冠、衮龍袍,出御建明門。藥房提調李昌壽,問候訖。鏽曰,任希孝,昨日陞六,今旣謝恩,故入於試射擧案,金相翊則未及謝恩,何以爲之乎?上曰,置之,可也。鏽曰,假注書望筒,已入而尙未下落點,故陞六注書入侍矣。上曰,當下落點矣。沈履之、李商芝,以耦而射。上曰,沈履之善射,而李商芝亦曾知射法,洪相直尤爲善射矣。鏽曰,相直,曾任橫城時,已有所習矣。凡於朔試射時,若以四五巡射之,則今者之所不能,豈至於此乎?或稱身病,或稱臂病,圖免乃已,此亦慨然矣。賤臣兪彦脩,假注書受點後,追後入侍,記事官金相翊退出,上見洪述海之射而中。笑曰,述海能免語南星矣。其父素稱善射,而不能中於春塘臺,其時,人謂之語南星矣。洪鳳漢曰,其重臣,自稱善射,而素不能射,述海則射法甚善矣。上曰,射入於六藝,則古人必皆習射矣。鳳漢曰,似然矣。上曰,成大中,能於文而不能射,元義孫,則射法稍勝矣。鳳漢曰,義孫果有中矣。上曰,假注書兪彦脩,付軍職冠帶常仕。出榻敎上曰,成均博士孟儒龍,事過後拿處。出榻敎上曰,明日乃武臣講日次乎?武講,以季朔爲之乎?金時默曰,然矣。上曰,文臣朔試射時,使之必射十巡,可也。今日見之,朝而不能射者,午而稍勝矣。仍命承旨書曰,明日講經武臣親臨殿講,時刻,辰正三刻,堂上試官,以今日試官仍,堂下試官,應敎沈履之,修撰李商芝,副司果李溵,只執冊承旨入侍,右承旨爲之。出傳敎上曰,以沈履之爲明日武講試官者,乃文武之交易也。上曰,射而居首,則有賞典乎?李翼元曰,十朔試連爲居首然後,有賞典矣。鏽曰,其意,以習其射爲主,故也。上曰,成均博士孟儒龍拿處,置之。出榻敎上命承旨書曰,當該中官,語次之際,知自尊而不知當尊,從重推考。出傳敎上曰,注書出去,新除守令,率來入侍。賤臣彦脩,承命而出,與諸守令同入。楊州牧使李思觀,龍川府使趙光鎭,順天府使申大脩,德源府使李鎭璧,咸安郡守柳春馪,順川郡守許任,靈巖郡守金履達,熙川郡守趙鏻,古阜郡守趙垕,金城縣令宋載中,興德縣監李弘濟,陰竹縣監朴東最,光陽縣監崔宗大,沃溝縣監李碩九,機張縣監申殷文,殷栗縣監尹養厚,求禮縣監文道恒,以次進伏。鏽曰,穩城府使李裕遠,方帶軍門之任,入直本營,未及肅謝,故不爲入來矣。上曰,亦令入侍,可也。李裕遠,追後進伏。上曰,守令多矣,以三行就坐。上謂李思觀曰,曾經近侍,何問七事,楊牧則恢恢矣,勉力爲之。上謂趙光鎭曰,邊地任重,下往勉力而俾無犯越之患,可也。上謂趙鏻曰,汝於守令,旣非一經,赴任勉力,可也。曾以軍職,多年任使,若不善治,則不但國事,在汝之道,豈不愧乎?命李鎭璧曰,汝初拜守令乎?鎭璧曰,乙亥待罪蔚珍縣監矣。上曰,汝是璿派,有別於他人,下往勉哉。命申大脩曰,曾經侍從,不問七事矣,將何以治邑乎?大脩曰,臣本無似,而催科愛民,律己束吏等事,謹當自勉,稱塞聖敎之萬一矣。上曰,何爲愛民?大脩曰,七事中,皆有之,便民之政,爲愛民之道也。上曰,糴政,亦入七事乎?汝以侍從赴官,必惜其身,而謂以愛民,徒尙要譽,則不足取也。大脩曰,豈敢爲要譽乎?上曰,汝爲良吏乎,能吏乎?大脩曰,良吏雖不敢自期,而所以爲心,則乃良吏也。上曰,順天有鄕戰,則將何以處之乎?大脩曰,當觀是非,如不可自斷,則報營門而處之矣。上曰,汝非矣,鄕戰兩治之,可也。豈有是非乎?仍命遞差退出。上曰,大脩,素有才調,故予語及於鄕戰,而渠所謂觀其是非之說,此亦黨心所發也,豈不過甚乎?鳳漢曰,順天素有鄕戰,誠難治之邑也,另擇而後,可也。上命柳春馪曰,赴任治民,必如濬川事,可也。命許任曰,汝之爲人分明,而不能誦七事,亦何傷乎?汝若不善治,則朝家處置,過於他人矣。鳳漢曰,彼家本來淸白矣。上曰,是矣。此乃許廷之孫也。百里元元,不惟不能拊恤,反有剝割之政,於汝能無自愧乎?須思汝祖之風,可也。命金履達曰,以宣傳官,任使汝矣,須毋負也。命趙垕曰,汝若不治,則自辟之御將,方在彼,安得無其責乎?命崔宗大曰,何以治邑乎?宗大奏對之語,不能分明。上曰,難矣。無乃京畿鄕暗耶?左參贊之意,何如?鳳漢曰,瞥眼見之,似不足矣。上曰,予曾見欺於李長泰矣。鳳漢曰,似勝於李長泰矣。命申景文曰,汝爲宣傳官乎?景文以履歷陳之。上顧謂沈鏽曰,卿知此人乎?鏽曰,曾於刑曹郞時見之,誠剛明矣。上曰,然矣。命文道恒曰,爲人似不足於汝兄矣。鳳漢曰,聞其奏對,誠難矣。上曰,親政而送汝,則民必不堪矣。旣遞一文臣,武豈獨免乎?仍命遞差。命李弘濟曰,汝以騎郞入侍,不問姓名矣,何以治邑乎?弘濟曰,當盡心矣。命李裕遠曰,汝則不必申飭,而但汝之氣力,若衰矣。鳳漢曰,不老矣。命李碩九曰,汝則似不作能吏矣。往而善爲之。鳳漢曰,此是嶺南人,眞實可尙矣。命朴東最曰,曾見於徽寧殿,知汝之了了,下往勉力也。命宋載中曰,貌亦好矣。汝擬於副望,而不能登第,故爲此守令,必須效力,而忘民不如忘父,可也。命尹養厚曰,予於點下時,錯認以象厚矣。命使之擧顔曰,與象厚頗異矣。諸守令皆退出,順天府使申大脩,求禮縣監文道恒,遞差事。出榻敎上命承旨書曰,噫,每年親政,意蓋深矣。十考十上,五考五上,守令、邊將錄用,每都目申飭,而況親政乎?昨日政,因吏判所奏,誤聽依爲之,靜而思之,今番親政,若遵此規,豈有二守令特遞之敎,其人旣遞,則銓官宜飭,其於兵批窠窄,久勤亦滯,況五考邊將,而其於僉使,亦豈無五考乎?以此觀之,十考五考申飭,爲一文具,暮年自强,亦豈無飭?吏兵判從重推考,順天、求禮有闕代,待開門,政官牌招,開政擇擬,歲末守令,其豈稽滯,兩司牌招,卽爲署經後,不多日內,卽令辭朝。出傳敎金時默曰,典籍睦祖永,肅拜單子先呈,晩後入來,未及肅拜,事極駭然,推考警責,使之明日謝恩,而入於應試單子,何以爲之乎?上曰,依爲之。一體應試,可也。出擧條洪鳳漢曰,京江人裵奉章爲名人,偸食河東大同三百餘石,因該邑所報,自京定官差送各邑,次次定將,差押去矣。卽見忠淸監司報惠廳之牒,則鎭川官差,押到淸州鵲川地,忽有十數無賴輩,作黨橫出,或持槍或拔劍,爛打官差,奪取奉章而去云。官家罪人之中路奪取,已是無前之變怪,況十數人成黨,持槍劍敺官人,尤是萬萬驚心之事。此若不趁時捕捉,以法嚴繩,則此後之弊,當復如何?淸州地方官營將,拿問處之,仍令本道,刻期譏捕,以爲鋤治之地,何如?上曰,爲先付過,其若捉納,分揀,若不捕捉,令該府從重勘處。鳳漢曰,然則其捕得與否,自本道連報備局,自備局稟處,而舊營將,遞歸已久,其勤慢,亦當責之於新到之營將矣。上曰,依爲之。捕將亦知此事乎?捕盜大將具善復曰,裵奉章,當初逃亡時,一年跟捕送惠廳,而到今中路掠奪諸人,先捉奉章然後,可知某某,而今則似不還於京江近處,捕校,出送譏捕於鎭川近處矣。上曰,捕校之出去各邑,慮有作弊,一廳出送,可也。善復曰,厥漢輩,不在一處,左右廳,竝爲定送譏捕,何如?鳳漢曰,京捕廳,與本道雖爲譏捕,不可不使諸道,一體譏捕,以此嚴飭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試射十巡盡畢,假注書任煜,追後入侍。上賜饌于諸臣及侍衛。上曰,尹東度試射時,賞典,何如?翼元曰,弦弓一張矣。命承旨書曰,文臣朔試射,武臣講古法,深矣而便成文具故,頃年一巡親臨,而其時只一人一中入格,可謂寒心矣。今番頃日,欲行未果,故特行入格,比庚午稍勝,而典籍具光泰,八分居首,特賜兒馬一匹,大抵文臣朔試射時,試射單子,稱以十巡,只若干巡試射,昔李君行,豈不云,欲求事君而先欺君可乎?此正期之一端也。視古法楚越,慢其君不畏,此亦墜紀綱之一節,以今日帳殿親覩者推之,初巡不能成樣者,至於數巡頓勝,庚午後申飭,其若遵行,奚至此乎?此後文臣朔試射試官,不準其巡者,以制書有違律施行,依文臣製述時例,推考禁推,特爲分揀。出傳敎諸試官先退。翼元曰,試射射員無分者推考,無故不參者禁推,乃是前例矣。上曰,竝令分揀而無故不參者,誰也?翼元曰,金應淳,昨日肅拜,仍卽徑出而不參矣。上曰,似必一番如此矣。時默曰,應淳情勢,與補外儒臣,同矣。上曰,然矣。洪秀輔,以吏郞呈省記,旣退。上曰,秀輔之爲人甚佳,而文亦善矣。沈鏽,以鍾城府使李永暉,母年七十陳達,上命書許遞傳敎。沈墢曰,永暉之母年,尙未滿七十矣。上曰,姑置之。上還入大內,諸臣退出。

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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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鏽。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金時默坐直。左副承旨李翼元昌德宮入直。右副承旨尹坊。同副承旨李心源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煜。假注書兪彦脩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大殿、中宮殿,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

○李翼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親臨殿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以副修撰洪趾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墢曰,只推。

○金時默,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提學趙曮,時在慶尙道監營任所,經筵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修撰李瀰,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相福呈辭受由,參判鄭弘淳進,參議鄭存謙式暇,右承旨金時默進。吏批啓曰,判書金相福呈辭受由,參議鄭存謙式暇,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又啓曰,密陽府使,今當差出,而本府以嶺外雄邑,素稱難治,不可不擇差,他道有聲績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以申益彬、趙台命爲正言,以朴師海爲司書,以朴取源爲說書,以李重海爲兵曹正郞,以朴載漢爲戶曹佐郞,以李潢爲氷庫別檢,以李益炫爲密陽府使,以金亨大爲榮川郡守,以柳顯章爲鍾城府使,以具壽國爲順天府使,以丁昌裕爲求禮縣監,學正單任光鉉。兵批,行判書金聖應再度呈辭入達,參判洪得厚昌德宮入直,參議成天柱慶熙宮入直進,參知朴昌潤式暇,參知韓師直病,副司直李之億,副司果元啓英,副司正權正忱、兪彦脩,同知單金天擎。

○金時默,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吏文學官金致說陞六代,通德郞李忠謙差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二闕放砲,古無其例,而乃敢煩稟。此亦國體攸在,當該軍器寺官員,令兵曹決棍事,命下矣。依傳敎,當該官員軍器寺僉正尙雨澤,決棍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假注書方禹坤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尹坊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翼元達曰,今日兩司臺官,守令署經後,不爲詣臺傳達,除大司諫、式暇人員外,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姑降入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司書元啓英,說書權正忱在外,兼司書、兼說書俱未差,似當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擧行,與未差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待開政差出,何如?令曰,依。在外人,竝改差。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古阜前郡守趙得慶,靈巖前郡守金會元等,令該府從重勘事,傳旨啓下矣。趙得慶、金會元,自任所,時未上來云,竝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慶尙左兵使趙威鎭,平安前兵使尹泰淵等,令該府拿問處之事,徽旨達下矣。趙威鎭、尹泰淵,俱在任所,竝依例發遣府都事,交龜後拿來,何如?令曰,依。

○慶尙監司黃仁儉書曰,伏以,臣之父母墳山,在於忠淸道洪州地,而臣今猥受藩寄,將赴嶺外,榮極匪分,悲深不洎,且當歲時,冞切霜露之感,及今省掃,不過旬日之暇,情私所迫,冒死陳懇。伏乞睿慈,俯加諒察,特令往還,以伸人子至情,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往省焉。

○吏曹參判鄭弘淳書曰,伏以,臣於銓職,夫豈有一分近似者,而親臨大政之日,除旨猝下,特敎旣嚴於催召,辭章又阻於控籲,逃遁不得,冒沒承膺,一時副急,誠非獲已,因仍盤礴,寧有是理?念臣庸愚湔劣,百無肖似,而濫蒙洪造,躐致宰列,涯分已溢,愧懼徒積,至於今日所叨,尤是千萬意外。臣是何人,此是何任?得此誤恩於聖明之下哉?夫銓選之地,責任莫重,雖在佐貳,亦所愼揀,進退用舍,專在長官,而參論可否,與有其責,或長官有故,則間當開政,勿論緊漫,竝許差出,誠非鑑識素明,望實俱隆者,莫宜居之。今臣才駑而識蔑,資淺而望輕,平居杜門,罕與人接,聞見至狹,全昧物情,其何以甄別流品,恢張公道,仰副我大朝前席勉諭之盛意乎?況今世道日巇,人心日澆,以臣綿力,不量而入,顚沛無幸,縱不暇恤,其於累聖簡而辱名器,何哉?反復思量,萬無承當之望,顧玆肝膈之懇,非出一毫假飾。伏乞睿慈,曲垂矜察,將臣新授職名,亟行鐫改,公私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修撰金魯鎭書曰,伏以臣,年少而犯不幸之戒,學謏而從未信之仕,居常愧懼,如集于木,不自意我大朝殿下,不待僉擧,遄加誤恩,特除臣玉署之任,薄罷旋授,恩敎復降。其所以存錄先臣,責諭賤臣者,藹然父母於子而天地於臣,臣奉讀未半,感涕交逬,殆不識措躬之所也。噫,瀛銜掄選,格例甚嚴,館薦而猶懼未精,堂圈而必詢僉同,其難其愼,有如是者,未聞如臣無似而出自聖簡,濫廁乎其間者也。尋常官職,尙難踰人,顧此入論經傳,出掌絲綸,備顧問於帷幄,參言議於臺省者,其責,尤何如?假使臣,隨衆被選,尙此逡巡,矧今格外謬恩,在臣雖榮,自顧不稱,其於公議,何哉?且念臣之亡父,憫臣愚魯,常有未了之憂,止臣之早治公車,勉臣以勤攻學業,眷眷耳提之言。臣豈忍忘之,而以臣不肖,縱未能固守先志,力辭榮進之塗,亦不敢昧然冒膺,終累則哲之明,故嚴敎屢下而迷不知其進,禁鑰久留而甘自陷於違命,眇末小臣,慢蹇至此,於是而刑章不加,則其可曰國有法哉?席藁竢譴,惶懍靡定,敢悉肝膈之懇,仰請斧鉞之誅。伏乞睿慈,俯賜諒察,亟削臣難冒之職,以安愚分,重勘臣罔赦之罪,以肅頹綱,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庚辰十二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景賢堂。親臨武臣殿講入侍時,右承旨金時默,假注書任煜、兪彦脩,記事官李在簡、姜趾煥,試官左參贊洪鳳漢,行司直鄭汝稷,訓鍊都正具善復,司果李溵,應敎沈履之,修撰李商芝,以次進伏訖。上曰,四書亦入於武講乎?時默曰,然矣。上曰,冬日甚暖,桃李欲華,甚怪矣。使人往見江水,則氷已盡解云矣。上曰,申大脩,誠過甚矣。以其才調,欲試於鄕戰,而老者之黨習,尤甚矣,與前左相爲族乎?鳳漢曰,似非近族矣。上曰,右相之薦嶺伯者善矣,而黃仁儉之鎭壓云者,道理誠是矣。大脩,以平日輪囷於中者,欲試而逞之,誠過甚矣。仍命承旨書曰,噫,爲國悶心之中,冬暖如春,連吹南風而雁南,雁自有其時,則冬月雁聲,月令可徵。昔周則無烈風,越裳來貢,否德則冬暖若秋,雁亦爲春秋,亦占紀綱之一端也。噫,幾年苦心,白首靡懈,而觀其世道,奚徒履霜,甚至於莫售舊習,欲試鄕戰,旣不懲創於前,逞其志於其君,旣奏莫重,何不嚴飭?不可遞差而止。申大脩,施以不敍之典,限五年勿擧歲抄。上曰,李永暉之昨日守令入侍時,敢自縣gg懸g頉而不參者,有意矣。予不欺心,故有此下敎耳。永暉,前則了了矣,一經風霜,便若迷騃,風霜實難矣。仍命承旨書曰,特敎之下,不參,其宜申飭,新除外任中,昨日在外外,不參人,罷職,今日政,亦爲擇擬。上曰,今番出六注書金相翊,誰也?金相奭之族乎?時默曰,金相福之行也。成天柱,立於侍衛,奏曰,金鎭商之從孫也。上曰,然乎?講員田光樞進讀訖,沈釋之進讀。上曰,文義陳之,可也。釋之略答。上曰,雖儒生講,足可用也。上曰,兩司署經爲之乎?時默曰,兩司皆已承牌,而已爲署經矣。成天柱曰,都政後三日內署經,十餘年所無之事也。上曰,政官入來乎?時默曰,參判陳書,而參議牌不進云矣。上仍命承旨書曰,參議只推,參判承答後,一體牌招。出傳敎上命諸臣少退。少退後,更爲入侍。上曰,注書出去,使他承旨入侍。賤臣彦脩,承命而出,與左承旨沈墢進伏。上曰,大司成設陞補幾抄,而喫飯留宿於明倫堂,且與齋任,講學幾次乎?問諸守僕以奏,可也。墢承命而退,少頃還奏曰,掌議任冕周,今十五日,進參於焚香,朴一源則二十日參食堂,四色掌則不爲行公,陞補已畢十抄,通讀亦已畢之,而講學則未及設行云矣。上曰,陞補速了矣。大司成果往宿於明倫堂云乎?墢曰,陞補通讀設行時,連爲留宿云矣。奏畢,墢先退,武臣次第進講。上曰,出栍錯雜,當該試官,推考,可也。出擧條上命承旨書曰,二闕放砲,古無其例,而乃敢煩稟,此亦國體攸在,當該軍器寺官員,令兵曹決棍。出傳敎上曰,金魯鎭牌不進乎?時默曰,牌不進則分義有所惶悚,故留牌而未果入來云矣。上曰,尙未陳書乎?時默曰,陳書而政院不捧矣。上曰,留牌於何處云乎?時默曰,私次則未安,故留之於闕外依幕云矣。上曰,事有然矣。仍命承旨書曰,副修撰金魯鎭,特敎之下,終不膺命,其在分義,所當嚴處,而今聞尙不一書受答云,其宜使魯鎭,一伸其義,撤牌待下答,更爲牌招察任。出傳敎武講,次第而畢。上命承旨書曰,武臣講經時,部將金麟瑞,以彦城君金重萬之子,能讀其文,能通其義,純通居首,其涉可嘉。依頃者李崇登科前陞六,特爲陞六,不通人,今番參酌,從重推考。出傳敎諸臣退出。

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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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鏽。左承旨沈墢。右承旨金時默坐直。左副承旨李翼元昌德宮入直。右副承旨尹坊坐直。同副承旨李心源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煜兪彦脩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李昌壽,副提調沈鏽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諸節,亦何如?湯劑貼數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前進建功湯五貼,依前劑入,入侍,宜矣。

○藥房口傳啓曰,今日臣等,率諸醫,入診于東宮,則脈度微數,齒痛與感氣一樣,諸醫以爲,淸胃二陳湯,仍爲進服爲宜云。此藥五貼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傳于沈鏽曰,左右相,今日藥房入診,同爲入侍事,遣史官傳諭,昨日新除守令,同爲入侍。

○傳于金時默曰,安興君、咸溪君,使之入來。

○沈鏽啓曰,左議政李𪻶,右議政閔百祥,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金時默,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洪趾海,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李商芝,以中學兼敎授,今日儒生試取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巡監軍單子,傳于尹坊曰,仍。

○傳于尹坊曰,開陽門仍爲仍留,禮戶判卽爲入來。

○金時默啓曰,禮曹判書尹汲,戶曹判書尹東度,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左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假注書方禹坤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李翼元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九,執義洪啓能在外,掌令申應顯式暇,李堉令旨未下,持平李昌任呈辭,李迪輔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禮曹判書尹汲,刑曹判書具善行,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判義禁洪象漢,除拜多日,不爲出肅,金吾滯囚,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待敎鄭彦暹,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今日是日次,藥房提調李昌壽,率諸醫來待矣。令曰,入對。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連日姑降入直,事甚未安。新除授司書朴師海,卽爲牌招入直,新除授弼善柳脩,除拜累日,尙不出肅,一體牌招察任,新除授說書朴取源,時在全羅道全州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庚辰十二月二十二日午時,上御景賢堂。藥房入診,左右相、兩守令、兩宗臣,同爲入侍時,提調李昌壽,副提調沈墢,假注書任煜,記事官李在簡、姜趾煥,左議政李𪻶,右議政閔百祥,安興君埱,咸溪君櫄,順天府使具壽國,求禮縣監丁昌裕,醫官方泰輿、許礈、李以楷、金履貞、李世珪、鄭允協、玄處明,以次進伏訖。𪻶曰,日間,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𪻶曰,寢睡、水剌諸節,亦何如?上曰,一樣矣。𪻶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好過矣。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云矣。𪻶曰,王世孫氣候,何如?上曰,好在云矣。昌壽進曰,醫官入侍,使之診候,何如?上曰,只三醫入診,可也。泰輿、礈、以楷,以次診候訖。泰輿曰,脈度左右三部,不沈而差大矣。礈曰,氣之虛軟,則比前一樣矣。以楷曰,脈度則不沈,而氣似不足矣。昌壽曰,近來蛔氣則不現耶?上曰,蛔氣時現,而安蛔理中湯,亦支離矣。昌壽曰,旣煎入則進御,似好矣。上曰,比向時稍愈,不必連服矣。昌壽曰,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服之矣。𪻶曰,今承聖敎,蛔氣旣不止,則當劑之不進御,臣不勝悶慮之忱矣。上曰,蛔動時,食生干,則得差矣,昌壽曰,生干不過一時救急之方,必以湯劑內治然後,可有實效矣。上曰,古人云豺狼當道,安問狐貍,人心世道如此,此實憂慮之大者。若蛔現則吐之矣,何憂之有?百祥曰,胃氣不足,故蛔不永止,依提調言進御,似好矣。𪻶曰,以快愈gg快癒g爲限,可矣,若中撤湯劑,則前功盡虧矣。上曰,冬暖若春,心切爲悶矣。昌壽曰,累瀆天聽,極爲惶悚,而安蛔之劑,莫如理中湯,伏願特賜煎進之敎矣。上曰,煎進,可也。泰輿曰,使君子,亦依前同煎乎?上曰,使君子不必有效矣。上曰,安蛔理中湯,去使君子肉,五貼劑入。出榻敎昌壽及諸醫官先退。上命守令進前,具壽國進伏。上曰,汝以侍從爲守令,不必問七事,而赴任之後,鎭壓鄕戰,可也。莅民則不足憂矣。仍命先退,壽國退出。上顧謂大臣曰,彼爲人精詳,必優於治民矣。丁昌裕進伏,上下詢履歷及七事,昌裕對訖。上曰,汝何以治郡乎?昌裕曰,當以謹愼二字治郡矣。上曰,何處人乎?墢曰,城中人,而有中名矣。上曰,文道恒之代乎?墢曰,然矣。上曰,其地處,不如文道恒矣。仍謂昌裕曰,遞道恒而以汝代之者,予意有在,汝須務爲之,勿負予意,可也。昌裕先退。上曰,新除守令,有不入來者矣。墢曰,柳顯章,方在全義地,密陽、榮川倅,皆移拜,故只此二人入侍矣。上曰,柳顯章頗可矣。鍾城姑不緊急耶?百祥曰,旣是交代之地,則何急之有哉?𪻶曰,係是邊地,似當催促送之矣。上命墢書傳敎曰,飭已行,前順悌君炟,前花平君橃,前慶興君栴,前判尹南泰齊,前行司直鄭光忠,前參議安𠍱,竝敍用。郭鎭純,分揀放送,李珪、趙德行、金鍾協,伊後思之。監察例有祭監,書吏所由,無乃此也云,今聞果然矣。況法者,當先高後卑,而今於敍用,命汰,故獨不與焉。本事且若此,令該曹待窠,卽爲牽復。上曰,小官異於大官,監察之罷職者,其法,何居?百祥曰,似無異同矣。𪻶曰,監察例帶祭監,書吏一人矣。上曰,雖小官,不可以公罪而永汰矣。此三人皆監察乎?百祥曰,然矣。上曰,都政時,苟艱於遷轉者,皆由於不儲闕之致也。𪻶曰,都政前則例皆儲闕,而近來拘於一時顔面,隨窠出代,故然矣。上曰,完豐之功大矣,李崇勸武出六矣,其後登科乎?𪻶曰,登科矣。上曰,李崇何在?𪻶曰,居在城中矣。上曰,李崇頗可矣。上命書傳敎曰,前判尹南泰齊,判尹除授,仍差備堂。上曰,在直承旨及儒臣,持《聖學輯要》,待下敎入侍。出榻敎上曰,申大脩,昨已處置,而近者朋黨,作何許狀乎?顧今國事,猶爲負陟降矣。上命書慶嬪墓每式年,遣內侍致祭綸音曰,噫,匹庶不忘其本,況爲君者乎?啓儲慶,卽故淑儀也。故乙亥封國時,特贈慶嬪,親書豎石,本事載於新豐府院君所撰順康園碑文中,義昌君墓,則在園所咫尺,故其祭節,已爲區處,而慶嬪之墓,雖在相望之地,只豎石與登臨時致祭之外,香火寂寥於順康園。冥冥之心,何反不若羅淑儀之尙今節祭矣。雖然,凡事當得中省費,此後慶嬪墓,每式年歲首,內侍致祭,祭物,令本牧素饍措備,果與饌品,不過五六器,無祭文,只奠酌而致祭。中官,令內侍府臨時以稟事,分付內府與畿營。上又命書以王子繼王子綸音曰,噫,義昌,卽穆廟王子,樂善,卽長陵王子,昔有以大君繼大君,以王子繼大君之事,故我聖祖,以樂善君,繼義昌君之後,此昭載《譜略》,猗歟盛哉。而噫,乙亥以後,兩王子奉祀,安興攝祀,尙今思之,心猶酸矣。安興旣奉綾昌、麟坪兩大君之祀,日後待次王子封君,遵昔年聖意,繼樂善之後,則三王子,將連繼而可無位次掣肘之端矣。此後勿論支子,一依今安興繼義昌、麟坪之事,守其家奉其祀,莫替我聖祖不拘序代,立後之聖意。噫,宗英零替,追憶昔年,中夜愴心之中,今講《中庸》,繼人之序,亦九經中柔遠人之一端也。遠人猶然,況王裔乎?今者此諭,意蓋深矣。登諸御製,永垂于後。墢書訖。上曰,編次人不入來,大臣校正,可也。𪻶、百祥,校正訖。上顧謂兩宗臣曰,今日召卿等者,有意在矣。兩宗臣先退。上曰,今番都政,何如?𪻶曰,都政後已過三四日,而不聞外間辭說,可知其善爲矣。上曰,吏判公矣。百祥曰,今番都政,吏批則初仕之望,可謂至公。守令則元數無多,且監察區處然後,武弁之爲小各司者,又以出闕而於光陽、求禮等邑,不得以監察差送,而旣有帳殿特遞之敎,則不可謂之另擇,氷庫別檢,最晩出窠於兵批,而漠然不知,留窠不出,亦有不察之失,兵批則姑未聞做錯之失,而取見兩銓望筒,則吏批龍川望,闕都護二字,兵批則望筒懸註處,最爲錯亂,有應懸而不懸者,有不當懸而懸者,邊將望鎭字,亦多不書。莫重奏御,如是不審,不可無飭。吏曹判書金相福,兵曹判書金聖應,推考警責,何如?上曰,卿看之詳矣,依爲之。百祥曰,吏兵房承旨,亦有不察之失,竝爲推考,何如?上曰,一體推考,可也。出擧條百祥曰,勿論蔭武,陞六時先付小各司,轉陞三曹,例也。而昨日政,兵批末仕人,直爲工戶曹郞,故招問政吏,則有曾前一番謬例云。今番則雖由於無他推移之窠,而此不可仍作政格,此後則申飭銓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百祥曰,今番都政,出付司果者,多十考十上,遞付京職,亦不擧論,此實前所未有之事,而都政姑未了當矣。先付司果人及十考二守令,遞付未區處之前,勿論京外職,毋得復職之意,申飭銓曹,似好矣。上曰,依爲之。此則懸註入之,可也。𪻶曰,右相所達,是矣,而十考遞付,自是未出代前事也,至於出代之後,則已遞其職,當有解由矣。上曰,右相之意,何如?百祥曰,然則出解由後,卽爲付職,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百祥曰,從前除職承傳中,有子孫錄用之敎,又有子孫之無官者除職之敎,故勿論支嫡,混同除職者多。臣則竊以爲恩典,不可如是太廣也,此後則前日承傳中,只奉祀孫無職者錄用,支孫勿論之意,分付銓曹,何如?上曰,所達最是,依爲之。出擧條𪻶曰,此乃東萊府使洪名漢狀聞,而大差倭船漂泊事也。差倭先文,船之例皆前期出來者,托以阻風,同時來泊,而旣不嚴加責諭問情中,但當以退休書之,而無前例之遜位二字,至登狀本,東萊府使洪名漢,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𪻶曰,東萊狀本,宜以啓聞,而誤書狀達,則政院,事當付籤入啓,而循例達下者,殊涉不察,當該承旨,推考,何如?上曰,一體推考,可也。出擧條𪻶曰,備局有司堂上,有未差之代矣。副提學趙曮,聰明有才知,副提調差下,使之鍊習廟務,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𪻶曰,金和澤、金尙集,俱以褒貶不參,徒年定配矣。金和澤則以其親老之故,前帶贊讀時,許其遞職歸養,而隨親在鄕,金尙集則以其母病,夏間受由,下往於其父鐵原府任所。兩人之分明在外,衆所共知矣。上曰,分揀放送。出擧條百祥曰,李蓍廷,頃以在外臺諫,有嶺沿投畀之命,而聞蓍廷,以妻母歸葬下鄕,衆所共知云。妻母歸葬,旣載法典,似當有酌處之道矣。上曰,分揀放送。出擧條𪻶曰,鎭壓躁競之道,專在於銓官之擇人如何矣,申飭銓曹,似好矣。上曰,卿言是矣,申飭,可也。副提學趙曮,備局副提調差下事。出榻敎今日儒臣,持《聖學輯要》入侍,以召對爲之事。出榻敎諸臣退出。

○庚辰十二月二十二日申時,王世子坐德成閤。藥房入診入對時,提調李昌壽,左副承旨李翼元,假注書方禹坤,記事官朴師海,記事官尹師國,醫官方泰輿、金履貞、李世珪、鄭允協、慶絢,諸臣進伏訖。李昌壽曰,雨雪乖常,此時睿候調攝,何如?令曰,齒痛一樣,而浮氣則小愈矣。昌壽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令曰,水剌非厭而不服也,以齒痛未服,尤可悶矣。昌壽曰,診候,何如?令曰,依。方泰輿,入診退對曰,脈度浮數,掌心燥而不潤,胃脈不足,淸胃二陳湯,連爲進服,好矣。令曰,依。又以食治輔元氣之物,議定,好矣。泰輿曰,鷄膏,一日三服,而又服䑋熟,宜矣。諸臣退出。

○庚辰十二月二十二日初更,上御景賢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尹坊,侍讀官沈履之,檢討官金魯鎭,假注書兪彦脩,記事官李在簡、姜趾煥,以次進伏訖。上讀《聖學輯要》爲政篇,上下番儒臣及承史,次第聯讀,讀訖,儒臣略陳文義。上謂金魯鎭曰,儒臣及與旌善補外儒臣,皆以乃父未盡之事,事國,可也。上曰,注書出去,禮戶bb判b若入來,使之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禮曹判書尹汲,戶曹判書尹東度進伏,儒臣先退。上曰,通信使登錄持入乎?汲曰,然矣。上取考謄錄曰,年前通信使去時,乙丑有先文,丙寅三月,差倭復來矣。其時通信使,發行在於何間乎?東度曰,似在丁卯秋間矣。上曰,萊伯狀聞中,有遜位字,故大臣請推萊伯,而前日倭書中,亦有寶位之語,寶位與遜位,有以異乎?東度曰,雖載於倭書,而狀聞則不可以遜位直書云矣。汲曰,出於彼口,則又何以防之乎?上曰,禮判詳知通信使節次,後日筵白,可也。上謂尹東度曰,大差倭往來及通信使去時,人蔘當入幾何,而目今所存,亦幾何耶?東度曰,信使去時所入,乃二百二十斤,目今所存,則僅支二差倭矣。不可不準數預備,故後日次對時,欲爲陳稟矣。通信使,當往於壬午春間,人蔘,惟有辛巳秋採,各別申飭,預爲備置,恐宜矣。上曰,與大臣相議後,更陳也。尹汲,以徽寧殿中桂事陳白,上曰,後日登對,亦爲更陳,可也。上命承旨書曰,甲戌年九月受賜之人尙宮金氏,年近九十已故,追憶昔年,心甚矜惻。丁丑春平復後,侍側有功,免賤二人權氏、金氏,纔過三年皆故,憶永慕堂,予心一倍,其令賑廳另加顧恤。出傳敎諸臣退出。

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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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鏽。左承旨沈墢昌德宮入直。右承旨金時默。左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右副承旨尹坊坐直。同副承旨李心源服制。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煜兪彦脩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自昧爽至巳時,有霧氣。

○成宗大王忌辰齋戒。

○傳于沈墢曰,昨日入侍已諭,而權氏下,李氏添入,一體顧恤事,分付惠廳。

○傳于尹坊曰,於義宮三年酬應之需,不爲所報,果然云。錢文三百貫,分付該廳,輸送於義宮。

○傳于李翼元曰,承旨,率先來軍官入侍。

○李翼元,以備邊司言啓曰,會寧開市,旣已完畢,令承文院撰出回咨,別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義州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送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左承旨沈墢坐直。假注書方禹坤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沈墢達曰,大司憲尹鳳九,執義洪啓能在外,掌令申應顯呈辭,李堉令旨未下,持平李昌任呈辭,李迪輔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掌令李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沈墢曰,推考徽旨捧入。

○庚辰十二月二十三日初昏時,上御景賢堂。承旨率先來軍官入侍時,左副承旨李翼元,假注書兪彦脩,記事官李在簡、姜趾煥,以次進伏。軍官李允彬、金命龜、權聖學,伏於楹外。上下詢曰,彼中有何消息乎?允彬曰,別無他事,而年事則無前大豐云矣。上曰,乾隆太后,年滿七十,則當有勅使云乎?允彬曰,明年至月二十五日,卽太后之生日,而勅行則當在於後年正月云矣。上曰,怪矣。纔到七十,宜卽擧行,而旣待生日之後,可謂非愛日之誠也。上曰,汝爲漢學乎,淸學乎?允彬對曰,淸學矣。上曰,汝旣入來,一誦淸學,可也。允彬誦奏。上曰,晝夜馳來,其能誦之,誠不偶然,此有工程而然矣。上曰,彼中無營繕之事乎?對曰,無有矣。上曰,汝離發幾日,得達於此乎?對曰,今月初五日離皇城,十九日未時渡江,自義州到此,又爲五日矣。上曰,其亦速來矣。仍命允彬等退去。上命翼元讀謝恩使狀本,讀訖。上曰,使臣,何日當渡江云乎?翼元曰,今卄八九日間,可以渡江云矣。上曰,明年如有勅行,則鼓吹雖不關於予,至於宴享,則予甚悶矣。明年之不來者,予誠幸也。上曰,後年有通信使,又有勅行,可悶矣。翼元曰,然矣。此乃不可不爲之事,時之前後一樣矣。翼元曰,北道監市御史嚴璘狀啓中,可笑二字,失奏御之體,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注書出去,持入嚴璘狀本,可也。賤臣彦脩,承命持入。上曰,承旨讀之。讀訖。上曰,穩城府使,誰也?翼元曰,柳健也。上曰,鼻大柳謇乎?仍又曰,鼻大柳謇,則以漢城右尹有所遭,而此則乃身長柳健也,其所爲誠怪駭矣?任瑋,尙帶薇垣長乎?翼元曰,然矣。上曰,李師祚,曾已見敗於任瑋矣。以可笑二字,旣推嚴璘,而柳健事,則誠寒心矣,諺書牌子,尤涉怪矣。赤狐皮一領,雖當一牛之價,此豈守令可爲之事乎?人固不可知矣,健也旣是侍從,則固當廉白自持,而今至於此,異矣。任瑋,方在薇垣長,則何獨猛於李師祚,而緩於柳健乎?方禁紋段之時,方紗紬之類,將焉用哉?以明紬爲毛裘之表,足矣,嚴璘所謂可笑之說,亦在於此等處也。命承旨書曰,今覽開市御史嚴璘狀聞,柳健,以法從之臣,陞資爲邊任,不思報效之道,名登狀聞,其無狀一也。粗見其人,授此之際,意謂居官潔己,以讀書之人,苟苟於物利,鄙瑣莫甚,自恧見之不明,其無狀二也。嚴飭開市,御史在邊,而放恣若此,其無狀三也。若是矇矓,見欺兵房,反陷其手,其無狀四也。其在懲不法礪邊禁之道,頃於薇垣長任瑋所請之律,若行於其時,豈可徒施於李師祚乎?事當問于大臣嚴繩而噫,荊棘之不欲輕開,白首苦心,其雖泯默,亦不可循例處之。前穩城府使柳健,令該府府吏卽爲下送拿來後,嚴問口招,登對以稟,新除府使李裕遠,其令明日辭朝。出傳敎仍命諸臣退出,旣退,更命還爲入侍。上曰,柳健雖曰柔善,而旣非儱侗,則諺牌可怪,疑心忽生,法從之臣,不可輕易處之。嚴璘狀本下端,更爲讀奏,可也。翼元讀奏訖。上仍命書曰,柳健之事,已下敎而呼寫纔畢,忽然思之,御史狀聞中,無推問起肇之事,末梢結語,若親問者然,雖不欲支繁,只擧其槪,前後文脈,其涉糢糊,以起肇之欲露牌子之狀推之。無乃從中作俑,誣陷官長乎?若此,諺牌之僞押,焉知其無?關係非細,不可尋常處之。使柳健無手犯,被舞弄於軍官,則亦宜審愼,起肇勿配,令道臣嚴査啓聞後,承旨一體持奏。出傳敎翼元曰,聖念及此,柳健雖被罪,固當感泣矣。上曰,如此之後,雖梟示,豈可冤乎?嚴璘狀本中,當有軍官推問一節,而初無其語,忽入於下端,不亦怪乎?諸臣退出。

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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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鏽。左承旨沈墢昌德宮入直。右承旨金時默坐直。左副承旨李翼元。右副承旨尹坊坐直。同副承旨李心源服制。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煜兪彦脩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成宗大王忌辰。

○李翼元,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下直,穩城府使李裕遠。

左承旨沈墢坐直。假注書方禹坤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沈墢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九,執義洪啓能在外,掌bb令b申應顯、李堉,持平李昌任呈辭,李迪輔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卽者檢閱李在簡,以其親病,陳書出去,原書以國忌正日,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經出有異,推考警責,待敎鄭彦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卽者兼右翊善朴相喆,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國忌正日,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講書院闕直,事甚未安,左翊善朴聖源,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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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鏽。左承旨沈墢。右承旨金時默昌德宮入直。左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右副承旨尹坊坐直。同副承旨李心源服制。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煜兪彦脩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李翼元,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河淸君壕,以新番騎兵軍士點考事,外兵曹晝仕出去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以修撰李瀰,副修撰洪趾海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坊曰,竝只推。

○沈鏽啓曰,春帖子製述官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宋欽明。

○傳于沈鏽曰,大臣、戶判、禮判、秋判入侍,備堂中,如有稟事之人,亦爲入來。

○又以傳曰,大臣以下詣閤。

○尹坊,以內醫院官員,以提調、副提調意啓曰,鍼醫卞誼和,風痺之疾,已至兩年,前後問安,一未進參,屢度呈狀迄遞,實病旣如是危劇,則莫重鍼醫,不可許久曠任,今姑減下,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輕囚放釋事,親承下敎矣。漢城府直囚崔恒大、吳世禧,舍人司直囚醫女翠大,司憲府直囚池學源等,俱係輕囚,竝放送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卯時辰時,有霧氣。自巳時酉時,日暈兩珥。

右承旨金時默坐直。假注書方禹坤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金時默達曰,大司憲尹鳳九,執義洪啓能在外,掌令李堉牌不進,申應顯呈辭入達,持平李昌任牌不進,李迪輔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持公事入對,而睿候方在調攝中,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判尹南泰齊,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俱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呈辭入達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同副承旨李心元gg李心源g,姨從兄通德郞李廷濟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慶尙道東萊府投畀罪人李蓍廷,京畿廣州府良才驛徒配罪人金和澤、金尙集等,放送承傳,啓下矣。放送事,分付各該道道臣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吏曹判書金相福,兵曹判書金聖應三度呈辭。令于金時默曰,加給由。

○忠淸兵使狀達,忠原德面居寡女李氏等,爲虎囕事。令于金時默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獻納吳奉源達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恒延、命垕,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卜連,亟令王府拿鞫嚴問,以正王法。請稟于大朝,收還罪人天大酌處之命,夬正王法。請稟于大朝,還收罪人益源定配之命,更加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罪人匡師,更加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絶島安置罪人來復,稟于大朝,還寢發配之命,仍爲嚴鞫得情,以正王法。請罪人張俊乞,稟于大朝,依律處斷。請罪人鄭得彪,稟于大朝,依律處斷。請稟于大朝,還寢罪人鄭起世酌處之命,依律處斷。新除授司諫趙擎,時在忠淸道舒川地,正言趙台命,時在淸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從。下諭事,依達。措辭見上刑曹判書具善行書曰,伏以,臣本庸愚,實無寸長,徒藉先蔭,過被洪造,前後踐歷,罔非踰涯,廁亞卿而掌三軍,居然有年于玆矣。才薄而任重,恩深而報蔑,夙宵憂兢,如集于木,乃者司寇寵擢之命,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臣誠驚惶震越,歷累日而靡定,實不知不肖如臣,何由而致此也?噫,王朝爵命,孰非難愼,而至於八座之班,其重尤別,迪簡之嚴,實關國體,從前將兵之臣,雖或間被陞擢,而必待其忠勞茂著,望實俱叶,豈有如臣之不才罔功,冥升濫竽,儼然六官之長者哉?念臣受任於軍旅之間,自托於休戚之義,不敢辭避,黽勉驅策,而顧奈才本凡下,性又拙滯,無以答聖明委畀之意,畢先臣欲報之志,惟以一味謹畏,恪守規繩,爲區區塵刹之報。庶幾天日之明,俯鑑此心,而今乃蒙被誤恩,喪失本分,班序之峻,超躐旣驟,名位之盛,人鬼交忌。將不免上累則哲之明,下速過福之災,公私顚沛,理不無幸,至若詞訟劇地之不堪承當。猶屬第二義耳,恩旨之下,怵惕徊徨,亦不敢猥有鳴號,祗俟駁正之論,而日昨牌召之令,遽下矣。義難坐違,隨詣闕外,擬欲陳章退歸,以請逋慢之誅,而適値停朝之日,書未得徹,促臣入肅,進退狼狽,不得不章皇祗謝,而情懇未暴,憂愧益切。惟此匪分之職,決不容一日冒居,以傷廉隅,而重罪戾。玆敢瀝盡肝血,仰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离明,曲賜鑑諒,亟許刋遞臣新授職名,以重名器,以安微分,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判尹南泰齊書曰,伏以,臣猥以無似,待罪卿列,上不能報答洪造,下不能恪奉禁條,乃於跟隨申嚴之日,首先犯科,論其所坐,合被大何,而聖度曲恕,薄從譴罷之典,退伏江郊,自訟愆憂,曾未幾何,恩敍特降,職名如舊,臣誠惶隕感激,靡所措躬。揆以義分,固當𨃃蹶趨承之不暇,而顧此京兆長席,責重而務殷,有不容一日曠官,而今乃爲臣儲闕,以臣代臣,有若非臣莫可者然。臣身之榮耀雖極,恩命之屑越,格例之墮壞,非細故也。天牌儼臨,冒承無路,重犯違逋,臣罪滋大。玆敢略陳短章,仰暴微懇,伏乞睿慈,俯賜諒察,亟許鐫遞,以安區區私分,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工曹參判金陽澤書曰,伏以,臣稟質虛脆,居恒善病,腹癖重症,卄年貞疾,而自年前喪威以來,摧剝銷鑠,便成癃痼樣子。時或强疾供職,輒多日痛臥,春間重經危疾,氣血澌脫,百病交侵,最是頭烘膈痞之症,苦苦難耐,劇歇無常,藥餌爲日。近因時候乖盭,感冒外襲,風痰發作,塊癖動而昏塞不省,兩臂麻痺gg痲痺g,運用不利,有氣如烟,遍及肢末,渾體疼痛,轉側甚艱,昔之頭烘者,半邊刺痛,膈痞者結轖不通,全廢飮啖,晝夜叫楚,似此症形,俱係危兆,而身上所帶諸銜,率皆瘝廢,病裏惶霣,如添一病,臣之控辭文柄,今至三朔,他般職務,因此亦曠,誠有不得已者存焉。至若水部新除之一時謝恩,於義無損,而病勢如此,亦未伸分,種種悚懍。靡所容措。伏乞睿慈,俯諒臣情病之難强,亟令鐫改臣本兼職名,仍許長暇,俾得以安意調息,保延殘喘,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校理李海重書曰,伏以,天祐宗祊,我大朝殿下聖算無疆,封爵謝恩之年重回,臣民慶賀,曷有其已?向者靈泉奏效,鶴駕穩返,區區歡忭,當復如何?臣於頃年,蒙恩借麾,便養老母,縱遂反哺之至願,徒費廩祿,孤負分憂之盛眷,臣實慙悚,食息靡寧。忽於此際,授臣以弘文館校理,召旨繼降,馹騎儼臨,臣聞命驚惶,尤不知措躬之所也。臣於本職,曾已露章悉陳其萬萬不稱之狀,伏想离明,亦旣俯燭,今不必覼縷,而臣豈忍輒畏義分,每爲冒沒承膺之計哉?然而逖違楓陛,今已三載,宣召之下,宜卽𨃃蹶之不暇,而第臣老母,月前已往在于臣之舍兄臣山重文化任所矣。卽聞素患痰眩之症,當寒添劇,委頓床席,氣力澟綴云。人子情理,固當往護,而歷路相去,適又不遠,玆不避擅行之罪,將欲歷省,雖因情私所迫,實多悚懍之忱,敢從縣道,短章控籲。伏乞睿慈,俯賜鑑諒,亟遞臣職,俾便救護,仍治臣罪,以存法紀,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俟母病之少間,卽速上來察職。

○吏曹參議鄭存謙書曰,伏以,臣於銓地,有必辭之義,有可去之端,而懦弱無守,始也怵迫而冒膺,淟涊副急,末乃蹲據而因循,碌碌隨行,憒憒無當,迂愚擿埴,動輒生尤。恐不能辨早退而重獲戾,夙宵憂兢,間多自犯違逋,而未蒙勘罷,仍値親政期迫,陳籲路阻,黽勉隨參,臣之居是職,於是乎過半載矣。向之必欲辭而可以去者,今則尤不待片辭而決者,何哉?噫,臣竊嘗聞家訓,每以久處通要至戒,雖以累世從宦之蹟觀之,恪勤奉公,不憚夷險,而至於甄選之任,進不忘退,未嘗有終年淹者。臣之墜先緖,固已多矣,而今又貪戀榮寵,閱歲盤礴於罔效之地,竝與傳家戒而失之,則其何所藉手而事君哉?此爲臣目下當退之一大義也。且伏聞日昨筵中大臣,以不爲儲窠,盛斥銓曹,溫室樹祕,未得其詳,而臣間當獨政,且有同參,則凡厥咎罪,臣實無間,苟加追勘,理難倖逭,況夫同宗叔姪,竝據銓席,私心不安,在下當遞。臣果引斯義,已有閤外成言,長僚轉達,至蒙聖明之俯燭,微諒已暴,更安容疊煩也。向因政牌荐降,趨詣陳章,而筵中飭敎,出於匪意,牌勿呼望,書亦見却,狼狽失圖,進退無據,而一遞乃已,已成鐵畫,夤緣耐久,有關大防。玆敢略控危懇,仰瀆睿聽,伏乞离明,亟遞臣應遞之職,以安私分,仍勘臣未勘之罪,以謝公議,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庚辰十二月二十五日午時,上御景賢堂。大臣、戶判、禮判、秋判、備局稟事堂上入侍時,左議政李𪻶,右議政閔百祥,備局稟事堂上洪象漢,戶曹判書尹東度,禮曹判書尹汲,刑曹判書具善行,右副承旨尹坊,假注書兪彦脩,記事官尹師國、姜趾煥,以次進伏訖。李𪻶曰,日氣乖常,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𪻶曰,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上曰,一樣矣。𪻶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連服矣。𪻶曰,中宮殿氣候及東宮曁王世孫氣候,竝何如?上曰,善過矣。上曰,承旨抽草紙。仍命書曰,歲律將暮,此心一倍,近年皆行焉。其何待稟乎?春展謁,當於元朝,先爲展謁後,詣昌德行展謁禮,回時行展謁禮而來,展拜時,先後廂,依例道上留住,展拜時,百官行禮置之,禁軍與馬軍,展謁後,詣昌德時,依例解甲,時値元朝,挾輦軍八十名,以本闕入直軍二哨中,相爲參半取用,回駕後,仍爲入直。禁軍二番,馬軍二哨,步軍三哨,隨駕,局將廳隨駕,及禁御兩營留陳,置之。回駕時,道由夜晝介,以此分付。明年曾已下敎,城內城外動駕時,軍門七色標下中,除細樂手,吹鼓手中,只鐙鼓手、螺手、喇八手待令事,分付。時刻三嚴,辰正三刻擧行,元良方在調理云。祗迎隨駕等節置之事,分付。出傳敎𪻶曰,自春初撤樂,臣等之所不知也。上曰,予豈料復踐明年乎?又命承旨書曰,昌德展謁後,行望拜禮於仁政月臺,以此分付。出傳敎又命書曰,歲初雖到昌德,展拜禮前,其何先行乎?徽寧殿,一欲行奠酌禮,而爲三軍尙未果焉。此則當觀日候,追後下敎,令儀曹,待下敎擧行。出傳敎又命書曰,旣諭諸軍,軍亦民也。爲經宿,其雖攝行,此心憧憧,上辛祈年,諸執事,一依親行例,令吏曹另擇,文當製下矣。出傳敎具善行曰,都監中軍李潤成,移拜平安兵使矣。曾有以禁軍別將,移差草記之規,而相議兵判,則以爲雖有定式,不可草記,筵稟爲宜云,故惶恐敢達。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左議政李𪻶曰,旣有新定式,則定式之初,隨卽乖了,似如何矣。右議政閔百祥曰,禁軍別將,則旣多可爲之人,都監中軍,則此外無他有履歷之人,則雖有定式,豈無弛張之道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禮戶判進前。仍下詢曰,通信使差倭,來後三年入去乎?百祥曰,曾於丁卯信使時,差倭,乙丑始來,丁卯至月離發矣。尹汲曰,王世孫冠禮前定字事,曾有下敎矣。當有大臣以下會議之擧,而世孫定字時會議,無前例可考,取考王世子定字時前例,則大臣、政府西壁、館閣堂上、六曹參判以上,命招議定矣。今則何以爲之?敢稟。上曰,宜有差等。今番只大臣、館閣堂上、禮判,擧行,可也。汲曰,王世孫冠禮處所,以何處爲之乎?上曰,以崇文堂爲之,可也。出擧條尹東度曰,通信使使行,似在再明年,而自三大倭及渡海譯官、護行差倭禮單蔘,至通信使齎去蔘,統計爲三百餘斤,而信使所齎,則體蔘爲一百九十八斤,其餘單蔘爲一百八斤,此是丁卯年前例考出之數也。卽今曹儲單蔘,僅爲二差倭所需,其餘不足之數,頃日筵稟,以明年秋採二十斤,卜定江界者,預爲申飭,不待明秋,趁速上送事,分付道臣。信使所入禮單蔘措備,只有明年秋採,而丁卯前例,皆卜定於江界矣。今亦依此例,體蔘二百斤,尾蔘五十斤,姑先卜定於江界,待明年收合一境之所採,準數貿納,而價本亦必區劃然後,可以貿納。丁卯前例,則錢二萬兩,銀一千兩,木二百同,丙寅稅穀價銀三千兩,丁卯稅穀價錢一萬一千五十二兩,皆自箕營劃給矣。今亦使道臣,就此數,從便往復區劃爲宜。且明秋江界私貿一節,嚴立科條,一切禁斷,隨現狀聞,嚴懲然後,蔘路可無難辦之患。私貿旣已嚴禁,則被執亦爲防塞然後,可以辦得許多人蔘,竝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大臣之意,何如?左議政李𪻶曰,所入人蔘,不可不預念。戶判所奏,出於商量事勢矣。右議政閔百祥曰,卽今戶曹所儲,優可當二大差所需,則明秋以前,可謂無患。渡海譯官治送之資,似爲不足,而考其謄錄,參以事理,告慶差倭,設或續到於明春,渡海、裁判出來後,譯官發船,必在冬間,江界秋採,足可取用。大抵秋採以前,雖産蔘之地,決無覓蔘之路,今欲先爲卜定,不但江民之駭動,道臣必當爭執。臣意則待其明年秋採,禁其私商,使之如數貿納,事甚穩便,而此是別貿,若依新定式給價,則比之丁卯,其數當倍入,近來關西銀錢之儲,漸益耗縮,別餉木及稅收米,參半劃給,令道臣預爲經紀,待秋首先輸納之意,申飭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汲以徽寧殿藥果器品陳達。上命承旨書曰,今覽前規,若謂以中桂藥果床,則器品不齊,亦非節約之意,自今徽寧殿,只去藥果五器,多食置之,其餘器品,仍前。孝章廟、懿昭廟,藥果四器代,只中桂四器,多食亦置之,其餘器品,仍前。出傳敎上曰,卿等見嚴璘狀本乎?柳健事,誠怪矣。百祥曰,諺牌旣踏印,則必是官牌,而身爲官長,犯此邊禁,極爲可駭矣。上曰,柳健之爲人,予曾知之,而善文之人矣。今番穩城,非年老疲劣而陞資者,則誠是意外,予實代羞矣。𪻶曰,臣爲國事可賀者,李彛章定例之後,彼人畏法,小民息肩矣。百祥曰,李彛章之定例,可謂盛水不漏矣。上曰,彛章,分數本來甚明。李潭,雖多氣,亦善爲之矣。𪻶曰,臣每欲一次陳達,而其事似有未成,故未及陳之。今則事旣善成,此實李彛章、李潭之功也。上曰,誠然矣。今番嚴璘,亦繼而善爲之矣。𪻶曰,今則穩城之民,多有來集者云,爲國家幸矣。上曰,秋判之陞擢,果何如耶?𪻶曰,用人在簡,聖明誠好矣。上曰,坐地則可爲吏兵判者矣。百祥曰,秋判之父,曾被憚於本職,故以爲難安矣。上曰,如善爲而洗其憚駁,則豈不好耶?百祥曰,倭人回禮別幅,禮曹參議,當着署以送,而參議宋明欽擢用之聖意,臣雖欽仰,上來無期,回禮爲急,何以爲之乎?上曰,不可以職名羈縻矣。仍命承旨書曰,頃者陞擢,意蓋深矣,而予亦不以職名羈縻。今因相臣所奏,許解本職,以開進塗。噫,若此而不爲致爾,白首暮年,將爲文具之科,爾亦復無動意,是豈讀聖賢之書,誠實自期之道?予雖誠淺,思爾祖欲見爾之心,專由衷曲,其令該曹不待其政,卽爲付軍職,仍爲下諭,須體此意,卽日登途,庸副此意事。待軍職啓下,下諭于前參議宋明欽,上來時,其令道臣給馬。出傳敎仍又曰,予雖給安車駟馬,其上來,何可必也?上曰,禮曹參議有闕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出榻敎𪻶曰,首席久空,右相獨勞,臣則憒憒伴食而已。當此歲色維新之時,枚卜首揆,共濟國事,與歲俱新,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歲籥將新,予心一倍愴然之時,不必三公俱備而後,可爲國事,卿等相與之勉力也。歲則將新,而國則不新,將與歲而俱暮矣,如是而何以爲國乎?𪻶曰,舊歲無餘,聖算將添,臣等愛日之誠,固切岡陵之祝,俄承歲首展謁之敎,益加節宣調養之道,臣所望也。上曰,恭默閤時,則皆知予爲國事致疾,而今雖若是用心而尙不臥矣。今日,卽備局下旬次對日也,予之召卿與備堂,蓋有以也。𪻶曰,臣亦知之,故欲持入備局文簿矣。只有回啓若干張,備堂,亦不多入,故果未持來矣。洪象漢曰,有稟定,敢此仰達矣。上曰,奏之,可也。象漢曰,前廣州府尹元景濂原情見之,不送將校,督還之意,傳令民間,曉諭兩班之代錢請納者,開倉之初,嚴刑禁斷云,發明俱有可據。至於吏校輩,以其私穀,若干買賣,非官長所可知,揆以法例,似當分揀,而係是特敎,不敢擅便,如是仰達矣。上曰,守禦使,亦知此事乎?守禦使尹汲曰,元景濂,以糴政被罪,誠可冤矣。景濂不用一杖,十月望間,已畢捧許多穀物,其中兩班二人,適有不納者,故果送校捉致,而亦卽放送。御史適見此二人之被捉,而入於書啓云。廣州幾成完邑,而徑遞,極可惜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左議政李𪻶曰,曾多有討捕軍官出送之事,而至於元景濂,則不爲之云矣。然御史書啓旣如此,則臣何可以所聞質言,而元景濂之遞廣尹,則可惜矣。右議政閔百祥曰,民人之自願代錢者,嚴刑懲罪,催糴時,以除祛分送將校之弊,傳令各面,判金吾旣已陳達,臣之所聞,亦如此矣。上曰,分揀放送。出擧條仍命承旨書曰,居昌府使朴宗益,飭已行,此時不可曠官,分揀放送,其令卽爲下送。前縣監田晉祥,令趙東彬,兵曹正郞李昌禮,中官李夢良,以不應爲公律施行放送。中官金明佑,罷職放送,中官曺壽喆,分揀放送。出傳敎上曰,跟隨法,尙在乎?百祥曰,然矣。上曰,高麗事三日矣。上曰,守令已盡署經耶?𪻶曰,然矣。上曰,申益彬,已爲署經乎?百祥曰,肅拜後,始爲署經矣。上曰,已爲陳書乎?百祥曰,署經後當陳書矣。𪻶曰,秋曹輕囚,亦可放釋矣。秋判今方登筵,更加特敎,使之出仕,好矣。上謂善行曰,除拜之意,非爲卿也,乃爲國而欲用之,須勿撕捱,卽爲行公,可也。卿旣登筵,秋曹時囚,勿諉該堂,其卽放釋,而宋萬己事,曾已諭於海伯,卿須各別詳覈,可也。象漢曰,此事,已飭海伯,姑俟其査報處之,好矣。上謂𪻶曰,通信使之差出,廟堂爲之乎,銓曹爲之乎?𪻶曰,銓曹與廟堂,相議爲之矣。上曰,卿等已有思量其人乎?𪻶曰,當品中似有其人,而姑未入思矣。百祥曰,當以律己檢下者,擇差而後,可矣。以丁卯觀之,尤難其人矣。上曰,揀擇,當爲之於明年冬,而是甚急矣。百祥曰,冬雖揀擇,吉禮則當行於再明春矣。上曰,然矣,而國事甚急矣。上曰,禁婚,當在何間乎?汲曰,似在明秋矣。上曰,注書出去,備邊郞及漂海人問情譯官,使之入侍,可也。賤臣承命而出,與備郞鄭克濟及譯官等,進伏。上命克濟,讀漂海人問情草。上曰,聞其彼人等姓名,非淸人,乃皇朝遺民也,善爲接待,可也。諸臣退出。

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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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鏽。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金時默。左副承旨李翼元昌德宮入直。右副承旨尹坊。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煜兪彦脩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大殿、中宮殿,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

○下直,金城縣令宋載中,殷栗縣監尹養厚,興德縣監李弘濟。

○李心源啓曰,春帖子製述官,旣已抄啓,大提學金陽澤,所當牌招,而以身病陳書受由,弘文提學黃景源,明日待開門牌招,使之出韻科次,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意啓曰,修撰李瀰,副修撰洪趾海,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王世子進見事,有令矣,敢啓。傳曰,祗迎、祗送,旣已下敎,昌德宮亦爲動駕,此草記,置之。

○以禮曹草記,傳于李心源曰,昨已量而下敎,禮曹何可更稟乎?留置政院,明日洗草。

○傳于沈鏽曰,舊編次人,使之入來。

○沈鏽啓曰,舊編次人李喆輔,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沈墢啓曰,明日動駕時,本兵多有擧行之事,而兵曹判書金聖應,三度加由之後,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心源,以備邊司意啓曰,昨日羅州漂人入來後,使本司郞廳與譯官等問情,則與領來譯官李禧仁所問答,姑無異同,前後問答,竝爲入啓,而漂人等,旣無疾病,且願速發云。姑留一兩日,以示接待之意,卽爲發送,而漂人俱是南方之人,依前例,因以領來譯官,差定齎咨官,入送燕京,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意啓曰,本廳來辛巳正月二月兩朔應立前部左司屬慶尙左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正月初一日,與前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意啓曰,本廳來辛巳三月四月兩朔應立前部中司屬慶尙左道五哨軍兵,二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三月初一日,與左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意啓曰,來辛巳正月當十二番,後部右司屬慶尙左道二哨,右道三哨,合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已爲點閱整齊。來辛巳正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意啓曰,來辛巳三月當十三番,後部後司屬慶尙左道五哨軍兵,來辛巳二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兵使處,預爲知悉,何如?傳曰,允。

左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假注書方禹坤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金時默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九,執義洪啓能在外,掌令李堉令旨未下,申應顯呈辭,持平李昌任令旨未下,李迪輔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翼元達曰,明日擧動時,侍臣無進參之員,兩司除在外、呈辭受由、未署經外,獻納吳奉源,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備邊司言達曰,昨日羅州漂人入來後,使本司郞廳,與譯官等問情,則與領來譯官李禧仁所問答,姑無異同,前後問答,竝爲入達,而漂人等,旣無疾病,且願速發云。姑留一兩日,以示接待之意,卽爲發送,而漂人俱是南方之人,依前例,因以領來譯官,差定齎咨官,入送燕京,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傳敎內,居昌府使朴宗益,飭已行,分揀放送,前縣監田晉祥,令趙東彬,兵曹正郞李昌禮,中官李夢良,以不應爲公律施行,放送,中官金明佑,罷職放送,中官曺壽喆,分揀放送事,命下矣。時囚罪人朴宗益、曺壽喆等,分揀放送,金明佑,罷職放送,田晉祥、趙東彬、李昌禮、李夢良等,以不應事理重,各杖八十公律收贖,放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庚辰十二月二十六日申時,上御景賢堂。舊編次人入侍時,舊編次人李喆輔,同副承旨李心源,假注書兪彦脩,記事官尹師國、姜趾煥,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出去,香室守僕招入。賤臣承命而出,招入守僕。上命承旨,下詢香室事。上命承旨書曰,歲律將暮,新歲在近,近日此心,百倍之意,已諭相臣,而此闕何闕?追憶癸亥前,追慕一倍之中,且有興懷之事,何以伸懷?只有奉安閣,明日當展拜於奉安閣,侍衛仍挾輦軍八十名,依昨日下敎,今番,亦以此闕入直都監軍取用,禁御兩營留陣,元良祗迎,置之。隨駕步軍,只以兩闕外入直軍與本營入直三營軍,訓將領率隨駕,爲前後廂,禁軍,只兩闕入直禁軍隨駕,回駕後仍直。馬軍只以三營入直馬軍隨駕,標下軍亦依此,扈衛廳局將廳隨駕,置之。三嚴辰正一刻擧行,崇賢門外,當乘輦,以此擧行。出傳敎上曰,注書持此傳敎,卽爲分付,可也。賤臣彦脩,承命分付還入。上曰,奉安閣,自外擧行者,以何處知之乎?賤臣對曰,以耆老所知之矣。上曰,誤知矣。幾乎錯認擧行矣。更爲出去,以鄕校洞於義宮分付,可也。賤臣承命分付還入,上命書曰,此闕守宮,左承旨,昌德守宮,右副承旨爲之。騎曹則此闕,參知守宮,昌德,參議守宮,摠府守宮,仍藝文館,此闕,待敎守宮,昌德,兼春秋守宮,展拜時,只禮房入侍。出傳敎上曰,侍衛有頉人員,以其代爲之。出榻敎上呼寫祈穀祭祭文,國社氏、國稷氏、后土氏、后稷氏四位,皆以十六句製之訖。命喆輔讀而校正,校正訖。上曰,初旬次對,予不欲爲之,諸臣固爭,而聞左參贊之言,不欲爲無所據之君,有翌日朝參之擧,其事頗善成矣。予坐此闕,豈可以老自處乎?昔之癸亥,有親政之事,今予欲往奉安閣者,亦以此也。予何敢曰老?予旣許身於民國,當於明日奉安閣,有所下敎矣。諸臣退出。

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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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鏽。左承旨沈墢。右承旨金時默坐直。左副承旨李翼元。右副承旨尹坊昌德宮入直。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煜兪彦脩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藥房提調李昌壽,副提調沈墢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諸節,亦何如?湯劑貼數,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予則一樣,依前五貼劑入,下敎日入侍,宜矣。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入奉安閣展拜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沈鏽曰,百官、侍衛、軍兵,毛具。

○又以傳曰,百官、軍兵,雨具。

○傳于金時默曰,禮房承旨入侍。

○傳于李翼元曰,諸司預備。

○大駕,歷臨鄕校洞主第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時默啓曰,延祥詩製述官,旣已抄啓,大提學金陽澤,所當牌招,而以本職工曹參判呈辭入達,弘文提學黃景源,待明朝牌招,使之出韻科次之地,何如?傳曰,允。

右副承旨尹坊坐直。假注書方禹坤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尹坊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九,執義洪啓能在外,掌令申應顯呈辭入達,持平一員未差,李迪輔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京畿監司申本,前領議政金尙魯,月廩不受事。令于尹坊曰,令本道更爲輸送。

○庚辰十二月二十七日辰時,奉安閣展拜禮擧動入侍時,都承旨沈鏽,左承旨沈墢,右承旨金時默,左副承旨李翼元,假注書任煜、兪彦脩,記事官李在簡、姜趾煥,以次陪從。上具翼善冠、衮龍袍,出崇賢門,降輿乘輦。藥房提調李昌壽問候,仍奏曰,左承旨沈墢,有留院之命,而方帶藥房副提調之任,何以爲之乎?上曰,左承旨隨駕,同副承旨留院。出駕敎上詣奉安閣。展拜時,禮房承旨入侍時,承旨金時默,假注書兪彦脩,記事官李在簡、姜趾煥,以次進伏。上展拜訖,御板位以瞻拜於義宮奉安閣後,綸音爲題,呼寫曰,昨已略諭,而興懷者何?頃於癸亥年,卽中興再甲年,故其時御慶熙宮,拜奉安閣,因以紀懷。丙子年,追憶往歲,又來拜以四字書揭。今六十七,復御此闕,此闕,卽昔年潛邸也。瑞巖之記,正徵休祥,卽此也。會祥咫尺,古木尙在,自古稱繫馬樹也。追慕之心,奚特踐其位行其禮而已乎?中夜興思,爲帝王者,能思祖宗創業中興之艱難,逸豫之心,何敢生乎?於丁卯年,興感第六室而今幾十五年,猶尙泄泄,暮年御此闕,若復泄泄,此負陟降也。特爲來拜,兼有下敎之事,其敎伊何?月一之講,復爲三講,來此而諭矣。噫,三講三對,是豈古規?而三講,卽因追慕,三對,深爲國事,旣講旣對,惟於常參闕焉。今予不爲,何日其開?一事又勉,亦自强之道也。且癸亥紀懷詩末句曰,何意今辰瞻奉閣,于今繼述在乎先。自明年四孟朔上旬,晝講稟時,依例稟常參、經筵,若此一年之內,將行四常參矣。其餘依例,日記書塡代理停,復舊常參,卽自强之意也。餘錄依前,亦存舊之意也,以此分付,以示予追慕益勉之意。仍又命書曰,展拜奉審後,因坐板位呼寫,意亦深矣。噫,年將添一歲,而且加一事,是豈樂爲,卽予一心,已許民國,豈歎其憊不思中興乎?寫訖。上曰,此綸音,登于御製編次,可也。上曰,鄕校洞主第,歷臨事,分付。出榻敎諸臣退出。上還出時,諸臣以次陪從。李昌壽請進湯劑,上曰,又添一事,雖不服藥,如有充然矣。上曰,頃因惠堂所奏,有助婚之敎矣,新年不遠,且是舊宮宮門內,若有婚嫁過時之人,分付該廳顧助,可也。出擧條上入主第後,諸臣退出。上還宮時,諸臣以次陪從。上曰,摠管金聖遇,惠政橋待令事,分付。出駕敎上至惠政橋,金聖遇入侍,下詢曰,此橋水源,從何來乎?聖遇曰,此水之源,出於大隱巖,一派流出於舊闕西墻之外,一派流入於舊闕之中,合流於此橋矣。上至興化門外,顧謂李翼元曰,興元門,是戊戌年所建也,予欲回輦而暫爲望見耳。上曰,來正月初一日動駕時,侍衛仍。出駕敎上還入崇賢門。諸臣退出。

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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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鏽。左承旨沈墢。右承旨金時默坐直。左副承旨李翼元。右副承旨尹坊坐直。同副承旨李心源昌德宮入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煜兪彦脩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藥房提調李昌壽,副提調沈墢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昨日動駕,晩後還宮,寢膳諸節,不瑕有損乎?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氣則一樣矣。

○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今日臣等,率諸醫入診東宮,則脈度浮數,齒痛與感候,一向無減。諸醫以爲,淸胃二陳湯停止,黃芷香蘇散,加天麻一錢進服爲宜云,此藥五貼,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下直,陰竹縣監朴東最,順天府使具壽國,光陽縣監崔宗大,方山萬戶李國柱。

○備忘記于金時默曰,今下弓矢,方山萬戶李國柱處,給送。

○金時默,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應敎沈履之,以其身病,陳書受由,上番將未免闕直,修撰李商芝,副修撰金魯鎭,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姑陞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李瀰,以漢學兼敎授,今日院試坐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聖遇爲禁軍別將。

○李心源,以備邊司言啓曰,大差倭所騎船,來泊我境之後,則接慰官發送,旣係緊急,而聞新差接慰官申思運,以其親病,前已受由下鄕,親年且過八十云。邊上遠役,有難强迫,申思運,今姑許遞,令該曹在京無故人,卽爲擇差,不多日內,催促下送,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接慰官單金應淳。

○金時默,以承文院,以都提調意啓曰,吏文學官李忠謙呈遞代,通德郞金述澤差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初昏,火星與木星相犯。

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假注書方禹坤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李心源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九,執義洪啓能在外,掌令申應顯呈辭受由,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李迪輔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吏曹判書金相福,三度加由之後,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卽者掌苑署官員來言,明日立春物膳,本署提調,當爲陪進,而提調沈星鎭方在外,在外如此之時,有工曹堂上替行之例,而工曹判書金尙翼,針灸受由,參判金陽澤呈辭受由,參議洪重孝在外,不得擧行云。工曹判書金尙翼,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沈墢達曰,昨日藥房日次,有今日退行之令,提調李昌壽,副提調沈墢,率諸醫來待矣。令曰,入對。

○李心源達曰,掌苑署立春物膳,明日當爲進上,而提調沈星鎭在外,工曹判書金尙翼,以身病纔已違牌,參判金陽澤呈辭受由,參議洪重孝在外,他無推移陪進之員,莫重進上,不可一時遲滯,提調沈星鎭,似當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改差。

○應敎沈履之書曰,伏以,臣素抱寒疝奇疾,每當冬月,輒劇而近因僚員苟艱,數朔長在禁直,眠食失宜,呻痛居半。忽自昨夕,重添寒感,裏冷挾痰而衝亘,表熱觸風而熾發,頭疼則不能開睫,膈塞則不能通息,昏昏喘喘,作一籧篨,若不急試醫藥,治其標本,則不汗五日,恐遂無幸矣。敢將疾痛之呼,冒瀆於仁覆之下,儻蒙亟加哀憐,特借休暇,俾得以及時調治,則危喘庶可獲甦矣。臣之所帶春秋兼銜與季父都承旨臣鏽,法在當避,而懵未省覺。今尙仍循,臣不勝悚惶之至,亦乞卽令該曹照例稟處焉。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庚辰十二月二十八日午時,王世子坐德成閤。藥房入診入對時,提調李昌壽,副提調沈墢,假注書方禹坤,記事官朴師海,記注官李宗明,醫官金履亨、方泰輿、金德崙、李泰遠、金履貞,諸臣進伏訖。李昌壽曰,日氣甚寒,睿候調攝,何如?令曰,一樣矣。昌壽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令曰,以齒痛,未服水剌,可悶矣。昌壽曰,使醫官診候,何如?令曰,依。金履亨入診退對曰,脈度一樣浮數,胃脈虛軟無力矣。昌壽曰,議藥,何如?令曰,方泰輿已久診候,與泰輿,同議以定,可也。履亨相議以對曰,胃脈不足,感候彌留,淸胃二陳湯姑停,而芎芷香蘇散,進服,宜矣。令曰,依爲之。諸臣退出。

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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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鏽。左承旨沈墢昌德宮入直。右承旨金時默坐直。左副承旨李翼元式暇。右副承旨尹坊坐直。同副承旨李心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煜兪彦脩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下直,龍川府使趙光鎭,古阜郡守趙垕,德源府使李鎭璧,靈巖郡守金履達,機張縣監申景文,咸安郡守柳春馪,順天郡守許任。

○以修撰李商芝,副修撰金魯鎭、洪趾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時默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時默,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李瀰,以訓鍊都監郞廳,今日本營坐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答bb曰b,知道。

○尹坊啓曰,掌苑署立春物膳,明日當進上,而提調沈星鎭在外,工曹判書金尙翼,以身病違牌,參判金陽澤呈辭受由,參議洪重孝在外,他無推移陪進之員,纔因本院達辭,提調沈星鎭改差事,依下矣。莫重進上,不可不一時遲滯,提調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鼎輔爲掌苑提調。

○傳于金時默曰,日寒若此,庶可謂爲軍先知,而一心其惟祝年虔誠之意,另加申飭,若親行焉。

○傳于尹坊曰,歲律已暮,雲臺報春,追慕昔年,此心益倍,而懃懃,一歲之民,可謂一度《毛詩》蟋蟀之章,想今吾民,其亦此乎?予則曰今世之民,豈若此云?六十八歲,其何施惠?令京外來十五日前,大小侵民之政寬焉。令吾民庶爲息肩,而京中凡用牌,依向年例十五日寢之,道傍流民,令該廳卽問拯濟。

○金時默,以吏曹言啓曰,接慰官,不多日內催促下送事,允下矣。新差接慰官金應淳,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左承旨沈墢坐直。假注書方禹坤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李心源達曰,大司憲尹鳳九,執義洪啓能在外,掌令二員未差,持平李迪輔受由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吏曹判書金相福,昨日違召,不卽承膺,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兵曹判書金聖應書曰,伏以,臣冒膺本職,初非久計,四朔奔走,何嘗忘遞?今則大政已過,臣之去就,亦可決矣,而三單請急,遽承加由之命,恩出格外,益切惶隕之忱。蓋一經都政,乃銓官之瓜期,則臣不可仍帶也。四掌本兵,亦挽近之所無,則臣不可久冒也。況臣儱侗鈍滯,百無肖似,加以衰謝轉甚。凡百措施,十遺八九,以此樣子,實無以支吾劇務,則雖無上所云二者之言,惟此一節,尤爲臣不可不遞者也。然若臣之所以仰首鳴號,則別有私情之切急者。臣家有偏母,年今望百,從前將任之乞遞,實出於便養之願,昨冬兪音之獲奉,罔非體下之仁,母子相依,闔門感祝,曾未幾何。又縻重任,受命之初,非不知限罪力辭之爲宜,而職名差若有間,聖眷有難自孤,稍費商量,黽勉暫膺,反省臣心。不但處義之郞當,顧念情理,實有按抑之不得,如是而貪饕榮寵,猶未知止則豈理也哉?嗚呼,臣之身,非臣之有也。夷險生死,一聽我明主之處分,今臣所控籲,似若涉於言私,而事親日短,昔人所深悲,而解官終養,聖旨之所嘗允。今我邸下,體大朝旣許之仁,遂微臣未卒之養,則斯豈非廣仁敦孝之一端也哉?臣之一遞,旣有自劃,而昨因大朝動駕,不敢顧私,蒼黃隨牌,仍參陪從,而仍因蹲據,義所不敢。且臣連日奔走之餘,重罹風寒之感,四體如束,百骸俱痛,床席委頓,食飮全却,時日之內,無望起動。以私義而旣不能自抑,以賤疾而又不得自强。玆敢略陳短章,仰訴於貳極之天,伏乞睿慈,憫臣情病,遞臣職名,使重務無曠,私分粗安,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俟其少間,卽速行公。

○工曹判書金尙翼書曰,伏以,臣一疾支離,居然月三周矣。始焉重觸風寒,偶爾發作,卒乃轉成關格,遂致危劇,中間幾殊者,數矣。尙幸賴天之靈,得至今不死,而有時餘症闖發,輒至於累日昏倒,宛轉叫苦,無復有陽界之意。蓋臣半生宿癖,已成貞疾,眞所謂與身終始者,源委之深痼,症情之危惡,非比一時之所所祟,轉側須人,便同尸居,餘氣,灸單乞由,實出於萬不獲已,而久妨曹務,虛帶籌銜,病裏惶悶,寧欲無知。矧今歲律將改,新正又迫,臣獨病淹床席,無以蠢動,將不得進參於大庭咸簉之列,情禮俱虧,悚蹙冞切。此際又以苑署物膳之陪進,召牌儼臨,而病狀危苦,未免坐違,揆以邦憲,宜被重勘,在外之提擧,則至請變通,而臣則晏然在職者,尤爲臣難安之一端。惶縮之極,玆不得不冒死仰陳,伏乞睿慈,俯賜曲諒,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俾得以隨意調治,以延殘喘,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勿過辭,調理察職。

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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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鏽。左承旨沈墢坐直。右承旨金時默。左副承旨李翼元昌德宮入直。右副承旨尹坊。同副承旨李心源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煜兪彦脩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亮

○上在慶熙宮。常參以代理停,經筵停。

○歲下問安。大殿、中宮殿,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孫遣講官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宗親、奉朝賀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翼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漂海人在京,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金時默,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洪趾海,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傳于金時默曰,祭享色呼聲聞矣,申時欲傳香乎?有遲入者,限今年爲之。

○金時默啓曰,傳香時刻已過,而惠陵獻官金光國,謂有身病,終不入來,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而令該曹原單子中,卽爲改付標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傳于金時默曰,明日擧動,三嚴以辰初一刻爲之單子,置之。

○沈鏽啓曰,太廟擧動時,留院及昌德宮入直,何承旨爲之乎?敢稟。答曰,留院及入直,依前爲之。

○金時默啓曰,明日正朝望闕禮,依例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辛巳年正朝,諸道所封方物,開坼看品,則忠淸監司具允明,兵使趙啓泰,慶尙右兵使李命峻,左水使朴載河,右水使李泰祥,平安監司鄭翬良,兵使尹泰淵,黃海兵使李漢膺,江原監司金孝大等,所封弓袋筒箇,以新見樣,造作封進,而全羅監司、兵使、慶尙監司、左兵使,以舊見樣封進,故一體看品內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金應淳。

○以監軍單子,傳于尹坊曰,鄭東豹爲之。

○傳于李心源曰,昌德宮抄軍八名鐵子砲三穴事,招致軍器寺郞廳,分付。

左副承旨李翼元坐直。假注書方禹坤仕直

○王世子在昌德宮。常參停。

○沈墢達曰,明日動駕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睿候方在調攝中,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睿候方在調攝中,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尹鳳九,執義洪啓能在外,掌令二員,持平一員未差,李迪輔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翼元達曰,領府事李天輔箚子到院,而祈穀祭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世孫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悉。

○沈墢達曰,吏曹判書金相福,連日違召,不卽承膺,事體誠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慶尙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咸安前郡守尹光億,機張前縣監韓命天等,移本府處之事,達下矣。尹光億、韓命天,俱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令曰,依。

○全羅監司狀達,羅州官居良人高元伊等渰死事。令于沈墢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領府事李天輔箚曰,伏以,臣一病支離,委身床席,虛縻藥院,居然三易月矣。我大朝殿下,方在靜攝,連進湯劑,我邸下睿候彌留,亦踰累朔,而一向偃伏,冥然若不知,一番承候,至今闕焉。臣本症風眩之外,近又重患毒感,醫治失方,轉輾層加,胃土先敗,糜粥不能下咽者,已過數旬。眞元虛陷,頑痰膠塞,枕席之間,少有運動,則呼吸喘促,若將頃刻垂絶,昏昏涔涔,人鬼不分。日昨大朝動駕,終不得陪扈,而今日除夕及明日元候班,亦無一分蠢動之望,情虧禮缺,生不如死。玆敢力疾搆書,仰瀆离聽,伏乞特垂哀憐,轉達大朝,將臣所帶內局之任,亟許鐫免,仍治臣罪,以嚴邦憲焉。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卿之所患,尙今未瘳,心用慮念,以卿之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