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五年/五月

四月 五月 六月

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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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翬良。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朴師昌坐直。同副承旨金時粲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尙允假注書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台命奉命出使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丹城縣監南圖逸,宜寧縣監李命祿,固城縣令李徵淳。

○南泰溫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金時粲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李壽觀在外,掌令李壽德,持平金漢老陳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溫達曰,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宋昌明,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時粲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溫達曰,監察十三員內,二員呈辭在外,三員未署經,行公只是八員。今此端午祭,各陵殿及永禧殿親祭時,東西押班及本府入直,無推移之員。未署經人員,署前行公,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明祚爲明陵別檢。

○傳于金時粲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金時粲達曰,弘文提學徐宗伋,明日待開門牌招,端午帖出韻科次,何如?令曰,依。

○金時粲達曰,今此永禧殿端午親祭祭文,提學當爲製進。藝文提學鄭羽良,待開門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溫,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姑陞入直,事甚未安。兼弼善趙載敏,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以兵曹言達曰,去四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連因有故,今已逾月,不得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時粲,以刑曹言達曰,臣曹今方開坐矣。武藝別監金麗胄,大醉突入衙門,徵索休紙於書吏,書吏等,以法司文書,不可以休紙覓給之意言,咆哮作挐,少無顧忌,事係變怪,不可不嚴治。武藝別監金麗胄,囚禁科罪,何如?令曰,依。

○掌令李壽德書曰,伏以臣於春間,忝叨臺職也。以會講時含默不言,致勤大朝嚴敎,至有特遞之命,追思至今,惶愧冞切。卽者掌憲新命,忽下於待罪郞署之日,驚惶感激,固當趨承之不暇,而區區情勢,終有所不自安者。且臣老父,素有痰癖之症,無常發作,寧日常少矣,又自昨夕,宿症添劇,見方委頓床席,氣息奄綿,臣以無兄弟獨身,左右扶將,決難暫時離捨。今於召牌之下,不敢坐違,謹此隨詣闕外,而顧此情理,實無一分供職之望,敢陳短章,自外徑歸。伏乞离明,俯察懇迫之微悃,特許鐫遞臣職名,俾便救護,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持平金漢老書曰,伏以臣才疎識淺,百不猶人,而猥竊科第,待罪郞署,揆分不稱,尙切愧懼之忱矣,乃者柏府新命,遽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臣手捧除書,惶愧交深,誠不知措躬之所也。夫臺閣爲任,不輕而重,上而匡救闕遺,下而糾劾官邪,如非骨鯁敢言之士,則不足以當此責也。況邸下代理之日,尤宜十分掄揀,以裨初政,而迺以如臣無似,苟然充擬,無所難愼,此豈不有歉於朝家綜核之政哉?揣量才分,萬無承膺之望。且臣老父,年已望八,疾病沈淹,客冬三朔,重經毒痢,入春以後,舊症尙未快祛,元氣漸至銷鑠,飮食全却,委頓床席。臣左右扶護,焦灼罔措,實無片時離側之勢,而牌召之下,不敢坐違,謹此隨詣闕外,陳情徑歸,伏乞离明,亟遞臣所帶之職,俾便救護,仍治臣慢蹇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焉。

5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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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翬良。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朴師昌。同副承旨金時粲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尙允仕直假注書李賢汲式暇。事變假注書姜必履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巳時至酉時,日暈。

○下直,穩城府使趙泰彦,楊根郡守金時敎,南平縣監金器大,英陽縣監朴好源,奉化縣監崔守成,上土僉使李夢臣。

○藥房提調金尙魯,副提調鄭翬良啓曰,日氣蒸熱,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湯劑餘貼,其已進御,而眩氣一向差勝乎?二昨問安之批,旣承再翌日入侍之敎,今日臣等,當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時粲達曰,卽伏見忠淸監司李日躋狀達,則以爲道內淸州地,有大小麥三穗兩岐之異,封進五莖,麥穗兩岐,雖見於古史,而未聞其上聞於朝廷。設使此麥,眞爲嘉瑞,此等之祥,元非聖世之所貴,則今此煩達,殊涉未安。忠淸監司李日躋推考警責,狀達及麥穗,還爲下送,何如?令曰,依。

○南泰溫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初五日永禧殿親祭正日相値。此三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金時粲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李壽觀在外。掌令李壽德,持平金漢老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宋昌明,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申思冏,以能麽兒堂上,本廳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南泰溫,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校理金善行,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鄭必寧,以弘文館言達曰,修撰趙雲逵,自鄕上來,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鄭翬良啓曰,再明日永禧殿擧動時,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留之。

○又啓曰,再明日永禧殿擧動時,大駕入齋室後及祭罷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副承旨進去。

○南泰溫達曰,弘文館提學徐宗伋,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端午帖出韻科次,事甚窘急,更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李奎采,兼弼善趙載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鄭必寧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宋昌明曰,侍衛及時刻單子,今日內修正以入。

○備忘記,今下弓矢,穩城府使趙泰彦,上土僉使李夢臣處給送。傳于宋昌明

○趙台命出使代,以姜必履爲事變假注書。

○宋昌明達曰,事變假注書姜必履,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令曰,依。

○鄭必寧,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各陵端午祭,許多獻官,無以推移分排之路,不得已刑官通融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昌明,以兵曹言達曰,再明日永禧殿擧動時,本曹郞廳,應頉在外,侍衛及各差備,無以推移備員。正郞、佐郞各一員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相德爲兵曹正郞,以朴師訥爲兵曹佐郞。

○京畿監司金若魯狀達,楊州等官居,私奴金龍伊等燒死事,令于金時粲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判決事李延德書。臣離違闕庭,奄及三載,病隨歲而轉深,心與貌而俱衰,蟄伏田廬,無復有當世之念矣,向者隷院新命,遽及於千萬意慮之外,而適當邸下代理之初,在臣分義,不敢息偃在家。擔曳病軀,寸寸前進,僅已祇謝於天陛,以伸延頸之忱,而第臣腰脅牽痛,脚部痿弱之症,已成十四年貞疾,昨秋以來,一倍添苦,庭戶之間,不得隨意行步,乍有運動,氣自促急,喘喘欲絶。蓋以年衰病久,不能與之相敵,不但臣自分爲癃廢之人,親知之見臣者,莫不爲之代悶,以此病狀,雖欲因仍蹲據於職次,其路無由。玆冒萬死敢將疾痛之呼,仰干睿聽,伏乞諒臣衰憊之已甚,疾病之難强,特許鐫遞臣所帶職名,因令選部,不復檢擬,俾臣得以歸依松楸,終其餘年,則實天地生成之澤也,不勝萬幸。臣有區區所懷,敢此附陳,惟离明之照察焉。臣聞帝王爲學之道,雖與韋布不同,而若其八歲以後,先之以《小學》之敎,以盡涵養之工,爲之根基,而十五歲以後,加意於格物致知之功,循序漸進於誠正修齊,以至於國治而天下平者,非有二道也。蓋天下之物,莫不有理,卽其理而窮其所當然,乃所謂格物也,知爲子而當孝,爲臣而當忠,爲父而當慈,爲君而當仁,是也。窮物之理,而明吾之知,乃所謂致知也。如爲子而盡子之道,謂之孝,爲臣而盡臣之道,謂之忠,爲父而盡父之道,謂之慈,爲君而盡君之道,謂之仁,眞知乎此而至於至善,是也。旣格其理,又致其知,使事物之在乎前者,瞭然於方寸之間,本末俱到,精粗畢照,吾心之全體大用,無不明焉,則自然意誠心正,而身以之修,家以之齊,國之治,天下之平,亦因此而措之耳。蓋自格物至修身,明德之事也。自齊家至平天下,新民之事也。明德、新民,皆盡其道,卽止至善之事也。《大學》之綱領條目,不過於此,而自古聖王,莫不以是而致治,盛德至善,非後世之所可及也。至於第十章,諄諄反覆乎生財疾徐,而末又以小人勿用終焉,其意深矣。上古之郅隆,末世之昏亂,倂勿說。漢之文帝,露臺惜百金之費,所幸愼夫人,衣不曳地,而其效,能致太倉之積,陳陳紅腐,百姓皆足,風流篤厚,庶幾三代之治。武帝有雄才大略,而土木征伐,用財如尾閭之泄,晩年天下虛耗,盜賊大起,若非輪臺一詔,幾不免亡秦之續。宣帝之尙刑法而退檢敎,前史譏之,而惟其得人爲盛,麟閣諸臣,匹美於方叔、召虎,其時之吏稱其職,民安其業,可以無愧於中興。宋之神宗,恥爲凡主,而專任王安石,創爲新法,流毒四海。其後章、蔡之徒,倡進沼述之說,以基亂亡之禍,三代以後用財之奢儉,任人之賢否,而國家之治忽,若是判焉。《大學》之垂戒後世,豈不信哉?伏惟邸下,睿質夙成,正養已久,德性必定靜矣,規模必弘遠矣,凡紛華波蕩之念,非所慮矣。聽理之暇,惟日孜孜於學問,而必以《大學》爲主,親近賢臣,從容講確,有疑斯問,有得斯行,使三綱領、八條目之旨,無不貫通。然後參之以六經之文,驗之以歷代之跡,會之於心,以應當世之務,則凡事之爲其所當爲,止於所當止者,皆得其當然之理,而百度惟貞,庶績咸熙,惟邸下之志,無不丕應矣。若夫財用,有國所重,念《羲經》傷財之戒,法《魯論節》用之訓,斥侈靡之習,崇儉約之風,三分一歲之入,用其二而留其一,使三年而餘一年之食,九年而餘三年之食,儲峙有裕,經費無闕,則設令國家不幸,而値數千里之水旱,疆域有意外之警,吾何憂哉?知人則哲,惟帝其難,目今朝廷,未聞有奸壬之世所共指者,而一種憸媚之人,難保其必無。聖明在上,雖不敢逞其胸臆,此已不可謂之吉士,而若使得志,安知病國而迷朝者,不出於其間耶?不可不知之明而辨之早也。伏願邸下,凡於廷臣登對敷奏之際,深察其人之賢邪是非,一一鑑別,黜陟惟允,不使小人得以間焉。且飭勵大臣,以得人爲務,不問其門地,惟賢惟才是求,苟知之,未嘗不薦,旣薦矣,未嘗不用,量能而授職,度才而任官,以卒聖王之極功焉。念臣所陳,不過掇拾於古人糟粕,倘蒙邸下,不以人廢言,由是講明而自得之。則以邸下明睿之資,踐履之篤,其所至,必有非臣言之所可及者,豈不盛哉?宗社幸甚,臣民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縷縷陳戒,言深懇切,余甚嘉尙,可不留念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幼學李宜柱,吏曹佐郞李敏坤,幼學李士貞、李士恒、李士詗、李士諒、李士尙、李邦俊、李邦完、李宜華、李宜英、李宜蓂、李𱪈、李溎、李淞、李邦爀、李邦炯、李邦煜、李邦熽、李邦協、李宜晩、李宜英、李宜楫、李宜樑、李宜蕃、李敏垕等書。伏以臣等之九代祖永膺大君敬孝公臣琰,卽我世宗莊獻大王第八別子也。大君之初配,春城府夫人海州鄭氏,贈左議政臣忠敬女也,後配,帶方府夫人礪山宋氏,贈左議政臣復元女也,俱載於刊行《璿源譜略》及本家世譜。臣等家乘,臣之八代祖淸風君臣源,初以副正,承襲封君,世奉不遷之祀,而但於大君祠位,只配宋氏,而鄭氏則不立主。臣等宗老,世傳以謂鄭氏之不立主,由於離貳之事,在光廟受禪之際,記籍分明,而臣等伏見英陵神道碑文,卽臣鄭麟趾所撰,有曰永膺,娶贈左議政鄭忠敬女。其後光廟十五年己丑,英陵遷厝誌文,卽臣李承召所撰,有曰永膺,娶贈左議政宋復元女,鄭氏則不書之。臣等於是,始知鄭氏之離貳見廢,實在於光廟之初,而臣等又獲見鄭氏刊行族譜家傳,則寧陽尉鄭悰,尙文宗大王一女敬惠公主。悰,卽忠敬之子,而大君初配鄭氏之兄也。悰當光廟之朝,與公主同竄光州,悰死後,公主始蒙放還京。悰於其時,罪名至重,乃與貴主,遠竄南陬,死而不還,則大君之不敢以鄭悰之妹,爲其配耦,絶婚斷恩,卽其勢然也。於是,益信英陵後誌之不書鄭氏,臣家私廟之不敢立主者,實由於是也乎?噫,世代寢遠,事蹟愈微,而揆之以勢,度之以理,則當此之時,義有所拘,恩不能全者,亦旣較然,而其爲匹婦之所冤枉,則千載之下,可使聽者流涕,況在臣等爲子孫之心乎?何幸聖明相傳,繼述罔愆,堯之未遑,舜畢擧之,則闡幽疏鬱,善無不褒,冤無所不伸。至我大朝,如錦城私義,漢南諸公子之次第賜諡,特給宴需者,德意洋溢,感激幽明,而惟此鄭氏之事,幽而莫闡,鬱而不疏,獨抱千古之冤,掩翳不揚者,特由臣等之疏於稽古,忽於追遠,不能早自一暴,是其不肖無狀之罪,無所逃於天地之間也。夫旣知鄭氏之爲大君元配,則私家立主,不必上聞,而第別子命婦之封爵,旣因國家之典禮,其廢之復之,實非臣等之所可擅便,故稽考事實,仰請睿慈。伏願邸下,俯察幽冤,特垂矜悶,命賜其舊號,又許其立主,一依當時諸公子之例,則是不特爲子孫之幸,豈不有光於聖德乎?臣等因此而更有所冒死仰陳者,臣等謹按大君,實有孝悌令德,世宗之所眷愛,前古無比,出入常置之輦內,常敎之曰,汝年十五以前,則呼我以爺孃,無進上云也。文宗,以大君,先王之所種愛,異於諸弟,撫恤尤至,四時衣服,皆令尙衣院製給,又依先王之遺志,至傾內帑而賜之,等等殊恩異數,俱見於《國朝寶鑑》及大君碑誌中,臣等不敢一一猥煩,而第有一事之關係忒重,不敢不仰達。其在正統丙寅之冬,大君方十三歲,遘疾甚重,世宗,携而避方,之東之西,雪涕檢方,睫不夜交,膳不時進,閱月始瘳,宮中懽慶。光廟遂製屯亨詩三十三章,以志其喜,卽位之後,特命大提學臣崔恒,和進而序其端。今其序文,載於恒之文集中,其稱御製首一句曰,思昔屯艱終然亨,經綸大造獲骨肉,是其因心盛德之形諸歌詠者,不比尋常御撰,而惜其全篇見逸,不載於《列聖御製》中,遂使兩聖慈愛友于之情,湮滅不傳,晦昧莫徵,寧不可恨之甚乎?嗚呼,以聖祖如彼眷恤之心,豈不欲其子孫之永享福祿,與國家始終?而及今苗裔衰微,凡百未遑,以大君元配之追復舊號之爲事體之不容已者,而今乃竝與聖祖之遺章而堙沒無稱,則此不獨臣等私家之不幸,煌煌寶唾之不能爲臣工之所傳誦而感發者,此亦豈非聖朝之一闕事耶?伏願离明,特察臣等之懇,不由於爲私,竝加採納,俾先王之盛德益彰,臣等之私痛得伸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書辭,登對時,稟處。

○己巳五月初二日辰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金尙魯,副提調鄭翬良,假注書李尙允,記事官高裕、李齊顯,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文恒、許錭、方泰輿、鄭趾彦、金寶潤以次進伏訖。尙魯曰,日氣甚熱,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尙魯曰,眩氣,差勝後一樣乎?上曰,近間差勝矣。尙魯曰,湯劑今幾盡御矣。上曰,比日日氣漸熱,故二三貼進御後,間日服之矣。尙魯曰,丸劑尙未進御乎?上曰,尙在矣。尙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矣。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安過矣。尙魯曰,令醫官診候,何如?上曰,依爲之。應三診候後奏曰,脈候左右三部沈靜,右三部滑體,比常時少減,而度數則好矣。起鵬診候後奏曰,脈候左三部沈伏,右三部寸關滑體,雖不如常時,而大體度數調均矣。壽煃診候後奏曰,脈候左三部沈靜,右三部滑體,似不足矣。錭診候後奏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均矣。泰輿診候後奏曰,脈候左三部沈,右三部帶滑,而度數調均矣。趾彦診候後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寶潤診候後奏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均,而大體好矣。尙魯曰,今已畢診,議定湯劑何如?上曰,頃下觀勢爲之之敎,而近日引飮太過,生脈散加蔘作茶以飮,似好矣。應三曰,小人雖識昧技拙,不足比數,而仰驗聖候之日不淺,故自不無一得之賤見,而其素欲效愚者,補中益氣湯及六味湯之屬矣。上曰,予氣,予自知之,而亦有思量者,若此之屬,以待有用之日,可也。應三曰,湯劑停止,今已多日,且値暑月,生脈散,及今緊劑,而若蔘料,則不宜加減矣。壽煃曰,盛暑不遠,益氣湯停止,則丸劑尤當進御矣。起鵬曰,生脈散則實爲當劑,而陳皮有淸補之功,加陳皮以御,似好矣。錭曰,聖體膈間,常有痰候,當此夏節,生脈散不宜連進。引飮之候,決是津液不足之致,八味元間間進御,極好矣。泰輿曰,當此寶算漸高之日,丸劑尤宜連御矣。趾彦曰,八味元,滋補下焦之劑,於引飮,尤易收效矣。寶潤曰,生脈散雖利於引飮,有妨於痰候,丸劑極好矣。尙魯曰,丸劑收效甚遠,而醫官之見旣如此,則加意連進,區區至祝矣。翬良曰,姑捨醫理,旣知其大益於聖躬,則何不加意進御乎?上曰,今番則第當試服矣。尙魯曰,臣誠惶恐,而臣等前日,亦承進御之敎,其後多不進御矣,今番則卽爲進御,千萬伏望。上曰,予心方有憧憧者,今日則果難服矣。尙魯曰,今番親享,過勞聖體,故不知不覺之中,必多傷損之節。而眩候往來,未必不由於是,下情憂悶,不可形達,而又伏聞永禧殿親享之命,臣心尤不勝悶迫矣。目今日氣無異盛暑,徹夜將事,必致大段傷損,而緣臣誠淺言拙,不能上回天心,則臣罪尤萬萬矣。臣自聞此敎,卽欲求對,與副提調相議,而今日入侍,欲爲陳懇,故姑停求對,耐過一日,而中心煎迫則深矣。聖體若不至大段傷損之事,則雖臣等,豈不欲仰體聖心,如戒承奉乎?翬良曰,臣等固知聖意之決定,而實有所萬萬憂悶者,故如是仰達,伏望更加三思焉。上曰,予之神氣,今無可言,而獨於祀典,有所寓心,則誠有差勝之道。相箚批旨,有莫重事云者,卽指此而言也。頃日壇享時,初不料無事禮畢,而過祀後,亦無致憊者焉,此可怪矣。尙魯曰,成命之下,如不得徼還,則只行獻酌禮而還駕,似好矣。固不愈於徹夜將事乎?上曰,予於欲暑未暑之時,甚難勞攘,直當盛暑,則反有所無難者,徹夜將事,有何難哉?予於祀典,不知勞瘁矣。且予於秋享,未必其親行,故今番壇享後,卽有是命,而且以予誠淺,何能致美於壇制也?顧欲仰體陟降事大之誠,而今則壇享已畢,卽欲享禮於眞殿,則於忠於孝,少伸其爲臣爲子之道,此實義起之當然,人情之所不得已也。尙魯曰,下敎若此,臣誠惶恐矣。臣不敢以未然事煩陳,而太廟將事,尤有所難焉者,秋享,決不可親行矣。上曰,秋享尤易親行矣。尙魯、翬良曰,漸當極熱,臣等決不可遵奉矣。上曰,卿等旣如是爭執,秋享則予當許其攝行矣。尙魯曰,聖敎至此,臣不勝萬幸矣。上曰,今以壇制觀之,靈城之殫力可知,而其爲人多周通,亦有顚倒用人之術矣。上曰,太廟祭器,戶判竝欲修補,此是矣。尙魯曰,誠如聖敎矣。尙魯曰,醫官、譯官輩,各有所重,而近來多不錄用,此誠慨然矣。上曰,所達誠是,譯官則尤有所重矣。尙魯曰,臣於都政後,卽當奉命北下,而連値國家有事,尙未發行矣。今則夏節漸深,草樹茂密,嶺阨形便,無以看審。聞北來人所傳,則皆言其如此,待秋下去似無妨,而事係往役,不可不稟旨擧行,故敢達。上曰,此非時急之事,依爲之。尙魯曰,北行時,禮曹印信一顆及軍官二員,依例帶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太廟有鼎匕耶?尙魯曰,頃日問守僕,則無之云矣。上曰,匕制,頃日尹光紹有所云云矣。仍傳曰,薦俎肉,升于鼎實于匣時,用匕,載在禮文。而今聞其無制置云,壇廟社一體制置事,分付該曹。孔子所愼,齋也,而禮云齋明盛服,祀典之重,莫先於祭器,而其甚疎忽,心常慨然。祭器今方修補,而頃日奉審太廟,祭器藏置,其涉不敬矣。今番壇所藏置祭器,於禮允當,廟社祭器,一依此例擧行事,分付度支及本署。湯劑停止,加減生脈散,二日次五貼式劑入事。出榻敎諸臣遂退出。

5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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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翬良齋宿。左承旨南泰溫齋宿。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齋宿。右副承旨朴師昌齋宿。同副承旨金時粲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尙允齋宿假注書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履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時粲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李壽觀在外,掌令李壽德,持平金漢老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于朴師昌曰,慈殿衣襨次進上,當入尙衣院及工曹進上單子,今日內踏下之意,分付該院該曹。

○南泰溫達曰,明日擧動時,兩司無侍臣進參之員。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禮曹言啓曰,初五日端午進上物膳,同日待開門當爲監進,而上年端午,永禧殿親祭相値,大王大妃殿進上物膳,則因傳敎,當日先爲監進,大殿、中宮殿進上物膳,則還宮後監進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上年例擧行。

5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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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翬良齋宿。左承旨南泰溫齋宿。右承旨鄭必寧齋宿。左副承旨宋昌明齋宿。右副承旨朴師昌守宮。同副承旨金時粲齋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尙允齋宿假注書李賢汲齋宿。事變假注書姜必履守宮

○上在永禧殿齋室。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卯時,日下有左戟。

○大駕入齋室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殿內奉審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宋昌明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南泰溫啓曰,禮貌官來言,百官稟旨取次。傳曰,知道。

○宋昌明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宣傳官來言,雨勢如此,蛟龍旗雨具,取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軍陣敎鍊官,御營廳敎鍊官,禁衛營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鄭必寧曰,百官軍兵雨具。

○宋昌明,以兵曹言啓曰,在前經宿擧動時,大內巡檢等事,使入直兵曹都摠府堂上,各別申飭,累次巡檢事,例爲啓稟,分付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己巳五月初四日辰時,永禧殿端午親祭擧動時,都承旨鄭翬良,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朴師昌,同副承旨金時粲,假注書李尙允、李賢汲,記事官高裕、李齊顯以次入侍。上具遠遊冠、御絳紗袍,出自仁政門,駕至永禧殿,下輦乘輿。兵曹判書金尙魯,都承旨鄭翬良進曰,明日初獻後,暫入小次,以爲調息之道,何如?上曰,明日當觀勢爲之矣。上入御小次。上出就板位,行望廟禮。上奉審殿內,至第四室,俯伏流涕者久之。上還御齋室。

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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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翬良。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朴師昌坐直。同副承旨金時粲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尙允假注書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履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巳時,日暈。

○親祭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金時粲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主第歷臨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師昌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動駕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宋昌明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軍陣敎鍊官,御營廳敎鍊官,禁衛營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時粲達曰,校理金善行,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親祭正日,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傳于南泰溫曰,前後鼓吹,陳而不作。

○傳于南泰溫曰,禮房承旨、兵判同爲入侍。

○傳于宋昌明曰,諸司預備。

○政院啓曰,近日聖候,連在靜攝之中,而適當天中之節,欲伸無窮之孝思,眞殿徹曉將事,冒暑勞動,已不勝其焦憂之忱,而今又歷臨主第,撫念疚傷。其所受損於不知不覺之中者,勢所不至,而當此蒸炎,久住湫溢之地,日勢向暮,尙無回鑾之命,臣等徊徨悶鬱,不知所出。玆敢不避煩猥,瀝懇陳請,伏乞聖明,卽速還宮,以副群下之望,惶恐敢啓。無批旨還下

○己巳五月初五日五更一點,永禧殿端午親祭時,都承旨鄭翬良,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朴師昌,同副承旨金時粲,假注書李尙允、李賢汲,記事官高裕、李齊顯以次入侍。上具冠服入殿內,行初獻禮,一如儀注。上入東庭幄次,禮畢。上入御齋室。

○己巳五月初五日卯時,上御永禧殿齋室。兵曹判書,禮房承旨入侍時,兵曹判書金尙魯,禮房承旨南泰溫,假注書李賢汲,記事官高裕、李齊顯以次進伏。尙魯曰,徹曉將事之餘,聖體若何?上曰,頃拜皇壇三聖,今拜眞殿四聖,數月之內,得行事君事先之禮,予心感幸,一倍矣。泰溫曰,昨夜頗有雨意,至曉將事之際,天色昭朗,莫非聖孝攸感矣。上曰,注書出去,招入宣傳官一人。臣賢汲,承命趨出,偕宣傳官以入。上曰,宣傳官持標信,回駕時,歷入主第事,分付于軍門。尙魯曰,前後廂排立,何以爲之?上曰,依前爲之。尙魯曰,今日日氣蒸熱,午後則似尤甚矣。歷入主第,或値日晩,則其在調攝之道,竊不勝悶迫,故敢達。上曰,主家練祀旣過,祥期又近,其在情理,可不歷入乎?卿之所達,當念矣。諸臣以次退出。

○辰時,上自永禧殿回駕,歷入主第。酉時,還宮。

右副承旨朴師昌守宮。事變假注書姜必履守宮

○右副達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晝巡檢云矣,敢達。令曰,知道。又達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達。令曰,知道。又達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達。令曰,知道。又達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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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翬良陳書受由。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朴師昌坐直。同副承旨金時粲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尙允假注書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履奉命出去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時粲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李壽觀在外,掌令李壽德,持平金漢老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尙魯,右副承旨朴師昌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冒炎動駕,徹曉將事,歷臨主第,侵昏還宮,調攝之節,不瑕有損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以伸情禮,少舒此心,時雨下之,於民深幸。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傳于金時粲曰,注書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金時粲,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姑陞,今幾一旬,事體極爲未安。兼弼善趙載敏,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司書金陽澤,連日姑陞入直矣,以身病,陳書受由出去,上番他無推移之員,而說書尹東星,自鄕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備邊司言達曰,各樣還上、軍餉畢捧狀達,今始達下,而畢捧磨勘,例於春等爲之,故過春等,則道臣從重推考,都會官直捧拿推事,曾有定式矣。今此忠淸道各樣軍餉還上磨勘,乃在於春等已過之後,當依事目處之。該道道臣,從重推考,當該都會官,令本道現告後,拿處,何如?令曰,依。

○又以備邊司言達曰,軍餉未捧守令,居末拿問,居二決杖,居三推考,還上未捧守令,居末決杖,居二推考事,自前定式矣,卽見京畿前監司洪鳳漢申本,則新還上軍餉,皆已準捧,而舊還上四分一,多有未捧之邑。其中陽川縣令申鎭夏,爲居末,豐德府使李鐽,爲居二。舊軍餉,只有喬桐、通津,而通津則依分數捧上,喬桐則分數內,有未捧之數矣。本府未捧,皆在於流亡絶戶,指徵無處,許多舊逋,依分數準捧,其勢末由,論以居末,用以常例,恐不無可冤之端。令廟堂,稟令,分付爲請矣。舊還未捧居末居二,竝依定式施行。舊軍餉未準捧,只有喬桐一邑,而府使,係是統禦使例兼,則不可施以決杖之典。《續大典》,有應決杖者是二品,只罷其職之文,當該府使金潤,依《續典》罷職,何如?令曰,依。

○又以備邊司言達曰,元還上未捧守令,居末決杖,居二推考事,曾有定式矣。取考江原監司洪鳳祚還上未捧申本,則舊還上江陵府使柳綎,爲居末,金城縣令南鶴宗,爲居二。竝依定式施行,而柳綎,曾經二品實職,依《續典》罷職,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時囚罪人李福海,遭父喪,依法典限成服,稟達保放矣,已過成服云,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昆陽前郡守李薰,軍保兒弱充定,爲一名,而依《續大典》名簿條,加年九人以下杖八十之律,決杖次旣已拿囚矣。《大典》恤囚條,極熱時,事干綱常、贓盜外,其餘杖一百以下,竝收贖云。今此李薰,依法典杖八十收贖後,放送,何如?令曰,依。

○以江原監司洪鳳祚狀達,旌善等官居校生李七建子已點等,渰死、燒死、嚂死事,傳于朴師昌曰,渰死、燒死、嚂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以慶尙監司閔百祥狀達,玄風等官居工曹匠洪孟達妻校婢助是等,燒死、渰死事,令于朴師昌曰,燒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以忠淸監司李日躋狀達,戶曹參判李匡世,病重上去不得事,令于朴師昌曰,俟少愈間上來事,回諭。

○都承旨鄭翬良書曰,伏以臣素有關格奇疾,少有勞動,必致添劇,夙夜之任,本非所堪,而嚴畏義分,未敢言私,黽勉供劇,今已經月。昨者陪扈罷歸之際,猝然中暑,因成急癨,嘔瀉兼發,寒熱交戰,癖氣乘虛,因以衝膈,多試藥物,痛勢愈劇,卽此危苦之形,實有死生之慮,今日藥院問安,終不得自力進參,病裏惶隕,無所措躬。玆將疾痛之呼,兼伸請譴之章,伏乞睿慈,亟遞臣職,俾尋生路,仍勘臣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司書金陽澤書曰,伏以臣素以積塊必死之疾,兼有吐血難醫之症,每値夏節,輒多發作,而當此离筵勤講之日,職忝宮僚,不敢言私,力疾就直,今幾一旬矣。病情挾暑添苦,長時呻吟,每於筵退之際,虛汗似沐,喘息急促,殆不能收拾,而昨夕中暑,脫着失宜,重添感冒,頭疼而胸膈痞塞,火升而癖氣衝亘,喉間漉漉,吐血滿壺,氣息澌苶,殆將昏窒。今日書筵,末由入侍,至煩頉稟,病裏惶隕,如負大何,玆敢疾聲仰籲,伏乞睿慈,俯賜矜諒,亟遞臣職,俾得以退歸調治,保延危喘,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全羅監司韓翼謩書曰,伏以無似賤臣,濫叨藩寄,畢竟所遭,極爲非常,揆以廉隅,參以事體,有不敢自掩,不得已陳書自劾,惟日俟嚴誅之遄下,不自意,批旨分外優隆,諭之以此何若是?勿辭察任,臣奉讀以還,感激惶懍,措躬無地。此際得見朴盛源對擧書本,信口噴薄,隨意操縱,始則曰,奴與非奴,營錢與稅錢,初不擧論,有若朴枝昌被杖,專由於犯馬一事,初不關臣身者然,而旋復曰,驛馬駄錢,渠所自服而不諱。終又結之曰,適値科行,見之者多,營奴駄錢之事,恐難自掩,爲此自明之擧,一節深於一節,直驅之於貪婪不法之科。臣之罪到此尤難掩,而更添以私載驛馬之一案矣,人之爲言,胡至此極?臣自有此事以來,羞愧迫切,有若蒙不潔而求沐,擠坎窞而思出,深恐此生,無以自白其本情。何幸大朝,曲軫此滓穢之賤,不欲置黯黮之科,特命有司,嚴査枝昌,臣仰沐恩私,俯怵危悰,中心感刻,自不覺涕淚之被面。卽者枝昌供出,臣之情事,宜若可以少暴,而第念行査事重,雖參互文跡,詳細究覈,惟恐失實。今者不然,只憑枝昌之單辭,以爲斷案,仰惟天地之仁,無物不容,山藪之度,有疾必藏,不使深加究竟,姑欲以此出場,包容廣大之德,孰不欽仰?而若臣情罪,實在於半白半黑,似無似有之地矣。今之議者,若曰枝昌,不過某之私人,無證據之一言,何足爲信案云爾?則臣雖有喙三尺,無以自明,其心愧恥,亦當如何?今此罪名,箚着於臣身者,實在於使家奴駄送營錢於驛馬也。枝昌之爲奴與否,考之帳籍,可以立決,有驛馬則有草料,沿路邑驛,邑驛簿籍,一番取見,亦可明辨。更以枝昌,果爲稅監與否,査問於古群山浦民船漢,亦可得實,如使枝昌,果非臣奴而眞爲稅監,則錢物主客,亦庶幾可明矣。如是詳査,一有如言者之言,盛源被譴,臣之倖免,俱豈不有歉於聖朝綜核之政?而從今以後,雖有大貪猾甚不法者,何所懲畏?人孰肯爲國家言之者?伏願邸下,俯念玆事關係之甚重,亟令該曹將此數事,逐段鉤覈,使家奴駄送營錢於驛馬,果如人言,施之以當律,一以振法綱,一以嚴贓汚,事實若或有不然者,臣亦庶可以免矣,不勝千萬祈祝焉。盛源書種種臚列,無非指摘人心術之隱微,有非常情所可及者。然此係臣一身之私,都不關於國家法紀,則臣輒引以爲罪,不暇呶呶焉,以若所遭,決不可一日抗顔於按察之任,不待臣縷陳,离明亦必俯燭。更乞毋待査事之畢,亟命鐫削臣職名,以重藩體,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令咸鏡監司鄭益河書。王世子若曰,河山遠而藩宣之責專,鎖鑰嚴而鎭撫之權重,必得如詩之元老,克壯厥猷,必得如易之丈人,以修其武,然後戎虜氣懾,宗國勢尊。惟卿,以剛方之姿,有敏達之識,臨事果敢而副之以材能,綜物精深而濟之以智慮。蘭臺珥筆,譽獨擅於明廷,玉署橫經,望益隆於邇列,肆特荷於上眷,而歷試於外庸。分虎符而鎭龍灣之城,威慴乎殊俗,建豹纛而巡鷄林之野,化服乎頑民。度量之弘,足以包容仇怨,膽力之大,足以撑持艱危。遂長憲司,仍贊樞局,當聖上勵精之日,置之知申,自眇躬聽政以來,敎我國子。范希文,蘊經濟之略,固知簡在淵衷,寇箂公,抱文武之才,何待名登岳薦?永惟北方一域,東國重藩,白山嵯峨,關坊接鐵嶺之阨,黑江洶涌,境落連金國之墟。粵在昭敬王盛時,乃有文淸公作伯,絃歌靜畫戟之下,緩帶而輕裘,威令肅穹廬之中。偃旗而息鼓,迺者典刑已遠,風俗累移,文敎寢衰而庠序遂廢,武力亦弛而樓櫓不修。秋蔘、冬貂,姦民犯禁者相屬,玄髮、縞布,汚吏封己者居多,不有方岳之威明,孰察州部gg府g之貪虐?攬轡之餘風未泯,固多舊民之懷范公,茇棠之遺愛猶存,庶見賢孫之纘召伯。玆授卿以咸鏡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咸興府尹。卿其祇服明訓,往展遠謀,患生於不虞。宜謹戎亭之備禦,戒存於姑息,無忽關市之禁防。繕壕堞而練甲兵,必思邊圉之永固,振紀綱而明黜陟,必思方維之克綏,迨玆昇平之時,亟施懷柔之策。於戲,恐余不克負荷,莫效代理之功,嘉卿旣老經營,無愧平生之學,尙戒宴樂之習,勉體憂勤之心。故玆令示,想宜知悉。弘文館應敎知製敎黃景源製進

5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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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翬良陳書受由。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朴師昌。同副承旨金時粲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尙允假注書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履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仁祖大王忌辰齋戒。

○夜一更,月暈。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時粲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李壽觀在外,掌令李壽德,持平金漢老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說書尹東星牌招事依下,而今已夜深,故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尙魯,同副承旨金時粲啓曰,喜雨終夕,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生脈散連爲進御乎?雖有二日次劑入之敎,而當此暑炎,纔經動駕,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鄭必寧,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校理金善行,以其親病陳書徑出,上番闕直,事體未安。應敎一員未差,副應敎金尙喆,呈辭入達,校理尹東度,副校理林錫憲,受由在外,副校理徐志修,以兼司書入直春坊。副校理徐志修,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實兼官十員內,輔德鄭實,文學韓光肇,兼文學尹東度,兼說書黃仁儉,俱在外,兼輔德、弼善未差,兼弼善趙載敏,牌不進令旨未下,司書金陽澤,陳書受由,兼司書徐志修,入直玉堂,院中只有說書臣東星,非但番次之苟簡,當此逐日再講之時,講官之不備,事體誠甚未安。在前如此之時,在外人員,亦多有變通之例。令政院稟旨,變通與未差之代,一體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兼弼善趙載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鄭必寧曰,推考徽旨捧入。

○己巳五月初七日辰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金尙魯,同副承旨金時粲,假注書李尙允,記事官高裕、李齊顯,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鄭文恒、許錭、方泰輿、鄭東羽、柳徵瑞以次進伏。尙魯曰,冒暑動駕多勞,聖體調攝之候,復若何?上曰,爲心之所欲爲,則不知其勞矣。尙魯曰,動駕後,眩候不知往來乎?上曰,今姑一樣矣。尙魯曰,前劑入生脈散,連爲進御乎?上曰,間進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矣。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安過矣。令醫官診候何如?上曰,依爲之。應三診候後奏曰,脈候左三部安靜,而度數調均,右三部寸關滑體微不足,而大體好矣。起鵬診候後奏曰,脈候左三部安靜,右三部寸關滑體不足矣。壽煃診候後奏曰,脈候左三部微帶數,右三部調均矣。錭診候後奏曰,脈候左右三部微帶數,而大體調均矣。泰輿診候後奏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均矣。東羽診候後奏曰,脈候左右三部皆調均矣。徵瑞診候後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尙魯曰,畢診矣。生脈散更議劑進何如?上曰,予之神氣一樣矣。生脈散姑勿更議。尙魯曰,丸劑其已進御乎?上曰,未果矣。尙魯曰,日氣漸當盛暑,及今進御,千萬伏望。上曰,當依爲耳。尙魯曰,藥院批旨,亦有下敎,而還駕後雨乃大霔,誠爲萬幸。上曰,民事可幸,而可謂知時之雨矣。時粲曰,冒暑動駕,必致傷損之節,而脈候一樣矣,臣不勝萬幸之至。上曰,心有所係,則氣隨而勝矣。尙魯曰,臣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鞫獄體重,而一向滯囚,誠爲可悶矣。上曰,今日連有事故,不得爲之,而召大臣講定之後,可以爲之。卿意此獄,以爲如何?尙魯曰,臣則不見文案,何敢妄陳?而似無眞贓矣。上曰,文案俱在,而獄不可不愼。眞殿享祀前,欲爲收殺,使儒臣進講,而姑爲致暮矣,其日不免曳白矣。第獄情,不可以一段承款而取信,此獄似有隱微處矣。尙魯曰,求生於必死之中,猶有冤枉之橫罹,必求其可生之路,而終不可得,則以法斷獄,亦未晩也。上曰,如是然後可以洽然,不然,終有所如何心矣。時粲曰,以文案觀之,則狼藉矣。上曰,承宣,似以史官後初入矣。時粲曰,臣以史官入侍,十四年後今始登筵,其間以試官一二次入侍,而筵席則初登矣。上曰,然矣。昨日動駕時,始見承宣矣。其君鬚玄時所使,而至皓而乃見之。尙魯曰,史官後初入侍,其亦貴矣。俄在於藥院,承宣,以爲入政院一旬餘,而尙未得入侍云,故臣以爲久在於此,可以頻得入侍,須以鍊熟爲期,而久行可矣。上曰,爲仙源直孫耶?時粲曰,直孫而爲支派矣。上曰,與金善行,爲幾寸親耶?時粲曰,十三寸矣。上曰,同姓之爲十三寸,甚易而亦不遠矣。尙魯曰,同姓之親,暫爲十寸,十寸誠不遠矣。傳曰,來月初七日,當親傳香于宣政殿,其令儀曹擧行,獻官以下,亦令擇差。諸臣遂退出。

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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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翬良陳書受由。左承旨南泰溫坐直。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朴師昌。同副承旨金時粲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尙允假注書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履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仁祖大王忌辰。

○南泰溫達曰,兼弼善趙載敏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時粲達曰,來十一日輪對,取稟。令曰,停。

○宋昌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壇儀重修時判書金尙魯,行司直趙明履,前承旨尹光紹,各熟馬一匹賜給,畫員、寫字官、員役、工匠,令該曹米布題給。

○傳于南泰溫曰,寫字官以下,單子啓下後,該曹可以擧行,卽爲修入。

○南泰溫,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兼弼善趙載敏,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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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翬良。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宋昌明式暇。右副承旨朴師昌坐直。同副承旨金時粲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尙允仕直假注書李賢汲。事變假注書姜必履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太宗大王忌辰齋戒。

○初昏,流星出天中淡雲間,入東方天際,狀如鉢,尾長四五尺許,色赤。夜一更,月暈。

○朴師昌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在外,掌令李壽德,持平金漢老呈辭,持平李壽觀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鄭必寧達曰,卽者兼弼善趙載敏,以其親病陳書經出,原書,以國忌齊戒,才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傳于南泰溫曰,入直注書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又傳曰,奉常都提調入來。

○傳于朴師昌曰,戶判使之入來。

○朴師昌啓曰,戶曹判書朴文秀,依下敎來待矣。

○傳于金時粲曰,儒臣,持政訓入侍。

○南泰溫啓曰,奉常都提調金在魯,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大臣、戶判詣閤,儒臣及春坊官員,同爲入侍。

○己巳五月初九日未時,上御歡慶殿。奉常提調,戶曹判書,儒臣及春坊官員,同爲引見入侍時,奉常都提調金在魯戶曹判書朴文秀,同副承旨金時粲,校理徐志修,修撰趙雲逵,說書尹東星,假注書李尙允,記事官高裕、李齊顯以次進伏。東宮已侍坐矣。在魯曰,好雨斯霈,日氣蒸熱,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雨下趁時,民事多幸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咳候已差愈,而其他聖候一樣矣。上曰,過國忌後,當召入卿等,故今以奉常提調命召矣。仍下敎曰,戶判進伏。文秀前伏。上曰,今番皇壇祭器藏置之道,果得便宜,太廟祭器,依此爲之,則甚好矣。頃聞太廟祭器,則藏儲於東翼室,而無欌架之屬,殊涉不敬,今番修改後,俾無此弊矣。文秀曰,臣伏承日前下敎之後,卽當率諸郞,躬往太廟,一一奉審,磨鍊其容入,而一經筵稟後可以爲之,故以此請對,亦涉重大,尙未果焉。成命之下,如是稽滯,臣不勝惶恐之至。上曰,帝王家祀典,致潔之道甚難,反不如閭巷士大夫主婦,率其婢子,親自檢察,極其蠲精矣。庚子以後,慈聖,於祀典,致臻謹恪,務令蠲潔,故奉常寺祭物,亦大勝於前。是知嚴法而繩下,不如誠格而御衆,捶楚而責人,不如自我而盡心,上行下效,其理捊捷。《大學衍義》,元良必不知,而鬱鬯蕭焫,求諸陰求諸陽之道也。予於祀典,誠意甚淺,幾年將事,不見其所爲齋者,若有其誠,寧有不見之理?若無其理,古人豈欺予哉?祝幣毛血,同燎於坎,臭甚不佳,此亦禮文耶?在魯曰,禮文所載,本無同燎之語矣。上曰,然耶?仍下敎東宮曰,皇壇序文,亦已言之,而汝欲見所爲齋者,則純一其誠心,可也。文秀曰,近來貢物之弊甚多,今以尊所床言之,裹布而加唐朱紅漆,則物力,誠難支矣。上曰,裹布無義矣。仍傳曰,凡祭床,太廟自有定制,而壇殿唐朱紅漆用裹布,無意義。此後壇殿內祭床,則依前唐朱紅漆,而除裹布,壇殿外樽床以下,竝常朱紅漆,陵寢祭床,樽所阿架床漆,依前,而若裹布,亦除之,其餘竝常朱紅漆,致美乎黻冕,所以稱大禹廟殿若此,而況他乎?此後勿論宴床,凡床卓,前以倭朱紅者竝除布,以唐朱紅事,定式施行。鼎匕,廟殿各九箇,壇社各三箇,漆以濃淡。廟社殿諸祭用床卓及床巾,依其數造置修補,而臨時進排,則一倂除之事,分付。文秀曰,太廟一位,封進沈香一兩二錢,而毓祥廟親臨時,則一次進排十三兩矣。當初封進時,適有十三兩,故盡爲封進,仍以爲例云,若盡用於親臨時,則事當依前擧行,而伏聞不無中間減數之弊,然則不可不詳知而擧行,故敢此仰達。上曰,一兩二錢封進,可也。出擧條文秀曰,闕內諸處修補,極其浩大,木鐵物略有措備,而至於瓦子,雨水頻多,燔出似難如期。然若不修補,則前頭所費物力必倍蓰,勢當及今修補,而闕門開時,匠人入來,閉時出去,許多木物,散置役處,收捨無人,太半見失,庫直一人,省記入守,然後可無閪失之患矣。上曰,不必省記,而入守省記則置之,庫直則依所達守直,可也。文秀曰,五六月,非但霖雨之節,方有勅奇,勢當過勅後始役矣。上曰,執頉處必多過濫,待秋修理,而只改其急處,可也。文秀曰,工匠募軍料米,則出於戶曹,朔布,則出於兵曹,而兵曹朔布,非但不卽磨鍊上下,應下元數中,減三分一,作一謬例,故匠人募軍,抵死謀避。今番匠人募軍布,則自兵曹,定送算員,明知實入,無減三分之一,趁時上下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粲曰,戶曹判書朴文秀,敢於筵席咫尺奏事之際,顧瞻發笑,殊無敬謹之意,從重推考,何如?上笑曰,靈城爲人,何可以此等題目,深加警責乎?勿推,可也。在魯曰,奉常寺中脯一年所造,分排春秋,自有定數,而一年之內,元祭外別祭尤數,故中脯每患乏絶,不得不別造於定限之前,若當盛暑極寒,則乾正甚難。且定數外加用之數,其價,自戶曹上下,而戶曹,輒令以十年前遺在移用,全不下其價,故貢人,稱以無價備納,稱冤孔酷。考見文書,則自丙寅,至戊辰三年內加用,合爲一百二十餘貼,今若參酌加定於元祭之數,則可免每年別加造之弊,亦可少除舊遺在,計減不受價之患也。別祭中一年一次親享,係是應行,親享時則永寧殿大祭與功臣七祀祭所入,合爲三十二貼。春秋兩殿奉審後修改時告由祭,亦年年應有者,四次所入,合爲二十四貼。還安祭則非應有,故不計矣,以上五十六貼,今宜加造,而惠廳元貢之多數加定,亦不可不愼難,特爲從略,以四十貼加定於元貢事,分付,何如?文秀曰,以地部加用,作元貢,則有大段可悶者。元貢之價,本多於加用價,故前後名臣碩輔,非不慮地部加用之弊,而難於作元貢者,蓋慮惠廳多出元貢,而畢竟以其一年所捧,不能當一年所費,則國計將至哀痛之境,故其所以難之者此也。以中脯事言之,若作元貢,則於地部,不費加用價,實有目前之效,在地部,非不爲幸,而第作元貢而中脯進排,若有減數之時,則所受元貢價,當爲遺在,爲遺在之後,與見失無異。臣意則以加用上下,而前遺在分數,計減多少,問於貢人而處之,似好矣。上曰,元數加定,則惠廳當上下云,事甚重難,只自戶曹,略爲計減於舊遺在,而這這上下其價,宜矣。在魯曰,雖不如惠廳元貢之加定,而加用之價數,自戶曹這這上下,則猶可幸矣。以此出擧條,使之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德興大院君及昌嬪兩位改題主事,曾已筵稟,而其家送言於臣,欲得成命矣。兩位題主,一倂改書乎?上曰,一倂改題,可也。上曰,大臣方以師傅入之,注書出去,持入春坊政訓,可也。臣尙允,承命持入,東宮遂進講。上曰,何爲修身之效而道立之意?備達,可也。仍下敎曰,予欲問《中庸》文義,故先問此耳。又命中官,持入《中庸》。在魯曰,道立之意,朱子已解釋矣。志修曰,臣當讀奏《中庸》矣。上曰,使元良披閱,可也。上曰,汝能知其義耶?東宮曰,雖盡知,而諸臣已盡仰達矣。依他人論奏之語而仰達,極似無誠,故低回不敢對矣。時,時粲,有以《中庸九經》章下文意仰達,故東宮有是對耳。上曰,人已提醒,故果避對矣,此是矣。予未嘗稱道元良,而今此仰對,心甚嘉悅。汝果能修身而道立耶?在魯曰,邸下仰對誠是矣,而無誠之奏,尤好矣。上曰,讀書時,汝以修身道立,爲易而讀之耶?若不知此而讀之,則是書自書我自我。若心有所難焉者而口達以易,則俄者所達,可合抹去,以實陳達,可也。東宮曰,讀書時,亦知其難而讀之矣。上曰,爲其修身之難而難之耶?東宮曰,學問不勤,而欲爲修身,故難之耳。上曰,予欲使汝勤學,而諸臣春坊官,亦皆願之,汝何爲而不勤耶?頃日立春詩,有不爲遊放勤以爲學等語,而尙無實效,若升高望遠,知其難進而止之耶?猶且爲之耶?東宮曰,以舜何人予何人?爲立志矣。上曰,此言亦太高矣。不學而何爲堯、舜乎?孔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者,不如某之好學,汝旣以此立志,則勤學,可也。在魯曰,邸下立志若此,何憂乎修身之道乎?志修曰,苟立志若此,則睿學,可以日就矣。上曰,汝於讀書時,有倦怠遊放之意耶?東宮曰,有之矣。東星曰,邸下畢講後,臣等屢達文義,邸下亦無厭倦之色矣。志修曰,臣等,以邸下講聲仰揣,而終不見惰厭時矣。上曰,雖於講難之際,中心則有厭怠欲遊之時耶?東宮曰,有之矣。文秀曰,聖上勸學,可謂至矣,而邸下仰對儘好矣。上曰,戶判其止之。以戶判之心,敎元良則難矣。文秀曰,邸下以聖上今日之敎,尊敬若奉玉而服膺焉。上曰,政訓,非予創述文字,卽古聖人緖言,而若不踐九經章工夫,則他何足論?他日汝欲興國,則在修汝之身,而汝若修身,則予當歆汝之享,汝身若不修,則非但予不受享,其於十二室皇靈,尤當如何?在魯曰,下敎太警切,臣不忍仰聞矣。上曰,若藥不瞑眩,厥疾不瘳。今則元良已代理,尤異於前日,而雖如此提敎,未必其果能踐行也。上命志修繼讀之。至賤貨貴德,上曰,不惑之意何謂也?何以則可以不惑耶?東宮曰,不惑,在窮理居敬矣。在魯曰,窮理屬不惑矣。日用無非窮理,而窮理亦有淺深矣。時粲曰,不惑之道,在窮理矣。上曰,汝果能不惑耶?東宮曰,雖不能預知,而乃若其志,則以不惑自期矣。上曰,若如此則豈不可喜乎?他日汝能不惑,而不投曾母之杼耶?東宮曰,若投杼之事,以不當爲爲心矣。上曰,臣與子一也,述篇亦云,而能不信其父子兄弟間讒言,然後可及他人,汝果能不惑耶?誠有此心,不亦異乎?今日史官書之矣。若不踐此言,而他日入見日記,則可愧矣。志修曰,雖不可信之事,人言三至,則無怪其投杼,必也初不使人言,至於三至矣。上曰,唐玄宗,篤於友愛,有長衾大枕之樂,而一自楊妃之得幸,反爲祿山之魚肉而不知恤焉。汝當勉之,而亦能遠色耶?東宮曰,當遠色矣。上曰,以今觀之,不惑遠色,似易矣,而玄宗,終爲兩截人,此足爲鑑戒。翰林史筆,雖不可入見,而注書則必書於日記,日記中不惑遠色二字,則特書,可也。志修繼讀之。上曰,親親之意,在於推擴。汝欲尊重大臣及諸卿,則莫若必信,必信然後,能不惑矣。所謂諸父昆弟者,卽宗戚之謂也。今日國朝無近宗,而今於齋戒日召見諸臣者,予果有意,非齋戒日則有前達故耳。關雎麟趾之慶,在汝自修,今日宗友,果有幾人?勿以疏遠而務爲敦睦,可也。上曰,今予數十年調劑之責,亶在汝躬,汝之入學時,樹碑泮中,卽有意矣。大臣、重臣,今方入侍,而朝廷之上,少有務勝之習,則終必相殺。不幸而若至於相殺,則國家世祿之臣,寧不可悶乎?目今入侍注書,卽宣廟朝名相之孫,而於國家,爲喬木世臣矣。觀其遺裔而遡其祖先,則卽先朝任事之臣,若不保有其遺裔,則先朝陟降之靈,將何以爲心乎?上曰,注書,卽李尙允耶?時粲曰,然矣。上曰,領相居首席,今幾年矣,不使之退休,而以至代理之日,予有意矣。今予調劑之苦心,汝欲守之耶?雖父子之間,亦有異見者,以汝心直對,可也。東宮曰,如此然後,以可做國事知之矣。上曰,然則欲以此守之耶?東宮曰,當守之矣。上曰,汝若不守此心,則他日無灌薦之面,汝其知此乎?東宮曰,亦以此知之矣。上曰,此不可欺也。此異於學問,亦易於遠色不惑矣。且予於臨御以來,負民者多,欲言民事,則不覺於悒。君人者,豈其受養於民而已乎?天命去就,在乎君德之修否,汝則勉爲之,可也。今番度支定例,雖書入,而亦在君上之行否。雖《周禮》之美典,幽厲則不守,而禹、湯之良法,桀、紂則敗之。文帝紅腐之積,枵然於武帝之世,而若無昭、宣之繼,則漢幾爲桀矣。前日《自省編》一次命讀,而又以政訓命讀,予有意矣。此後汝不可忘也。上曰,命史官特書者,亦有意矣。非知之爲難,行之爲難。他日汝若不踐今日之言,他日年少諸臣,以予今日之敎,勉箴,可也。文秀曰,闕內定例,今當入刊,而香串之書鎭、硯滴、硯爐四種,曾未稟定改備,年限不可不定式,故仰達。上曰,以五年定限,可也。出擧條文秀曰,臣於筵席,敢乞遞免,極涉惶恐,而臣之情勢,終有所萬萬難强者,大臣今方入侍,下詢而許解將任,千萬伏望。在魯曰,待大臣盡入而處之,似好矣。上曰,左相則已言之,而予有思量者矣。在魯曰,今番鞫獄,內局提調,聞以無眞贓筵達,而此不見文案之致。上曰,予有商量之道矣。雲逵曰,臣有區區所懷,而登筵無路,今始仰達矣。昨冬身在關外,得聞嵇、䌖之獄,則情節萬萬妖惡,誠前古所無之妖逆,而只憑朝紙,未得其詳,憂憤所激,附陳區區之忱於辭疏之末矣,聖明想必記有矣。嵇、䌖之獄,誠千古所無之妖逆,而聖上,自初太示哀矜之意,凡諸干連諸人,務從寬仁,根柢未能究得,而至於崇、𡼖之啓,尙此靳允,便作循例前啓,人情已極憤惋,而向日血忱之說,至發於筵席,臣誠慨歎也。今若先覈崇、𡼖,則其脈絡根因,根因庶有次第究得之道,聖上於此等事,不宜以一向寬仁爲務,而必須淵然深思,亟垂乾斷焉。臣不勝憂憤之忱,敢此仰達矣。志修曰,下番所達誠是。臣亦於前冬,待罪畿邑,故未得詳聞獄情,而只憑朝紙,見三條設問,一字巧解八字,而猶未詳知矣,還朝後,始乃詳聞,果爲萬萬妖惡矣。獄情不可不嚴究矣。上曰,當初發啓者爲誰?時粲曰,李應協,疏以陳請,韓光肇發啓矣。上曰,豈可執子而證父乎?予以爲過矣。志修,雲逵合辭曰,崇旣參聞,且䌖之所不聞,嵇旣先言於崇,此有異於執子證父矣。時粲曰,崇、𡼖之請鞫,人情之同然,臺啓之允許,斷不可已也。上曰,予則此獄,必是䌖之所爲,知之,有何更問於崇、𡼖?然諸臣之議如此,人情之所同然,此可知矣。志修曰,崇、𡼖之啓,一國殆無異議矣。雲逵曰,此等處,非可用寬仁處,更望夬賜處分焉。上曰,儒臣之言,出於慷慨,而此則過入矣。上曰,御製當下之,使李喆輔書入,可也。諸臣遂退出。

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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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翬良。左承旨南泰溫式暇。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朴師昌坐直。同副承旨金時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尙允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履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自二更至五更,坤方南方東方,有氣如火光。

○太宗大王忌辰。

○宋昌明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朴師昌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朴師昌達曰,卽者下番翰林李齊顯,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國忌正日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金時粲,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兼弼善趙載敏,以其親病陳書徑出,上番他無推移之員。司書金陽澤,由限已過,卽爲牌招,以爲姑陞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傳于鄭翬良曰,戶判奉審後,使之入侍。

○傳于朴師昌曰,御製編次人及李喆輔,使之入來。

○朴師昌啓曰,御製編次人江華留守元景夏,行副司直趙明履及右尹李喆輔,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宋昌明啓曰,戶曹判書朴文秀,奉審後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同初十日未時,上御歡慶殿。御製編次人江華留守元景夏,bb行副司直b明履及右尹李喆輔入侍時,江華留守元景夏,行副司直趙明履,右尹李喆輔,右副承旨朴師昌,假注書李賢汲,記事官高裕、尹學輔以次進伏訖。景夏曰,長寧殿奉審事,臣先爲陳達矣。臣到任後,卽爲奉審影幀,則面部額上,有氣微黑。臣遠立仰瞻,不能瞭然,故近前詳審,則微黑微赤,不能形容矣。上曰,自前所有面部之點,則一樣耶?景夏曰,一樣而今此微黑之氣,則非前所有矣。上曰,微黑處大小,較棋子樣,何如?景夏曰,大點,幾如棋樣,小點則不如,而竝三處有之矣。上曰,微黑之氣,直有之乎?橫有之乎?景夏曰,橫有之矣。上曰,面部細點,則卿不能審察,而此微黑之點,則瞭然見之云,比前所有之點,其樣之稍大,可知也。景夏曰,江華自是海島,陰曀之日多,而淸明之日少,殿閣雖深邃,常有潤濕之氣,故易致色渝矣。上曰,點色,或連染而然乎?景夏曰,非連染而然,臣與參奉,同爲奉審,而參奉所見,亦如是矣。上曰,參奉誰耶?景夏曰,魚錫胤之弟錫祚也。上曰,注書出去,參奉招入。臣賢汲,承命趨出。魚錫祚入侍事,分付後,卽爲趨入。上曰,頃以皇壇時祀節觀之,國家祀典,可謂寒心。予今日欲以一篇文字,定爲儀節,卽人存政擧之義也。仍命承旨,書飭諭廟司、殿司、齋官、各陵齋郞文三大篇,又命承旨,書飭諭東宮文一篇。上曰,昨日診筵,東宮有所仰對,其言庶幾吾國,予喜而不寐。今日欲竝錄於御製中,使東宮常目在之矣。又命承旨書之曰,今者飭諭,廟社殿齋室懸揭,外方亦令自其處懸揭于殿齋室,各陵勿爲懸揭,以此鐫板。令禮曹印送,貼于齋室,板木藏置本曹,若或有復印之事,報該曹印送事,分付。上曰,此御製,李喆輔從速淨書,使之印出。又命承旨書之曰,同義禁李喆輔,有莫重書役,兼帶許遞其代,令該曹口傳擧行,戶曹判書朴文秀,長寧殿參奉魚錫祚,追後入侍。上曰,戶判,先陳奉審事,可也。文秀曰,臣承命奉審,則社稷祭器所藏之屋,卽四間而不爲沙壁,所見甚不淨,且蓋瓦多破,椽木亦傷,似不可仍舊而置之。宗廟祭器所藏之屋,卽五梁閣二間,中置祭器欌一件,而油祭器,不能盡藏,故添設一板,以索懸之,而以藏所餘之器,所見亦涉不淨矣。上曰,卿須善爲之。文秀曰,宗廟祭器欌,則旣有卜定之木,似不用大段物力。社稷祭器所藏四間,亦不必改造,只當改其土役,正其椽木,而卽今霖雨不霽,稍待過夏之後,何如?上曰,依爲之。文秀曰,改造後,臣又當奉審矣。上曰,依爲之。上曰,魚錫祚進來。錫祚進伏。上曰,卽聞留守所達,綃本多有斑痕,爾之所見,則何如?錫祚曰,綃本多有斑痕,而或黑或赤,樣如綠豆之大矣。上曰,面部有之乎?錫祚曰,然矣。額上鼻梁,俱有微黑點,而綃本,亦多有之矣。上曰,當初多用臙脂色,故似然矣。錫祚曰,以臣所見,似非臙脂色矣。御袍亦多色渝處矣。上曰,爾年幾何?錫祚曰,臣今三十七矣。上曰,予心憧憧,每隨汝往矣。俄者飭諭,已示予意,咨爾殿司,亦宜體念。錫祚拜命先退。上曰,頃於皇壇儀中,見有黃景源名字,予特欲加資,而近來新堂上頗多,故不落點於承旨末擬矣。適擬萊伯副望,故特爲落點,外議不以爲驟升耶?景夏曰,景源曾經玉署,東壁加資,非驟升矣。景夏曰,臣於沁府軍制,非大段更張,略有所筵稟變通者,後日次對,大臣當爲入侍。臣於伊時仰陳矣。上曰,陳達,可也。景夏曰,各道水營,風高六朔則防軍少,風和六朔則防軍多。而本府以海口保障重地,所謂壯義旅,皆農民,故春夏秋三節,以其防農,不爲入防,只冬三朔,每朔二哨式入防,而三年輪回一次矣。至於春夏秋九朔,無一卒待變,疎虞,甚矣。脫有緩急,將何以備禦乎?壯義旅入防則給料六斗,不入防則收米二斗。臣意罷三冬入防之法,以其所收之米,磨鍊料米,而倣水營防軍法,府內名係軍摠,游衣游食,不爲農業者,擇其壯健,通四時給料入防。而軍數與米數,相當定額,有若唐時長征卒,則庶可爲緩急之用矣。上曰,令廟堂稟處,可也。景夏曰,臣以此事,就議兩大臣,則皆以爲好云矣。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景夏曰,沁都城役,是非多端,臣今番往見,則可謂寒心矣。向者築城之費,殆至於二萬餘石之米,八萬餘兩之錢,而所謂石築甓築,年年頹圮。今若改之以土築,則不但民力,無以支吾,營築之需,無所措手,勢將請得於廟堂。而顧今國用蕩竭,宜惜經費,又何可請得乎?文秀曰,江留所達惜經費之說,誠是誠是。上曰,金始㷜之爲國營築,其心則可貴,而累年所築,便同諺所謂昭陽江矣。李秉常辭陛時,予諭之曰,卿則須以安民之策爲先,蓋示予意也。景夏披江華圖於前席,指點仰達曰,鐵甕之險,雖若是矣。人心不固則誰與守之,費累萬之財,疲一都之民,徒有築城之名,竟歸無實之事,則臣有所不忍。臣意則姑罷築城之役,以爲紓民力節財用之道,宜矣。上曰,向者築城之費,如是浩多,予亦不知也。卿言誠然,城役姑罷。上曰,忠烈祠享祀之節,何如耶?文秀曰,祠宇頹落,祭物,亦甚不潔云矣。景夏曰,臣方鳩聚財力,欲爲修改矣。上曰,城役雖停,如此事則修擧好矣。上曰,蔡慶承、李義翼事,其亦怪矣。文秀曰,各邑有夜操之規,而慶承則以爲創見矣。上曰,蔡慶承非矣。所關非細,有如濟州判官事矣。儒臣則以帥臣爲非,而予意則以爲將幕之間,何可如是?觀其報狀,可謂誣陷主將矣。景夏曰,重罪慶承,使邊上人民,咸知將帥之重,宜矣。上曰,慶承之罪,雖用一律,亦無所惜矣。景夏曰,一律豈可用耶?此則似過矣。上曰,慶承爲人,予亦知之,不過迷劣之致,而論其罪犯,充軍則難免矣。景夏曰,拿處輕矣。充軍則過矣。聖世用法,宜寬而不宜嚴也。諸臣、承、史,以次退出。

5月11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翬良。左承旨南泰溫式暇。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朴師昌。同副承旨金時粲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尙允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履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慶源府使安𠍱,蔚山府使朴𪼤,眞寶縣監曺命協。

○鄭必寧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備忘記,今下弓矢,慶源都護府使安𠍱處給送。

○宋昌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時粲達曰,下番兼春秋尹學輔,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傳政事,同義禁柳儼,兼春秋單李弘德。

○金時粲,以義禁府言達曰,全羅都事狀達,據刑曹粘目內,錦山郡守朴師漢,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朴師漢,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宋昌明,以兵曹言達曰,武藝別監金重麗,內中日試射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法典直赴殿試,三次所受賜馬之帖,亦當一竝還收。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徽裁,何如?令曰,依爲之。

○又以兵曹言達曰,禁軍來秋冬等都試,連因有故,不得設行,今已過時,仍値盛暑,勢難擧行。在前如此之時,有停都試設行祿試射之規,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鄭必寧,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大麥,今五月十二日間,當爲成熟之意,敢啓。傳曰,攝刈。

○鄭必寧,以忠勳府言達曰,祖宗朝賜與奴婢之在於慶尙道晉州、咸安、宜寧等三邑者,其數甚多。而近年以來,奸僞百出,虛張名目,各樣雜頉,年年層加,昔之千餘口所在之邑,今不滿百口。此莫非當其推刷之時,該邑守令,不爲致察,色吏輩則符同奴婢,恣意幻弄之致。且以三邑今番上送續案,考准於前案,則其中僞頉現發者,至於三百二十三口之多。以此推之,前後僞頉未現者,又不知幾許,莫重賜與奴婢,將至於莫可收拾之境,事之可駭,莫此爲甚。如無論責之擧,則本府徒擁虛簿而已。雖以《續大典》公賤條言之,實貢奴婢落漏五口以上色吏,杖一百遠地定配,守令罷職,減年雜技七口以上與落漏五口以上,同律事載錄矣。今此三邑奴婢僞頉現露,如是夥然,所當當該守令,依律文論罪,而値此方農,爲弊不貲,竝姑從重推考。色吏拿致本道巡營,各別刑推懲礪,僞頉奴婢及隱漏之類,自本邑,更加一一嚴査,現出還實,去式年續案,還爲下送,更爲具格釐正。色吏准授上送事,嚴飭三邑之意,該道監司處,分付,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以摠戎廳言達曰,會計,一遵戶兵曹例,修正其案事,命下矣。今當依聖敎奉行,而自前本廳會計時,將校中一人,差定監官,使之擧行矣。今則會計事體,與前自別,依禁衛營、御營廳例,戶曹算員一員,分差本廳,修正會案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時粲達曰,旣伏見南兵使沈瑎狀達,則習操試射時,沒技人康成采之康字,當初狀聞中,誤書以姜字,請從實改定矣。莫重奏御文字,初不致愼,至煩狀請,事體殊涉未安。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持平金漢老達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泰績,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前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措辭見上請戊申逆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措辭見上請慶昷,遠地定配。措辭見上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龍發、斗齡、戒綱,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李之陽,遠地定配。措辭見上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竝見上請崇、𡼖,亟令王府,嚴鞫得情。措辭見上忠淸監司李日躋,以麥穗兩岐,作爲異瑞,至於馳達封進。而其所遣語,亦涉傅會,殊異古人日奏四方災異之意,其在規警之道,不可以喉院之已請薄罰,置而不論。請忠淸監司李日躋罷職。北兵使李義翼,曾任會寧時,與本府定配罪人李興仁,情厚款密,時或率置衙中,朝夕與居,政令與議。噫,興仁,卽戊申凶孽,屢加刑訊者也。爲官長者,何可視同無故?接置官府,以駭邊人之瞻聆,事之痛惋,莫此爲甚。請北兵使李義翼罷職不敍。新除授司諫院司諫李耉齡,時在京畿坡州地,正言兪漢蕭,時在忠淸道永春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從。李日躋,大朝奬用之臣,豈敢若是?李義翼事,大朝下敎矣。其於初職,偏何若此乎?乃公乃公,下諭事依達。

○校理金善行書曰,伏以臣卽天下之一窮民也。臣以父母晩得之子,九歲而失怙,孤露餘生,惟偏母是依。而偏母今年七十有三歲矣,篤老氣力,如日下山,重以喪威之所荐剝,疾病之所沉痼神,自澌惙凛凛然,朝不計夕,粤曰昨年以來更添別般症恙,危兆敗形,不啻倍蓰於前。原其所祟,亶由於眞元虛損,神氣不接之致,若未及時峻補,則實有難醫之慮。而家計自來剝落,饘粥尙且難繼,甘毳參朮之須,尤何以自辦乎?歲月浸深,病情冞篤,臣旣不能力田種藥,以效一日之誠,則子職蔑矣。人道缺矣。危迫之私,慟傷之懷,常自交煎於中,而未能食息少弛。臣之情事,豈不哀且憐哉?噫,立身榮養,常情之所固願,而臣濫蒙洪造,跡廁邇列,則微臣榮寵,固已極矣。獨於區區烏鳥之哺,未克伸其至情,臣每誦朱子不得不動心之語,未嘗不三復流涕,而實不知靑紫之爲身榮也。伏念我邸下,睿孝出天,制治以仁,帀域含生,莫不咸囿於錫類之化。臣於是時,其何可嚴畏分義,久隱衷曲,以自阻於仁政之下哉?伏乞睿慈,俯諒哀懇,畀一小縣,許暇數年,使之晨夕將母,以致滫瀡之供,則是豈但微臣至願,得以自遂,抑亦有光於聖朝孝理之化矣。情理迫切,言不知裁,臣尤死罪,無任涕泣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稟處。

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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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翬良。左承旨南泰溫坐直。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朴師昌坐直。同副承旨尹光紹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尙允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履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鏡城判官睦宗夏,全義縣監金一基,造山萬戶李運大。

○有政。

○鄭必寧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藥房提調臣金尙魯,副提調臣鄭翬良啓曰,雨餘炎熱稍勝,伏未審日來聖體調攝若何?生脈散連爲進御乎?今日當依前下敎劑入,而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恐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翬良達曰,左承旨南泰溫,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備忘記,今下弓矢,造山萬戶李運大處給送。

○傳于朴師昌曰,戶曹判書朴文秀,右尹李喆輔,藥房入診,同爲入侍。傳于金時粲曰,大臣、金吾堂上,待朝入侍。

○朴師昌啓曰,卽者守禦使趙觀彬,方以遠接使西下,所授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焉。

○吏曹口傳政事,衿川縣監許錭,桃源察訪權琦。

○南泰溫啓曰,因侍講院草記,實兼官多員,或在外,或未差,或陳書受由,或入直玉堂,只有說書臣尹東星,非但番次之苟艱,當此逐日再講之時,講官之不備,事體未安。在外人員,令本院稟旨變通事,依下矣。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人員,竝改差,今日政差出。

○宋昌明,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徐秉憲,奔走勤仕,又滿十五朔,依例陞敍,或守令除授事,奉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駕前朴思儉,別軍職差下。

○吏批,行判書鄭羽良進,參判尹汲式暇,參議沈星鎭受由在外,左承旨南泰溫進。吏批啓曰,刑曹判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政府、西壁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玉堂、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晉州牧使,今當差出,而本牧,物衆地大,素稱難治,不可不各別擇差,同道有聲績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又啓曰,今日政廳,考見平安道褒貶啓本,則龜城府使李重泰,以第觀來效爲目,郭山郡守金渲,以威欠束濕爲目,則其不治可知,宜置下考而置諸上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道臣推考警責,兩邑守令竝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厚陵參奉高晢,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者,每於歲初,抄啓加資,而新有應推恩人,雖非歲首,亦爲稟行事,載在法典。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徐宗伋爲刑曹判書,金尙魯爲司譯提調,李昌壽爲兵曹參知,鄭宲爲應敎,申暐爲弼善,徐志修爲兼輔德,李彝章爲輔德,任珣爲文學,李垍爲兼文學,朴相德爲司書,南泰會爲吏曹正郞,任遠爲司藝,姜必愼爲晉州牧使,任𪼛爲江陵府使,李宜泰爲肅川府使,李明運爲龜城府使,具世亨爲郭山郡守,安鼎福爲厚陵參奉,金寶潤爲掌苑別提,柳滫爲黃山察訪,尹光紹爲承旨。

○兵批,判書金尙魯進,參判洪鳳漢病,參議柳萬重入直進,參知未差,右副承旨朴師昌進。兵批啓曰,京畿水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堂上守令中可合人,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五衛將金弘魯,素患痰癖之症,近又越添,忠壯衛將李思九,猝得輪疾,差復無期,忠翊衛將李台鼎,身係軍門,勢難兩處入直,俱爲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竝姑改差。新除授訓戎僉使閔厚基呈狀內,偏母年深病痼,委頓床席,萬無離捨赴任之望,斯速啓遞云。母病如此,則有難强令赴任,依例罷職,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前萬戶朴萬源、李震學,閑良李宜植,或捉虎五頭,或軍器別備之功,俱有加資之令,而朴萬源、李震學,雖已資窮,未經準職,李宜植,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以鄭文恒爲知事,張極星爲同知,田有秋爲慶德將,趙鳳仁爲統虞候,李時華爲柔遠僉使,崔泰崙爲魚游澗萬戶,尹泰麟爲忠翊將,李聖傳爲訓鍊判官,金益三爲美錢僉使,鄭運喆爲內禁衛將,元弼揆爲忠淸兵使,尹宗大爲安興僉使,林鳳億爲守門將,金尙喆爲文兼,李景喆爲京畿水使,安原權管朴就章,甲巖權管申廷采,副護軍金尙喆、鄭宲,副司直李春躋、金時粲、任珽、韓光肇,副司正姜必履,南漢留營別將單韓國弼。

○南泰溫,以嘉禮廳言達曰,今此和緩翁主嘉禮時,本廳員役工匠等,奔走使役之際,必致犯夜,依前例自本廳,勿禁帖成給。而限吉禮勿禁事,分付於三軍門及左右巡廳捕廳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朴師昌,以義禁府言達曰,本府參下都事柳聖躋,與新除授知義禁柳儼,有應避之嫌。都事柳聖躋,令該曹卽爲口傳換差,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以兵曹言達曰,在前勅使時館所立待馬,例以三南驛馬,輪回立待矣。今番勅使時,則以慶尙道初面驛馬六匹,今月二十五日內京中逢點之意,本道監司處發馬知委,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達曰,今此勅使出來時,平安道補把,咸鏡道驛馬四十匹,黃海道補把,江原道驛馬二十匹,急急分定,依例罔夜入送之意,兩道監司處,發馬知委,何如?令曰,依。

○鄭必寧,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達曰,今己巳春夏等宗學勤慢,抄出計劃,則居首分數,只是十分,則施賞一款,今無擧論。而自祖宗朝,宗學勸課之盛意,迥出尋常。而近來宗臣應講者,漸至懈怠,輒以病故爲頉,全不來參,每朔講坐,不成貌樣,殊非朝家勸奬之本意,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分數最少及無分人員花陽君榷,興溪君柚,綾安君槇,西淸守煋,茂春守㻙,河淸守濠,凝善守爔,鶴林副守焴,雲峯副守朴,雲南令榗,竝從重推考,以警日後。至於河雲守琰,西春副守爗,廣陵副守烻,安恩副守𤈻等,初付職已過八九年,終不一謝恩命,故昨年秋,自本寺草記請罷矣。曾未數月,恩敍旋下,在渠等之道,固當感激天恩,卽出肅命,而今至兩年,又不出肅,大小公會,一不進參,義分蔑矣。事體虧矣。其在懲勵之道,不可以薄勘而處之。未肅拜宗臣河雲守琰,西春副守爗,廣陵副守埏,安恩副守㙆等,竝令削職,何如?令曰,依。

○持平金漢老達曰,臣言議巽軟,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今當邸下代理之初,自切延頸之忱,粗伸分義,略論數事,以效一日之責矣。及承批旨,未蒙開納,至勤誨諭,臣且惶且感,不知所以自措也。夫李日躋,以參劃廟籌之臣,出爲方岳之任,則所當正直爲心,有所顧惜。而乃以豐歲常有之岐麥,作爲聖世罕見之異瑞,馳達封進,上煩朝廷,而其粧撰傅會,尤令人可羞,則何可無一言之規責乎?至若李義翼,則凶孽興仁,卽正刑罪人志仁之同堂兄弟,論其負犯,倖逭王章,固是異事。爲官長者,惟當嚴防之不暇,而乃反親好款密,留置官衙,惟言是從,至於北民之因緣作弊。其縱恣無嚴之狀,北來之人,無不傳說,莫不爲駭。其在勵勅之道,安可置而不論?而一不允從,勉以公字,有若臣之所論,出於私意者然。此莫非臣人微言淺,不能見孚之致,以何顔面,乃敢仍冒於臺次乎?請令遞斥臣職名。答曰,勿辭。

○同副承旨金時粲書曰,伏以臣家,與彼人不得相接之義,實世所共知,而朝家例許其回避矣。曾在乙卯冬,臣猥忝右史,適値客使之來,陳疏控免,大朝特垂曲諒,卽許遞職。夫右史之任,比他緊重,不敢言私,而此猶蒙許,則實出聖人體下之至仁,勵節之盛意,臣誠感刻至今,不知死所。臣方待罪喉院,而卽聞彼使將到,牌文已來,想必不日入境。自此以後,應酬接濟之節,無不關由喉院而出納,則固已不便。而前頭中路出問之行,館所動駕之時,率多承旨奉行之事,臣不宜一日冒居,觸事防礙。玆敢援例陳懇。伏乞睿照,卽許變通,遞臣職名,俾私義得伸而公事無礙,不勝幸甚云云。

○己巳五月十二日午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戶曹判書、右尹同爲入侍時,提調金尙魯,副提調鄭翬良,戶曹判書朴文秀,右尹李喆輔,假注書李尙允,記事官高裕、李弘德,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文恒、許錭、方泰輿、鄭行謹、高挺參以次進伏。右副承旨朴師昌,追後入侍。尙魯曰,日氣蒸熱,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眩候往來何如?上曰,尙往來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矣。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過矣。令醫官入診何如?上曰,依爲之。應三畢診奏曰,脈候左三部沈靜,右三部帶滑體,度數則均調矣。起鵬畢診奏曰,脈候左三部安靜,右三部微數矣。壽煃畢診奏曰,脈候左三部微數,右三部調均矣。錭畢診奏曰,脈候左右三部微帶數,大體調均矣。泰輿畢診奏曰,脈候左右三部微數,而大體好矣。行謹畢診奏曰,脈候左三部沈靜,右三部帶數矣。挺參畢診奏曰,脈候左三部安靜,右三部帶數矣。尙魯曰,諸醫畢診,生脈散當加劑,而議定加減何如?上曰,生脈散,以茶飮間飮,有何加減耶?今日早朝,有物侵撓於喉間,作氣吐之,卽大蛔也,長幾半尺。而惡心之症,迄今難耐矣。尙魯曰,聖心恐致驚動矣。上曰,心甚不快矣。應三曰,閭巷間多有吐蛔之人,而亦有頻頻吐出者矣。上曰,吐蛔時作氣太過,故似然,而血點,微見於痰唾矣。應三曰,血道隨氣升降,亦例症矣。壽煃曰,胃熱上升,而必致吐蛔矣。烏梅之屬煎進,似好矣。錭曰,山査肉爲君而煎進烏梅,似好矣。文秀曰,九仙王道糕,爲益於老人脾弱之症,作粥連進,似好矣。上曰,糕亦可怪,何必作粥?尙魯曰,明日臣等,當問候矣。上曰,不必乃爾。尙魯曰,趁明早,令首醫仰探於差備門外乎?上曰,依爲之。尙魯曰,大臣送言於臣,而勅使牌文,今已入來,關西及畿內貶下守令,出代催送然後,可免窘急,而要臣筵達,故敢此煩稟矣。上曰,政官牌招開政,守令有闕代擧行,關西及畿甸守令,除署經給馬下送,未赴任守令,亦爲給馬下送。出榻敎文秀曰,宗廟祭器欌,今方磨鍊木物,始役爲計。而祭器之當爲新造者,雖待關東椴木下來後始役,至於因其本器修改者,亦當連爲奉出修改矣。工役方張,則臣與郞官,勢當連續出入太廟,以此分付廟官,何如?上曰,依爲之。文秀曰,御製飭諭,刊出後,當奉揭於宗廟、社稷、各陵、各殿,而事體甚重,不可以下隷奉往,本曹堂上及郞官奉往乎?廟殿齋郞奉往乎?各陵則參奉,以入直,往陵所時奉往,事甚便當矣。上曰,事體然矣。宗廟、社稷及各陵殿齋郞奉往,可也。竝出擧條喆輔曰,今此飭諭,西北則何以爲之乎?上曰,書送,可也。尙魯、翬良,以監膳先退,師昌入侍。上曰,喆輔所書字樣,何如耶?從大書之,似好矣。喆輔曰,字樣,隨其印板大小之耳。文秀曰,此久傳之計,大書,爲宜。上曰,然矣。文秀曰,臣等伏聞昨日聖上具法服,終日鞠躬於朝宗門外,而又伏聞步玉趾還宮,致敬盡禮於壇制,可謂甚盛,而何不念保嗇聖躬之道乎?今日吐蛔,未必不由於是矣。上曰,予果步還,而因吐蛔矣。上下敎喆輔曰,欲問字樣而召入矣。出去速爲,可也。諸臣遂退出。

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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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翬良。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朴師昌。同副承旨尹光紹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尙允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履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卯時,日有左珥,日上有背。

○下直,衿川縣監許錭,肅川府使李宜泰,龜城府使李明運,臨坡縣令柳恕,郭山郡守具世亨。

○鄭必寧達曰,新除授春坊官員,所當牌招。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必寧達曰,新除授同副承旨尹光紹,時在忠淸道尼山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達曰,持平金漢老,引嫌退待,已至經宿,諫院闕達,亦至多日,俱涉未安。除在外服制外,掌令李壽德,正言李得宗,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鄭必寧達曰,檢閱李齊顯,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達曰,新除授知義禁柳儼,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啓曰,大臣金吾堂上,依下敎來待矣,敢啓。傳曰,詣閤。

○鄭必寧達曰,兼文學李垍,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令曰,依。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垍。

○宋昌明,以兵曹言達曰,明日禁軍祿試射時,入直禁軍,依前例除標信,出試後還爲入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溫,以弘文館言達曰,新除授應敎鄭宲,時在忠淸道忠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校理金善行,連呈辭單,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朴師昌曰,金虎門留門,頃日聽下敎秋曹堂上,使之入來。

○傳于宋昌明曰,儒臣,持下二卷入侍。

○宋昌明,以義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達曰,問事郞廳鄭重晦奉命西下代,校理尹東度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達曰,問事郞廳尹東度,纔已差下矣。聞方受由在外,今姑改差,兵曹正郞鄭光震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令曰,依。

○朴師昌啓曰,新除授京畿水使李景喆,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掌令李壽德達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泰績,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前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前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措辭見前請戊申逆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措辭見前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前請罪人龍發、斗齡、戒綱,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前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措辭見前請尹宅履、德喜,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見前請崇、𡼖,亟令王府嚴鞫得情。措辭見前持平金漢老,以臣言議巽軟,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今當邸下代理之初,自切延頸之忱,粗伸分義,略論數事,以效一日之責矣。及承睿批,未蒙開納,至勤誨諭,臣且惶且感,不知所以自措也。夫李日躋,以參畫廟籌之臣,出爲方岳之任,則所當正直爲心,有所顧惜。而乃以豐歲常有之岐麥,作爲聖世罕見之異瑞,馳達封進,上煩朝廷,而其粧撰傅會,尤令人可羞,則何可無一言之規責乎?至若李義翼,則凶孽興仁,卽正刑罪人志仁之同堂兄弟,論其負犯,倖逭王章,固是異事。而爲長官者,惟當嚴防之不暇,而乃反親好款密,留置官衙,惟言是從,至於北民之因緣作弊。其縱恣無嚴之狀,北來之人,無不傳說,莫不爲駭。其在勵飭之道,安可置而不論?而一不允從,勉以公字,有若臣之所論,出於私意者然。此莫非臣人微言淺,不能見孚之致,以何顔面,乃敢仍冒於臺次乎?引嫌而退。隨事相規,臺體則然,飭敎之下,不必爲嫌。請持平金漢老出仕。答曰,不從。處置事依達。

○正言李得宗書曰,伏以臣獲戾神天,奄及大故,鑽燧再更,祥禫遽闋,俯仰穹壤,人理都盡,孱骸餘喘,萬念俱灰,重以疾病纏委,無望生全。迺者千萬意外,諫省除旨,連降於往省丘墓之日,桑梓動色,村里聳觀,顧以禍釁餘生,喪制甫訖,省錄隨至。臣擎奉除書,以哀以榮,跼蹐感泣,自不覺聲淚之俱發也。念臣亦以胄筵舊僚,周旋講肆,屢侍离光,延頸報效之忱,常自耿耿,況當邸下代理之初,百僚率職,跛躄皆聳。臣於是時,荷甄錄之恩,受耳目之寄,何敢爲辭遜違慢之計哉?第臣荼毒之餘,束帶飄纓,趨造班聯,實有所不忍。且臣六十偏慈,素抱虛勞之疾,積年沈淹,居常綿惙,自經巨創,益復澟然,而身在鄕外,離違病側,已浹一旬矣。近因日候之蒸熱,調將失宜,重添感冒,宿症陡劇,頑痰亘胸,食飮不能順下,氣火上升,藥餌罔效。臣聞此報,急於歸省,恩除之下,亦不敢久淹。昨始來伏私次,而情理懇迫,五內煼灼,實無一刻離捨供職之望。玆隨召牌,疾聲哀籲於睿慈之下。伏乞俯賜鑑諒,亟遞臣所帶之職,以便救護,欲治臣違慢之罪,以昭法紀,千萬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己巳五月十三日午時,上御歡慶殿。大臣、金吾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判義禁權𥛚,同義禁徐命珩、金尙迪,左副承旨宋昌明,假注書李賢汲,記事官高裕、李弘德以次進伏。在魯曰,日氣極熱,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吐蛔後心甚不平,故今日見卿等,亦晩矣。在魯曰,吐蛔,卽人所例有之症矣。上曰,脾胃漸不如前,故如是矣。顯命曰,安蛔之藥,進御似宜。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如何。上曰,安寧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在矣。上曰,勅行將出來云,國家多事矣。此是封后勅云耶?在魯曰,姑未知何勅,而日熱如此,迎勅之節,難矣。上曰,金漢老事何意也?出於公耶?出於私耶?在魯曰,漢老達辭措語,不知穩當,而似聞外間,略有如此之議云矣。至於義翼事,尤宜詳愼,而發言未免率易矣。上曰,在心之蛔,猶不能制,況朝廷乎?蔡慶承、李義翼事,予頃已言之矣。慶承構陷將帥之罪,宜用軍律,而慶承爲人,予亦知之。豈見蠅而拔劍乎?然其律則不可輕也。顯命曰,慶承事,雖非大段關係者,而此後邊上警急,恐不無解弛之慮矣。上曰,李義翼,決非招納興仁之人也。今此浮謗,安知不由於蔡慶承事耶?在魯曰,方伯啓本,亦未免率易矣。上曰,予意亦然,北伯素非囫圇人,而此事則如是矣。在魯曰,北伯善治之聲,臣亦聞之矣。上曰,予已衰矣。不然則慶承,當用軍律矣。顯命曰,淸平世界,豈可用此律乎?𥛚曰,如蔡慶承輩,眞所謂井底蛙耳。何足深責乎?上曰,蛙聲亦難矣。金漢老,已應其聲矣。命承旨書之曰,頃覽北兵使李義翼,咸鏡監司李鼎輔申聞,元良次對,其所處置,若或欠嚴,欲爲下敎。今日入侍大臣,旣已筵白,無時戒嚴,各道同然,乃所以預備整齊也。蔡慶承之報巡營者,已涉駭也。而尤爲可駭者,其所用意,專由慍憾,其所下語,卽一誣陷,將幕之間,分義何等嚴也?而乃作此擧,所當施以軍律,使邊民,曉然知軍律之至嚴。而咸曰過云,究其本則亦不過無識駭擧,不足以施重律,其在嚴師律之道,亦不可輕處。邊遠充軍,當初拿問,其雖重,比之於此,輕重殊焉。當依從重論,勿爲拿來,其令王府,直爲押近配所。此等駭報,不必申聞,其雖申聞,其宜請勘。而囫圇狀報,混請拿處,其涉矇然,當該道臣,從重推考。在魯曰,李義翼,亦宜拿問矣。顯命曰,李義翼,決無與興仁親密之事,而臺言旣發,不可不明示査辨之道矣。上命承旨書之曰,命元良代理,其於國事,只自觀規,而於其大者,不可不諭。噫,一自黨習以來,忠逆二字,互爲尋常加之,此所以大訓之製也。鏡判之誣報,纔聞憲臣之駁論甚異,何事機之巧乎?果若其言,李義翼自有其辜。不然,不可置人於黯黮。觀其供辭,若有相反,緘問査問,自有古道,令王府卽爲拿問。又命書之曰,飭勵已行,已過半歲,以執事特配者李齊華、李惟秀,竝放送。在魯曰,臺臣所論李日躋事,東宮下批,以大朝奬用之臣爲答,此等事亦恐有關於後弊矣。顯命曰,臣等方待罪於大臣之列,亦是大朝奬用之臣也。臣等若有罪,則臺臣豈不敢言之乎?上曰,李日躋,亦文勝之人,故其流之弊如此矣。其意豈欲諂媚而然哉?外間之言,則必疑予信此麥瑞,以李日躋爲將大用之臣也。世道豈不可畏哉?予則盡在我之道而已。顯命曰,湖伯狀聞,近於傅會之說,故搢紳之議,皆以爲非矣。上曰,鞫事終有可疑之端,以贊迪招觀之,尙仁似是眞犯,以尙仁招觀之,贊迪似是眞犯矣。在魯曰,贊迪、尙仁,俱是眞犯,似無可疑之端矣。顯命曰,以聖上好生之德,金奉一人則猶或免死,而贊迪、尙仁,豈傅於生議耶?上曰,八金趙觀錫獄事後,予心每懍然矣。今則贊迪、尙仁之招,與前有異,招辭歸一,然後可無疑也。𥛚曰,作謀者贊迪,衝火者尙仁,一而二、二而一也。豈有疑端乎?上曰,若不明察而處之,則安邊之民,可愧也。招辭歸一,然後處之,何如?在魯曰,招辭之歸一,恐或不易,而更當嚴鞫得情矣。上曰,兩司多臺,卽爲牌招,以爲備員參鞫,可也。出榻敎上曰,大司諫曺命采,獻納李昌儒,只推,更爲牌招事,分付。上曰,入侍中官,有不謹之事,從重推考,可也。大臣、諸臣,以次退出。

○五月十三日二更,上御歡慶殿。秋曹堂上、儒臣同爲入侍時,刑曹參判洪啓禧,左副承旨宋昌明,校理徐志修,副校理李應協,假注書李賢汲,記事官高裕、李齊顯以次進伏。上曰,予於近日召對時,使讀《麗史提綱》,故東宮亦見《麗史提綱》云。只自私覽,與講論有異,若覽《麗史》中崇尙異端處及其他非禮之事,而不知爲可戒,則誠可悶也。予欲勿講此書,而以先正所作《聖學輯要》或《朱子語類抄》略者進講,未知何如。志修曰,兩書皆好矣。應協曰,《程朱經筵故事》,好矣。上曰,誰所編也?應協曰,臣外祖文純公朴世采所編也。啓禧曰,《聖學輯要》,若令進讀,則如先正之日侍經筵,必有所益,至於《語類》,則卷帙浩大,有難進講。而此是分類之書,只以君德治道列朝等編,進讀則好矣。上曰,卿言好矣。命臣賢汲,持入《語類目錄》,仍命志修讀《麗史》,敎以今日欲定規例,勿爲盡讀,擇其中章奏及史斷可觀者讀之。志修進讀,自王讌淸宴閣爲始,間間抄讀,讀至李資玄、李資謙事。上曰,此篇稍可觀也。李退溪,深慕李資玄矣。志修曰,《退溪文集》中,多有之矣。上曰,日昨臺達答辭中,以奬用之奬字,分作將大用三字書出云,豈不可笑乎?啓禧曰,將大用,亦成說,以是書出,固易矣。志修曰,若以奬用之臣而苟有可論,不敢論之,則臺體何如?此則東宮發辭,不免爲失言矣。上曰,予亦以不無弊端,言於大臣矣。志修曰,臣亦見其所謂瑞麥矣。此等麥,年年有之,處處有之,豈謂之祥乎?陳聞異常,措語尤駭矣。上曰,啓本乎?申聞乎?啓禧曰,申聞矣。上曰,注書持來。啓禧曰,申聞及麥櫃,竝爲下送云矣。上曰,該房承旨,自鞫坐入來,直爲入侍事,分付。出榻敎鞫廳承旨朴師昌,持推案櫃入伏。上曰,進前。師昌,進奏罪人尙仁、贊迪、金同、五奉等招辭及議啓。上曰,贊迪亦可死乎?師昌曰,贊迪,亦無異同矣。上曰,儒臣之意何如?志修、應協曰,贊迪亦當死矣。上曰,推官意何如?啓禧曰,雖以殺獄言之,造謀加功皆死,至於此罪人,則與治逆同,豈可饒貸乎?逆獄知情者皆死,以此論之,則雖今同、五奉,亦皆可殺,而殿下以好生之德,特令減死,好矣。而至於贊迪、尙仁,豈有異同乎?師昌曰,宰臣所達,誠是矣。上命承旨書之曰,尙仁、贊迪,結案取招後照律,則大臣、金吾諸堂上,待朝入侍後擧行。書訖。師昌退出。上曰,儒臣陳文義。志修曰,俄者進講處,實無文義之可以開陳者,而臣竊有所懷,故仰達矣。聖上日用事爲,必以義理爲務,群下莫不欽仰。而近來諸臣之不敢進言者,此爲可悶矣。初五日主第歷臨時,犯夜還宮,固知事勢之不得不然。而以古道論之,則三司之臣,宜有一言而竟未之聞,臣竊慨然也。上曰,予今衰矣。又何困我哉?旣無可言之事,而艱覓此言矣。其日予恐日暮,汲汲而歸,豈可爲此言耶?儒臣非矣。志修惶恐俯伏。上久無下敎。啓禧進曰,臣承命持秋曹文書入侍矣。上曰,進讀。啓禧偕承、史進伏。上曰,玉堂先退,可也。啓禧曰,頃以嶺南殺獄罪人許垓、姜祚甲等事,有就議大臣之命,前前判書柳儼就議。則領議政金在魯議,以爲今此崔汝三,憤其子之囚禁,往許垓家,無數發惡,則許垓之乘憤歐蹴,勢所必至。汝三去時步往,歸時負還,其夜鷄鳴殞命,若以其項有索痕,謂之自縊,則初欲結項爲恐喝計,旋爲人解結之狀。許垓之招,已言之,其非因縊致死,明矣。此外更無可諉處,非被歐致死而何?凡殺獄屍帳,色雖紫黑,而柔軟者亦有之兺不喩,腎囊磨傷處,只曰紫黑,不言柔堅,安知此處之不堅硬也?道臣以爲腎囊被傷者,雖年壯,亦立斃,況此中者乎云云。此亦不然,曾見殺獄文案,雖腎囊與囊片被蹴,或經一夜始死者有之。此則未過其夜而死,致命實因,似在腎囊矣。道臣,又以負來汝三之兩人,皆稱汝三,初無痛聲,伸屈如常,爲許垓可原之端。而此則兩人之招,元不成說,汝三若全無所痛,則當初步往之人,豈有替負兩人僅還之理?其招欲曲護許垓者,未免太過而反拙。況凡獄,當以初供爲眞,白金初招云,矣身欲負汝三,則汝三不能成言,以手擠斥矣背,而强力負往云。以此觀之,後招之出於誘引,可見矣。大抵許崔强弱,嫡庶不同,故背負兩漢之招,專爲許垓之地。而雖屍親諸人,初則曰目見無數蹴踏,後反稱不爲目見者,顯有不欲明白立證,直驅死地底意。則許家之有勢利,至令屍親,有退立之意者,可以想得,此獄決非可疑之獄也。姜祚甲之獄,道臣及僚相所論誠然,別無他見。左議政趙顯命議,以爲此以傷處之不堅硬,爲可疑之端是白乎乃,被打而不堅硬者,往往有之兺不喩,許多紫黑色,何故有之是白喩?以事理推之,汝三,憤其子之被囚,洩憤次進往許家,則自恃其年老,多發不恭之言,理所必有是白遣。許家自處以嫡室,而見辱於賤孽,則乘憤蹴打,亦理所必有是白遣。汝三被打之後,自結其項,以爲恐喝之計者,亦非異常,而索痕之不大段分明者,意在恐喝,而非眞自縊故也。獄情大體,不過如此,許崔貴賤强弱之勢不同,而貴才、白金等招辭,顯有爲許曲護之意。則許哥之眞無所犯,有不可知兺不喩,許多紫黑之傷處,但以無堅硬,歸之於無實。道臣,創爲諸招所無自仆自撞之說,以爲疑獄,而傳之惟輕,未知得當矣。祚甲之獄,則便是奸所捕捉,而彼自拔刀,我爲應兵,則殺之固當,考之情法,似無可罪矣。上曰,凡殺人完決,皆以檢驗爲重,以安知不三字決之,則檢驗之意焉在?皐陶曰殺,帝曰宥,道臣所見,比前遠外量度有間,則以疑爲聞,其所檢驗,亦涉可疑,而付之一律,豈王者審愼之意哉?許垓、姜祚甲,減死島配,可也。出擧條啓禧曰,頃以本曹殺獄罪人韓世慶、姜雪生等事,有就議大臣之命,前前判書柳儼就議。則領議政金在魯議,以爲允泰檢狀,雖有靑赤堅硬之傷處,其他眼突、指甲靑、腹肚腎莖腎囊兩耳之脹大、口唇之裂破、釵色之靑黑,一如無冤錄飮毒條符合。且其被打之翌日,卽致死之當日,而擧動時設布帳之狀,頭目之招,爲明證。買砒霜欲自盡之說,李仁哲之招,爲明訂。允太設或於世慶,而其死則由於飮毒,無疑,恐不可成獄。領府事金興慶議,以爲韓世慶事,金允泰檢屍狀,乳傍胸膛等處色赤堅硬,雖近於被打致死,而歐打之際,旣無明白看訂。軍士林尙雲之招,初三日早朝,同往擧動所,設布帳還歸云,則昨被杖而今夕死者,萬無當日起動之勢。且飮毒之說,出於李仁哲之招,而宋先男之招,亦以爲屍親及其廊底之人,皆曰飮毒而死云。則韓世慶,直斷以打殺之律,恐涉如何?左議政趙顯命議,與領府事金興慶同。領議政金在魯議,以爲此獄,蓋雪生與芿孫,是査頓,而積成仇嫉。芿孫中路被打,仍以致斃之後,致疑於雪生,其妻欣愛告狀中,至以爲其父gg夫g不省人事,不得言語,喉間,只言中路爲雪生之歐打云云,欲以此爲雪生打殺之緊證。而欣愛之娚論乭之招,則以爲芿孫,舌短不能言,手指其肩胸之際而已。被打於雪生之說,不聞於芿孫處云云,則決不可以此,斷爲雪生之打殺。而朴丁建情迹,誠有節節可疑者,渠是代守蹲巖芿孫家庄穀之人也。二十八日曉,芿孫,自蹲巖還歸之後,渠之夫妻,卽爲出去,不在家,故欲掩其殊常之迹,乃有進往契任贊伊家之躛說。此所謂欲巧反拙,又以貴贊招中,芿孫屍身,與丁建同往擔來之說,謂之孟浪。而末乃自服,又做出芿孫死後,芿孫妻下來敎誘納招之說,而及各人等之招,明白辨破。其眞僞則渠乃語屈,於面質之下,一皆以當初誣招自服,苟非渠自有所畏㤼,則何必公然有此許多眩幻乎?丁建更加嚴刑,期於得情。領府事金興慶議,以爲姜雪生事,李芿孫檢屍狀實因,旣以被傷懸錄,則固不無被人打傷之事。而欣愛之以雪生告狀,蓋以査頓間失和,致疑而已,別無明白可訂之端。且欣愛招內,芿孫殞命時雪生害我之言,其娚論乭,以爲不聞。至於干證,朴丁建之招,亦前後變亂,有不可準信,若以此雪生,終至償命,則恐有傷於罪疑惟輕之義。左議政趙顯命議,與領府事金興慶同。上曰,韓世慶,諸大臣獻議,俱有意見。姜雪生,其獻議亦詢同,竝減死島配。朴丁建,則其所招辭,雖涉可疑,殺人干證,㤼而亂招,亦非異事。而旣無他執訂,則一人,以疑付之輕典,一人,以疑付之重典,豈欽恤之道哉?然莫重殺人干證,不一其招,自本曹勘律懲他。出擧行條啓禧曰,殿下處分,一出於欽恤之意,而減死諸人中,許垓則終不無可疑之端矣。若殺死的實,而不能償命,則在死者,豈不尤冤乎?其在審愼之道,更令本道,窮査狀聞而處之,似宜矣。上曰,卿則刑官也,所陳是矣。而殺獄,只當一遵檢驗,若不信檢驗,而以己意低昻,則其弊亦不少。領相之以安知不三字,欲決此獄者,似未詳思矣。予已決之,勿爲爭執,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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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翬良。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朴師昌坐直。同副承旨尹光紹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尙允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履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午時未時,日暈。

○下直,平山府使朴載海,撫夷萬戶康復圭。

○朴師昌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備忘記,今下弓矢,撫夷萬戶康復圭處給送。

○藥房提調臣金尙魯,副提調臣鄭翬良啓曰,卽伏見下政院傳敎,有眩氣甚之敎,下情驚憂曷已?臣等不可不卽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眩氣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師昌啓曰,大臣、金吾堂上,依下敎來待矣,敢稟。傳曰,眩氣甚,使之入來時入來。

○傳于宋昌明曰,東宮侍坐日次,有眩氣,停。傳于朴師昌曰,儒臣入侍。

○傳于朴師昌曰,持《麗史》餘卷入侍。

○傳于朴師昌曰,騎判及俄者入侍承旨,更爲入侍。

○傳于鄭必寧曰,騎判處,欲以問安事下敎矣,姑爲退去。政院雖欲問安,勿令爲之。

○傳于朴師昌曰,《譜略》,使之考出矣,今姑置之,抄付標紙,依下敎只史斷爲之。

○朴師昌達曰,卽者副校理徐志修,謂有情勢難安,陳書徑出,原書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朴師昌,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副校理徐志修,以情勢難安,陳書徑出,上番將未免闕直,事體未安。副校理徐志修,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徐志修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朴師昌曰,只推,更爲牌招。

○朴師昌,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司書朴相德,除拜屢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朴師昌,以義禁府言達曰,北兵使李義翼拿問事,徽旨達下矣。李義翼,時在任所,依例交龜後,發遣府都事拿來,何如?令曰,依。

○朴師昌,以義禁府言達曰,慶尙道尙州牧遠配罪人李齊華,善山府遠配罪人李惟秀等放送事,令旨達下矣。放送之意,分付道臣,何如?令曰,依。

○鄭必寧,以吏曹言啓曰,勅牌入來,西路守令,不可不及時差送,平山府使有闕之代,口傳備擬以入,而待下批,仍卽給馬發送,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載海爲平山府使,禁府都事柳聖躋,氷庫別檢閔漸洙相換。

○鄭必寧,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臣等與諸郞廳,會同開坐于南別宮,檢察迎勅諸事。而啓下郞廳八員外,不足郞廳六員,依前例加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迎勅擧行等事,與他公事有別,入啓以稟,恐合事宜,敢稟。傳曰,依啓。

○宋昌明,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行通官差備,極擇然後,可無生事之患,而今番下往首譯,不擇差備,事多有可慮。氷庫別提金昌祚,前司譯院正邊憲,竝給馬,今日內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京畿監司狀達,判府事閔應洙,二月至五月四朔月廩不受事,令于朴師昌曰,令本道更爲輸送。

○司書朴相德書曰,伏以臣頃者猥忝臺列,妄陳蕘說,未承一字之批,繼有遞差傳旨捧入之敎,追思至今,惶懼冞深。玆於千萬夢想之外,伏奉春坊除旨,臣誠驚惶感激,不省置身之所也。臣屢叨見職,有除輒膺,不敢以學術之空疎而有所辭遜,則義當聞命趨承,以伸區區延頸之忱。而第伏念當此邸下代理之初,書筵講學之重,有倍前日,誠宜揀選一代耆儒之優於文學者,畀以啓迪之責。何可以如臣稚昧譾劣,苟然充數也耶?臣又有情勢之不可冒進者。臣於頃日陳書時,擅停大論之三人,旣請竄黜,則伊時臺望注擬之銓官,不無做錯之失。而臣新入臺地,不欲先言銓曹事故,臣果置而不論矣。宰臣,過聽往來浮言,至有陳章之擧,臣心愧恧,當如何也?今不必提起於時移事宿之後,而在臣廉隅,不容泯默,敢此據實陳聞焉。臣以此情地,已無進身之路,而臣之偏母宿病,近又添苦,日事藥餌,少無所減。臣方左右扶將,實無霎時離側之勢。召牌之下,不敢坐違,謹此隨詣,略陳情懇,仰瀆离明。伏乞亟遞臣職,以安私義,以昭法紀,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掌令李壽德書曰,伏以臣老父,素有泄癨之症,每當暑熱,輒復發作,自前月,又添感冒,苦歇無常,以臣情理,豈有供仕之望?而眞殿陪扈,處置諸臺,顧畏分義,黽勉隨行,而焦憂煎迫,如坐針氊,曉自鞫坐罷還。則臣父病狀,一倍添劇,雜灌藥物,少無減勢,不得不疾聲呼籲於孝理之下。伏乞亟遞臣職,以便救護,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大司諫曺命采書曰,伏以我東宮邸下,誕承大朝明命,代理庶政,普域延頸。臣以從班舊物,尤切一覲之願,而向受恩暇,仍營亡子改窆,下往楸下。病發仍滯,間有除命,以在外得遞,私心悚惶,迄玆未已。卽於千萬夢想之外,又伏承諫長除旨,義當竭蹶趨命,以伸瞻結之忱。而第念薇垣長席,地望自別,決非衰劣如臣者,所可一日冒叨。而且臣於前冬,待罪承宣,適値宗臣之入侍,臣亦登筵而預聞之矣。蓋其投書之變,陰慘妖凶,萬萬驚心,故臣先以譏捕之意,有所仰達。而至於設鞫之擧,非一承宣所敢直請,故臣果有意而未卽仰請。伊時事實,已蒙大朝之下燭,而向來臺嘖,忽地峻發,至斥以含默無言,此似由於筵體嚴祕,未詳事實之致。而在臣惶縮,餘悸尙存,今不可以時月之稍久,厭然自恕,與論於官職去就。而昨因鞫囚開坐,天牌再降,義分所重,亦不敢一向違逋,放棄廉隅,黽勉入肅,因此蹲冒,旣非私義之所敢出。而晨還私次,飮啗失宜,忽然癨氣上衝,臍腹絞痛,宛轉叫苦,頃刻欲絶,起身供仕,決難易期。玆敢倩人構書,疾聲哀籲。伏乞离明,俯察臣情勢之旣危病狀之且極,亟許鐫削,俾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參知李昌壽書曰,伏以臣自犯失職之辜,重速司直之論,幸蒙睿度曲貸,郵罰不加,以惶以愧,迄今靡定。不意騎省除命,又降此際,臣尤惝怳感激,莫省所措。念臣無似,頃忝出納之任,適當代理之初,神識未周,觸事昏謬,咎責之來,理固難免。乃以經筵之不稟,五儒臣書劾,果發於遞職經月之後矣。玆事本末,備悉於諸承宣書本,而已有大朝處分,則臣何敢更事瀆陳,以益其罪戾也哉?至若日記之不爲書停,雖因堂后之未諳舊例,而臣旣未能趁卽覺察,取考釐正,則律以邦憲,合被重譴。筵敎薄勘,雖荷涵容,孤負職責,無所逃罪,其不可以時月之稍久官職之有異,而厭然自恕也決矣。玆敢略暴卼臲之懇,仰干离明之聽。伏乞曲加諒察,將臣職名,亟許鐫改,仍令攸司,重勘臣罪,以伸公法,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己巳五月十四日午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金尙魯,副提調鄭翬良,假注書李尙允,記事官高裕、李齊顯,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文恒、方泰輿、李道吉以次進伏。尙魯入臥內奏曰,日間眩候若何?上曰,夜深則有加矣。尙魯曰,眩候有加之時,氣候迷甚,難於收捨乎?上曰,氣如下墊矣。先令醫官診候何如?上曰,依爲之。應三畢診後奏曰,脈候左三部沈而不數,右三部亦沈,而大體脈道不舒矣。起鵬畢診後奏曰,脈候左右三部沈而不數,右寸關滑體不足,而亦非顯然不實矣。壽煃繼診後奏曰,脈候左三部微有數意,右三部滑體不足,似是痰滯矣。泰輿繼診奏曰,脈候左三部沈,右三部帶數,比諸左三部,則有升候矣。道吉繼診奏曰,脈候左右三部均,而胃脈似浮,亦平常矣。尙魯曰,已畢診,議定當進之劑何如?上曰,本來氣憊所致,當自愈矣。尙魯曰,何待聖候之自愈乎?翬良曰,近間眩氣頻數矣。尙魯曰,議定當進之劑,斷不可已也。應三曰,聖候如此之時,蔘橘茶連爲進御,甚好矣。尙魯曰,首醫所達誠是,參橘茶進御之議爲定,何如?上曰,依爲之。尙魯曰,三貼自外劑入乎?上曰,依爲之。尙魯曰,聖候若此,臣等之煎迫,何可盡達?臣等自今日爲始,入直藥院,斷不可已也。上曰,卿等初見,故如是驚慮,而予氣常多如此矣。何必入直?尙魯曰,入直藥院,旣不承命,則臣方帶本兵之任,入直內兵曹,亦宜矣。上曰,兵判過矣。入直兵曹,亦豈不如何乎?尙魯曰,今日臣等,豈可過宵於闕外乎?上曰,不必如是矣。今雖欲起坐,而氣與心不相應,强之甚難,故不免就臥耳。尙魯曰,若此時,引接諸臣於臥內,有何不可乎?上曰,不然矣。尙魯曰,茶飮劑入甚急,臣等當退出矣。劑入後卽爲進御,千萬伏望。上曰,當觀勢爲之耳。諸臣遂退出。

○己巳五月十四日未時,上御歡慶殿。儒臣持《麗史》入侍時,右承旨鄭必寧,修撰李應協,假注書李賢汲,記事官高裕、李齊顯以次進伏。上臥寢內,命應協讀《麗史》。應協,讀自元年春正月。上曰,間間讀之。應協,讀至我太祖大王事,上整衣起跪而聽之。必寧,進讀自三年夏四月,至討平之。賢汲,讀自李齊賢曰,至平章事。裕,讀自九年春三月,至允從。齊顯,讀自我太祖大王雲峯之捷,至末編別錄。上曰,予欲畢講《麗史》於今日,而適見末編所載別錄,甚可訝也。朱子曰以下,決有訛誤處,而況我朝之人纂此《提綱》,何可載錄耶?儒臣、承、史之見亦何如?必寧、應協曰,別錄所載朱子曰以下,實有未可曉者,此先正所以致疑,而姑爲存之,以俟後人之詳悉耳。臣等迷見,何以仰答乎?賢汲、齊顯曰,朱子何以前知高麗之亡而有此說耶?高麗二字,似是高句麗,而中華之人,統稱高麗矣。上曰,先正,亦致疑於此一端,而猶不刪去者,只出於尊信朱子之意也。藥房提調,尙未出去耶?入侍事,分付。出榻敎臣賢汲,趨出傳命,藥房提調金尙魯卽爲入侍。尙魯進伏曰,聖候,與朝診時若何?上曰,倚枕聽史,氣稍勝矣。尙魯曰,靜攝之中,日氣且熱,許多卷帙,何以進講乎?上曰,今日欲畢講《麗史》,而心有所疑訝,故特召卿耳。《資治通鑑》,則止於周顯德六年,而《提綱》,則至錄威化回軍事,此亦如何?而末丈所錄朱子曰一款,不可知矣。卿其見之。尙魯詳覽別錄而仰對曰,別錄中所載世代之數,旣與高麗相左,且朱子,何以知高麗之亡耶?的是高句麗矣。上曰,兪棨之錄此,亦不過一時做錯矣。予欲刪去別錄,卿意何如?尙魯曰,刪去實無妨矣。上命承旨書之曰,《麗史提綱》末編所謂別錄,先正文元公金長生,致疑備悉,亦不關緊於下端,分付道臣,板本中卽令去之,京中印本,亦令洗去。尙魯曰,參橘茶,亦爲有益於蛔氣云,三貼劑入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曰,徐志修出直耶?必寧曰,以情勢難安,陳書徑出矣。上曰,志修爲人,素甚樸直,昨日所達,亦不過無邊隅之致也。予豈介懷哉?應協曰,聖上,俯燭徐志修心事,殆無遺照矣。志修所達,本出於有懷必陳,可見其憂愛之忱,斷斷無他。而聖上,不以此等事留着淵衷,今日下敎,至精且當,臣誠欽仰萬萬矣。臣亦伊日陪從,而日若曛黑,則豈不仰請回駕乎?志修之見,與臣差殊,而其願忠之志則可見矣。目今悠悠萬事,莫如保嗇聖躬,而靜攝之中,頻接臣等,講討經史,亦有益於神氣舒泰之道矣。上曰,所陳好矣,可不留念?諸臣以次退出。

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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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翬良。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朴師昌坐直。同副承旨尹光紹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尙允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履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居昌府使韓光德,茂長縣監李胤杰,城津僉使申命式,乶下僉使金鼎禹。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朴師昌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在外,掌令李壽德受由。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鄭翬良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朴師昌達曰,副校理徐志修牌招事令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備忘記,今下弓矢,乶下僉使金鼎禹處給送。

○藥房提調金尙魯,副提調鄭翬良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參橘茶其已進御,而眩氣或有益勝之勢乎?今日入診,昨旣仰請,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侍,詳察聖候,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少愈,待下敎入侍,而茶飮繼進後,問候,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泰溫達曰,刑曹判書徐宗伋,兵曹參知李昌壽,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以兵曹言達曰,禁軍祿試射沒技人,別單中依例懸注以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又以兵曹言達曰,今五月十五日,生員愼㝡慶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韓煋,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以備邊司言達曰,各道軍餉未捧守令、邊將,居末拿問,居二決杖,居三推考。元還上未捧,居末決杖,居二推考事,自前定式矣。觀此黃海監司嚴瑀申本,則以爲,大峴山城別將徐重運,爲上年軍餉穀新舊還上未捧居末。而上年十月別將徐重運牒呈內,本城軍餉新舊還上小米九百八十八石十四斗零,自庚申以來,各年反作懸錄云,故摘奸後嚴飭,分付。而所捧,僅爲二百十石零。山城儲置莫重軍餉,前後別將之任自反作,次次傳受,以成舊逋,事之可駭,莫此爲甚。上項庚申別將徐萬興,壬戌別將劉順希,丙寅別將趙泰圭,丁卯別將尹興殷等反作之罪,及舊還居末時別將徐重運罪狀,請令廟堂稟處矣。上項徐萬興、劉順希、趙泰圭、尹興殷等,莫重軍餉,逐年反作,有此虛簿難捧之弊,誠極可駭,竝拿問處之。時別將徐重運,宜有參酌之道,拿致營門,從重決棍事,分付,何如?令曰,依。

○傳于朴師昌曰,今若開政,則必致閉門,待朝開政。

○南泰溫,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都監使役煩重,不分晝夜擧行矣。當此夜禁至嚴之日,若不分付三軍門兩捕廳,則未免拘禁,生事可慮,勿禁帖所持者,勿禁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全羅監司韓翼謩書曰,伏以臣冒上兩書,披瀝危懇,惟日俟兪音之遄下,尙庶幾自拔於汚穢之中,早解此當遞之職。卽伏承批旨,大失所圖,諭之以勿辭察任,一例優假,臣誠慙惶震慄,莫省所措。蓋高之天,無卑不聽,而臣自忱誠淺薄,未能仰格,撫躬傷悼,誰怨誰咎。臣雖萬萬無似,所帶者卽方岳之任,而察貪汚按不法,乃其職責也。今者身自犯科,反以是見斥於人,使家奴送錢,何等貪汚,發驛馬私載,何等不法。使臣誠有是事,烹鼎潤鑊,未足勘罪,大朝處分之下,臣雖卽日死滅,抑有何憾?而惟恐査事未備,物情難平,則前書之仰請更査者,乃所以嚴贓法而重國體,非直爲臣一身之私也。今雖更査而使本事終至淸脫,在臣廉隅,尙不可抗顔於職次,況旣未準所請,而將無以塞言者之口。則臣雖欲一刻蹲冒,其可得乎?臣自遭此事以來,對守令則顔發騂,見軍吏則心先忸,不敢復以按使自處,輒據近例,一切公事,使都事代行。奏御文字,事體至重,猶且替達,分義惶悚,尤當如何?到今漕船裝發,都事,以兼任運判,將不日上京,從此一路事,尤多狼狽。玆不避强聒之誅,冒萬死更此申籲。伏乞离明,俯察藩臣之不可久曠,更諒危蹤之不可苟冒,亟許鐫削臣職名。仍治臣瀆擾之罪,以重藩體,以安私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黃海監司嚴瑀書曰,伏以臣匪才蔑能,叨據雄藩,居然恰周一年矣。以公而不能矯變惡俗,孤負觀察之責,以私而又爲疾病所侵凌,漸就沈痼之域。兩載宛轉,終失進退之義,一味優游,徒積瘝曠之誅,朝家之授臣此任,豈亶使然?而臣所以殫竭報效者,亦何曾止於是耶?撫心愧惶,但有踧踖,臣本憒憒無他技,而只是筋力奔走,以少酬恩私之萬一,卽臣區區所常勉者。而虛脆之質,重傷於南北烟瘴,痰癖成塊,作孽非常,近年以來,不敢以恒人自居。而此土風氣,又不倂京洛,兩次巡方之行,觸傷沿海風霧,濕痰倍盛,肢體不仁,若不早圖調治,誠有駸駸難醫之慮。玆敢疾聲瀝肝,哀籲於离明之下。伏乞俯賜照察,亟許鐫罷臣職名,俾得以謝劇就閑,以荷生成之澤,則公私實萬幸。且臣於部民柳泰五妻擊鼓事,誠不勝駭惋,而其爰辭之侵逼,至及臣身,則有不得不略暴事實者。臣於今春巡行歸路,到載寧境,所謂柳泰五父匡達,率其子姪十餘人及孀婦孤孫,一時脫冠,放聲大哭,有若發喪者然,而突犯轎頭,擧措駭愕。臣驚問其委折,則匡達,以爲矣子,猝被本倅之杖死,請卽報復。臣問其罪,則犯松禁也。問其杖則笞二十也。臣以還營後當査實處置,而以子之故,直請報復官長,已失城化之分,作此駭擧,欲爲脅制營門,民習可惡之意,嚴辭退斥,仍令捉囚矣。還營後取見本州治罪柳泰五時文案,且發廉問,多方採探,則柳哥,稱以本土士夫,武斷鄕曲。今春道路修治時,泰五之叔匡道,恃其豪强,不應洞役治道,將校以此爲言,柳哥聞而發怒,拿致捽曳。而適於其時,匡道之兄匡達,爲造家舍,多斫生松,積置庭籬,不啻狼藉。臣之到營後最勅松禁,故官校者,挾其見捽之憾,竝與其犯松而來訴本官,本官卽發差捉來匡道,則以捽曳官校,決笞三十度。犯松之匡達,則辭以老病,替送其子泰五,故決笞二十度,而欲待臣還營,申報嚴懲,姑爲滯囚。因泰五有病保放,仍爲致斃,其間事實,不過如此。守令之笞五十自斷,載在法典,則今此泰五之罪,實係重犯,而二十笞罰,亦是末減。設使本官,眞有毒杖欲殺之意,其可怒,本在匡道,而視泰五加笞十度,則年老之匡道,反爲無事,循例替罪之泰五,至於徑斃,於此亦可見其邂逅之不幸耳。然泰五之受罪,實由於犯法,官長之施笞,非出於私怒。則在渠家屬,雖甚痛切,何敢肆然爲報復之計,一反事實,張皇構誣,直以償命爲請乎?似此蔑法之民,若不痛繩,而反罪官長,則自今以往,凡爲守令者,以泰五爲戒,雖有土豪奸猾,恣意犯禁,將不敢施一楚矣。日後之弊,可勝道哉?況此海西人心之獷悍,視他道尤有甚焉。構陷土主,誣罔上言,看作尋常事,若無別般懲勵之道,則其害將至於悖倫蔑法,作一化外之域而後已。臣自待罪以來,深念此弊,凡道內獄訟,稍係於此等者,則必痛加懲治,亦嘗以此或疏或狀者累矣。臣雖無狀,曾忝侍從之列,每於慮囚之際,欽仰我聖上如傷之盛德。今於泰五事,或有一毫冤枉之端,則豈敢曲護一守令,而忍令無告窮民,抱冤而莫之伸乎?雖然,其所首尾爲言,無非構捏而侵辱臣身,不少顧藉,雖不足隨事較辨,以傷事面,而其爲臣難冒之端則明矣。乞蒙罪勘,俾有以靖私義而存紀綱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廟堂稟處。卿其勿辭察任。

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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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翬良。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朴師昌坐直。同副承旨尹光紹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尙允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履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朴師昌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在外,掌令李壽德受由,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鄭翬良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南泰溫啓曰,昨日有待朝開政之命,而今日月食齋戒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雖値齋戒,有開政之例,卽爲擧行。

○朴師昌達曰,刑曹久無長官,詞訟積滯,委屬可慮。判書徐宗伋,昨違召命,今日又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鄭必寧曰,和緩翁主第宅旣定,令該曹問于本宮,吉禮在近,卽爲給價。

○南泰溫啓曰,太學掌議、色掌圓點與否,政院問啓事,命下矣。招問成均館官員,則以爲東齋掌議朴弼儒六點半,上色掌辛義復未行公遞未出代,下色掌李興宗三點,西齋掌議魚錫文未行公,上色掌元啓夏四點,下色掌李心輔未行公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師昌啓曰,臣依下敎,典獄署,卽爲取來本院相考,則承傳罪人九名,刑曹罪人五十五名,來關罪人三名,各司罪人十五名內,罪人趙麒麟,戶口塗改罪也。罪人朴枝漢正妻張召史,繕工所納匠布中間偸食罪也。罪人徐千石,尙衣院奴婢貢中間偸食罪也。罪人羅得喆,耆老所稅錢中間偸食罪也。罪人權世興,臺諫,分付囚禁事也。罪人金光龍,符同奸民誣呈備局罪也。罪人金守明,兵曹價布終不上納罪也。罪人朴最良正妻李召史,兵曹價布終不上納罪也。罪人吳興基,宗親府堂上,分付囚禁事也。此等罪名,不至大段,竝卽放釋,其餘罪人段,罪名俱係重大,有難輕議,竝爲仍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昌明,以備邊司言達曰,本司提調李台重,在鄕久不上來,拿問蒙放之後,又一向引伏,尙不行公,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行判書鄭羽良病,參判尹汲進,參議沈星鎭受由在外,左承旨南泰溫進。吏批啓曰,判書鄭羽良病不來,參議沈星鎭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洪樂性爲獻納,尹光纘爲持平,宋德中爲持平,李彝章爲校理,黃柙爲兼司書,金弘澤爲兵曹正郞,成大烈爲高山察訪,張世文爲社稷令,申晩爲右參贊,李賢汲爲崇陵別檢,申晦爲兼南學敎授,尹之彦爲陽城縣監。吏批啓曰,閫帥父年七十人,每於歲初,抄啓加資,而雖非歲首,亦爲稟行,載在法典,閫帥父年七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吏批啓曰,本曹佐郞李萬恢,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判書金尙魯病,參判洪鳳漢服制,參議柳萬重病,參知李昌壽進,左副承旨宋昌明進。兵批,承旨啓曰,判書不參政,時無送西,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張極星,以篤老之人,病難供職,斯速啓遞云。西樞雖是閑局,不可虛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南泰溫,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都監郞廳平市署直長李聖模,身病猝重,不得察任,今姑改差,其代,以漢城府庶尹申𰹧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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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翬良。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朴師昌。同副承旨尹光紹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尙允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履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陽城縣監尹之彦。

○夜自一更至五更,月暈。

○南泰良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知道。

○朴師昌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宋德中在外,掌令李壽德,持平尹光纘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尙魯,副提調鄭翬良啓曰,伏未審日來聖體調攝若何?參橘茶連爲進御,而眩氣益有差勝之勢乎?旣有茶飮繼進後問候之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眩氣猶爲往來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師昌,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答曰,知道。

○鄭翬良達曰,左副承旨宋昌明,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朴師昌達曰,刑曹判書徐宗伋,昨違召命,今日又不出肅,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憲府之監察茶時,諫院之連日闕達,俱涉未安。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備局副提調李台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宋昌明曰,推考,徽旨捧入。

○鄭翬良,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司書朴相德,由限已過,新除授兼司書黃柙,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黃柙。

○宋昌明,以備邊司言達曰,還上未捧守令,居末決杖,居二推考事,自前定式矣。卽見咸鏡監司李鼎輔申本,則軍餉還上,皆已準捧。而元還上與交濟倉穀未捧之邑,鍾城府使安相徽,爲居末,元還上未捧,穩城府使朴恒佐,爲居二,交濟倉穀,依軍餉例論罪,而鍾城府被災尤甚,與常年未捧有間云。安相徽,疊犯決杖拿問之律,兩罪俱發,當從重論,安相徽,依定式拿問,何如?令曰,依。

○兼司書黃柙書曰,伏以臣於再昨年,冒玷館職,猥陳一疏,區區本情,只出自劾之義,而辭不達意,重觸時諱,及登筵對,天語諄諄,而亦不能導達衷懇,至今追思,愧恨欲死。若論辜犯,重戮猶輕,而特荷大朝包容之盛德,罰止譴罷。臣自是以來,杜門訟愆,絶意榮塗,以爲息補之圖矣。聖明在上,無物終棄,歲月稍久,甄錄如舊,玉署諫省,次第歷踐,有若無故之人。以臣惶感之悃,固當一入文字,略暴向來情實。而每當除旨之下,俱仍母病之危,有召輒違,泯默俟勘,跡涉慢蹇,無所逃罪。不意今者,又有春坊新命,臣於是一倍懍惕,靡所容措。噫,臣之迂愚蹇拙,百不猶人之狀,已經聖鑑之俯燭。臣雖欲厭然自掩,亦不可得,縱使臣初無可引之嫌,又非自劃之地,方當胄筵日開,睿學時敏,輔導之責,至重且大,如臣蔑學,尙何敢晏然冒進,以貽不稱之譏?況此所叨,係是玉署兼銜,臣旣不以館錄自居,則辭彼就此,尤不成義理,其何可一刻虛帶,以益人之嗤點也哉?顧臣必遞之義,皎然明甚,不待臣之畢辭。伏想邸下,亦必矜諒而特許鞶帶之褫矣。且臣八耋老母,宿病沈綿,寧日恒少,居常懍懍,去月初,重得泄瀉,轉成毒痢,進退無常,飮啖全廢,委頓床席,轉側須人。臣晝夜扶號,實無晷刻離捨之路。玆於召牌之下,謹此隨詣闕外,瀝血陳懇。伏乞离明,察臣蹤地之卼臲私情之憫急,鐫削臣職,俾得專意救護,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以安私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己巳五月十七日未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時,提調金尙魯,副提調鄭翬良,假注書李賢汲,記事官高裕、李齊顯,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文恒、方泰輿、辛世翊、金寶潤以次進伏。尙魯曰,眩氣往來之候,此時若何?上曰,坐則眩氣有加,臥則氣益苶然矣。尙魯曰,參橘茶三貼,其已進御乎?上曰,一貼則猶未及進御矣。尙魯曰,水剌何如?上曰,少進麥飯矣。尙魯曰,蛔氣何如?上曰,日日有上來之漸矣。尙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過矣。尙魯曰,使諸醫診候何如?上曰,使之進診。諸醫以次診候後。應三曰,脈候左三部微帶數氣,右三部闊處頗少,眩氣無加勝之漸矣。起鵬曰,左三部微數,而右三部均調,第胃氣似或不足矣。壽煃曰,左三部雖有微數,而大體則調均矣。文恒、泰輿、世翊所達,與首醫同。尙魯曰,繼進之劑,議定好矣。上曰,參橘茶,豈長服耶?日且甚熱,欲止之矣。應三曰,日熱如此,湯藥實難進御,而脈候,與向日入診時無異。參橘茶一貼,更爲進御後,議定繼進之劑,似宜矣。壽煃曰,眩氣猶未差勝,蛔氣亦由於胃氣之不足。參橘茶一貼進御後,更爲入診,議定繼進之劑,宜矣。尙魯曰,諸醫之見略同,一貼進御後,更議他劑,似是愼重之道矣。上曰,依爲之。尙魯曰,今日尙早,一貼卽爲進御,明日更爲入診何如?上曰,今日甚熱,不可服湯藥矣。明日當服,再明日問候爲之。尙魯曰,東宮眼患,若以琥珀拭之,則爲好云,而當仰稟而後爲之矣。上曰,鄭文恒之言耶?尙魯曰,然矣。上曰,以琥珀拭之,豈有效也?其止之。尙魯曰,茶飮繼進後,問候爲之乎?上曰,茶飮尙有一貼,畢進後問候,可也。出榻敎諸臣、諸醫,以次退出。

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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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翬良。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朴師昌坐直。同副承旨尹光紹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尙允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履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朴師昌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宋德中在外,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刑曹判書徐宗伋,連日違召,尙不出肅。詞訟劇地,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判決事李延德,連呈辭單,久不行公。詞訟積滯,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新除授校理李彝章,除拜有日,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行判書鄭羽良病,參判尹汲進,參議沈星鎭受由在外,右副承旨朴師昌進。吏批啓曰,判書鄭羽良病不來,參議沈星鎭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趙重稷爲司諫,林象老爲掌令,李塤爲持平,柳謇爲正言,具聖任爲判尹,趙雲逵爲輔德,李垍爲兼校書校理,朴起采爲吏曹正郞,李尙允爲孝陵別檢,趙榮弼爲康陵別檢。

○兵批,判書金尙魯病,參判洪鳳漢服制,參議柳萬重病,參知李昌壽入直進,左副承旨宋昌明進。兵批無政事。宋昌明啓曰,判書不參政,時無送西,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令于朴師昌曰,莫重公事,濃墨踏之,極爲非矣。當該內官推考。

○宋昌明,以兵曹言達曰,今五月十八日,良人尹得莘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科治。同門守門將李源,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朴師昌,以義禁府言達曰,鍾城府使安相徽拿問事,徽旨達下矣。安相徽,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以御營廳言達曰,騎士中日時,沒技人閑良則直赴事,節目啓下矣。今五月十七日中日時,一番騎士金川閑良高萬章,片箭一巡,貫一中、邊二中沒技,依節目別單書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朴師昌,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大麥打作,則所出,九石五斗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必寧,以漢城府言達曰,卽接四山監役官牒報,則松蟲今方熾盛。而東道則內山間間熾發,外山日漸熾盛云。西道則內山雖或有之,不甚大段,外山熾盛云。南道則內山間間熾發,外山,山壇、靑鶴亭、漢江梨太院、雩祠壇等諸處,長松高枝,間間熾發,往十里、新村、讀書堂、豆毛浦等處,尤甚熾發云。北道則外山諸處,日漸大熾云。近年以來,松木蟲損之患,比比有之,故昨年及再昨年,連次拾埋矣。今以四山監役官所報觀之,則或云熾盛,或云間間熾發,必爲隨發隨拾,然後可防漸熾之患。而今若以民弊爲慮,不卽拾滅,延及於大熾之境,則勢將大段動民,其爲貽弊,有不可言。其中熾盛處,爲先以附近坊民,量宜出役,期於盡拾,俾不至熾盛之患,何如?令曰,依。

○知敦寧李宗城書曰,伏以臣病伏鄕廬,飾巾待盡,而迺蒙大朝,曲加抆拂,提擧恩除,敦府寵命,後先聯翩,榮動蓬藋,顧此負罪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下哉?一息猶存,五情知感,殆不知所以自措也。噫,風波憂畏,疾疢侵凌,卽古人所自悲者。而若臣則人非旣極,鬼責隨至,月前猝遘類中之病,衰耗之年,得此或生者,蓋未之有焉。則此非一時偶感之比也。初則症勢陡急,頃刻無幸,雜試藥物,至今僅延。而半邊肢體,化爲異物,廢閼不遂,蠢動不得,加以神識冥迷,罕有省覺,溘然之期,特朝夕間事,不可以生人論也。雖然,床席夢囈之間,每念終始慈造,與天無極,而曾無涓埃仰答萬一。今則身心塵刹之願,無地可展,此爲臣不瞑之恨,他復何言?念臣所叨,雖曰漫任,已不可施之於臨簀之喘。至於備局訏謨之地,事體較重,當此代理勵精之日,一向虛帶,尤豈賤分之所敢安者哉?臣之數年大患,患有是身,而身今不可復有矣。區區情勢,不須提引,而惟是未死之前,得解職名,是臣之大願也。玆敢倩人構書,仰籲於离明之聽。伏乞邸下,特垂哀憐,所帶本兼諸任,亟命竝賜鐫遞,無曠職事,令臣安意就盡,以卒天地之大化,不勝萬幸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上來行公。

○忠淸監司李日躋書曰,伏以臣爲臣無狀,奉職不稱,半載方面之寄,凡百猷爲,動輒生疣。卒乃因一狀聞之事,喉司問備之請,臺閣譴罷之論,相繼而出,聲罪狼藉。臣誠不勝瞿然駭恧之至。向臣之因淸州麥報而轉聞者,區區妄意,以爲事在道內,苟係異常,無大無小,具由上達,恐合外藩事體。且偶記皇明劉基陝麥撰陳之故事,遂乃竊附於此,率爾登聞。此誠臣失在信書,曾不深量之致,而至於狀末附論,不過出於感慨之微衷而已。今若以昏謬做錯責臣,則臣固愧服之不暇。而粧撰傅會之斥,指意深緊,疑之以萬萬常情之外,驅之於黯黮回互之科,儘如是也,罪不容誅,豈直爲可羞而止哉?緣臣妄率,自取謬辱,撫躬悼嘆,尙誰怨尤?第臣之竊自傷恨者,立朝事君,恰過二紀,一生心事,庶幾同朝之見諒。而乃於白首垂死之年,偶因奏語之不審,忽受此無限疑謗,尙何顔面,復廁於淸朝士大夫之列哉?亟宜退伏田廬,以沒餘齒,官職去留,初無暇論,一日苟蹲,爲罪滋大。玆敢冒死封章,略暴情實。伏乞离明,俯察卼臲之忱,亟削臣職名。仍令勘臣辜犯,以謝人言,以靖私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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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翬良。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朴師昌式暇。同副承旨尹光紹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尙允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履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懷仁縣監李宗遠。

○鄭翬良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宋昌明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宋德中在外,掌令林象老,持平李塤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尙魯,副提調鄭翬良啓曰,伏未審日來聖體調攝若何?參橘茶餘貼,昨已進御,而眩氣或有差勝之勢乎?今日入診,已有筵稟,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趁早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當進之劑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予則眩氣往來矣。

○宋昌明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刑曹判書徐宗伋,連日違召,無意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而在外牌不進罷職令旨未下外,大司諫曺命采,待開門牌招,何如?令曰,依。

○鄭必寧達曰,漢城府,時無行公堂上,新除授判尹具聖任,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達曰,綾安君槇,連呈上書,書辭有犯禁令,故退却矣。其後改書來呈,其措語雖與前日有異,而事係至重,有非一宗臣所敢陳請,本院以愼重之意,不得捧入矣。今則至以阻搪等語,大加侵斥,有難一例退却,不得已捧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于宋昌明曰,右副承旨入侍。

○傳于鄭必寧曰,他承旨入侍,儒臣同爲入侍。右副承旨入來後,入侍。

○南泰溫啓曰,玉堂上下番,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入侍。

○鄭翬良,以宗廟署郞廳,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今此兩殿祭器欌改造時,工役浩大,營造甚急。而正殿密邇之地,舊欌毁撤,新欌改排之際,釘椓鉅鑿之聲,徹入殿內,工匠輩爛漫出入,亦涉未安。事當先告事由,然後方爲始役,而纔有愼重告由毋得輕擧之傳敎,不敢循例報該曹入啓擧行,何以爲之?敢稟。

○以宗廟署草記,傳于鄭翬良曰,異於殿內,從容爲之,草記置之。

○宋昌明,以禮曹言達曰,今番上言之啓下本曹者,幾盡覆奏。而其中衿川幼學金趾行,龍仁故學生金衡尹妻金氏,限內終不現身,依例拔去,不爲回達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宋昌明,以義禁府言啓曰,鞫廳罪人尙仁、贊迪等,下送本道,依律定法事,承傳啓下矣。兩罪人,卽當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本道,而城門已閉,待開門擧行,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綾安君槇書曰,伏以臣本無似,猥忝璿派,承候趨班,是臣職分,忠君愛國,卽臣蓄積,頃於皇壇親祀之日,猥隨駿奔之列,獲覩祼將之儀。嗚呼,此實千百代之所未有之盛典,而中華觀德之廟,儼復見於偏邦百年之後。伏想聖情興愴,詎無臣隣增感。《詩》云,於戲,前王不忘。臣於九章輝映之下,尤有感於前王不忘之章者,蓋復雪之志事炳然。而大報之義理昭揭,《春秋》之家法相傳,今日之風聲永樹,此臣所以瞻縟儀而追先烈,流涕仰陳於离明之下,以冀留心省納焉。嗚呼,瞻彼寧陵,薪膽何歲?臣不忍慼我羹墻之慕,更提於今日者也。噫,魯國區區,雖不能救周室之亡,而賴春王大一統之旨,使天下後世,猶知周室之可尊。則丙丁後東土,卽崇禎之魯國,免爲左衽之民,而尙以禮義之邦見稱者,豈非我孝廟之攸賜乎?嗚呼,甲申之歲重回,再造之恩難忘,江漢雖東而已無朝宗之所,天地逢劫而莫慰在天之靈。惟我肅考,築皇壇而名大報,得一片乾淨之地,神蹕東移,經百年滄桑之後,壇牲再血。扶微陽於旣剝之乾坤,揭日月於已晦之天地,其洪功盛烈,與尊攘之美,一般義理矣。況我大朝,孝光述事,義炳尊王,增新級於舊壇,合三皇而竝享。追洪武頒誥命之盛典,萬世不忘而穆穆皇壇,焄蒿悽愴,慷慨殉社稷之毅烈,千古一有而洋洋聖靈,如水在地,此何等休慶,此何等感慨也。嗚呼,微肅廟報萬曆之恩,則今日之珪章,孰得以啓之?微孝廟法齊襄之志,則文孫之祖述,孰得以倡之?是以,臣則謂報皇恩而遺我兩先王之功烈,則契合,有不能竝見之歎。尊先王而不在壇祀芬苾之後,則縟儀,爲單擧之欠典,或曰摸天畫日。昔非不足,而抑又表功揚烈,愈加愈光。旣擧莫重莫大之禮,則兩先王徽號之加上,有不可闕也。伏願邸下,上稟大朝,下詢大臣諸臣,而亟命擧行焉。噫,父母之遐壽,人子之至情,匹庶猶然,況帝王之孝乎?仰惟我惠順慈敬獻烈光宣顯翼康聖大王大妃殿下,德配任娰,孝有舜文,母臨一國,四十有八年,今年聖算,六旬有三矣。大朝之入耆社,邦休無疆,邸下之代理也。嘉悅一倍,則洪範之九五福,我東朝享而有之矣。列聖祖四百年來,臣未知此慶有幾,臣謂加上徽號,亟稱壽觴,斷不可已也。伏願邸下,亦爲陳稟大朝,從速擧行,以光聖孝之地,千萬幸甚。臣之此書,首尾兩朔,而政院謂有禁令,隨呈隨却,終不捧入。臣之所陳,又非犯禁,則事體之尊重,有非自下所敢斥退,而喉院之閱月阻搪,終不許登徹者。臣未知其意之所在,而亦未知事體之果如何也。臣竊惜之,臣無任云云。無批答

○己巳五月十九日巳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金尙魯,副提調鄭翬良,假注書李尙允,記事官高裕、李齊顯,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許錭、鄭文恒、方泰輿、金履亨、金寶潤以次進伏。尙魯曰,眩氣往來之候,今則何如耶?上曰,坐則眩氣往來,臥時及行步時差勝矣。今日似睡非睡之際,中官有誤達事,故予責之曰,汝輩亦欲惱予耶?雖好歌,皆不欲聽之云矣。今聞宗臣書語,極可一哂,慈聖若聞此事,則疚懷當如何耶?尙魯曰,蛔氣尙往來乎?上曰,有時緊緊來侵耳。尙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矣。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過矣。尙魯曰,數日不聞睿候,今則眼候何如?上曰,一樣云矣。尙魯曰,令醫官診候何如?上曰,依爲之。應三診候後奏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均,寸關滑體似不足,安蛔之劑,不可不進御矣。起鵬繼診奏曰,脈候左三部安靜,右三部寸關滑體不足,而度數亦調均矣。壽煃繼診奏曰,脈候左三部微帶數,右三部胃氣甚弱,安蛔之劑,似當進御矣。錭繼診奏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均,而夏日吐蛔,必是胃氣不足之致,安蛔之劑得宜矣。泰輿繼診奏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均,蛔氣不止,似是暑濕所傷矣。安蛔之劑,當進御矣。履亨繼診奏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均,胃氣不足,安蛔之劑得宜矣。寶潤繼診後奏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均矣。眩候往來,必是痰候,大抵氣升則眩候有加,氣降則眩候亦止,安蛔理中湯,似好矣。上曰,隨氣升降之說,誠是,氣升之時,曳毫成字,不知何以摸畫矣。上曰,安蛔理中湯三貼劑入,生脈散,更待下敎劑入。出榻敎上曰,世子迎勅時隨駕,而郊迎一節,載《禮曹謄錄》耶?尙魯曰,禮曹草記有之矣。上命持入禮曹草記。臣尙允持入。尙魯曰,非草記,乃禮判上疏矣。傳曰,元良今番迎勅時隨駕,分付,遠接使勿爲周旋事,分付。凡迎勅,予有故則元良替行,予之迎勅時,元良不過隨駕而已,豈可以一勅而兩迎乎?昨年禮判陳章,元良勿爲郊迎周旋勅使之請,不察本事裏面之故。凡儀注,世子率百官隨駕,乃是禮文,儀注雖繕寫以示勅使,隨駕與否,其時有命。予旣行迎勅,則元良雖不參,勅使有所問,當臨時以對,此後勿爲預爲周旋事,定式施行。上命中官持入綾安君書,命承旨讀奏。而下敎曰,年少宗臣,正當讀書之日,何爲如此陳請乎?傳曰,今聞元良,微稟綾安君槇上書云,曾於庚申,加上諡號,以彰盛德,粵在癸巳,尊號二字,亦已揄揚大義。噫,今日之事,卽繼述昔年也。以一事而豈復擧重禮乎?人子以親心爲己心,亦豈敢以此慼我慈心乎?噫,。予雖涼孝,其可以爲揄揚先烈者,則奚待此請?以此或一或二,慈聖若聞,何以仰慰?昔人謂願察其影,取覽其章,不可不嚴隄防。其章給之,此後此等之章勿捧。諸臣遂退出。

○己巳五月十九日申時,上御歡慶殿。承旨、儒臣入侍時,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朴師昌,校理李彝章,副校理李奎采,假注書李賢汲,記事官黃仁儉、李齊顯以次進伏。上命承旨書之曰,凡史記,雖帝王之尊,不能取看,界限至嚴故也。其意何在?當時所當諱,後世嚴史筆故也。《麟經》孔聖筆法,《綱目》紫陽繼筆,《麟經》止於獲麟,《綱目》止於宗訓。立《麟經》止於獲麟,爲大聖感愴處,而《綱目》止於恭帝,朱夫子意在焉。非徒《綱目》,溫公《通鑑》,亦止於恭帝,以韓通事,留付後史,以此觀之,先儒大賢,於此意蓋一也。《麗史提綱》,故儒臣兪棨所撰,而止於恭讓之末,故取考《東國通鑑》,則其文同焉。乃知故儒臣,憑此分綱立目矣。然溫公《通鑑》,雖不分綱,猶有綱意,而《東國通鑑》,徐居正以下奉敎撰進者,而不過隨事記實,故其無綱意。此則分綱之故,恭讓立後於一綱,予亦思度其涉難矣。豈徒謂掣肘?《春秋》之後,有《紫陽綱目》,《紫陽綱目》之後,有《續綱目》,《續綱目》後,有此《提綱》。《續綱目》,宋元後皇朝時所撰,始末直書,於義當然,今者《提綱》,恰若《紫陽綱目》,宜遵紫陽之筆矣。其於《東國通鑑》,昔年命撰進者,雖異於溫公《綱目》,今不敢復議。而此則比彼有間,私室所撰,旣已分綱,且經筵講旣知掣肘,因循乃行國中,爲後王者,於心便乎?今無他道,遵大賢之正意,刪其下之繁文,追惟紫陽,可謂允當。補綴先儒之不覺,予則曰俱是。且末綱威化回軍,大義彰於昔年,書立定昌,倫理正於前朝,奚比周恭?其令芸館,立定昌以下目犯他綱者,更印使布,御覽件、國用官件,只更張後,所刪之張,收聚洗草,其板本,下送嶺營同置。所刪板本,所書莫重,不可刮去,封置,待史官下去,置諸太白史庫事,分付。此不過遵紫陽之意正其義者也,不可諱也,不必禁也。私室所在者,其令許其私印更張,此所以使布者也。又命書之曰,噫,東國大小之人,其先事麗朝也。以宋藝祖之心爲心,待前朝宜厚,故《童蒙先習》中,命以稱麗祖,稱恭讓,意蓋是也。《提綱》,非比儒者私撰私讀,旣講也則語宜混厚,今予不諭,更整何日?序文中夷狄禽獸,更以倫綱不正,國用官件,令芸館洗補,板本,亦令嶺營,依此洗補。書訖。上曰,《提綱》末編所謂別錄,旣已刪去,而近於靜夜思之,尤有所怵然者矣。末編中殺鄭夢周云者,有異《宋史》書殺韓通之義,欲改一殺字,則恐誤《春秋》筆法。欲置之,則心甚不安。玆依《紫陽綱目》之例,刪去繁文,雖兪棨復生,不以予言爲非,儒臣之見,則何如?如有可陳者,陳之。彝章曰,聖上處分,出於雍容,臣不勝欽仰矣。奎采曰,聖意所在,洞然知之矣。心之所安,便是義也。彝章曰,《提綱》之綱與目,本多錯誤處,故有識之士,竊以爲議矣。上曰,儒臣之言然矣。彝章曰,今此下敎,出於靜夜深思之中,思字工夫之有益,如是矣。上曰,過思則亦有誤處耳。上曰,今番使行時所出來淸文《啓蒙》,置於何處耶?彝章曰,方使譯官李東億,懸吐矣。上曰,使李東億卽爲持入。臣賢汲出往,招東億持淸文《啓蒙》入侍。上披覽後,問其文義句折,東億不能對。上命承旨書之曰,淸文《啓蒙》,下司譯院,使能其文者,諺註以進,御覽後刊行本院。書訖。上曰,李東億,使之退去,兩儒臣亦爲先出,《提綱》末編刪改處,依下敎擧行。彝章、奎采承命退去。上命刑房承旨書之曰,尙仁、贊迪,勿爲照律,先爲入侍之命,意蓋二也。一則有下敎者,一則於尙仁、贊迪律,欲差等矣。更以思之,登床與不登床,其心一也。律不可細,故此則不問,而其下敎者,眩氣尙不愈,難以强作,莫重大律,不可稽滯,故今諭矣。大抵懸法象魏,使民知其法而無所犯也。我國此法解弛,民若知其於守令無所傷,只自陷於一律,則其雖至愚,豈爲無益之事,自陷於重律乎?以此推之,此孔聖所云民免無恥也,亦不敎而律也。況聞民習不古云,其欲正法於該道,因諭於官長,以此勿問,乃是國典云。則此若懸法於象魏,使民知其國典後,雖勸也,孰能犯之?或曰,王府承款者,豈可施律於外方?此則不然,朝鮮境內,莫非王甸。頃者以淫行,鞫問承款後,不可汚穢王都,下送本道正法,此可以旁例,且此道遐遠,尤宜若此。尙仁、贊迪,倍道下送本道,令該道都事監視,大集民人後,依律正法,使其知律,因曉諭此敎,勿復犯邦憲,則此王者爲民息刑之意也。其令王府,當日內擧行。書訖。上曰,愚民亦可憐矣。不知法而犯之也。師昌曰,聖敎誠然矣。上曰,承旨今已衰矣。頃年爲御史時,見其剛矣。邊郡多年,若是衰老耶?兩儒臣請對入侍。上曰,請對者,以俄者下敎事耶?彝章曰,臣出往,與下番儒臣,詳考提綱中當削處,則宜用綱目周恭帝之例,而刪去恭讓以下末編矣。上曰,進讀之。彝章進讀《綱目》周記末編。上曰,果與《提綱》當刪處相符矣。彝章曰,然則當止於恭讓記乎?上曰,依此爲之。彝章曰,止於恭讓記而刪去末編,則所當刮改者,不過一行矣。上曰,然。奎采曰,旣承下敎。臣等當退出而奉行矣。承、史、儒臣以次退出。

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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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翬良。左承旨南泰溫坐直。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朴師昌式暇。同副承旨尹光紹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尙允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履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鄭翬良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必寧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宋德中在外,掌令林象老,持平李塤牌不進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鄭必寧達曰,判尹具聖任,昨違召命,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令于宋昌明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宋昌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標信,命下矣。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溫,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司書黃柙,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南泰溫啓曰,大臣、金吾堂上,有及時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大臣求對,似爲昨日下敎事,而有眩氣爲難,問知以啓。

○左承旨南泰溫啓曰,臣泰溫,左副承旨宋昌明,校理李彝章,修撰李奎采,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昔年有如此事,且與前月下敎有異,又有眩氣之時,何可爲此等擧措乎?其止之。

○傳于南泰溫曰,王者爲國之道理,不但一循常例而已,此則爲民之苦心,違於禮則止草記而當爲求對,入草記幾許時而未思,到今求對之擧。今此求對,似爲下政院之敎,草記時大臣豈不知耶?若知爲民之心,則依草記擧行,以做錯知之,則稟于元良,卽爲擧行。莫重下敎,中間勿爲壅滯。

○南泰溫啓曰,大臣求對,似爲昨日下敎事,而有眩氣爲難問知以啓事,命下矣。問于大臣,則以爲今此安邊府殿牌作變罪人,下送本道正刑之命,固知聖意,欲使邊方愚氓,曉然知法律之至重,官長之不坐,而竊恐有不然者。夫鞫囚之已承款決案者,尙今假息,已是失刑之大。而畢竟又還送本道,使之正刑,則輕重失序,苟簡反甚,揆以國體,寧容有是,此其決不可奉行者也。且雖遠方愚氓,孰不知殿牌作變之爲死罪?而所未詳知者,守令之免罪,故僥倖於不發覺,而計急於逐守令,作此窮凶之擧。今雖自京正法,本邑之民,自可知守令之晏然,設或下送本道,傍近一二邑,猶或聞之,而一道之內未必盡知,況他道乎?與其警動一道而止,曷若警動八道之尤爲嚴重乎?以此觀之,下送旣無所益,而已承款鞫囚之不卽正法,還畀本道,豈不大傷於國體,有駭於聽聞耶?聖敎雖擧曾前淫獄下送之例,而頃年公州淫蒸之獄,自上,以其汚穢京都,初欲令本道正法,而因諸臣據法爭執,終至拿來設鞫,依法處斷。此外詳問禁府,亦無是例,莫重鞫獄,尤當謹守常憲,何可創開無前之規乎?況羅卒之押去,與該道都事之監刑,非但有虛疎之弊,亦非所以嚴鞫體之道。臣等不勝憂歎,欲以此登筵力陳,而適値違和,未蒙賜對,不得不以文字替達。伏願深思獄體,亟寢成命,仍令王府,登時照律擧行,不勝幸甚云矣,敢啓。傳曰,此事專出於爲民之心,依下敎擧行。

○左承旨南泰溫,左副承旨宋昌明,更以司謁口傳啓曰,下敎雖如此,臣子旣聞此敎,何敢退去乎?雖死,必將入侍繳還而後已,且於問啓之批,有不敢聞之敎,此亦當一體稟繳。伏乞特許入對。

○傳曰,旣無爲此擧之,事雖過矣,而眩氣亦一樣,從當召之。大臣及政院,姑爲退留,待召來詣。

○宋昌明,以義禁府言啓曰,安邊殿牌作變罪人尙仁、贊迪等,依傳敎出付羅將,使之當刻內押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溫啓曰,議政府錄事,以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意來言,前此求對,伏承有眩氣爲難之敎,何敢更爲瀆請?而卽於下政院傳敎,不勝抑塞悶鬱,敢以此事,欲暫時入對,仰陳下懷,勉許引接於臥內,千萬伏望云矣,敢啓。

○南泰溫啓曰,大臣、政院、玉堂,有稟達事請對矣。傳曰,詣閤。

○判尹具聖任書曰,伏以臣天賦鈍滯,素乏才能,歷試軍門,旣專且久,凡百詰戎之政,無一可觀,只以靺鞾發身之故,朝家備數任之,而不計無才。臣亦黽勉當之,而不言匪分,今已十六年于玆矣。此則猶有說焉。而至於他職,本無可合,非但臣之自知甚明。伏惟睿鑑,亦或俯燭,頃叨秋曹之長,豈不知萬不近似?而分義是懼,冒沒出肅,旋卽呈告,必於辭免,此際臺評果發,至以苟然備位爲言,此乃實際語,而非有他意於其間也。許遞之命,幸安私分。而曾未幾何,又忝京兆長席,臣精爽震越,殆不省置身之所。伏念秋曹、京兆,均是劇地,雖素號剛明者,尙有難治之慮,如臣庸騃,豈容苟充?前此武將之當此任者,率皆嚴明詳愼,允叶人望,如臺臣之所言也。況當一初之政,何可以常調韜靲之類,忝居正俗敦化之地哉?今於嚴召之下,不敢一向偃伏。謹此隨詣,拜章徑歸。伏乞离明,俯垂矜察,諒臣必遞之義,俾解匪分之職,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己巳五月二十日辰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刑曹判書徐宗伋,江華留守元景夏,行副司直南泰良、徐命九、金尙星,吏曹參判尹汲,工曹參判申思建,兵曹參判洪鳳漢,刑曹參判洪啓禧,左副承旨宋昌明,校理李彝章,假注書李賢汲,記事官李垍、李齊顯以次進伏。在魯曰,日氣不調,氣候如何?東宮曰,無事矣。在魯曰,大朝眩氣,日間若何?東宮曰,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東宮曰,一樣安寧矣。在魯曰,中宮殿氣候如何?東宮曰,一樣安寧矣。在魯曰,曾因宰臣洪象漢所達,有廣州城內居民勿定於收米軍之命。而其後廣州府尹南泰溫登對時,陳其初從自願,罷之不便,又有令廟堂稟處之敎。故頃日侍坐次對時,以勿罷爲便之意仰達,則邸下以自何年有之査問後處之爲敎矣。更爲査問,則京畿監司,枚擧本府尹所報,以爲本府城內居民所役,有守禦標下軍與保人及防營標下,中軍所標下,合三百餘名。去庚午以來,每年一次,限十日輪番,而不自立番者,則番價米四斗,備給於代立軍卒處,此則旣無可論。此外甲寅創設軍需保十二名,使令保二名,弓人保七名,亦以歇役,願屬捧入身役米四斗,此亦從其自願,未嘗以此有難堪稱冤之端云。今若罷此名目,則當歸於哨軍,而民情皆不願矣。依舊施行爲宜,此後或有他名目加定收米之事,則其弊漸大,嚴飭禁斷,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黃海監司嚴瑀,以部民柳泰五妻擊鼓事,上書引嫌,以令廟堂稟處下答矣。柳泰五妻擊鼓原情,秋曹久無長官,尙未回達矣。今則判書已出仕,此非廟堂稟處之事,該曹因其供辭,自可査處,使之速爲回達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備邊司副提調李台重,久不上來膺命,故至請拿問,纔已蒙放,而日昨牌招,又不承命,有只推之命矣。聞台重,本非有牢執不仕之意,而曾於職名,積費撕捱。今於籌司之任,實難遽出云,如是推去,則豈有行公之日乎?揆以事體,誠極未安,李台重從重推考,更爲牌招,各別申飭,俾卽出承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都下生民之休戚,專係於刑漢城府郞廳之能否。而郞廳之任,煩劇最甚,人皆厭避,全不擇差。詞訟之際,人多稱冤,故曾稟大朝,各別擇差,準朔後卽擬守令善窠事,定式擧行。而行之未久,又復如前矣。今當代理之初,不可不申明擧行,此後則刑漢城府郞廳,另爲擇差,準其限朔後,自該曹該府,移文吏曹。而吏曹,若不卽差送守令,則警責吏曹,何如?令曰,依爲之。刑曹判書徐宗伋曰,不但刑漢城府,部官亦當一體爲之矣。趙顯命曰,部官,亦依刑漢城府郞廳例,準朔後移文吏曹事,定式施行,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臣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代理萬機,自多酬應,講學之工,似不如前,而第念講學應務,元非二件物事,講學,卽應萬事之本也。邸下若看作二事,則將心煩神疲,而不暇於應接矣。在魯曰,眼部所患,有異於輪行之疾,宜有各別調保之道。而大小公事,自爾浩多,邸下必欲詳看凡例,故自致精神之勞瘁。臣等不勝憂慮,竊願邸下,不必躬自披覽,使善文中官,讀而告之,未知如何。顯命曰,明習國事,固是邸下之責。而如當酬應至繁,心氣或亂之時,則必掩卷靜坐,從容下氣,則志氣自可淸明矣。在魯曰,雖以私家事言之,或有因劇而誤決之事矣。必以養心淸神,爲應萬事之本焉。令曰,當留念矣。在魯曰,大朝每敎以代理後不欲參涉於國事,故一月兩次之對,亦待下敎而爲之。大小凡務,自多未稟決者,誠是憫事,兩次次對勿爲停止之意,必爲仰達如何?顯命曰,大朝每責臣等曰,何以又問予?以此推之,則大朝之責望於邸下者,亦然矣。大朝俯責之意,雖如是,而大小事務,必仰稟而決之,然後自有隨誨之益矣。令曰,依爲之。景夏曰,長寧殿前後面椽,間有滲漏處,卽當修改。而移安告由之祭,事體至重,且潦雨未收,姑待潦收後修改,何如?在魯曰,滲漏處,旣異於殿內,非一時爲急,姑待潦收,更爲狀聞,似宜矣。令曰,依爲之。景夏曰,沁都還上,以九千六百石定式分給矣。人戶多而穀數少,故年年加請,已成規例。臣於今年,亦報備局,加得五百石,而每年請得,殊甚有弊聞。南漢還上,以一萬石劃給定式云,沁都亦依此例,以一萬石劃給事,定式施行,何如?在魯曰,今若加給四百石,則恰滿萬石之數,而可無年年加請之弊,依留守所達,定式施行,似宜矣。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臣方帶江原句管堂上,當以關東事仰達矣。峽民生計,尤可傷憐,所食不過荒麥,所衣不過葛布,而應稅之多則無如關東矣。大抵原田、續田,竝不滿二萬餘結,而一年所應之役,田稅、大同外,錢六萬餘兩,大小米八千餘石,租太三千餘石,而所納布,又不知幾許同也。以此謂之詳定,年年責應,便是白地徵稅,一道人民,實有朝夕散亡之慮。此後則分付戶曹,免稅雜役,勿爲下送於江原一道,然後峽民,少有支保之道矣。在魯曰,免稅者不納公家,而自諸宮家收用,故元結漸縮,而應役則與前無異。峽民之難支,其勢固然,此後則勿送免稅於關東,宜矣。顯命曰,關東地勢險絶,田土瘠薄,應役煩重,民心一搖,則實有莫可收拾之慮矣。宰臣所達,誠爲得宜。此後則新立禁令,勿送免稅於關東一道如何?令曰,當仰稟大朝矣。在魯曰,事係變通,仰稟大朝後擧行,誠宜矣。令曰,然矣。大臣諸臣以次退出。

○己巳五月二十日二更,上御歡慶殿。大臣、儒臣、承旨請對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左承旨南泰溫,左副承旨宋昌明,校理李彝章,副校理李奎采,假注書李賢汲,記事官黃仁儉、李齊顯以次進伏?在魯曰,風雨終日,夜氣冷濕,此時眩候何如?上曰,今番則眩氣苦不速差矣。顯命曰,蛔氣如何?上曰,姑未知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在矣。在魯曰,今日下敎,出於千萬意外,此莫非臣等之罪,而殿下何不念國事至此哉?至於下面下敎,尤異一時停止之敎,臣等決不可奉承矣。上曰,承旨、儒臣之請對,已涉過矣。卿等求對,亦出意外矣。予之精神筋力,月異而歲不同,心煩則氣升,氣升則眩作,所以命元良代理,而今則元良,足以有爲矣。予之苦心,前不已諭乎?今日下敎,昨已書置,外面則似有辭氣,而實則不然。在魯曰,殿下雖使使東宮代理,而東宮有未敢自斷者,必關由大朝而後擧行,則二次侍坐次對,猶以爲少矣。況今日下敎,誠爲悶鬱抑塞,伏望更加三思,特收此敎焉。上曰,以向者宗臣疏言之,必曰稟于大朝,予豈不苦乎?東宮,以予在上,故雖未能快斷,而今則足爲之矣。顯命曰,在東宮仰事之道,豈敢每事自斷乎?稟裁後擧行,固是當然底道理矣。在魯曰,東宮講學之工,一日爲急,殿下宜軫四五年之暇。而旣有代理之命,又下如此之敎,以殿下明睿之姿,何不俯諒耶?上曰,予則以此事,爲明睿矣。今番下敎,有異於前日下敎。予之苦心,卿等亦可諒矣。顯命曰,今日下敎,與春初下敎,不能以寸矣。上曰,不啻百尺遠矣。在魯、顯命,合辭請收。上曰,置之置之。彝章、奎采曰,大臣諸臣之深夜求對,只繳還一事耳。殿下若不還收,則臣等豈有退意耶?顯命曰,殿下嘗勉臣等以自强之道,故臣等,方以自强二字,自勉於心矣。殿下,亦何不俯念自强之道耶?上曰,卿之自强之策,未知伊何?顯命曰,所思於心中者則有之矣。上曰,予則已老昏,又恐做錯矣。何以能自强耶?在魯曰,殿下何爲而有此敎耶?聖敎至此,臣等尤不覺抑塞矣。上曰,予則已無足爲矣。卿等雖老猶剛,必思自强之道也。泰溫曰,殿下若先思自强之道,則在下者,亦敢不自勉乎?上曰,予昨日書此下敎,而欲下未及下矣。今日適因此機而下之,亦君子見幾而作之義也。此則豈不與傳禪有異乎?卿等何不深思?在魯曰,名雖異而實則同矣。臣等若奉承此敎而出,則臣等,爲何如臣哉?顯命曰,侍坐次對,誠爲聖世稀有之事,聖明在上,元良在傍,諸臣列侍,上下都兪,豈不貴哉?豈不盛哉?殿下若不還收此敎,則以東宮至孝之性,亦恐抑鬱而生病矣。殿下何不俯念于此,而一向靳從耶?泰溫,跪奉備忘,再三請還,大臣又苦請不止。上良久下敎曰,今日則姑置而出去,可也。泰溫曰,問啓批旨中未安之敎,亦爲還收何如?上曰,改之。顯命曰,今年農形,將有豐登之漸,天心之眷顧可見矣。臣於皇壇將事之夜,已驗感應之理矣。上曰,卿初則過疑於張大,今則過言於感應矣。顯命曰,非臣獨以爲然,人皆言之曰,吾國非有道之邦耶?皇靈儼臨,神應不忒云矣。上曰,卿俄言自强之道,有所思者矣。試言之。顯命曰,臣當從容詳達耳。上曰,第言其大略,可也。顯命曰,民事、軍事、官方三件事矣。上曰,民事卽良役耶?顯命曰,然矣。上曰,良役事誠難矣。上仍命承旨書之曰,尙仁、贊迪,正法府城門外擧行。王府關文到日,若値國忌正日,過正日後擧行事,令該府卽爲分付。在魯曰,北伯狀啓所稟罪人劉貴得,何以處之?臣意則定以遠配之律,爲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提綱》末編刪去事,卿等之意以爲何如?在魯曰,處分好矣。顯命曰,臣伏見下敎,實爲精密矣。上曰,予之今年,卽昔年之丙申也。丙申年,以兪棨家禮原類事,至添眼候矣。予於頃日,畢讀《提綱》,而偶見兪棨所編《朱子別錄》一款語,文甚疑晦,故命爲刪去。而年少儒生輩,或以予爲誤刪先儒之文字,則亦豈不困且苦哉?予不無吹薤之慮矣。在魯曰,聖上之慮過矣。顯命曰,豈有如此小小之慮乎?大臣諸臣以次退出。

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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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翬良。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鄭必寧式暇。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朴師昌坐直。同副承旨尹光紹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尙允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履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鄭翬良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朴師昌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宋德中在外,掌令林象老,持平李塤牌不進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鄭翬良達曰,來二十一日輪對,取稟。令曰,停。

○藥房提調金尙魯,副提調鄭翬良啓曰,風雨通宵,日氣陰濕,夜有引接,侵曉始罷,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湯劑連爲進御,而眩氣或有向勝之勢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恐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眩氣一樣,而達宵氣憊。理中湯,昨日乃進御,翌朝當畢進,後日次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右尹李喆輔三度呈辭,令于南泰溫曰,只遞本職。

○鄭翬良,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明陵參奉所報,則陵內松蟲大熾,至於檜柏木,亦且犯蝕。今方盡發陵軍戶保,逐日拾蟲,遍山滿樹之蟲,決難以陵軍捕拾,柏木所傷,日日漸多。本陵,以御種柏木所在之故,在前如此之時,垓子外部屬佛光里葛古介私契新寺防民,一倂調發拾蟲云。今亦依所報,垓子外四洞防民,一體調發拾蟲之意,分付漢城府,何如?傳曰,允。

○宋昌明,以兵曹言達曰,今五月二十一日,幼學李瑴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科治。同門守門將李炫樞,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朴師昌,以義禁府都事,以大臣意啓曰,罪人尙仁、贊迪等,依傳敎下送本道之際,事出倉卒,照律一款,本府全然忘却矣。今始思之,罪人下往之後,該道監司,莫知用何律文,必有趑趄遲滯之患,不可不急速知委,當初取服後,依例修正照律手本以待矣。今以此入啓,啓下後別定禁軍,給馬發送,罔夜追往,傳授于道臣處,以爲及時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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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翬良。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鄭必寧式暇。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朴師昌坐直。同副承旨尹光紹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尙允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姜必履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朴師昌,以春秋館郞廳,以領監事意達曰,今此太白山及鼎足山城史庫曝曬之行,匪久將發去矣。新修皇壇儀,旣有奉往藏置之命,依御製訓辭常訓奉往時例,盛以綵轝,歷路各邑地方官,境上出待陪進之意,預先知委於各其該道,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傳政事,以崔景興爲高陽郡守。

○宋昌明,以兵曹言達曰,武臣賓廳講書及武經七書,前後被抄之員,或外任遷轉,或汰去或在喪,卽今應講見存之員甚少。武臣中可合人,加抄別單書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朴師昌,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勅使,旣以頒詔出來,則迎詔翌日,當有仁政殿權停例頒敎之擧。應行節目,依前例磨鍊擧行,何如?傳曰,允。

○幼學李鵬海等書曰,伏以臣等謹按商頌長發之詩,曰武王載旆,有虔秉鉞,言成湯載旆秉鉞以征,不義也。其卒章曰,實維阿衡,實左右商王,言伊尹與祭於禘也。夫伊尹之沒,在湯崩後四十餘年,而大禘從食湯廟,蓋取其君臣同德而已矣。若以爲其臣之沒,後於其君,不當配其君而食,則湯之廟廷,無伊尹矣。嗚呼,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文正公宋浚吉,以孝宗大王同德之臣,宜得與於配食之列,久矣。而多士相繼建請者,垂七十年,尙不得從享廟庭,其亦異乎商頌之意矣。自古盛典縟禮,或有曠於前而行於後者,格於始而成於終者,惟我大朝之未及擧追享之儀者,安知不有待於邸下耶?今邸下祇承明命,代理國政,內自朝廷,外逮巖穴,無不拭目,以望新化之淸明。臣等竊伏草莽之中,妄以爲國家曠典,莫大於廟庭配享,今當代理之初,在庭臣僚,宜以此義,一陳於离明之下。而側聽屢月,訖未有聞,臣等於此,誠不勝訝鬱之至。玆敢冒萬死齊聲仰籲。伏願邸下,少垂察焉。洪惟我孝宗大王,以上聖之姿,當陽九之運,規模廣大而謨猷深遠。嘗敎曰,予將以仁義之道,明天理正人心,以勅我五典,而成敗禍福,非予所能逆覩也。蓋聖志較然,不但謹守邦域而已,於斯時也。宋時烈之剛毅正直峻偉光明,宋浚吉之溫良謙恭端方純粹,俱以先正臣文元公金長生之嫡傳,養德丘樊,絶意當世。特荷孝廟不世之遇,出膺旌招,密贊謀猷,或委以冢宰,或畀以本兵,置諸左右,共奬王室。嘗諭之曰,予欲使兩卿,相助爲理。又曰,苟不共天位治天職,更待何時?其倚畀如此其深,其契合如此其隆,至於宋時烈之荊南幄對,尤是千古曠絶之異數。孝廟嘗下敎曰,以天下之大義,行天下之大事,雖滅亡,亦有光於天下,予與卿,十年爲期,成敗間當有一擧。嘗賜貂裘曰,予將與卿,驅馳遼薊之外。其諭宋浚吉曰,妄恃情誼之相孚,自以爲魚水契合。又曰,贊善來後,予每事謹愼,幾無過失。又曰,贊善之言,諄諄懇懇,辭氣藹然,如飮醇酒,不覺其沈醉,每於筵席講論之際,敬愛之心,如對芝蘭,亹亹不厭,日不足矣。嗚呼,皇天不佑,使我聖祖,志事未伸,貽千載志士之痛。而兩先正當日際遇之隆,雖經百千萬劫,終泯滅不得,我孝廟赫赫閟宮之祀,安可不以兩先正配食也耶?夫兩先正,百世之師也。雖未得從享廟庭,在兩先正,顧亦何損?而臣等區區之意,竊以謂從享之典擧然後,孝廟盛德大業,愈益彰明於後世也。何則,自漢以來,君臣未嘗無際遇,而或不免於伯道,或不免於刑名,至於治法政謨之粹然,一出於聖人之道,則未之聞也。惟我孝廟,聘兩先正於畎畝之中,置之於賓師之位,卓然以正心誠意之道,爲治之本。明良際遇之盛,雖高宗之於傅說,文王之於太公,何以過焉?今兩先正,不得配於廟廷,則聖祖招延儒賢,欲行王道之美,將於何見之耶?自古藩邦尊天王者,皆出於內服諸侯,如齊桓公、晉文公是也。若外國之爲中夏明大義者,千古以來,在君上,惟孝廟而已。在陪臣,惟兩先正而已。今兩先正,不得配於廟庭,則聖祖之委任賢德,與伸大義之美,亦將何以顯揚於後世耶?世之議者,或曰廟廷配享,國之大禮也。雖有當配享者配享,旣定之後,續續追享,有關後弊,此又不然。配享之禮,由君臣契合而起,故契合深,則於禮自當配享,不宜以追享爲拘也。誠如議者之說,則諸葛亮,不得配於昭烈之廟,長孫無忌,不得配於太宗之廟,裵度,不得配於憲宗之廟,趙普,不得配於藝祖之廟,韓琦,不得配於英宗之廟,富弼,不得配於神宗之廟,天下寧有是理耶?嗚呼,今此兩先正配享廟庭之議,或者朝廷,猶意其出於尊尙先正者之私好而不之許也。然從享閟宮,是何等盛典,而可以私好而猥有陳請乎?兩先正際遇之隆,擧一國之人,無愚智皆已知之,其於配享之禮,未聞有異議者,特朝廷,未及俯燭耳。伏願邸下,仰體聖祖之契合,下察先正之功德,亟令有司,以兩先正臣追配廟庭,以揚聖祖之大義,以光代理之初政,世道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大朝曾已諭,退修學業。

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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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翬良式暇。左承旨南泰溫坐直。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朴師昌坐直。同副承旨尹光紹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尙允仕直李賢汲。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太祖大王忌辰齋戒。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藥房提調金在魯,副提調鄭翬良啓曰,伏未審日來聖體調攝若何?湯劑昨已畢進,而眩候其有差勝之勢乎?臣等旣承後日次入侍之敎,今日率諸御醫趁早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繼進之劑,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眩氣往來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師昌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宋德中在外,掌令林象老,持平李塤牌不進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宋昌明達曰,判府事閔應洙上書到院,而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朴師昌,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南泰溫曰,傳香後禮房承旨,馳往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南泰溫曰,入直注書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南泰溫,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校理李彝章,下番修撰李奎采,依大朝下敎,《麗史提綱》末編刪去後洗草事,今日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備局副提調李台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宋昌明曰,只推。

○宋昌明達曰,備局副提調李台重,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南泰溫曰,弘文館今番取來冊子中,除文集書入。

○又傳曰,前大提學望單子,卽爲入之。

○又傳曰,大提學前望單子一張,又爲入之。

○有政。

○吏批,行判書鄭羽良式暇,參判尹汲進,參議沈星鎭受由在外,左承旨南泰溫進。

○吏批啓曰,判書鄭羽良式暇,參議沈星鎭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吏批,以金鎭商爲大司諫,以申暻爲掌令,以南泰會爲持平,以趙重晦爲兼司書,以權爀爲右尹,以任珽爲判決事,以申晩爲尙衣提調,以趙榮國爲觀象監提調,以趙觀彬爲大提學。

○兵批,判書金尙魯病,參判洪鳳漢入直進,參議柳萬重病,參知李昌壽式暇,右副承旨朴師昌進。

○兵批啓曰,閑良金就礪、申觀海、崔柱觀,或活人命,或捉虎五頭之功,俱有加資之令,而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兵批,以李章吾、崔尙衡、李彦基爲副護軍,以李喆輔爲副司直,以洪鑑輔爲副司果,以尹東麟爲同知,以具聖弼爲北兵使。

○藝文提學鄭羽良三度呈辭,令于南泰溫曰,只遞兼職。

○判府事閔應洙書,臣刳瀝之懇,未蒙矜諒,保護之任,尙未解卸,情迹冞蹙,罪戾日積,泥首席藁,祇俟嚴譴之遄加。伏聞近來聖候,眩氣有加,藥院連有問安之擧,臣在外驚遑,焦迫倍切。而顧此罪釁之蹤,旣不能趨簉於候班之末,以效嘗藥之誠,雖欲進身於近京之地,以承起居之節。而臣於疾病沈篤之中,近又重添痎瘧,今至二十餘日,一向苦劇,以臣衰耄,罹此毒痁,寒熱日作,飮啖全廢,眞元之澌脫難支可知,方此奄奄床玆,人鬼未分,欲起還仆,跬步難動。此時內局,何等緊重,而半歲虛縻之餘,到今又此冥然不動,徒事養病,臣罪至此,益復萬萬。病裏惶懍,求死不得,論以國法,決難容貸,如使朝家,少有紀綱,宜被重勘。而在臣私義,亦不容一刻泯默遲待,僅此倩人構書,冒死自列。伏乞离明,特垂矜察,亟遞臣藥房兼任,仍勘臣前後負犯,以安微分,以嚴邦憲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卿其體大朝慇懃之意,顧小子初政之望,卿其勿辭,調理上來,以副余如渴之望。仍令曰,史官往諭。

○己巳五月二十三日未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金尙魯,副提調鄭翬良,假注書李尙允,記事官黃仁儉、李齊顯,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文恒、許錭、方泰輿、金履亨、柳徵瑞以次進伏。左承旨南泰溫追後入侍。東宮已侍坐矣。尙魯曰,眩候往來,今則何如?上曰,一樣矣。蛔氣何如?上曰,尙侵撓於喉間耳。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矣。尙魯奏于東宮曰,日氣蒸熱,久未承候,近日睿候何如?令曰,無事矣。眼候加減何如?令曰,比前有勝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安寧矣。尙魯奏曰,令醫官診候何如?上曰,依爲之。應三入診後奏曰,脈候左三部沈靜,右三部滑體不足,安蛔理中湯數貼加進,似好矣。起鵬繼診奏曰,脈候左右三部帶數,而右寸關滑體,似不足矣。壽煃繼診奏曰,脈候左三部微數,右三部滑體不足矣。錭繼診奏曰,脈候左右三部微帶數,大體調均矣。泰輿繼診奏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均,大體好矣。履亨繼診奏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均,而滑體不足矣。徵瑞繼診奏曰,脈候左右三部微數,而大體度數調均矣。尙魯曰,安蛔理中湯,依前方三貼劑入,何如?上曰,安蛔理中湯三貼,依前方劑入,湯劑繼進日問候。出榻敎醫官入診東宮,應三診候後奏曰,脈候左三部沈靜,右三部少有滑體,而度數調均矣。上曰,今則滑耶?幼時則沈靜矣。應三曰,比之四五年前,則睿候脈候大異矣。滑體亦有時,何可一向沈靜乎?起鵬繼診奏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均,大體極好矣。壽煃繼診奏曰,脈候左右三部無數意,而度數調均矣。尙魯曰,日氣極熱,而聖候方在靜攝中,臣不敢張皇仰達。而頃日傳敎,卽爲反汗,下情喜悅,曷可勝達?而欽歎聖德,則尤大矣。然臣意則不如初不下,傳敎矣。臣於其日,欲以文字,仰請還收。而前日,有還給臣疏之命,故臣惶恐不敢煩瀆,又欲求對。大臣及喉院,旣先請對,則臣又不敢唐突,欲於翌日診筵,仰暴微悃,而亦不許入診。伏承其夜反汗之報,故臣至今惶恐緘默,而臣今冒萬死仰達矣。其日殿下,若以外此事可爲而下傳敎,則此聖慮過入矣。畢竟行不得之事,何可爲之乎?上曰,卿以還收知之耶?予直捧留矣。尙魯曰,下敎如此,臣尤不勝憂歎矣。方今世道一番如此,則百隷解體,而綱紀尤紊,無益於國事而徒傷國體矣。邸下方侍坐,臣惶恐敢達。而其時諸臣之憂迫罔措,至煩求對,則邸下睿情,必倍於諸臣矣。春間臣旣承涵仁亭下敎及春塘臺下敎,故臣則雖聞日昨傳敎,而恃此前日之敎,果有區區仰測者,殿下豈欺臣等乎?上笑曰,此諺所謂我歌卿唱,非予欺卿等,卿等實欺予矣。予則以卿在保護之地,必以淸心省事爲請,而乃反如是耶?爲卿慨然。今日使元良侍坐者,非欲一診,欲爲下敎者多也。頃日傳敎,書置已久,而亦慮承旨之求對而不下矣。翌日更書下之,文雖還收而心不還收。卿等以就閑勸予可矣。尙魯曰,臣雖不在保護之任,而聖體若以調養而有所差勝之候,則臣何敢不陳淸心之道而乃反如是乎?春間下敎,有做國事則無害於靜攝之敎,故臣亦以此知之,而敢此煩達矣。上曰,諸臣則異予所知矣。尙魯曰,今日之人心世道,殿下自當調鎭,而邸下旣不能明習時務,則亦何可猝然做判?亦何可以每事,專諉於邸下乎?汗漫酬應,則邸下裁決,若國家大事,則大臣及諸宰,竝命召入,參議其可否。而時召東宮侍坐,以試其裁斷,則豈不好哉?上笑曰,卿言是矣。然諸臣二朝入侍,而徒煩起伏,必致脅痰矣。予見一小說,有一人當道,萬人鼓掌云,予欲對起以萬人嘵嘵一人撫膺之句矣。今之世道,可謂痛哭長吁矣。尙魯曰,大臣若有過失,必明眎誨責,雖諸臣有過,亦當痛諭矣。不必留在淵衷,如是則上下情志,安得交孚乎?上曰,予則本不如此,心有所懷則明白下敎後乃已矣。仍下敎東宮曰,予之命汝代理者,非欲尊重汝躬也。乃所以分勞也。宋太祖於兄弟之間,猶爲同灸,況於父子之間乎?汝旣非沖年,則何必每事必稟於予?以私家言之,子弟受學於其師而來,則厥父兄問其文義,若善受之則必喜,而有誤受處,則必更授文義矣。左相於汝,爲師傅,而頃日以每事必稟予之意,勉汝云,此乃誤授文義處,予當更授文義矣。大抵代理之後,大臣見予,則勸予曰,殿下必立規模,貽燕東宮。而見汝則曰,邸下勉爲表著可觀之政,以慰悅大朝之心云爾,則不亦可乎?何不如此?而必待稟云者,誠慨然矣。所謂次對,不過簿書期會,而若曰必稟于大朝,則汝心必自縮而不舒。文宗朝有稟於大朝之事,而此則其時史官,偶書其時所見,非爲定式之謂也。左相必見此文案矣。今日史官,必以東宮則拱手而一稟于大朝,特書史冊,可也。世宗朝則禪位,故其時世宗,問安于太宗也。太宗有下敎承旨曰,主王來此問安時,國事無沈滯耶?承旨對曰,已裁決而來矣。又下敎曰,宿衛軍兵,不爲勞乎?承旨對曰,只率侍臣而來矣。仍下敎曰,然則予心安矣。今汝代理,傳禪之下,參決之上,以此知而行之,可也。今汝以調劑朝象之意,面稟於予,而予設或不許,他日一遵我規模,以調劑爲政。則此爲孝之大者,今若每事來稟,則安有代理之意?今以後,汝須體念而遵奉之,可也。又下敎曰,自內法例一通,當書給元良,而但我國事,百無難處,最難者人心世道矣。尙魯曰,誠如聖敎矣。雖然,人心世道,殿下轉回,而以貽東宮,不亦美乎?且諺有家事問于家長之語,東宮之稟而行之,有何不可乎?翬良曰,臣則以監饍,當先退矣。上曰,他承旨入侍。出榻敎左承旨南泰溫入侍。上曰,北兵使入來耶?尙魯曰,數日內當入來矣。上曰,左相屢稱申德夏爲人,卿以爲何如?尙魯曰,德夏屢經邊閫,頗有治聲,而作人,但欠生氣矣。上曰,今則彼中事機,不可不慮,北閫甚難其人矣。具聖弼何如?尙魯曰,聖弼,眞不易得之將才,能幹是任矣。金潤何如?尙魯曰,精悍矣。設有緩急,聖弼能有施設之略耶?尙魯曰,足可爲之,保無貽慮矣。泰溫曰,非臣職掌,而切有區區賤見,敢此仰達。東小門城堞近門數步之地,圮毁幾間許,人易踰越,非但所見可悶也。他日守城之慮,顧不重歟?且伏聞御營廳所掌矣。尙魯曰,承宣所達如此,下敎御將,摘奸後急速修築之意,分付,何如?上曰,卿旣參聞,出召御營廳軍校而啓,可也。傳曰,政事雖値齋戒,前例有之,政官牌招開政,北閫有闕多日,望單今日內入之,使之下批於今日政。吏曹判書鄭羽良,待兼帶呈辭下後,一體牌招開政。儒臣,持《薛文淸讀書錄》、《胡氏居業錄》入侍。諸臣退出。

○己巳五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歡慶殿。儒臣持《薛文淸讀書錄》、《胡氏居業錄》入侍時,左承旨南泰溫,校理李彝章,修撰李奎采,假注書李尙允,記事官黃仁儉、李齊顯以次進伏訖。上曰,玉堂洗草而來耶?彝章曰,已洗草而來矣。上命進二冊各初卷。手閱而下敎曰,《讀書錄》本秩如此耶?彝章曰,本秩則卷數甚多矣。上曰,張百行何如人?彝章曰,雍正時人,而彼中文學之士矣。上曰,上番讀之。彝章讀序文訖。上曰,繼讀其下序。彝章又讀下序。上曰,文則儒者之文矣。彝章讀止至,陽之中陰已生,純乾之初爻有陰是也。奎采讀自復之始,止乾之盈。諸臣遂退出。

5月24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翬良式暇。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朴師昌。同副承旨尹光紹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尙允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趙泰喆在外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未時,日暈。

○太祖大王忌辰。

○宋昌明達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師昌達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正日,連二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持平宋德中在外,掌令林象老,持平李塤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溫達曰,左副承旨宋昌明,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朴師昌達曰,掌隷院久無行公堂上,詞訟積滯,委屬可慮。新除授判決事任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趙泰喆爲事變假注書。

○傳于鄭必寧曰,儒臣,持《聖學輯要》詣閤。

○宋昌明達曰,明日次對時,兩司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待開門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對之地,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達曰,監兵使遞來後密符親納,例也。而前咸鏡監司李鼎輔,陳書來呈,使偏裨替納,依定式重推徽旨捧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己巳五月二十四日酉時,上御歡慶殿。儒臣持《聖學輯要》入侍時,右承旨鄭必寧,校理李彝章,修撰李奎采,假注書李賢汲,記事官黃仁儉、李齊顯以次進伏。上命承旨,書御製詩一絶曰,困臥靜寥看一冊,其云謝使彼中來,世間豈有此儒者,不覺掩篇口自開。書訖。上曰,觀其畫法,可謂妙手,而儒者豈如此哉?尤可怪駭者,念珠也。彝章曰,彼中則官秩高者,皆有念珠矣。上曰,進讀。彝章讀自序文召對畢講,至撰進。上曰,下番讀之。奎采讀自《大學》之道明明德,至朱子曰誠正之學。上曰,承旨讀之。必寧曰,臣惶恐敢達,年老眼昏,且値日暮,不能辨讀矣。上曰,注書出往,《孔聖全書》自二十三編至三十三編持入。臣賢汲趨出。上曰,上番翰林讀之。仁儉讀自《詩》曰愼爾所止,至曷不戒哉?上曰,下番翰林讀之。齊顯讀自鷄鳴,至猛省。上曰,儒臣陳文義。彝章曰,今此文義,別無拈出可陳者矣。一行一句,無非先正之格論,伏望留念而體行焉。上曰,所達好矣。以此冊之觀之,先正爲國之心,可謂至矣,盡矣。奎采曰,如綸如綍之義,尤宜體念而審愼矣。上曰,好矣。彝章曰,今番使行,上使賞賜,彼人依其國典出給。而副使鄭亨復,令行中屢次呈文以辭,則彼人終不聽施,使之傳給家屬,故不得已受來矣。本家苦辭不肯受,强令臣等區處,而上使賞賜,元非副使書狀所可區處。副使與臣,屢爲往復於本家,而本家終始固執,欲依通信使賞賜例,歸之地部,而此亦未知其如何。副使之意,欲一經筵稟,有所歸屬處,故敢達矣。上曰,下譯院,使之分給員役,可也。出擧條彝章曰,故正使領敦寧鄭錫五之小心謹畏,人所難及,而今番與之萬里同行,則其向國之誠,益加嘆服,多有可法者矣。聞其家法謙抑,不敢請諡云,而大臣豈可無諡?況奉命而皐復於疆外,在朝家愍恤之道,尤當自別,催促諡狀,以爲賜諡之地,何如?上曰,催促諡狀,卽爲賜諡,可也。出擧條上曰,《孔聖全書》,注書還爲持去。諸臣以次退出。

5月25日

编辑

行都承旨鄭翬良式暇。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南泰溫。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朴師昌坐直。同副承旨尹光紹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尙允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昧爽至卯時,有霧氣。午時未時,日暈。

○朴師昌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南泰會、宋德中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令于宋昌明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傳于朴師昌曰,將下御製矣。頃日有已書者,書于其次,似涉如何?《本草》,趙明履受置,此後某文書之之後,書于其次。

○以黃𭩴,爲事變假注書。

○傳于朴師昌曰,儒臣持《聖學輯要》入侍。

○以備局副提調李台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朴師昌曰禁推徽旨捧入。

○鄭必寧,以漢城府言達曰,卽接迎接都監移文,則以爲都監凡百酬應,萬分時急。本都監郞廳庶尹申𰹧,以本職劇務,勢難兼察,自本府草記,閑官換差云矣。取考謄錄,則在前如此之時,例有換差之規,而且本府,以詞訟劇地,每稱多事,所掌凡事,多有曠廢之患。依前例令該曹口傳換差閑官,何如?令曰,依。

○備忘記,今日別軍職春等三十巡試射時,秦應會四十九分加資。

○吏曹口傳政事,漢城庶尹申𰹧,司宰僉正金相良相換。

○朴師昌,以義禁府言達曰,礪山府使具億憑閱處之事,徽旨達下矣。具億,以兼營將,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令曰,依。

○朴師昌,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本籍親耕田所種小麥,今五月二十七日間,當爲成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師昌,以司饔院宴享郞廳,以檢擧提調意達曰,今此勅使時,本廳多有時急擧行事,而當此夜禁極嚴之日,未免拘禁,生事可慮。依迎接都監例,本廳下人持本廳勿禁帖者,犯夜勿禁事,分付三軍門及左右捕廳巡廳,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以摠戎廳言達曰,本廳從事官具允明,方在罷散中,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令曰,依。

○朴師昌,以戶曹言達曰,全羅道法聖倉漕船領來同福監官徐錫龜,到京江,染病身死,靈光格軍李豆松,到江華項山,爲帆席所漂,仍爲渰死,極爲驚惻。凡係人物渰死者,道臣有狀聞之擧,朝家有恤典之例。而今此兩人,則領運國穀,意外身沒,與他渰死病死者有異,尤爲慘然。以其所居官,各別恤典之意,分付道臣,何如?令曰,依。

○草莽賤臣宋能相書曰,臣叨冒淸時,十載于玆,陳暴情實,兩端竭盡,比緣重熙代明之盛際,傍沾一槪非招之誤恩,跼高蹐厚,以悚以恧,須至更一鳴呼,仰煩明兩聽聞。伏以臣母,今年恰滿大耋,牀玆危喘,全恃藥餌,人理所在,有難廢遠,區區實狀,想已蒙朝家之所洞燭。而近例文具,惟待士爲甚,一被除命,鐫解無路,上下相持,虧損不細。瀝哀控危,徒歸於矯僞飾讓之科,殊私敦禮,匪出於甄綜責實之意,授受俱虛,法義兩紊,長使明廷一淸秩,曠爲廢官。而息偃自如,常刑不加,在於微分,惶縮已極。臣非不知擺脫俗習,一進身於闕下,則庶幾其愚魯朴野之實,無所逃於天日之明,不待臣喋喋,而必至於罷遣。惟是烏鳥私情,辛苦如此,誠不忍一日遠離,重貽朝暮之憂,進退狼狽,不知所出。臣之情勢,可謂窮矣。恭惟我邸下,沖年攝理,光膺丕責,堯、舜之道帝王之學,亶在於老老長長,臨照所曁,絜矩所及,豈容一夫之賤,獨抱不獲之憂哉?夫孝悌者,邸下之家法也。我聖上平生至行,感通神明,而不幸備嘗艱險,維憂用老,未及耄期,早已倦勤,其所未遑,擧以委寄,不知邸下,將何修而發揮推廣於聖德之萬一也。方今世道,譬如病人,已成澟惙,惟願邸下,早夜勵精,克殫憂勤,以實心而做實事,務祛浮文因襲之痼弊,專尙綱紀綜覈之明政,以之爲粱肉藥石,仰副我聖上付托之意,丕承我聖上至德之行,寔我邸下之大孝也。如臣無狀,本非高蹈,而幸沐孝理之化,冀免遺親之罪,十年必變。天人常道,況當謹始之會,宜懋明庶之實,豈可使臣,一向虛縻,終自陷於行僞繳利無義無恥之歸而莫之恤也?傳曰,世治則小人守義,利不能誘,世亂則君子嗜利,法不能禁,臣顧無足言,而竊謂淸朝化理,不當若是也。臣半歲沈痼,纔得少間,而本來情地,罔非疾痛,呼號之辭,不暇擇發,日月重光,父母孔邇。伏望邸下,深軫睿念,洞照愚誠,勿以微賤而忽之,勿以希闊而異之,渙發德音,快賜振刷,許臣回納新舊官銜,俾得以白民,專意於侍養,歌詠康衢,鼓舞壽域,以彰我聖上熙熙之化邸下老老之仁,則是亦堯舜之民已矣。微臣榮遇,在此而不在彼也。倘或不然而終靳曰兪,逼令勿辭,則是朝家,信以臣,爲非孝無親見利忘義之小人,而使不得與母相依,以終餘年也。臣何顔面,復立於斯世?竊恐緣臣不孝,不能感格睿衷,重累我儲后廣孝率仁之新政,無以慰四方延頸興起之群情。臣無任懼罪懷恥隕蹙迫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懇。爾其勿辭,卽速上來,補我不逮。

○副提學李鼎輔書曰,伏以臣交龜後,中路阻雨,今始入城,隔年逖違,復瞻象魏,區區寸誠,宜卽反命,少伸分義。而顧玆所叨之職,寔臣從前僨敗之地,且臣素患痰癖之症,添極於千里炎程,眩症苦重,血痢兼發,擔曳病軀,來伏禁扃之外。而以情以病,萬無叩謝之路。玆不得不干冒朝禁,卽使褊裨,替納密符。臣罪至此,合被重誅。伏乞离明,俯垂諒察,特遞臣職名,仍治臣罪,以嚴邦憲,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竊有所體統之不容含默者,敢此尾陳焉。臣行到淮陽地,逢着城津僉使申命式赴任之行,則命式,偃臥店上,事多可駭,終不來見,亦甚慢蹇。臣雖遞歸,尙帶密符,事體所在,不可置之。臣請城津僉使申命式,亟令罷職焉。臣無任悚慄之至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依所陳施行,卿其勿辭,察職。

○己巳五月二十五日辰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趙顯命,吏曹判書鄭羽良,判尹具聖任,行副司直金尙星,吏曹參判尹汲,兵曹參判洪鳳漢,行副司直李昌誼,刑曹參判洪啓禧,左副承旨宋昌明,校理李彝章,假注書李賢汲,記事官尹東星、李齊顯以次進伏訖。在魯曰,蒸熱比甚,氣候如何?令曰,無事矣。在魯曰,日間大朝聖體若何?令曰,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如何?令曰,安寧矣。在魯曰,中宮殿體候何如?令曰,安寧矣。在魯曰,此前慶尙左水使李彦燮狀聞也。前因本道監司南泰良弊瘼狀啓,以蔚山府戰船,在開雲內浦,而散在各面之人,自備番糧往來守直之際,爲弊孔劇。西生鎭,乃是外浦,今若移置戰船於西生浦,則西生收布,給代於鎭下之民,不以爲苦云。移置便否,使主管之左水使,論列申聞後,稟處事,覆奏矣。今此水使狀聞,以爲蔚山民弊之難堪,西生形便之宜移,誠如前方伯之狀聞。而但邑戰船,則船屬軍卒,皆以納布兼役之類,僅僅充數。而鎭戰船,則一船屬防軍竝保及先後運射夫添格,合一千四百餘名,雖不得一時盡爲變通,先以三分二,有所區畫。頭臚旣成,鱗次從劃,則於船於民,實爲俱便,請令廟堂稟處矣。當此閑丁極難之時,雖先劃三分之二,八九百名軍丁,實無新創劃給之道,有不可輕議,姑置之似宜矣。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年前朝家,有安邊府永豐社別設一邑、三防地築城之議,令道臣,看審形便啓聞矣。頃日咸鏡監司李鼎輔狀啓,以爲永豐之設邑,三防之築城,俱非便宜之策,就三路湊會處,移設安邊府,且兼防禦作獨鎭,爲宜云。而所謂三阨路湊會處,在於何地方何地名及形便事勢之如何,無所指陳,泛請移設,殊欠詳悉,故使之圖形,論列更聞矣。今此狀聞,以爲本府西南距二十五里許,所謂軍營地,卽可移處也。卽今安邊府治前,有大川,將成圮墊之患,故大小民人,莫不願移於軍營地。而地勢廣闊,山水紆廻,西接永豐老人峙四十里,北距直路德源境四十里,南抵直路鐵嶺六十五里,西南至三防六十里云,而別作圖形以聞。請更令廟堂稟處矣。移邑一事,本甚重難,且此地之果可控制,永豐三防,猶未的知,更令新方伯,與安邊府使,一同看審其地方形便,狀聞後處之,何如?顯命曰,永豐,卽絶峽長谷,通三路隘口處也。設邑設鎭利害,移府形便,更爲詳問於新方伯而處之,似宜矣。尙星曰,臣曾在東藩,亦因朝令,使兩邑守令,看審永豐形便矣。聞其地勢,則如長蛇入谷,而若欲設邑,則終是不可奠居之處云。但峽民無統領,不知有官長,故俗習漸致頑悍,亦不可不慮,而且係北道往來之路,則此是關防要害處,設置邊鎭,則恐亦無妨矣。啓禧曰,永豐設邑之議,其來久矣。臣曾以御史,往北路時,遍看永豐,其地左右山厓,陡立如束,平坦寬曠之地絶少,且早霜早寒,晩穀不能成熟,設邑治置守令,則決知其不便。而處在四道之交,爲兩西、關東之要衝,泰山長谷,易爲盜賊之所屯聚,設置關防,則似不爲無助,且居民貿貿,可爲風憲約正者,亦不可得。故自安邊府所差送風憲倉監者,視爲腴任,日以椎剝爲事,故民不堪命,臣在北時,以擇送倉監,申飭。而每每得人,有不可必,其民雖有疾苦,本府無以知之,殊可矜念。若設一鎭,置別將僉使之屬,則不但有得於備禦之道,亦可使民生,有赴愬之所,似爲便宜之策。至於移邑築城,事甚重大,而亦未知其必有實效矣。在魯曰,安邊,以北關初境孔道之邑,新舊使交替及進上等責應甚多,若失永豐,則無以成邑樣。今雖置一邊將於永豐,亦當限十里劃給於鎭,其餘竝依舊屬於本府。而安邊移邑,永豐設鎭便否,竝當待更審狀聞後處之矣。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全羅監司韓翼謩,忠淸監司李日躋,俱有所遭,不爲察任,報備局公牒,以都事代行。兩湖重地,凡事之委滯可悶,況莫重殿最,封進之期不遠,各別申飭於兩道道臣,毋得更爲引嫌,民事及殿最,卽爲擧行,何如?顯命曰,韓翼謩事,旣有擧世公議,似非難安之端,李日躋,亦有大朝開釋之敎,更無可嫌,申飭行公,宜矣。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大司成趙載浩,兼帶備局有司堂上,而頃以省掃之事,下往春川,累月不還,身帶重任,不可自便行止。趙載浩從重推考,各別催促,使之上來,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近來紀綱解弛,朝家命令,全不遵行,誠可寒心。頃以堂下守令乘轎事,依濫騎律施行事,大朝有下敎,而厥後犯禁者狼藉云,故邸下代理之初,更爲陳達嚴勅。而今聞茂長前縣監李思觀,遞歸時,乘有屋轎,張帳而行云。思觀,初以臺職承召,在臺職則尤非,而旋因在外而遞職,當用守令乘轎之律,拿問後依定式勘律,何如?顯命曰,犯禁守令,固當勘律,而本道道臣,不能奉承朝令,嚴勅守令。守令旣有拿問之令,則道臣,當施譴罷之罰矣。令曰,依爲之。在魯曰,道臣方以情勢辭免,似未暇及於此,而其或已有狀聞,亦何可知也?似爲徑先矣。鳳漢曰,姑待守令之拿來,見其供辭後,論罪道臣,亦似未晩矣。令曰,道臣則觀守令供辭後更達,可也。出擧條在魯曰,臣方帶司譯都提調之任,而臣之從弟尙魯,纔爲司譯提調矣。司譯院,係是學官,雖無相避,而至於等第取才,無異科擧,則同堂兄弟之同爲主掌,其在事體,亦甚未安。聞尙魯亦以必遞爲期,不肯視公事云,尙魯提調之任,許遞,何如?顯命曰,領相所達,旣非法典應避者,則以私義許遞,未知如何,而金尙魯所帶之職,旣是劇務,又在保護之地,似無暇隙矣。司譯提調之任,則許遞似宜矣。令曰,依爲之。出擧條顯命曰,囹圄掃除之法,自國朝初有之矣。方値盛夏,且經潦雨,閱月滯囚之徒,必致病傷,申飭京外,掃除囹圄事,卽爲擧行,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邸下亦宜隨事俯詢,以爲上下講磨之道矣。顯命曰,孔子,生知之聖也。而入太廟每事問,以我邸下睿知之聖,不恥下問,則尤豈非聖而益聖之道乎?令曰,當留念矣。顯命曰,先振志氣,高着眼目,然後可以燭庶物而應萬事矣。伏願邸下,必高着眼目,先立志氣於堯、舜、文、武之道焉。在魯曰,堅確不拔之謂立志,立志堅確,則堯、舜、文、武,不難做得矣。鳳漢曰,大朝命邸下代理者,非但靜攝時分勞而已,欲觀邸下做治之如何耳。雖以私家言之,爲子弟者,必稟其父兄,固是當然底道理,而至於小事,則亦不必煩稟,此大朝所以有勿稟之敎也。此後則審輕重大小之分,大事則問于大臣稟于大朝,小事則自爲裁決如何?彝章曰,邸下臨一事行一爲,必先講究於心,如係小事則當自裁斷,若是大事則不可不仰稟而爲之,學問政事,本非二致矣。羽良曰,讀古人書則自然志慮漸長,心目開明,可以燭萬理應萬務,勤學二字,卽政事之本矣。彝章曰,講學之義,有體有用,體用兼備,然後庶可爲燭理應事之本矣。在魯曰,格物致知之工,必先着力而後,千頭萬緖之事,可以了當矣。彝章曰,邸下怡悅大朝之道,莫過於行一善政行一善事矣。天之生人,初無君民之分,而民不可無君,故作之君作之民,則爲君者,不當自安於廣廈細氊之上矣。人國之亂,必由於水旱飢饉,而水旱之災,亦係其君之所召,可不愼歟?伏願邸下,深念本固邦寧之義,必以哀矜惻怛,爲出治之本焉。令曰,可不體念?羽良曰,北道六鎭、關西江邊七邑,卽所謂邊倅也,人皆願避。故前則監司,不得以病重狀罷,銓曹亦不得遽擬臺望,蓋所以防厭避之弊也。《續大典》,旣有文官交差之窠,故近來文官,多爲邊倅,纔經十朔,便卽病罷,且還上居末拿問,尤爲圖罷之逕。今番鍾城府使安相徽,亦以病重,道臣狀罷,臣方欲仰請仍任矣,又以還上居末,廟堂已請拿問矣。人人如此,則此實難繼之道,安相徽推考之道臣,推考警責。此後則邊地守令,勿以還上居末拿問,而若有實病,萬分危重,則監司狀請,令廟堂稟處,而無得直爲罷黜,何如?顯命曰,還上居末事,係是令甲,有難變改矣。在魯曰,吏判所達還上居末故犯之弊,誠亦有之矣。令曰,還上居末事,當仰稟大朝,其餘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頃日金尙星所達關東免稅事,亦以仰稟爲敎矣。未知其已仰稟乎?令曰,未及仰稟矣。大臣諸臣,以次退出。

○己巳五月二十五日申時,上御歡慶殿。儒臣持《聖學輯要》入侍時,右副承旨朴師昌,校理李彝章,修撰李奎采,假注書李賢汲,記事官黃仁儉、李齊顯以次進伏。上曰,讀之。彝章讀《詩》曰,愼爾出話。奎采讀《詩》曰,鷄旣鳴矣。上曰,靜處固有敬也,而動處,亦有敬字工夫耶?奎采曰,動靜之間,皆當有敬矣。上曰,漢之宣帝,似有敬工夫也。彝章曰,宣帝適有君臣之威儀而已,豈有眞箇誠敬底工夫乎?上曰,臨朝之際,能知整齊之儀,則是亦敬之一事也。譬如飮食之麤喫者,略知飮食之味矣。上曰,今番東宮次對時入對注書,持草冊入侍,可也。臣賢汲趨出。上曰,翰林讀之。仁儉讀自爲學之道,止理會。齊顯讀自朱子曰,止謹按。上曰,只讀大文,亦足以理會旨趣,故予嘗謂集註不必見矣。彝章曰,參看集註,探賾旨趣,則自有怳然覺得處矣。上曰,使東宮講官,知予講此書,可也。東宮亦必覽此書矣。彝章曰,臣等當出而言之于講官矣。奎采曰,涵養之工,卽學者操存之第一功夫,況人君講學之方,可不先務於涵養之工耶?有涵養之工,然後日用事爲之間,自無躁暴之患矣。願殿下加意焉。上曰,幼時旣不能矣。晩年何論?然予非有工夫氣衰也,故能制躁習矣。臣賢汲,持草冊入侍。上曰,草冊所錄,一一陳達,可也。臣賢汲,讀奏十許丈所記。上曰,東宮,每答以依爲之耶?師昌曰,此等事,別無講確之端,似當以依爲之下答矣。臣賢汲,讀至北道守令還上居末勿論事,東宮答以當稟于大朝云云一條。上笑曰,此等事,皆以當稟爲言,予豈不苦哉?師昌曰,此係法令變改,東宮似不得裁決,大臣亦難陳白卽決矣。東宮仰稟之敎,似不得不然也。上命承旨書之曰,聞今日元良次對,有元良答以稟于大朝者云,此等非難之事,皆稟于予,則豈代理之意乎?其令後次對,問于大臣,更爲定式後聞于予,而若有過不及,當釐正矣。又命書之曰,備局堂上,其數幾何?而今問入侍諸臣,懸病之多可知,竝從重推考。又命書之曰,凡事一而已。湖南道臣,今無毫分撕捱之端,申飭察任,可也。而一邊申飭,一邊其令待勘,何令其行?大抵文臣乘轎,卽一慢蹇之習,自有當律,而向者已下敎,雖乘馹而犯禁,察訪若報道臣,決無不聞之理。且自有階梯,或乘馹而乘轎,則當該察訪,亦當一例該府處之,奚特勅道臣?乘馹與否,令政院査問後,稟捧徽旨,若不乘馹,道臣尤不過常時不飭之飭,當該道臣,從重推考,可也。又命書之曰,副校理林錫憲,帶館職,一任其鄕,尙無動意,其涉駭也。禁推徽旨,待其上來捧入。出榻敎師昌曰,夕水剌過時,臣等不勝憂悶矣。凡講學之道,不係於冊張多寡,且伏念殿下,方在靜攝中,進講張數,不必過多,此後則講冊丈數,宜令從小。而夕水剌,毋或過時,何如?上曰,所達好矣。此後則當依所達爲之,且予氣憊,不能振作矣。諸臣以次退出。

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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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翬良式暇。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朴師昌坐直。同副承旨尹光紹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尙允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有政。

○下直,柔遠僉使李時華。

○南泰溫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朴師昌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宋德中在外,南泰會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備忘記,今下弓矢,柔遠僉使李時華處給送。

○藥房提調金尙魯,副提調鄭翬良啓曰,伏未審日來炎熱,聖體調攝若何?湯劑其已進御,而眩氣或有差勝之勢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眩氣往來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泰溫達曰,漢城府右尹權爀,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朴師昌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南泰會,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鄭必寧曰,今日藥房入診,戶判同爲入侍。

○朴師昌,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校理李彝章,以身病,陳書受由出去,上番,將未免闕直。副校理徐志修,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吏批,行判書鄭羽良式暇,參判尹汲進,參議沈星鎭受由在外,右副承旨朴師昌進。吏批啓曰,判書鄭羽良式暇,參議沈星鎭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方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又啓曰,穆陵別檢趙宗濂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以朴致文爲獻納,柳健爲正言,金善行爲修撰,李克祿爲持平,金相福爲判決事,朴相德爲吏曹正郞,李夏演爲司藝,李復祥爲宗簿主簿,沈益聖爲襄陽府使,金相箕爲礪山府使,鄭羽良爲司譯提調。

○兵批,判書金尙魯病,參判洪鳳漢病,參議柳萬重病,參知李昌壽入直進,右副承旨朴師昌進,以黃遇河付副護軍,具允明付副司直。

○宋昌明,以御營廳言達曰,今此下番騎士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宋昌明,以御營廳言達曰,本廳屬海西二番騎士五十人內,一人以染病未來,其餘四十九人,標下軍四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六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一番騎士替代後,舊番騎士放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達曰,來六月當中部前司屬京畿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二番海西騎士五十人,步軍標下四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六月初一日,與各處內外入直將官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又以禁衛營言達曰,來八月當七番中部中司屬京畿四哨及江原道一哨合五哨軍兵,來七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四番五番海西騎士,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三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令曰,依。

○校理李彝章書曰,伏以臣稟賦脆薄,本來善病,近緣番次苟簡,坐直已一旬矣。忽自昨日筵席退出之後,猝得暑癨之症,胸膈痞隔,肢體厥冷,達夜昏倒,作一僵尸,誠有汚穢淸禁之慮。玆不得不疾聲呼籲於仁覆之下。伏乞离明,亟許鐫遞,俾得趁時調治,以延殘命,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全羅監司韓翼謩書曰,伏以臣處不可一日乍曠之重任,有不可一日仍冒之情勢,數十日內,仰控危懇者,至再至三,而尙幸仁覆之天,曲從其所願。此又伏奉回批,旣不準所請,更諭以察任,臣於是慙惶憂迫,罔知攸措。今欲仰怵嚴命,仍因按事,則廉義至重,不可放倒,欲俯循私義,早自解免,則三書陳情,一例靳許,臣之蹤地,其亦窮且蹙矣。惟我邸下,代理庶務,勿論事小大,凡可以裨治體而存法紀者,無不加意而垂飭,今日臣民,孰不欽頌?士夫廉恥,有關世道,藩臣貪汚,實干王章,其不可尋常處之也明矣。今臣所遭,關係則重,旣不許到底窮覈,又不賜嚴辭斥罷,如臣無似,縱不足恤,獨不念簪紳禮防之由是而疎,朝家典法之由是而隳耶?睿念及此,必不待臣辭之畢而嚴加處分矣。前月以後,不敢復以本職自處,邑牒民訴,一切廢却,瘝曠之弊,積滯之患,孰非可念?而目今春夏等守令考績,實是一道之大政,不可不及時擧行者。而以臣情勢,封進與否,初無可論,到此地頭,情窮理極,雖難望本事之昭暴,只自願見職之亟遞,夫然後,方可免重誤於公事。連章瀆告,極知其爲死罪,一路事急,有不可以遲待,不得不干冒鈇鉞,申暴危懇。伏乞离明,俯諒臣情之十分危迫,更察藩務之不可久曠,亟許鐫削,以安私分,以嚴國體,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當申飭之時,一向撕捱,其涉過矣。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宋德中書曰,伏以臣鄕廬蟄伏之中,伏承本月十六日除目,以臣爲司憲府持平者,臣不勝驚惶感激,繼之以訝惑也。恭惟我邸下,以英睿之姿,代摠庶務,吾東方治忽之機,實基於此,政宜簡拔風裁,布列臺閣,以示開廣言路之意。而顧以如臣前後僨敗之蹤,苟然充數,則無或有歉於聖朝重言責之道耶?臣自奉除旨,宜卽登程,以謝大朝拂拭之恩,少伸平日延頸之悃。而偶患毒痁,蠢動無路,今始來伏都下,而臣之情勢,終有所萬萬雖强者。玆敢略暴事實,仰瀆崇聽焉。伏念臣於前夏,忝叨諫職,目見一種悖疏,乘時闖發,義理大關,眩亂莫分,不任憂憤之衷,敢伸沐浴之請,忱誠淺薄,天聽未回。而忽有死黨之輩,敢進營護之章,以臣去就間微事,譏斥備至,語意深緊,此等怪鬼之論,臣不欲與之呶呶。而旣被其斥,則已是臣難冒之一端,畢竟罷職不敍之嚴敎,以不勝黨心爲罪,追惟至今,惶蹙靡措。人臣負此罪名,豈敢束帶抗顔,復廁於周行之列哉?昨冬郞署之除,偶廁鞫獄方張之日,見差問郞,旣入闕庭,則義分所在,不敢不祇肅,而仍亦遷延辭遞矣。顧此新除,乃是蔑效之宿趼,則尤何敢放倒廉隅,肆然冒出,以累我邸下始初淸明之治哉?仍竊念是非不可不明,懲討不可不嚴。而臣之從前入臺,非止一再,區區所秉執而爲說者,惟在於是,則此義未伸之前,罔非臣待罪之日。伏乞离明,俯察危懇,特賜鐫遞,以重臺體,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己巳五月二十六日巳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戶曹判書同爲入侍時,提調金尙魯,副提調鄭翬良,戶曹判書朴文秀,假注書李尙允,記事官黃仁儉、李齊顯,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許錭、方泰輿、金履亨、卞誼和以次進伏訖。尙魯曰,數日間聖候眩氣何如?上曰,比前差勝,而大體一樣矣。尙魯曰,蛔氣復何如?上曰,湯劑雖連進,而少無減意,昨日又緊緊侵撓於喉間矣。尙魯曰,水剌寢睡諸節何如?上曰,別無加減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矣。尙魯曰,令醫官診候何如?上曰,依爲之。應三入診後奏曰,脈候左三部少有數意,右三部寸關有滑體,左右度數調均矣。起鵬繼診後奏曰,脈候左右三部微數,右寸關滑體,比前一樣矣。壽煃繼診後奏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均,大體好矣。錭繼診後奏曰,脈候左右三部少沈,大體如前矣。泰輿繼診奏曰,脈候左三部沈靜,右三部度數調均矣。履亨繼診後奏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均,數意不至大段矣。尙魯曰,諸醫畢診,議定當進之劑何如?上曰,依爲之。應三奏曰,小人誠惶恐,而麥飯尙今進御乎?上曰,然矣。應三曰,理中湯三貼,當爲加進,而日熱若此,溫燥之劑,不無如何意矣。起鵬曰,脈候比前少勝,而理中湯更進三貼,似宜矣。錭曰,理中湯旣已連進,而少無應效,則不可更御六君子湯,入乾薑末,山査肉少許,限十貼進御,似好矣。泰輿曰,湯劑限十貼進御,然後可責其效,安蛔湯三貼加進,似宜矣。履亨曰,湯劑停止,姑觀數日聖候,而更議當進之劑,似好矣。上曰,汝意則以六君子湯,爲不緊耶?履亨曰,六君子湯,於痰候爲益,而藥道多岐,觀勢進御,恐無妨矣。應三曰,六君子湯,卽治蟲之藥,可謂得其當劑矣。上曰,六君子湯,姑置之,理中湯加劑以入,可也。尙魯曰,近日伏聞頻接儒臣,而當此極熱,恐妨於靜攝中,須於午陽前暑退後召入,甚宜矣。上曰,當依爲耳。尙魯,以監劑先退。上下敎文秀曰,頃日下敎事,何以爲之耶?文秀曰,業已作板矣。上曰,度支事,今至何境耶?文秀曰,今則十二司諸會都監,迎勅後當盡爲耳。上曰,國家少安之時,可以爲之,須加意催促也。文秀曰,遠接使,以世子郊迎儀注事,送言於臣曰,若通官及勅使,有來問之事,何以答之云云?故臣亦以此相議於申晩,而臣意則彼人雖有來問之事,若答以俺等不過持來儀注,而郊迎一節,停免與否,初無朝家指揮云爾,則似爲允當。而且勅使則似無相問之事,而此不過譯官輩從中操節,作爲己功。入京後勅使,設或來問,而答以今番則王世子隨駕以來云爾,則亦無難處之端。以此回移,何如?上曰,國王郊迎,則王世子本無郊迎之規,而若國王有故,王世子暫往則爲郊迎矣。文秀曰,誠如聖敎,王世子則只隨駕矣。上曰,卿等旣知此,則以此往復,可也。文秀曰,吉禮時所用大紅燭,例以倭朱紅取染。而臣於日前,召入燭匠,使之造燭,則倭朱紅色黑,反不如唐朱紅之色鮮。此則當初貢人輩酌定時,以倭朱紅之價高,而有此謬例矣。上曰,以一時所用,何必以朱紅染燭?傳曰,凡國之嘉禮造燭時,前以朱紅者,用紫草事,令戶曹定式施行。文秀曰,宗廟、永禧殿闕內殿閣,皆以牙鍊大瓦,大防草方甎等種蓋鋪,而曾無預燔之例。每當用時,輒給價別燔,故其勢未及別燔,則以常瓦進排。如此之故,大瓦常瓦,未免常爲相雜,非但事體未安,雨漏之弊,亦由於此。若不變通,則匪久,大瓦必不進排,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取考十數年別燔文書,則每年上下價米,多則千餘石,少不下六七百石。而該署書員輩,從中消融,不爲別燔,代納常瓦,便同常例,誠甚痛駭。以此之故,臣於月前筵稟,以每年三百石米,作元貢,以爲預燔副急之地。而自官家,若不照數捧上,專委貢人,而各種如有所餘,則貢人恃其遺在,盡食貢價,不爲逐年燔出。然則些少進排,雖不足慮,萬一有多入之事,則事必狼狽。此後則宗廟、永禧殿闕內所用,商量多少,酌定調數,着實分授。而宗廟永禧殿則官員句管,守僕庫直輩典守,闕內則紫門監典涓司官員句管,使書員軍士輩典守,而作捧上上下兩件冊子,一置本曹,一置各所,以爲隨用會減之地。而如或有閪失欠縮之弊,則典守人處,分懲科罪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遂退出。

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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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翬良。左承旨南泰溫式暇。右承旨鄭必寧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朴師昌坐直。同副承旨尹光紹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尙允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安興僉使尹宗大。

○朴師昌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李克祿在外,宋德中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亦至累日,俱涉未安。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又達曰,掌隷院,久無行公堂上,詞訟之地,不宜久曠,新除授判決事金相福,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朴師昌曰,傳香在近,咸鏡道狀聞來到,則入于東宮。

○朴師昌,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都監有時急公事,依例別定禁軍,下送遠接使所到處矣,計其日字,則其所往返,極其太緩,事甚可駭。其在懲後之道,不可置之,當該禁軍,令該曹從重科治,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尙衣院主簿黃灝源,司饔院主簿尹德熙,俱於本職,多有勅行時擧行之事,有難兼察都監之任,今姑改差。其代以漢城府參軍李鳳元,西部都事柳憖,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判決事金相福書曰,伏以臣,頃叨喉司,罪在失職,而伏蒙大朝寬容,不加重究,臣不勝懍惶之至。臣本魯鈍,猥當出納之任,於代理之初,凡百擧行,尤宜周詳,苟係一院之事,無論房掌之有異,必須相與照察,俾不疎漏,而莫重經筵,不稟不書,尸素院位,矇未覺察,至煩我聖上,提問於日久之後,其謬錯之失,誠大矣。堂書請罷,猶是薄譴,而聖敎問備,曲荷恩貸,以惶以感,迄未定情,玆伏奉隷院除旨,溺職之罪未彰,而甄錄之恩誤加,揆以私分,詎敢自安?略陳微懇,詣闕仰籲。伏乞亟行勘削,以警具僚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獻納朴致文書曰,伏以臣,出入臺端,積有年所,而迂拙之性,魯莽之才,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寄,隨除輒違,得蒙例勘者,前後何限,而至於閑仕漫職,則惟以筋力奔走,爲一分報效之念矣。不意玆者,薇垣新命,遽下於待罪太僕之日,驚惶震惕,措躬無地。仍伏念我邸下,年纔志學,誕膺明命,代理庶務,惟日孜孜,政宜廣求直言極諫之士,置諸左右,然後可以得聞逆耳之言讜直之論,而今乃以如臣已試蔑效年衰病痼者,苟然充數,以駭四方之瞻聆也哉?且臣於年前,忽被南惠老構誣之言,追思至今,餘悸尙存,臣不欲提起於歲月稍久之後,而其所聲罪臣身者,至危且怖,則何可無一言之辯乎?臣於丙寅春,適叨見職,黽勉進參於鞫獄方張之時,乃於收殺之日,承命入侍,目見沈鏽處分之過中,略陳所懷,嚴敎隨下,特允避辭之請遞。伊後再叨之日,不得不備陳難安情勢矣。曾未幾何,惠老忽然投疏,而截去頭尾,招出臣疏中敢言之風四字,至以放恣無忌憚等語,加之於臣,言之者雖容易,當之者豈不危怖哉?爲臣子者,旣得此罪名,而何敢揚揚出入於臺次乎?且臣母今年,恰滿八十,沈疴澌綴之中,近添暑感,委頓床席,轉側須人,飮啖全廢,元氣日消,雜試藥物,尙未見效。臣方寸煎灼,心神靡定,臣無他兄弟,晝夜扶護,實無一刻離捨之bb勢b,今以闕達,庚牌儼臨,隨詣闕外,拜章徑歸。伏乞邸下,特察臣情勢之大難强,亟遞臣職,以便救護,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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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翬良。左承旨南泰溫式暇。右承旨鄭必寧。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朴師昌坐直。同副承旨尹光紹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尙允服制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惠山僉使兪彦摯。

○鄭翬良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宋昌明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李克祿在外,宋德中牌不進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朴師昌達曰,因弘文館草記,修撰金善行牌招事,依下,而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備忘記,今下弓矢,惠山僉使兪彦摯處給送。

○宋昌明達曰,判決事金相福,昨日承批之後,今不出肅,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達曰,備局副提調李台重,旣已蒙宥,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令于宋昌明曰,明日侍坐次對,大朝方在靜攝中,停。

○朴師昌,以弘文館言達曰,新除授金善行,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朴師昌,以漢城府言達曰,卽接迎接都監移文,則以爲,都監凡百,萬分時急,郞廳參軍李鳳元,西部都事柳憖,俱以本職劇務,勢難兼察,自本衙門草記,閑官換差云矣。本府詞訟劇地,而四郞廳俱存之時,尙有苟艱,許多公務,未免積滯,至於部官,則摠率坊民,晝夜奔走,勢難兼察。自前如此之時,例有閑官換差之規,依前例,令該曹,口傳閑官換差,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以兵曹言達曰,卽接北道監役官牒報,則鷹峯西邊御營廳所授處體城六間許,今日崩頹云。依例令繕工監,爲先把子圍排,亦令分授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兵,量宜定送,限修築間守直之意,分付,何如?令曰,依。

○朴師昌,以兵曹言達曰,卽接西所衛將牒報,則所屬大報壇東邊宮墻四間許,今日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廣智營入直砲手二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檢閱黃仁儉書曰,伏以臣,以茂朱赤裳山城所藏寶錄曝曬事,祗奉成命,明將辭陛矣。臣之亡母墳山,在於忠淸道洪州地,而臣繫官于朝,久曠省掃,榮極簪筆,彌增不泊之痛,跡遠松楸,常切霜露之感。怵惕悲泣,情私切切,而今適以事南出,所過大路之距臣母墳,不越百里而近,且於歸時,若取他路,則道路不甚迂回,而與直路惟均,倘蒙錫類之恩,得伸風樹之情,則光榮攸曁,感結幽明矣。臣竊稽館中謄錄,史臣奉使來往之路,或請覲親,或乞省墓者,前後非一,而事係特恩,如臣渺末,亦何敢援以爲例?第以至情所迫,終不忍自阻於孝理之下,輒此瀆擾,極知猥越,無所逃罪。伏乞睿慈,俯加矜察,亟推體下之仁,俾臣得以歸路歷省,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依所陳歷省焉。

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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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鄭翬良。左承旨鄭必寧。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尹光紹在外。右副承旨朴銑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尙允服制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黃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朴銑達曰,初一日輪對日次,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閔遇洙,掌令宋能相、申暻,持平李克祿在外,宋德中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尙魯,副提調鄭翬良啓曰,大雨蒸濕,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湯劑連已進御,而眩氣其有差勝之勢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之劑,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眩氣一樣,湯劑停止,待下敎入侍,宜矣。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承問安批答,以眩氣一樣,湯劑停止,待下敎入侍,爲敎,臣等誠不勝憂鬱之至。眩氣之一樣若此,則湯劑停否,不可不詳察症候,更爲議定,特許率醫暫爲入侍,千萬伏望。答曰,心鬱則氣升,氣升則眩作,昔之眩旋愈,今之眩多日,臥見儒臣,噫,此何由?專由此俗,靜攝心舒,然後其乎庶幾,而今日諸臣諒者鮮,是可悶也。蛔氣少愈,日氣蒸鬱,眩氣往來一樣,待下敎入侍,宜矣。又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今日侍坐次對,如爲之,則又於何暇爲之乎?其止之。

○宋昌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雨勢如許,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翬良達曰,右承旨鄭必寧,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南泰溫曰,藥房批答,有落漏者,以此書出朝報。

○傳于南泰溫曰,吏、兵曹歲抄當爲者,自內爲之,入于東宮。

○傳于南泰溫曰,前例入啓者,亦有入東宮之事,凡干徽旨及大朝微稟之事,皆入東宮。今此歲抄,與此無異,且有眩氣,何其堅執耶?斯速入達。

○傳于南泰溫曰,在前事有大於此者,猶爲擧行,而承旨、儒臣符同,君父方在靜攝中,而如是煩擾乎?若此則前日所下之備忘,當更下,卽爲入達于東宮。備忘記,今日入直承旨、儒臣,爲先遞差,備忘記,南所衛將朴銑,假承旨差下。

○傳于朴銑曰,假承旨入侍。

○傳于朴銑曰,在城外承旨外,城內承旨,竝卽牌招。

○備忘記,衛將朴銑,承旨除授。

○傳于朴銑曰,今番歲抄,勿施。

○鄭翬良,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大報壇守直內官所報,則去夜大雨,奉室第三室南邊雨漏處及香室南邊雨漏處,冽泉門齋殿亦爲處處雨漏等處,本壇西邊內墻西北邊外墻五六間許,崩頹云事,當趁卽修改,而潦雨未霽,待晴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已下敎矣。

○鄭必寧,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禧殿令所報,則今番大雨,正殿南邊內墻二間許,忽然崩頹,聲震殿內云,正殿至近之地,有此墻垣崩頹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來初二日設行,而崩頹處,待晴擇日修改,何如?傳曰,允。

○宋昌明,以御營廳言達曰,因兵曹草記,本廳分授鷹峯西邊體城六間許,因雨頹落處,卽速修築,而把守軍,亦令該營軍卒,定送守直事,令下矣。修築,則姑待快晴擧行,而明日爲始,定將校一人,率領鄕軍二十名,改築間輪回把守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朴師昌,以兵曹言達曰,卽接東道監役官牒報,則東小門北邊御營廳所授處體城六間許,今日因雨崩頹云。令繕工監爲先把子圍排,亦令分授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兵,量宜定送,限修築間嚴加守直之意,分付,何如?令曰,依。

○朴師昌,以兵曹言達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廣智二水口近處宮墻三間許,今日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集春營入直砲手二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卽接西所北所衛將牒報,則曜金門上近處宮墻六間,同近處五間許及通化門上近處宮墻二間許,今日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曜金門兩處把守,則金虎門入直砲手各二十名,通化門近處把守,則以集春營入直砲手十五名,依例除出,限修築間各別守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左議政趙顯命箚曰,伏以狗馬賤疾,濕痰爲祟,每當暑月,輒致增劇,昨年此時,乘感發作,腰脚痿癈,沈綿半年,近因鍼效,稍能起動矣。今當無前潦熱,已有復發之漸,而向因大朝入侍,深夜退出之際,失足於殿陛之間,腰脅挫閃,酸疼轉甚,坐立起居,漸覺艱楚,失今不治,恐益添重,玆將切悶之懇,仰瀆离明之下。伏乞特賜恩暇,以便調治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所患如此,深用慮念。卿其安心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遣御醫看病。

○己巳五月二十九日二更,上御歡慶殿。假承旨入侍時,假承旨朴銑,假注書李賢汲,記事官蔡濟恭、李齊顯以次進伏。上曰,假承旨,何敢抱歲抄文書入來耶?銑惶恐退出,上曰,注書出置歲抄。臣賢汲,持歲抄趨出,銑、濟恭、齊顯伏楹外,臣賢汲趨入。上曰,假承旨進來。銑進伏,上曰,誰敎汝抱歲抄入來,承旨敎之耶,玉堂敎之耶?銑曰,臣蒼黃入來時,院吏使臣持歲抄入侍,故臣未及詳問而持入矣。承旨、玉堂,豈有指揮之事耶?上命假承旨書之曰,事有可駭者,故有假承旨入侍之命,而歲抄命入元良,則無端持入,遞差承旨、儒臣勸也,則是放恣無嚴,此非司謁之做錯,則乃下吏之該擧。當該司謁、下吏,令攸司科治,而勿爲徵贖,從重勘處。又命書之曰,其君尙不就寢,則承旨入侍命下之後,入侍中官,召不卽侍,事之可駭,莫此爲甚,先遞後推。上曰,予當言之。加資,卽大朝之政也,而捧徽旨於東宮,政官牌招及輪對,宜稟於予,而此則直稟東宮,看作例事,此敎之自有前例者,則承旨之一向爭執,不欲奉承,誠極可駭,而儒臣則助成政院矣,如此處,不可不嚴防也。命承旨書之曰,噫,大小臣僚,咸聽此諭,今日之擧,其非在君乎,在臣乎?噫,閱歲靜攝,命元良代理,此何意乎?一則卽予苦心,一則爲國深計,一則欲觀元良爲政,此古例斑斑,大少弛張,亦有古例,隨其氣而爲之而已。今日藥院下答,非予辭氣,其由慨然。初批欲諭,其猶泯默,再請入侍,不可不諭,而只曰可悶,其可謂雍容。甲子以後次對,俱以正書頉稟,而一自元良代理之後,視若無病而循例爲之,此昔疾今無而然乎?不然而命代理者,難於靜攝而然矣。此則予已莫曉而其猶略之,頃日下敎之後,予若疚愈,而不命侍坐次對,則大臣請之,可也,而藥院入侍,臥而見之,召見儒臣,不耐頻臥,此諸臣之所目覩,然性本不懶,故一日,雖僅坐以見。噫,心鬱則氣升,氣升則眩作,昔旋愈而今多日。噫,心鬱之病,已諭心鑑,而丙寅至於今年,年已多矣,氣又耗矣,不若此而何?加以蛔乘耗氣而頻升,理中之劑,其輕劑乎?服理中之劑,見諸臣而臥寢,侍坐次對頉稟,可乎,循例,可乎?況湯劑繼進,在於今日,何時診筵,何時次對?其於藥院入侍翌日,知氣候而稟之,則可也。侍坐次對,昔所無者,元良勸學爲政,每稱揠苗,靜攝之君,强忍所損,奚比揠苗?況諸臣强予者,曰予筋力之尙强,此期予者長,有此期長,何不顧服藥臥攝之時乎?雖不次對,當有藥院入侍大臣及諸宰中有所稟者,同爲入侍,承候陳達,豈不愈於文具次對乎?此非比於侍坐次對也,其可謂實政,其況診筵,或坐或臥,不損於靜攝,而若或次對,此視事也,豈可臥見諸臣?雖或勸臥,予雖不學,其在燕翼之道,不可以此觀感于元良也。其於靜攝,便乎否乎?若以此謂以有意,則以予不信陳根之志,不美湯劑,多日進御乎?今番三貼,仍齒根之浮高,雖不進御,眩氣則一樣,猶臥寢席,意謂必也頉稟,問其爲否,則循例次對云,此非導元良武王不脫冠帶養之之義,深慨誠淺,亦慨待薄。命元良而使寢,初不諭而略諭,以此觀之,是予辭氣之過乎?諸臣不諒之過乎?酬應之中,最難者歲抄,昔年代理之時,命行視事,冬月秋曹裁決,亦命攝行,而其時諸臣,無爭難之事,此豈不知人臣分義而然乎?此不過入于元良,眩憊中欲除酬應之意,而當稟爲之爲敎,則其亦爲雍容,此非比於頃日下政院手書,而承旨之爭執,其何意見?此無他,有三,一則頃日下敎之後,此敎不可奉承也,此不知輕重者也。一則此必大小公事,皆托於元良之長本也,不可奉承云者,此臆度君心也。一則其若奉承,擧世非之,決不可奉承云者,此不顧其君之靜攝,樹名防囂於今世者也。若有一於此者,其心是乎?至再至三,其涉訝之,曰誰固執,令問于司謁曰,政院只有承旨乎,儒臣乎?對曰,俱有云。噫,俗習之日事浮囂,不當勸而助勸,類皆若此,尤可駭者,儒臣也。承宣自承宣,儒臣自儒臣,若向日之下敎,自有求對之道,自有陳箚之道,雖或同時求對,可也。不此之爲,助承宣之固執,勸喉院而壅閼君命,以此之故,遞差承宣後,有歲抄卽入元良假承旨入侍之命,微末下吏,乃敢承風其志,逼其君命,誑誘以持此入侍之下敎,有若脅迫,若向日之敎,爲繳還而持入,此豈敢若是乎?此習不懲,將至於綱不綱國不國。噫,靜攝省煩,有何所爭?其所替行者,亦代理之儲君,焉敢若是?昔之所稟於大朝者,無所稟無所敎,而皆直稟於元良而有所敎者,視若重事,若是爭難,抑何意思?況凡諸徽旨勘律,依舊例稟于徽裁,惟此一事,若此者尤可笑也。今若不諭,藥院下答,不過歸於辭氣,今日駭擧,其亦何以曉然?不可不靜攝强作,召承宣而悉諭。吁嗟,大小臣僚,祛其浮訛,務其實事。噫,略略勘處,此予雍容而處之意也。書訖,上曰,傳敎中予不曰釣名而曰樹名,不曰正乎而曰是乎?予志亦可見矣。上款語,初欲不諭矣,今則不得已而諭之,下款語,此習不可長也,所以嚴斥之矣,近來臺臣之習,亦可謂寒心。朝有除旨,夕輒違牌,大臣宜以此等事,仰達東宮,以爲嚴飭之道,而予未之聞焉,如是而能有助於代理之新政耶?予初欲命元良,只於歲抄中違牌坐罷人敍用矣,今則欲一向置之。近來文臣多矣,豈無他侍從耶?上曰,假承旨善書矣。近來文臣,其可侮武人耶?假承旨家閥,如何?銑曰,前兵使朴璜,卽臣之從兄也。上曰,然乎?退出,可也。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