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四 明通鑑
卷二十五
江西永甯知縣當塗 夏燮編輯
卷二十六
【紀二十五】起上章敦牂,盡重光協洽,凡二年。

恭仁康定景皇帝景泰元年(庚午,一四五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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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正月,丁丑朔,上皇在迤北,罷朝賀。

辛巳,築永安城于天壽山之南,以居陵衛官軍。後遂移昌平縣治焉。

壬午,享太庿。

彗星出天市垣外,掃天紀星。

丙戌,大祀南郊。

是月,以邊事需餉急,始定輸納之例。凡生員納粟上馬者,皆許入監戶部。又議令軍民輸納或米或粟或豆草或鞍馬者,皆給冠帶。官吏罪廢輸納者,復職。初,行之于宣府、大同。其後,兩畿及諸布政司、遼東,皆行之。已而,監生郭佑上言:「昨以國用耗乏。謀國大臣欲紓一時之急,令民納粟者,賜冠帶。今軍旅稍甯,行之如故。農、工、商販之徒,不較賢愚,惟財是授,驕親戚,誇鄉里,長非分之邪心。而贓汙吏,罷退為民。欲掩閭閻之恥,納粟冠帶而歸。前以冒貨去職,今以輸貨得官,何以禁貪殘而重名器?況天下統一,藏富在民。未至大不得已,而舉措如此,是以空乏啟戎心也。」章下廷議,格不行。時,又開輸豆予世襲之例,刑科給事中曹凱爭之曰:「近例,輪豆四千石以上,授指揮。彼受祿十餘年,費已償矣,乃令之世襲,是以生民膏血養無功子孫,而彼取息長無窮也。有功者,必相謂曰:『吾以捐軀獲此,彼以輸豆亦獲此。是朝廷以我軀命等于荏菽,其誰不解體!』乞自今惟令帶俸,不得任事傳襲,文職則止原籍帶俸。」上以為然,命已授者聽,未授者悉加凱議。

閏月,甲寅,額森寇甯夏,叛奄喜甯計也。

初,洪熙、宣德間,定禮闈取士之額,分南、北、中卷,以百人為率。正統中,增額至百五十人,而分地如故。至是,從大理寺丞李奎之請,仍循永藥間例。癸亥,詔明年會試取士,無拘額。本年鄉試,亦如之。

庚午,額森寇大同,總兵官郭登擊敗之。時,寇至沙堝,登召諸將問計。或言:「寇眾我寡,莫若全軍而還。」登曰:「我軍去城百里,一思退避,人馬疲倦,賊以鐵騎來逼,即欲自全得乎?」按劍起曰:「敢言退者斬。」徑薄賊營,奮勇擊之。諸將繼進,呼聲震山谷,遂大破其眾。追奔四十餘里,又敗之栲栳山,斬二百餘級,得所掠人畜八百有奇。自士木之敗,邊將無敢與寇戰。是役,登以八百人破敵數千騎,軍氣為之一振。捷聞,封登定襄伯,予世券。

是月,免大名、真定、開封、衛輝被災稅糧。

侍讀彭時以兵事稍息,奏請回籍終制,許之。時以釋褐,踰年參大政,前此所未有。上方嚮用之,以此頗忤旨。

二月,戊寅,耕耤田。

癸未,懸賞格招召陷軍民,副都御史羅通之請也。通請榜文于沿邊,諭凡被招人口有能自還者,軍免差役三年;民免徭役終身,官支全俸,各賞銀一兩、布二匹。有能殺賊一級者,軍民人等,俱予冠帶,賞銀五兩,官陞一級,仍賞銀如之。若能殺額森,賞銀五萬兩、金一萬兩,封國公、太師;殺巴延特穆爾及喜甯者,賞銀二萬兩、金一千兩,封侯。詔依議行之。

丙戌,命武清伯石亨為鎮朔大將軍帥師巡大同,都指揮楊能充遊擊將軍巡宣府。能,洪之從子也。

壬辰,叛奄喜甯伏誅。先是甯數導誘額森擾邊,上皇患之,言于額森,使甯及總旗高𨭉等還京索禮物。而命袁彬以密書付𨭉,俾報宣府設計禽甯。甯抵獨石,宣府守將設伏野狐嶺。令𨭉紿甯至其地,伏盡起,𨭉直前抱持之,遂禽甯送京師。法司諸臣襍治,磔于市。上皇在迤北,聞之,喜曰:「自此邊竟稍甯。吾南歸有日矣。」甯為都指揮江福所獲,而參將楊俊飾奏于朝,謂己實定謀,遣福等禽之。上嘉俊功,進右都督,賜金幣。言官及兵部請如懸賞前詔,上以俊邊將,職所當為,不允。俊,洪之庻子也。久之,冒功事始露。

是月,初開經筵。甯陽侯陳懋知經筵事。文臣自內閣高穀、陳循等外,禮部待郎儀銘及俞山、俞綱,皆以潛邸舊恩,兼經筵官。銘,智之子也。上每臨講幄,輒命中官擲金錢于地,任講官徧拾之。時以為媟褻云。【攷異】儀銘、俞綱、俞山皆充經筵官,見《憲章錄》、《法傳錄》。證之《明史·儀智等傳》,皆潛邸舊人也。擲金錢事,見《儀銘傳》坿儀智。而野史有以為高穀、李時勉故事者,今不著。

贈前侍講劉球為學士,賜諡忠愍,立祠于鄉,竝追論彭德清。時,德清己在獄瘐死,詔僇其屍。球二子鉞及弟釪,皆篤學躬耕養母。球既得䘏,兄弟乃出應舉,先後成進士。

羅通自居庸召還,命參楊洪軍務兼理院事。通上言:「諸邊報警,率由守將畏徵調,飾詐以欺朝廷,遇賊數十輒稱殺敗數千。向者德勝門外,不知斬馘幾何,而獲官者至六萬六千餘人。輦下且然,何況塞外?且韓信起自行伍,穰苴拔于寒微,宜博搜將士如信、苴者,與議軍事。若今腰玉珥貂,皆苟全性命保爵祿之人,憎賢忌才,能言而不能行,未足與議也。」意蓋詆于謙、石亨輩。謙疏辨,言:「概責邊報不實,果有警,不奏必致誤事。德勝門外官軍升級,惟石亨功,次冊當先者萬九千八百餘人,及陣亡三千餘人而已,安所得六萬之多?通以為濫,宜將臣及亨等升爵削奪。有如韓信、穰苴者,乞即命指薦,并罷臣營務,俾專治部事。」疏下廷議。廷臣共言謙及石亨、楊洪實堪其任。又謂通志在滅賊,無它。上兩解之。尋敕謙錄功,不得如前冒濫,蓋因通言發也。給事中覃浩尋謂通本以知兵用,不宜理院事,乃解通兼職。初,京城解巖,侍講劉定之上疏曰:「自古如晉懷、愍、宋徽、欽,皆因邊塞外破,藩鎮內潰,救援不及,馴致播遷。未有若令日以天下之大,數十萬之師,奉上皇于漠北,委以與寇者也。晉、宋遭禍亂,棄故土,偏安一隅,尚能奮于既衰,以禦方張之敵。未有若今日額森乘勝直抵都城。以師武臣之眾,既不能奮武以破敵,又不能約和以迎駕。聽其自來而自去者也。國勢之弱,雖非旦夕所能強,豈可不思自強之說而力行之?」又其所陳十事,其末曰:「昔者漢圖恢復,所恃者諸葛亮。南宋禦金,所恃者張浚。彼皆忠誠夙著,功業久立。及街亭一敗,亮辭丞相,符離未捷,浚解都督,何者?賞罰明則將士肅也。昨德勝門下之戰,未聞摧陷強寇,但迭為勝負,互殺傷而已。雖不足罰,亦不足賞。乃石亨則自伯進侯,于謙則自二品晉一品。天下未聞其功,但見其賞,豈不怠忠臣義士之心乎?可令仍循舊秩,勿躐新階,它日勛名著而爵督加,正未為晚。夫既予不忍奪者,姑息之政既;進不欲退者,患失之心。上不行姑息之政,下不懷患失之心,則治平可計日而待也。」書表上,優詔答之,謙有社稷功。一時,忌者輒屢以深文彈劾。通、定之所論,亦多失平。然實有中于目前軍務之積弊云。

三月,己酉,衛喇特寇朔州。

辛亥,詔錄土木死事諸臣後官。尚書王佐子道陽、鄺埜子儀俱為主事。侍郎曹鼐子恩、丁鉉子琥,副都鄧棨子瑺,俱為評事。通政龔全安子廷暉、太常劉容子鑑俱為部照磨。學土張益子翊,尚寶凌壽子暉俱為序班。又欽天監正廖羲仲子景明為司歷。太醫院使欽謙子智為本院吏目。羲仲、謙,蓋五十餘人之外,續報同時預難者也。【攷異】据《三編質實》云:「按《英宗實錄》是年五月辛亥所錄死事諸臣後中,有欽天監正廖羲仲子景明、太醫院使欽謙子智。一授司歷,一授吏目。」證之正統十四年備載死事諸臣,竝無此二人,蓋遺漏也。今又按野史書護衛樊忠殺王振突圖出,殺數十人,死之。《明史》不載。又《明史·金英傳》,右司禮太監范宏從征,沒于土木,葬香山永安寺。宏即與金英同賜免死詔者。此又中官死事之遺漏者也。坿識于此。

癸丑,衛喇特寇甯夏,抵慶陽。

乙卯,又寇朔州。時寇分道入邊,官軍禦敵,互有殺傷。惟甯夏、慶陽、朔州被敵,殺掠甚眾。

董興之討廣州也。未至,而僉都御史楊信民以巡撫坐填,威望日隆,乃多方招撫,降者日至。于是,遣使持檄入賊營,諭以恩信。黃蕭養曰:「得楊公一言,死不恨。」尅日請見。信民單車詣之,隔濠與語。賊黨望見,皆羅拜,有泣下者。賊以大魚獻,信民受之不疑。蕭養且降,俄聞大軍至,忽中變。其夜有大星隕城外,七日而信民暴疾,遂以是日卒。軍民聚哭,城中皆縞素。賊聞之,亦泣曰:「楊公死,吾屬無歸路矣。」事聞,賜祭葬。錄其子玖為國子生。廣東民赴京,請建祠,許之。成化間,賜諡恭惠,竝命有司以忌日祭焉。【攷異】按《明史·楊信民傳》言,信民巡撫廣東,以三月乙卯卒。列傳敘事,紀日者最少。此以信民卒後,奉勅令,以忌日祭祠,故特數其卒之月日耳。今据之。

癸亥,以旱免畿內逋賦及夏稅。

是月,鹵分道入寇陽和、大同偏頭關、野狐嶺,所過殘掠。時總兵官朱謙填宣府,奏敵以二萬攻圍萬全,敕范廣充總兵官禦之。已而,寇退,于謙請駐兵居庸,寇來則出關勦殺,退則就糧京師。大同參將許貴奏迤北有三人至鎮,欲朝廷遣使講和。于謙曰:「前遣季鐸、岳謙往,而額森隨入寇。繼遣王復、趙榮,不見上皇而還。和,不足恃明矣。況我與彼不共戴天理,固不可和。萬一和而彼肆無厭之求,從之則坐敝;不從則生變,勢亦不得和。貴為介冑臣而恇怯若此,何以敵忾?法當誅。」移檄切責。自是,邊將主戰守,無敢言和者。

以俞綱為兵部侍郎,內閤辦事。綱以生員侍上潛邸。至是,驟遷擢,疏辭。越三日,請佐兵部,許之。

是春,致仕國子祭酒李時勉卒。時勉家居,聞上皇北狩,日夜悲慟,遣其孫驥詣闕上書。請選將練兵,親君子,遠小人,裦嘉忠節,迎還車駕,復讐雪恥。得旨,裦答,而時勉卒矣。年七十七,賜諡文毅。成化中改諡忠文,贈禮部侍郎。

夏,四月,丙子,廣東都指揮李昇、何貴等追海賊,不克,死之。

辛巳,衛喇特寇大同。以數千騎奄至。總兵官郭登出東門與戰,佯北,誘之入土城,伏起,寇敗走。登度敵且復至,令軍士齎毒酒、羊、豕,楮錢,偽為祭冢者,見寇即棄走。寇至,爭飲食之,死者甚眾。

貴州平越被圍九月,御史黃鎬置疏竹筒中,募土人,乞援于朝。丁亥,命保定伯梁珤、都督方瑛,會湖廣總督侯璡討之,敕王驥還。瑛從紀征麓川,事平,留填雲南。上即位,廷臣薦瑛有將略,召還,進都督同知。甫抵京而貴州苗賊勢熾,驥復請瑛還討,乃拜右副總兵。

戊子,遣大理寺丞李茂錄囚南京,考黜百司,訪軍民利病以聞。時尚書于謙言:「南京重地,撫輯須人。中原多流民,設遇歲荒,嘯聚可虞,乞敕內外守備及各巡撫加意整飭,防患未然。」從之,遂有是命。

丙申,衛喇特寇雁門。丁酉,以三百騎入石峯口,燒關門,復由故道去,勅責總兵官朱謙等。

己亥,遣都督同知劉安,充總兵官,練兵于保定、真定及涿、易、通三州。僉都御史陳泰參贊軍務。泰,幼從外家,冒曹姓。既貴,請復之。

庚子,振山東饑。辛丑,振畿內被寇州縣。

癸卯,衛喇特復寇大同。郭登擊却之。

是月,旱,山東亦旱。自去冬至春,災異疊見,黑氣四塞,烈風拔木。御史許仕達言:「災沴數見,請聖躬痛自修省,優詔裦答。」

浙江鎮守中官李德上言:「諸臣擅殺馬,順同于犯闕。賊臣不宜用。」下廷議,于謙以為不足問。上曰:「誅亂臣,所以安眾志。卿等忠義,朕已知之。勿以德言介意。」【攷異】据《明史·王竑傳》,在是年四月竝記。于謙以為事不足問及上令諸臣勿介意等語。今据增。

五月,乙巳,免山西被災稅糧。

衛喇特以數萬騎攻雁門,都指揮李端擊卻之。尋犯河曲及義井屯堡,殺二指揮,遂園忻、代諸州。詔劉安督涿、易諸軍禦之。寇自代州南下,長驅直抵太原城北。山西大震,詔巡撫朱鑑移填雁門,而別遣都督僉事王良填太原。援兵漸集,敵亦饜,乃引去。時,山西兼遘兵荒,鑑外飭戎備,內撫災民,勞瘁備至。

戊申,衛喇特復寇雁門,詔益黃花鎮戍兵以衛陵寢。敕兵部稽在京軍馬數以聞。

癸丑,廣東賊黃蕭養伏誅。先是,都督同知董興調江西、兩廣兵征討。而以天文生馬軾自隨。興果銳不能戢下,軾輒戒之。是春,師至廣州,賊舟千餘艘,勢甚熾。而徵兵未至,諸將請濟師。軾曰:「廣民延頸久矣。即以狼兵往擊,猶拉朽耳。」狼兵者,廣西溪峒土兵也。興從之,既而兵大集,進至大洲擊賊,殺溺死者萬餘人,餘多就撫。蕭養中流矢死,函首以獻。俘其父及子等餘黨,皆伏誅。論功進興右都督,留填廣東。

壬戌,振大同被寇軍民。

丙寅,總督侯璡、副總兵田禮大破貴州叛苗。時,梁珤等大軍未至,禮且進兵,解新添平越之圍。璡復遣兵攻敗水西諸賊,貴州道始通。又調雲南兵,由烏撒會師,開畢節諸路,檄普安土兵援安南衛。而自帥兵攻破紫塘、彌勒等十餘寨。會賊復圍平越,回師擊退之,遂分哨七盤坡、羊腸河等處,撫定良苗。東至重安江,與王驥兵會,鎮遠道亦通。捷聞,進璡兵都尚書。

衛喇特額森復寇宣府,以二千騎屯賈家營。總兵官朱謙與參將紀廣等拒以鹿角,發火器擊之。寇少卻,謙軍且退,寇復來追。都督江福援之,亦失利。謙卒力戰寇,不得入。是時,寇屢擾邊,銳而驕,意,大同、宣府二城可旦夕下,而謙與郭登屢卻之。會喜甯已誅,額森失其間諜,所部兵多死傷。而托克托布哈、阿喇知院,自遣使請和後,皆撤所部歸。于是,額森亦欲息兵,恥自屈,乃令阿喇先通和議。辛未,阿喇知院遣其參政旺扎勒托歡舊作完者脫歡等至懷來貢馬、議和。邊將以聞,上用學士陳循言,賚使令還。而以勅論阿喇,大略謂:「額森詭詐反覆,朕欲從爾講和,第聞彼尚聚兵塞上,意在要挾,義不可從。即阿喇必欲和好,待衛喇特諸部落北歸,讀和未晚。不然,朕不惜戰也。」

是月,浙江副使陶成討處州賊陶得二不克,死之。得二降而復叛,擁眾犯武義。先遣其黨十餘輩偽為鄉民避賊者,以敝縕裹薪闌入城中。及成出戰,賊持薪縱火焚木城,官軍驚潰。成與都指揮僉事崔源皆力戰死。事聞,贈成左參政,錄其子魯為八品官。【攷異】陶成之死,《明史·本紀》不載。證之《成傳》在是年五月。今据之。

初土木之變,楊俊自獨石奔還,上以洪故置不問。而俊恃父勢橫恣。在宣府時,嘗以私憾杖都指揮陶忠至死。洪懼,奏:「俊輕躁,恐誤邊事,乞令來京隨臣操練。」許之。既至,言官交劾下獄,復以禽喜甯冒功事覺,論斬。詔宥之,令勦賊自効,尋充游擊將軍,巡徼真、保、涿、易諸城。至是還,仍令督三千營訓練。【攷異】据《明史·楊洪傳》,俊為洪之庶子,以杖殺陶忠及冒喜甯功論斬,詔宥之,尋充游擊將軍云云。而《皇明通紀》、《紀事本末》諸書皆系俊誅于是年之五月。《弇州攷誤》謂本《雙槐歲抄》之誤,駮之是也。惟劉安督涿、易諸軍,正在是年之五月,則俊之巡徼真、保、涿、易皆同時事。今系之五月之末。

六月,壬午,衛喇特寇大同。總兵官郭登擊卻之。越四日,丙戌,額森奉上皇至城外,聲言送駕還。登與同守者,設計具朝服候駕月城,伏兵城上。俟上皇入,即下月城閘。額森及門而覺,遂復擁上皇去。

丁亥,下左都御史陳鎰、王文于獄。時,中官金英縱家奴不法,事覺,下法司治之。鎰等但請抵奴,罪不及英。于是,給事中林聰率同列劾鎰、文畏勢長奸,竝及御史宋瑮、謝琚皆下獄。尋以請罪自伏,宥之。聰在科論事無所諱。先是,有中官單增督京營有寵,朝士稍忤者,輒遭詈辱。家奴白晝殺人,奪民產,侵商稅。聰發其奸,下詔獄,獲宥。增自是不敢肆。至是,因治英家人獄,復劾瑮、琚不任風紀,竟調二人于外。

戊子,衛喇特復帥二千騎,寇宣府。朱謙遣督指揮牛璽等往禦戰南坡。謙見塵起,率參將紀廣等馳援。自巳至午,寇大敗,遁去。

戊戌,免山東被災州縣稅糧。

額森之請還上皇也。詔下禮部議,未決。吏部尚書王直率羣臣上言曰:「太上皇惑細人言,輕身一出,至于蒙塵。陛下宵衣旰食,徵天下兵,與羣臣兆姓同心僇力,期滅此朝食,以雪不共戴天之恥。逎者天誘其衷,額森有悔心之萌,而來求成于我,請還乘輿,此轉禍為福之機也。望陛下俯從其請,遣使往報,因察其誠偽而撫納之,奉太上皇以歸,少慰祖宗之心。」上曰:「卿等言良。然但前後使者五輩往終,不得要領。今復遣使,設彼假送駕之名,來犯京師,豈不為蒼生患。賊詐難信,其更議之。」已而阿喇使復至,尚書胡濙等復以為言。于是,上御文華門,召廷臣諭以宜絕狀。直對曰:「必遣使,毋貽後悔。」上不悅,曰:「朕非貪天位,當時見推實出卿等。」尚書于謙從容曰:「天位已定,甯復有它顧理?當速奉迎,萬一彼果懷詐,我有詞矣。」上乃顧謙改容曰:「從汝,從汝。」議遂決。羣臣既退,太監興安出呼曰:「若等欲遣使,孰為富弼、文天祥者?」詞色交厲。直面折之曰:「廷臣惟天子使,既食祿,敢辭難乎!」安始語塞。時禮科給事中李實慨然請行。己亥,以實為禮部右侍郎、大理寺丞羅綺為少卿,及指揮馬顯等,令齎璽書,諭衛喇特君臣,遂偕阿喇使俱往。

是月,尚書于謙以山西近寇,請遣大臣往鎮,昌平侯楊洪亦乞遣重臣從雁門關護餉大同。上以命參軍務羅通。通不欲行,請得與謙、洪俱。謙言國家多難,非臣子辭勞之日,奏乞躬往。上不允,卒命通。通本謙所舉,而每事抵牾,人以是不直通云。【攷異】命羅通填山西,《明史·紀》及《三編》皆不載,證之《通傳》,在是年之六月。今据增。

上即位之初,懲王振蒙蔽,大闢言路,吏民皆得上書言事。是時,有肅府儀衛餘丁卿讓詣闕陳數事。其略日:「邇歲土木繁興、異端盛起,番僧絡繹,汙吏縱橫。相臣不正其非,御史不劾其罪。上下蒙蔽,民生日蹙。因之狡寇犯邊,上皇播越,陛下枕戈。嘗膽之秋,可不拔賢舉能,一新政治乎?昔宗、岳為將,敵國不敢呼名;韓、范填邊,西賊聞之破膽;司馬光居相位,強鄰戒勿犯邊。今文武大臣之有威名德望者,宜使典樞要。且延訪智術才能之士,布滿朝廷。則額森必畏服,而上皇可指日還矣。大臣陽也,宦寺陰也;君子陽也,小人陰也。近日食、地震,陰盛陽微,謫見天地。望陛下總攬乾綱,抑宦寺,使不得預政;遏小人,俾不得居位,則陰陽順而天變弭矣。天下治亂,在君心邪正。田獵是娛,宮室是侈,宦寺是狎,三者有一,足蠱君心。願陛下涵養克治,多接賢士、大夫,少親宦官、宮妾,自能革奢靡、戒游佚,而心無不正矣。仍願陛下廣從諫之量,旌直言之臣,使國家利弊,閭閻休戚,言者無所顧忌。蘇子曰:『平居無犯顏敢諫之臣,則臨難必無仗節死義之士。』願陛下恒念是言,而審察之。」書奏,上嘉納焉。後四年,讓登進士,官知縣。【攷異】卿讓上書,正景泰初大開言路之時。《明史·讓傳》書元年六月,竝記其四年後,始登進士。今据增。

秋,七月,己酉,李實等至衛喇特。額森在營。既見,讀璽書畢,乃導之謁上皇。時,上皇仍居巴延特穆爾營,惟袁彬、哈銘侍。實等見上皇泣,上皇亦泣。因問太后、皇上,又問二、三大臣,泣然曰:「處此踰年,始見卿等。」實等頗以上皇前寵王振太過,以致蒙塵,請還京引咎自責。上皇意不憚實等之既行也會托克托布冶及額森所遣使丕勒彌尼陰謂爾匿作皮馬黑麻兒等復至趣和詔禮之賜之宴使者因言干館伴日昨知院便來朝延遣人偕往今吾等乃汙及太師所命若不報使事必不諧禮臣胡漠以圃尚書王苴等議遣正副使圃人往上日且俟實選林議之出決戌總督尚書侯理大破貴州之賊時雅檄副總兵方璞攻賞改寨禽苗偽王汪祠同等一十四人別賊阿趙偽稱趙正請耀掠清平驅復討禽之會王驥班桴灌制呼王驪富攝先後送涼師伏誅李實等將還王直等固請造使從之庚申追右都御史靈晉工部侍即趙榮充正使以都指揮同知王息錦衣衛千戶湯元動副之貢金銀書幣往先是有金齒衛知事袁敏自土木奔選上書曰上皇居九重所服者裘縮所食者珍羞所居者環官園室今闔圖沙漠盂辱臣死臣于何以為岫請逮遣官一入或就令臣闔書及眼御物問安塞外以踵臣子之義不報至是尚書萌漠等言上皇蒙塵久御用服食宜付善等疆行亦不報晴額森欲選上皇而刺書無奉迎語園蘭闕額森外亦無宮物善乃出家財悉市彼申所需者禮以往遂行癸亥李實羅綺自衛荊特選初實豈眾奉使將行見敕書不及迎上皇驚走白內閣遇太監典安安叱曰若奉黃紙詔行耳官何預實遂行至是額森語實等曰我醒欲送上皇歸而敕書無捧迎語今汝之來通周而己若欲奉迎宜亟泄大屈水歸語皇帝翹使夕來大孺朝發決不食言實等選具道額蘇意及再追使奉迎狀上不許干是王直偕甯頤侯國愁等上疏日臣等與李實詔具得彼甲情事其所孺衣物貿斧者上皇言也而奉迎車闔額森意也昨者托克托布洽及阿刺知院使來皆有報使今顯森使以迎謂識詞乃不譴腹禍唯是短敵而召兵也復不許已而實自言干上上曰楊善已去但以奉迎意致額森即冷善迎歸足架比北使將發檀等復士唐宜本上皇之泄順臣民之國園彼悔心遣位往報以圖迎復此不待計而快者也不知眾志難犯諱天不祥彼將執為兵端遇事益棘京師亦不得高枕臥矣檢討邢讓亦上疏曰上皇于匿下有君之霞有兄之恩安得而不迎且令寇假大義以詰我共何詞以應若從羣臣請仍命實圖敕以往述迎復之指醴土皇還否未可必而陸下恩義之篤昭狐于天下閏山迎而不許則我得有詞干彼以興問罪之師不亦善乎上不得已乃從尋臣議仍遣實往報既而曰俟善歸叢之卒不疆己已楊菩等至衛刺特額森造館伴來迎館伴自后田氏亦中園人飲善帳中語日土木之役六師何怯也善曰彼時官軍壯者悉南征王同祖迫大駕幸共里不為戰備故令汝得志耳今南征將士歸可一十萬又募巾外材官技擊可一十闔悉教以神鍵火器藥弩百步外洞人馬腹立死又爛謙士旨綠遇要書隱鐵雅一火焉蹄圖睡穿又刺客林立夜度營幕若猿操伴聞之色動善曰惜哉今皆無用矣間何故日和議戍歡好且若兄弟安用此因出壓觸過之其火喜悉以語額森明目謂額森亦大有所造額森亦喜善圓詰之日太上皇帝朝太師撞貢便心一干人歲必再舊聖幣載途乃背盟見攻何也額森曰奈何削我馮價予我帛多剪鑿瞿便入往多不歸又滅歲賜善日非削也太師罵歲增圖難為雉而不忽拒故微損噫太師自度價此前孰多也帛剪裂者網事為之事露誄矣即太師貢圖有劣弱貂或敞亦豈太師意耶且使者多至午四千入有為盜或犯官法歸恐得罪故匡己耳留若奚為貢使受宴賜上名或浮其人數勒廷核實而予之所裁乃虛數有其人者固不滅也額森數稱善善復曰太師再攻我澹膠數十萬大師部曲死傷亦不少矣上天好生太師好殺故數有雷警今還上皇和好如故中國噬幣日至兩國俱樂不亦美子額森日敕書何以洲奉迎語善曰此欲成吠師令各便自為之若載之動書是大師追干一朝命非太師誡心也額森大喜間土皇歸將復得為天子乎善日天位己定難再移額森曰堯舜如何善日堯讓舜今兄讓弟正相同也共平章昂克問善何不以重寶來醴善曰若齎貨來入謂太師圖利今不爾乃見太函仁蓋為好男干垂史辨境揚萬世額森笑稱善知院巴延特穆稱助額森留便臣而遣使要上皇復位額森灑失信不可竟許善謂明日領森引善謁見上皇于巴延特程圃營遂許送孟皇歸八月癸酉上皇發目衛惻特圃行額森設宴餞上皇額森嘯地禪琵琶妻妾未酒顧耕善日都御史坐善不敢坐上皇曰太師著坐便坐善敖憶沙坐即起周醢其間額森顧善日有禮巴廷等亦各設餞畢額森築土臺坐上皇臺上率妻二部長驅拜其下各獻器用飲食物土皇起碑壇森率部長皆送約半日程巴延送至野狐嶺下馬伏地慟哭日皇帝行矣何時復得相見良久乃握仍遣其頭圍七十人扈送京師酬蠅量嵩乙旨巴驅特穆蘭送上皇至野狐固下馬伏哭而去一躡目中則言圍森送上皇園十圍下馬伏地圖哭去合指明史衰刺傳一戊寅祀社稷一初廷臣閔上皇將還欲奏請奉迎都御史王文爛聲日公等謂上星果來那額森不廉全帛土地而適送送耶眾素畏文皆愕然不決而罷及是上皇果踵乃詔圃部議迎上皇禮尚書胡決等議遣禮部官迎干龍虎邁錦衣其法駕迎居庸關百司迎土城外諸將迎教歸門上皇自安定門入進東安門于束土北門南面坐皇帝調見畢百官朝見上皇入南城土大內議上傳旨似日輔貨馬迎于居庸圃至安定門易法駕餘如表給亭中劉福等言禮太薄報日朕尊大兄為太上皇帝禮無加篡祀等曹至謚其意何君祖部其會官詳察之襟籌膚諸桎意無壇欲陛下驚親親耳上曰昨得太上臺書真書迎駕禍宜征簡損今豈得追之于是羣臣乃不敢言會千尹蹈遂榮馮書投大學士高穀言赤迎宜厚主土當疆位懇鯉而後受命如唐肅宗迎上皇故享穀袖其書于朝以示胡漢王直等直曰此禮失而求諸野也漢欲以廬王文不可而給事中葉盛竟秦之同官林聰復劾直決穀等皆股肱大臣有聞必告不宜偶語竊議淚等童以書進且言肅宗迎上皇典禮今日正可鍾什陛下宜躬迎安定門外分造大臣迎龍虎臺上不悅日第從朕命柯事紛更乃遣太常少卿許彬至宣府侍讀商輕至居庸圃迎上皇時上累遂榮書所從得甚急遂榮自絹詣闔言之下詔獄坐遣久之得釋壬午上皇至宣府許彬迎謁上皇命書敕諭韋臣造祭土木陣凶官單甲申至居庸商輅迎詔上皇諭以遜位退閒意使歸告皇帝嗣選圃史本紀圍菩等至又剌及見上星于七月之末英完提驚在久月癸酉為八月初三日謂之劉定之否泰錄則善等謂上皇在八月初一上皇之行在初八皆不台惟十一且次野狐嶺以下悉同但明史多詔買錄否表錄圖目圍之亭而塞外道里月日不過書之今悉雌所圃見正史丙戍上皇至京師上迎于束安門拜上皇答拜相持泣各述搜受意推遜良久遂送上星至南官上二百官行斬蘭祖嘯寅赦天下一辛卯似刑部侍郎江淵兼幹林學士直文淵囿預機務時苗衷致仕以淵代之初徐理倡議南匿太監金英叱出之圖蹈過左掖門刪適入迎問之理曰以吾謙南遷不合也干是淵入朝極陳固守之策遂見知于上以侍講超擢卿貳至是遂入園踰月改戶部侍郎兼職如故貞苑月細督貴州兵部尚書侯逃以勞拜卒于普定軍中賜祭葬龐其于世襲罷衣衛干戶御圍筵先是御史許仕達上言經筵之講二暴十寒豐圍何以有成正瓶圃上下蒙睡無魏言者灑圖下于經筵之外日召儒臣誰論裡史稽之于古驗之于吟以應無方之變優詔褒荅九月丁未封郡督朱謙撫甯伯諭守宣府功也癸丑進左副都御史王來為右都御史總督朔廣貴州軍務來巡撫河南至是以侯捷卒進來代之與保定伯梁請郡酒毛勝方魏會計激苗勝即福專更名他初永樂中降人安置近讓者甚眾頓森八寇多為內拍會酉南用兵尚書于謙謀散遣之每有征行輒選其精騎厚資以往已更遣其妻子內患以息斟是月南京吏部尚書魏團南京祭酒陳敬宗同致仕驥屢請致仕不許至是復以老請至京師大學士國循睡門生也請圖日公匪位冢宰未嘗立朝顯少待事在循輩國正色日君為輔臣當為天下進賢才不得私口座主退語人曰渠以朝廷事為一巴事其能善終乎竟致仕去敬宗官南京祭酒與李時勉名望相好時稱南陳北李方王振寵盛時敬宗秩滿八都振欲致之不可得會巡拙周伉亦在京振知其典敬宗善令通意敬宗曰吾為諸生睡表而私謂中州何以對同學生徒沈退謂振曰陳公酣強未可似勢力致積善書法公試以禮幣求書彼來謝或可致耳振遂貽文錦羊酒求書程予圃箴敬宗書訖署名而退其幣終不往見以是在南太學十七年不調及是與頤同引年歸家居不輕出有被其客接者莫不興起頤在籍一十餘年布衣稱食不殖生產事兄毅諭皋雖髦益恭教子孫孝弟力田講明理學彌山故多水患驥率鄉欣增修地堪複朱惜獅令楊時所築湖堤邑人賴之壓魏睡隙敏宗之致仕在是年之九刀亭見本傳一鴛特書之含裾坦冬寸丹辛卯錄囚癸巴免譏內逋賦十一月辛亥禮部尚圄胡深奏上皇聖節請令百官詣延安門行朝賀圖不許是月下太監金英于獄英縱家奴事發上怒乃盡發苴籍黨市恩及縱家人巾鹽等亭論斬及庾誰有差英下都察院獄亦論斬詔禁睡之自是遂廢不用時工部尚書石璞方奉詔出募義勇還朝法司劾璞嘗賂英遂並下獄論斬上特宥之命出理大同車餉初上之監圍也徐理倡議南疆舉朝震動當是時外微于謙內微金英幾岌岌矣薛擅既起用尋推南京大理寺卿英嘗奉使南京獨瑣不出見使還上周所見誰為良者英對日獨二辟卿耳論者以為英之智識殆非他孺此云顯刪聰明史本睡陳圖謹刃以鞠金英家火不實下獄事而英之衣猷不真證之宦官傅英下嶽在是年十一月洲赤但書置竊醒宅臧而野史所載國以封東富生日事詳旆卷攷異中淮諸書記薛文清推大圈正頤在景泰一年其時英已禁驅禾必有奉便之事意文清之推正圃即召後事也今於英下獄之月牽連記之一十乳月輒申胡漠等復請明年正旦令百官朝士皇于延安門不許並諭圍今後立旦慶節皆免行給寧中林聰欲止疏言之同官葉盛止之曰今上孝弟上皇盛德兩官帖然安靜若蓋以言則涉眾易疑恐無中生右反為非便聰乃止御史盛景園盛日巴不為而又虹人為之耶盛日此大事富熟施雌安與靜久長之道也是飛王來至靖州賊掠長沙寶嚴武岡會梁班方瑛等連破貴州之賊遂分道園擊俘斬山干餘人賊魁韋同烈遁去據興匿復挈平越清平諸銜來輿拱邀擊敗之王驥既選命顯督甫京機務其冬乞世券予之南二軍素偷惰驥主以所獸軍法教之于謙弗重也朝廷以共舊臣圖圄乙園已年賜敕解任奉朝謂一事

恭仁康定景皇帝景泰二年(辛未,一四五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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舂正月上皇在南宮一庚戊大祀南郊壬于詔大下朝覲官富軸者令迎圖口外初借道一年凶度上即位特詔停之至是太監典安以皇后旨度借道五禹餘人尚書干謙上言今四方多流徙之民叫選缺戰守之士度消道太多恐乖本末不報一百辛未幸太學釋英于先師時衍聖茶孔彥絹率予孫來京調至國干監墮講上嘉之目後幸學沁先期石衍聖公著為令祖成上至英偷堂升坐祭酒蕭鏤講尚書天聰盟早詞區旦頓一卜一旨敕腸上甚嘉之鍼代李時勉為祭酒去年以老疾辭既得允監丞鮑相率六館生連章乞留報可至是遂有嚮用意啟隅韻明史慨林傳孔彥輻至束囿礪闔因定肩後幸本學必先召衍聖公又簫醫事見本回及一今振關戊子填星犯上相庚寅逆行入太徵左掖欽天監素天垂象伏望日新聖德仍敕文武羣臣修省辛卯詔日上天右慶垂象示書朕當省悔五府六部都察翰林院其計議寬䘏條例以圍癸巴詔識內及山東巡德官舉撫能吏專司勸圈授氏荒田貸午種是月吏部郁巾李賢上正本十策日勤聖學顧箴警戒嗜慾鮑玩好慎舉指崇節儉畏天圍勉貴近振士風結民心上善之命翰林寫置左右備省圄尋又國車戰火器之利亦見采納斗貢壬寅賜柯固等進士及第出身有差一夏壓月乙酉保定伯梁請總督尚書王來等大破十赴苗禽其偏王韋同烈等先是耀目況州進兵血蹄督方璞破賊干興澤賊過保香驢山山陸絕琰與都督屯勝陳友山適進疏與來大軍細之先後破一百餘秦會師香爐山下發轍羈崖石聲動地賊黨懼縛同烈並賊將五十八八降餘悉解散伴同烈等獻京師送分兵共勒都勺草塘諸賊賊皆孽風具滯圃迎降捷園詔班師留瑤來填睡尋命來兼巡撫貴州時因鵠楚用兵暫匡弘付鬻爵例至是來奏稱寇賊稍甯惟干越都句等回衛之餉請召商中圃圖薪米例從之初貴州苗未干吏部恃邵何文淵議罷一司專設郡司以大將墳之尚書于謙不可日不設一司是棄之也議乃寢甲午衛劇特藝且府馬營敕游擊將軍石彪等巡選乙未命石亨選京營兵操練召尚書石璞避參贊軍務彪亨之從子也是月遣都督僉事孫安守備獨石用尚書于謙議也初楊洪自疆石入衛額森內犯所過八城俱殘毀眾議飲棄之謙日棄之則不但宣府懷來難守京師亦且動搖乃薦安投以方署使帥輕騎出圃門圃據之募民屯圖且戰且守八城實復尋命右參政葉盛協贊軍務石琰自大同轉餉給之八叩左都御史陳錢巡撫陜西鹽前兩填陜西值秦中饑圈租振貸軍民壘之若史母每通朝必遮道擁車泣再至則懼迎數百里不絕至是陜西復饑軍民萬餘人詣監司謂園得陳公活我監司以盧遂復有是命顓撫史本親不歸事見醴固根是爭廬表疆為都御史以一年圓月出巡圍國匹李握之五月乙已城固原固原本守禦千尹所至是以故原州城置尋升為衛一上皇既歸衛圃特托克托布胎及額森仍循歲貢上皇所亦別有獻上意欲絕衛刺特不復報使額森以為謫尚書王直金醴胡淡等背言絕之恐起川上日遣使有前事適以滋醢耳醫人寇時豈無使邢因動額森曰前者使往小人言語短長逐致失奸朕今不復遺而大師謂之甚無謂也太師便來朕皆優禮厚給之顧亦須少人賞質乃得從厚至是死克托布冶使又至送還所掠招撫使高能等直等復謂報之上曰使臣不遣朕志已定乃禮其使而以書報之山貨戊辰朔欽天監奏是曰卯初刻日當食至期不應已卯詔貴州各衛修舉屯田防苗寇一是月學士江訴以天變條上一事一厚結朵顏赤斤諸衛篇東西醒驪冤京軍餘丁以資生業一禁許告王振餘鹽頭免枉濫詔悉從之淵又言法司斷獄多莊矛是刑部尚書俞士悅都御史王文求罷且冒淵嘗私以事不醴故見誣上兩置之鼓壘江淵上畫手見明史本傅在是年六月又王文傅茲記刪劾文及俞士悅事亦在六月盍同時事也含掘增是夏復命昌平侯楊洪墳守膚府晴宣府總兵官朱謙卒于鎮復以命洪並洪從予能信充左右恭將狐養曰臣圈佩印充綿兵官而兄子能信皆以都督司知衾賣充參將子俊亦以右那督督一干營曰門父子同握重兵盛滿難活乞賜臣休致或圉能等宜鎮不許居數月以疾召還又踰月卒洪久撞旦府御單龐屈士馬精強為一時達將冠秋七月戊申晉定永甯畢節諸苗復叛詔梁推留軍會方戒王來等討之癸丑夜京師地震自北而南是凋進吏部侍即何文淵為本部尚書八月壬申南京地震鴻明紀但書是月南京地霞事證之五行志七月癸丑泉師地儼喧北而南故一岳斬覽掘系之七月目巾裳掘分畜老辛已復永架閒午朝之制從給事中葉盛請也一九月乙卯詔連事方稱禁諸司毋得按奔情例起復論日文臣起復自山楊蹇夏開其端曆永杯宣一朝已成故事而其時臺諫班中無一入能言共非者干是正純以後遂有京官營求奪情而在外方面以王等官往往部民耆老詣闔請留輒聽起復還任至景泰一年始禁諸司起復然未整兄官也故天阻圃大學士李賢以父憂奉詔起鞭修強靈倫劾之首引宋仁宗欲以放事起復富弼弼辭曰何必遵英事以遂前代之非徂當據禮經以行今日之是戶語可謂詞嚴而義正架笄州謂自有羅否謨植顯常畔疏而奪情之佩少息岫則仁宜郵治之朝若有能為些曰者其枕回又當易易也

是秋定襄伯郭登以疾召送先是登以老疾乞休舉石彪自代且請令其于闇宿衛上以嵩為散騎合入不鹽登辭是晴遜患稍息登悉心指置思得公萊有為者與俱遂劾奏沈匡廢事而薦布政使年園上遂命富以右副都御史巡撫大同召固還一昕閔盜平肺礪田史本霞諸書或系之七月或系之九月按圃成之沒在去年五月裾孫原貞繡以元年斬恂得一匿在圃成敗投之繼今鼓系之足秩初閏賊吳金八帶疏劫青園諸縣詔副都御史軒睨會兵部侍即孫原貞討平之原貞復進兵抽處州賊果斬賦首間得一招譙一干六百餘人追選被掠男女樞開璽書英勵原臺靈曩踰月還分兵勒平餘寇素請折瑞安地墻置秦順折圍水青田一睡地置雲和宣平景甯凡四邑皆建富匱戍盜患遂息覿亦以防禦聞寇有功至是皆進秩一等冬干月已丑免山圃破災稅糧凡二百八萬一于餘石是月鎮守山酉都御史驅通召迷仍餐京菅軍務命巡疆山西朱顯兼領共事廣通王徼媒陽宗王微滑以謀逆廢為度人徽爍徽惜眼王慎之庶子也眼王薨次于圃燥圃位徼牒有園力家八段友洪以按術見寵典致仕後軍都事干利書言徽蝶有異相當王天下遂謀亂作偽敕分遣友洪及家能陳添伴等誘諸萬以銀印金幣使發兵攻武罔蘭管楊文伯帶不敢囊事覺友洪為徼燥所執都卿由翠以一實以圖詔徵體爍入京師會湖匱顯督王來保定伯煙兵官梁覽復發徽牆悍謀狀亦徼大苴除爵幽高端時誼能力帥苗兵至武同圃事敗叛入匱西遂結生宙作亂峒姻黼史本花不載二固藍圃誰之是年十一月扶王傳記固堞等蠱迎亭圍云時腸泰一年寸月也一溫誼据實歸蓋以十月事四丁一月諸罪也合仍掘明史本傅系之十月下十一月莫買以祖部侍郎王怪閭祭酒蕭鏃兼輔林學士直文淵圃預疆務圍翟月晉有部尚書陳循少保兼文體圃大宅學士工部尚畫鬲穀少保兼東圃大學士初徐理淑浦醴置為內廷詘笑狄不遷而理急意進取園自結于循抱之玉帶且用星術言公帶將玉矣至是循果加少保大喜董屈福之而是時用人二決于少保干謙珪園謙門下士游說求為圍子祭圃謙為言于上上日此請南遷徐珪耶為人傾危將壤諸生心衛珪不知以為謙之沮已也益銜之循因勸理更名自是遂名有貞踰年黯諭德托克托布洽與額森名為君臣抱空質而已布陰妻額森姊也額森欲立其姊子為太子托克杞市皓不從額森亦疑布拾通中國將謀已遂治兵相攻布洽敗走額森追殺之執共妻予遣使獻捷且貢馬于謙上旨額森雖悔過據誠而上皇之仇至今未雪今共君臣自相仇殺是天授我復仇之機星靈京營軍馬分住宣府大同以除選思而雪圍恥上床許綱爛園圄或宗月或系之九十月多措明史本紀及匕一固又國史困書是月壬辰一是冬下史雷舍人洞圈匿屯裹皇宥一一五一菑賣于獄尋杖之觀上言大臣如王直胡澆等在正統時皆阿附權奸釀成大患食此輩老猾不宜在左右又言北虜之來朝者宜驪置于南方等語自正統序劉妹以忤王振宛死中外莫敢書事者上懲其失即位以後言路始開凡前後上書者忒不璽巨袋荅而二呵中貴見觀疏中有權好語以偽優已逆激上怒下六料十一道參講吏科給事中毛玉主奏精力試圈誣陷大臣擅翩邊鮮宜正其罪以為進言虛晏者戒給事中林聰葉盛爭之曰朝延大監言路耒嘗罪山旨者今雖怒醒猶令我輩看議蓋甚盛德也君獨不見劉嫁乎珠之死人孰不切齒于王振馬順今雷霆之下萬中小惻則是我鑒為之而使朝廷受不客直言之名況諸君智言官獨不為宙日身計耶玉乃稍稍剛易之奏上會御史疏亦上中有圖考滿不遷私憾吏部語遂下韶獄杖觀謫九溪衛經歷綱惻杖何醴事明史本紅及之十月紀閒系之十一月拒瀾皆不圃憲章錦束日記言是年乙冬寸据之是歲巡撫南畿工部尚書周沈致仕沉秩沛由戶部侍郎進尚書尋以江西入例不官戶部乃改工商仍巡撫沈撫江南經理財賦耗羨充盈于是益務廣大修葺圃禽學枝先賢祠墓橋梁道路及崇國寺圃圃圖中朝官貿給過客川少吝借胥吏漁圈共中亦不甚一門日凍鬥

碧省以是屋召人言正瓶中給事李素等劾沈安意變更專擅科斂已而奸民摶共短長甄以多徵耗米為詞上即位之初戶部謂遣御史稽襄踰年遂召比還愧乃園國臣未任事之先詣郡稅粗無歲不適息臣蒞任設法割弊節省浮費于是歲無迎租更積旗羨凡向之公用所須科取諸民者悉于餘未隨時支給或根貸末疆過赦宥免或濯枯時值低昂不一緣奉宣宗皇帝及太上皇敕諭許臣便宜行事以此支用不復具盧以致部民訐奏戶部遣官追徵實臣出納不謹請治臣罪上素口比賢犬臣亦多保持之但令致仕去然當時理財者無出沈右共治以愛民為本其所弛張變通皆可為後世法詣府餘米數多至不可校公私饒足施及外郡頻年江北饑都御史王拉從沈借栗二萬石沈為計至來年麥熟以十萬石界之性機警錢穀鉅萬口鳩指無遣解沈既被劾上命李敏代之敕無輕易沈法然自是戶部括所積餘米為公賦儲備蕭然其後果大饑道建相望課連如故民蓋思沈不已即生祠處處祀之越一年卒謚丈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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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清朝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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