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三傳讞 (四庫全書本)/春秋左傳讞卷09

春秋左傳讞卷八 春秋三傳讞 春秋左傳讞卷九 春秋左傳讞卷十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左傳讞卷九    宋 葉夢得 撰定公
  元年春王
  元年春王正月辛巳晉魏舒合諸侯之大夫于狄泉將以城成周魏子涖政衞彪傒曰將建天子而易位以令非義也大事奸義必有大咎晉不失諸侯魏子其不免乎是行也魏獻子屬役於韓簡子及原夀過而田於大陸焚焉還卒於𡩋范獻子去其柏椁以其未復命而田也
  正月晉魏舒合諸侯之大夫于狄泉將以城成周右昭三十二年經書冬仲孫何忌㑹晉韓不信齊髙張宋仲幾衞世叔申鄭國㕘曹人莒人薛人杞人小邾人城成周初不言盟傳以為十一月晉魏舒韓不信如京師合諸侯之大夫于狄泉尋盟且令城成周若然則經安得不書乎杜預謂時公在外未及告公已薨其意若曰何忌之盟非公命故不書夫盟與城一事也盟非公命則城亦非公命既不書盟則安得復書城乎且傳於此年正月方記城事則盟在去年十一月城在今年正月亦安得于去年以盟為城而今年反不書乎以理考之霸主合諸侯有事懼其不同心故有盟今既天子遣使告晉晉以天子之命率諸侯則事已成矣何待於盟傳横生此説蓋見後書三月執宋仲幾去年十一月興役今年三月方畢工以為久故妄謂先盟而後城爾所載魏獻子南面事亦無可取信經但見韓不信使舉上客經之常例也若魏舒主焉亦無捨舒而載不信之理疑以田而焚死好奇而附㑹之
  二年
  秋楚人伐吳
  秋囊瓦伐吳師於豫章吳人見舟于豫章而潛師于巢冬十月吳軍楚師于豫章敗之遂圍巢克之獲楚公子繁
  巢於昭二十四年已滅於吳矣今安得復有巢按經但書楚人伐吳如傳所言乃謂吳誘楚師而取其邑亦安得不如傳例書吳敗楚師于豫章而反記楚伐乎傳前記楚為舟師以畧吳疆越大夫勞王于豫章之汭及還吳人踵楚而滅巢與此蓋一役也吳見舟于豫章以禦楚而潛乘楚退滅巢以取其與國傳誤分為二故復出於此爾杜預謂楚囊瓦稱人見誘以敗軍夫不責吳之誘人以倖勝而責楚之見誘而致敗尤可見其陋也
  四年春
  三月公會劉子晉侯宋公蔡侯衞侯陳子鄭伯許男曹伯莒子邾子頓子胡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齊國夏于召陵侵楚
  四年春三月劉文公合諸侯于召陵謀伐楚也晉荀寅求貨於蔡侯弗得言於范獻子曰國家方危諸侯方貳將以襲敵不亦難乎水潦方降疾瘧方起中山不服棄盟取怨無損於楚而失中山不如辭蔡侯吾自方城以來楚未可以得志祗取勤焉乃辭蔡侯衞侯使祝佗私於萇𢎞曰聞諸道路不知信否若聞蔡將先衞信乎萇𢎞曰信蔡叔康叔之兄也先衞不亦可乎子魚曰以先王觀之則尚徳也昔武王克商成王定之選建明徳以藩屏周故周公相王室以尹天下於周為睦分魯公以大路大旂夏后氏之璜封父之繁弱殷民六族條氏徐氏蕭氏索氏長勺氏尾勺氏使帥其宗氏輯其分族將其類醜以法則周公用即命于周是使之職事于魯以昭周公之明徳分之土田陪敦祝宗卜史備物典策官司彞器因商奄之民命以伯禽而封於少皥之虚分康叔以大路少帛綪茷旃旌大吕殷民七族陶氏施氏繁氏錡氏樊氏饑氏終葵氏封畛土畧自武父以南及圃田之北竟取於有閻之土以供王職取於相土之東都以會王之東蒐聃季授土陶叔授民命以康誥而封於殷虚皆啓以商政疆以周索分唐叔以大路密須之鼔闕鞏沽洗懷姓九宗職官五正命以唐誥而封於夏虚啓以夏政疆以戎索三者皆叔也而有令徳故昭之以分物不然文武成康之伯猶多而不獲是分也唯不尚年也管蔡啓商惎間王室王於是乎殺管叔而蔡蔡叔以車七乘徒七十人其子蔡仲改行帥徳周公舉之以為已卿士見諸王而命之以蔡其命書云王曰胡無若爾考之違王命也若之何其使蔡先衞也武王之母弟八人周公為大宰康叔為司冦聃季為司空五叔無官豈尚年哉曹文之昭也晉武之穆也曹為伯甸非尚年也今將尚之是反先王也晉文公為踐土之盟衞成公不在夷叔其母弟也猶先蔡其載書云王若曰晉重魯申衞武蔡甲午鄭㨗齊潘宋王臣莒期藏在周府可覆視也吾子欲復文武之畧而不正其徳將如之何萇𢎞説告劉子與范獻子謀之乃長衞侯於盟
  前年記蔡昭侯如楚囊瓦求裘佩不得止之三年歸如晉以其子元與大夫之子為質而請伐楚故今為召陵之會而以劉子臨之則晉實請於王而行矣何以經書侵楚豈方謀伐楚哉夫謀者事未成也事已成則何謀之云且繼書盟于臯鼬是侵楚未得志恐諸侯有二心而復堅之今乃又謂荀寅求貨不得言于范獻子而辭蔡侯且㑹而不侵謂之謀而弗成辭蔡侯可矣既已言侵則安得謂之辭乎此傳見後獨書蔡以吳子與楚戰故云爾以理考之晉以荀寅之言辭蔡當為楚人圍蔡之事而誤以為召陵也 按踐土之㑹蔡侯實先衞子今子魚記載書之序蔡甲午乃在衞武下其言自不同杜預謂蔡在衞上霸主以國大小為序祝佗所言盟㰱之次且盟㰱之次即㑹之序也今祝佗所爭者位爾豈為㰱乎若位先而㰱後此乃踐土之舊又何爭之有其附㑹强為之辭可見據蔡衞入春秋未嘗同會惟見於踐土召陵其他以會宋一見於會蔡公孫歸生亦在石惡上蓋以次定之乆矣故今經亦序蔡侯在衞侯上而傳言乃長衞侯不自悟其相戾則此所載皆無有也
  夏四月庚辰蔡公孫姓帥師滅沈以沈子嘉歸殺之沈人不會于召陵晉人使蔡伐之夏蔡滅沈
  沈本屬楚不會非晉之所得討若據傳晉辭蔡伐楚安能復使蔡伐沈此蓋蔡有怨於楚以諸侯但侵楚未得志故以沈為楚與國請於㑹而使公孫姓伐之不然蔡受命於晉獲沈子何不以歸晉而自殺之哉
  六年春
  二月公侵鄭公至自侵鄭
  二月公侵鄭取匡為晉討鄭之伐胥靡也
  後四月記周儋翩率王子朝之徒因鄭人將以作亂于周鄭於是乎伐馮滑胥靡負黍狐人闕外六月晉閻没戍周且城胥靡則胥靡之役後此三月矣安得先討之乎杜預謂鄭伐周在魯伐鄭先為戍周起故同書是不然傳記王人殺子朝于楚在去年春若儋翩因此而亂晉欲救周豈踰年而後始城胥靡乎此公侵鄭未必為晉討也
  夏季孫斯仲孫何忌如晉
  夏季桓子如晉獻鄭俘也陽虎强使孟懿子往報夫人之幣晉人兼享之
  俘戰獲也前但侵鄭而已安得有俘乎禮無鄰國通夫人之幣且自定公以來晉未嘗聘魯何幣之報乎審如傳言獻俘報幣自二事亦不得並書據後言孟孫立於房外謂范獻子曰陽虎若不能居魯而息肩於晉所不以為中軍司馬者有如先君與其上二事不類此蓋陽虎欲去季氏懼不克則奔晉假公命以二卿為使先為之約故言有如先君猶仲遂欲立宣公與叔孫得臣如齊亦二卿魯以二卿並聘唯此兩見爾何以知其假公命以先君為辭則非陽虎之言矣蓋是時國命已在陽虎雖季孟皆為之制虎雖謀季氏而未必知之亦幸其去魯故强為之行而孟懿子獨與之致意也
  七年
  齊國夏帥師伐我西鄙
  齊人歸鄆陽關陽虎居之以為政
  齊自昭公二十五年書取鄆居公不克納二十八年公去而如晉之後不復與我同好故是嵗國夏伐我西鄙何為而遽以鄆陽關歸我既歸則經亦何以不書乎杜預謂陽虎專之故不書夫歸而後專之自陽虎之罪方齊之始歸安得不見於經此蓋傳見昭二十九年書鄆潰而此後書歸鄆讙龜隂田故妄謂鄆於此歸不知鄆潰齊初未嘗取也不然陽關陽虎既居之矣何以明年伐季氏不勝入于讙陽關以叛乎
  八年
  冬
  從祀先公
  陽虎欲去三桓以季寤更季氏以叔孫輙更叔孫氏已更孟氏冬十月順祀先公而祈焉辛卯禘于禧公陽虎欲去三桓其謀必宻不宜顯祈於先公文公躋僖公以先閔公魯人謂之逆祀則今順祀當正閔公於僖公之上不應反禘於僖公且閔公書吉禘于莊公者莊公之䘮未終無廟即几筵以禘故稱莊公今誠祀於僖公之廟亦安得稱僖公哉按此蓋陽虎欲去三桓請於公特為祭於太廟正閔僖之位以説魯人不書有事于太廟躋閔公者以見於義雖順而非公意故變文謂之從祀言祈言禘言僖公者皆誤也
  九年
  夏
  得寳玉大弓
  夏陽虎歸寶玉大弓書曰得器用也凡獲器用曰得得用焉曰獲
  前言竊寶玉大弓則此自當言得得者對失之名本不以寶玉大弓為義何辨於獲若必以器用言得則取郜大鼎於宋何以反言取耶以得用為獲則戰敗君生得曰獲大夫生死皆曰獲又何以别乎
  十年
  夏公會齊侯于夾谷
  夏公會齊侯于祝其實夾谷孔丘相犂彌言於齊侯曰孔丘知禮而無勇若使萊人以兵劫魯侯必得志焉齊侯從之孔丘以公退曰士兵之兩君合好而裔夷之俘以兵亂之非齊君所以命諸侯也裔不謀夏夷不亂華俘不干盟兵不偪好於神為不祥於徳為愆義於人為失禮君必不然齊侯聞之遽辟之將盟齊人加於載書曰齊師出竟而不以甲車三百乘從我者有如此盟孔丘使兹無還揖對曰而不反我汶陽之田吾以共命者亦如之
  夾谷之事穀梁家語皆載其初與傳畧同而轉相增飾其辭愈侈以吾觀之此非聖人之事不足為孔子之美好事者為之其實無有也何以知之齊自八年公兩侵之既以國夏伐我西鄙至是始與我平而為好方陽虎奔請師以伐我齊侯將許之鮑文子諫曰魯未可取也上下猶和衆庶猶睦能事大國而無天災陽虎欲勤齊師齊師罷大臣必多死亡已於是乎奮其詐謀則齊之策魯審矣且不乘陽虎之亂假之以求得志何忽以一犂彌之言遽求刼我而幸於倉卒乎且雖謂孔子無勇魯之兵尚彊縱得魯侯安能即求魯此理之必不然者傳以謂孔子以公退曰士兵之齊既方以强暴相陵亦豈孔子能以一言而兵之穀梁以為孔子歴階而上不盡一等而視歸乎齊侯此乃戰國刺客所為孰謂聖人而為是此與太史公書曹沬事相類沬刼齊小白反其侵地學者以傳考之固已知其非實今又因縁沬事謂孔子求反汶陽之田蓋為下書齊人來歸鄆讙龜陰之田故爾今經不書盟而傳以為盟可見其妄蓋自陽虎敗魯始用孔子齊人知之遂求與我平而歸其侵地公羊曰孔子行乎季孫而三月不違齊人為是來歸鄆讙龜陰之田此言為近實凡左氏穀梁所載皆不足據
  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郈
  秋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郈
  武叔懿子圍郈弗克秋二子及齊師復圍郈弗克叔孫謂郈工師駟赤曰郈非唯叔孫氏之憂社稷之患也將若之何對曰臣之業在揚水卒章之四言矣叔孫稽首駟赤謂侯犯曰居齊魯之際而無事必不可矣子盍求事於齊以臨民不然將叛侯犯從之齊使至駟赤與郈人為之宣言於郈中曰侯犯將以郈易于齊齊人將遷郈民衆兇懼駟赤謂侯犯曰衆言異矣子不如易於齊與其死也猶是郈也而得紓焉何必此齊人欲以此偪魯必倍與子地且盍多舍甲於子之門以備不虞侯犯曰諾乃多舎甲焉侯犯請易於齊齊有司觀郈將至駟赤使周走呼曰齊師至矣郈人大駭介侯犯之門甲以圍侯犯駟赤將射之侯犯止之曰謀免我侯犯請行許之駟赤先如宿侯犯殿每出一門郈人閉之及郭門止之曰子以叔孫氏之甲出有司若誅之羣臣懼死駟赤曰叔孫氏之甲有物吾未敢以出犯謂駟赤曰子止而與之數駟赤止而納魯人侯犯奔齊齊人乃致郈
  經書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圍郈齊師果在焉何以不少見乎且是時齊方以孔子之故歸鄆讙龜陰田必不納其叛人而易其地不得言齊人欲以此偪魯侯犯以駟赤謀迫而出奔郈未嘗入齊不得言齊人乃致郈凡經書侵書伐書圍皆不言勝敗蓋服則止矣如内邑言圍棘圍費圍鄆之類是也其言皆非是當以經為正
  宋公之弟辰暨仲佗石彄出奔陳
  冬母弟辰暨仲佗石彄出奔陳
  經書宋公之弟辰蓋與書陳侯之弟招義同不專謂母弟也説已見前
  十有二年
  十有二月公圍成公至自圍成
  仲由為季氏宰将墮三都於是叔孫氏墮郈季氏將墮費公山不狃叔孫輒帥費人以襲魯公與三子入于季氏之宫登武子之臺費人攻之弗克入及公側仲尼命申句須樂頎下伐之費人北國人追之敗諸姑蔑二子犇齊遂墮費將墮成公斂處父謂孟孫墮成齊人必至于北門且成孟氏之保障也無成是無孟氏也子偽不知我將不墮冬十二月公圍成弗克仲由季氏宰爾何與魯事而併得毁三都經書叔孫州仇帥師墮郈季孫斯仲孫何忌帥師墮費則非仲由審矣按家語孔子言于定公曰臣無藏甲大夫無百雉之城使仲由為季氏宰墮三都此蓋齊東野人之言欲歸美孔子而不知其義者使孔子欲正三家必有其道矣何至使仲由為之况墮而不服幾危其君而成又卒以叛雖妄人不為也此正所謂孔子行乎季孫三月不違者蓋侯犯叛郈公山不狃叛費家臣之彊反恃其邑而主不能制故因自墮之以去其險爾襲魯之事亦無有也
  十有三年
  秋晉趙鞅入于晉陽以叛
  晉趙鞅謂邯鄲午曰歸我衞貢五百家吾舍諸晉陽午許諾歸告其父兄父兄皆曰不可衞是以為邯鄲而寘諸晉陽絶衞之道也不如侵齊而謀之乃如之而歸之于晉陽趙孟怒召午而囚諸晉陽使其從者説劔而入涉賓不可乃使告邯鄲人曰吾私有討於午也二三子唯所欲立遂殺午趙稷涉賓以邯鄲叛夏六月上軍司馬籍秦圍邯鄲邯鄲午荀寅之甥也荀寅范吉射之姻也而相與睦故不與圍邯鄲將作亂董安于聞之告趙孟曰先備諸趙孟曰晉國有命始禍者死為後可也安于曰與其害於民寧我獨死請以我説趙孟不可秋七月范氏中行氏伐趙氏之宫趙鞅奔晉陽晉人圍之范臯夷無寵於范吉射而欲為亂於范氏梁嬰父嬖於知文子文子欲以為卿韓簡子與中行文子相惡魏襄子亦與范昭子相惡故五子謀將逐荀寅而以梁嬰父代之逐范吉射而以范臯夷代之荀躒言於晉侯曰君命大臣始禍者死載書在河今三臣始禍而獨逐鞅刑已不鈞矣請皆遂之
  晉陽趙鞅邑也董安于請備邯鄲鞅畏始禍不從荀寅范吉射黨邯鄆午而伐鞅則始禍者非鞅不得言三臣始禍鞅非始禍被伐而奔其邑則經不當書趙鞅入于晉陽以叛凡傳之言皆與經背叛者反其君之辭也鞅誠被伐而奔其邑晉人何為圍之乎此蓋晉史為鞅之辭傳不能辨妄載之臧文仲以防求為後于魯孔子曰雖曰不要君吾不信也推鞅以不勝荀寅范吉射奔其邑以叛要晉而逐二子故經與魚石入彭城欒盈入曲沃同辭公羊曰趙鞅取晉陽之甲以逐荀寅士吉射荀寅士吉射君側之惡人也此言失矣
  十有四年
  衞世子蒯聵出奔宋
  衞侯為夫人南子召宋朝㑹于洮太子蒯聵獻盂于齊過宋野野人歌之曰既定爾婁豬盍歸吾艾豭太子羞之謂戲陽速曰從我而朝少君少君見我我顧乃殺之速曰諾乃朝夫人夫人見太子太子三顧速不進夫人見其色啼而走曰蒯瞆將殺余公執其手以登臺太子奔宋
  如傳所言蒯瞆乃弑母者也經何以無貶文又以世子書乎冉求問子貢曰夫子為衞君乎子貢曰諾吾將問之入曰伯夷叔齊何人也曰古之賢人也曰怨乎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出曰夫子不為也衞君謂輒也方蒯瞆與輙爭國而孔子與之如此則蒯瞆非弑母者也蒯瞆宋出使果得罪于母而出則亦何謂復奔宋乎此蓋蒯瞆聞宋人歌有欲正其母者夫人愧其言加之以罪而逐之戲陽速共成其誣而傳不能辨也
  十有五年
  秋七月壬申姒氏卒
  秋七月壬申姒氏卒不稱夫人不赴且不袝也姒氏定公之妾哀公之母也魯自成風以後妾母無不致之以為夫人者故特于成風一見譏而已姒氏若但為定公之妾不得成之為夫人則不書卒矣既書卒則哀公固已成之為夫人可知但當䘮未致于廟故不得稱夫人何以知姒氏之為妾母也姒氏若嫡母則其葬自得有諡今無諡而繫定公之諡蓋不得為惠公仲子僖公成風故不得已而繫之定公爾傳乃以不赴不袝言之而杜預乃謂公未葬煩于䘮禮而不為以為臣子怠慢姒氏審嫡母則生固以夫人稱之矣豈死反以不赴不袝而不稱乎赴與袝其禮不煩于葬豈魯之臣子能葬而不能赴且袝非人情也此蓋不悟其為妾母而妄意之爾
  九月
  丁巳葬我君定公雨不克葬戊午日下昃乃克葬辛巳葬定姒
  葬定姒不稱小君不成䘮也
  不稱夫人則自不稱小君非不成䘮也
  冬城漆
  冬城漆書不時告也
  傳凡以冬城者皆曰書時也今不言時而獨以不時告言之于經與傳皆無見不知其何據漆邾庶其之邑也此蓋謂納叛人之地又從而城之故雖時亦譏爾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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