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本庵續集
卷二
作者:金鍾厚
1799年
卷三

上渼湖金丈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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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詢不偏不倚之義。未知盛指之所在。何敢强對。而無或以兩語之是同是異爲問耶。區區則曾意不偏。是從地盤而言。其非左非右非前非後也。不倚。是從當體而言。其不倒東來西耳。得無悖否。還賜敎誨之伏望。

上渼湖金丈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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敎下諸說。謹具承悉。爲人後者疑禮。區區亦非敢以盛論爲不然。只是元來看得期服中時祭。終非古禮意。故恐於天理人情。或有未允。而若來敎心喪之制未立以前云云。則亦有可復者。心喪之制未立之前。則他期服亦皆不祭。今以後來他期行祭之故。而欲推之於心制未立之時。正恐不相着矣。未知如何。士庶人之別。士之本名。雖爲入仕者作。而凡士之子若俊民入學者。有可仕爲士之道。則恐亦同得此名。唯凡民之不爲俊秀。而見絀於學者。方當得庶人也。以此而參諸經傳諸說。似不至不可通矣。如何如何。不偏不倚之說。伏蒙印可。何幸何幸。

與金子靜亮行○丁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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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一之義。所謂各循各有。非不知爲道字之訓。而旣曰各循其性之自然。則性亦已在各字之中矣。苟非性之各有。則何以有各循之道乎。但其各有者。亦居一具五之全體。而非如人物異性之論耳。

與金子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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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謂健順只一理。陰陽只一氣云云。

一本萬殊之說。於理於氣皆可通。但就理氣源頭。究極而言之。則畢竟理爲一本之主。而萬殊屬諸氣矣。盖以朱子之訓觀之。其曰理一分殊。合天地萬物而言。只是一箇理者。是以理而言一本萬殊也。其曰陰陽只是一氣。陽之退便是陰之生。磨來磨去。拶許多査滓者。是以氣而言一本萬殊也。雖肰理無形。故所乘之氣。雖存亡百變。而渾肰一體。無復改易。其所謂萬殊者。特隨其氣之變而異其名而已。氣有形。故才一衮轉。面貌便別。往者去來者續。不相資藉。其所謂一本者。特擧其一元大體而推本言之而已。以此推之則一本萬殊之義。安得不以理氣大分。爲歸重哉。

太極圖註陰陽五行。氣質交運云云。

五行之氣質。雖有行於天具於地之分。而氣中有質。質中有氣。亦非判肰不雜。如理氣之通局也。且以人物之生言之。由腎水而生肝木。由肝木而生心火。心火又生脾生肺。此氣之行於天者。而卽所謂五氣順布之意也。始胞而腝脆者。水火之質也。漸生而凝固者。木金土之質也。此質之具於地者。而卽所謂陽變陰合之意也。惟此二端。循環錯綜。非惟順布者無時而不運。所謂變合者。亦非一定而不易。大處有大變合。小處有小變合。是亦不可謂之運耶。

文言鬼神合其吉凶云云。

近思釋疑。退溪先生以聖人之潛見飛躍。况鬼神之屈伸變化。竊恐其相合者以此爾。

程子曰餓死事極小云云。

程子之訓。固是說第一義。而猶自爲甥女再嫁。則可見其不至於無上罪惡。如後世制律之峻。且朱先生亦旣曰大綱恁地。人亦有不盡肰者。以此推之則凱風之失節。固不過同流合汚。而若孟子之與小弁比論者。特以其爲人子不得於親而怨慕者爲言。則所謂大過。亦只就爲人親不愛其子處。論其所以不愛之由輕重如何耳。非如泛論周王衛女之行事也。觀於朱子以傷天地之泰和戾父子之至愛。屬諸小弁。以特其一時之私心。而少有虧於父子之天性。屬諸凱風者。則可知其過之有所指矣。

與金子靜戊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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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禮之參訂成書。竊未嘗無意。而禮意極精微。見解極遲鈍。每看每有異同。誠恐率爾論斷。致有大段罪悔。故姑不敢輒爲之。萬一有所進長。可以會通折衷。則不敢忘也。肰正恐無其日也。

與金子靜己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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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末所誨春翁之論。固似爲守經之意。而却念長房之法。本非古禮。且其體面甚輕。比諸宗子之世承嫡統者。不啻遼異。尤翁之義起。似亦得於情義。故不敢遽斷從違。所以歷禀於兄及亨叔者此也。亨答以爲遂翁每篤守師門之論。而仍執之頗嚴。來敎却復如此。在古兩先生。在今兩君子。其執議不同如此。顧此蒙昧。將何所適從耶。鄙宗正遭此事。而尙未有定論。殊甚悶菀。告祝之節。若在喪畢則故長房之子。固當照合祭埋主祝例主之。若在卒哭後則却與此例不合。方斬然在衰絰之中。而擧似其親喪而爲文以告。得無有不安而無所據乎。此則恐合更容商量也。亨叔則謂次長房當主之。未知如何。

與金子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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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始尋理舊業。而外撓內憒。苦無頭緖。義理之疑惑。身心之悔吝。日覺其滋長。乍得乍失。旋補旋裂。只見其心之勞攘。而若終無以自撥於裏許者。信知從前感憤興起之心。不足以靠得久長爲力也。奈何奈何。惟吾兄哀之而時加警責。使萬一不至於汨沒墜墮。則區區之望也。埋頭書冊。旣無了時。而一瞻先生長者。庶幾有薰炙而觀感者。此宿願已久。而顧無以自辦。適厚之從叔方赴忠州之任。欲附其餘力。候謁於蟾村門下。仍達于忠州。州卽有先墓數處。得以展掃。又會尹子穆於其間。轉搜龜島佳勝而歸。兄之於楓岳。弟之於此。每不能同。始知南岳賞雪。尤爲人間奇事。而難望其追踵也。况於蟾村。尤何堪思兄耶。有此許多情緖。不可無一言以叙其懷。雖微此請。兄其無心者耶。

與金子靜庚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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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語稱君子哉蘧伯玉。而集註擧不對孫寗放弑之謀而出爲言。當時事勢時義。雖不可知。然旣從大夫之後。一聞此謀。則義當沐浴聲討。不能則繼之以死可也。何可默然逃避而已乎。雖曰身不在權要之地。力勢不能有爲。亦安忍坐任其放弑而莫之禁。及其入也。又泯默仕乎新主。而不思有以討賊而伸義耶。凡此於常淺之見。甚似可疑。而孔子取之。朱子證之。是必有精義存於其間。而猝非愚識可及。不審高見於此。果洒然而無礙滯否。幸賜剖敎。俾得以解脫此蒙愚也。且精義謝氏以明哲保身爲言。而或問斥之以計較利害。至於集註所載楊氏說可免於亂世一句。亦與謝意相近。而却復見取。豈以大體爲得。而略其語病耶。

與金子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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敎意與金公晝。謹具承悉。因此博考深繹。盖亦累日。然後略似有一路可通。而其道理節目。却與前日之見。一切相反。但覺尤翁之論。超卓痛快。不可尙已。而前日所以妄加疑議者。爲惶恐無地爾。若是乎義理之無窮而講明之不易也。謹以疏成三段。以請鐫誨。並全書緘納。伏惟照至。抑始欲爲高明辨諸公。而今却成爲諸公辨高明。還可好笑。今則高明亦將先辨。以破鍾厚之說。而不暇於辨彼矣。

與金子靜癸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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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厚凶頑不滅。坐遣時日。事窮理盡。無所憑訴。唯有纂摭遺緖。依附賢達。以少續其餘喘而已。其情亦云悲矣。竊伏惟念亡父生長仕宦家。早有名塲屋間。中歲自廢。沒齒無悔。此其行藏大致。庶幾一世士友之所共聞。亦何待不肖之誦言。而唯其心志之粹正。倫行之卓越。不出於襟抱之內戶庭之間者。雖平昔往還自謂親熟者。或莫能知之。而况於世人乎。而况於後千百年乎。是所謂潛德幽光。而仁人君子不得不任其闡發之責者也。此殆未可與不知者道也。顧以求乞挽誄。非禮之正。而又多不足以徵實。鄙家拙法所未之行。惟是吾丈於亡父。雖未有一面之雅。而鍾厚之不肖。獲親德義。周旋下風。今幾年矣。而其仰庇於哀憐知照之私者一焉而已。則唯此苦寃至恨憑懣而莫洩者。不於吾丈而其誰哉。今玆收召神魂。採掇梗槩。作爲一書。以備觀覽。又有寡母所記翻諺成文及家弟鍾秀別自爲錄者。並以附納。惟吾丈母惜齒牙之惠。使罪逆微物。得以藉賴於餘生。則鍾厚雖卽日滅死。無所憾矣。使九原有知。於執事之言。必聳感於無窮也。

與金子靜甲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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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一篇。謹伏開讀。其於亡父氣象心事。摸狀逼盡。字字箚着。又皆停當適中。無一毫濫損之處。雖使鍾厚自爲之。何以易此。况其命意立言。實有法章。可見用心之匪夷。而益决傳遠之無疑。幽明之間。永有賴矣。惟此德義。宜如何報。秪自攀擎摧泣。銘刻心肝而已。非區區筆舌所可名喩也。

與金子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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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已屢陪丈席。所以觀感竦動。愈益切至。此政晦翁所謂每一去而復來。所聞尤益超絶之意。欽仰感歎之餘。亦不覺惕然而自省。信乎盛德薰炙之所及。有如是哉。敬思昨忽得其在砥縣寄書。適聞有留欵高居之樂。今又來敎及之。令人益切慨想。近聞其心說屢變。有許多文案。未知於盛意。一皆印契而無相礙阻否。紙末所敎謹悉。其關係之重。提擧之雜。誠如盛諭。而以愚見則此事本非得體。縱使善成。曷如其無。而况今一牘未染而風色如火。其患不在局內而在局外。不在仇敵而在腹心。畢竟不知作何模㨾。而此猶外事。顧此無狀。上之不足爲深贊於門內。而下遽已作標的之首。奇怪洶駭。傍觀爲之骨靑。朱先生所謂便在目前者。不啻優到此境。質以古君子樹立。則誠有不堪慚笑者。而大小亦隨所遇而已。亦何必自歉乎哉。只當任之耳。但以吾丈高擧深藏。踔遠世機之蹤。而乃以醜陋之故。無端上累。不免作慶元之程氏。是爲悚歎不安耳。

與金子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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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服網巾。先輩之議。固甚紛紜。而鄙見則尤翁所謂笠旣白則巾亦白無妨之說。最似稱宜。竊欲以紬絹之屬。但勿染皁而着之。亦未知如何。禪後吉前之服。從前亦屢論確。而迄未有一定之則。今欲以白笠只一漆其上外而無漆其內。袍則白而帶用黑。庶幾略倣於黑經白緯之綅冠與緇衣黃裳之朝服。未知無創造駭異之嫌否。幷乞垂誨。書末敎意謹悉。其逞憾嫁禍之意。正所謂本非爲程氏者。要須相與勉勵。終皆有朝聞夕死之實。毋忝於光華之籍。惟是爲究竟法。固不可相諉。而亦不必相攘。想爲一笑。至於勿爲沮縮之敎。警策之道。固當如此。甚荷且敬。然厚雖庸懦。豈敢不以昌黎滅死無恨之義。溫公天若祚宋之語。爲心哉。所竊憂者。一齊難敵衆楚。家脩易致廷壞。徒受空言之禍。而未見實用之益。以是耿耿不能聊耳。餘外何足關念也。盖此纂脩冊子。將以辛丑耈輝疏箚爲首。而耈輝之所以積漸來由。不可不推原道破。故都提之意。欲以一通文字。附爲總論。而自戊辰元子定號時論議。歷擧己巳甲戌丙子辛巳丙申諸處分。事端之梗槩。以接乎辛壬矣。間以異論多端。已刊了戊巳兩歲。而猶存甲戌以下。此已不是初計。而彼恐動脅怵之言。無復人理。稠人廣坐。大拍胡叫。或有承望而和附者。或有畏忌而懾慄者。不啻若百千蚊蚋。鼓發狂閙。而都提則姑無變意。惟是彼人輒以上徹嚇之。如此則事儘有不可測者。固巳可慮。且如庚申焚案時處分。似不得不載。而案中若而人尙在丹書者。欲全不擧論。則有若曲諱。易惹後疑。欲擧論則無敢容說。此當如何而可耶。幸爲之剖敎。而函丈從容之次。一爲密禀如何。

與金子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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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巾。旣有前日之敎。此中非議亦紛紜。却思似彼微細處不消。固拂衆情。故已從俗爲黑𩮰白緣之制矣。前喪禪祭行否。旣屢奉明敎。兼以蟾村渼湖若諸士友之指誨。庶可少慰。不自信之心。惟是自鍾厚家弟。亦不便信服。其他亦復紛紛。此只坐欠一古經先賢明白論證。故終不可帖然。殊覺悚蹙不平之深也。禫祭。旣以適孫在父祥月不得行。則其諸叔自當依沙溪說。於其當禫之月。設位哭除矣。但據家禮禫祭。命以上旬之日。則今此哭除者。當於其月初丁。擬作當禫之日而行之。抑至其初丁或有別般事故。設使適孫無故之時。本不可行禫也。則不成擬以當禫。而將退以中旬。中旬又然則又退以下旬爲可耶。於此决定則其後擬當吉祭而卽吉也。亦當因倣而爲之。未知何以則可耶。

與金子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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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喪不禫一欵。家弟作爲一書。要質於座下。乞賜剖誨。且其所辨。本就長者答敎而爲說。不可不亦一經禀。望與鍾厚所上之書。同將呈覽。得其回敎示之幸甚。深衣。據禮記衣純有繢靑素三等之分。而自溫公書儀謂從簡易。而一以黑繒。家禮亦從之。今當從之。而抑古禮之意。有可疑者。古禮三年之練也。猶以縓緣。縓卽淺綘色。祥也又以朝服。朝服卽緇衣。而獨於平常所服之深衣。去喪旣久之後。尙用素純。何其吉凶輕重之甚舛耶。此必有精義。而矇不能解。煩爲一言破之。且深衣而旣不用古禮純素之法。則孤子去喪之後。尋常衣服。皆不必用白。而雖緇與靑。亦無妨耶。抑又有微淡適中之道耶。未知先輩所行果何如耶。幷乞明敎之。

與金子靜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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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門而歆如。合席而翕如。至於拜辭復路而猶有充如者存。旣踰山越水。歸坐城闉中。又過旬矣。則意况索然。殆不若初無此一塲好會也。凡事之旣成。不如未成而欲成之爲可喜。有如是耶。

與金子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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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天不弔斯文。先函丈贊善先生奄捐館舍。驚嘷失聲。夫復何言。至德範世。獨爲巋然。其爲世道士林之重。固不以行藏而有間。今遂廓然失其依歸。顧區區慕悅。固有赤心在中。况於罪逆之日。猥蒙先生不以鍾厚之不孝無狀。而緬念先世之好。以其一言之至愼至難。而特與曲垂陶甄。卒賴以明白逝者之心事。私心感泣。有非凡情所比者。今安得不氣短心墜。重不禁涕泗之橫落也耶。

與金子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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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雖在京。有如聾瞽。全不聞外間說話。晩始得於藉藉之口。則先函丈一幅腔血。終致晻翳於泉下。而斯世之義理大頭腦。永無復望於今後。雖如弟之陋劣疲懦。猶不勝痛慨之甚也。然此亦豈人之所能爲哉。獨區區之所惋歎者。吾老兄亦不免與騰唇吻耳。

與金子靜丁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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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之不自制衰。終覺窒礙。有難以一槩準定。雖是虗銜。若至於累遷而高秩者。一向自處以薄。恐亦有不安者。未知如何。國葬前私家練祥。先正之論甚嚴。朝令特出軫念民庶之恩意。則今雖自守先正之論。不害爲臣子謹重之義。而非有干僭之嫌。而聞先正之孫主張朝令甚峻。至謂使先正而在。必從朝令云。未知高意以爲何如。

與金子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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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未見好仁者章中段。未見力不足者。只言其無力不足之理。下段我未之見。方言亦未見用力而力不足者。此固集註之意也。而語類有論集註初本。以蓋有之矣。爲有用力者。則是其意以盖有之有。當上有能之有。未之見。當上未見也。妄意此義較長。盖未見力不足者一句。可以兼包力無不足之理及無人用力之義。而旣曰有能一日用其力於仁矣乎。而繼之以盖有之矣。旣曰我未見力不足者。而繼之以我未之見也。先後呼應正相合。今乃以兩有字兩見字。分爲二義。則文勢語脉。終覺有艱礙不順者。不知先生之必改初本者。何意也。曾子以忠恕明一貫者。固是借學者事。以明聖人之道。聖人之道則又與天地同也。而觀曾子只說忠恕二字。何處見得以聖人之道譬天地乎。凡此所疑。必其所謂看某底不出者。而如此講質。幸而得透。則豈不爲發揮朱子之意。分外彰徹哉。夏間以曾子問君服當通小君之義奉質。而所敎與鄙見無異矣。近有一種議論。力主君之母妻爲從服。不可同入君服之例。葬前廢私祭及喪人去麻帶與杖爲不可。敬思之見亦然。豈吾輩所見誤耶。幸更商以敎之。

與金子靜戊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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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事。所聞去益危怖。然區區思得一箇道理。深言之則不妨作他山之石。可以知感。淺言之則直是好笑。如此斷置之外。何復有掛滯哉。所不能安者。緣此無狀。上以累長者於九原耳。惟以兄之綿弱。而不免上下偪軋於其間。爲可憂念。俯勉數語。敢不再拜服膺。吾輩所當兢畏者。正在於此。而身外悠悠。儘不足關念也。如何如何。

與金子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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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兄旣有雲雨之文。又有敬思別紙辭色。尙何有一分可掩乎。不至以怒色忿語相加耶。區區氣勢。豈足爲有識者所動。君子自處則固宜愼重。無授人以隙。而外至之橫逆。何至畏約無窮耶。

與金子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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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疾大加。瞑坐一旬。只得誦國風數過。意味覺得轉別。雖其音響節族。無復可考。比古與華。不翅鄙俚。而諷咏之餘。猶欲有手舞足蹈之意。文義間多疑晦。而亦不欲切切求解也。

與金子靜己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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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之何可言。此何世界。曾不留此一等人物耶。渠雖淸奇自放。而樂善嫉惡。實有甚益於人者。如弟寡與者。益覺踽踽於斯世。奈何奈何。於其臨逝之朝。往與訣別。見其譫囈中。誦道一絶句。眞仙語也。詩曰高梧策策晩多聲。雨度西塘睡簟淸。箇中有夢休傳說。應入蓬山第一城也。向弟亦作相勉語。以爲凡於是非毁譽。毋徒以忍耐爲事。須寬着心胸。可以做遠大志業云。其處死亦有道矣。

與金子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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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官新除。足慰公議。前者陞臺。後者繼陞。可謂有茅拔之盛。于于然接武而賁來。無乃其時耶。弟亦倖踏宿趼於桂坊。桂坊之於春坊。肩隨而進。列屋而居。正好同時周旋。未知兄有意否乎。語近戱笑。殊悚不莊。然此豈道理之所無者哉。而看作一戱笑過。思之不能不浩然發歎也。

與金子靜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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砥事其不擇言。不終死者。亦未見其可病。第觀古人諫爭言語。狂激不擇。有甚於此書者。且如淸陰,桐溪。何可以不終死爲病耶。某病未知如何。而聞自謂克念作聖。庸何傷乎。且長在名官密室。未知臺職後。又作何狀也。

與金子靜壬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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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儀註末端。恐於今難行一句。昏儀註末端。今依律文以從簡易一段。依尤翁說作互文看矣。今更反復玩繹。且參以當時事宜。則於冠曰必曰始可行之。於昏曰皆可成昏者。其下字立文。固似大有意在。而朱子答李繼善母有三年喪叔父主昏之問。謂於禮律無嫌者。又與此註今依律文者合。竊想當時冠禮起於久廢之餘。自非易行者。雖不行禮。而猶有循俗加冠之道。故據禮而廣其拘避。至於昏禮則尤不可不以禮行。而若準禮多所拘避。則有失時廢禮之慮。故因俗因律而異其法。是或一道也。剖敎爲望。

與金子靜癸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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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賢一出。有足聽聞。而不惟不能回悟天聽。反致恩禮不終。餘憂無畔。雖在傍觀。不勝慨悚。况如吾丈。其爲蕙歎當如何。而引辭之章。自不得不援及。未可以尋常言不出之例例之也。未知何以爲計耶。

與金子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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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章與批旨筵敎。一以憂遑。一以欽悅。而想兄悚蹙之餘。又以永脫濕衣爲安也。然以兄畏愼潛蟄。而乃忽作諸賢窩主。世間事有不可知者如此。而亦可謂暮年光華耶。

喪服長子疏。第一子死。取嫡妻所生第二長者立之。亦名長子。尤翁以第一子殤死當之。然第一子雖殤死。名分已定。君大夫不敢以尊降。則依舊是長子也。假令朝生而夕死。亦不害爲第一子。則第二長者之亦名長子。得無未然耶。且疏中只曰第一子死。何由見得是殤死而非成人死耶。且傳云正體於上。又乃將所傳重。而鄭註謂當先祖之正體。疏中亦擧正體傳重爲二事。而下段忽出四種說。將正與體分而爲二。卽此文義固已可疑。且歷考書傳。凡言與尊者爲一體與祖爲體等語。皆通父祖言爾。何嘗見體之一字止施於子。而不得施於孫也。又何嘗見非正而得爲體者乎。乞賜剖示。

與金子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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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盛章。雖似短拙。而精峭深永。大有骨子在。安得不重忤天聽耶。聖上之疑以怪毒。又將占得朴玄石題目耶。某疏弟之前書。只斷以一壯字者。庶幾有以默照所可詳也。又豈直以抑揚譏切而蔽之哉。人心之不可不治有如此。令人却發深省也。

與金子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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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將易繫誦讀。非不悅其辭氣高厚。更異餘經。而獨無奈遮了無限膜翳。雖欲向人講質。亦不得措手處。使人增憒瞀耳。自外亦不敢不用心。而漸覺無人輔掖大害事。終是不占窠臼。常如在旅店中安排生活。此病亦略知其根委。而又欠藉大藥力以鎭治之。適見其勞攘滿腔而已。時序晼晩。貌髮漸變。念之能不慨然。

與金子靜甲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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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置柩傍之說。只看作床傍硯傍之傍。則凡謂床傍硯傍者。敎誰作床之上傍硯之上傍看耶。且必從柳盖上之例。則家禮何借下之上二字於柩字之下。使人莫辨其爲上爲側耶。更乞就打破一轉語幸甚。

與金子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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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處分嚴重。餘波至及老兄。而今亦不知所届。普切震懔。不暇爲諸賢嗟勞也。似聞聖敎謂金某滿腔黨心。不知何以得此遭遇。豈所謂莫見乎隱耶。承讀易有新得。恨不得與聞緖餘。然爲庶人蒙大戾。然後益明乎進退消長之理。庶幾收補於將來耶。

與金子靜乙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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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道雖同。通人與物之大分人與人物與物之小分言也。氣禀或異。專指人與人物與物之小分言也。盖性道之同。無間於人與物及人人物物則混合大小分而言之可也。氣禀之異則有人與物之大分焉。有人人物物小分焉。大分小分。旣各有不同。則不可合言。而若專言大分則不足以包小分。惟專言小分則大分不待言而擧也。且性道之於人物。則雖率之各有其路。修之各有其法。而要之同出一原。同歸一極。無事乎大小分之辨矣。若氣禀則於人物大分之不同處。非可以品節趨中。而品節趨中。惟在人人物物小分之不同處。所謂修道之敎。正在於此。此所以於性道則混合人與物人人物物之大小分。而於氣禀則特拈人人物物之小分說者也。夫性道者。理之同也。氣禀者。氣之異也。語同須合其全。語異則擧其偏。固不得盡同其例也。况擧其偏而全者自見。則亦未爲不擧全者乎。或者欲以氣禀或異一段。比同性道一段。而作兼言人物大分看。則是徒拘文字對待之常。而不察夫理氣之同異偏全。不嫌殊辭。且所謂或異所謂過不及之語。以施諸人物大分。太甚不倫耳。

與金子靜丙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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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狀癖積尙不安。所脹氣長。然讀書至六七遍則氣乏。如是者已近百箇日。只得作一癃廢人矣。廢固吾輩本分事。而其於所謂日新富有者則便成批退。撫念夙志。能不慨然。然不敢自棄於一息之前。則意愈炳然。而終奈義理愈窮而愈棼亂。身心愈檢而愈散漫。不病猶患此。况病乎。思從吾執事痛講量一過。而勢末由也。只東望歸雲。慨然而已。竊敢問吾兄今於義理精微。若身心緊要處。日熟月新。而無臲卼否乎。是果何所用功。而亦有可親切指示者耶。回思從前相追隨與書尺往復。都是悠悠。所以全不濟事。到今稍有悔悟。則又落落如此。此亦可謂命耶。兄已儼然老矣。弟以病又見夕死之無幾。尙覬兄時以端的路徑開導之。俾有警厲而萬一有進於未死之間耳。如何如何。善惡淸濁氣之說。來諭可悉其大致矣。然雖有天賦之本然。理無自發之勢。須因氣乃發。則以是而謂善乃淸氣之發。庸何傷乎。盖所謂淸氣之發。非謂善本由於淸氣而有也。亦謂善之能發出來者。由淸氣云耳。如是活看。則栗翁說自不必致疑耶。

與金子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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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論眞切。伏讀敬服。夫子之自道。無非針得此頂門者。披復再四。且歎且悲。不知所以爲心也。似此策敎。殆不减合席講磨。何幸如之。但見敎勝心外慕與氣之所使等語。在吾兄則不啻不干事。只爲是幸敎鄙人而發耳。惟所自引輕弱怠惰則弟亦不敢不謂兄之知所省矣。知之旣明。何用贊辭。第所謂怠惰非必謂縱弛不檢也。在吾兄則終是欠奮發擔荷意思者。恐當得怠惰題目也。未知如何。如弟滿體是病。無可指摘。而最其本則躁擾膚率。行不掩志爲主證。故行年五十。尙不入腔窠。而行且死矣。年來省察不至全昧。而終是氣質占得重。乃欲以至輕之用功。而化至重之氣質。每覺茫然罔措。重以索居日久而齒徒進。往往爲人以長上待之。無復嚴憚切磋以師以友之地。雖時自悚畏。勉加激昂。而收功竟落落。此恐爲終身之遺恨耳。善惡淸濁之說。來諭至濁之人。良心之發。無時無數。是誠然矣。而區區則謂其淸氣之往來。亦無時無數也。盖所謂至濁者。以禀賦大分而言耳。若其游氣之淸者。有未嘗絶。是緣他本得正通之氣。而爲虗靈之心故也。若更究正通虗靈之所以然。則固不外於理矣。惟以善情爲專由性善之自發。而無干氣事。則恐不免爲論性不論氣不備之歸也。故區區妄意栗翁之不表出性爲之本底意思者。是似爲遺憾。而若農,淵二先生之說。則或恐矯之過偏耳。未知高見更以爲如何。

與金子靜庚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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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民不倍一句。尤翁謂不倍上恤孤之意。古註謂不偝死者。竊恐皆所未安。却思此不倍。卽與中庸爲下不倍同義。盖以報上恤孤之施。自與興孝興弟不同例矣。

與金子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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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翰披讀慰濯。弟奉老稅得無撓私幸。而除省定外。一跡不下庭。一客不入戶。靜趣則可謂優勝家居。亦庶幾因補從前涵養之闕則非細事也。惟是年來雖逖違德敎之久。而亦有一二少年朋友。伺察箴規。盖不獨資其講習。此又失之。恐索居自肆。益增衰偸罪過。是爲懔懔耳。見敎人道心。近尋得朱子語類有如喜怒人心也一條。此視他條專以人心屬耳目鼻口之欲者。覺較寬闊。包得全數。若是則庸序所謂形氣之私形氣字。亦爲總說七情。盖七情皆觸着這形氣出來。質以程子好學論。亦儘如此。以此爲人心。而以其合義理與從人倫發者爲道心。則理旣周盡。而朱子說。益煥然無疑矣。

與金子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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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省養安備。固幸之大。而居處靜應接絶。殆平生所未得也。以故二月之內。得周流四書。以病不敢出聲。故心念之數十遍。慣了亦自有味。其所悟改於文義者亦不少。肰此猶外也。靜坐點檢。稍有向裏意思。日覺眞切。惟往者不可追。而來者漸短。况又安知後之視今。不如今之視前乎。此正好親有道資警益。而無奈何則惟冀吾兄時惠德音。毋惜示其平日用功節度與所以藥弟之病者。尙庶幾服膺之得力。不比從前之放忽也。如何如何。婦人䯻笄。弟嘗固守從周之義。謂須丈夫復古冠弁。然後婦人亦當復䯻笄。兼且未詳其制。以此敢與渼丈爭難而不敢從矣。近更思之。婦人容有與丈夫不同者。盖及日閨門之內。而雖出非如丈夫之行乎道路。且尤翁之要從華制。是大義所關。而乃拘於制度之小不備。抹摋大節。亦恐有害義理。未知高明以爲如何。

與金子靜辛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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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翁雖爲之念。不料至此之重也。七十之人。何慮不到。而於國於家。亦爲辦一事。如我輩足令有朱子東湖之感。何敢嗟勞。所悲者世道而已。未知老兄得收其入海安問否。

與金子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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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禮。時祭前一日設位陳器註。考西妣東。各用一倚一卓而合之。

按此雖各用倚卓。旣合之則同一位也。觀下文世各爲位可見。下言逐位每位者。皆倣此。如具饌條每位果六品以下。是合考妣之饌而爲一也。設蔬果條逐位卓子。正指此合之之卓而言耳。但盞盤則初獻言分奉考妣。茶則啓門言分進考妣。惟此爲各設。是同朔望參。而匙筯據初祖先祖祭皆各設。則此似同例也。蓋祭統註精氣合之說。其義微矣。特牲少牢禮皆一尸共饌。開元始考妣異主而異饌。書儀只酒盞各別。而此書仍之。據語類答祭先祖一分之問。謂只是一氣。若各有牌子則不可。恐此書酒茶之各設。從開元變古而用各有牌子之義。餘饌之合設。沿書儀從簡而附只是一氣之說歟。愚意考妣精氣合之義。視先祖祭之一氣。似尤有異。雖各有主。其於饗食。一切合設如古。恐不爲礙也。

與金子靜甲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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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無後之喪靈座。以服盡爲限。禮意當然。今從子內外几筵之撤。自當一於初期。一於九月盡後。而未知先輩禮家果有如此行之者否。且於高見。以爲如何。

與金子靜乙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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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卽心之包性言者。而其包性已在不昧上。明命章句云天之所以與我。我之所以爲德。而講義云明命卽人之明德。或以虗靈不昧專屬心。至具衆理。乃以屬性。夫德本是得理於心之名。而從古說人之得於天者。皆以理言。未有以心言者。則或說之於德字。旣說不着矣。若謂虗靈不昧是說心。則如或問所謂此德之明。日益昏昧。而此心之靈。其所知不過情慾利害之私者。亦可謂之不昧乎。講義之只說不昧而不說具衆理者。爲遺理而言心乎。是則或說之於明字。又說不通矣。

與金子靜丙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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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哀。眞是深山窮谷莫不奔號者。况吾輩世祿餘生耶。第以就養有方之義。只得走哭隣官舘外。聞有直赴闕下者。如弟者得無處薄之嫌耶。來頭因山時則野外與都城有別。赴哭於陵下僻處。亦無不可耶。挽章曾見淵翁亦爲之。吾輩今無容異議耶。問議姑據素講身不出言不出之戒應之。而忽念問禮異於問政。况在國家喪凶大故。而一向恝默。至再至三而無變動。或嫌於自處之過高耶。幷乞明敎。

與金子靜丁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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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前月初。奉老來就弟養。惟荷祝國恩。而泛甲津撫門墟。悲憤如新。振衣摩尼之巓。亦覺匏繫之少解。而恨無祝融之同游。則於此益不禁溯懷高風也。見諭講授云云。老兄尙未知弟之素有僻執耶。從前於家弟官次。特以不堪離親。强策隨赴。而義不以我故帶累一人。且不許土人之從游。豈有講授之可論耶。本是看道理如此。而亦賴以省事矣。

與金子靜戊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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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賢院儒所致惠狀。承讀慰瀉。强此病腕書副之。只爲貪作老兄寫手耳。所慕不專在前賢。而多在後賢。是亦私耶。盛文固非敢倉卒擅改。而以愚見則此於老兄文稿中。亦難多得者也。何謙退之過也。

與金子靜己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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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筵冬官之命。絡續一旬之內。可謂貢公之彈冠。而未知終將何以應副耶。胤友新除可喜。謝恩固宜卽爲。而因仍供仕。一以圖孝養之便。一以姑免吾輩之隘境。亦未爲不可也。其果何以指敎耶。

與金子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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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厚五代祖沙川遺稿。鍾厚於昔年妄自刪正。嘗一經崇覽。其或記有否。後來別爲繕寫成一編。附以高祖觀察公曾祖忠憲公兩世零稿。合爲四編藏。擬有時刊出矣。今家弟蒙恩來此。方謀剖劂之役。第念先祖著述旣寂寥。又未必爲人所知。惟子孫之心。不忍其遂至堙沒。只欲印得若干帙。爲分藏諸房計。而書固不可無弁之者。且非有吾老兄發揮。則無以表見而取信。以門下名德之重。世人之干乞一言者固如林。而鍾厚區區之意則不專爲此也。庶幾蒙默會。不在多言。但門下調養之中。擧筆如移山。固所深知。而事之有期限者。豈無特加動念之道乎。如正菴兼山集之及時完就。亦可見矣。强爲不肖辱契之故。卽賜成副。亦一義也。

與金子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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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之計。固所仰揣。而以賤見則史官相守。一日重似一日。所以前書欲其早許趍承。請撤史官也。何其尙此不爾耶。弟適此在遠。無緣與聞凡百。其欝如何。苟有可奉助者。豈有毫毛吝惜。而太上關君德聖學者。高明之見。無待於下求。而其次則儘有商量。當今最切於聖躬者。惟說命之行之惟艱。夏商之尙忠尙質。大學之公好惡是已。討逆固是茶飯。而今三司故紙。漏却呑舟。寧有如此討逆乎。所敎別幅。亦謹領悉。賤見本以爲暫出伸義。不必過要殊禮。而區區別有難處不可以語人者。惟覬幸不至有迫隘之境。而今則亦可謂四隣耒耜出矣。存留一處士之廬於白雲山中。亦安知不爲報佛恩耶。

與金子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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幡然而起。答恩伸義而貢其忠。翩然而歸。好是成一結局。而得無爲報篙工莫擧帆之意否。

與金子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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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下來去語默。世俗多稱譽者。眞是朱子所謂末俗易高也。在區區所仰望者。則可謂武而未可謂韶也。此則由於愛慕之過固。何能必其滿副耶。

與任仲思聖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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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記奔喪篇曰無服而爲位者。惟嫂叔及婦人降而無服者麻。而勉齋載之通典矣。此其本文。雖祗言聞喪爲位而哭者。而在遠爲位者猶如此。則躬莅其喪者。尤不可不然。未知今世亦或有行之者否。經旣明白。義亦美厚。世雖不行。特擧而行之。恐合情禮。不審如何。所謂麻。卽是弔服加麻。而弔服古人則有衰。然而難猝議其制。姑以練白袍白練帶當之。而加麻其上爲可耶。其除麻。似當於成服日一哭之後。便卽除之。然亦未有考據。幷賜裁敎幸甚。

與任仲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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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有重喪。子不敢純吉。故人之於祖父母喪。終期之後當爲素衣黑帶。固有見於問解者矣。若母有重喪而已服已除者。當何以爲飾耶。以彼例之則事體有不同。而涉於未安。若蕩然如平日則情有所不慊。未知如何處之爲得耶。如不得合宜節中之道。則無寧以義斷之。而由後之說。爲嚴正耶。幸商量明敎也。

與任仲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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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諭謹悉。問者所謂反重於他兄弟。區區已慮其有此疑。而亦已思得可破之說矣。盖服與非服懸異。不可拘於服色之稍吉稍凶云者。來敎誠然。惟其如是。故凡申心喪者。皆過禫猶墨笠黑帶而無嫌也。若如問者之言以心喪笠帶。爲眞有重於伸服者禫後服色。而不可不變。則彼父在爲母者。雖微他兄弟。亦豈不反重於爲父與父卒爲母之服乎。惟爲人後者。以有他兄弟相形。故有此疑嫌。而不知父在爲母者。反重於爲父與父卒爲母其可嫌。正與此無異也。今此所爭。只在心喪服色。視伸服者禫服。似重而實輕而已。不須論他兄弟之有無同異也。如何如何。祔位不祭酒不拜。謹聞命矣。殊幸賤見之不悖。便欲依此承用耳。

答李敬思商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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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所示及泰伯辨義一通。謹爲誦玩。義理精到。無容鄙陋之贊辭。况區區平日於此一事。反復忖量。終未有恰當處置。今豈有可復明問哉。然姑以來意之勤。而質以淺見。則其論泰伯武王之中庸。固甚詳確。而至說夷齊都不是庸處。尤極有理。其爲開發拙者之惑多矣。且以太王之心。爲出於體天救民者。卽與區區所嘗臆論者。不謀而合。尤幸淺見之大不謬也。盖太王自是一等聰明睿知之人。是其料文王之必能興。商運之必不長。不啻如燭照而龜卜也。其欲傳國至孫。擬以拯濟之責者。固不可謂之太早計也。雖然此非吾輩之言。在昔朱門問者。亦已有近於此者。而朱子答之以不須穿鑿傅會。又他日問答。多付之於馬肝之論。而未嘗切切辨破。則意其時世玄遠。事跡微隱。有所難於爲言者而然也。此意亦不可不知也。至若文王武王瓜熟之喩。此亦區區嘗所疑惑者。今所示諭。非不詳密。但以黃熟與落來。分爲二事。又以生拍破。爲對落來。而非黃熟之對者。文勢極甚抗捏。盖以此段說。與朱子他日所論。不啻差異。而似有爲武王之累者。故不得已出此宛轉解析之計。而其於文意語勢。終不相入何。以愚見之。恐不如付之記錄之差。或是未定之論。而徐加究索。却勝似周遮回互。曲成義理也。不審高明以爲如何。凡此如有未契。更以回敎。不勝幸甚。

答李敬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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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幅慰荷。况所評諭。多符淺見。殊自幸不甚悖謬也。俯詢五行陰陽之說。區區豈能有當盛問者。但以太極圖小註勉齋說一條推之。則水之陽變爲陰。火之陰合爲陽。固由於陽濕爲陰所陷。陰燥爲陽所揜。而若木之陽。其濕旣盛。故感於陰。而陰不能陷。適爲之助其陽。故終舒而爲陽。金之陰其燥旣盛。故感於陽。而陽不能揜。適爲之助其陰。故終縮而爲陰。此盖以水火是陰陽之初動。故被他掩陷而變焉。木金是陰陽之浸盛。故雖爲彼所感而不變也。夫豈不合於水木陽火金陰之義耶。以此觀之則五行之質具於地者。所屬陰陽。又不難知矣。至若行之序與生之序不同者。此自勉齋發疑於師門之論。而古今人卞說不勝其多。此豈蒙學小生所可與議者。但於嘗觀近思錄時。略有妄爲之說。而非此書可悉。容俟一面晤。羅列以進之也。上項所對。專出臆裁。必多悖戾。毋憚刺正。還以見敎。千萬幸祝。

答李敬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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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諭五行之論。足見推思之精密。而又不倦於牖誨也。第以鄙見參之。不無一二可議者。玆復仰禀。嘗竊以爲五行之說。其始終大致。無由出於周子所謂水爲陰所陷。火爲陽所掩等語者。盖水以陽之穉。陷於陰而爲陰盛。火以陰之穉。掩於陽而爲陽盛。則是固可謂以始終爲穉盛矣。至於木金則木本陽之浸多。而以其舒之必感於陰也。故始以陽盛而終爲陽穉。金本陰之浸多而以其縮之必感於陽也。故始以陰盛而終爲陰穉。若此者豈亦可謂以始終爲穉盛乎。此愚所以有消長勝負之說也。至若來諭以水火金木。皆有穉盛爲言。則此亦是一義也。然此只是就當物之中。論其生成之序而已。若就圖體之中。論二氣相生之序。則須以消長勝負爲說。似爲可通。未知高意以爲如何。來諭又謂無論生之序與行之序。俱以水火爲盛。木金爲穉。此豈以水火先生而金木後生。故以先者爲盛後者爲穉而言耶。偶見圃陰辨滄溪之說。有曰據其水火旣生。金木方生之初。截斷而論之。則固應有壯盛微弱之殊矣。及金木之旣成則又當與水火等也。此言便宜入思也。適眼痛不能細布。惟幸領會。其有悖繆。不惜鐫敎也。

答李敬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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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諭又賜反復。良荷不外。但前呈鄙說。信筆塞問。殊失周詳。其於明問。只辨得木金不變之義。而於水火變處。却成濶略。奉敎之及。不勝愧悚。盖註所謂生之序。雖曰以質言之。而質之中。又自有始終微盛之不同。故方言始生之序。不得不以其本始言之耶。如此則水火之分陰陽。似無可疑。而木金之陽陰則始終皆然。故自當類屬水火矣。未知如何。若勉齋之論。區區所嘗論者。同付近思箚紙。今難析出。幷以納上。切幸詳賜勘敎。仍卽投還如何。其所與雙峰書。此亦見之。而乃是論他條何故造化。却有此兩㨾今見太極圖小註勉齋說第四條云者爾。與此條所疑圖解者。似不同矣。如何如何。

答李敬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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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除之除。與勿除之除。所指不同。弗除之除。言行祭而除服也。勿除之除。專言除服而已。盖曾子因孔子過時弗除之說。而疑不行除喪之祭而除服爲不可。故孔子答謂不行除喪之祭者。以在君喪時。旣不得爲私喪之祭。而君喪除後。又已過時。過時不擧。卽是禮也故耳。仍復申言君喪時不爲私喪之祭。則若可仍服私喪而勿除矣。而又不得不除者。非不能勿除也。患其過於制也。及君喪除後則又過時不祭。此所以不爲除喪之祭而亦除服也。

答李敬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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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投正心辨說。精覈中窽。亦多鄙人筆力未到處可喜。鄙說第此呈上。幸訂其失以敎之。中庸疑義。道並行而不相悖。以其與萬物作對。及章句所以字觀之。恐只是言四時日月錯行代明之事而已。此雖於道字面目差異。而道云者本是活絡。理氣善惡。類多通用。恐不爲妨。捨此則無義可安。亦自無可奈何矣。如何如何。大小德之與費隱。大也有費隱。小也有費隱。恐不可對擧而論其同異也。費隱之與性道。道之單言處。皆包性在其中。則所謂道費而隱者。自包性在中。又不可以道之體爲性用爲道。如並言性道之例矣。靜與未發。論其粗則靜也有粗。未發也有粗。論其精則亦然。未見其有異也。語類未發如頑石之說。恐泛言思慮未發。容有昏昧無主者耳。非論未發界至十分盡頭也。妄推如此。不審於高見何如。乞亟賜訂敎也。

答李敬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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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諭至聖至誠章疑義。前章言小德後章言大德。統而言之則小德固本於大德。而分而言之則小德自小德。大德自大德也。後章首節分德惟五則是固以小德爲主。而第二節將言其而時出之則出有出處。不得不溯其本而言之。故先之以溥博淵泉。而其意之所歸重則在於時出矣。至第三節言如天如淵則又不得不根據溥博淵泉爲言。而其歸重之在於發見則尤爛然。雖以字句多少言之。溥博淵泉。止是承上來四字。而如天如淵。以至於見而敬言而信行而說則不啻張皇矣。其不可以溯擧一二句之爲大德。而廢全章之爲小德也審矣。章句語類。卽不過依經文推出而已。又何疑乎。此若非高明之偶出過慮。則乃區區者失之麤淺也。更賜鐫誨幸甚。

答李敬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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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來山間。戒不先施問於都下親知。而於兄則當不在此例。又以漸慣閒放。重作一字書。遂至闕然。間嘗以西行。故歷過城裏。而曾無數日淹。又不暇於就叩。雖雅襟相照。亦何以知此心之日夕懸繞於座下也。忽於昨夕家奴自京還。得致吾兄所賜書。且媿且喜。不知爲懷。雖其出已久。追敎又無月日。而槩想比來侍餘持制安重。慰仰何量。第承端陽展掃之行。不免空歸。此正在弟西出之際。雖知之無以圖會。而此後亦有可少淹時。第令與聞如何。弟一出闤闠。便覺神淸氣泰。隨意嘯傲於林園田疇之間。寄寓之瑣。飮啄之艱。實有不足以奪其樂者。只可惜無人與共耳。又終欠刻苦功夫。所謂樂處。未免歸於虗樂也。是爲媿耳。安得復從如吾兄者。爛熟講過舊學。朝夕警策。庶幾有少進耶。想兄亦爲之慨然也。西行前月初發去。此月初復路。親候姑見無他。而値此霖潦。便信久阻。情私有不可遣奈何。日前又以事蹔往楊根。聞有城西一親舊過去。無或是子穆氏耶。不能別書。如相逢幸以此紙相示。且告一枉田間。慰此岑寂。如何如何。雖已安於索居。無復求人。而所不能忘懷者。惟一二舊游如老兄與此叔也。可無見諒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