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職方典/第0033卷

方輿彙編 職方典 第三十二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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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職方典

 第三十三卷目錄

 順天府部紀事一

職方典第三十三卷

順天府部紀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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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軒轅教熊羆貔貅貙虎以與炎帝戰於阪泉之 野。蚩尤不用帝命,乃與蚩尤戰於涿鹿之野。」

《汲冢周書》:「黃帝執蚩尤,殺之於中冀,名之曰絕轡之 野。」

《古今注》:「黃帝與蚩尤戰於涿鹿之野,蚩尤作大霧,兵 士皆迷,於是作指南車以示四方,遂擒蚩尤而即帝 位,故後常建焉。」

《外紀》:「蚩尤,姜姓,炎帝之裔也。好兵喜亂,作刀戟大弩, 以暴虐天下,兼并諸侯,貪欲無度。炎帝榆罔不能制 命,居少顥,以臨西方。蚩尤益肆其惡,出羊水登九淖, 以攻炎帝于空桑。炎帝遜居于涿鹿。軒轅乃徵師諸 侯,與蚩尤戰于涿鹿之野。蚩尤能作大霧,軍士昏迷, 軒轅為指南車以示四方,遂擒蚩尤,戮于中冀,因名」 其地曰「絕轡之野。」

《黃帝內傳》:「帝既殺蚩尤,因立臺榭。」

《尚書》流共工於幽州。今密雲有共工城址

《史記·周本紀》:「武王追思先聖,王乃褒封帝堯之後於 薊,於是封功臣謀士,而封召公奭於燕。」

《水經注》:西北隅有薊丘,因取名焉。燕山,幽州漁陽縣東南六十里,燕地在燕山之野,故取名焉。薊、燕國,俱武王立後,薊微燕盛,并薊居之,薊名遂絕。

《說苑》:齊桓公北伐山戎氏,其道過燕,燕君逆而出境。 桓公問管仲曰:「『諸侯相逆,固出境乎』?管仲曰:『非天子 不出境』。桓公曰:『然則燕君畏而失禮也。寡人不道,而 使燕君失』」禮,乃割燕君所至之地,以與燕君。

《春秋左傳魯襄公四年》:「無終子嘉父使孟樂如晉,因 魏莊子納虎豹之皮,以請和諸戎。」今玉田縣地 魯襄公二十八年夏北燕伯朝于晉。

二十有九年秋九月,齊高止出奔北燕。

昭公元年,晉中行穆子敗無終,及群狄于大原。 三年,齊侯出于莒。盧蒲嫳見,泣且請曰:「余髮如此種 種,余奚能為?」公曰:「諾。吾告二子。」歸而告之。子尾欲復 之,子雅不可,曰:「彼其髮短而心甚長,其或寢處我矣。」 九月,子雅放盧蒲嫳于北燕。

三年冬,北燕伯款出奔齊。六年冬,齊侯伐北燕。七年 「春王正月,暨齊平。」

齊侯次於虢。燕人行成,曰:「敝邑知罪,敢不聽命?先君 之敝器,請以謝罪。」二月戊午,盟於濡上。燕人歸燕姬, 賂以瑤甕、玉櫝、《斝耳》,不克而還。

十有二年春,齊高偃帥師納北燕伯於陽。

《晏子春秋》:燕之遊士泯子午南見晏子于齊,睹晏子 恐,慎而不能言。客退,晏子直席而坐,廢朝移時。在側 者曰:「嚮者燕客侍夫子,胡為憂也?」晏子曰:「燕,萬乘之 國也;齊,千里之途也。」泯子午以萬乘之國為不足說, 以千里之途為不足遠,則是千萬人之上也。且猶不 能殫其言于我,況乎齊人之懷善而死者乎?吾所以 不得睹者,豈不多矣。

《列子》:昔人言有知不死之道者,燕君使人受之,不捷 而言者死。燕君甚怒其使者將加誅焉。幸臣諫曰:「人 所憂者,莫急乎死,已所重者,莫過乎生,彼自喪其生, 安能令君不死也。」乃不誅。

《荀子》:公行子之之燕,遇曾元于塗,曰:「燕君何如?」曾元 曰:「志卑,志卑者輕物,輕物者不求助,苟不求助,何能 舉我?」

《戰國策》:燕王噲既立,蘇秦死於齊。蘇秦之在燕也,與 其相子之為婚,而蘇代與子之交。及蘇秦死,而齊宣 王復用蘇代。燕噲三年,與楚、三晉攻秦,不勝而還。子 之相燕,貴重主斷。蘇代為齊使於燕。燕王問之曰:「『齊 宣王何如』?對曰:『必不霸』。」燕王曰:「『何也』?對曰:『不信其臣』。」 蘇代欲以激燕王,以厚任子之也。於是燕王大信子 之,子之因遺蘇代百金,聽其所使。鹿毛壽請燕王曰: 「不如以國讓子之,人謂堯賢者,以其讓天下於許由, 由必不受;有讓天下之名,實不失天下。今王以國讓 相子之,子之必不敢受,是王與堯同行也。」燕王因舉 國屬子之,子之大重。或曰:「禹授益而以啟人為吏,及 老而以啟為不足任天下,傳之益也。啟與友黨攻益 而奪之天下,是禹名傳天下於《益》也,其實令啟自取 之。今王言屬國子之」,而吏無非太子人者,是名屬子 之。而太子用事。王因收印,自三百石吏而上效之子 之。子之南面行王事,而噲老不聽政,願為臣,國事皆決子之。子之。三年,燕國大亂,百姓恫怨,將軍市被、太 子平謀將攻子之。儲子謂齊宣王:「因而伐之,破燕必 矣!」王因令人謂太子平曰:「寡人聞太子之義,將廢私 而立公,飭君臣之義,正父子之位。寡人之國小,不足 先後,雖然,則惟太子所以令之。」太子因數黨聚眾,將 軍市被圍公宮,攻子之不克,將軍《市被》及百姓,乃反 攻太子平,將軍市被死以殉國。搆難數月,死者數萬 眾,燕人恫怨,百姓離意。孟軻謂齊宣王曰:「今伐燕,此 文武之時,不可失也。」王因令章子將五都之兵,以因 北地之眾以伐燕,士卒不戰,城門不閉,燕王噲死,齊 大勝。燕子之亡二年而燕人立太子平,是為燕昭王。 燕昭王收破燕之後即位,卑身厚幣以招賢者,欲將 報讎,故往見郭隗。先生曰:「齊因孤國之亂而襲破燕, 孤極知燕小,力不足以報,然得賢士與共國,以雪先 王之恥,孤之願也。敢問以國報讎者奈何?」郭隗先生 對曰:「帝者與師處,王者與友處,霸者與臣處,亡國與 役處,詘指而事之,北面而受學,則百己者至。先趨而 後息,先問而後嘿,則什己者至;人趨己趨,則若己者 至。馮几據杖,眄視指使,則廝役之人至;若恣睢奮擊, 呴藉叱咄,則徒隸之人至矣。此古服道致士之法也。 王誠博選國中之賢者而朝其門下,天下聞王朝其 賢臣,天下之士必趨於燕矣。」昭王曰:「寡人將誰朝而 可?」郭隗先生曰:「臣聞古之君,人有以千金求千里馬 者,三年不能得。涓人言於君曰:『請求之』。君遣之三月, 得千里馬,馬已死,買其骨五百金,反以報君。君大怒 曰:『所求者生馬,安事死馬而捐五百金』?」涓人對曰:「死 馬且買之五百金,況生馬乎?天下必以王為能市馬, 馬今至矣。於是不能期年,千里馬至者三。今王誠欲 致士,先從隗始,隗且見事,況賢於隗者,又豈遠千里 哉?」於是昭王為隗築宮而師之。樂毅自魏往,鄒衍自 齊往,劇辛自趙往,士爭湊,燕王弔死問生,與百姓同 其甘苦。二十八年,國殷富,士卒樂佚輕戰,於是遂以 樂毅為上將軍,與秦、楚、三晉合謀以伐齊。齊兵敗,閔 王出走於外,燕兵獨追北,入至臨淄,盡取齊寶,燒其 宮室宗廟。齊城之不下者,唯獨莒、即墨。

《史記》:「騶衍如燕,昭王擁篲先驅,請列弟子之座而受 業,築碣石宮,身親往師之。」

昭王為隗改築宮而師事之。《樂毅》自魏往,鄒衍自齊 往,劇辛自趙往,士爭趨燕。

《說苑》:蘇子聞之,從周歸燕。屈景聞之,從楚歸燕。 《太平御覽》:燕昭王置千金於臺上,以延天下士,謂之 「黃金臺。」

《戰國策》:望諸君獻書報燕王曰:「臣奉令擊齊,長驅至 國,珠玉財寶,車甲珍器,盡收入燕。大呂陳於元英,故 鼎反乎曆室,齊器設於寧臺,薊丘之植植於汶篁,自 五霸以來,功未有及先王者也。」

《春秋後語》蘇秦事鬼谷子,「學終辭歸,道乏困,行以燕 人蠡卜,傳食自給,各解臧獲之裘。」

《文選》:「蘇秦相燕,人惡之于燕王。燕王按劍而怒,食以 駃騠。」

《漢書》:「燕昭王使人入海求蓬萊、方丈、瀛洲。」

《韓子》:宋之愚人得寶玉于梧臺之側,周客聞而觀焉, 笑曰:「此燕石也,與瓦礫同。」

《戰國策》:秦并趙,北向迎燕。燕王聞之,使人賀秦王曰: 「燕王竊聞秦并趙,燕王使使者賀千金。秦王曰:『夫燕 無道,吾使趙有之,子何賀』?」使者曰:「臣聞全趙之時,南 鄰為秦,北下曲陽為趙。趙廣三百里,五十餘年不能 勝秦者,國小而地無所取。今王使趙北并燕,燕趙同 力,必不復受命於秦矣。臣竊為王患之。」秦王以為然, 起兵而救燕。

燕太子丹質於秦,亡歸,見秦且滅六國,兵已將臨易 水,恐其禍至。太子丹患之,乃謂其太傅鞠武曰:「燕、秦 不兩立,願太傅幸而圖之。」武對曰:「秦地遍天下,威脅 韓、魏、趙氏易水以北未有所定也。奈何以見陵之怨, 欲批其逆鱗哉?」太子曰:「然。何由?」太傅曰:「請入圖之。」居 之有間,樊將軍亡秦之燕,太子客之。太傅鞠武諫曰: 「不可。夫秦王之暴而積怨於燕,足為寒心,又況聞樊 將軍之在乎!是謂委肉當餓虎之蹊,禍必不振矣。雖 有管晏,不能為之謀也。願太子急遣樊將軍入匈奴 以滅口,請西約三晉,南連齊、楚,北講於單于,然後乃 可圖也。」太子丹曰:「太傅之計,曠日彌久,心惛然,恐不 能須臾,且非獨於此也。夫樊將軍困窮於天下,歸身 於丹,丹終不迫於強秦,而棄所哀憐之交,置之匈奴, 是固丹命卒之時也。願太傅更慮之。」鞠武曰:「燕有田 光先生者,其智深而慮沉,可與之謀也。」太子曰:「願因 太傅交於田先生,可乎?」鞠武曰:「敬諾。」出見田光,道「太 子願圖國事於先生。」田光曰:「敬奉教。」乃造焉。太子跪 而逢迎,卻行為道,且跪而拂席。田先生坐定,左右無 人,太子避席而請曰:「燕、秦不兩立,願先生留意也。」田 光曰:「臣聞騏驥盛壯之時,一日而馳千里;至其衰也,

駑馬先之。今太子聞光壯盛之時,不知吾精已消亡
考證
矣。雖然,光不敢以乏國事也。所善荊軻可使也。」太子

曰:「願因先生得交荊軻,可乎?」田光曰:「敬諾。」則起趨出。 太子送之至門,戒曰:「丹所報先生所言者,國大事也。 願先生勿泄也!」田光俛而笑曰:「諾。」僂行見荊軻,曰:「光 與子相善,燕國莫不知。今太子聞光壯盛之時,不知 吾形已不逮也,幸而教之曰:『燕、秦不兩立,願先生留 意也』。光竊不自外,言足下於太子,願足下過太子於 宮。」荊軻曰:「謹奉教。」田光曰:「光聞長者為行,不使人疑 之。今太子約光曰:『所言者,國大事也。願先生勿泄也』, 是太子疑光也。夫為行而使人疑之,非節俠士也。」欲 自殺以激荊軻,曰:「願足下急過太子,言光已死,明不 言也。」遂自剄而死。軻見太子,言田光已死,致光之言, 太子再拜而跪膝下,行流涕,有頃而後言,曰:「丹所請 田先生不言者,欲以成大事之謀。今田先生已死,明 不泄言,豈丹之心哉?」荊軻坐定,太子避席頓首曰:「田 先生不知丹不肖,使得至前,願有所道,此天之所以 哀燕而不棄其孤也。今秦有貪利之心,而欲不可足 也,非盡天下之地,臣海內之王者,其意不饜。今秦已 虜韓王,盡納其地,又舉兵南伐楚,北臨趙,王翦數十 萬之眾距漳、鄴,而李信出太原、雲中。趙不支,秦必入 臣,入臣則禍至燕。燕小弱,數困於兵。今計舉國不足 以當秦,諸侯服秦,莫敢合從。」丹之私計。愚以為誠得 天下之勇士,使於秦,闚以重利,秦王貪其勢,必得所 願矣。誠得劫秦王使悉反諸侯之侵地,若曹沫之與 齊桓公,則大善矣;不可,則因而刺殺之。彼大將「擅兵 於外,而內有大亂,則君臣相疑,以其間諸侯得合,從 其償秦必矣。此丹之上,願不知所以委命,唯荊卿留 意焉。」久之,荊軻曰:「此國之大事也,臣駑下恐不足任 使。」太子前頓首固請,無讓,然後許諾。於是尊荊軻為 上卿舍。上舍,太子日造門下,供太牢,具異物,間進車 騎美女,恣荊軻所欲,以順適其意。久之,荊卿未有行 意。秦將王翦破趙,虜趙王遷,盡收其地,進兵北略地, 至燕南界。太子丹恐懼,乃請荊卿曰:「秦兵旦暮渡易 水,則雖欲長侍足下,豈可得哉?」荊卿曰:「微太子言,臣 願得謁之。今行而無信,則秦未可親也。夫樊將軍,秦 王購之金千斤,邑萬家。誠得樊將軍首與燕督亢之 地圖獻秦王,秦王必說見臣,臣乃得有以報太子。」太 子曰:「樊將軍以窮困來歸丹,丹不忍以己之私而傷 長者之意,願足下更慮之。」荊軻知太子不忍,乃遂私 見樊於期曰:「秦在遇將軍可謂深矣,父母宗族皆為 戮沒。今聞購將軍之首,金千斤,邑萬家,將奈何?」樊將 軍仰天大息流涕曰:「吾每念常痛於骨髓,顧計不知 所出耳。」軻曰:「今有一言,可以解燕國之患,而報將軍 之仇者,何如?」樊於期乃前曰:「奈何?」軻曰:「願得將軍之 首以獻秦王,秦王必喜而召見臣,臣左手把其袖,右 手揕其胸,然則將軍之仇報,而燕國見陵之恥除矣, 將軍豈有意乎?」樊於期偏袒扼腕而進曰:「此臣之日 夜切齒腐心,乃今得聞教。」遂自刎。太子聞之,馳往,伏 屍而哭,極哀既已,無可奈何,乃遂盛樊於期之首函 封之。於是太子預求天下之利匕首,得趙人徐夫人 匕首,取之百金,使工以藥淬之以試人,血濡縷,人無 不立死者。乃為裝遣荊軻。燕國有勇士秦武陽,年十 三,殺人,人不敢忤視,乃令秦武陽為副。荊軻有所待, 欲與俱。其人居遠未「來,而為留待。」頃之未發。太子遲 之,疑其改悔,乃復請之曰:「日已盡矣,荊卿豈無意哉? 丹請先遣秦武陽。」荊軻怒叱太子曰:「今日往而不反 者,豎子也!今提一匕首入不測之強秦,僕所以留者, 待吾客與俱。今太子遲之,請辭決矣。」遂發大子賓客 知其事者,皆白衣冠以送之。至易水上,既祖取道,《高 漸離》擊筑,荊軻和而歌,為變徵之聲,士皆垂淚涕泣。 又前而為歌曰:「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 還。」復為羽聲慨慷,士皆瞋目,髮盡,上衝冠。於是荊軻 遂就車而去,終已不顧。既至秦,持千金之資幣物,厚 遺秦王寵臣中庶子蒙嘉。嘉為先言於秦王曰:「燕王 誠振怖大王之威,不敢興兵以逆軍吏,願舉國為內 臣,比諸侯之列,給貢職如郡縣,而得奉守先王之宗 廟,恐懼不敢自陳,謹斬樊於期頭,及獻燕督亢之地 圖函,封燕王拜送於庭,使使以聞大王,唯大王命之。」 秦王聞之大喜,乃朝服設九賓,見燕使者。咸陽宮荊 軻奉《樊於期》之《頭函》,而秦武陽奉《地圖》匣以次進至 陛。秦武陽色變振恐群臣怪之。荊軻顧笑武陽,前為 謝曰:「北蠻夷之鄙人,未嘗見天子,故振慴,願大王少 假借之,使得畢使於前。」秦王謂軻起取武陽所持圖。 軻既取圖奉之,秦王發圖,圖窮而匕首見,因左手把 秦王之袖,而右手持匕首揕之。未至身,秦王驚,自引 而起。袖絕,拔劍,劍長摻其室。時惶急,劍堅,故不可立 拔。荊軻逐秦王,秦王環柱而走,群臣驚愕,卒起不意, 盡失其度。而秦法:群臣侍殿上者不得持尺寸之兵, 諸郎中執兵皆陳於殿下,非有詔不得。上方急時,不 及召下兵,以故荊軻逐秦王,王卒惶急無以擊軻,而 乃以手共搏之。是時侍醫夏無且以其所奉藥囊提荊軻,秦王方環柱走,卒惶急不知所為。左右乃曰:「王 負劍,王負劎。」遂拔以擊荊軻,斷其左股。荊軻廢,乃引 其匕首以提秦王,不中中柱。秦王復擊軻,軻被八創。 軻自知事不就,倚柱而笑,箕踞以罵曰:「事所以不成 者,乃欲以生劫之,必得約契以報太子也!」左右既前 斬荊軻,秦王目眩良久。已而論功賞群臣及當坐者 各有差,而賜夏無且黃金二百鎰,曰:「『無且愛我』。乃以 藥囊提荊軻也。」於是秦大怒。燕益發兵詣趙,就王翦 軍以伐燕,十月而拔燕薊城。燕王喜、太子丹等皆率 其精兵東保於遼東。秦將李信追擊燕王,王急用代 王嘉計,殺太子丹,欲獻之秦。秦復進兵攻之,五歲而 卒,滅燕國而虜燕王喜。秦兼天下。其後荊軻客高漸 離以擊筑見秦皇帝,而以筑擊秦皇帝,為燕報仇,不 中而死。

《風俗通》:「燕九世稱侯,八世稱公,十世稱王。」

《史記》:「燕築長城,自造陽至襄平,置上谷、漁陽、右北平、 遼西、遼東郡。」

《史記月表》:二世元年「九月,韓廣為趙略地至薊,自立 為燕王。」

《漢書陳勝列傳》:趙王武臣遣故上谷卒史韓廣將兵 北徇燕。燕地貴人豪桀謂韓廣曰:「『楚、趙皆已立王,燕 雖小,亦萬乘之國也,願將軍立為王』。韓廣曰:『廣母在 趙,不可』。燕人曰:『趙方西憂秦,南憂楚,其力不能禁我。 且以楚之強,不敢害趙王將相之家,今趙獨安敢害 將軍家乎』?韓廣以為然,乃自立為燕王。居數月,趙奉」 燕王母家屬歸之。

《張耳列傳》:「韓廣至燕,燕人因立廣為燕王。趙王乃與 耳餘北略地燕界。趙王閒出,為燕軍所得,燕囚之,欲 與分地。使者往燕輒殺之,以固求地。耳餘患之,有廝 養卒謝其舍曰:『吾為二公說燕與趙王,載歸。舍中人 皆笑曰:『使者往,十輩皆死,若何以能得王?乃走燕壁, 燕將見之,問曰:『知臣何欲』?燕將曰:『若欲得王』。耳曰:『君 知張耳、陳餘何如人也』』』?」燕將曰:「賢人也。」曰:「其志何欲?」 燕將曰:「欲得其王耳。」趙卒笑曰:「君未知兩人所欲也。 夫武臣、張耳、陳餘杖馬箠下趙數十城,亦各欲南面 而王。夫臣之與主,豈可同日道哉!顧其勢初定,且以 長少,先立武臣,以持趙心。今趙地已服,兩人亦欲分 趙而王,時未可耳。今君囚趙王,念此兩人,名為求王, 實欲燕殺之,此兩人分趙而王。夫以一趙尚易燕,況 以兩賢王左提右挈而責殺王,滅燕易矣。」燕以為然, 乃歸趙王養卒為御而歸。

《高祖本紀》,「漢元年二月,項羽自立為西楚霸王,徙燕 王韓廣為遼東王。燕將臧荼為燕王,都薊。燕王韓廣 不肯徙遼東。秋八月,臧荼殺韓廣,并其地。」

五年二月,漢王即皇帝位。秋七月,燕王臧荼反,上自 將征之。九月,虜荼。詔諸侯王視有功者封以為燕王。 荊王臣信等十人皆曰:「太尉長安侯盧綰功最多,請 立以為燕王。」

十二年,陳豨降將言豨反。時燕王盧綰使人之豨所 陰謀,上使辟陽侯審食其迎綰,綰稱疾。食其言綰反 有端。春,三月,使樊噲、周勃將兵擊綰。詔曰:「燕王綰與 吾有故,愛之如子;聞與陳豨有謀,吾以為亡。有故,使 人迎綰,綰稱疾不來,謀反明矣。燕吏民非有罪也。賜 其吏六百石以上爵各一級,與綰居,去來歸者,赦之, 加爵亦一級。」詔諸侯王議可立為燕王者。長沙王臣 等請立子建為燕王。夏四月,帝崩。盧綰聞之,遂亡入 匈奴。

《高后本紀》:七年「秋九月,燕王建薨。」

《燕王澤傳》:「文帝元年,徙琅邪王澤為燕王。二年薨,子 康王嘉嗣。九年薨,子定國嗣。定國有罪,自殺,國除。」 《儒林傳》:「魯商瞿子木受《易》。孔子授魯橋庇子庸,子庸 授江東馯臂子弓,子弓授燕周醜子家。」

韓嬰,燕人。孝文時,為博士。景帝時,常山太傅。嬰推詩 人之意而作《內外傳》數萬言。燕趙間言《詩》者由韓生, 韓生亦以《易》授人。燕趙間好《詩》,故其《易》微,惟韓氏自 傳之。孝宣時,涿郡韓生其後也。以《易》徵,待詔殿中。司 隸校尉蓋寬饒本受《易》於孟喜,見涿韓生說《易》而好 之,即更從受焉。

《述異記》:「漢武帝時,廣陽縣雨麥。」

《漢書》:「漢武帝元鼎三年夏,上谷饑。」

《漢武故事》:元封元年,帝北巡朔方,勒兵十餘萬,還祭 黃帝冢橋山,釋兵須如帝曰:「吾聞黃帝不死,今有冢 何也?」公孫卿曰:「黃帝已仙上天,群臣思慕,葬其衣冠。」 《圖經》:趙夔,漢武帝時為文安縣令,好神仙,值文安大 旱,乃自焚,土人感慕,因立祠焉。

《漢書·天文志》:「始元中,流星下燕萬載宮極東去。」 《五行志》:「昭帝元鳳元年,燕城南門災。」

《論衡》:「燕王旦在明光宮,欲入,所臥戶三間盡閉,使侍 者二十人開戶,戶不開。」

《漢書·五行志》:「元鳳元年九月,燕有黃鼠銜其尾,舞王 宮端門中。王往視之,鼠舞如故。王使吏以酒脯祠,鼠舞不休,一日一夜死。燕剌王旦謀反將死之兆也。」 《漢書》:「燕王旦發民會圍,大獵文安縣,以講士馬。 燕剌王旦謀事不成,憂懣,置酒萬載宮,會賓客群臣 妃妾坐飲,有赦令到,因迎后姬諸夫人之明光殿。旦 立三十」八年而誅,國除。

《漢書五行志》:「昭帝元鳳元年,燕王宮永巷中豕出圂, 壞都竈,銜其鬴六七枚置殿前。劉向以為近豕禍也。 時燕王旦謀逆,竈者,生養之本,豕而敗竈,陳鬴於庭。 鬴竈將不用,宮室將廢辱也。燕王不改,卒伏其辜。」 《前漢紀》:「是時天大雨,虹下屬燕王宮,宮中井水皆竭, 有黃鼠舞燕王殿前端門中,視之不去,一日一夜,死 者數千。殿上戶自閉,不可開,廁中豕群出,壞竈,銜釜 六七枚置殿門前,烏鵲自𩰚,宮中烏死。」天火燒燕南 城門,大風壞宮城樓,拔樹木,流星墜地。

《後漢書》,「更始二年正月,光武以王郎新盛,乃北徇薊。 故廣陽王子劉接起兵薊中以應郎。」

《後漢紀》:「更始二年正月公」謂世祖到薊,王郎購公十萬 戶。薊中驚恐,言郎使者方至。太守以下皆出城迎。公 見官屬議。耿弇曰:「今兵從南方來,不可南行。上谷太 守耿況,漁陽太守彭寵,公邑人也。發此兩郡,控弦強 弩萬騎,所向無前,邯鄲不足平也。」公曰:「卿言善。」時公 官屬盡南方人,莫有欲北者。公指弇曰:「是我北道主 人也。」

《王昌傳》:昌一名郎,趙國邯鄲人也。素為卜相工,明星 歷,常以為河北有天子氣。時趙繆王子林好奇數任 俠,於趙魏間多通豪猾,而郎與之親善。初,王莽篡位, 長安中或自稱成帝子子輿者,莽殺之。郎緣是詐稱 真子輿云。林等乃與趙國大豪李育張參等通謀共 立郎。會人間傳赤眉將渡河,林等因此宣言赤眉當 「立劉子輿,以觀眾心」,百姓多信之。更始元年十二月, 林等遂率車騎數百,晨入邯鄲城,止于王宮。立郎為 天子,林為丞相,李育為大司馬,張參為大將軍。分遣 將帥徇下幽、冀,移檄州郡,趙國以北,遼東以西,皆從 風而靡。明年,光武自薊得郎檄,南走信都,發兵徇郡 縣,進軍邯鄲。

《後漢·銚期傳》:銚期從徇薊時王郎檄書到薊,薊中起 兵應郎。光武趣駕出,百姓聚觀,諠呼滿道,遮路不得 行。期騎馬奮戟瞋目大呼,左右曰:「䟆!」眾皆披靡。及至 城門,門已閉,攻之得出。

《後漢耿弇傳》:「耿弇從光武北至薊。會薊亂,光武遂南 馳,官屬各分散。弇走昌平,與景丹寇恂及漁陽兵合 軍而南,定涿郡,遂及光武於廣阿。光武居邯鄲宮,弇 入造床下,請歸幽州發兵。光武乃拜弇為大將軍,與 吳漢北發幽州十郡兵引而南,追尤來大槍五幡於 元氏。光武軍敗,還壁范陽。賊退,弇從追至容城、小廣」 陽、安次,連戰破之。光武還薊,復遣弇與十三將軍追 賊至潞東及平谷,再戰,遂窮追於右北平、無終、土垠 之間,至《浚靡》而還。

《東觀漢記》:上既破邯鄲,誅王郎,召鄧禹宿,夜語曰:「欲 北發幽州突騎,諸將誰可使者?」禹曰:「吳漢可。其人勇 鷙有智謀,諸將鮮能及者。」上於是以漢為大將軍,漢 遂斬幽州牧苗曾,上以禹為知人。

上破賊,入漁陽。諸將上尊號,上不許。議曹掾、張祉言: 「俗以為燕人愚,方定大事,反為愚人相守,非計也。」上 大笑。

《後漢書五行志》:「建武中,漁陽太守彭寵被徵書,至明 日,潞縣火災起城中,飛出城外,燔千餘家。」

《後漢書》:「彭寵攻朱浮於薊,帝使遊擊將軍鄧隆救薊。 隆軍潞南,浮軍雍奴。」

三年三月彭寵陷薊城自立為燕王。

五年二月彭寵為其蒼頭所殺漁陽平。

《後漢書光武帝紀》:「建武十五年,徙鴈門、代郡、上谷三 郡民置常山居庸關以東。」

《後漢書》:「上谷太守任興欲誅赤沙烏桓,烏桓怨恨謀 反。詔鄧訓將黎陽營兵屯狐奴,以防其變。訓撫綏邊 民,為幽部所歸。」

《後漢書鮮卑傳》:「安帝元初五年冬,鮮卑入上谷,攻居 庸關。延光元年,復寇居庸。」

《後漢書》:「安帝延光元年,初置漁陽營兵。」

《後漢書五行志》:「漢安帝延光四年秋七月乙丑,漁陽 城門樓災。」

《後漢·文苑傳》:「京兆第五永為督軍御史,使督幽州。百 官祖餞,蔡邕等賦詩,高彪獨作箴,邕美其文,以為莫 尚也。」

《三國志》:「光和中,漁陽張純誘遼西烏丸丘力居等叛, 劫掠薊中。」

《九州春秋》:「張純自號彌天將軍、安定王。」

《後漢書》:「朝廷以劉虞威信素著,恩積北方,拜幽州牧。 虞到薊,罷省屯兵,務廣恩信。純走出塞,虞勸督農植, 開上谷朝市之利,通漁陽鹽鐵之饒。青徐士庶避難 歸虞者百萬餘口謝承《後漢書》,「劉虞為幽州刺史,常著氈裘。」

王沉《魏書》,「劉虞在幽州,清靜儉約,以禮義化民。靈帝 時,南宮災,吏遷補州郡者,皆責助治宮錢,或一千萬, 或二千萬,富者以私財辦,或發民錢以備之,貧而清 慎者無以充調,或至自殺。靈帝以虞清貧,特不使出 錢。」

《漢末英雄記》:「幽州歲不登,人以棗椹為糧,穀一石十 萬錢。公孫伯圭開置屯田,稍稍得給。」

《續漢書》:陽球為幽州從事,部分邊塞,職事修理。 《吳書》,是時有四星會於箕尾。韓馥稱讖云「神人將在 燕分」,謂虞當代立。虞以國有正統,非人臣所宜言。固 辭不許。

《後漢書》:「公孫瓚與虞相忤,及袁紹戰於界橋,軍敗還 薊。」

《三國志》:「瓚於大城東南築小城,與虞相近,稍相恨望。 虞懼瓚為變,遂舉兵襲瓚。」

《魏氏春秋》:瓚部曲放散在外,自懼敗,掘東城門欲走。 虞兵無部伍,不習戰,又愛民屋,敕令勿燒,故瓚得放 火。因以精銳衝突,虞大潰,奔居庸城。

《公孫瓚本傳》:「劉虞與官屬北奔居庸,公孫瓚攻拔居 庸,生擒劉虞。」

《後漢書》:「瓚破禽劉虞,盡有幽州之地。」

《漢末英雄記》:劉虞見殺,故常山相孫瑾掾張逸、張瓚 等忠義奮發,相與就虞,罵公孫瓚極口,然後同死。 《三國志》:「先主與劉璋會涪,時張裕為璋從事,侍坐。其 人饒鬚。先主嘲之曰:『昔吾居涿縣,特多毛姓,東西南 北皆諸毛也。涿令稱曰:『諸毛繞涿居乎』?裕即答曰:『昔 有作上黨潞長,遷為涿令者,去官還家,時人與書,欲 署』』」潞則失涿,欲署涿則失潞,乃署曰:「潞涿君,先主無 鬚。」故裕以此及之。

《後漢書》:「張純與烏桓丘力居等入寇,公孫瓚追擊,戰 於屬國石門,大破之。」

《三國志注》:「簡雍,涿郡人。雍本姓耿,幽州語譌『耿』」為「簡。」 《後漢書》:「盧植以初平三年卒,臨困,敕其子儉葬於土 穴,不用棺槨,附體單帛而已。建安中,曹操北討柳城, 過涿郡,告守令曰:『故北中郎將盧植,名著海內,學為 儒宗,士之楷模,國之楨幹也。昔武王入殷,封商容之 閭;鄭喪子產,仲尼隕涕。孤到此州,嘉其餘風。《春秋》之』」 義,「賢者之後」,宜有殊禮。亟遣丞掾除其墳墓,存其子 孫,并致薄醊,以彰厥德。

《魏志太祖紀》建安十年:「三郡烏丸攻鮮于輔于獷平。 八月,公渡河救獷平,烏丸奔走出塞。」

《三國志》:「烏丸承天下亂,破幽州,略漢民,合十萬戶。遼 西單于蹋頓尤彊公將征之,鑿渠自呼沲入泒水,名 平鹵渠。又從泃河口鑿入潞河,名泉州渠,以通海。」 《三國志》:「公孫瓚斬劉虞,虞從事漁陽鮮于輔,齊周騎 都尉鮮于銀等率州兵欲報。瓚以燕國閻柔素有恩 信,共推柔為烏丸司馬。柔招誘烏丸鮮卑,得數萬人, 與」瓚所置漁陽太守鄒丹戰於潞北,大破之,斬丹。 《三國志》:「田疇自選家客二十騎,上西關,出塞,傍北山, 直趨朔方。」

《田疇傳》,疇得北歸,遂入徐無山中,營深險平敞地而 居,躬耕以養父母。百姓歸之,數年間至五千餘家。疇 謂其父老曰:「諸君不以疇不肖,遠來相就,眾成都邑, 而莫相統一,恐非久安之道,願推擇其賢長者以為 之主。」皆曰:「善。」因僉推疇。疇乃為約束相殺傷、犯盜諍 訟之法,法重者至死,其次抵罪二十餘條。又制為婚 姻嫁娶之禮,與學校講授之業,班行其眾,眾皆便之, 故道不拾遺。北邊翕然服其威信。

《三國志》:「先主少孤,與母販履織席為業。舍東南角籬 上有桑樹,生高五丈餘,遙望見童童如小車蓋,往來 者皆怪此樹非凡。」涿人李定言此家必出貴人先主少時,與宗中 諸小兒於樹下戲言:「吾必當乘此羽葆蓋車。」叔父子 敬謂曰:「汝勿妄語,滅吾門!」

《晉書》:「武帝太康九年,幽州有死牛頭語,有犬鼻,行地 三百餘步。」

惠帝永熙元年秋八月,上谷地陷裂,水泉湧出,人有 死者,大饑。時居庸地坼,廣三十六丈,長八十四丈,大 水亦湧出。

元康四年二月八月,上谷地震,水出,殺百餘人。 永康元年四月,張華第舍飈風起,飛繒折木《六七》。 永寧元年,幽州旱。

光熙元年五月,范陽國地燃,可以爨。

懷帝永嘉四年五月,大蝗,草木牛馬毛鬣皆盡。 晉成都王穎密使右司馬和演殺王浚,於是與浚期 游薊城南清泉水上。薊城內西行有二道,演、浚各從 一道。演與浚欲合《鹵簿》,因而圖之,值天暴雨,兵器霑 濕,不果而還。

王浚領幽州刺史謠曰:「幽州城門似藏戶中有伏尸 王彭祖。」

《冊府元龜》:「許猛為幽州刺史,素服霍原之名,將詣之主簿當車諫不可出界。猛歎恨而止。原山居積年,門 徒百數,燕王月致羊酒。」

《晉書》:霍原字休明,燕國廣陽人。元康末,原與王褒等 俱以賢良徵,累下州郡,以禮發遣,皆不到。後王浚稱 制謀僭,使人問之,原不答,浚心銜之。時有謠曰:「天子 在何許?近在豆田中。」浚以豆為霍,收原斬之,懸其首, 諸生悲哭,夜竊尸共埋殯之。

石勒將圖浚,引王子春問之,對曰:「幽州謠怪特甚,聞 者莫不為之寒心。浚曾無懼容,亡期至矣。」勒撫几笑 曰:「王彭祖真可禽也。」於是輕騎襲幽州,至薊,叱門者 開門,先驅牛羊數千頭,聲言上禮,實欲填諸街巷,使 兵不得發。勒升其廳事,命甲士執浚,驛送襄國市斬 之。

《燕書》高翔說燕高祖曰:「自王公浚政錯,士人失望,襁 負歸公者動以萬計。今王氏敗歿,而福星見尾箕,其 兆可見矣。晉室雖衰,人心未變,宜遣貢使江東,示有 所尊,然後仗義聲以掃不庭,可以有辭於天下。」高祖 深納焉。

《郡國志》:石勒每破一州,必簡別衣冠,號為君子城。洎 平幽州,擢荀綽、裴憲等還襄國經此,俗訛為箕子城。 《晉書》:「鮮卑段遼遣從弟屈雪」或作雲襲幽州,刺史李孟 退奔易京。石季龍以支雄為龍驤大將軍,姚弋仲為 冠軍將軍,統步騎十萬為前鋒,伐遼,眾次金臺。支雄 長驅入薊,遼四十餘城並降於季龍。支雄攻安次,斬 其部大夫那樓奇,遼懼,奔密雲山。季龍遣將軍郭泰 等追及之,戰於密雲。遼單馬竄險,遣子乞特真送表 及名馬,季龍納之。

幽州刺史段匹殫,數遣信要劉琨,同獎王室,琨由是 率眾赴之,從飛狐入薊,共討石勒。匹磾推琨為大都 督,插血載書,檄諸方守俱集襄國,進屯固安,以俟眾 軍。

《晉書載記》:石勒既克薊城,問棗嵩曰:「幽州人士誰最 可者?」嵩曰:「燕國劉翰,德素長者。北平無終陽裕幹事 之才。」勒方欲任之,裕乃微服潛遁。

《廣古今五行志》:「慕容廆初有赭白馬,常自乘之。既為 石虎所圍,力弱,分將危陷,棄眾將逃,以此馬奔而鞲 之,馬見鞍,輒蹄齧不得近,乃止。俄而鄴使至,石虎國 有難,廆旋歸。」

《趙書》:「石勒從幽州大道滹沱河造浮橋,植行榆五十 里,置行宮。」

《燕書》:周存字道名,漁陽人。王彭祖叛,母遇寇離失。時 所在分崩,州郡隔異,存冒難相求,自河以北,無不周 遍。復傳母在昌黎,燕之所統,存投高祖客之,為置酒 於坐,問存「失母來幾年,相見當識否?」言未止,存涕泗 覆面,尋聲而對,辭甚悲酸。高祖為之動容,由是恩遇 倍加,停期不得,母問,將辭歸,高祖意欲留之而未顯 也。存對曰:「老母未審存亡,小弟無所依倚,寢食不敢 廢于心。昔徐庶指方寸以求辭,今存披肝以表情,願 明公恕之。」高祖矜之,聽去。

《魏書莫含傳》:「含為劉琨從事,穆帝為代王,求含于琨, 入代參國官。後琨徙五縣之民于陘南,含家獨留。含 甚為穆帝所重,常參軍國大謀,卒于左將軍、關中侯。 其故宅在桑乾川南,世稱莫含壁,或音訛謂之莫回 城云。」

《晉書》:「慕容皝以段遼屢為邊患,遣將軍宋回稱藩于 石季龍,請師討遼。季龍總眾而至,及徐無遼奔密雲 山。季龍進入令支,怒皝之不會師也,進軍擊之。皝遣 子恪率騎二千晨出季龍,諸軍驚擾,棄甲而遁。段遼 遣使詐降于季龍,請兵應接。季龍遣將麻秋率眾迎 遼,恪伏精騎七千于密雲山,大敗之,獲其司馬陽裕」, 將軍鮮于亮擁段遼及其部眾以歸。

北魏太宗泰常元年十月,范陽郡上言木連理。 世祖神麚元年二月,甘露降于范陽郡。

《十六國春秋》:慕容儁觀兵近郊,見甘棠於道周,從者 不識,儁曰:「此《詩》所謂甘棠。甘者,味之主也,木者春之 行也。五德屬仁,五行主土。春以施生,味以養物,色又 赤者,將有赫赫之慶於中土。吾謂國家之盛,此其徵 也。《傳》曰:『升高能賦,可以為大夫』。群司亦各書其志,吾 將覽焉。」於是內外臣僚並上《甘棠頌》。

《冊府元龜》:「慕容儁既即偽位,追尊父皝為太祖文皇 帝,於范陽燕郡構皝廟,以護軍平熙領將作大匠監 造焉。」

《通鑑》:晉穆帝永和六年二月,燕王儁使慕容霸將兵 伐趙,霸軍至井陘,趙征東將軍鄧恆惶怖,焚倉庫,棄 安樂遁去,與幽州刺史王午共保薊,徙河南部都尉 孫泳急入安樂,撲滅餘火,籍其穀帛。霸收安樂、北平 兵糧,與儁會臨渠。 《神僧傳》:佛圖澄嘗與石虎共升中臺,澄忽驚曰:「幽州 當火災。」乃取酒噀之,久而笑曰:「救已得矣。」虎遣驗幽 州云:爾日火從四門起,西南有黑雲來,驟雨滅之,雨 亦頗有酒氣《水經注》:東掖門下,舊慕容儁立銅馬象處。昔慕容廆 有駿馬,赭白有奇相逸力。至儁光壽元年,四十九歲 矣,而駿逸不虧儁奇之比。鮑氏驄命鑄銅以圖其象, 親為銘贊,鐫頌其旁,象成而馬死矣。

《晉書》:建節將軍徐巖叛,驅掠四千餘人,北至幽州。慕 容垂敕其將平規曰:「但固守勿戰,吾當自討之。」規違 令拒戰,為巖所敗,乘勝入薊,掠千餘戶而去。

《通鑑》:「晉孝武帝太元二十一年八月,魏主珪大舉伐 燕,南出馬邑,踰句注,別遣將軍封真等從東道出軍 都,襲燕幽州。」

《晉書》:慕容寶聞魏來伐,使慕容會率幽、并之眾赴中 山,寶與太子策及慕容農、慕容隆等迎會於薊。會迎 於薊南,寶分其兵給農、隆。幽、平之士皆懷會威德,不 樂去之,咸請曰:「清河王天資神武,權略過人,臣等與 之誓同生死。願陛下與皇太子諸王止駕薊宮,使王 統臣等進解京師之圍。」

《北史》:「慕容寶至龍城,垂舅蘭汗拒之。寶南走奔薊。汗 復遣迎寶還龍城,殺之。」

《魏書道武帝紀》:天興元年:「秋七月,漁陽群盜庫」請幫助識別此字。官 韜聚黨為寇,詔冠軍將軍王建討平之。

《魏書靈徵志》:「太宗泰常七年九月,溫泉出於涿鹿,人 有風寒之疾,飲者多愈。」

世祖延和三年九月,上谷郡上言「木連理。」

太延四年十一月,幽州地震。

高祖延興二年四月,幽州獻白鵲。

《三郡記》:「後魏延興初,文安縣人孫願捕魚於五渠水, 有群魚自西來,共以柴塞之,忽有人謂願曰:『須臾當 得大魚,若欲多求,宜勿殺也』。願下網,果得大魚,狀如 鯉而頭大,殺食之。俄風雨晝昏,唯聞飛鳥聲。比風息 雨霽,有人乘船至,云見群魚無數飛入於海,願遂不 復漁矣。因呼入海之處為飛魚口也。」

《魏書》「延興五年正月,白雉見於上谷郡。」

《魏書》:裴延儁轉平北將軍、幽州刺史。范陽郡有舊督 亢渠,徑五十里。漁陽、燕郡有故戾陵諸堰,廣袤三十 里。皆廢毀多時,莫能修復。時水旱不調,民多饑餒,延 儁謂「疏通舊跡,勢必可成。乃表求營造,躬自履行,相 度水形,隨力分督,未幾而就。溉田百萬餘畝,為利十 倍,百姓至今賴之。」

《北史》:「盧宗道性麤,率將赴營州,於督亢城坡大集鄉 人,殺牛聚會。有一舊門人,醉言疏失,宗道令沈之於 水。後坐酷濫除名。」

盧文偉善營理,家貧儉,因此致富。北方之將亂,文偉 積稻穀於范陽城,多所賑贍,彌為鄉里所歸。及韓樓 據薊城,文偉率鄉閭守范陽。樓平,除范陽太守。 《鬟剔》請幫助識別此字。奇。魏承明元年九月,幽州民齊淵家社樹結 實既成,一朝盡落,茂葉復生,七日之中,蔚如春秋。 承明元年,上谷郡民獻玉印,上有「蛟龍文。」

《魏書》:「盧道將為燕郡太守,下車表樂毅、霍原之墓,而 為之立祠。」

《北史》:「盧景裕字仲孺,小字白頭,專經為學。居巨馬河, 將一老婢作食,妻子不自隨從。」

太和八年正月,上谷郡「惠化寺醴泉湧。」

《冊府元龜》:「魏孝文帝太和二十三年,幽州民王惠定 聚眾反,自稱明法皇帝。刺史李肅捕斬之。」

世宗景明元年二月癸巳,幽州暴風,殺一百六十一 人。

四年九月,幽州暴風,拔樹發屋。

《北史》。「宣武帝延昌三年十一月,幽州沙門劉僧紹聚 眾反,自號淨居國明法王。州郡捕斬之。」

孝明帝孝昌元年八月杜洛周反於上谷二年十一 月攻陷幽州。

孝昌二年,幽州迺縣地熱。

孝莊帝永安元年,爾朱榮討葛榮遺黨韓樓,復據幽 州反。二年九月,大都督侯深破韓樓於薊,斬之。 《魏書》:常景遣府錄事參軍裴智成發范陽三長之兵, 以守白。請幫助識別此字。都督元譚據居庸下口。俄而安州、石離、冗 城、斛鹽三戍兵反結杜洛周,有眾二萬餘落,自松岍 赴賊。譚勒別將崔仲哲等截軍都關以待之。仲哲戰 沒,洛周又自外應之,腹背受敵,譚遂大敗。

《北史》:「尉長命太安狄那人,參預齊神武,起兵破爾朱 氏於韓陵,拜安南將軍,以幽州刺史督安平二州。雖 多聚斂,然以恩撫人,少得安集。」

《三國典略》:東魏張亮與薛琡善。琡夢亮於山上持絲 寤而告亮,且占之曰:「山上絲是幽字,君必為幽州牧 乎。」後果如之。

《北史》:「盧昌衡字子均,小字龍子。沉靖有才識,風神澹 雅,容止可法,博涉經史,工草行書。從弟思道小字釋 奴,宗中稱英妙,昌衡與之俱被推重。故幽州語曰:『盧 家千里,釋奴龍子』。」

《北史》:范陽祖瑩,八歲能誦詩《書》,十二為中書學生,聲 譽甚盛,內外親屬呼為聖小兒。孝文聞之,召入,令誦五經章句,并陳大義。帝戲盧昶曰:「昔流其工于幽州 北裔之地,那得忽有此子?」昶對:「當是才為世生。」 《談藪》:隋京兆杜公瞻盛邀陽玠過宅,酒酣嘲謔,蘭陵 蕭詡謂玠曰:「流共工于幽州,易北恐非樂土。」玠曰:「放 驩兜于崇山江南豈是勝地?」錄尚書晉昌王唐邕問 諸省官曰:「卿等宜道本州寶物,定州人以綾綺為寶, 徐州人以魚鹽為寶。」及至,玠、邕曰:「卿幽州人,以何物 為寶?」答曰:「刺史嚴明,文武奉法,此幽州之寶也。」邕有 媿色。

北齊文宣帝天保十年,幽州大蝗。

《隋書食貨志》:「齊孝昭皇建中,平州刺史嵇建議開 幽州督亢舊陂,長城左右營屯,歲收稻粟數十萬石, 北境得以周贍。」

《後周書》:「周宣政元年,幽州人盧昌期、祖英伯等聚眾 據范陽反,詔宇文神舉率兵擒之。齊黃門侍郎盧思 道亦在反中。賊平見獲,解衣將伏法。神舉素欽其才 名,乃釋而禮之,即令草露布。」

隋文帝開皇八年四月,幽州人家以白楊木懸竈上, 積十餘年,忽生三條,皆長三尺餘,甚鮮茂。

《隋書》:「大業四年春正月,詔發河北諸軍男女百餘萬, 開永濟渠,引沁水南達於河,北通涿郡。」

五年,燕、代諸郡饑。

《通鑑》:「七年二月,帝自江都行幸涿郡,御龍舟渡河入 永濟渠。夏四月,車駕至涿郡之臨朔宮。」

《唐書方技傳》:「煬帝幸涿郡,王遠知見於臨朔宮,執弟 子禮,咨質仙事。」

《通鑑》:「秋七月,發江淮以南民夫及船,運黎陽及洛口 諸倉米至涿郡,舳艫相次千餘里。」

《河洛記》:「大業七年以後,初有遼東之役。又發丁壯為 驍果,又送驢馬於涿郡,又發黃衣牽船滄海,又發五 穀雜種,牛皮鐵炭,飛輓千里。」

《通典》:「大業七年,征高麗,煬帝遣諸將於薊城南桑乾 河上築社、稷二壇,帝齋于臨朔宮懷荒殿。」

《通鑑》:帝伐高麗,器械資儲皆積於涿郡,涿郡人物殷 阜,屯兵數萬,又臨朔宮多珍寶,諸賊競來侵掠,留守 官虎賁郎將趙什住等不能拒,惟雲陽羅藝獨出戰, 前後破賊甚眾,什住等陰忌之,藝宣言激其眾曰:「吾 輩討賊數有功,城中倉庫山積,制在留守之官,莫肯 散施以濟貧乏,將何以勸士?」眾皆憤怒。軍還,郡丞出 城候藝,藝因執之,陳兵而入。什住等懼,皆聽命。乃發 庫物以賜戰士,開倉廩以賑貧乏,殺不同己者。藝自 稱「幽州總管。」

八年春正月,四方兵皆集涿郡,凡一百一十三萬三 千八百人,號「二百萬」,其餽運者倍之。宜社於《南桑乾》 水上,類上帝於臨朔宮,祭馬祖於薊城北。

《隋書》:「九年春正月,徵天下兵,募力為驍果,集涿郡。」 《通鑑綱目》:「帝自將擊高麗。」

上谷賊帥王須拔,自號「漫天」,擁眾數萬,入掠幽州,中 流矢而死。其亞將魏刀兒代領其眾,自號《歷山飛》,竇 建德襲破之,盡併其地。

《舊唐書列傳》:「建德使大將軍高士興抗禦。羅藝兵進 圍幽州,攻之不克,退軍於籠火城,為藝所襲,士興大 潰。九月,建德自帥師圍幽州,藝出兵與戰,大破之,斬 首千二百級。藝兵頻勝而驕,進襲其營,建德列陣於 營中,填塹而出,擊藝敗之。建德薄其城,不克,遂歸洺 州。」

羅藝在幽州,為竇建德所圍,告急於高開道,乃率二 千騎援之。建德懼其驍銳,於是引去。時幽州大饑,開 道許給之粟,藝遣老弱就食,開道皆厚遇之。藝甚悅, 不以為虞。乃發兵三千人、車數百乘、驢馬千餘匹,請 粟於開道,悉留之北,留突厥告絕於藝。

十年,幽州大蝗。

《冥報記》:「幽州沙門知苑,精練有學識。隋大業中,於幽 州西由鑿巖為石室,摩四壁以寫經,又取方石別更 摩寫,藏諸室內,每一室滿,即以石塞門,鎔鐵固之。時 煬帝幸涿郡,內史侍郎蕭瑀,皇后弟也,性篤信佛法, 以其事白后。后施絹千匹,瑀賜絹五百匹。朝野聞之, 爭共捨施,故苑得成功。苑常以役匠既多,道路奔湊」, 欲於巖前造木佛堂并食堂。寢而念木瓦難辦。忽一 夜暴雷震電,明旦既晴,見山下有大木松柏數千,為 水漂積于道次。道俗驚駭,不知來處。苑乃使匠擇取 其木,餘分邑里。邑里喜悅,助造堂宇,頃之畢成。苑所 造石經已滿七室,以貞觀十三年卒,弟子繼其功焉。 《隋圖經》:「智泉寺僧靜琬見白帶山有」石室,遂發心,書 《經》十二部,刊石為碑。

《舊唐書列傳》:「武德元年,高開道陷漁陽郡,有馬數千 匹,眾且萬人,自立為燕王,都漁陽。」

《新唐書列傳》:「張道源撫輯山東,諭藝降。武德二年,乃 奉表以地歸,詔封燕王。」

貞觀十八年七月,營州都督《張儉》率幽、營兵及契丹、 奚以伐高麗。十一月,張亮為《平壤》道行軍大總管,李世勣、《馬周》為《遼東》道行軍大總管,伐高麗。

《舊唐書》:「貞觀十九年夏四月,誓師於幽州城南,因大 饗六軍以遣之。七月,進軍攻安市城,至九月不克,乃 班師。十一月,幸幽州,大饗,還師。」

《冥報拾遺》:「張亮為幽州都督,於智泉寺禮拜,見一大 像,相好圓滿,遂別供養。亮遇霹靂,其堂柱迸木擊亮 額角而不甚傷。及就事,禮像額見有破處。事在《冥報 記》。又貞觀中,其像忽然繞頸,有痕跡大如線焉,時人 咸以為不祥。未幾,亮果以罪被誅,其痕于今見在。」 唐幽州漁陽縣無終戍城內有百許家。龍朔二年夏 四月。戍城火災。門樓及人家屋宇。並為煨燼。惟二精 舍及浮圖。并佛龕上紙簾蘧蒢等。但有佛像不延燎。 時人見者。莫不嗟異。

《冊府元龜》:「裴行方檢校幽州都督,引蘆溝水廣開稻 田數千頃,百姓賴以豐給。」

乾封五年,置無終縣。

《舊唐書》:「則天時,侍御史桓彥範受詔于河北,斷塞居 庸、岳嶺、五迴等路,以備突厥。」

《舊志》:狄仁傑初令昌平,境多虎。邑有老媼子入山樵, 虎噬焉。媼待子為命,痛子噬於虎,乃控之公。公為檄 山神,約日驅虎訊。至期,群虎交集,公曰:「若不皆噬媼 子也,惟噬者留,否則去。」一虎獨留,公曰:「食人子罪無 赦。」對眾殺之。或又云:虎有哀號狀。公曰:「意欲得貸乎? 媼無養,若能養則貸。」虎首肯,公從之。虎日遺媼獐鹿 之屬,媼以得養。及死,虎負之野,覆以土,乃去。

昌平白羊城有物能幻禍福,居民祠之,不祠且災,歲 必祭,祭必以童男,弗敢恤也。狄仁傑為令,廉知其事, 獨往詣,則一白羊耳,拔所佩劍斬之,輒化為龍氣飛 去。因毀其祠,民不復祭,終亦不復有災。

《唐會要》:神龍二年,滄州刺史姜師度於蘇州之北漲 水為溝,以備契丹、奚之入寇。又約舊渠傍海穿漕,號 為「平鹵渠」,以避海難,通糧者至今賴焉。

《大唐新語》:司農卿姜師度,明於川途,善於溝洫。嘗於 薊北約魏帝舊渠,傍海新創,號曰平鹵渠,以避海難, 糧運利焉。時太史令傳孝忠明於乾象,京師為之語 曰:「傅孝忠兩眼闚天,姜師度一心看地。」言其思穿鑿 之利也。

《通鑑注》:「經略軍,在幽州城內,兵三萬人。威武軍,在檀 州城內,兵萬人。清㝏軍,在媯州城內,兵萬人。靜塞軍, 在薊城內,兵萬六千人。」

唐睿宗先天二年,幽州饑。

唐開元二年七月,三河縣蝗。

《舊唐書》:「開元二十一年,張守珪轉幽州長史、兼御史 中丞。契丹及奚連年為邊患,趙含章、薛楚玉等前後 為幽州長史,竟不能拒。及守珪到官,頻出擊之,每戰 皆捷。契丹別帥李過折斬首領,屈剌衙官可突干率 眾以降。守珪因出師次紫蒙川,大閱軍實,讌賞將士。 二十三年春,守珪詣東都獻捷,會籍田禮畢,酺宴,便」 為守珪飲至之禮,上賦詩以褒美之。詔於幽州立碑, 以紀功賞。

《朝野僉載》:孫佺為幽州都督,五月北征。李處郁諫曰: 「五月南方火,北方水,火入水必滅。且飧若入咽,百無 一全。」佺不從,果沒八萬人。山東謂溫飯為飧,幽州以 北並為燕地,故云。

《朝野僉載》:佺之入賊也,薛訥與之書曰:「季月不可入 賊,大凶也。」佺曰:「六月宣王北伐,訥何所知。」出軍日,有 白虹垂頭於軍門,其夜,大星落於營內,兵將無敢言 者。軍行後,幽州界內烏鴉鴟鳶並失,皆隨軍去。經二 旬而軍沒,烏鳶食其肉焉。

《舊唐書列傳》:張守珪以功加游擊將軍,再轉幽州良 社府果毅。時盧齊卿為幽州刺史,深禮遇之,嘗共榻 而坐,謂曰:「足下數年外必節度幽、涼,為國之良將,方 以子孫相託,豈得以寮屬常禮相期耶!」

《牛氏紀聞》:「唐張守珪之鎮范陽,檀州密雲令有女年 十七,姿色絕人。女病踰年,醫不愈。密雲北山中有道 者,衣黃衣,在山數百年,稱有道術。令自至山請之。道 者既至,與之方,女病立已。令喜,厚其貨財。居月餘,女 夜臥,有人與之寢而私焉。其人每至,女則昏魘。及明 人去,女復如常。如是數夕,女懼告母,母以告令,乃移」 床近己。夜而伺之,覺床動,掩焉。擒一人,遽命燈至,乃 北山道者。令縛而訊之,道者泣曰:「吾命當終,被惑乃 爾。吾居北山六百餘載,未嘗到人間,吾今垂千歲矣, 昨蒙君殷勤,所以到縣,及見公女,意大悅之,自抑不 可,於是往來。吾有道術,常晝夜能隱其形,所以家人 莫見。今遇此厄,夫復何言!」令竟殺之。

《宣室志》:唐師夜光,薊門人。少聰敏,雅尚浮屠氏,遂為 僧,居本郡僅十年,盡通內典。又有沙門惠達者,家甚 富,貪夜光之學,因與為友。是時元宗好神仙釋氏,窮 索名僧方士,而夜光迫於貧,不得西去,心常怏怏。惠 達知之,因以錢七十萬資其行,且謂夜光曰:「師之學 藝材用,必為明天子首拔,沐浴恩渥,可翹足而待。然當是時,必有擁篲子門,幸無忘半面之舊。」夜光謝曰: 「幸師厚貺,得遂西上。倘為君之五品,則可報師之惠 矣。」夜光至長安,因賂九仙公主左右,得以溫泉,命內 臣選碩學僧十輩,與方士議論。夜光在選,演暢元奧, 發揮疑義,群僧無敢比者。上奇其辨,詔賜銀印朱綬, 拜四門博士,日侍左右,賜甲第,金錢繒綵以千數,時 為幸臣。惠達遂自薊門入長安訪之。夜光聞,以為收 債於己,甚不懌。惠達悟其旨,因告去。既已北歸,月餘, 夜光恐其再來,即密書與薊門帥張廷珪:「近者惠達 師至輦下誣公繕完兵革,將為逆謀,人亦頗有知者, 以公之忠,天下莫不聞,積毀銷金,不可不戒。」廷珪驚 怒,即召惠達鞭殺之。後數日,夜光忽見惠達來庭中, 謂曰:「我以七十萬資汝西上,奈何誣謗,使我冤死,何 負我之深也!」言訖,遂躍而上,捽拽夜光,久之,乃亡所 見。師氏家僮咸見之。後數日,夜光卒。

《唐書本紀》:「平盧節度使安祿山兼范陽節度。」

「天寶三載,五星聚于箕、尾」,熒惑先至,而又先退,適當 燕分。

《唐書列傳》:「安祿山築壘范陽城北,號雄武城,峙兵積 穀。」

《安祿山事蹟》:「祿山歸范陽,築雄武城,外示禦寇,內貯 兵器,養同羅及降奚、契丹曳落河八千餘為己子。又 畜單于護真戰馬數萬匹,牛羊五萬餘頭。」

十三年秋八月,《北燕》地屢震。

《明皇雜錄》:李遐周者,有道術,唐開元中嘗召入禁中, 後求出,住元都觀。天寶末,祿山跋扈,遠近憂之,而上 未悟。一旦遐周隱去,不知所之,但于所居壁上題詩 三章,其末篇云:「燕市人皆去,函關馬不歸。若逢山下 鬼,環上繫羅衣。」「燕市人皆去」者,祿山悉幽、薊之聚而 起也。「函關馬不歸」者,哥舒翰潼關之敗,匹馬不還也。 若逢山下鬼者,馬嵬,驛名也。環上繫羅衣者,貴妃小 字玉環,馬嵬時,高力士以羅巾縊之也。其先見皆類 此。

《唐書》:「天寶中,安祿山自范陽入覲,貢白玉簫管數百, 陳于梨園。」

《明皇雜錄》:「塞外以善馬來貢者,上俾之教習,衣以文 繡,絡以金鈴,飾其鬣間,雜以珠玉。奏曲領杯,圉人引 諸馬,奮首鼓尾,縱橫應節。又施三層板床,舞馬于上, 旋轉如飛。或命壯士舉榻,馬舞于榻上,樂工數十人 立于前後左右,皆衣淡黃衫、文玉帶,必求年少而姿 白美秀者。」

《津陽門詩》注:「舞馬,衣紈綺而被鈴鐸,驤首奮鬣,舉趾 翹尾,變態動容,皆中音律。安祿山將數匹以歸,而私 習之。其後田承嗣代,安有存者。一旦干廐上,聞鼓聲 頓挫其舞,廐人惡之,舉篲以擊之,其馬尚謂怒未妍 妙,因更奮擊宛轉,曲盡其態。廝恐以告,承嗣以為妖, 遂戮之。而舞馬自此絕矣。」

《薊門紀亂》:「史思明僭位於范陽,建元順天,國號大燕。 六月,於開元寺造塔,改寺名為順天。」

《舊唐書》:「至德二載正月,李忠臣以步卒三千,自雍奴 為葦筏過海。」

《薊門紀亂》:「史朝義殺思明,僭位。以偽太常卿李懷仙 為范陽節度使,懷仙以薊縣為節度院。」

《集異志》:唐元宗時,童謠曰:「燕燕飛上天,上天女兒鋪 白氈,氈上有千錢。」時幽州又有謠曰:「舊來誇載竿,今 日不堪看。但看五月裏,清水河邊見契丹。」其後祿山 反。

《通鑑》:「廣德元年,李懷仙因中使駱奉仙請降,遣兵馬 使李抱忠將兵鎮范陽縣。朝義至范陽,不得入。 廣德元年,史朝義至廣陽郡,不受,北取潞縣、漁陽,擬 投兩蕃。至渝關,懷仙使使招回,卻至漁陽,過從潞縣, 至幽州城東阿婆門外,於醫無閭神廟中被絞縊死。 李懷仙以聞。」

《辨疑志》:幽州石老者,賣藥為業,年八十,忽腹大,十餘 日不食,惟飲水而已,其疾猶扶持而行。比明,其子號 泣呼四鄰云:「適來有兩白鶴入吾父室中,吾父亦化 為白鶴,同飛去矣。」遂指雲中白鶴,擗地號呼。人異而 觀之,皆焚香禮拜。節度使李懷仙差兵馬使朱希來 驗,見室中有穿紙格出入處。遍問邑人四鄰,皆言石 老化為白鶴飛去,翔翥雲間。云節度使賜絹一百疋、 米一百石,與石老子家遠近傳石老得仙。太乙宮道 士段常著《續仙傳》,備載石老升仙事。月餘,其子與鄰 人爭𩰚,官中訊鞫,乃為分絹不平云:石老病久,其夕 奄忽將終。其子以木貫大石,縛父屍,沉于桑乾河水, 妄指雲中白鶴是父。州縣復差人檢驗,于所說沉水 處澇漉得屍,懷仙遂杖殺其子。

《唐詩紀事》:朱滔括兵,不擇士族,悉令赴軍。自閱于毬 場,有士子容止可觀,進趨閑雅。滔召問之曰:「所業者 何?」曰:「學為詩。」問:「有妻否?」曰:「有。」即令作寄內詩,援筆立 成。辭曰:「握筆題詩易,荷戈征戍難。慣從鴛被暖,怯向 鴈門寒。瘦盡寬衣帶,啼多漬枕檀。試留青黛著,回日畫眉看。」又令代妻作答曰:「蓬鬢荊釵世所稀,布裙猶 是嫁時衣。胡麻好種無人種,合是歸時底不歸。」滔遺 以束帛,放歸。

《鶴林玉露》:盧景亮言:「足食足兵而人才足用,則天下 不難理矣。著論曰《三足記》。」

《樂書》:唐德宗朝有將尉遲青,素善觱篥。時幽州有王 麻奴,河北推為第一手。後訪尉遲,令于高般涉調中 吹勒部羝曲。曲終,尉遲頷頤而已,謂麻奴曰:「何必高 般涉也。」即自取銀字管于般涉調中吹之。麻奴拱聽 愧謝曰:「自此不復言音律矣。」

《前定錄》:「沙門道昭出家,住太行山四十年,戒行精苦, 往往言人將來之事,初若隱晦,後皆明驗。嘗有客張 氏,不記名,僧謂曰:『君慎不可食祿,范陽四月八日得 疾,當不可救』。」其年張赴選,授虢州盧氏縣令,到任兩 日而卒,果四月八日也。人方悟范陽即盧氏。望云。 《圖畫見聞志》:「胡瓌,范陽人,工畫蕃馬。雖繁富細巧,而 用」筆清勁。至于穹廬什器,射獵生死物,靡不精奇。凡 畫駝馬騣尾、人衣毛毳以狼毫,縳筆疏渲之,取其纖 健也。有《陰山七騎》《下程》《控馬》《射雕》等圖傳於世。子虔, 有父風。

唐代宗大曆六年春三月,旱,斗米千錢。

德宗建中元年,易水溢,高丈餘,苗稼蕩盡。

《雲仙散錄》:漁陽白檀寺幡剎,日中有影,月中無影,不 知何故,因號「怯夜幡。」

《悅生隨抄》張藏英,涿州范陽人,自言唐相嘉貞之後。 唐末之亂也,藏英舉族數十口,悉為賊孫居道所害, 時藏英年十六,僅以身免。後逢孫居道於幽州市,引 佩刀刺之,不死,為吏所執。節帥趙德鈞壯之,捨而不 問,以備牙職。藏英後聞居道避地關南,乃求為關南 都巡檢使。使至,則微服攜鐵撾匿孫居道舍側,伺其 出,擊之,仆於地,囓其耳噉之,遂擒歸。設父母位,陳酒 肴,縛孫居道於前,數其罪,號泣以鞭之,臠其肉。經三 日,剖取其心肝以祭。詣官首服,官為上請而釋之。燕、 薊間目為「報讎張孝子。」

德宗貞元八年,幽州平地水深二丈。

憲宗元和元年夏,幽州大水。

玉泉子劉蕡,楊嗣復門生也。《唐登科記》:寶曆三年,楊 嗣復下三十五人,裴休等時蕡第十九,賦《齊魯會于 夾谷賦》《晦日與同志昆明池泛舟詩》。及第,策直言,中 官嫉怒。仇士良謂嗣復曰:「奈何以國家科第,放此風 漢耶?」嗣復懼曰:「昔與蕡及第時,猶未風耳。」

文宗開成三年夏,幽州蝗。

《舊唐書列傳》:「張仲武,少業《左氏春秋》,擲筆為薊北雄 武軍使。」

張仲武為幽州大都督府長史回鶻擾邊東逼漁陽 仲武大破之前後收其侯王貴族千餘人降三萬人 表請於薊北立紀聖功銘敕李德裕為之文。

《五代史》:「劉守光背晉,晉兵攻之。守光將元行欽牧馬 山後,聞守光且見圍,即率所牧馬赴援,而麾下兵叛 于道,推行欽為幽州留後。」

昭宗大順二年六月,幽州市樓災,延及數百步。 《通鑑》:張仲武討幽州,遣軍吏吳仲舒奏狀,言「幽州糧 食皆在媯州及北邊七鎮,萬一未能入,則據居庸關 絕其糧道,幽州自困矣。」

《北夢瑣言》:劉仁恭微時,曾夢佛幡於手指飛出,占曰: 「君年四十五,必有旌幢之貴。」後如其說,果為幽州帥 焉。

《唐書》:劉仁恭倚燕強且遠,無所憚,意自滿。從方士王 若訥學,長年築館大安山,掠子女充之。又招浮屠與 講法,以堇土為錢,斂真錢,穴山藏之,殺匠滅口。禁南 方茶,自擷山為茶,號山曰「大恩」,以邀利。

《五代史》:「仁恭幸世多,故驕于富貴。築宮大安山,選燕 美女充其中。又與道士鍊丹藥,冀可不死。令燕人用 墐土為錢,悉斂銅錢,鑿山而藏之。已而殺其工以滅 口。後人皆莫知其處。」

《通鑑》:仁恭慮幽州城不固,築館于大安山,曰:「此山四 面懸絕,可以少制眾。」其棟宇莊麗,擬于帝者。

《五代史》:「仁恭有愛妾羅氏,其子守光烝之,仁恭怒,笞 守光,逐之。梁開平元年,遣李思安攻仁恭。仁恭在大 安山,守光自外將兵以入,擊走思安,乃自稱盧龍節 度使。遣李小喜、元行欽以兵攻大安山,執仁恭而幽 之。」

《舊唐書》:「乾寧元年二月,河東兵敗燕軍于居庸,李匡 籌挈其族遁去。」

《五代史》:「梁開平二年,劉守文以滄州之眾,并招契丹、 吐谷渾,共討其弟守光,戰于雞蘇砦,為守光所獲。」 《通鑑》:「後梁乾化三年三月,晉將劉光濬克古北口、燕 居庸關,使胡令圭等奔晉。」

《泉志》:幽州劉守光錢,面文曰「應天元寶。」

《五代舊史》:劉守光之僭號也,莊宗遣太原少尹李承

勳往使,伺其釁端。承勳至幽州,見守光如藩方交聘
考證
之禮。謁者曰:「『燕王為帝矣,可行朝禮』。承勳曰:『吾大國

使人,太原亞尹是唐帝所授,燕主自可臣其部人,安 可臣我哉』?守光聞之,不悅,拘留于獄,數日而訊之曰: 『臣我乎』?承勳曰:『燕君能臣我王,則吾臣之,吾有死而 巳,安敢辱命』!」會王師討守光,承勳竟歿于燕中。 《周太祖實錄》:時燕城危蹙,甲士亡散,劉守光召元行 欽,行欽部下諸將以守光必敗,赴召無益,乃請行欽 為燕帥,稱留後。行欽無如之何,乃謂諸將曰:「我為帥, 亦須歸幽州。」眾然之。

《五代史》:符存審從晉王擊李匡籌,為前鋒,破居庸關。 《北夢瑣言》:李匡威少年好勇,不拘小節,以飲博為事。 一日與諸遊俠輩釣于桑乾河赤欄橋之側,自以酒 酹地曰:「吾若有幽州節制分,則獲大魚。」果釣得魚,長 三尺。

《清異錄》:范陽鳳池院尼童子,年未二十,濃艷明俊,頗 通賓游。創作新眉,輕纖不類時俗。人以其佛弟子,謂 之「淺文殊眉。」

《通鑑》:「守光遣其將單廷珪出戰,與德威遇於龍頭岡。 德威奮撾擊廷珪墜馬,生擒,置於軍門。」三年正月,拔 燕順州。三月,拔安遠軍,檀州刺史陳確以城降。三月, 拔蘆臺軍,克古北口。李嗣源進攻儒州,拔之。四月,德 威進軍逼幽州南門,劉光睿拔燕平州。十月,守光率 眾五千夜出,將入檀州,德威自涿州引兵邀擊,大破 之,守光以百餘騎逃歸幽州。盧龍巡屬皆入於晉,守 光獨守幽州,求援於契丹。契丹以其無信,不救。十一 月,晉王自詣幽州,單騎入城下,謂守光曰:「朱溫篡逆, 予本與公合河朔五鎮之兵,興復唐祚。公謀之不臧, 乃效彼狂僭,是以有今日之役。」諸軍四面攻城,克之, 禽仁恭,守光亡去。晉王入幽州,以周德威為盧龍節 度使。守光將奔滄州,迷失道,至燕東之境,禽之。晉王 發幽州,仁恭父子皆荷校於露布之下以練𥿊,仁恭 父子凱歌入於《晉陽》。

《玉壺清話》:「范陽盧文進,少從軍,身長八尺,姿貌偉異, 名震燕薊,與莊宗屢戰獲勝。一夕忽敗,夜走,馬墜澗 中,才及水,一躍而出。明日視之,乃郡之黑龍潭,絕岸 高險,深不可測。文進知有神助己,氣復振。」

《通鑑》:「梁貞明三年秋,契丹圍幽州,城中危困。李嗣源、 閻寶、符存審步騎七萬,自易州北行,踰大房嶺,循澗 而東。嗣源與養子從珂將三千騎為前鋒,距幽州六 十里,與契丹遇,契丹驚卻,晉兵翼而隨之。契丹行山 上,晉兵行澗下,每至谷口,契丹輒邀之,嗣源父子力 戰,乃得進。至山口,契丹以萬騎遮其前,嗣源躍馬奮」 撾,三入其陣,斬契丹酋長一人,後軍齊進,契丹兵卻, 晉兵始得出。至幽州,

契丹既彊,寇抄諸州皆遍,幽州東十里之外,人不敢 樵牧。趙德鈞為節度使,於州東五十里城潞縣而戍 之,近州之民始得稼穡。又幽州城門之外,甲騎充斥, 每自涿州運糧入幽州,輒伏兵於閻溝掠取之。德鈞 城閻溝而戍之,為良鄉縣。

《五代春秋》:「明宗天成三年七月,幽州趙德鈞敗契丹 於府西。」

《叢苑》:晉天福三年,與契丹和,欲遣輔相,趙瑩、桑維翰 咸懼,將命。馮道與諸公中書食訖,索紙一幅,書云:道 去即遣人語妻子,不復歸家,舍都亭驛,不數日即行。 北地寒甚,契丹賜道錦襖、羊狐貂衾各一。每入謁,悉 服四襖,夜宿館中,并覆三衾。賦詩云:「朝披四襖專藏 手,夜覆三衾怕露頭。」

《通鑑》:「發濱、棣丁夫數千城霸州,命韓通董其役。辛亥, 以侍衛馬步都指揮使韓令坤為霸州都部署。」 《演繁露》,「世宗由滄州北順水而行,先降,益修關,次瓦 橋關,次瀛州。」

《通鑑》:周顯德六年夏四月庚寅,韓通奏「自滄州治水 道入契丹境,柵于乾寧軍南,補壞防,開游口三十六, 遂通瀛、莫。辛卯,上至滄州,即日帥步騎數萬發滄州, 直趨契丹之境。壬辰,至乾寧軍,契丹寧州刺史王洪 舉城降。丁酉,至獨流口,泝流而西。辛丑,至益津關,契 丹守將終廷輝以城降。自是以西,水路漸隘,不能勝」 巨艦,乃舍之。癸卯,入瓦橋關,於是關南悉平。

《五代史補》:周世宗末年,大舉以取幽州,契丹聞其親 征,君臣恐懼,沿邊城壘皆望風而下。凡蕃部之在幽 州者,亦連宵遁去。車駕至瓦橋關,探邏得實,甚喜,以 為大勳必集,因登高阜以觀六師。頃之,有父老百餘 輩持牛酒以獻,世宗問曰:「此地何名?」對曰:「歷世相傳, 謂之『病龍臺』。」世宗默然,遽上馬馳去。是夜,聖體不豫, 即詔回戈,未到關而晏駕。初,幽州聞車駕將至,父老 或竊議曰:「天子姓柴,幽州為燕。燕者,亦煙火之謂也。 柴入火,不利之兆,安得成功?」卒如其言。

《范文正公別集》:竇諫議禹鈞嘗因元夕往延慶寺燒 香,於後殿階側拾得銀二百兩,金三十兩,遂持歸。明 旦侵晨詣寺守候,失物主。須臾見一人泣涕至公問 所因,其人具以實告曰:「父犯刑至大辟,遍懇至親,貸得金銀若干,將贖父罪。昨暮以一相知置酒,酒昏忽 失去,今父罪已不復贖矣。」公驗其實,遂與同歸,以舊 物還之。

竇氏同宗及外姻貧困,有喪不能自舉,公為出金葬 之,由公葬者凡二十七喪。親戚故舊遺孤有女未能 嫁者,公為出金嫁之,由公嫁者孤女凡二十八人。相 知窘困,由公活其族者數十家。及公之亡,有「持心喪 三年者。」

《范文正公集》:禹鈞五子:儀、儼、侃、偁、僖。儀至禮部尚書, 儼禮部侍郎,皆為翰林學士。侃,左補闕,偁左諫議大 夫、參知政事,僖,起居郎。

《丁晉公談錄》:「竇儀尚書,本燕人,家法整肅。尚書每對 客,即二侍郎、三起居、四參政、五補闕,皆侍立焉。」 《長安客話》:禹鈞仕後周為諫議大夫,五子皆登科第。 馮道贈詩「『燕山竇十郎,教子有義方』是也。今涿州西 二十里有禹鈞墓,土人呼為十郎家。」

陸氏《南唐書》:元宗嗣位,遣使者公乘鎔航海至契丹。 鎔以蠟封帛書,遣王朗齎骰號子歸聞奏,骰號子不 知何等語也。詞曰:「臣鎔自去年六月離罌油,七月至 鎮東關,遣王朗奉表契丹。九月乃有番官夷離畢部 牛車百餘乘及鞍馬,治路置頓,十月至東京。今年正 月方至幽州。館於愍忠寺,先迎御容入宮,言元欲識 唐皇帝面」,乃引見如舊儀。契丹主手斟一王鍾酒,先 自啜,乃以勸臣飲釂自旦至日晡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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