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方輿彙編 第一千三百九十八卷 |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職方典
第一千三百九十八卷目錄
廣西總部紀事
廣西總部雜錄
職方典第一千三百九十八卷
廣西總部紀事
编辑《史記·秦本紀》:「始皇伐百粵,史祿轉餉,鑿渠通糧道,自 海陽山導水源,以湘水北入於楚,瀜江為牂牁下流, 南入於海,遠不相謀,為磯以激水,於沙磕中壘石作 鏵,派湘之流而注之。瀜激行六十里,置陡門三十六, 使水積漸進,故能循崖而上,建瓴而下,既通舟楫,又 利灌溉,號為靈渠。及漢馬援征徵側繼疏之,以濟師」 徒,引饋運,中國不至告憊者,祿之功也。
《隋書令狐熙傳》:嶺南諸蠻數為亂,令狐熙自汴州刺 史徵拜桂林總管十七州諸軍事,許以便宜行事,刺 史以下官得承制補授。熙至部,大弘恩信。其溪峒渠 帥更相謂曰:「前時總管皆以兵威相脅,今乃以手教 相諭,我等豈可違乎!」於是相率歸附。先是,州縣作梗, 長吏多不得之官,寄政於總管府。熙悉遣之。為建城 邑,設學校,粵人感之。熙以州縣多有同名者,於是奏 改安州為《欽州》,黃州為《峰州》,利州為《智州》,德州為《驩 州》,東寧為《融州》,上皆從之。
《陳穎傳》:「穎與隋高祖有舊。時嶺南刺史縣令多貪鄙, 諸蠻怨叛,欲簡清吏以鎮撫之,徵穎入朝。及進見,上 與穎言及平生,甚歡,進位大將軍,拜桂州總管十七 州諸軍事,優賜遣之。穎至官,大崇恩信,民猺悅服,溪 峒歸附者甚眾。煬帝即位,乃徵還京師。」
《府志》:「隋文帝時,嶺南李光仕反,令周法尚以桂州總 管充嶺南安撫大使,及太府丞何稠討之。稠至衡嶺, 遣使招之,峒主莫崇解兵降,命釋之,引共坐,與從者 四人為設酒食,遣之歸。稠至五更,掩及其峒,法尚發 兵前進,追光仕斬之,嶺南平。」
《唐書李靖傳》:「武德初,靖以平蕭銑功,封永康縣公,檢 校荊州刺史。度嶺至桂,分道招慰,馮盎等皆以子弟 來謁,南方悉定裁量款數,承制補官,得郡凡九十六 萬餘戶。詔書勞勉,授桂州總管。以嶺海陋遠,非震威 武,示禮義,則無以變風俗,即率兵南巡,所過問疾苦, 延見父老,宣布天子恩意,遠近懽服。」
《張九齡傳》:九齡自洪州徙桂州,兼嶺南按察選補使, 巡按之外,惟文史自娛。謁虞山舜廟有文。巡按自灕 水南行,甚稱山水之佳,其詩云:「目因詭容逆,心與清 暉滌。」其風致如此,天下皆稱曲江公而不名焉。 《任華傳》:華為桂管觀察使,李昌巙參佐,其詩尚奇。《送 宗判官歸瓊臺序》云:「二三子出餞於野,霜天如掃,低 向朱崖。」加以尖山萬里,平地卓立,黑是鐵色,銳如筆 峰。復有陽江、桂江,略軍城而南走,噴入滄海,橫浸三 山,則中朝群公,豈知遐荒之外,有如是山水?山水既 爾,人亦其然。
《李昌巙傳》:「大曆中,昌巙以御史中丞桂州刺史,兼桂 管觀察防禦使,討西原賊潘長安有功,吏士刻《平蠻 頌》於鎮南山下。嘗修舜祠,立虞山碑,開獨秀山石巖, 建學宮,大興絃誦。任華稱昌巙忠義特達,有文武才。」 《韓佽傳》:「元和初,佽遷桂管觀察使,部二十餘州,自參 軍至縣令無慮三百員,吏部所補纔十一,餘皆觀察」 使商才補職。佽下車,悉來謁,一吏持籍請補缺員,佽 曰:「須按籍取可任任之。」鄉有豪猾,賄使者求為令,佽 召鄉豪責以撓法,笞其背,以令部中,自是豪右畏戢。 時詔置五管監兵,盡境賦不足充費,佽處以儉約,遂 為定制。妖賊封盈以術亂州中,佽擒之,廣右晏然。 《裴懷古傳》:始安賊歐陽倩率眾數萬,剽掠州縣,以裴 懷古為桂州都督、招慰討擊使。未踰嶺,先以書諭禍 福,賊迎降,自陳為吏侵暴,不得已而反。懷古欲示不 疑,以破其謀,乃輕騎赴之。或曰:「獠性難親,備之且不 信,況易之哉!」答曰:「忠信可通神明,況裔人耶!」身至壁 撫諭,倩等大喜,悉歸所掠,出降諸洞,相率內附,嶺外 平服。
《孔戣傳》:「元和十年,戣拜嶺南節度使,甫下車,奏免逋 負十八萬緡,米八百斛,禁民間鬻子女為奴婢,屬吏 剝民者悉裁之。貞元中,黃峒諸蠻叛,久不平。桂管裴 行立、容管陽旻幸有功,請合兵討。戣固言不可。帝不 聽,發兵入討,被瘴死者不勝計,安南乘間殺都護李 象古,二管以無功憂死,獨戣不邀一功,南方大治。」北 歸不載。南方一物,奴婢不增一人。
《李渤傳》:「元和中,渤為桂管觀察使。桂有靈渠,乃秦史 祿、漢伏波所通水道者,久復湮塞。渤重濬之,廣水道。 與渠旁民約,夜聽溉田,晝聽公私舟行。又為奏請設常平,民便之。渤喜山水,以暇日開隱山,疏南溪,賓佐 往遊,踵為勝集。」
《元晦傳》:「晦為御史中丞桂管觀察使,見疊綵有於越 亭,四望,左右迴翼,心大樂之。引水穿沼治亭院,其間 小記與題篆皆出其手,美秀而文。」
《李群玉傳》:群玉常自五羊來嶺南,經故人舊居,有「一 院蕉聲暮,半庭春影斜」之句。
《府志》:「南詔入寇安南,都護蔡襲告急,敕發荊南湖兩 道兵三千,桂管義征子弟三千,詣邕州受鄭愚節度。 而嶺南東道奏,蠻兵必向邕州,宜先保護,未可馳赴, 敕愚分兵備禦。時所發諸道兵竟不進,襲又奏求益 兵,愚支扞半載,邕州得保無虞。」
《宋史潘美傳》:「開寶三年,征嶺南,潘美為行營諸軍都 部署,朗州團練使尹崇珂副之,進克富川。劉鋹遣將 率眾萬餘來援,遇戰大破之,遂克賀州。十月,下昭、桂, 廣右咸附,擒鋹送京,即命美與崇珂同知廣州,兼嶺 南道轉運使。未幾,南漢開府樂範、容州都指揮鄧存 忠等叛,崇珂督戰數月,盡平其黨。」
《邊珝傳》:「太宗即位,充廣南西路轉運使。初至桂州,會 張頌卒,槁葬城外,僕人分匿其家財。珝召官吏悉追 取之,部送其柩歸濰州。又屬郡守與護軍有忿隙者, 但奏令易地,不致之罪。」
《陳堯叟傳》:「咸平初,堯叟為廣南西路轉運使。嶺南風 俗,病者禱神不服藥,堯叟乃集驗方刻石。桂州驛又 以地氣蒸暑,為植樹鑿井,每三十里置亭舍,具飲器, 人免暍死。時有詔諸路課民種桑棗,堯叟上言曰:臣 所部諸州,土風本異,田多山石,地少桑蠶。昔云八蠶 之綿,諒非五嶺之俗,度其所產,恐在安南。今其民除 耕水田外,地利之溥者惟麻苧耳,所種與桑柘不殊, 既成宿根,旋擢新幹,俟枝葉裁茂則割穫之。周歲之 間,三收其苧,復一固其本,十年不衰。始離田疇,即可 紡績,每布一端,可售百錢。蓋織者眾,市者少,故地有 遺利,民艱資斧。臣以國家軍需所急,布帛為先,因勸 諭部民廣植麻苧,以錢鹽折變收市之,未及二年,已 得三十七萬餘匹。自朝廷克平交、廣,布帛之供,歲止 及萬,較今所得,何止十倍!今樹藝之民,相率競勸,杼 軸之功,日以滋廣。望自今許以所種麻苧頃畝折桑、 棗之數,諸縣令佐依例書曆為課,民以布赴官賣者, 免其算稅。如此,則布帛上供,泉貨下流,公私交濟,其 利溥矣。」詔從之。
《徐的傳》:「的擢廣南西路提點刑獄,安化州蠻攻殺將 吏,所部卒畏誅謀叛。的馳至宜州,慰曉之曰:『爾曹亡 懼,能出討賊,猶可立功以自贖。若朝叛則夕死,非計 也』。眾皆斂手聽命。」
《魏瓘傳》:「瓘提點廣南西路刑獄,邕州獂戶,緣逋負沒 婦女為傭者一千餘人,悉奏還其家,除轉運使。劉鋹 時計口以稅,雖舟居皆不免。至是而雷、化、欽、廉、高州 猶未除,瓘為除之,減柳州無名役四百人。瓘所至輒 整辦,然亦任機數云。」
《張拱傳》:拱為廣西都監。儂賊圍邕州,拱自賓州引兵 來援,既入而城陷,拱罵不屈死,踰月得其屍如生。 《孫沔傳》:儂智高反,沔新徙秦州,入見上問秦事,沔對 曰:「秦何足問,但恐嶺南方勞聖慮爾。」明日,聞嶺南兵 敗,上諭執政曰:「南事誠如沔所料。」宰相龐籍奏遣沔 行,以為廣南西路安撫使。會遣狄青為宣撫,沔與青 兵會,共破智高。
《余靖傳》:儂智高反,詔以廣南西路委余靖經制。靖慮 交人及儂、黃諸蠻為智高所誘,乃約李德政會兵,備 萬人糧以待之。又募儂、黃諸蠻長共擊賊,皆縻以職。 智高勢孤,故還邕,為狄青所敗。青既罷兵,獨留靖廣 西,遣人入特磨道,收智高母子弟三人,生致之。 《劉几傳》:儂智高犯嶺南,劉几上書願自效,以為廣東 西捉殺。道聞蔣階、張忠戰沒,疾馳至長沙,見狄青曰: 「賊若退守巢穴,瘴毒方興,當班師以俟再舉。若恃勝 求戰,此成擒耳。」賊果悉眾來,大戰於歸仁鋪。前鋒孫 節死,几以右軍搏鬥,自辰至巳,勝負未決。几言於青, 出勁騎五千,張左右翼,擣其中堅,賊駭潰。
《朱壽隆傳》:壽隆提點廣西刑獄,狄青討賊,欲殺裨將 不用命者數人,壽隆極論罪不當死,孫沔在坐曰:「儂 賊害民萬計,此何足惜。」壽隆曰:「王師之來,以除民害, 顧可效賊為暴耶?」青感其言而止。
《周沆傳》:儂智高亂定,仁宗命沆安撫廣西,諭之曰:「嶺 外地惡,非賊所至處,無庸行。」對曰:「遠民罹塗炭,當布 宣天子德澤。」遂往,遍行郡邕,民避寇棄業,吏用常法, 滿半載則聽人革佃。沆曰:「是豈與凶年詭征役者仝 科。」奏申其期,佃乃不革。
《王罕傳》:「罕,宰相王珪季父也。為廣西轉運使。儂智高 入寇,見罕嚴備,不敢犯。後謫監信州酒稅。安撫使孫 沔言罕有功,復以為西路轉運使。時智高已遁,儂宗 旦尚據險聚眾,邕守蕭江謀擊之。罕呼宗旦子日新 謂之曰:『汝父內為交阯所仇,外為邊將希賞之餌,非計也。汝歸報,擇利而為之』。於是父子俱降。」
《張頡傳》:「熙寧中,頡為廣西轉運使。時建廣源為順州, 將城之,頡以為無益,朝廷從其議。黎峒首領請出兵 自效,命頡處其事。頡召見,補以牙校,喜而去。詔問何 賞之薄,對曰:『荒徼蠻蜑無他覬,得是足矣』。尋罷兵嶺 外訖無事,百姓安之。」
《劉誼傳》:「元豐初,提舉廣西常平,上言:廣西一路,戶口 二十萬,而民出役錢至十九萬緡。先用稅銀敷出,稅 數不足,又敷之田米,田米不足,復算於身丁。夫廣西 民身之有丁,既稅以錢,又算以米,是一身而輸二稅, 殆前世弊法。今既未能蠲除,而又益以役錢,甚可憫 也。監司、提舉司吏,一月之給,上同令、錄,下倍攝官。乞 裁損其數,則兩路丁米亦可少寬。」遂詔吏輩月給錢 遞減二千,歲減役錢一千二百餘緡。
《張莊傳》:「莊,應天府人也。元豐三年,擢進士第,歷官龍 圖閣直學士,廣南西路轉運副使。王祖道既請立朱 崖諸州縣,徙萬安軍,詔莊按覆相度,實與祖道相表 裡。祖道召為兵部尚書,授莊集賢殿修撰,知桂州。祖 道既留,以莊知融州。已而祖道徙福州,莊復知桂州, 奏安化上三州一鎮地土,及恩廣監洞蒙光明、落安 知洞、程大法、都丹團、黃光明等納」土共五萬一千一 百餘戶,二十六萬二千餘人,幅員九千餘里。尋又奏 「寬樂州、安沙州、譜州、四州、七源等州納」土計二萬人, 一十六州,三十三縣,五十餘峒,幅員萬里。蔡京帥百 官表賀進莊兼黔南路經略安撫使、知靖州王子武 者,惠恭皇后族子也。靖州界接平允從三州。子武欲 通之,因請復元祐所棄渠陽軍。渠陽既城,迺上言:「湖 北至廣西,由湖南則迂若弓背,自渠陽而往,猶弓弦 耳。」因以利啗諸蠻,使納土,立里堠。莊忌之,且欲蠻之 多屬廣西為己功,因誘復水蠻石盛唐毀其烽表橋 梁。渠陽蠻酋楊惟聰請討之,子武以聞。朝議謂其生 事,罷子武。未幾,安化蠻納土,莊遣黃忱往築州城。忱, 蠻將也,知蠻情偽,力言不可。莊怒,遣忱護築淡州,別 遣胡超、儂昌等築安化城,果為蠻所揜,超等沒者幾 千人。中書舍人宇文粹中言:「祖道及莊擅興師旅,啟 釁邀功,妄言諸蠻效順,納款得地。當時柄臣攬為綏 撫四夷之功,奏賀行賞,張皇其事。自昔欺君,無大於 此。」朝廷既追貶祖道莊,責舒州團練副使,永州安置。 《孫偉傳》:偉寓嶺南日久,與劉開州父子蔣穎兄弟遊, 惟以講學為務。嶺南學問之源自偉始。
《王祖道傳》:「祖道知桂州,蔡京開邊,祖道欲乘時邀富 貴,誘王江酋楊晟免等使納土,誇大其辭,言向慕者 百三十峒,五千九百家,十餘萬口,其旁通江峒之眾 尚未論也。王江在諸江合流之地,山川形勢,據諸峒 要會,幅員二千里,宜開建城邑,控制百蠻,以武臣為 守,置溪峒司主之。」詔以為懷遠軍,且頒諸司使至殿 侍、軍將告命,使第補其首領,置二砦,為立學。又言:「黎 人為患六十年,道路不通,今願為王民,得地千五百 里。」遂以安口隘為允州,中古州地為格州,增提舉溪 峒官三員。又言羈縻知地州羅文誠、文州羅更晏、蘭 州韋晏鬧、那州羅更從皆內附,請於黎母山心立鎮 州,為下都督府,賜軍額曰靜海,知州領海南安撫都 監,徙萬安軍於水口。南丹州莫公佞獨拒命,發兵討 擒之。遂築懷遠軍為平州,格州為從州,南丹為觀州, 并允、地、文、蘭、那五州,置黔南路。擢祖道顯謨閣待制, 進龍圖閣直學士,召為兵部尚書,未行,與融州張莊 謀,使莊奏言:「海南一千二百峒皆已團結,所未得者 百七十峒。今黎人款化,則未得者才十之一耳。」於是 猺、黎渠帥不勝忿,蜂起侵剽,圍新萬安軍及觀州,殺 官吏。初,祖道徙城時,言黎人伐木助役,及是詔問不 能對,京芘之,猶除端明殿學士、知復州,復以刑部尚 書召,大觀三年卒,贈宣奉大夫。祖道在桂四年,厚以 官爵金帛挑諸夷,建城邑,調兵鎮戍,輦輸內地錢布 鹽粟,無復齊限,地瘴癘戍者歲亡什五六,實無尺地 一民益於縣官。蔡京皆自以為功,至謂「混中原風氣 之殊,當天下與國之半。」祖道用是超取顯美。張商英 為相,治其誕罔,追貶昭信軍節度副使。京再輔政,復 還之。然其創名州縣,不旋踵皆罷,是後龐取美官,而 朝廷受其敝云。
《曾幾傳》:「幾與秦檜力爭和議,去位,幾亦罷。逾月,除廣 西轉運副使,徙京南路。後復為廣西運判,固辭。幾三 任嶺表,家無南物。早從舅氏孔文仲、武仲講學,又從 劉安世、胡安國游,其學益粹,詩尤工妙。」
《劉晞傳》:「晞,廣右人,家去辰山不遠,栖止巖中,有詩名。」 先是桂帥呂愿中賦「秦城王氣詩,欲以媚檜,邀晞共 賦。晞托疾不豫,後帥李大異聞而嘉之,題所居巖白 蟄龍。」
《應孟明傳》:孝宗御經筵,因論監司按察,顧謂講官曰: 「朕近得數人,應孟明其最也。」會廣西謀帥,帝謂輔臣 曰:「朕熟思之,無易孟明者。」即以手筆賜孟明曰:「朕聞 廣西鹽法利害相半,卿到任自詳究事實。」進直祕閣知靖江府兼廣西經略安撫。初,廣西鹽易官般為客 鈔,客戶無多,折閱逃避,遂抑配於民。行之六年,公私 交病,追逮禁錮,民不聊生。孟明條具驛,奏除其弊。從 之。
《張栻傳》:「栻經略安撫廣南西路,所部荒殘多盜。栻至, 簡州兵,汰冗補闕,籍諸州黥卒伉健者為效用。日習 月按,嚴申保伍法。諭溪峒渠豪,弭怨睦鄰,毋相殺掠。 於是群蠻帖服。朝廷買馬橫山,歲久弊滋,邊民告病, 而馬不時至。栻究其利病六十餘條奏革之,諸蠻感 悅,以善馬至。栻以公暇繕堯山、虞山祠,時與賓佐臨」 眺山水,其題詠頗多。
《范成大傳》:廣右兵食專仰鹽利,漕臣盡取之,於是屬 邑有增價抑配之弊。詔復行鈔鹽,漕司拘鈔錢均給 所部,而錢不時至。成大入境曰:「利害有大於此乎?」奏 疏謂能裁抑漕司強取之數,以寬郡縣,則科抑可禁。 上從之。
《張孝祥傳》:孝祥知靖江,兼廣南西路經略安撫使,聲 績日茂,尤以文翰為當世所歆羨,至不敢名,但稱紫 微云。時有張仲欽為提刑,兩人相得歡甚。及仲欽代 孝祥知靖江,改「玩珠洞」為「還珠洞」,題中隱「巖」為「張公 巖」,以致戀別孝祥之意。
《方信孺傳》:「信孺以語觸韓𠈁胄,外謫,後從廣西轉運 罷歸,復以提刑至。視事之暇,娛遊山石,政簡刑清,所 至不擾。初,信孺父崧卿為運判,有聲,桂人祀之。信孺 欲營館宇西山,奉母偕隱,以寄思云。」
《董槐傳》:「槐權廣西通判兼提點刑獄,至邕州,上守禦 七策。邕州之地,西通諸蠻,南引交趾及符奴、月烏、流 鱗之屬,數寇邊。槐與約無相侵,推赤心遇之,皆伏不 動。又與交趾約五事:一無犯邊,二歸我侵地,三還擄 掠生口,四奉正朔,五通貿易。於是遣使來獻方物大 象,南方悉定。」
《趙師恕傳》:「端平初,師恕知靖江,與桂帥幕羅大經善, 嘗與大經遊栖霞。」�賦詩謂《大經》曰:「觀山水如讀書。」 隨其見趣之高下。又曰:「平生有三願:一願識盡世間 好人,二願讀盡世間好書,三願看盡世間好山水。」其 興致如此。
《姚希得傳》:「希得主管廣西經略安撫司公事,兼轉運 判官。忠亮清儉,好引善類。廣西官署以錦為㡩幕,希 得曰:『吾起身書生,安用此』。命以繒纈易之。」
《府志》:「元兵自滇入侵廣右,廣西制置使李曾伯積穀 練兵,繕城浚隍,為不可犯之計。援軍至者,禮遇之,其 軍不敢擾,且樂為用。元兵知不可攻,北去。曾伯遣軍 躡其後,敗之黃河,又敗之衡山。」
至元間,「廣西兩江道宣慰副使烏古孫澤置省廐二 十二所,以紓民力。」歲饑,請蠲租,又發象、賀官粟三千 五百石以賑,既乃上其事。
《通志》:廣右之俗尚鬼,惟鄧雲翔不為所惑。見比鄰延 僧道及巫師跳舞,輒太息曰:「生則誦聖言以博富貴, 死則誦偽經以祈安寧,豈幽明有二道乎?非其鬼而 祭之,諂也。吾知遵吾教而已。」病革,猶力誡家人妄禱。 遺命葬祭一遵家禮。
廣西兩江岑雄、黃勝許等屢相讎殺,為邊患,謝讓謂: 「此曹第可懷柔,不宜力競,寬其法以羈縻之,使不至 跳梁可也。若乃舍中國有用之民,爭炎荒不毛之地, 非長策矣。」因書榜招諭,以攜其黨。
《元史泰定本紀》:諸王斡耳朵罕遣使以追捕廣西猺 寇上聞。帝曰:「朕自即位,累詔天下,憫恤黎元。惟廣猺 屢叛,殺掠良民,故命斡耳朵罕等討之。今聞迎降者 甚眾,宜更以恩撫之。若果不悛,嚴兵追捕。」
《通志》:「泰定間,廣西洞猺反,周自強往見猺長,說以禍 福,猺長立罷兵,貢方物,納款請命。」
至正間,紅巾擾攘,賊入湘南,嶺表震動,公議建築城 池,以扼險要。也兒吉尼授廣西行中書省平章政事, 捐俸於官,貿易海鹽,積以歲月,息倍至萬。經制之費, 皆出於此,四年而克終事,民忘勞焉。也兒吉尼善結 眾心,一時驍將材士多歸之,故保有境土二十餘年。 洪武元年,總兵楊璟取廣西,吉尼堅壁不下。後城破 被執送京師,不屈,死之。
洪武元年,廣西初平,上命蘭以權齎詔往諭兩江溪 峒民。以權至廣西衛,鎮撫彭宗、萬戶劉惟善以兵護 送。將抵兩江,會來賓峒人潘宗富寇掠楊家寨居民, 以權謂宗等曰:「奉詔遠來,欲以安民。今見賊不擊,是 放虎於山也,何以庇民?」急督宗等擊之。宗富敗走,遂 安戢其眾,兩江之民由是懾服。
洪武間,廣右初附,諸蠻間叛。廣西行中書省參知政 事蔡僊,每戰輒奮勇獨出,橫刀突陣,左右揮擊,敵皆 披靡,卻走不敢近。既還而金瘡滿體,人視之不可堪, 而僊略不以為意。
洪武初,以蘇恭為廣西右參政。廣猺蠻故多反側,恭 則寬恤柔服。征南將軍韓觀性躁好殺,恭則數諫止 之,全活甚眾,人號為蘇佛子山雲。鎮廣西總帥府一鄭牢者,老隸也,性鯁直敢言。 公餂之曰:「世謂為將者不計貪,矧廣西素尚貨利,我 亦可貪否?」牢曰:「公初到如一新潔白袍,有一點汙,如 白袍點墨,終不可湔也。」公又曰:「人云土夷饋送,苟不 納之,彼必疑且忿,奈何?」牢言居官黷貨,則朝廷有重 法,乃不畏朝廷,反畏蠻子邪?公笑納之。
宣德初,山雲以都督僉事充總兵官,掛《征蠻將軍》印, 出鎮廣西。先是,廣西谿峒猺賊叛服不常,數為邊患。 雲至,嚴號令,公賞罰,親率官軍平柳、慶蠻寇。戰皆身 先,士卒無不感奮。至臨機應變,人莫能測,故所向無 前。其馭諸將尤嚴,馭土官以威信。嘗對副裨曰:「雲以 指揮使從太祖征迤北,及膺今上簡命,平西寇,他無」 過人者,惟秋毫無犯,敢自信耳。由是蠻猺懾服。 成化中,兵荒,民多橫死,數百里無煙火,府庫虛耗。朱 英竭力勞來,下令撫輯猺獠,各安生業,約飭將士,「寇 來在我,不許輒進兵。」諸峒氓有倡亂者,購首惡誅之, 而釋其脅從,遣復業。參政袁愷、參議謝綬、副使范鏞 奉檄往撫。諸蠻出就編列,凡二千餘口。立山,蠻眾數 萬亦告歸附。英請開設永安州,嶺海得休息者數年。 憲宗嘗遣中使取古琴玩物,廣西布政使舒清抗疏 止之,民得不擾。及入粵,上官以其饋遺絕跡斥出。致 政歸,惟圖書數卷。時群盜剽掠村落,過清家,搖手相 戒曰:「此清官家,不可犯。」吳廷舉獨薦舒清,謂其遺愛 在民近子產,外和內剛近「胡宿。」「清不求人,知近胡質; 急流勇退,近錢若水。」其為名流推重如此。
弘治十三年,劉大夏以右都御史總督兩廣,攜二童 僕行。先是,大夏為廣東右布政,曾奉總督檄,招諭田 州、泗城叛者,咸即歸附,老少猶傳說之。及為督府,屬 嶺海無事。大夏修政,務在節愛,裁冗費,斥貪佞,更役 法,取其尤不便者革之,一時最稱清靜焉。
宗璽,正德間為廣西按察使,凡訟獄至前數語而決。 暇則艤舟游眺,所操不過食器筆硯。獨坐諷詠,見者 不知其為監司也。
姚鏌,正德間任廣西督學僉事。時桂城有二妖,曰「山 魈」,與「卓望」者為幻,驚動閭里。秋風起,其怪愈甚。一日, 緃火焚生員徐佐室旁小廬,又擲瓦石擊其臥榻,碎 之。鏌命佐具詞,乃為文告城隍,遣邏者於各廟索二 妖像,鎖至城隍廟除之,並索諸廟不正繪像,命官悉 焚焉。時一女子託神為奸,亦執而治之,聽民娶以為 妻。自是妖風遂息,民俗亦趨於正。
嘉靖間,田汝成以參議分守右江,公餘必展書史,嘗 語人曰:「對此佳思自集,雖聽斷有檢式,非但多聞而 已。」喜道時事,輯諸掌故,耳目所及,欣然註記。同官翁 憲副萬達善謀能斷,汝成或就翁坐,或上謁軍府。在 稠人廣眾中,見翁計事,多所贊助,退即敘述翁功名, 粲然著在廣右者,汝成之力也。
萬潮,嘉靖間以廣西參政按察使獨嚴風裁,及為左 使,整肅有度。諸郡縣所遣輸金至者,令各操金以次 當前。執法馬自較,報曰:「已如數。」乃目司庫,覆視無異, 即給批遣之去。吏白批過期久,請治,潮曰:「此中山徑 水道,恆苦諸蠻,朝嵐暮靄,是生瘴癘。安知來者不以 此中沮乎?但所輸不虧足矣。」
應檟以兵部侍郎總兩廣軍務,時桂平諸猺恣為剽 掠,而莊頭、鬼子等巢諸賊為甚。公密委副使茅坤以 討賊事�旬日,破十有五巢,斬獲二百有奇。 吳文華兵備廣西,歷陞巡撫。會柳、慶諸巢韋金線等 憑險嘯聚,而昭平上下四屯,其黨尤劇。公後先平之, 斬獲無算。後府江、懷賀及右江、北三、北五諸寨,斬獲 四千有奇,粵西以寧。
俞大猷,上書毛司馬議安南事,毛公壯之。值倭發難, 緣海扞鬥有功,歷官右都督。隆慶初,古田煽亂,督府 謂粵西大將無以逾公,薦之朝,以公為征蠻將軍總 兵。公至,詢父老,走故縣,徑道及諸蠻砦圖。喜曰:「蠻固 易平也。」因為《討賊議》以進。中丞殷公屬以兵事。公度 地形險易及𠞰撫諸便宜,無不中款。因計擒首惡黃 朝猛、韋銀豹等,破東山、《淥至》諸巢,賊據山巔死鬥。公 陽分兵四出,而陰遣死士從間道進,賊墮崖崩壑,無 噍類者,擒斬七千有奇。
廣西總部雜錄
编辑《桂海雜志》雪,「南州多無雪霜,草木皆不改柯易葉。獨 桂林歲歲得雪,或臘中三白,然終不及北州之多。靈 川、興安之間,兩山蹲踞,中容一馬,謂之『嚴關。朔雪至 關輒止,大盛則度送至桂林城下,不復南矣』。」
風,「廣東南海有颶風,西路稍北州縣悉無之,獨桂林 多風,秋冬大甚,拔木飛瓦,晝夜不息。朝作一日止,暮 七日,夜半則彌旬,去海猶千餘里,非𩗗也。」土人自不 知其說。余試論之,桂林地勢,視長沙、番禺在千丈之上,高而多風,理固然也。
癸水,桂林有古記,父老傳誦之,曰:「癸水繞東城,永不 見刀兵。」癸水,灕江也。
瘴,二廣惟桂林無之。自是而南,皆瘴鄉矣。瘴者,山嵐 水毒與草莽沴氣,鬱勃蒸熏之所為,其中人如瘧狀。 治法雖多,常以附子為急須,不換金正氣散為通用。 邕州兩江水土尤惡,一歲無時無瘴。春曰青草瘴,夏 曰黃梅瘴,六七月曰新禾瘴,八九月曰黃茅瘴。土人 以黃茅瘴為尤毒。
桂嶺舊不知的實所在。城北五里有尋丈小坡,立石 其上,曰「桂嶺。」賀州自有桂嶺縣,相傳始名,嶺在其地。 今小坡非也。
草子,即寒熱時疫。南中吏卒小民,不問病源,但頭痛 體不佳,便謂之草子。不服藥,使人以小錐刺唇及舌 尖出血,謂之「挑草子。」實無加損於病,必服藥乃愈。 李彥弼《雜記》:嘉祐中,廣西有一人入棲霞洞,燭滅不 得出,明年乃與游人俱還,自言嘗見數道士相謂曰: 「知至道者天不殺,服元氣者地不滅。」因誦此故生。眾 方驚異。忽輕舉莫知所在。
《圖書編》調攝之方缺而後瘴癘行,邪巫之術盛,而後 醫藥廢。李璆《瘴瘧論》曰:「嶺南炎方土薄,故陽燠之氣 常流;瀕海地卑,故陰濕之氣常盛。」此寒熱之病所由 作也。病者多上熱下寒,既覺胸中虛煩鬱悶,便自以 為有熱,而醫又多用麻黃金沸草散、青龍湯等藥發 表。得病之因,正以陽氣不固,每寒發熱,則身必大汗, 「又復投以發表藥,則旋踵受弊,甚者又以胸中痞悶, 因轉下痢。病人下體既冷,得轉痢藥十無一生。」是瘴 癘未必遽能害人,皆醫殺之也。予紹興間寓蒼梧,見 北客與士人感瘴,不幸者不可勝數。予詢其所服藥, 率用麻黃、柴胡鱉甲及白虎湯等藥。其年予染瘴病 特甚,繼而全家臥病,悉用溫中固下,升降陰陽正氣 藥。及灸中脘、氣海、三里,治十愈十不損一人。
桂故荊屬,本南楚之境,為郡為國,皆以始安名。與秦 所置桂林,雖土壤相接,然楚自楚,越自越,名稱戶分, 著在前史,不可營亂。失自唐起,如《通典》《風土志》諸書, 本唐人所撰,略不披圖,按求故地,遂一切曰「桂。」秦與 魏、晉,桂林郡縣,幾淪滅矣。所以失者,蓋因梁置桂州 刺史於始安,刺史雖可假桂而置始安,顧可循桂而 并沒其稱耶。
《春明夢餘錄》:「府江八百里,自梧達桂中,度灘瀧三百 六十,至平樂稍平。以藩省節鎮夾於梧、桂兩端,而兵 憲署嵌、平樂兩岸,猺獞嘯聚,去城不數里,輒禦人而 魚肉之。堡寨沿江,為毒不息。三府而北,惟全州為樂 土。」
廣西及高廉等府,山嵐蔚薈,蒸氣成瘴,如坐甑中,頃 間裘扇兩用,晴雨疊更,春謂「青草瘴」,秋謂「黃茅瘴」,霜 降後始無恙。炎方陰閉陽洩,故治者不宜發表,麻黃 金沸散、青龍白虎湯不用,只宜溫中正氣,亦或投以 姜附。沈存中七棗湯,用烏頭,七移七泡,亦此意。平時 調理,平胃散、正氣散。節食寡欲,戒多七情。
南方蠱毒有數種,蛇毒、蜥蜴毒、蜣蜋毒、草毒,食之變 亂元氣,心腹絞痛,或吐逆不定,面目青黃,十指俱黑。 驗蠱法,吐於水,沉而不浮,含黑豆,豆脹爛,脫皮嚼之 不腥,嚼白礬味甘,皆是治蠱法。飲白水牛血立效。王 氏《博濟方》「歸魂散」、《必用方》「雄砂丸皆可。」
廣西府江即灕江,發源興平縣海陽山,經桂林、平樂 至梧州。左江源廣源州,右江源峨利州,經太平、南寧 之合江鎮,二江合,是為鬱江。又黔江源牂牁界,經柳 州、象州至潯州與鬱江合,是謂「潯江。」至梧州與府江 合,東注封川縣、德慶州、肇慶府,至番禺縣入海。「三江 為經,其餘諸水各附焉。」是梧州乃兩廣輪輻、八桂門 戶,水陸要衝。民夷總節,開設三堂,自成化元年始。其 設鎮守總兵,永樂間始總制都御史。景泰三年始 左右兩江之中設奉議、馴象、南丹三衛,以斷其連。奉 議居貴縣,為潯州西微。馴象居橫州,為南寧東徼;南 丹居賓州,為柳州南徼。
《通志》:「嶺表諸夷,種落不一,皆古百蠻種也。一曰猺。介 巴蜀楚粵間,綿亙數千里。椎髻跣足,衣斑襴布褐。采 竹木為屋,繩樞蓽竇,覆以青茅。種禾黍粟豆、山芋,雜 以為糧,暇則獵山獸以續食。嶺蹬險阨,負戴者悉著 背上,繩繫於頸膊間。僂而趙。俗喜讎殺,又能忍飢,行 鬥上下,履險若飛兒能行,燒鐵石烙其跟蹠,使頑木」 不仁,故能履棘茨根枿而不傷。兒始生,稱之以鐵,如 其重,漬之毒水。兒長大,鍛其鐵製刀,試刀必斬牛,仰 刃牛項下,以肩負刀,一負即殊者,良刀也。弩名「偏架 弩」,以一足蹶張,背手傅矢,往往命中。鎗名「棹鎗」,長二 丈,戰則一弩一鎗,相將而前,執鎗者前卻不常以衛 弩,執弩者口銜刀而手射人,或冒刃逼之,釋弩,取口 中刀奮擊退去,必有伏弩。歲首祭先,雜揉魚、肉、酒、飯 於木槽,扣槽群號為禮。十月朔,祭都貝大王,男女各 成列,連袂相攜而舞,謂之「踏猺。」意相得,則男吚嗚跳躍,負所愛去,奔入巖洞,插柳避人,遂為夫婦。樂有鐃 鼓、胡蘆笙、竹笛之屬。其合樂時,眾音競鬨擊竹�「為 節。山谷間稻田無幾。天少雨,稑種不收,無所得食,則 四出剽掠,踉蹡篁竹,飄忽往來,州縣覺知,則已入巢, 官軍但分屯路口,山多蹊,不可遍防,久益勞費。」猺亦 有數種,有熟猺,有生猺,又有白猺、黑猺、生猺在窮谷 之中,不與華通。熟猺與州民犬牙,或通婚姻。白猺大 類熟猺,黑猺大類生猺,此其大較也。一曰,獞與猺雜 處,風俗略同,而生理一切陋簡。冬編鵝毛,雜木葉為 衣,摶飯掬水而食。居室茅緝而不塗,衡板為閣,上以 棲止,下畜牛羊豬犬,謂之「麻欄。」子大娶婦,別欄另爨。 娶日妻即還父母家,夜與鄰女作處數年,回時間與 夫野合,覺有娠,乃密告其夫作欄。又數年,延師巫結 花樓祀聖母,親族少男少婦數百千人,歌飲號叫劇 戲,三四夜乃畢,謂之「作星。」少婦於春時,三五為伴,採 芳拾翠於山椒水湄,歌唱為樂。少男亦三五為群,歌 以赴之。一唱一和,竟日乃已,以衣帶相贈答去。又善 為毒矢,為蠱毒。本類相仇,纖芥不已,雖累世必復其 鬥。或誤殺人者,以牛畜為償。或數十頭至百頭,名曰 「人頭錢。」流劫則糾黨麇起,亦有渠長,人先給銀三錢 贍其家,曰「鎗頭錢。」在山三五為群,要人於路,伏草在 江,突衝而出,縶船取貨,羈以求贖,謂之「勾船。」或攻打 村民,棄田廬以遁,即其村據之,謂之「打地。」且其人耐 饑,啖鹽數顆,草木俱可食。師興則遠遁絕嶠,莫可誰 何。獞亦有生熟獞,與生熟猺大抵相類。一曰犵狪,獠 人凡三種,依山林居,無渠長版籍,以射生為活。一村 中推有勇力者曰「郎火」,餘俱稱火。男女三四日用米 泔沭髮,不間寒暑。婚葬用五行,以雞卜吉凶。樂有六 管笙,兩腳踏地而吹,眾歌以倚之。又以大木之枝埋 地,作獨木樓,高數丈,上覆瓦鋪板。男歌唱者,夜則緣 宿其上,謂之「羅漢樓。」械器與猺同,而勇捷過於獞。每 出剽掠,皆冒稱為猺。一曰《狑人》,一曰�人,一曰「狪人」, 一曰「蠻人。」有西源、廣源諸蠻,依山谷為生,其氣習多 與猺獞同。又有蜑人,世世以舟為居,無土著,不事耕 織,惟捕魚供食,不通土人婚姻。又有山子,夷人無版 籍,定居惟斫山種畬,鏃木盤鍋,射獸而食之,食盡,又 移一方,男女皆徒跣,夫婦野合,類獸與人異。又有斑 衣獞,女著短裙,僅及膝,坐則以膝齊跪地為禮。又有 大良,言語、居處服食,與獞大同,而性與獞異。有戶口 版籍,較之民尤淳朴,租賦尤易辦。其俗敦厚,人至其 家,不問識否,輒具牲醴款待,任大嚼劇飲,無吝意。後 被獞殺占,逃散去之。城廂村落,傭耕樵採,此數種者, 自為部落,不侵中國。其為中國患者,莫如猺獞云。 明慶遠府推官謝天樞云:「五嶺之地,粵險阻絕,古稱 南交,《書》曰『秩南訛』,即其地也。言其民多訛亂而難治 也。《周官》曰:『荒服不王』,言其人情性荒忽靡常,終王者 之世不來王也,義在羈縻勿絕而已。故其地有羈縻 之州,名,至今而不改。漢唐以後,頗遷中土之人以實 之,謂其蠢獷相搏噬,如驁獸之難馴也。春秋時,楚實 有其地,故」楚之史亦名曰「檮杌」,蓋以是耶?其地僰田 蠱樹,其語侏𠌯。其俗以藥弩強弓為耕作,睚眥相仇, 殺人尋數世不止。殺人者法不死,計其家頭畜多少, 輸所死之家,不用漢法抵罪。急則走而至毒箐瘴篁 中,刲牛擊豕,一日嘯聚數千百人,杯酒殺長吏以為 常。其婦人亦能驅字牝貫勁碆,頭纏花裹,開軍府,拜 跪千餘人,不敢仰視,如徵側、徵貳者,不可勝紀。伏波 銅柱之功,以二女子而立,此史書之可信者也。明田 州藤峽之亂,韓雍、王守仁皆提兵數十萬,始克蕩平, 然未能一鼓而殄滅之也。不過更其渠帥,監以流官, 如負薪而塞瓠子之河,視其潰者壅之耳。
郭顯者,不知何所人,居桂南溪之劉仙巖,一稱住山 道民,一稱南溪郭顯然,卒無可蹤跡云者。獨有《南溪 卜居銘》,首言士大夫以金人之故南遷,似避地,中言 志在神仙,似方士,末言榜揭歸去,又似棄官入山者。 《通志》:元順帝,明宗長子,嘗被讒於明宗,徙於高麗,使 居島中,閱一載,復移於廣西。文宗崩后,命立寧宗,寧 宗復崩,燕帖木兒請立燕帖古思。后曰:「吾子尚幼,脫 懽帖睦爾在廣西,今年十三矣。」迺命中書右丞潤理 吉思迎帝於靖江。后延大臣定議立帝,是為順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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