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明倫彙編 第四百十卷 |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
第四百十卷目錄
行人司部紀事一
官常典第四百十卷
行人司部紀事一
编辑《左傳·隱公五年》:宋人取邾田。邾人告於鄭曰:「請君釋 憾於宋,敝邑為道。」鄭人以王師會之,伐宋,入其郛,以 報東門之役。宋人使來告命。公聞其入郛也,將救之, 問於使者曰:「師何及?」對曰:「未及國。」公怒,乃止,辭使者 曰:「君命寡人同恤社稷之難,今問諸使者,曰:『師未及 國,非寡人之所敢知也』。」
《新序》:管仲言桓公曰:「登降揖讓,進退閑習,臣不如隰 朋,請置以為大行。」
《韓非子》:衛孫文子聘於魯,公登亦登。叔孫穆子趨進 曰:「諸侯之會,寡君未嘗後衛君也。今子不後寡君一 等,寡君未知所過也。子其少安。」孫子無辭,亦無悛容。 穆子退而告人曰:「孫子必亡。臣而不後君,過而不悛, 亡之本也。」
《汲冢周書》:晉平公使叔譽於周,見太子晉而與之言, 五稱而五窮,逡巡而退其不遂,歸告公曰:「太子晉行 年十五,而臣弗能與言,君請歸聲就復與田,若不反, 及有天下,將以為誅。」平公將歸之,師曠不可,曰:「請使 瞑臣往與之言,若能幪,予反而復之。」師曠見太子,稱 曰:「吾聞王子之語,高於泰山,夜寢不寐,晝居不安,不」 遠長道,而求一言。王子應之曰:「吾聞太師將來,甚喜 而又懼。吾年甚少,見子而懾,盡忘吾其度。」師曠曰:〈闕 三字〉「吾聞王子,古之君子,甚成不驕,自晉始如周,行 不知勞。」王子應之曰:「古之君子,其行至慎,天下施關, 道路無限,百姓悅之,相將而遠。遠人來驩,視道如尺。」 師曠告善,又稱曰:「古之君子,其行可則。由舜而下,其 孰有廣德?」王子應之曰:「如舜者天,舜居其所,以利天 下,奉翼遠人,皆得己仁,此之謂天。如禹者聖,勞而不 居,以利天下,好取不好與,必度其正,是謂之聖。如文 王者,其大道仁,其小道惠,三分天下而有其二,敬人 無方,服事於商,既有其眾,而返失其身,此之謂仁。如 武王者,義殺一人而以利天下,異姓同姓,各得之謂 義。」《師曠告善》,又稱曰:「宣辦名命,異姓惡方,王侯君公, 何以為尊?何以為上?」王子應之曰:「人生而重丈夫,謂 之胄子;胄子成人,能治上官,謂之士;士率眾時作,謂 之曰伯;伯能移善於眾,與百姓同,謂之公;公能樹名, 與物天道俱,謂之侯;侯能成群,謂之君;君有廣德,分 任諸侯,而敦信,曰:『予一人善至於四海,曰天子;達於 四荒,曰天王』。四荒至,莫有怨訾,乃登為帝。」師曠罄然 又稱曰:「溫恭敦敏,方德不」改,聞物。〈闕二字〉「下學以起,尚 登帝臣,乃參天子,自古誰?」王子應之曰:「穆穆虞舜,明 明赫赫,立義治律,萬物皆作。分均天財,萬物熙熙,非 舜而誰能?」師曠東躅其足曰:「善哉,善哉!」王子曰:「太師 何舉足驟?」師曠曰:「天寒足躅,是以數也。」王子曰:「請入 坐。」遂敷席注瑟。師曠歌《無射》曰:「國誠寧矣,遠人來觀, 修義經矣,好樂無荒。」乃注瑟於王子。王子歌《嶠》曰:「何 自南極,至於北極?絕境越國,弗愁道遠。」師曠蹶然起 曰:「瞑臣請歸。」王子賜之乘車四馬,曰:「太師亦善御之。」 師曠對曰:「御,吾未之學也。」王子曰:「汝不為夫時。《詩》云: 『馬之剛矣,轡之柔矣。馬亦不剛,轡亦不柔。志之塵塵, 取予不疑,以是御之』。」師曠對曰:「瞑臣無見為人辯也, 唯耳之恃,而耳又寡聞而易窮。王子,汝將為天下宗 乎?」王子曰:「太師何?汝賤我乎?自太師以下,至於堯舜 禹,未有一姓而再有天下者。夫大當時而不伐,天何 可得?且吾問汝之人年長短,告吾師曠。」對曰:「汝聲清 汗,汝色赤白,火色不壽。」王子曰:「吾後三年,上賓於帝 所,汝慎無言。」〈闕〉「將及汝。」師曠歸,未及三年,告死者至。 《說苑》:鄭簡公使公孫成子來聘於晉,平公有疾,韓宣 子贊授館客。客問君疾,對曰:「『君之疾久矣,上下神祇, 無不遍諭也,而無除。今夢黃熊入於寢門,不知人鬼 耶?意厲鬼也』。子產曰:『君之明,子為政,其何厲之有?僑 聞之:昔鯀違帝命,殛之於羽山,化為黃熊,以入於羽 淵,是為夏郊,三』」代舉之。夫鬼神之所及,非其族類,則 紹其同位。是故天子祠上帝,公侯祠百神,自卿以下, 不過其族。今周室少卑,晉實繼之,其或者未舉夏郊 也。宣子以告祀夏郊,董伯為尸。五日瘳。公見子產,賜 之莒鼎。
《晏子》晉平公欲伐齊,使范昭往觀焉。景公觴之,飲酒 醉,范昭曰:「請君之棄樽。」公曰:「酌寡人之樽,進之於客」, 范昭飲之。《晏子》曰:「徹樽更之,樽觶具矣。」范昭佯醉不 悅而起舞,謂太師曰:「能為我調成周之樂乎?吾為子舞之。」太師曰:「瞑臣不習。」范昭趨而出,景公謂《晏子》曰: 「晉,大國也,使人將觀吾政,今子怒大國之使者,將奈 何?」《晏子》曰:「夫范昭之為人也,非陋而不知禮也。且欲 試吾君臣,故絕之也。」景公謂太師曰:「子何以不為客 調成周之樂乎?」太師對曰:「夫《成周》之樂,天子之樂也, 調之必人主舞之今范昭人臣欲舞天子之樂,臣故 不為也。」范昭歸,以告平公曰:「齊未可伐也。臣欲試其 君而晏子識之,臣欲犯其禮而太師」知之。仲尼聞之 曰:「夫不出於尊俎之間,而知千里之外。其晏子之謂 也。可謂折衝矣,而太師其與焉。」
晏子使楚,以晏子短,楚人為小門於大門之側而延 晏子。晏子不入,曰:「使狗國者從狗門入,今臣使楚,不 當從此門入。」儐者更道從大門入,見楚王,王曰:「齊無 人耶?」晏子對曰:「臨淄三百閭,張袂成陰,揮汗成雨,比 肩繼踵而在,何為無人?」王曰:「然則子何為使乎?」晏子 對曰:「齊命使各有所主,其賢者使使賢王,不肖者使」 使不肖。王嬰最不肖,故直使楚矣。
《晏子》將至楚,楚聞之,謂左右曰:「晏嬰,齊之習辭者也, 今方來,吾欲辱之,何以也?」左右對曰:「為其來也,臣請 縛一人,過王而行。」王曰:「何為者也?」對曰:「齊人也。」王曰: 「何坐?」曰:「坐盜。」晏子至,楚王賜晏子酒,酒酣,吏二縛一 人詣王。王曰:「縛者曷為者也?」對曰:「齊人也,坐盜。」王視 晏子曰:「齊人固善盜乎?」晏子避席對曰:「嬰聞之,橘生 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葉徒相似,其實味不 同。所以然者何?水土異也。今民生長於齊不盜,入楚 則盜,得無楚之水土使民善盜耶?」王笑曰:「聖人非所 與嬉也,寡人反取病焉。」
《說苑》:晏子使吳,吳王謂行人曰:「吾聞晏嬰,蓋北方辯 於辭,習於禮者也。命儐者客,見則稱天子請見。」明日, 晏子有事,行人曰:「天子請見。」晏子蹙然。行人又曰:「天 子請見。」晏子蹙然,又曰:「天子請見。」晏子蹙然者三,曰: 「臣受命敝邑之君,將使於吳王之所以不敏,而迷惑 入於天子之朝,敢問吳王惡乎存?」然後吳王曰:「夫差 請見,見之以諸侯之禮。」
《晏子》使吳,吳王曰:「寡人得寄僻陋蠻夷之鄉,希見教 君子之行,請私而毋為罪。」晏子蹙然避位。吳王曰:「吾 聞齊君蓋賊以慢,野以暴,吾子容焉何甚也?」晏子逡 巡而對曰:「吾聞之,精事不通,麤事不能者必勞;大事 不得,小事不為者必貧。大者不能致人,小者不能至 人之門者必困,此臣之所以仕也。如臣者,豈能以道 食人者哉?」晏子出,王笑曰:「嗟乎!今日吾譏晏子,猶倮 而訾高橛者也。」
景公使晏子使於楚,楚王進橘置削,晏子不剖而并 食之。楚王曰:「橘當去剖。」晏子對曰:「臣聞之,賜人主前 者,瓜桃不削,橘柚不剖。今萬乘無教令,臣故不敢剖; 不然,臣非不知也。」
《國語》:「齊閭丘來盟,子服景伯戒宰人曰:『陷而入於恭』。 閔馬父笑,景伯問之,對曰:『笑吾子之大滿也。昔正考 父校商之名頌十二篇於周,太師以《那》為首,其輯之 亂曰:『自古在昔,先民有作,溫恭朝夕,執事有恪』。先聖 王之傳,恭猶不敢專稱曰自古。古曰在昔,昔曰先民』。 今吾子之戒吏人曰:『陷而入於恭』。其滿之甚也。周恭」 王能庇昭穆之闕而為恭,楚恭王能知其過而為恭。 今吾子之《教官寮》曰:「陷而後恭,道將何為?」
《說苑》:齊攻魯,子貢見哀公,請求救於吳。公曰:「奚先君 寶之用?」子貢曰:「使吳責君寶而與我師,是不可恃也。」 於是以楊幹麻筋之弓六往。子貢謂吳王曰:「齊為無 道,欲使周公之後不血食,且魯賦五百,邾賦三百,不 識以此益齊,吳之利與非與?」吳王懼,乃興師救魯。諸 侯曰:「齊伐周公之後,而吳救之。」遂朝於吳。
楚莊王欲伐晉,使豚尹觀焉。反曰:「不可伐也。其憂在 上,其樂在下,且賢臣在焉,曰『沈駒』。」明年又使豚尹觀 反曰:「可矣,初之賢人死矣,諂諛多在君之廬者。其君 好樂而無禮,其下危處以怨上,上下離心,興師伐之, 其民必先反。」莊王從之,果如其言矣。
趙王遣使者之楚,方鼓瑟而遣之。誡之曰:「必如吾言。」 使者曰:「王之鼓瑟,未嘗悲若此也。」王曰:「宮商固方調 矣。」使者曰:「調則何不書其柱耶?」王曰:「天有燥濕,絃有 緩急,宮商移徙不可知,是以不書。」使者曰:「明君之使 人也,任之以事,不制以辭,遭吉則賀之,凶則弔之。今 楚、趙相去千有餘里,吉凶憂患不可豫知,猶柱之不」 可書也。《詩》曰:「莘莘征夫,每懷靡及。」
《梁王》贅其群臣而議其過,任座進諫曰:「主君國廣以 大,民堅而眾,國中無賢人辯士,奈何?」王曰:「寡人國小 以狹,民弱臣少,寡人獨治之,安所用賢人辯士乎?」任 座曰:「不然。昔齊無故起兵攻魯,魯軍患之,召其相曰: 『為之奈何』?」相對曰:「夫柳下惠少好學,長而嘉智,主君 試召使於齊,魯君曰:『吾千乘主也,身自使於齊,齊不 聽。夫柳下惠,特布衣韋帶之士也,使之又何益乎』?」相 對曰:「臣聞之,乞火不得不望其炮矣。今使柳下惠於 齊,縱不解於齊兵,終不愈益攻於魯矣。」魯君乃曰:「然乎?」相即使人召柳下惠來,入門袪衣不趨。魯君避席 而立,曰:「寡人所謂饑而求黍稷,渴而穿井者,未嘗能 以歡喜見子。今國事急,百姓恐懼,願藉子大夫使齊。」 柳下惠曰:「諾。」乃東見齊侯。齊侯曰:「魯君將懼乎?」柳下 惠曰:「臣君不懼。」齊侯忿然怒曰:「吾望而魯城芒若類 失亡國百姓,發屋伐木,以救城郭,吾視若魯君類吾 國子曰不懼,何也?」柳下惠曰:「臣之君所以不懼者,以 其先人出周封於魯,君之先君亦出周封於齊,相與 出周南門,刳羊而約」曰:「自後子孫敢有相攻者,令其 罪若此《刳羊》矣。」臣之君固以《刳羊》不懼矣。不然,百姓 非不急也。齊侯乃解兵三百里。夫柳下惠特布衣韋 帶之士,至解齊,釋魯之難,奈何無賢士聖人乎! 晉楚之君相與為好,會於宛丘之上。宋人往之,晉、楚 大夫曰:「趣以見天子禮見於吾君,君為我見子焉。」使 者曰:「冠雖敝,宜加其上;履雖新,宜居其下。周室雖微, 諸侯未之能易也。師升宋城,臣猶不更臣之服也。」揖 而去之。諸大夫瞿然,遂以諸侯之禮見之。
越使諸發執《一枝梅》遺梁王。梁王之臣曰:「韓子顧謂 左右曰:『惡有以《一枝梅》以遺列國之君者乎』?」請為二 三子慚之,出謂諸發曰:「大王有命,客冠則以禮見,不 冠則否。」諸發曰:「彼越亦天子之封也,不得冀兗之州, 乃處海垂之際,屏外蕃以為居,而蛟龍又與我爭焉。 是以剪髮文身,爛然成章,以像龍子者,將避水神也。 今大國其命冠則見以禮,不冠則否。假令大國之使 時過敝邑,敝邑之君亦有命矣,曰:『客必剪髮文身,然 後見之於大國,何如意而安之?願假冠以見意,如不 安,願無變國俗』。」梁王聞之,披衣出見,令逐韓子。 秦楚搆兵,秦王使人使楚,楚王使人戲之曰:「『子來亦 卜之乎?」對曰:「然』。卜之謂何?」對曰:「吉。」楚人曰:「噫!甚矣,子 之國無良龜也。王方殺之以釁鐘,其吉如何?」使者曰: 「秦楚搆兵,吾王使我先窺我。死而不還,則吾王知警 戒,整齊兵以備楚,是吾所謂吉也。且使死者而無知 也,又何釁於鐘?死者而有知也,吾豈錯秦相楚哉?我 將使楚之鐘鼓無聲;鐘鼓無聲,則將無以整齊其士 卒而理君軍。夫殺人之使,絕人之謀,非古之通議也。 子大夫試熟計之。」使者以報楚王,楚王赦之。
楚使使聘於齊,齊王饗之梧宮。使者曰:「大哉梧乎!」王 曰:「江漢之魚吞舟,大國之樹必巨,使何怪焉?」使者曰: 「昔燕攻齊,遵洛路,渡濟橋,焚雍門,擊齊左而虛其右, 王歜絕頸而死於杜山,公孫差格死於龍門,飲馬乎 淄澠,定獲乎瑯邪,王與太后奔於莒,逃於城陽之山。 當此之時,則梧之大何如乎?」王曰:「陳先生對之。」陳子 曰:「臣不如刁㪍。」王曰:「刁先生應之。」刁㪍曰:「使者問梧 之年耶?昔者荊平王為無道,加諸申氏,殺子胥父與 其兄。子胥被髮乞食於吳,闔閭以為將相。三年將吳 兵,復讎乎楚,戰勝乎柏舉,級頭百萬。囊瓦奔鄭,王保 於隨,引師入郢軍,雲行乎郢之都。子胥親射宮門,掘 平王冢,笞其墳,數以其罪,曰:『吾先人無罪而子殺之』」, 士卒人加百焉,然後止。當若此時,梧可以為其柎矣。 蔡使師強王堅使於楚,楚王聞之,曰:「人名多章,章者 獨為《師強》王堅乎?」趣見之,無以次,視其人狀,疑其名 而醜其聲,又惡其形。楚王大怒,曰:「今蔡無人乎,國可 伐也;有人不遣乎,國可伐也?端以此人誡寡人乎?國 可伐也。故發二使見」三謀。伐者,蔡也。
趙簡子將襲衛,使史黯往視之,期以一月六日而後 反。簡子曰:「何久也?」黯曰:「謀利而得害,由不察也。今蘧 伯玉為相,史鰌佐焉。孔子為客,子貢使令於君前,甚 聽。《易》曰:『渙其群,元吉』。」渙者,賢也;群者,眾也。元者,吉之 始也。「渙其群元吉」者,其佐多賢矣。簡子按兵而不動。 《莊子漁父篇》:宋有人曹商者,為宋王使秦。其往也,得 車數乘。王說之,益車百乘。反於宋,見《莊子》,曰:「夫處窮 閭阨巷,困窘織屨,槁項黃馘者,商之所短也;一晤萬 乘之主,而從車百乘者,商之所長也。」《莊子》曰:「秦王有 病,召醫,破癰潰痤者得車一乘,舐痔者得車五乘,所 治愈下,得車愈多。子豈治其痔邪?何得車之多也?子 行矣。」
《白虎通退讓篇》:「翟王使使至楚,楚王誇使者以章華 之臺,臺甚高,三休乃至。楚王曰:『翟國亦有此臺乎』?使 者曰:『否。翟,窶國也,惡見此臺也?翟王之自為室也,堂 高三尺,壤陛三絫,茆茨弗剪,采椽弗刮,且王猶以作 之者大苦,居之者大佚,翟國惡見此臺也?楚王媿』」, 《後漢書孔融傳》:「融遷少府。初,太傅馬日磾奉使山東, 及」至淮南,數有意於袁術,術輕侮之,遂奪取其節。求 去又不聽,因欲逼為軍帥。日磾深自恨,遂嘔血而斃。 及喪還,朝廷議欲加禮。融乃獨議曰:「日磾以上公之 尊,秉髦節之使,銜命直指,寧輯東夏,而曲媚姦臣,為 所牽率。章表署用,輒使首名,附下罔上,姦以事君。昔 國佐當晉軍而不撓,宜僚臨白刃而正」色,王室大臣, 豈得以見脅為辭!又袁術僭逆,非一朝一夕,日磾隨 從,周旋歷歲。《漢律》,「與罪人交關三日已上,皆應知情。」
《春秋》魯叔孫得臣卒,以不發揚襄仲之罪,貶不書日鄭人討幽公之亂,斲子家之棺。聖上哀矜舊臣,未忍追案,不宜加禮。朝廷從之。
《三國蜀志費褘傳》:「褘為昭信校尉,使吳孫權性既滑 稽,嘲啁無方。諸葛恪、羊衜等才博果辨,論難鋒至。褘 辭順義篤,據理以答,終不能屈。權甚器之,謂褘曰:『君 天下淑德,必當股肱蜀朝,恐不能數來也』。」〈注〉《褘別傳》 曰:孫權每別,酌好酒以飲褘,視其已醉,然後問以國 事,并論當世之務,辭難累至,褘輒辭以醉,退而撰次 所問,事事條答,無所遺失。權乃以手中常所執寶刀 贈之,褘答曰:「臣以不才,何以堪明命?然刀所以討不 庭、禁暴亂者也。但願大王勉建功業,同獎漢室,臣雖 闇弱,終不負東顧。」
《華陽國志》:後主即位,南中諸郡並叛。諸葛亮以新遭 大喪,未便加兵,遣尚書南陽鄧芝固好於吳王。吳王 孫權曰:「吾誠願與蜀和親,但主幼國小,慮不自存。」芝 對曰:「吳、蜀二國之地,吳有三江之阻,蜀有重險之固。 大王命世之英,諸葛一時之傑,合此二長,共為唇齒, 進可兼并天下,退可鼎足而跱。大王如臣服于魏,魏 則上望大王入朝,其次求太子入侍;若其不從,則奉 辭伐叛,蜀必順流,見可而進。如此,江南之地,非復大 王之有也。」吳王大悅,與蜀和親,使聘歲通。芝後累往, 權曰:「若滅魏之後,二主分治,不亦樂乎!」芝對曰:「滅魏 之後,大王未深識天命者,戰爭方始耳。」權曰:「君之誠 懇,乃至于此。」書與亮曰:「丁厷掞張陰化不盡,和合二 國,惟有鄧芝。」
《三國魏志牽招傳》:「太祖領冀州,辟招為從事。太祖將 討袁譚,而柳城烏丸欲出騎助譚。太祖以招嘗領烏 丸,遣詣柳城,到值峭王嚴以五千騎當遣詣譚。又:遼 東太守公孫康自稱平州牧,遣使韓忠齎單于印綬 往假峭王。峭王大會群長,忠亦在坐。峭王問招:『昔袁 公言:受天子之命,假我為單于』。今曹公復言,當更白 天子,假我真單于。遼東復持印綬來如此,誰當為正?」 招答曰:「昔袁公承制,得有所拜假,中間違錯,天子命 曹公代之,言當白天子,更假真單于是也。遼東下郡, 何得擅稱拜假也?」忠曰:「我遼東在滄海之東,擁兵百 萬,又有扶餘、濊貊之用,當今之勢,彊者為右,曹操獨 何得為是也?」招呵忠曰:「曹公允恭明哲,翼戴天子,伐 叛柔服,寧靜四海。汝君臣頑嚚,今恃險遠,背違王命, 欲擅拜假,侮弄神器,方當屠戮,何敢慢易,咎毀大人!」 便捉忠頭頓築,拔刀欲斬之。峭王驚怖,徒跣抱招以 救請忠。左右失色,招乃還坐,為峭王等說成敗之效, 禍福所歸。皆下席跪伏,敬受敕教。便辭遼東之使,罷 所嚴騎。
《吳志張溫傳》:「溫拜議郎,選曹尚書,徙太子太傅,甚見 信重,時年三十二,以輔義中郎將使蜀。權謂溫曰:卿 不宜遠出,恐諸葛孔明不知吾所以與曹氏通意,以 故屈卿。行若山越都除,便欲大搆於蜀。行人之義,受 命不受辭也。溫對曰:臣入無腹心之規,出無專對之 用,懼無張老延譽之功,又無子產陳事之效,然諸葛 亮達見計數,必知神慮屈申之宜,加受朝廷天覆之 惠,推亮之心,必無疑貳。」溫至蜀,對關拜章曰:「昔高宗 以諒闇,昌殷祚於再興;成王以幼沖,隆周德於太平, 功冒溥天,聲貫罔極。今陛下以聰明之姿,等契往古, 總百揆於良佐,參列精之炳燿,遐邇望風,莫不欣賴。 吳國勤任旅力,清澄江滸,願與有道」,平一宇內,委心 協規,有如河水。軍事興煩,使役乏少,是以忍鄙倍之 羞,使下臣溫通致情好。陛下敦崇禮義,未便恥忽。臣 自入遠境,及即近郊,頻蒙勞來,恩詔輒加以榮自懼, 悚怛若驚,謹奉所齎函書一封,蜀甚貴其才。
《晉書張駿傳》:「駿遣參軍王騭聘於劉曜,曜謂之曰:『貴 州必欲追蹤竇融,款誠和好,卿能保之乎』?騭曰:『不能』。 曜侍中徐邈曰:『君來和同,而云不能,何也』?騭曰:『齊桓 貫澤之盟,憂心兢兢,諸侯不召自至。葵丘之會,驕而 矜誕,叛者九國。趙國之化,常如今日可也。若政教陵 遲,尚未能察邇者之變,況鄙州乎』?曜顧謂左右曰:『此 涼州高士,使乎得人』。」禮而遣之。
《沮渠蒙遜載記》:姚興遣使人梁斐、張構等,拜蒙遜鎮 西大將軍、沙州刺史、西海侯。時興亦拜禿髮傉檀為 車騎將軍,封廣武公。蒙遜聞之,不悅,謂斐等曰:「傉檀 上公之位,而身為侯者,何也?」構對曰:「傉檀輕狡不仁, 款誠未著。聖朝所以加其重爵者,褒其歸善即敘之 義耳。將軍忠貫白日,勳高一時,當入諧鼎味,匡贊帝 室,安可以不信待也?聖朝爵必稱功,官不越德,如尹 緯、姚晃,佐命初基,齊難、徐洛,元勳驍將,並位纔二品, 爵止侯伯,將軍何以先之乎?竇融殷勤固讓,不欲居 舊臣之右,未解將軍忽有此問。」蒙遜曰:「朝廷何不即 以張掖見封,乃更遠封西海耶?」構曰:「張掖規畫之內, 將軍已目有之。所以遠授西海者,葢欲廣大將軍之 國耳。」蒙遜大悅,乃受拜。
《苻生載記》:生聞張祚見殺,元靚幼沖,命其征東苻柳 參軍閻負、梁殊使涼州,以書喻之。負殊至姑藏,元靚年幼,不見殊等。其涼州牧張瓘謂負殊曰:「孤之本朝, 世執忠節,遠宗大晉,臣無境外之交,君等何為而至?」 負殊曰:「晉王以鄰藩義好,有自來矣。雖擁阻山河,然 風通道會,不欲使羊、陸二公獨美於前。主上以欽明 紹統,八表宅心,光被四海,格於天地。晉王思與張王 齊曜大明,交玉帛之好,兼與君公同金蘭之契,是以 不遠而來,有何怪乎!」瓘曰:「羊、陸一時之事,亦非純臣 之義也。本朝六世重光,固忠不二,若與苻征東交玉 帛之好者,便是上違先公純誠雅志,下乖河右遵奉 之情。」負殊曰:「昔微子去殷,項伯歸漢,雖背君違親,前 史美其先覺;亡晉之餘,遠逃江會。天命去之,故尊先 王翻然改圖,北面二趙,蓋神筭無方,鑒機而作。君公 若欲稱制河西,眾旅非秦之敵,如欲宗歸遺晉,深乖 先君雅旨。孰若遠蹤竇融附漢之規,近述先王歸趙 之事,垂祚無窮,永享遐祉乎!」瓘曰:「中州無信,好食言, 往與石氏通好,旋見寇襲,中國風誡在昔日,不足復 論通和之事也。」負殊曰:「三王異政,五帝殊風。趙多姦 詐,秦以信義,豈可同年而語哉!張先、楊初皆擅兵一 方,不供王貢,先帝命將擒之,宥其難恕之罪,加以爵 封之榮。今上道合二儀,慈弘山海,信符陰陽,御物無 際,不可以二趙相況也。」瓘曰:「秦若兵強化盛,自可先 取江南,天下自然盡為秦有,何辱征東之命?」負殊曰: 「先帝以大聖神武,開構鴻基,彊燕納款,八州順軌。主 上欽明,道必隆世,慨徽號擁於西河,正朔未加。吳會 以吳必須兵,涼可以義,故遣行人,先申大好。如君公 不能蹈機而發者,正可緩江南數年之命,迴師西斾, 恐涼州弗可保也。」瓘曰:「我跨據三州,帶甲十萬,西包 崑域,東阻大河,伐人有餘,而況自固,秦何能為患!」負 殊曰:「貴州險塞,孰若崤、函,五郡之眾,何如秦雍?張琚、 杜洪,因趙之成資,據天阻之固,策三秦之銳,藉陸海 之饒,勁士風集,驍騎如雲,自謂天下可平,關中可固。 先帝神矛一指,望旗冰解,人詠來蘇,不覺易主。燕雖 武視關東,猶以地勢之義,逆順之理,北面稱藩,貢不 踰月,致肅慎楛矢,通九夷之珍,單于屈膝,名王內附, 控弦之士百有餘萬,鼓行而濟西河者,君公何以抗 之?盍追遵先王臣趙故事,世享大美,為秦之西藩。」瓘 曰:「然。秦之德義加於天下,江南何以不賓?」負殊曰:「文 身之俗,負阻江山,道洿先叛,化盛後賓,自古而然,豈 但今也!故」《詩》曰:「蠢爾蠻荊,大邦為仇。」言其不可以德 義懷也。瓘曰:「秦㨿漢舊都,地兼將相,文武輔臣,領袖 一時者,誰也?」負殊曰:「皇室懿藩,忠若公旦者,則大司 馬武都王安、征東大將軍晉王柳,文武兼才,神器秀 拔,入可允釐百工,出能折衝萬里者,衛大將軍廣平 王黃眉後將軍清河王法、龍驤將軍東海王堅」之兄 弟。其耆年碩德,德侔尚父者,則太師、錄尚書事、廣甯 公魚遵。其清素剛嚴,骨鯁貞亮,則左光祿大夫強平、 金紫光祿程肱、《牛夷》;博聞強識,探頤索幽,則中書監 胡文、中書令王魚、黃門侍郎李柔;雄毅厚重,權智無 方,則左衛將軍李威、右衛將軍苻雅;才識明達,令行 禁止,則特進領御史中丞梁《平老、特進光祿大夫強 汪、侍中尚書呂婆樓。文史富贍,鬱為文宗,則尚書右 僕射董榮、祕書監王颺、著作郎梁讜。驍勇多權略,攻 必取,戰必勝,關張之流,萬人之敵者,則前將軍新興 王飛、建節將軍鄧羌、立忠將軍彭越、安遠將軍范俱 難、建武將軍徐盛、常伯納言。卿校牧守,則人皆文武, 莫非才賢。其餘懷經世之才,蘊佐時之略,守南山之 操,遂而不奪者,王猛、朱彤之倫,相望於巖谷。濟濟多 士,焉可罄言。姚襄、張平,一時之傑,各擁眾數萬,狼顧 偏方,皆委忠獻款,請為臣妾,小不事大,〈春秋〉》所誅,惟 君公圖之。瓘笑曰:「此事決之主上,非身所了。」負殊曰: 「涼王雖天縱英睿,然尚幼沖。君公居伊、霍之任,安危 所繫,見機之義,實在君公。」瓘新輔政,河西所在兵起, 懼秦師之至,乃言於元靚,遣使稱藩。生因其所稱而 授之。
《禿髮傉檀載記》:傉檀遣參軍關尚聘於姚興。興謂尚 曰:「車騎投誠獻款,為國藩屏,擅興兵眾,輒造大城,為 臣之道,固若是乎?」尚曰:「王侯設險以自固,先王之制 也。所以安人衛眾,預備不虞。車騎僻在遐藩,密邇勍 寇,南則逆羌未賓,西則蒙遜跋扈,蓋為國家重門之 防,不圖陛下忽以為嫌。」興笑曰:「卿言是也。」
傉檀遣西曹從事史暠聘於姚興,興謂暠曰:「車騎坐 定涼州,衣錦本國,其德我乎?」暠曰:「車騎積德,河西少 播英問,王威未接,投誠萬里。陛下官方任才,量功受 職,彝倫之常,何德之有!」興曰:「臣不以州授車騎者,車 騎何從得之?」暠曰:「使河西雲擾,呂氏顛狽者,實由車 騎傾其根本。陛下雖鴻羅遐被,涼州猶在天網之外, 故征西以周召之重,力屈姑臧;齊難以王旅之盛,勢 挫張掖。王尚孤城獨守,外逼群狄。陛下不連兵十年, 殫竭中國,涼州未易取也。今以虛名假人,內收大利, 乃知妙算自天,聖與道合。雖云遷授,蓋亦時宜。」興悅 其言,拜騎都尉《慕容超載記》:超母妻先在長安,為姚興所據,責超稱 藩,求太樂諸伎。若不可,使送吳口千人。超下書詔群 臣詳議,左僕射段暉議曰:「太上囚楚高祖不迴,今陛 下嗣守社稷,不宜以私親之故而降統天之尊。又太 樂諸伎,皆是前世伶人,不可與彼使移風易俗,宜掠 吳口與之。」尚書張華曰:「若彼侵掠吳邊,必成鄰怨,此 既能往,彼亦能來,兵連禍結,非國之福也。昔孫權重 黎庶之命,屈己以臣魏;惠施惜愛子之頭,捨志以尊 齊。況陛下慈德在秦,方寸崩亂,宜暫降大號,以申至 孝之情。權變之道,典謨所許。韓範智能迴物,辨足傾 人,昔與姚興俱為秦太子中舍人,可遣將命,降號修 和,所謂屈於一人之下,伸於萬人之上也。」超大悅曰: 「張尚書得吾心矣!」使範聘於興。及至長安,興謂範曰: 「封愷前來燕王,與朕抗禮,及卿至也,款然而附,為依 《春秋》以小事大之義,為當專以孝敬為母屈也?」範曰: 「昔周爵五等,公侯異品,大小之禮,因而生焉。今陛下 命世龍興,光宅西秦,本朝主上,承祖宗遺烈,定鼎東 齊,中分天曜,南面並帝,通聘結好,義尚謙沖,使至矜 誕,苟折行人,殊似吳、晉爭盟,滕、薛競長,恐傷大秦堂 堂之盛,有損皇燕巍巍之美。彼我俱失,竊未安之。」興 怒曰:「若如卿言,便是非為大小而來。」範曰:「雖由大小 之義,亦緣寡君純孝過於重華,願陛下體敬親之道, 霈然垂愍。」興曰:「吾久不見賈生,自謂過之,今不及矣。」 於是為範設舊交之禮,申敘平生。謂範曰:「燕王在此, 朕亦見之風表,乃可,於機辯未也?」範曰:「大辯若訥,聖 人美之。況爾日龍潛鳳戢,和光同塵,若使負日月而 行,則無繼天之業矣。」興笑曰:「可謂使乎延譽者也!」範 承間逞說,姚興大悅,賜範千金,許以超母妻還之。慕 容凝自梁父奔於姚興,言於興曰:「燕王稱藩,本非推 德,權為母屈耳。古之帝王,尚興師徵質,豈可虛還其 母乎!母若一還,必不復臣也。宜先制其送伎,然後歸 之。」興意乃變,遣使聘於超。超遣其僕射張華、給事中 宗正元入長安,送大樂伎一百二十人於姚興。興大 悅,延華入讌,酒酣樂作。興黃門侍郎尹雅謂華曰:「昔 殷之將亡,樂師歸周;今皇秦道盛,燕樂來庭,廢興之 兆,見於此矣。」華曰:「自古帝王為道不同,權譎之理,會 於功成。故《老子》曰:『將欲取之,必先與之』。今總章西入, 必由余東歸,禍福之驗,此其兆乎!」興怒曰:「昔齊楚競 辯,二國連師,卿小國之臣,何敢抗衡」朝士華遜辭曰: 「奉使之始,實願交歡上國。上國既遺小國之臣,辱及 寡君社稷,臣亦何心而不仰酬!」興善之,於是還超母 妻。
《南齊書始安貞王道生傳》:「道生子鳳,鳳子遙昌,建武 元年,進號冠軍將軍,封豐城縣公,千五百戶。未之鎮, 徙督豫州郢州之西陽司州之汝南二郡軍事、征虜 將軍、豫州剌史,持節如故。二年,鹵主元宏寇壽春,遣 使呼城內人。遙昌遣參軍崔慶遠、朱選之詣宏,慶遠 曰:『旌蓋飄颻,遠涉淮、泗,風塵慘烈,無乃上勞』?宏曰:『六 龍騰躍,倏忽千里,經途未遠,不足為勞』。」慶遠曰:「川境 既殊,遠勞軒駕,屈完有言:『不虞君之涉吾地也,何故』?」 宏曰:「故當有故。卿欲使我含瑕依違,為欲指斥其事?」 慶遠曰:「君包荒之德,本施北政,未承來議,無所含瑕。」 宏曰:「朕本欲有言,會卿來問,齊主廢立,有其例不?」慶 遠曰:「廢昏立明,古今同揆,中興克昌,豈惟一代主上 與先武帝,非唯昆季,有同魚水。武帝臨崩,託以後事, 嗣孫荒迷,廢為鬱林功臣,固請爰立明聖,上逼大后 之嚴令,下迫群臣之稽顙,俯從億兆,踐登皇極,未審 聖旨,獨何疑怪?」宏曰:「聞卿此言,殊解我心。但哲婦傾 城,何足可用。果如所言,武帝子弟,今皆何在?」慶遠曰: 「七王同惡,皆伏管、蔡之誅。其餘列藩,二十餘國,內升 清階,外典方牧。哲婦之戒,古人所惑。然十亂盈朝,實 唯文母。」宏曰:「如我所聞,靡有孑遺。卿言美而乖實,未 之全信。」宏又曰:「雲羅所掩,六合宜一。故往年與齊武 有書,言今日之事,書似未達齊主命也。南使反,情有 愴然,朕亦保兵。此段猶是本意,不必專為問罪。若如 卿言,便可釋然。」慶遠曰:「見可而進,知難而退,聖人奇 兵。今旨欲憲章聖人,不失舊好,豈不善哉?」宏曰:「卿為 欲朕和親,為欲不和?」慶遠曰:「和親則二國交歡,蒼生 再賴;不和則二國交怒,蒼生塗炭。和與不和,裁由聖 衷。」宏曰:「朕來為復遊行鹽境,北去洛都,率爾便至,亦 不攻城,亦不伐塢,卿勿以為慮。」宏設酒及羊炙雜果, 又謂慶遠曰:「聽卿主克黜兇嗣,不違忠孝,何以不立 近親?如周公輔成王,而苟欲自取?」慶遠答曰:「成王有 亞聖之賢,故周公得輔而相之。今近藩雖無悖德,未 有成王之賢,霍光亦捨漢藩親而遠立宣帝。」宏曰:「若 爾,霍光嚮自立為君,當復得為忠臣不?」慶遠曰:「『此非 其類,乃可言宣帝立與不立,義當云何?皇上豈得與 霍光為匹?若爾,何以不言武王伐紂,何意不立微子 而輔之?苟貪天下』。宏大笑。明日引軍向城東,遣道登 道人進城內,施眾僧絹五百匹。慶遠選之,各褲褶絡 帶《梁書。王錫傳》:「初,魏始連和,使劉善明來聘,敕使中書 舍人朱异接之,預讌者皆歸化北人。善明負其才氣, 酒酣謂」异曰:「南國辯學如中書者幾人?」异對曰:「异所 以得接賓宴者,乃分職是司。二國通和,所敦親好。若 以才辯相尚,則不容見使。」善明乃曰:「王錫、張纘北間 所聞,云何可見?」异具啟敕,即使於南苑設宴,錫與張 纘、朱异四人而已。善明造席,遍論經史,兼以嘲謔。錫、 纘隨方酬對,無所稽疑,未嘗訪彼一事。善明甚相歎 揖。它日謂异曰:「一日見二賢,實副所期。不有君子,安 得為國?」
《北夢瑣言》:梁太祖初兼四鎮,先主遣押衙潘岏持聘, 岏飲酒一石不亂,每舉讌飲,禮容益莊,梁祖愛之。飲 酣,梁祖曰:「押衙能飲一盤器物乎?」岏曰:「不敢。」乃簇在 席,器皿次第注酌,岏並飲之,岏愈溫充。梁祖謂其歸 館,多應傾寫,困臥,俾人偵之,岏簪筍籜冠子,舉所得 酒器滌而藏之。他日又遣押衙鄭頊持聘,梁祖問以 劍閣道路,頊極言危峻。梁祖曰:「賢主人何以過得?」頊 對曰:「若不上聞,恐誤令公軍機。」梁祖大笑。此亦近代 使令之美者也。
《酉陽雜俎》:梁祖宴魏使李騫、崔劼,樂作,梁舍人賀季 曰:「音聲感人深也。」劼曰:「昔申喜聽歌愴然,知是其母, 理實精妙然也。」梁主客王充曰:「聽音觀俗,轉是精者。」 劼曰:「延陵昔聘上國,實有觀風之美。」季曰:「卿發此言, 乃欲挑戰。」騫曰:「請執鞭弭,與君周旋。」季曰:「未敢三舍。」 劼曰:「數奔之事,久已相謝。」季曰:「車亂旗靡,恐有所歸。」 劼曰:「平陰之役,先鳴已久。」充曰:「吾方欲館穀而旌武 功。」騫曰:「王夷師熸,將以誰屬?」遂共大笑而止。樂欲訖, 有馬數十疋馳過,末有閹人。騫曰:「巷伯乃同趣馬,詎 非侵官季。」曰:「此乃貌似。」劼曰:「若值袁紹,恐不能免。」 梁遣黃門侍郎明少遐、秣陵令謝藻、信威長史王纘 沖、宣城王文學蕭愷、兼散騎常侍袁狎、兼通直散騎 常侍賀文發宴魏使,李騫、崔劼溫良畢少遐詠騫,贈 其詩曰:「蕭蕭風簾舉,依依然可想。」騫曰:「未若燈花寒 不結,最附時事。」少遐報:詩中有此語。劼問少遐曰:「今 歲奇寒,江淮之間,不乃冰凍?」少遐曰:「在此雖有薄冰, 亦不廢行。不似河冰,一合便勝車馬。」狎曰:「河冰上有 狸跡,便堪人渡。」劼曰:「狸當為『狐』,應是字錯。」少遐曰:「是 狐性多疑,鼬性多豫,狐『疑』」「『鼬」「豫』,因此而傳耳。」《劼》曰:「鵲 巢避風,雉去惡政,乃是鳥之一長;狐疑鼬豫,可謂獸 之一短也。」
梁正旦使北使乘車至闕下,入端門,其門上層題曰 「朱明觀。」次曰應門,門下有一大畫鼓。次曰大門,左有 高樓,懸一大鐘。門右有朝堂,門闢左右,亦有二大畫 鼓。北使入門擊鐘磬,至馬道北,懸鐘內,道西北立,引 其宣城王等數人後入,擊磬道東北面立。其鐘懸外 東西廂皆有陛臣。馬道南,近道東有茹茹崑崙客,近 道西有高句麗、百濟客,及其升殿之官三千許人。位 《定梁》主從東堂中出,云「齋在外宿,故不由上閣來。」擊 鐘鼓,乘輿警蹕,侍從升東階,南面幄內坐。幄是綠油 天皂裙,甚高,用繩繫著四柱,憑黑漆曲几坐。《定梁》諸 臣從西門入,著具服《博山》遠遊冠,纓末以翠羽真珠 為飾,雙雙佩帶劍。黑舄。初入,二人在前導引,次二人 並行,次一人擎牙箱、班劍,箱別二十人具省服,從者 百餘人。至宣城王前數步,北面,有重席為位,再拜便 次。出引王公登獻玉,梁主不為興。魏使李同軌、陸操 聘梁,入樂遊苑西門內青油幕下。梁主備三仗,乘輿 從東門入,操等東面再拜,梁主北入林光殿。未幾,引 臺使入,梁主在皂帳南面,諸賓及群官俱坐定,遣中 書舍人殷靈宣旨慰勞,具有辭答。其中庭設鐘懸及 百戲殿上,流杯池中行酒,具進梁主者題曰「御杯。」自 餘各題官姓之杯,至前者即飲。又圖象舊事,令隨流 而轉,始至訖於坐罷,首尾不絕也。
《陳書徐陵傳》:太清二年,陵兼通直散騎常侍使魏,魏 人授館宴賓。是日甚熱,其主客魏收嘲陵曰:「今日之 熱,當由徐常侍來。」陵即答曰:「昔王肅至此,為魏始制 禮儀。今我來聘,使卿復知寒暑。」收大慚。
《魏書公孫表傳》:「表第二子軌,兼大鴻臚,持節拜氐王 揚元為南秦王。及境,元不郊迎,軌數元曰:『昔尉他跨 據及陸賈至,匍匐奉順,故能垂名竹帛。今君王無肅 恭之禮,非藩臣也』。元使其屬趙客子對曰:『天子以六 合為家,孰非王庭?是以敢請入國,然後受謁』。軌答曰: 『大夫入境,尚有郊勞,而況王命者乎?請奉策以還』。元」 懼,詣郊受命。軌使還,稱旨,拜尚書,賜爵燕郡公。 《盧元傳》:元子度世。度世子昶,字叔達,小字師顏。學涉 經史,早有時譽。太和初,為太子中舍人,兼員外散騎 常侍,使於蕭昭業。高祖詔昶曰:「卿便至彼,勿存彼我。 密邇江揚,不早當晚,會是朕物。卿等欲言,便無相疑 難。」又敕副使玉清石曰:「卿莫以本是南人言語致慮。 若彼先有所知所識,欲見便見,須論即論。盧昶正是 寬柔君子,無多文才,或主客命卿作詩,可率卿所知, 莫以昶不作便復罷也。凡使人之體,以和為貴,勿遞相矜誇,見於色貌,失將命之體。卿等各率所知,以相 規誨。」及昶至彼,值蕭鸞僭立,於是高祖南討,之昶兄 淵為別道將。而蕭鸞以朝廷加兵,遂酷遇昶等。昶本 非骨鯁,聞南人云:「兄既作將,弟為使者」,乃大恐怖,淚 汗交橫。鸞以腐米臭魚、莝豆供之,而謁者張思寧辭 氣謇諤,曾不屈撓,遂以壯烈死於館中。昶還,高祖責 之曰:「銜命之禮,有死無辱。雖流放海隅,猶宜抱節致 殞。卿不能長纓羈首,已是可恨,何乃俛眉飲啄,自同 犬馬,有生必死,脩短幾何?卿若殺身成名,貽之竹素, 何如甘彼芻菽,以辱君父乎!縱不遠慚蘇武,寧不近 愧思寧。」昶對曰:「臣器乏陸隨,忝使閩、越。屬蕭鸞昏狂, 誅戮無道,恐不得仰奉明時,歸養老母。苟存尺蠖,屈 以求伸,負辱朝命,罪宜萬死。乞歸司寇,伏聽斧鉞。」遂 見罷黜。久之,復除彭城王友,轉祕書丞。
《李彪傳》:「彪加員外散騎常侍,使於蕭賾。賾遣其主客 郎劉繪接對,并設讌樂,彪辭樂。及坐,彪曰:『齊主既賜 讌樂以勞行人,向辭樂者,卿或未相體。自喪禮廢替, 於茲以久。我皇孝性自天,追慕罔極,故有今者喪除 之議。去三月晦,朝臣始除衰裳,猶以素服從事。裴謝 在此,固應具此。我今辭樂,想卿無怪』。繪答言:『辭樂之 事,向以不異。請問魏朝喪禮,竟何所依』?」彪曰:「高宗三 年,孝文踰月。今聖上追鞠育之深恩,感慈訓之厚德, 執於殷漢之間,可謂得禮之變。」繪復問:「若欲遵古,何 為不終三年?」彪曰:「萬機不可久曠,故割至慕,俯從群 議。服變不異三年,而限同一期,可謂亡禮之禮。」繪言: 「汰哉!叔氏專以禮許人。」彪曰:「聖朝自為曠代之制,何 關許人?」繪言:「百官總己聽於冢宰,萬機何慮於曠?」彪 曰:「我聞《載籍》,五帝之臣,臣不若君,故君親攬其事;三 王君臣智等,故共理機務;五霸臣過於君,故事決於 下。我朝官司,皆五帝之臣,主上親攬蓋,遠軌軒唐。」彪 將還,賾親謂曰:「卿前使還日,賦《阮詩》云『但願長閑暇, 後歲復來遊』。果如今日。卿此還也,復有來理否?」彪答 曰:「使臣請重賦。阮詩曰『宴衍清都中,一去永矣哉』!」賾 惘然曰:「清都可尒,一去何事?觀卿此言,似成長闊。朕 當以殊禮相送。」賾遂親至瑯邪城,登山臨水,命群臣 賦詩以送別。其見重如此。彪前後六度銜命,南人奇 其謇諤。
《李平傳》:「平子諧,字虔和,孝靜初為魏尹,衛將軍如故。 蕭衍求通和好,朝廷盛選行人,以諧兼散騎常侍,為 聘使主。諧至石頭,蕭衍遣主客郎范胥當接,諧問胥 曰:『主客任郎官幾時』?胥答曰:『我本訓冑虎門,適復今 任』。諧言:『國子博士,不應左轉為郎』。胥答曰:『特為接應 遠賓,故權兼耳』。諧言:『屈己濟物,誠得事宜。由我一介 行人,令卿左轉』。」胥答曰:「自顧菲薄,不足對揚盛美,豈 敢言屈?」胥問曰:「今猶尚暖,北間當小寒於此?」諧答曰: 「地居陰陽之正,寒暑適時,不知多少?」胥曰:「所訪鄴下, 豈是測影之地?」諧答曰:「皆是皇居帝里,相去不遠,可 得統而言之?」胥曰:「洛陽既稱盛美,何事遷鄴?」諧答曰: 「不常厥邑,於茲五邦,王者無外,所在關河,復何所怪?」 胥曰:「殷人否危,故遷相耿,貴朝何為而遷?」諧答:「聖人 藏往知來,相時而動,何必俟於隆替?」胥曰:「金陵王氣, 兆於先代;黃旗紫蓋,本出東南,君臨萬邦,故宜在此。」 諧答曰:「帝王符命,豈得與中國比隆?紫蓋黃旗,終於 入洛,無乃自害也。有口之說,乃是俳諧,亦何足道!」蕭 衍親問諧曰:「魏朝人士,德行四科之徒,凡有幾人?」諧 對曰:「本朝多士,義等如林,文武賢才,布在列位。四科 之美,非無其人,庸短造次,無以備啟。」衍曰:「武王有亂 臣十人,魏雖人物之盛,豈得頓如卿言?」諧曰:「愚謂周 稱十人,本無佐命;至於『濟濟多士,實是文王之詩。皇 朝廊廟之才,足與周人有競』。」衍曰:「若爾文足標異,武 有冠絕者,便可指陳。」諧曰:「大丞相、渤海王秉文經武, 左右皇極,畫一九州,懸衡四海。錄尚書、汝陽王元叔 昭、尚書令元世儁,宗室之秀,綰政朝端;左僕射司馬 子如、右僕射高隆之,並時譽民英,戮力匡輔。侍中高 岳、侍中孫騰,勳賢忠亮,宣贊王猷,自餘才美,不可具 悉。」衍曰:「故宜輔弼幼主,永固基業,深不可言,江南稱 其才辯。」使還,除大司農卿,加驃騎將軍,轉祕書監。 《北齊書李渾傳》:「渾弟繪,武定初兼常侍,為聘梁使主。 梁武帝問繪:『高相今在何處』?繪曰:『今在晉陽,肅遏邊 寇』。梁武曰:『黑獺若以形容,高相作何經略』?繪曰:『黑獺 遊魂關右,人神厭毒,連歲凶災,百姓懷土。丞相奇略, 不世畜銳觀釁攻昧取亡,勢必不遠』。」梁武曰:「如卿言 極佳。」與梁人汎言氏族。袁狎曰:「未若我本出自黃帝, 姓在十四之限。」繪曰:「兄所出雖遠,當共車千秋分一 字耳。」一坐大笑。前後行人皆通啟求市。繪獨守清尚, 梁人重其廉潔。
《李渾傳》:「渾子湛,字處元,涉獵文史,有家風。為太子舍 人兼常侍聘陳使副,襲爵涇陽縣男。渾與弟繪、偉俱 為聘梁使主,湛又為使副,是以趙郡人士目為四使 之門。」
《陽斐傳》:「斐字叔鸞,興和中,除起部郎中,兼通直散騎常侍,聘於梁。梁尚書羊偘,魏之叛人也,與斐有舊,欲 請斐至宅三致書,斐不答。梁人曰:『羊來已久,經貴朝 遷革,李盧亦詣宅相見,卿何致難』?斐曰:『柳下惠則可, 吾不可。梁主乃親謂斐曰:『羊偘極願相見,今二國和 好,天下一家,安得復論彼此』?斐終辭焉。使還,除廷尉』」 少卿。
《張華原傳》:華原字國滿,周文帝始據雍州也,高祖猶 欲以逆順曉之,使華原入關說焉。周文密有拘留之 意,謂華原曰:「若能屈驥足於此,當共享富貴,不爾命 懸今日。」華原曰:渤海王命世誕生,殆天所縱,以明公 蕞爾關右,便自隔絕,故使華原銜喻公旨。明公不以 此日改圖,轉禍為福,乃欲賜脅有死而已。周文嘉其 亮正,乃使東還。高祖以華原久而不返,每歎惜之。及 聞其來,喜見於色。累遷為兗州刺史。
《魏書》魏收自敘:帝西入關,收兼通直散騎常侍,副王 昕聘蕭衍。昕風流文辯,收辭藻富逸,衍及其群臣咸 加敬異。先是,南北初和,李諧、盧元明首通使命,二人 才器,並為鄰國所重。至此衍稱曰:「盧、李命世,王、魏中 興。」未知後來復何如耳。
《酉陽雜俎》:「北齊迎南使太學博士、監舍傳詔二人,騎 馬荷信在前,羊車二人捉刀在傳詔後。監舍一人,典 客令一人,並進賢冠,朱衣騎馬,罩繖十餘,絳衫,一人 引從使車前,又絳衫騎馬。平巾幘六人,使主、副各乘 車,但馬在車後。鐵甲者百餘人,儀仗百餘人,剪綵如 衣,帶白羽間為槊髶髮,絳袍,帽凡五色,袍隨髶色,以」 木為槊刃戟,畫絳為蝦蟆幡。
《周書庫狄峙傳》:「峙仕魏,位高陽郡守。孝武西遷,峙乃 棄官從入關。大統元年,拜中書舍人,參掌機密,以恭 謹見稱。遷黃門侍郎。時與東魏爭衡,戎馬不息,蠕蠕 乘虛,屢為邊患。朝議欲結和親,乃使峙往。峙狀貌魁 梧,善於辭令,蠕蠕主雅信重之。自是不復為寇。太祖 謂峙曰:『昔魏絳和戎,見稱前史,以君方之,彼有愧色』。」 《竇熾傳》:「熾兄子毅,保定三年徵還朝,治左宮伯,轉小 宗伯,尋拜大將軍。時與齊人爭衡,戎車歲動,並交結 突厥,以為外援。在太祖之時,突厥已許納女於我,齊 人亦甘言重幣,遣使求婚。狄固貪惏,便欲有悔。朝廷 乃令揚薦等累使結之,往還十餘,方復前好。至是雖 期往逆,猶懼改圖,以毅地兼勛戚,素」有威重,乃命為 使。及毅之至,齊使亦在焉。突厥君臣猶有貳志。毅抗 言正色,以大義責之,累旬乃定,卒以皇后歸。朝議嘉 之。
《陸逞傳》:「天和三年,齊遣侍中斛斯文略,中書侍郎劉 逖來聘。初修鄰好,盛選行人,詔逞為使主,尹公正為 副以報之。逞美容止,善辭令,敏而有禮,齊人稱焉。還 屆近畿,詔令路車飾服,郊迎而入,時人榮之。」
《隋書潘徽傳》:「徽為陳容館令。隋遣魏澹聘於陳,陳人 使徽接對之。澹將反命,為啟於陳主曰:『敬奉弘慈,曲 垂餞送』。徽以為伏奉為重,敬奉為輕,卻其啟而不奏。 澹立議曰:『《曲禮》注曰:『禮主於敬』。《詩》曰:『維桑與梓,必恭 敬止』。《孝經》曰:『宗廟致敬』。又云:『不敬其親,謂之悖禮』。孔 子敬天之怒,成湯聖敬日躋,宗廟極重,上天極高,父 極尊,君極貴,四者咸同一敬,五經未有異文,不知以 敬為輕,竟何所據』?」徽難之曰:「向所論敬字,本不全以 為輕,但施用處殊,義成通別。禮主於敬,此是通言。猶 如男子冠而字之,注云:『成人敬其名也。《春秋》有冀缺, 夫妻亦云相敬,既於子則有敬名之義,在夫亦有敬 妻之說,此可復並謂極重乎?至若謝』」諸公,固非尊地, 公子敬愛,止施賓友,敬問敬報,彌見雷同,敬聽敬酬, 何關貴隔。當知敬之為義,雖是不輕,但敬之於語,則 有時混漫。今云「敬奉,所以成疑,聊舉一隅,未為深據。」 澹不能對,遂從而改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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