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一萬二千二百七十五 永樂大典
卷之一萬二千二百七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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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大典卷之一萬二千二百七十六 一送

文帝十一

通鑒綱目壬申宋元嘉元年。魏延和元年。春正月。魏尊保太后為皇太后。立子晃為太子。劉发益書法。保母。竇氏也。太后非矣。加皇又甚焉。然則前尊

為保太后。則斥書主。此則曷為不書貶。於其事端足矣。癸巳魏主濬尊常氏為皇太后。不書主。義同。三月宋以王弘為太保檀道濟為司空。還鎮尋

陽。吐谷渾送故夏主定于魏。魏人殺之。魏既殺赫連定因進吐谷渾王慕璝官爵。慕璝上表曰。臣俘擒僣逆。獻捷王府。爵秩雖崇。而土不增廓。車

旗既飾。而財不周賞。願𡸁鑒察魏主下其議。公卿以為慕璝所致唯定而已塞外之民。皆為已有。而貪求無厭。不可許也。自是慕璝貢使至。魏者稍

簡魏改代為萬年。尋復舊號。魏方士祁纖奏。改代為萬年。崔浩曰。昔太祖應天受命。兼稱代魏。以法殷商。國家積德。當享年萬億不待改名以為益

也。纖之所聞。皆非正義。冝復舊號。魏主從之。夏五月。宋太保王弘卒。弘明敏有思致而輕率褊隘好折辱人雖貴顯不營財利。及卒家無餘業。宋主

聞之。特賜錢百萬。米千斛宋遣使如魏。六月宋以司徒義康。領揚州刺史秋七月宋以殷景仁為尚書僕射。劉湛為領軍將軍吐谷渾告捷

于宋。秋宋益州人趙廣作亂。圍成都。宋益州刺史劉道濟信任長史費謙。别駕張熈。聚䧟興利。傷政害民。啇賈失業。吁嗟滿路。流民許穆之變姓

名稱司馬飛龍。自云晉室近親。徃依氐王楊難當。難當因民之怨諮飛龍以兵使侵擾益州飛龍招合蜀人得千餘人。攻殺巴興令。逐隂平太守道

濟遣軍斬之道濟欲以帛氐奴梁顯為參軍。督護費謙固執不與氐奴等與鄉人趙廣構扇縣人。詐言司馬殿下猶在陽泉山中衆向廣漢參軍程

展會李抗之撃之皆敗死。廣等進攻涪城䧟之。於是涪陵。江陽遂寧諸郡守皆棄城走蜀土僑舊俱反。廣等進攻成都道濟嬰城自守屯聚日父不

見司馬飛龍欲散去。廣懼將三千人。及羽儀詣陽泉寺。謂道人程道養曰汝但自言是飛龍。則坐享富貴不則斷頭。道養惶怖許諾。廣乃推道養為

蜀王以其弟道助鎮涪城。奉道養還成都。衆至十萬餘。四而圍城使人謂道濟曰。但送費謙張熈來我輩自觧去。道濟遣參軍裴方明任浪之出戰。

皆敗還。魏主攻燕圍和龍魏主伐燕。石城太守李崇等十郡降魏魏主發其民三萬。穿圁塹以守和龍。八月燕王使數萬人出戰魏撃破之。攻羌胡

固帶方。建德冀陽郡皆㧞。九月魏主引兵西還。徙營丘。成周。遼東樂浪。帶方。玄莬。六郡民三萬家於幽州。燕尚書郭淵勸燕王送欵。獻女於魏。乞為

附庸。燕王曰。負舋在前。結忿已深。降附取死。不如守志更圖也。魏主之圍和龍也。宿衛之士多在戰陳。行宫人少。雲中鎮。將朱脩之。與南人襲殺魏

主。因入和龍。浮海南歸。以告將軍毛脩之。不從乃止。既而事泄。朱脩之逃奔燕。魏人數。伐燕。燕王遣脩之南歸敕。脩之汎海至東萊遂還建康。拜黄

門侍郎。冬十二月。燕長樂公崇。以遼西叛降。魏。燕王嫡妃王氏。生長樂公崇。於兄弟為最。長。及即位。立慕容氏為王后。王氏不得立。又黜崇使鎮肥

如。崇母弟朗邈相謂曰。今國家將亡。王復受譛。吾兄弟死無日矣。乃相與亡奔遼西。說崇使降。魏。崇從之。使邈如魏。請舉郡降。燕王聞之。使其將封

羽閏遼西。宋益州參軍裴方明。討趙廣破之。裴方明撃程道養營破之賊楊孟子屯城南。參軍梁雋之說諭邀見道濟板為主簿克期討賊。趙廣知

其謀。孟子懼。將所領奔晉原。晉原太守文仲興與之同守。趙廣遣帛氐奴攻晉原破之。仲興孟子皆死。裴方明復出撃賊。屢戰破之。賊遂大漬。道養

收衆還廣漢。趙廣還涪城道濟糧儲俱盡。方明出城求食。為賊所敗。單馬獨還。賊衆復大集。方明夜縋而上。道濟為設食。涕泣不能食。道濟曰。卿非

大丈夫。小敗何苦。賊執既衰。臺兵𡸁至。但令卿還。何憂於賊。即滅左右以配之。賊揚言方明已死。城中大恐。道濟夜到炬大出方明以示衆。衆乃安。

道濟悉出財物。令方明募人。時傳道濟已死。莫有應者。梁雋之。說道濟遣左右給使三十餘人出外。且告之曰。吾病小損。聽歸休息。給使既出城中

乃安。應募者日有十餘人。魏遣太常李順如凉。魏李順復奉。使至凉凉王蒙遜延入庭中。箕坐隱几。無動起之狀。順正色大言曰。不謂此叟無禮。乃

至於此。今不憂覆亡。而敢陵侮天地。𩱿魄逝矣。何用見之。握節將出。蒙遜使追止之曰。傳聞朝廷有不拜之詔。是以敢自安耳。順曰。齊桓公九合諸

侯。一匡天下。周天子賜胙。命無下拜。桓公猶不敢失臣禮下拜登受。今王雖功髙。未如齊桓朝。廷雖相崇重。未有不拜之詔而遽自偃蹇。此豈社稷

之福邪。蒙遜乃起拜受詔。使還。魏主問以凉事。順曰蒙遜控制河右踰三十年經涉艱難粗識機變綏集荒裔。羣下畏服。雖不能貽厥孫謀猶足以

終其一世。然禮者德之輿。敬者。身之基也蒙遜無禮不敬。以臣觀之不復年矣魏主曰。易世之後。何時當减。順曰。蒙遜諸子。臣略見之皆庸才也。如聞

敦煌太守牧犍。器性粗立。繼蒙遜者。必此人也。然比之於父。皆云不及此殆天之所以資聖明也魏主曰。朕方有事東方。未暇西略。如卿所言。不過

數年之外。不為晚也。初罽賓沙門曇無識。自云能使鬼治病。且有秘術。蒙遜重之。謂之聖人。諸女婦皆徃受術。魏主徵之。蒙遜留不遣而殺之。魏主

由是怒凉蒙遜荒淫猜虐。羣下苦之。王㓜學集覧僑舊。僑寄居民。舊土著民。攻羌。郡。胡固。郡。帶方。郡。建德。郡。

冀陽郡附庸。注見漢桓帝元嘉元年。負舋。猶言負罪也。舋與釁通。肥如地理志遼西有肥如縣。屬幽州。板為主簿板。木簡也。晉法召王公以一

尺。奏王公以下用一尺板。夜縋而上。上。升城也。左傳僖三十年。燭之武夜縋而出注縋丈偽反。縣城而下也。箕坐。注見漢髙帝七年。箕踞。隱几。

隱去聲。憑也。依也。几。案。屬周禮阮氏圖。几長五尺。髙廣各二尺。兩端赤。中央黑漆。馬融謂長三尺。無兩端赤。中央黑漆之義。鄭玄云。几者。所以

安身。故加諸老者。而少者不及焉。起動之狀。禮宰相進見天子。御坐為起。在與為下。所以體貌大臣也。又漢書周亞夫以軍禮見。天子為動改

容式車。師古曰。為之竦動也。九合諸侯周室衰微。唯桓公能宣其德。故諸侯賔會。兵車之會三。乘車之會六。索隱曰。左傳兵車之會三。謂莊十

三年會北杏。平宋亂。僖四年侵蔡。遂伐楚。六年伐鄭。圍新城是也。乘車之會六。謂莊十四年會鄄。十五年又會鄄。十六年盟于幽。僖五年會首

止。八年盟于洮。九年會葵丘。是也。楚辭天問篇。齊桓九合。卒然身殺。晦庵辯證曰。九本糾字。借作九耳。左傳展禽縞師之言。正作紏字。紏食宗

族。亦此義也。唯莊子九雜天下之川作九。則亦古字通用。而非九數之驗也。諸儒通計九會之數不合。遂有衣裳兵車之辯。益鑿說也。然此辭

亦作九會。則其誤也。乆矣。賜胙。周襄王使宰孔賜桓公文武胙。命無拜。管仲曰。不可。乃下拜受賜。偃蹇。偃息蹇跛也。經蹇猶言驕傲。不復年。謂

不再有一年之壽也。曇無讖。曇。姓也。名無識。癸酉宋元嘉十年。魏延和二年。北凉王沮渠牧犍永和元年。春正月。魏以

樂。安王範。為長安鎮都大大將。魏主以範年少。更選舊德。將軍崔傲張黎為之副。範謙恭寬急。徵務敦大體。黎清約公平。政刑簡易。輕傜薄賦。關中

遂安。二月以馮崇為遼西王。魏以陸俟為散騎常侍。初俟常為懷荒鎮大將。未期歲。髙車諸莫弗。訟俟嚴急無恩。復請前鎮將郎孤。魏王徵俟還。

以孤代之。俟既至。言曰。不過期。年。郎孤必敗。髙車必叛。魏主怒切責之。明年諸莫弗果殺郎孤而叛。魏主大驚。立召俟問之。俟曰。髙車不知上下之

禮。故臣臨之以威。制之以法。欲以漸訓導。使知分限。而諸莫弗惡臣所為。訟臣無恩。稱獨之美。臣以罪去。孤獲還鎮。院其稱譽。益收名聲。專用寬恕

待之。無禮之人。易生騎慢。不過朞年。無復上下。孤所不堪。必將復以法載之。如此。則衆心怨懟。必生禍亂矣。魏主笑曰。卿身雖短。思慮何長也。即日

以為散。騎常侍。宋荆州遣兵救成都。撃賊破之。劉道濟卒。梁雋之。裴方明。詐為道濟教命。以答籖䟽。雖其母妻亦不知也。方明出撃賊大敗之。賊退保廣

漢。荆州刺史臨川王義慶。遣已東太守周籍之。將二千人救成都。趙廣等自廣漢至郫。連營百數。籍之與方明等合攻克之。進撃廣漢。廣等走還涪。義

慶。道規之平也。夏四月。凉王蒙遜卒。子牧犍立。蒙遜病甚。國人以世子菩提切弱。而其尤牧犍。聦頴好學。和雅有度量。立為世子。蒙遜卒。牧犍即位。

遣。使請命于魏。魏主謂李順曰。卿言蒙遜死。牧犍立。皆驗。朕克凉州。亦不逺矣。進號安西將軍。寵侍彌厚。政事無巨細。皆與之乘議。遣順拜牧犍河西

王。牧犍尊敦煌劉昞為國師。親拜之。命官屬以下。皆面受業。五月林邑遣使入貢于宋。宋裴方明撃趙廣等。大破平之。魏人攻燕。秋九月。宋

以甄灋崇。為益州刺史。灋崇。至成都。收費謙誅之。程道養逃之郪山。時出為寇。十一月。楊難當襲宋漢川據之。宋主聞梁秦刺史甄法護刑政不治。

失氏羗之和。乃自徒中起蕭思話使代之。未至。楊難當舉兵襲灋護。灋護紊城奔洋川。難當遂有漢中之地。宋謝靈運有罪誅。靈運。好為山澤之遊。

窮幽極險從者數百人。伐木開逕百姓驚擾。以為山賊會稽太守孟顗表其有異志靈運詣闕自陳宋主以為臨川内史靈運遊枚自若為有司所

紏。遣使收之。靈運執。使者興兵逃逸。作詩曰。韓士子房奮。秦帝魯連耻。追討擒之。廷尉論正斬刑。宋主愛其才。降死徙廣州。或告靈運今人買兵器

結健兒。欲於三江口篡取之不果。詔於廣州棄市。靈運恃才放逸。多所陵忽故及於禍。尹起革發明。靈運。謝弈之孫。觀其詩有韓士子房奮之句。

似不為無意。然靈運既仕宋朝。而食其禄。已與子房異矣。興兵逃逸。其志將何為哉。書曰。宋謝靈運則靈運圍宋之臣也。曰有罪曰誅。靈運雖欲自

文其悖尚可得乎。劉友益書法。靈運之罪。薄昭之比也。書諫宜矣。王㓜學集覧郪山。在廣漢郡郪縣。屬益州。郪音妻。或音千私反。自徒中起。

蕭思話先為青州刺史。前年因棄城走。坐繫尚方徒作。今就徒中徵起而用之。洋川。今洋州是在興元路洋水。導源巴山東北。流逕漢中郡西

卿縣又東北流入漢。漢戚夫人生於洋川。髙帝寵之。名其川曰洋以表誕生之休祥韓亡子房奮。張良字子房。韓人也。秦滅韓。良欲報仇。乃佐

漢滅秦秦帝魯連耻。魯仰連。齊人也。間魏使新垣衍勸趙尊秦為帝連於是見新垣衍曰。彼秦者棄禮義而上首功之國。彼即肆然為帝則連

蹈東海而死耳。甲戌宋元嘉十一年。魏延和三年春宋秦梁刺史蕭思話。討楊難當破之。難

當以見漢中。告捷於魏。蕭思話至襄陽。遣蕭承之為前驅。承之縁道收兵。追據礙頭。楊難當英掠漢中引衆西還。留趙温守梁州。薛健據黄金山。思

詁遣隂平太守蕭垣。攻鐵城戍㧞之。臨川王義慶。遣將軍裴方明助承之投黄金戍。温棄州城。思話繼至。與承之共撃。屢破之魏及柔然和親。魏主

以西海公主妻柔然。敕連可汗。又納其妹為夫人。遣頴川王提逆之。宋復取漢中。揚難當遣其子和將兵與蒲甲子第。共撃蕭承之。相拒四十餘日。

園承之數十重。短兵接。弓夫無所復施。氏悉衣羣甲。戈矛不能入。承之斷稍長數尺。以大斧椎之。一稍輙貫數人。氏不能當。走據大桃。聞月。承之遣

撃。斬獲甚衆。悉收漢中故地。置戍於葭萌水。肅思話從鎮南鄭。甄灋護坐賜死。難當奉表謝罪。詔赦之。燕王弘稱藩于魏。燕王遣髙顒稱藩請罪于

魏。以季女允掖庭。魏主許之徵其太子王仁入朝燕王送魏。使者于什門還平城。什門在燕二十一年不屈節。魏主下詔褎稱。以比蘇武拜治書御

史策告宗廟。頒示天下。凉遣使奉表于宋。三月魏人伐燕。燕王不遣太子質魏散騎常侍劉滋諌曰。昔劉禪有重山之險。孫皓有長江之阻。皆為

晉擒。何則。彊弱之藝異也。今吾弱於吳蜀。而魏强於晉。不從其欲。將有危亡之禍。願亟遣太子。而脩政事。撫百姓。收離散。賑飢窮。勸農桑。省賦役。社

稷猶庶幾可保。燕王怒。殺之。魏主遣永昌王健等伐燕。收其未稼。徙民而還。劉友益書法。魏加燕書攻。恒辭也。此其書伐何。燕。魏藩矣。綱目一字

之權衡如此哉。秋魏主撃山胡克之。七月魏生命陽平王它督諸軍撃山胡白龍於西河。而自引數十。騎登山臨祝。白龍伏壯士十餘處掩撃之。魏

主墜馬。幾為所擒。内入行長陳建。以身扞之。大呼奮撃。殺胡數人。身被十餘瘡。魏主乃免。九月大破胡衆斬白龍。屠其城。

王㓜學集覧短兵接。句絶楚辭九歌國殤篇。車錯轂兮。短兵接。晦庵集註云。短兵。刀劎也。言戎車相迫。輪轂相錯。長兵不施。故用刀劎以相接

撃也。司馬法曰。刀夫圍。殳矛守。弋戟助。凡五兵。長以衛短。短以敕長。犀甲。羣。堅也。楚辭九歌國殤篇。操具戈兮。被羣甲。晦庵集註云。羣甲以羣

皮為鎧也。禮考工記曰。羣甲壽百年。它。湯何反。陽平王名。内入行。長。官名也。

乙亥宋元嘉十二年。魏太延元年。春正月朔日食。燕王弘稱藩于宋。燕王數為魏所攻。遣。使詣建康稱薄奉貢。宋封為燕王。江南謂之黄龍國。凉有


神投書于敦煌東門。有老父投書于敦煌東門求之不獲。書曰凉王三十年若七年凉王㧞犍以問奉常張慎慎對曰。昔號之將亡。神降于莘。願殿

下棠德修政以享三十年若七年之祚若盤于遊田。荒于酒色。臣恐七年將有大變牧犍不恱。劉友益書法書神何著凉亡之徵也。終綱目書神

二天寳四夏四月。宋以殷景仁為中書令。中護軍。宋領軍將軍劉湛。與僕射殷景仁素善湛之人也。景仁實引之。湛以景仁位遇素不踰已而一旦

居前意甚憤憤又以景仁專管内任謂其間已。積隙日生。時司徒義康。專秉朝權。湛嘗為其上佐。遂委心自結。欲因其力以碩景仁。至是宋主加景

仁中書今中護軍。湛愈憤怒。使義康毁景仁。而宋主遇之益隆。景仁對親舊嘆曰。引之令入。入便噬人。乃稱疾解職。不許。湛議陰遣人殺之。宋主微

聞之。遷護軍府於西掖門外。故湛謀不行。義康僚屬及諸附湛者。潜相約勒。無敕歷殷氏之門。唯後將軍司馬庾炳之遊。二人之間。皆得其歡心。而

宻輸忠於朝廷。景仁卧家不朝謁。宋生常使炳之街命徃來。湛不疑也。五月魏以穆壽為冝都王。魏主進冝都公穆壽爵為王。壽辭曰。臣祖父崇。所

以得效功前朝流福於後者。梁眷之忠也。令眷元勛未録。而臣獨奕世受賞。心賓愧之魏主恱。求眷後。得其孫賜爵郡公。西域九國。遣。使入貢于魏。

龜兹。䟽勒。烏孫。恱般。渴槩陁。鄯善。焉者。車師。粟待。九國入貢于魏。魏主以漢世雖通西域。有求則卑辭而來。無救則驕僈不服。盖自知去中國絶逺。

大兵不能至故也。今報。使徃求。徒為勞費。終無所益。欲不遣使有司固請。以為不冝拒絶。以抑將來。乃遣王恩生等二十輩。使西域。皆為柔然所軌。

恩生見敕連可。汗。待魏節不屈。魏主聞之。切責敕連。敕連乃遣恩生等還。竟不能達西域。六月髙麗王璉。遣使入貢于魏。宋大水設酒禁。揚州諸

郡大水。運徐豫南兖轂以賑之。揚州西曹主簿沈亮。以為酒糜榖而不足蔡既。請權禁止。從之。秋七月魏伐燕。魏樂平王丕等伐燕。至和龍。燕王以

牛涌犒軍。魏人數伐燕。燕日危蹙。楊岷復勸燕王速遣太子入侍。然王曰。吾未忍為此。若事急且東依髙麗。以園後舉。岷曰。魏舉天下以撃一隅。理

無不克。髙麗無信。始雖相親。終恐為變。燕王不聽。宻遣陽伊請迎於髙麗。宋禁擅鑄像造寺者。丹陽尹蕭摹之上言。佛入于中國。已歷四代。形像塔

寺。所在千數。材竹銅練。糜損無極。無關神祗。有累人事。不爲之防。流遁未息。請自今欲鑄銅像及遣塔寺者。皆嘗列言須報。乃得為之。詔從之。劉

友益書法。楚擅者耳何以書。予知節也。終綱目書禁擅立寺三。是年戊午東魏。已衣石晉。

王㓜學集覧虢之將亡。神降于莘。左傳莊三十二年。神降于草號公使祝應宗區史囂享焉。神賜之土田。史異曰。號其亡乎。吾聞之。國將與。聽

於民。國將亡。聽於神其後果為晉所减也。杜預曰。號。周封號仲之地。萃疏。反。號地各有神。下降於此。能言語以接人。而形不可見也。正義曰

陝州河北縣東北下陽故城。古號國。即𣈆獻公所滅者也。洛州氾水縣乃古東虢叔之國。括地志云。馮翊郡。郃陽縣。南有古草國。龜兹注見漢

光武建武二十二年。䟽勒。注見漢武帝元鼎二年。烏孫。注同上元狩元年恱般。西域國在烏孫西北。去平城萬餘里。其先匈奴北單于之部落

也。性好清潔。俗皆翦髮齊眉。以䬾糊塗之。昱昱然光澤日三澡漱然俊飲食。般薄家反。又慱干反。案釋典般音鉢。揭槃陁。西域國。在䈡嶺之東。

其國有髙山。夏多積雪。枼偈字史作渴。鄯善。注見漢武帝元晶二年。焉耆。音煙。支西域國名。車師。注見漢武帝元鼎二年。粟特。古奄蔡國也。一

名温般沙。居大澤中。在康居西北。和龍。注見晉帝弈太和四年。㟭。㟭巾及。

丙子宋元嘉十三年。魏太延二年。是歲燕亡。凡三。春三月。宋殺其司空檀道濟。道濟立功前朝。威名善重。左右腹心。絲經百戰。諸子又有才氣。朝

廷疑畏之。宋主乆疾不愈。劉湛。說司徒義康。以為宫車一日晏駕。道濟不復可制。會宋主疾篤。義康請召道濟入朝。其妻向氏謂道濟曰。髙世之勳。

自古所忌。今無事相召。禍其至矣。至留累月。宋主稍間。將還未發。會宋主疾動。義康矯詔道濟入。祖道因執之。三月下詔稱道濟。因朕寢疾。規肆禍

心。收付廷尉。并其子植等十一人誅之。又殺其參軍薛彤髙進之。二人皆道濟腹心。有勇力。時人比之關張。道濟見收憤怒。目光如炬。脫憤投地曰。

乃壞汝萬里長城。魏人聞之。喜曰。道濟死。其子輩不足復憚。尹起草發明。猛獸在山。藜藿為之不采。瓜牙之士。國之所恃以為重。鄰敵所望而憚

者也。道濟在宋雖未可謂之方虎。然亦一時之傑。誠使御得其道。豈不足任千城之寄。乃無故疑而殺之。何歟。死非其罪。故書國書殺。而不去其官。

楊難當自稱大秦王。難當稱王。改元建義。立王后太子。置百官。皆如天子之制。然猶貢奉宋魏不絶。夏魏伐燕。燕王私奔髙麗。魏伐燕。娥清古弼攻

白狼城克之。髙麗遣。將衆數萬。隨陽伊迎燕王。燕尚書今郭生。因民之憚遷。開城門納魏兵。魏人疑之不入。主遂勒兵攻燕王。王引髙麗兵入。與生

戰殺之。髙麗兵因大掠城中。五月燕王帥龍城見户東徙。方軌而進。前後八十餘里。焚富殿。火一旬不滅。古弼部將髙苟子。帥騎欲追之。弼醉㧞刀

止之。故燕王得逃去。魏主聞之怒。檻車徵弼。及娥清至平城。皆黜為門卒遣封發使髙麗今送燕王不從。魏主議撃之。將發隴右騎卒。劉絜曰。秦隴新

民且當優復俟其饒實。然後用之。樂平王丕曰。和龍新定。宜廣脩農桑。以豐軍實。然後進取。則髙麗一舉可滅也。乃止。秋七月。魏伐楊難當于上邽。

降之。赫連定之西遷也。楊難當遂據上邽。至是魏主遣樂平王丕討之。先遣齋詔諭難當。難當懼。請奉詔。諸將議以為不誅其豪帥。後必為亂。大衆

逺出。不有所掠。無以充軍實。賞將士。丕將從之。中書侍郎髙允曰。如諸將之謀。是傷其向化之心。大軍既還。為必速丕乃止。撫慰初附。秋毫不犯。

秦隴遂安。冬魏置野馬苑。魏主如祻陽。驅野馬於雲中置花。宋鑄渾儀。初髙祖克長安得古銅渾儀儀狀雖舉。不綴七曜。是歲詔大史今錢樂之更

鑄渾儀。徑六尺八分。以水轉之。昏明中星與天相應劉友益書法。渾儀必書。重象器也。是故。宋鑄渾儀則書。唐造渾天儀則書。貞觀七。造黄

道遊儀。則書。開元九。水運渾天成則書。開元十三書渾儀始此終綱目書渾儀四。書儀一。嗣聖三。柔然絶魏和親。寇其邊。

王㓜學集覧稍閒。論語病閒注云。少差曰聞。聞如守。讀荖初賣反。記文王世子篇。句有二日。乃聞。注。聞猶瘳也。䟽云。病重時病常在身無少聞

空隙。病今既損。其聞有空隙。故云聞。見户。見。音現。優復。優。覚饒也。復芳目反。謂不徭賦也。棝陽。漢地志。五原郡有棝楊縣。括地志云。棝陽屬勝

州。舊縣在銀州銀城縣界。輿地記云。棝楊城在今豐州。竇憲出鷄塵塞。鄧騭出棝楊。遂至燕然山。此是。渾儀。注見梁孝元帝承聖三年。

丁丑宋元嘉十四年。魏太廷三年。春二月。魏以南安王渾。為鎮東大將軍。鎮和龍。夏五月。魏詔吏民告守命罪。魏主以民官多貪。五月詔吏民得舉

告守令不如灋者。於是姦猾專求牧宰之失。迫脅在位。横於閭里。而長吏咸降心持之。貪縱如故。尹起草發明。守今師帥之官。而使吏民告其罪。

可乎。若曰。患其貪冒。則擇清介循良者用之。足矣。何至使下人持其上哉。據事直書。失自見矣。劉友益書法。於是詔吏民侍告守令耳直書詔吏

民告守令罪何。病魏也。是詔一行。難乎為上矣。西域朝貢于魏。魏主復遣侍郎董琬髙明等。多賫金帛。使西域。招撫九國。琬等至為孫。其王甚喜曰

破落那者古二國。皆欲稱臣致貢于魏。但無路自致耳。令使君冝過撫之。乃遣導譯送琬等。旁國閒之。争遣使者隨琬等入貢。凡十六國。自是每歲朝

貢不絶凉遣子入侍于魏。遣。使如宋。魏主以其妹武威公主妻北凉王牧犍遣宋録謝且問其母及主公所冝稱魏主議之。皆曰。母以子貴。妻從夫

爵。牧犍母。冝稱河西國太后。公主於其國稱王后。於京師則稱公主。魏主從之。初牧犍娶凉武昭王之女。及魏公主至。李氏與其母尹氏。遷居酒泉。

頃之。李氏卒。尹氏撫之不哭曰。汝國破家亡。今死晚矣。魏主遣李順徵凉世子封壇入侍。牧犍奉詔亦遣使如宋。獻雜書并求書數十種宋皆與之。

李順自河西還。魏主問之曰。卿徃年言取凉州之策。朕以東方有事未遑也。今和龍已平吾欲西征可乎。對曰。臣疇昔所言。今雖不謬。然國家戎事

屢動。士馬疲勞。西征之議。請俟他年。魏主乃止。王㓜學集覧破洛那。注見𣈆成帝咸康四年。者舌。西域國名古康居國

也。在破洛那西北。遣導譯。注見漢武帝元朔三年。戊寅宋元嘉十五年魏太延四年。春二月。宋以吐谷渾慕利延。為隴西王。

三月魏罷沙門五十以下者。劉友益書法。廢佛教之漸也。後六年而有私養沙門之禁矣。終綱目書沙汰僧尼三。是年唐武德九。開元二。髙麗殺

故燕王弘。初燕王弘至遼東。髙麗王璉遣使勞之曰。龍城王焉君夏適野次。士馬勞乎。弘慚怒稱制護之。髙麗處之平郭。尋徙北豐弘素侮髙麗政

刑賞罰。猶如其國。髙麗乃奪其恃人。取其太子王仁為質。弘怨髙麗。遣使求迎于宋。宋主遣使迎之。髙麗遂殺弘。并其子孫十餘人。秋七月魏伐柔

然。不見虜而還。時漢北大旱。無水草。人馬多死。冬十一月朔日食。宋立四學。以雷次宗為給事中。不受。豫章當次宗。好學。隱居廬山。𡮢徵為散。騎

侍郎。不就。是歲以處士徵至建康。為開館於鷄籠山。使聚徒教授。宋主雅好藝文。使丹陽尹何尚之。立玄學。太子率更。令何承天立史學。司徒參軍

謝元立文學。并次宗儒學為四學。宋主數。幸次宗學館。令次宗以中構侍講。資給甚厚。人除給事中。不就。乆之還廬山。司馬公曰。史者。儒之一端。文

者。儒之餘事。至於老莊虛無。固非所以為教也。夫學者。所以求道。天下無二道。安有四學哉。宋主性仁厚恭儉。勒於為政。守灋而不峻。容物而不

地。百官皆乆於其職。守宰以六期為斷。吏不苟免。民有所係。三十年間。四境之内。晏然無事。户口蕃息。出祖供徭。止於歲賦。晨出暮歸。自事而已。閭

閻之内。講誦相聞。士敦操尚。鄉耻輕簿。江左風俗。於斯為美。後之言政治者。皆稱元嘉焉。劉友益書法。書立四學何。譏也。道一而已。儒無不通。又

有史學文學之分。固已非矣。玄何為者而可與儒並列哉。綱目書立學皆美也。惟靈帝鴻都門學。劉表學校。與宋四學為譏辭。

王㓜學集覧龍城王馮君。燕王姓馮氏。都于龍城。故號龍城王。龍城注見晉帝弈太和四年。和龍。野次。左傳凡師出一宿為舍。再宿為信。過信

為次。廬山。在南康軍西北十五里。又在江州德化縣南。周武王時有𠥕俗兄弟七人。皆有道術。結廬此山中。後仙出廬在。故名廬山。白樂天草

堂記。康廬竒秀甲天下。鷄籠山。寰宇記去。在建康城西北九里。宋文帝改名龍山。以黑龍𡮢見於負武湖。此山臨湖上。率更令。東宫官名。猶秦

之中更左更也。率更寺有令丞。又有太子率更。率。所類反。更。工𢖍反。師古曰。掌司漏刻。故曰率更也。見漢雋。巾褠。巾。首服也。褠。古候反。單衣也。

案單衣。即中單也。實録云。古者朝燕之服。有中單。己卯宋元嘉十六年。魏太延五年。是歲凉亡。凡二國。春二月。東以𢖍陽王

義季。都督荆湘等州軍事。義季嘗春月出畋。有老父被苫而耕。左右斥之。老父曰。盤于游畋。古人所戒。今陽和布氣。一日不耕。農失其時。奈何以從

禽之樂而驅斥老農也。義季止馬曰。賢者也。命賜之食。辭曰。大王不奪農時。則境内之民皆飽。大王之食。老夫何敢獨受大王之賜乎。義季問其名。不

告而退。楊保宗奔魏。魏以為武都王守上邽。夏六月。魏主伐凉。秋九月。姑藏潰凉王牧犍降。北凉王牧犍。通於其嫂李氏李氏毒魏公主。魏主遣

醫乘傳救之得愈。魏主徵李氏牧犍不遣。使居酒泉。魏使至自西域至武威。牧犍左右有告魏使者曰我君承蠕蠕可汗妄言云。去歲天子。自來

伐我。士馬疫死。大敗而還。我君大喜。宣言於國。使還以聞。魏主遣尚書賀多羅使。凉州。觀虛實。還。亦言牧犍雖外脩臣禮。内賢乖悖。魏主欲討之。以

問崔浩。浩曰。牧犍逆心已露。不可誅。官軍徃年北伐。戰馬三十萬匹。死傷不滿八千。而逺方乘虛。遽謂衰耗。不能後振。今出其不意。大軍猝至。彼必

駭擾不知所為。擒之必矣。魏主曰。善。於是大集公卿。議於西堂。弘農王奚斤等皆曰。牧犍雖心不純臣。然職貢不乏。罪惡未彰。宜加恕宥。國家新征

蠕蠕。士馬疲弊。未可大舉。丑聞其土地鹵瘠。難得水草。大軍既至。彼必嬰城固守。攻之不㧞。野無所掠。此危道也。初崔浩惡李順。順使凉州凡十一

返。凉武宣王數與遊宴。時為驕慢之語。恐順泄之。隨以金寳納於順懷。順亦為之隱。浩知之。宻以白魏主。魏主未之信。及是順與古弼皆曰。姑藏地

皆枯石。絶無水草。城南天梯山上。積雪丈餘。春夏消釋。下流成川。居民仰以溉灌。彼聞軍至。决此渠口。水必乏絶。人馬飢渴。難以乆留。斤等議是。浩

曰史稱凉州之畜。為天下饒。若無水草。畜何以蕃。又漠人終不謂無水草之地。築城郭建郡縣也。且雪之消。釋僅能歛塵何得通渠溉灌乎。此言大

為欺誣矣。李順曰。耳聞不如目見。浩曰。汝受人金錢。欲為之遊說。謂我自不見便可欺邪。魏主隱聽聞之。乃出見。斥等辭色嚴厲。群臣不敢復言。唯

唯而已。羣臣既出。將軍伊馛言曰。凉州若果無水草。彼何以為國。冝從浩言。魏主從之。六月發平城。使穆壽輔太子見監國。又使大將軍嵇敬。村二

萬人屯漢南。以備柔然。命公卿為書讓牧犍。數其十二罪。曰。若親帥群臣。安贄逺迎。謁拜馬首。上秉也。六軍既臨。面縳輿櫬。其次也若守速窮城

不時悛悟。身死族臧。為世大戮。冝思厥中。自求多福月至上郡屬圍城。部分諸軍。以源賀為鄉導。魏主問以方略。對曰。姑藏城旁有四部。鮮卑皆

臣祖父舊民。臣願處軍前。宣國威信示以禍福。必相帥歸命。外援既服。取其孤城如反掌耳。魏主曰。善。八月牧犍求敕於柔然。遣其弟董來。將兵萬

餘人出戰。望風奔潰。魏主至姑藏。遣使諭牧犍出降。牧犍聞柔然欲入魏邊冀幸魏主東還。逐嬰城固守。魏主分軍圍之。源賀引兵招慰諸部。下三

萬餘落。故魏主得專攻姑藏。無復外慮。魏主見姑藏水草豐饒。由是恨李順。謂崔浩曰卿言驗矣。始太子見。亦以西伐為疑。至是詔報之曰。姑藏東

西門外。涌泉合於城北。其大如河。自餘溝渠流入漠中。其間乃無燥地也九月姑藏城潰。牧犍帥其文武五千人面縳請降。魏主釋而禮之。收其城

内户口二十餘萬。使張掖王免髮保。周將軍穆罷。源賀分徇諸部雜胡。降者人數十萬撃取張掖。樂。都酒泉。武威。皆置將守之。魏主置酒姑藏。謂群

臣曰。崔公智略有餘。吾不復以為竒。伊馛弓馬之士。而所見乃與崔公同。此深可竒也。馛善射。能曳牛却行。走及奔馬。而性忠謹。故魏主特愛之。

劉友益書法。秦加凉書攻。此其書法何。凉受魏嚼也。綱目之筆削嚴矣。柔然寇魏不克。魏主之西伐也。穆壽送至河上。魏主敕之曰。具提與牧犍相

結。素深間朕西伐。必來犯塞。朕故留杜兵肥馬。使卿輔太子。收曰畢。即發兵詣漠南。分伏要害。北待虜至。引使深入。然後撃之。無不克矣。壽信卜筮。

以為柔然必不來為之備。而柔然教連可。汗。果乘虛而入寇。留其兄乞列歸。與嵇敬相拒於北鎮。自帥精騎深入。平城大駭。穆壽不知所為。欲塞西

郭門。請太子避保南山。竇太后不聽而止。乃遣軍拒之於吐頽山。會嵇敬撃破乞列歸於隂山之北。禽之。及將帥丑百人。斬首萬餘級。敕連聞之道

去。冬十月。魏以樂平王丕鎮凉州。魏主東遷。留樂。平王丕。及將軍賀多羅鎮凉州。徙沮渠牧犍宗族。及吏民三萬户于平城。魏張掖王秃髮保周據

郡叛。十二月宋太子劭冠。劭美鬚眉。好讀書。便弓馬。喜延賔客。意之所欲。宋主必從之。東宫置兵與羽林等。尹起萃發明。劭生。劭立。劭冠。皆書

于册。異於它國。盖謹之也。况東宫置兵與羽林等。亦階亂之本。豈得不志之乎。劉友益書法。太子冠。未有書者。此其書何。劭。元惡也。其生。其立。其

冠。綱目皆謹書之。終綱目書太子冠二。是年唐貞觀五年。魏主還平城。魏主猶以妹壻侍沮渠牧犍。拜征西大將軍。河西王如故。凉州自張氏以

來。號為多士。牧犍尤喜文學。其臣闞駰張湛。劉昞索敞。隂興。宋欽。趙柔。程駿。程弘。魏主皆禮而用之。初安定胡叟。徃從牧犍。牧犍不甚重之。叟謂程

弘曰。貴主居僻陋之國。而淫名僣禮。以小事大而心不純壹。外慕仁義。而實無道德。其亡可翹足而侍也。遂適魏至是。魏主以為先識。拜虎威將軍。河

内常爽。世寓凉州。不受禮命。魏主以為宣威將軍以索敞為中書博士。時魏方尚武功。貴遊子弟。不以講學為意。敞為博士十餘年。勤於誘導。肅而

有禮。貴遊嚴憚。多所成立。常爽亦置館於温水之右。教授七百餘人立賞罰之科。弟子事之如嚴君。由是魏之儒風始振。魏命崔浩髙允脩國史。魏

主命崔浩。監秘書事綜理史職。以侍郎髙允。張偉參典著作。浩集諸曆家。考校漢元以來。日月薄蝕。五星行度。并譏前史之失。别為魏曆以示髙允。

允曰。漢元年十月。五星聚東井。案星傳。太白辰星常附日而行。十月在尾箕。昬没於申南。而東井方出於寅北。二星何得背日而行。此乃曆術之淺

事。而史官欲神某事。不復推之於理。今譏漢史。而不覺此謬。恐後人之譏今。猶今之譏古也。浩曰。天文欲為變者。何所不可耶。允曰。此不可以空言

爭。冝更審之。後歲餘。浩謂允曰。先所論者。果如君言。五星乃以前三月聚東井。非十月也。衆乃歎服。允雖明曆。初不推步。論說。惟東宫少傅游雅知

之。數以灾異問允。九曰。隂陽災異。知之甚難。既已知之。復懼漏泄。不如不知也。天下妙理至多。何逺問此。魏除田禁。魏主問髙允。為政何先。允曰。臣

少賤。唯知農事。若國家廣田積榖。公私有備。則饑饉不足憂矣。時魏多封禁良田。故允及之。魏主乃命悉除其禁。以賦百姓。

王㓜學集覧衡陽。宋衡陽國。齊為郡。郡在衡山之南。故名衡陽。今衡州有𢖍山縣。在湖南。被苫而耕。被。音披。苫。詩廉反。說文盖也。白茅也。盖音

盍。左傳乃祖吾離被苫蓋。杜預曰。蓋苫之别名。爾雅白薑曰苫。言無氈裘。可。衣所被服者苫蓋也。伊馛。姓名。馛。音蒲撥反。委贄。贄與摯通。記曲

禮篇。童子委摯而退。注摯之言至也。童子委摯而退。不與成人為禮也。又執贄注。見晉惠帝元康九年。吳提。敕連可汗名。凉州自張氏以來。𣈆

惠時。張輙據有凉州。其後張實。張茂。張駁。張重華。張曜靈。張祚。張玄靚。張天錫。九九主。國號凉。至孝武時。秦王符堅滅之。以梁熈為刺史。後吕光殺

熈而代之。吕紹。吕纂。吕隆。凡四主。安帝時。後秦王姚興微龍為散。騎帝侍。以王常代之。秦復以南凉王秃髮傉檀代之。為西秦王熾磐所滅。後

北凉王沮渠蒙遜稱藩。故命為凉州刺史。蒙遜卒。于牧犍立。至是魏滅之。日月薄蝕。孟康曰。日月無光曰薄。京房易傳曰。日月赤黄為薄。韋昭曰。

氣徃迫之為薄。虧缺為蝕。五星聚東井。五星。木。火。土。金。水。緯星也。東井經星在秦分。天官書注。元命包亡。東井八星。主水𢖍事。漢天文志云。漢

元年十月。五星聚于東井。以歷推之。從歲星也。其年歲星在東井。故五星從而聚也。劉貢父曰。按歷太白辰星。去日率不能一兩次耳。今十月

而從歲星於東井。非其理也。然則五星。以秦之十月聚東井耳。秦之十月。今之七月。日當在鶉尾。故太白辰星得從歲也。

庚辰宋元嘉十七年。魏太平真君元年。春正月。沮渠無諱寇魏酒泉。凉之亡也。牧犍之弟。無諱出奔敦煌。至是寇酒泉㧞之。劉友益書法。蒙遜之滅

西凉也。歆弟李恂奔北山。既而據郡。綱目書曰凉李恂入敦煌。稱刺史。無譏辭也。無諱。亦牧犍弟也。凉亡出奔敦煌。至是攻酒泉而㧞之。則曷為書

魏酒泉。且斥以寇。沮渠再世魏爵。既被伐而降矣。凉之故土。皆魏土也。於是出而竊地。非寇何哉。綱目之予奪也實矣。其卞名分也嚴矣。故前年於

分注書凉亡。據李恂是年分注。猶書改元永建。次年分注書西凉亡。今年書寇至。受宋爵王河西。則綱目以爵卒之。無貶焉。夏四月朔日食。六月

魏大赦。改元。取寇謙之神書之言也。劉友益書法。改元不書。改元此何以書譏也。於是改曰。太平真君。所寇謙之神書之文也。故書譏之。是故。漢

好言者之諛。而改元章和則書改元。魏惑謙之之誕而改元。真君則書改元。隋信𡊮克之誣。而改元仁壽。則書改元。皆譏之也。秋七月。魏討秃髮保

周殺之。沮渠無諱降。冬十月宋領軍劉湛有罪誅。以彭城王義康。為江州刺史。江夏王義恭。為司徒。録尚書事。始興王濬。為揚州刺史。宋司徒義

康。專總朝權。宋主羸疾積年屢至危殆。義康盡心營奉。藥食非親𡮢不進。或連夕不寐。性好史職。紏剔精盡。凡所陳奏。入無不可。方伯以下。並今選

用。生殺大事。或以録命斷之。執傾逺近。朝野輻凑義康傾身引接。朱𡮢懈倦。士之幹練者。多被意遇。𡮢謂劉湛曰。王敬弘。王球。之屬。竟何所堪。坐取

富貴。復那可觧。然素無學術。不識大體。朝士有才用者。皆引入府。府僚無施及忤㫖者。乃斥為臺官。自謂兄弟至親。不復存君臣形迹。置私僮六千

人四方獻饋。皆以上品薦義康。而以次者供御。領軍劉湛與僕射殷景仁有隙。欲𠋣義康以傾之。義康權勢已盛。湛愈推索之。無復人臣之禮。宋主

浸不能平。湛初入朝。宋主恩禮甚厚。湛善論治道。請前代故事。叙致銓理。聽者忘疲。每入雲龍門。不夕不出。及是宋主意雖内離。而接遇不改。𡮢謂

所親。曰。劉班初自西還。與語常視日早晚。慮其將出。比入。吾亦視日早晚。告其不去。殷景仁宻言於宋主曰。相王權重。非社稷計。宜少裁抑。宋主然

之。義廪長史劉斌。王履。劉敬文。孔胤秀等。皆以傾詣有寵。宋主嘗疾篤。使義康具顧命。詔義康還省。流涕以告湛。及景仁。湛曰。天下艱難。詎是㓜主

所御。義康景仁皆不答。而胤秀等輙就尚書議曹。索晉立康帝舊事。義康不知也。及宋主疾瘳。微聞之。而城等宻謀。必使大業終歸義康。遂邀結朋

黨。伺察禁省有不與之同者。必百方構䧟之。由是主相之勢分矣。既而湛遭母憂去職。謂所親曰。常自正賴口舌爭之。故得推遷。今既窮毒。無復此

望。禍至其能乆乎。至是宋主收湛下詔誅之。及斌等八人。義康上表遜位。詔以為江州刺史。出鎮豫章。初殷景仁卧疾五年。雖不見上。而宻亟去來。

日以十數。朝。政大小。必以諮之。影迹周宻。莫不有窺其際者。收湛之日。景仁使拂拭衣冠。左右莫曉其意。至夜聞召。猶稱脚疾。以小昧輿就坐。誅討

處分。一皆委之。初檀道濟薦吳興。沈慶之。忠謹曉兵。宋主使領隊防東掖門。劉湛謂曰。卿在省歲乆。比當相論。慶之正色曰。下官在省十年。自應。得

轉。不復以此仰累。權湛之夕。宋主召之。慶之戎服縛袴而入。宋主曰。卿何意乃爾急裝。慶之曰。夜半喚隊主。不容緩服。乃遣收劉斌殺之。將軍徐湛

之。與義康尤親厚。被收當死。其母會稽公主。於兄弟為長嫡。素為上所禮。家事大小。必咨而後行。髙祖微時。自於新州伐荻。有納布衫襖。成皇后乎所

作也。既貴以付公主曰。後世有驕奮不節者。可以此衣示之。至是公主入見。號哭以錦囊盛納衣擲地曰。汝家本貧賤。此是我母為汝父所作。今日

得一飽餐。遽欲殺我兒耶。宋主乃赦之。王履叔父球。為吏部尚書。簡淡有美名。為宋主所重。以履性進利。屢戒之不從。至是履徒跣告球。球曰。常日

語汝云何。履懼不能對。球徐曰。阿父在。汝亦何憂。宋主以球故。竟免履死。廢於家。義康用事。人爭求親暱。唯主簿江湛。早能自踈。求出為武陵内史。

檀道濟𡮢為子求昏於湛。湛固辭。道濟困義康以請。湛拒之愈堅。故不染於二公之難。義康停省十餘日。奉辭下渚。上唯對之慟哭。餘無所言。義麖

問沙門慧林曰。弟子有還理否。琳曰。恨公不讀數百卷書。初吳興太守謝述。累佐義康。數。有規益。早卒。至是義康歎曰。昔謝述唯勸吾退。劉班唯勸

吾進。今班存而述死。其敗也宜哉。宋主亦曰。謝述若存。義康必不至此。以蕭斌為義康諮議參軍。領豫章太守。事無大小。皆以委之。使將軍蕭承之。

將兵防守。資奉優厚。信賜相係乆之。宋主就。會稽公主宴集甚驩。主起再拜悲不自勝曰。車子歲暮。必不為陛下所容。今特請其命。因慟哭。宋主亦

流涕指輢山曰。若違令誓。便是負初寧陵。即封所飲酒賜義康。故終主之身。義麇得無恙。司馬公曰。文帝之於義康。兄弟之情。其始非不隆也。終於失

兄弟之歡。虧君臣之義。迹其亂階。正由劉湛權利之心。無有厭已。詩云。貪人敗頗。其是之謂乎。義恭懲彭城之敗。雖為總録。奉行文書而已。宋主

乃安之。景仁為楊州刺史。尋卒。以王球為僂。射。始興王湷。為揚州刺史。范驊沈演之。為左右衛將軍。對掌禁𣐿。庾炳之為吏部郎。俱參機宻。曄。寗之

子也。有雋才。而簿情淺行。數犯名教。為士流所鄙。性躁競自謂才用不盡。常悏悏不得志。吏部尚書何尚之。言於宋主曰。范曄志趣異常。請出為廣州

刺史。若在内叠成。不得不加鈇鉞。鈇鉞亟行。非國家之美也。宋主曰。始誅劉湛。復遷范曄。人將謂卿等不能容才。朕信受讒言。但共知其如此。無能

為害也。尹起草發明。論者謂義康。但知兄弟之親。未識君臣之義。以臣觀之。義康亦未能盡兄弟之理者也。何則。子路問聞斯行諸。子曰。有父兄

在。如之何。其間斯行之。義康於義為臣。於親為弟。豈有生殺大事。或以録命斷之。至於四方獻饋。皆以上品自奉。而以次者供御。其為不恭厥兄不

亦甚乎。彼小人但知推崇勢要。以為己利。不知權位已極。終將何之。宜乎不免顛沛之禍也。然則綱目於義廪。何以無貶。曰上書劉湛有罪誅湛推

奉義廪者也。湛既有罪。則累及義康矣。何得謂之無貶。曰若是。則義廪將若之何。形迹未露。則忠勤匪懈。恭恪小心。形迹既露。則闔門遁迹。祈保天

年。斯亦庶乎其可也。刺江州。督交廣。尊享王爵。尚可為乎噫。王㓜學集覧以録命斷之。直用録尚書之命次斷之。不復奏聞也。無施。

猶言無能為之人。劉斑。劉湛。小字。斑獸。故曰劉斑。顧命詔。書顧命篇注。臨終之命。曰顧命。馬氏云。王將崩。顧念太子。命大臣輔相之也。祭氏集

傅曰。郵玄云。回首曰顧。臨死回顧。而發命也。索𣈆立康帝舊事。索。取也。晉成帝崩。庾氷以帝二子皆在襁褓。恐易世徙。親屬愈䟽。請以母弟琅

邪王岳立之。是為康帝。令孔胤秀索此故事。意欲立義康也。窮毒。我今窮苦而遭毒害也。剔子楊來篇。此天人窮毒者也。資奉。資給奉禄也。奉

讀曰俸。車子。彭城王義康小字。初寧陵。武帝陵墓也。貪人敗類。詩桑柔篇。文注。貪人。貪惡之人。類。善也。箋云。類。等夷也。敗。伯邁反。文公集傳曰。

敗類。猶言圯族也。亟行。亟去吏反。頻。數也。宋元嘉十八年。魏太平真君二年。春正月。宋以彭城王義康。為都督江交

廣州軍事。義康至豫章。辭刺史。以為都督三州軍事。前龍驤參軍。扶令育上表曰。彭城王。先朝之愛子。陛下之次弟。若有連謬之愆。正可道以義方。

柰何一旦黜削。遽送南𡸁。萬一義康年窮命盡。奄忽于南。臣雖微賤竊為陛下羞之。陛下徒知惡枝之冝伐。豈知伐枝之傷樹乎。願亟召還。兄弟協

和。君臣輯陸。則四海之望塞。多言之路絶矣。表奏賜死。葉于野曰。夫在上為善。若雲行雨施。萬物受其賜。及其惡也。若天裂地震。萬物所驚駭。誰弗

知兄。豈戮一人。鉗一口。所能彌臧哉。是皆不勝其忿。而有塊於疾疹也。以太祖之舍弘尚掩耳於彭城也戮。自斯以後。誰易由言。有宋累葉。罕聞直

諒。豈骨鯁之氣俗愧前古。抑時王之刑政使之然乎。張約隕於權臣。扶盲斃於哲后。宋之鼎鑊。吁可畏哉。魏新興王俊謀反。伏誅。魏人伐酒泉。克

之。魏以沮渠無諱。終為邊患。遣兵伐之。㧞滴泉。無諱乃謀西度流沙。楊難當寇宋漢川。宋遣兵討之。難當傾圖冠宋邊。謀據蜀土。遣其。將符冲出其

東洛。宋梁秦刺史劉貞道。撃斬之。難當攻㧞葭萌。遂圜涪城。不克而還。十二月。宋遣龍驤將軍棄方明等討之。宋晉寧郡反。討平之。

王㓜學集覧誰易由言。易。輕也。内。於也。謂誰人復敢輕易於上言也詩小弁篇。君子無易由言。

壬午宋元嘉十九年。魏太平貞君三年。春正月。魏主詣道壇受符籙。魏寇謙之言於魏主曰。陛下以真君御世。建靜輪天官之灟。開古以來。未之有也。

應登受符書。以彰聖德。魏主從之。自是每世即位。皆受符籙。謙之又奏作静輪官。必今其髙。不閭鷄犬。欲以上接天神。崔浩亦勸為之。功費萬計。經

年不成。太子見諌曰。天人道珠。卑髙。分定。不可相接。理在必然。今耗府麞。疲百姓。為無益之事。將安用之。不聽。尹起草發明。綱目。書肅宗至魯。詣

孔子宅者。變文起義。不徇流俗。以示等師重道也。書魏主詣道壇。受符籙者。因情定義。隨俗所稱。以見秦尚異端也。且夫。符籙之事。前所未聞。而始

見子此。魏主虔恭受之。自冝神物復見。而乃其身不保。然則果何益哉。後之欲尊奉道籙者。可以觀矣。劉犮益書法。漢章帝幸孔子宅。則書詣尊

師也。此道壇也。亦書詣何。以見其尊。非所尊也。美惡不嫌同辭。書受籙始此。終綱目人主書受籙三。是年會昌无武宗會昌六宣宗。夏四月。沮渠無

諱西據鄯善。李寳入據敦煌。四月沮渠無諱。將萬餘家棄敦煌。西據鄯善其士卒經流沙。渴死者太乎。鄯善王比龍。將其衆奔且末。李寳自伊吾帥

衆二千人入據數煌。繕脩城府。安集故民。而奉表于魏。沮渠牧犍之亡也。凉州人闕爽據髙昌。唐契為柔然所迫。擁衆西趨髙昌。欲奪其地。契死弟和

收餘衆奔車師前部。㧞髙寧白刀二城。遣使請降於魏。五月宋討楊難當平之。魏人敕之不克。裴方明等至漢中。與劉真道分兵攻武興下辯白水。

皆取之。楊難當遣符弘祖守籣皋。以其子和為後繼。方明與戰天破之。斬弘祖。和退走。難當奔上邽。獲其兄子保熾。又獲其子虎。道建康斬之。仇池平。

以胡崇之為北秦州刺史。鎮其地。立保熾為楊玄後。守仇池。魏人迎難當詣平城。真道。方明。竟坐匿全寳善馬。下獄无。劉犮益書法。書討而敝。罪

救者也。七月晦日食。九月沮渠無諱襲據髙昌。宋以無諱為河西王。唐契之攻闕奏也。爽遣使詐降于沮渠。無諱欲與之共撃契。八月無諱。將其

衆趨髙昌。比至契已死。爽閉門拒之。九月無諱夜襲髙昌。屠其城。哭奔蒙然。無諱據髙昌。遣使奉表于宋。以無諱為河西王。冬十月柔然遣。使如宋。

十一月。宋脩孔子廟。詔魯郡脩孔子廟。及學舍。蠲墓側五户課後。以供洒掃。劉犮益書法。自晉書李遼請脩孔子廟。不報。至是又五十年矣。始

書宋脩。嘉之也。亦傷之也。終綱目書孔子廟三。詳晉太元十七。魏以李寳為敦煌公。宋雍州蠻反。宋雍州刺史劉道産善為政。民安其業。小大豐

贍。由是民間有襄陽樂歌山蠻前後不可制者。皆出縁沔為村落。户口殷盛。道産卒。蠻追送至沔口。來幾群蠻大動。征西司馬朱脩之討之不利。詔

遣將軍沈慶之代之。殺虜萬餘人。魏尚書李順有罪誅。魏主使順差次群臣。賜以爵位。順受賄品第不平。魏主怒。且以順保庇沮渠氏。面欺誤圍賜

死。王㓜學集覧且末。西域國都於且末城。因以為號。在鄯善國西北。有流

沙數百里。且。子飯反。伊吾。注見漢明帝永平十五年。髙昌。西域國都交河城。在鄯善北。伊吾南漢車師前王故地也。地勢髙敞。人庶昌盛。因名

髙昌。武興。今沔州古武興郡也。本漢沮縣地。西魏置興州。宋改沔州。在隴西。下辯。注見漢獻帝建安二十二年。白水。駰案如淳曰。白水地名。

晉灼曰。今廣魏縣也。索隱曰。白水水名。出武都。經隴西西縣東南。案武都今階州是。括地志云。白馬水源出文州曲水縣西南。曾徑孫山下。離

騷經曰。朝吾將濟於水。晦庵集註云。淮南子言白水出昆崙之山蘭辠城名。今鞏昌路蘭州是在隴西。離騷經曰。步余馬於蘭辠。注澤曲曰辠。

其中有蘭。故名蘭辠。仇池。注見晉惠帝元康六年。保庇沮渠氏。先李順。使凉。受凉王金。言凉無水草不可代。故云保庇。

宋元嘉二十年。魏太平真君四年。春正月。魏撃宋仇池。取之。魏軍進至下辯。宋將軍强玄明等敗死。胡崇之被擒。餘衆走還漢中。魏遂取仇池。楊保

熾走。烏洛侯國遣。使如魏。初魏之居北荒也。鑿石為廟。在烏洛侯西北。以祀其先。髙七十尺。深九十步。及烏洛侯。使至。言石廟具在。魏主遣使致祭。

刻祝文於壁而還。去平城四十餘里。夏四月。魏殺其武都王楊保宗。秋七月。宋立楊文德為武都王。魏河間公齊。與武都王楊保宗。對鎮洛谷。保宗

弟文德說保宗閉險叛魏。齊誘保宗殺之。其屬符連任朏。遂舉兵立文德為王。據白崖。分兵取諸戍。進圍仇池。自號仇池公。魏將軍古弼撃之。文德

退走皮豹于督關中軍。至下辯。聞仇池圍解。欲還。弼遣人謂曰。宋人耻敗。必將復來。軍還之後。再舉為難。不若練兵蓄力以待之。不出秋冬。宋師必

至。以逸待勞。無不克矣。豹子從之。文德遣使求援於宋。七月宋以文德為鎮西大將軍武都王。屯葭蘆城。武都隂。平氐多歸之。九月魏主襲柔然走

之。魏主如漢南。捨輜重以輕騎襲柔然。分軍為四道。魏主至鹿渾谷。遇敕連可汗。太子冕曰。賊不意大軍猝至。冝掩其不備。速進撃之。尚書劉絜曰。

賊營塵盛。其衆必多。不如須諸軍大集。然後撃之。冕曰。塵盛者。軍士驚擾也。何得營上而有此塵乎。魏主疑之。不急撃。柔然遁去。追之不及。獲其候

騎曰。柔然不覺魏軍至惶駭北走。經六七日。知無追者。始乃徐行。魏主深悔之自是軍國大事皆與冕謀之。司馬楚之别將督軍糧柔然欲撃之俄

而軍中有去失驢耳者。楚之曰。此必賊遣姦人人營覘伺。割以為信耳。賊至不乆。宜急為備。乃戊柳為城。以水灌之。城立而柔然至冰堅滑不可攻。

乃散走。冬十一月。宋人攻魏濁水戍。敗績。宋將軍姜道盛。與楊文德合衆攻魏濁水戍。魏皮豹子等殺之。道盛敗死。十二月魏主還平城。魏主還至

朔方。詔太子冕總百揆。且曰。諸功臣勤勞日乆。皆當以爵歸第。隨時朝宴。論道陳謨。不冝復煩以劇職。更舉賢俊。以備百官。遂還平城。

王㓜學集覧强。姓也。音其兩反。葭蘆城。渡赤河。經𡵨山三百四十里。即其地。

甲申宋元嘉二十一年。魏太平真君五年。春正月宋主耕籍田。大赦。魏太子冕總百揆。魏太子冕。始緫百揆。以中書監穆壽。司徒崔浩侍中張黎。古

弼。輔之。弼忠慎質直。𡮢以上谷苑囿太廣。乞减太半。以賜貧民。魏主方與給事中劉樹圍綦。志不在弼。弼侍坐良乆。不獲陳聞。忽起捽樹頭毆之曰。

朝廷不治。實爾之罪。魏主失容曰。不聴奏事。朕之過也。樹何罪。置之。弼具以狀聞。魏主可之。弼曰。為臣無禮。至此其罪大矣。出詣公車。免冠徒跣請

罪。魏主召入。謂曰。吾聞築社之役。蹇蹷而築之。端冕而事之。神降之福。然則卿有何罪。其冠履就職。苟有可以利社稷。便百姓者。竭力為之。勿顧慮

也。冕課民稼穡。使無牛者。借人牛。而為之芸以償之。凡耕種二十二畝。而芸七畝。大畧以是為率。使民各標姓名於田首。以知其勤惰。禁飲酒遊戲

者。於是墾田大增。魏禁私養沙門巫覡。魏主詔王公以下。至庶人。有私養沙門巫覡者。皆遣詣官。過二月十五日不出。沙門巫覡死。主人門誅。魏令

公卿子弟。皆入太學。魏詔王公卿大夫之子。皆詣大學。其百工啇賈之子。各習父兄之業。母得私立學校。違者師死。主人門誅。二月魏尚書令劉絜

有罪誅。樂。平王丕以憂卒。初魏尚書令劉絜。乆典機要。博寵自專。魏主心惡之。及將襲柔然。絜諫曰。蠕蠕遷徙無常。前者出師。勞而無功。不如廣農

積糓。以待其來。崔浩固勸魏主行。魏主從之。絜耻其言不用。欲敗魏師。魏主與諸。將期會鹿渾谷。絜矯詔易其期。至鹿渾谷。欲撃柔然。絜又止之。使

待諸將。留六日。而諸將不至。柔然遂逺遁。軍還糧盡。士卒多死。絜隂使人驚魏軍。勸魏王委軍輕還。不從。又以軍出無功。請治崔浩之罪。魏主曰。諸

將失期。遇賊不撃。浩何罪也。浩以絜矯詔事白魏主。收絜囚之。魏主之北行也。絜私謂所親曰。若車駕不返。吾當立樂。平王。又聞尚書右氶張嵩。家

有圖識。問曰。劉氏應王。吾有姓名否。魏主聞之。命有司窮治。絜嵩皆夷三族。絜好作威福。諸將破敵得財物。皆與分之。既死籍其家財巨萬。樂平戾

王丕以憂卒。初魏王築白臺。丕夢登其上。四顧不見人。命術士董道秀筮之。曰吉。丕默有喜色。至是道秀亦坐棄市。髙允聞之曰。夫筮者。皆當依附爻

象。勸以忠孝。王之問也。道秀宜曰。窮髙爲亢。易曰。亢龍有悔。又曰。髙而無民。皆不祥也。王不可以不戒。如此。則王安於上。身全於下矣。道秀反之。宜

其死也。宋以江夏王義恭為太尉。夏六月。河西王沮渠無諱卒。弟安周嗣。魏罷舊俗所祀胡神。魏入中國以來。雖頗用古禮。祀天地宗廟百神。

而猶循其舊俗。所祀胡神甚衆。崔浩請存其合於祀典者五十七所。餘悉罷之。魏主從之。秋八月魏主畋于河西。魏主詔以肥馬給獵騎。尚書令古

弼留守悉以弱馬給之。魏主大怒。欲還臺斬之。弼官屬惶怖。恐并坐誅。弼曰。吾爲人臣。不使人主盤于游畋。其罪小。不備不虞。乏軍國之用。其罪大。

今蠕蠕方强。南寇未滅。吾爲國逺慮。雖死何傷。且吾自爲之非諸君之憂也。魏主聞之。嘆曰。有臣如此。國之寳也。賜衣一襲。他日復畋於山北。獲麋

鹿數千頭。詔尚書發牛車五百乘以運之。既而謂左右曰。筆公必不與我。汝輩不如自以馬運之。尋果得弼表曰。秋榖懸黄。麻菽布野。猪鹿竊食。烏

雁侵費。風雨所耗。朝夕三倍。乞賜矜緩。使得收載。魏主曰。果如吾言。筆公可詳社稷之臣矣。弼頭銳。故魏主常以筆目之。劉友益書法。書魏畋何。

美從諫也。綱目書田三。惟魏太武非譏辭。書獵十三。惟唐太宗非譏辭。宋以衡山王義季。爲兖州刺史。南譙王義宣。為荆州刺史。初宋主以義宣不

才。故不用。會稽公主。屢以為言。宋主不得已用之。先賜詔曰。師護在西。雖無殊績。絜已節用。通懷期物。不恣群下。聲著西土。士庶所安。論者未議遷

之。今之回換。更。為汝與師護年時一輩。欲各試其能。汝徃脫有一事减之者。遷代之譏。必歸於吾矣。義宣至鎮。勤自課厲。事亦脩理。宋主餞義季于

武帳岡。將行。敕諸子且勿食。至會所設鐉。日旰不至。皆有飢色。乃謂曰。汝曹少長豐佚。不見百姓艱難。今使汝曹識有飢苦。知以節儉御物耳。裴子

野曰。善乎太祖之訓也。夫侈興於有餘。儉生於不足。欲其隱約。莫若貧賤。習其險艱。利以任使。達其情偽。易以躬臨。太祖若能帥此訓也難其志操。

卑其禮秩。教成德立。然後授以政事。則無怠無荒。可播於九服矣。而崇樹襁褓。迭據方嶽。國之存亡。既不是繫。早肆民上。非善誨也。柔然敕連可。

汗死。子處羅可。汗。吐賀真立。燉煌公李寳入朝。于魏。魏人留之。王㓜學集覧公車。注見漢文帝三年。窮髙為亢。窮極之甚為亢。乾卦亢

龍有悔。窮之災也。程子傳曰。窮極而災至也。易曰。亢龍有悔。又曰。髙而無民。乾卦文言曰。上九曰。亢龍有悔。何謂也。子曰。貴而無位。髙而無民。

賢人在下位。而無輔。是以動而有悔也。子夏。傳云。亢。極也。廣雅云。髙也。程子。傳曰。九居上而不當尊位。是以無民無輔動則有悔也。朱子本義

曰。賢人在下位。謂九五以下無輔。以上九過髙志滿。不來輔助之也。又附録曰。亢龍有悔。若占得此爻。必湏以元滿為戒。筆公。案本傳。初明

元帝嘉其直而有用。賜名曰筆。後改名曰弼。言其有輔佐才也。後太武帝怒駡曰。尖頭奴。以弼頭尖。或命之曰筆頭。時人呼為筆公。師護在

西。師護。衡陽王義季小字也。時為荆州刺史。故云在西。通懷期物。通懷。開心見誠之謂。期物。待人接物之謂。乾卦聖人作。而萬物覩。程子傳曰。

物。人也。古語云。人物物論謂人也。乙酉宋元嘉二十二年。魏太平真君六年。春正月朔。宋行元嘉曆。初宋太子

率更令何承天。撰元嘉新曆。表上之。以月食之衝。知日所在。又以中星檢之。知堯時冬至日在湏女十度。今在年十七度。又測景較二至。差三日有

餘。知今之南至。日應在斗十三四度。於是更立新法。冬至徙上三日王時日之所在。移舊四度。又月有遲疾。前曆合朔。月食不在朔望。今皆以盈縮

定其小。餘以正朔望。詔付外詳之。太史令錢樂之等。奏皆如承天所上。唯月有頻。三大二小。比舊為異。謂宜仍舊。詔可。至是始行之。初漢京房以十

二律。中吕上生黄鍾。不滿九寸。更演為六十律。樂之復演為三百六十律。曰當一管。承天以為上下相生。三分損益其一。盖古人簡易之灋。猶古曆

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也。而房不悟。繆為六十乃更設新率。林鐘長六寸一釐。則從中名還得黄鐘。十二族官聲韻無失。劉及益書法。

日食書朔。記曆未有書朔者。此其書朔何。始正朔也。於是何承天以前曆令朔。月食不在朔望。更撰新曆。皆取嬴縮。定其小。餘以正之。詔以是朔行

焉。故時書朔。終綱目書曆之變十有九。其書朔者一而已。詳漢太初。宋以武陵王駿。為雍州刺史。宋主欲經略關河。故以駿鎮襄陽。三月魏詔中書

以經義决疑獄。夏四月魏伐鄯善。北京之亡也。鄯善人以其地與魏鄰。大懼。曰通其使人。知我國虛實。取亡必速。乃閑斷魏道。使者徃來。輙鈔劫

之。由是西域不通者數年。魏主發凉州以西兵撃之。秋七月。宋討群蠻平之。武陵王駿。遣參軍沈慶之。撃蠻破之。蠻斷驛道。欲攻隨郡太守柳元景。

募得六七百人。邀撃破之。遂平群蠻。獲十萬餘口。鄯善降魏。西域復通。八月魏徙雜民於北邊。魏主如隂山之北。發諸州兵三分之一各於其州

戒嚴。以湏後命。徙諸種雜民五十餘家於北邊。今就畜牧。以餌柔然。魏伐吐谷渾。慕利延走據于闐。魏軍至寧頭城。吐谷渾王慕利延。擁其部落。西

度流沙。入于闐。殺其王。據其地。死者數萬人。九月魏盧水胡蓋吳反。魏民間訛言臧魏者。吳盧水胡簽吳聚衆反於杏城。諸種胡爭應之。有衆十餘

萬。表降於宋。魏長安鎮將拓跋紇討之。敗死。吳衆愈盛。分兵四掠。魏主發并秦雍兵撃破之。河東薛永宗復聚衆以應吳。吳自號天台主。置百官。冬

十一月。魏人侵宋。魏選六州驍騎二萬。分爲二道掠淮泗以北。徙青徐之民以實河北。十二月宋太子詹事范曄謀反。伏誅。初魯國孔熈先。博學文

史。兼通數術。有縱横才志。為員外散騎侍郎。憤憤不得志。父默之為廣州刺史。以贜獲罪。彭城王義康。救解得免。及義康遷豫章。熈先宻懷報效。且

以為天文圖讖。宋主必以非道晏駕。禍由骨肉。而江州應出天子。以范曄志意不滿。欲引以同謀。而素不為曄所重。乃厚結曄甥太子中舍人謝綜。

綜引熈先見曄。熈先家饒於財。數與曄博。故為拙行。以物輸之。由是情。好欵合。熈先乃從容說曄。弑宋主。立義康。曄愕然。熈先曰。丈人雅譽過人。讒

夫側目乆矣。比肩競逐。庸可遂乎。今建大勛。奉賢哲。圖難於易以安易危豈可棄置而不取哉。曄猶豫未决。熈先曰。又有過於此者愚則未敢道耳

曄曰。何謂也。熈先曰。丈人奕葉清通。而不得連姻帝室。人以犬豕相遇。而丈人曾不耻之。欲為之死。不亦惑乎。曄門無内行故熈先以此激之曄默

然不應反意乃决。綜。述之子也。素為義康所厚。弟約又娶其女。昇楊尹徐湛之及尼灋靜。皆義康黨。並與熈先徃來。灋靜妹夫許曜。領隊在臺。許為

内應。熈先以牋書與義康。陳說圖讖於是宻相署置。及素所不善者並入死目。又作檄文稱賊臣趙伯符。肆兵犯蹕。禍流儲宰。湛之曄等投命奮戈。

斬伯符首。令遣將軍臧質。奉壐綬迎彭城王。正位宸極。又許作義康與湛之書。令誅君側之惡。宣示同黨。宋主之燕武帳岡也。曄等謀以其日作亂。

許曜扣刀目曄。曄不敢發。湛之恐事不濟。宻白其謀。宋主乃命有司收付廷尉熈先望風吐疑。詞氣不撓。宋主竒其才。遣人慰勉之曰。以卿之才。而

滯於集書省。理應有異志此乃我負卿也。熈先於獄中上書謝恩。且陳圖讖。深戒宋主。以骨肉之禍。曄在獄為詩曰。雖無嵇生琴。庶同夏侯已。十二

月曄。綜。熈先。及其子弟黨與。皆伏誅。曄母至市。涕泣責曄。曄色不怍。妹及妓妾。來别曄。悲涕流連。綜曰。舅殊不及夏侯色。曄收淚而止。謝約不預。逆

謀見綜與熈先遊。常諫之曰。此人輕事好竒。果銳無檢。不可狎也綜母以子弟自蹈逆亂。獨不出視。收籍曄家。樂器服玩。並皆珍麗。妓妾不勝珠翠

母居止單陋。唯有一厨盛樵薪。弟子冬無被。叔父單布衣。裴子野曰。劉弘仁苑蔚宗。皆忸志而貪權。矜才以徇逆。累葉風素。一朝而隕。向之所請。智

能翻為士身之具矣。尹起莘發明。曄本無異謀。時為熈先輩所休。然綱目止書曄。而不及餘人。何也。熈先小人。仕不得志。故為非望僥倖之圖。初

無足道。曄身居要職。受知世主。乃惑於邪說。躬圖反逆。故綱目正其首惡之誅。而略其餘爾。其書爵者。非貴之也。所以着其職位清顯。不知自愛。而徇

小人為狂悖之謀。重其罪也。宋廢其彭城王義康為庶人徙安成郡。宋有司奏削義康爵。收付廷尉。治罪。詔免為庶人。絶屬籍。徙安成郡。以沈邵為

安成相。領兵防守。義康在安成讀書。見淮南厲王事。廢書歎曰。自古有此。我乃不知得罪宜矣。劉友益書法。自劉湛之誅。再書義康。綱目於其君

臣無譏辭。雖賜使令育死。不書。盖亮宋也。至是則書廢書徙矣。其書之何。甚之也。然則義康無罪乎。熈先踐義康。陳圖讖而已。未嘗與聞反計也。而

廢徙之。且絶屬籍。甚矣。况終殺之乎。故其殺之也。書殺其弟。而斥宋主。宋始備郊廟之樂。初江左二郊無樂。宗廟有歌無舞。是歲南郊始設登歌。

劉友益。書法。書始何。緩辭也。宋氏有國幾三十年。於是始能備樂。其慢於郊廟甚矣。故書譏之。凡宗廟書始。皆譏慢也。惟此漢初立七廟。非譏辭。丁

王㓜學集覧測景。樞要曰。日光曰景。禮大司徒以土圭之灋。測土深正

日景。以求地中注景如字。或作影非。新率。率與律通。聲之管也于闐注見漢武帝元狩元年。蓋吳。姓名。蓋。公盍反。非道晏駕。死非其命

也。丈人。易師貞丈人注。馬云丈人。莊嚴之稱。鄭云能以法度長於人。風俗通曰師貞。丈人非徒取尊老。亦須徃行先人也。嵇生琴。魏元年時鍾

會譛嵇康於司馬昭。昭遂害之。將刑顧視日景索琴彈之曰廣陵散。於今絶矣。按紫霞洞譜云。嵇康嘗游洛西。暮宿華陽亭引琴而彈夜分忽

有客詣之。稱是古人。與康共談。音律辭致清辨。因索琴彈之。而為廣陵散。聲調絶倫遂以授康。仍誓不傳人。沈括曰。盧氏雜說云。韓辠謂嵇康

琴曲有廣陵散者。以王陵母丘儉輩。皆自廣陵敗。散言魏之散亡自廣陵始。故名其曲曰廣陵散。以予考之。散自是曲名。如操弄摻淡序引之

類。故潘岳笙賦云。輟張女之哀彈。流廣陵之名散。又應璩與劉孔才書云聽廣陵之清散。以是知散是曲名。明矣兼韻會載琴曲廣陵散在寒

字韻。夏侯色。三國魏主芳時。李豐等。謀以夏侯玄輔政。而誅司馬師謀泄下玄獄。及就東市。玄顔色不變。舉動自若。絶屬籍。不得為宗室親

屬名籍。淮南厲王事。注見晉武帝太康六年。尺布斗粟。二郊注見三國。漢後主建興十五年南北郊登歌。師古曰。工歌堂上。貴人聲也。故曰

登歌。歌所以詠德。或曰。登歌者。五帝三王之聲也。漢明帝時。又采百官詩頌。以為登歌。周禮皷制圖云。太師登歌令奏撃拊鄭玄云。拊形如皷

以韋為之。著之以糠。丙戌宋元嘉二十三年。魏太平真君七年春正月。魏主討蓋吳。宋發兵援之。

魏主軍至東雍州。臨薛永宗壘。崔浩曰。永宗未知陛下自來。衆心縱弛。今北風迅疾。冝急撃之。魏主從之。永宗出戰。大敗赴水死。其族人安都先㨿

弘農。棄城奔宋。魏主聞蓋吳在長安。比以渭北地無榖草。欲渡渭南。循渭而西。崔浩曰。夫撃蛇者。先撃其首。首破則尾不能掉。今吳營去此六十里。

輕騎趨之。一日可到。破之必矣。破吳南向長安。亦不過一日。一日之乏。未至有傷。若從南道。則吳入北山。猝未可平也。魏主不從。吳衆聞之。悉散入

北地山軍無所獲。魏主悔之。遂如長安。所過誅民夷與吳通謀者。諸軍。大破吳於杏城。吳復遣使求援於宋。宋以吳為北地公。發雍梁兵屯境上。為

吳聲援。尹起草發明。前書魏盖吳反。此書魏討盖吳。曰反。曰討。其義明矣宋乃發兵援之。果何理也。天下之惡一也。烏有遣兵助反虜。而可威服敵

人者哉。書法若此。其罪宋人之意為如何耶。吁。劉友益書法。書討而援罪援者也。宋伐林邑。初林邑王范陽邁。雖貢奉於宋。而寇盗不絶。宋主遣

交州刺史檀和之討之。南陽宗慤家世儒素。慤獨好武事。常言願乘長風破萬里浪。至是自請從軍。和之進圍區粟城。遣慤為前鋒撃林邑。别將破

之三月魏誅沙門毁佛書佛像。魏主與崔浩皆信重寇謙之奉其道。浩素不信佛灋。每言於魏主。以為佛法虛誕。為世費害冝悉除之。及魏主至長安。入

佛寺沙門。飲從官酒。入其室。見大有兵器。出以白魏主。魏主怒曰。此非沙門所用。必與蓋吳通謀欲為亂耳。命有司案誅闔寺沙門。閲其財産。大得

釀其。及窟室婦女。浩因說魏主。悉誅境内沙門。焚毁經像魏主從之。詔曰。昔後漢荒君信惑邪偽。以亂天常使政不行。禮樂大壞。九服之内。鞠為丘

墟朕欲除偽定真。滅其踪跡。有司其宣告征鎮諸有佛像胡書。皆撃破焚燒沙門無少長悉坑之。自今以後有事胡神及造泥人銅人者門誅。太子

晃素好佛灋。屢諫不聽乃緩宣詔書。使逺近豫開之得各為計沙門多亡匿獲免或收藏書像唯塔廟無復孑遺。尹起莘發明。自佛入中國人皆

敬奉其法。以求福利。未有敢訾之者。至魏主燾。乃毅然去之。亦可謂剛正不惑者矣。然世之議者。或以魏主不得其終為毁佛之報。抑不知梁主衍

奉佛尤篤。得禍尤慘豈佛獨靈於魏而不靈於梁耶要知人之禍福自像乎善惡之積。而奉佛與否初無預也。夫綱目有罪則書誅。無罪則書殺。今

沙門者崇信其法以修行。其所謂善。初非有可名之罪而綱目乃以誅書之何哉。居中國而從夷狄。捨王道而尚異端。棄君臣。絶父子滅人倫毁形

體游手游食。以耗蠹平民至於藏姦蓄穢。浮污雜揉又有不可勝言者是果有罪耶。無罪耶書之曰誅所謂原其情。而定其實爾。夫豈過哉。後之欲

敬禮沙門者。要當以是為的。劉友益書法。誅者何罪辭也。罪者長佛者耳境内沙門。豈皆有是罪乎。從夷教滅人倫。以為四民之蠹其為罪也大

矣終綱目沙門書誅三是年戊戌齊辛酉佛教書廢三是年陳甲午周。廢佛道教。唐會昌五。毁天下佛寺。僧尼並勒歸俗。然皆不數年而復。

魏七年。周六年。唐不一年。雖至沙汰僧道。亦不一二月而罷。異端撲滅之難如此。可勝歎哉魏以侵宋。初魏移書於宋。以南國僑立諸州。多濫北境

名號。又欲遊獵具區。宋人答曰。必若因土立州。則彼立徐揚。豈有其地。知欲觀化南國。則呼韓入漢厥儀未泯。館邸饋餼。每存豐厚至是魏人侵宋

北邊宋主以為憂。諮謀群臣。御史中丞何承天。言凡備匈奴之策。不過二科。武夫盡征伐之謀。儒生講和親之約。今若欲追踪衛霍。自非大田淮泗

内實青徐。使民有嬴儲。野有稽榖。然後發卒十萬。一舉蕩夷則不足為也。若但欲遣軍追討。報其侵暴。則彼輕騎奔走。不肯會戰徒興巨費不損於

彼。報復之役。遂將無已。斯策之最末者也。唯安邊固守。於計為長耳。夫曹孫之霸。才均智敵江淮之間。不居各數百里。何者斥候之郊。非耕牧之地。

故堅壁清野。以候其來整甲繕兵以乘其弊保民全境不出此塗要而歸之其策有四一曰移逺就近今青兖舊民及冀州新附。在界首者三萬餘

家可悉徙置大峴之南。以實内地二曰。多築城邑以居新徒之家假其經用春夏佃牧。秋冬入保寇至之時一城千家戰士不下二千。其餘嬴弱。猶

能登陴跋譟。足抗群虜三萬矣三曰。纂偶車牛。以載糧械。計千家之資。不下五百耦牛。為車五百兩。參合鈎連以衛其衆設使城不可固。平行趨險。

賊不能干有急徵發信宿可聚四曰。計丁課仗。凡戰士二千。隨所便能。各自有仗素所服習銘刻由已還保。輸之於庫。出行請以自新。弓簳利鐵。民

不得少。官以漸克之數年之内軍用粗備矣。近郡之師逺屯清濟。功費既重。嗟怨亦深以臣料之。未若即用彼衆之易也今因民所利導而師之。兵

强而敵不戒。國富而民不勞。皆於優獲隊伍。坐食糧禀者。不可同年而校矣。尹起革發明。自南北分統。彼是交侵。師出未𡮢有名。今宋人近有盖

吳之援。若可問罪。而魏則未能也。潜師人境。果何為哉。書人書侵。盖陋之也魏上邽東城反。州兵討平之。魏金城邊固。天水梁會。與秦益雜民萬餘

户。㨿上邽東城反。攻遇西城。秦益刺史封敕文拒却之。氐羌及休官屠。各數萬人。皆起兵應固。會敕文撃固斬之。餘衆推會為主。魏主遣兵討之。未

至。會棄城走。敕文先掘重塹於外。嚴兵守。格闢從夜至旦。敷文曰。賊知無生路。致死於我。多殺士卒。未易克也。乃以白虎幡宣告降。者赦之。會衆遂潰。

追討平之。宋師克林邑。檀和之等㧞區粟。斬。將秉勝入象浦。林邑王陽邁。傾國來戰。以其裝被象。前後無除。宗慤曰。吾聞外國有師子。威服百戰。乃

製其形。與象相拒。果驚走。和之遂克林邑。陽邁父子挺身走。所獲未名之寳。不可勝計。慤一無所服。還家之日。衣櫛蕭然。夏六月朔日食。魏築塞

圍。魏發司幽定冀十萬人。築畿上塞。圍起上谷。西至河。廣縱千里。宋築北堤。立玄武湖。起景陽山於華林園。劉犮益書法。魏人侵宋。魏上邽東城

反。州兵討平之。宋師克林邑。六月朔日食。魏築塞圍。宋築北堤。立玄武湖。起素陽山於華林園。書重民力也。終綱目書作堤四。立湖一。起

山二。後主建興十五年。是年餘詳永平十二。秋七月。宋以杜坦為青州刺史。初杜預之子耽。避暑亂河西。仕張氏。秦克凉州。子孫始還關中。髙祖滅

後秦。坦兄弟從過江。時江東王謝者族方盛。北人晚渡者。朝延悉以傖荒遇之。雖復人才可施。皆不得踐清塗。宋主嘗與坦論金日殫。曰。恨今無復

此輩人。坦曰。日殫假生今世養馬。不暇豈辦見知。宋主變色曰。卿何量朝。廷之薄也。坦曰。請以臣言之。臣本中華髙族。世業相丞。直以南渡不早。便

以傖荒賜隔。况日殫胡人。身爲敉圍乎。宋主默然。八月魏長安鎮。將陸俟。討蓋吳斬之。安定胡劉超反。俟又斬之。蓋吳屯否城。聲勢復振。魏遣髙凉

王那等討破之。獲其二叔。諸將欲送詣平城。長安鎮將陸俟曰。長安險固。風俗豪忮。今不斬。吳變未巳也。吳一身潜竄。非其親信。誰能獲之。然停十

萬之衆。以追一人。又非長策。不如私許吳叔。免其妻子。使自追吳。禽之必矣。諸將成曰。得賊不殺。而更遣之。若其不退。將何以任其罪。俟曰。此罪我

為諸君任之。髙凉王那亦以為然。遂與刻期而遣之。及期不至。諸將成𠧨。俟曰。彼伺之未得其便耳。必不負也。後數日果以吳首來。傳詣平城。討其

餘黨悉平之。以侯為内都大官。會安定盧水胡劉超復反。魏主以俟威恩著於關中。復遣鎮長安。俟單馬之鎮。超等聞之大喜。以俟為無能為也。俟

既至。喻以成敗。誘納其女以招之。超無降意。俟乃帥賬下性見之。超設備甚嚴。俟縱酒盡醉而還。頃之。復巽敢死士五百人出獵。因詣超營約曰。發

機當以醉為限。既飲。俟陽醉上馬大呼。手斬超首。士卒應聲縱撃。殺傷十數。遂平之。魏王復徵後為外都大官。劉友益書法。秋七月。宋

以杜坦為青州刺史。八月魏長安鎮將陸俟討蓋吳斬之。安定胡劉超反。俟又斬之。書又斬之。重嘉俟矣。吐谷渾復還故土。劉及益書法。吐谷渾復

還故土。王㓜學集覧尾不能掉。左傳。尾大不掉。法掉。摇也。徒弔反。林邑。注見

漢後主建興四年窟窒婦女。穴地為室。以匿婦女。又窟室注。見漢後主延熈十二年。後漢荒君。東漢明帝也。迷禮曰荒。明帝閭西域有神。英名

曰佛。始遣使之天竺求其道。得其書。及沙門以還。九服。禮夏官職方氏辨九服之邦國。方千里曰王畿。其外有九服。曰侯服。曰匈服。曰另服。曰

采服。曰衛服。曰蠻服。曰服。曰鎮服。曰藩服。各去其外方五百里。每邊四千五百里。四面相距一萬里。謂之服者。責以服事天子為職也。又大

司馬以九畿之籍。施邦國之政。案九畿之與九服。名雖異。而制則同。征鎮。諸郡太守。皆領征鎮。或曰太守。守土而已。征鎮者。主征伐鎮守者也。

具區。禮職方氏。東南曰揚州。其澤藪曰具區。注大澤曰藪。具區在其南。禹貢震澤厎定。蔡氏。傳曰。震澤。大湖也。即禮所謂其區。在吳都西南五

千里。吳都。今蘇州吳縣也。索隱曰。吳縣具區。古文作震繹。左傳稱笠澤。呼韓入漢。呼韓邪。匈奴單于之號。漢宣帝五鳳元年。其國人共立。稽侯

栅為呼韓邪單于。甘露二年。欵塞請朝。漢寵以殊禮。又光武建武中。八部大人。共立逐王。比為呼韓邪。單于欵塞。願為藩蔽。館邸饋餼。周禮市

有館。館有積以待朝聘之客邸諸侯來朝所金也饋。餉也。饋客芻米曰餼。衛霍。衛青霍去病。漢武時撃勾奴大峴。注見𣈆安帝義熈五年登陴

注見梁武帝天監三年。纂偶纂集而比偶耦牛說文耜廣五寸為伐。二伐為耦。前漢志。后稷始甽田。以二耜為耦注併兩耜而耕也弓簳弓與

簳也。簳箭簳也字與笴竿通。並音秆休官屠各。漢武時。匈奴有休屠王此言休官屠各。素即休屠王之遣種也。休音朽屠直於反。衣櫛蕭然。蕭

然謂蕭條寂宋也。胡致堂曰。木櫛蕭然蓋亦全無行橐矣。仕張氏。張氏注見十六年。傖荒。傖仕行反師古曰。吳人駡楚人曰傖。𣈆陽秋云。吳

入謂中州人曰傖。蕭望之曰。戎秋荒服。言其來服。荒匆無常也金日磾。漢武時匈奴休屠王太子名日殫。元狩二年。没入官輸黄門養馬。後拜

為馬監。遷侍中駙馬都尉。上甚信愛之。賜姓金氏。殫音都奚反。此輩人言今無此等好人。

丁亥宋元嘉二十四年。魏太平員君八年。春三月。魏殺沮渠牧犍。魏師之克敦煌也。沮渠牧犍。使人所開府庫。取金玉及寳器。至是守藏者告之。且言

牧犍蓄毒藥。潜殺人。前後以百數。姊妹皆學左道。有司索其家。果得所匿物。魏主大怒。賜沮渠昭儀死。并誅其宗族。又有告敗犍。猶與故臣民交通

謀反者。乃詔賜死。劉友益書法。魏殺赫連定書。故夏主收犍。故凉王也。則何以不書已降也。是故。姚泓不書。牧犍不書。皆已降也。綱目之筆削嚴

矣宋鑄大錢。初宋主以貨重物輕改鑄四銖錢。民多翦鑿古錢。取銅盗鑄。江夏王義恭建議。請以大錢一當兩。右僕。射何尚之議泉具之興。以估貨

為本。等存交易。豈假多鑄。數少則幣重。數多則物重。多少雖異。濟用不殊。况復以一當兩。徒崇虛僕者邪。若今制遂行。富人之貲自倍。貧者彌增其

困懼。非所以使之均一也。宋主卒從義恭議。宋衡陽王義季卒。義季自義康之貶。遂縱酒不事事。以至成疾而終。冬十月。宋胡誕世㨿豫章反。討平

之。胡藩之子誕世。殺豫章太守。據郡反。欲奉前彭城王義康為主。前交州刺史檀和之去官。歸遇豫章。撃斬之。楊文德㨿葭蘆五郡。氐皆應之。

王㓜學集覧泉貝。索隱曰。錢本名泉。言貨之流如泉也。目。海今蟲也。古者貨貝。而寳龜。周有泉。至秦廢貝行錢。漠食貨志。大貝。牝貝。幺貝。小貝。

不成貝。凡五種。戊子宋元嘉二十五年。魏太平員君九年。春正月。魏人撃楊文德。文德敗走

漢中。宋免其官削爵土。魏山東饑。罷塞圍役者。宋吏部尚書庾炳之有罪免。炳之性强急輕淺。多納賄賂為有司所紏。上欲不問。僕豺何尚之

極陳其短。乃免其官。夏四月。宋以武陵王駿。為徐州刺史。彭城太守王玄謨上言。彭城要兼水陸。請以皇子撫臨州事。故有是命。宋罷大錢。當兩大

錢行之經時。公私不以為便。罷之。秋般恱國遣使如魏。西域般恱國去平城萬有餘里。遣使詣魏。請與魏東西合撃柔然。魏主許之。中外戒嚴。魏撃

焉耆龜兹。十二月破之。西域平。魏主伐柔然。不見虜而還。己丑宋元嘉二十六年。魏太平員君十年。春正月。魏主復伐柔然。可。汗。遁走

秋七月。宋以隨王誕。為雍州刺史。宋主欲經略中原。群臣爭獻策以迎合取寵。王玄謨尤好進言。宋主謂侍臣曰。觀玄謨所陳。令人有封狼居湏

意御史中丞𡊮淑曰。陛下今當席卷趙魏。檢玉岱宗。臣達千載之會。願上封禪書。宋主恱。以襄陽外接關河。欲廣其資力。乃罷江州軍府。文武悉配

雍州湘州。入臺租稅。悉給襄陽。魏主伐柔然大獲。魏主伐柔然。髙凉王那出東道。略陽王羯兒出中道。柔然處羅可。汗。悉國中精兵團那數十重。那掘

塹堅守相持數日。處羅數挑戰。輙為那所敗。以那衆少而堅。疑大軍將至解圍夜去。那追之九日夜。處羅益懼棄輜重。踰穹隆嶺逺遁。那收其輜重

引軍還。與魏主會於廣澤。羯兒收柔然民書凡百餘萬。自是柔然衰弱屏跡不敢。犯魏塞。冬宋雍州蠻反。沔比諸山蠻鬼雍州。將軍沈慶之。帥參軍

柳元景。隨郡太守宗慤等。討之。八道俱進。先是諸將討蠻者。皆營於山下。蠻得㨿山發夫石以撃。官軍多不利。慶之曰。去歲蠻田大稔積榖重巖。不

可與之曠日相守也。不若出其不意。衝其腹心。破之必矣。乃命諸軍斬木登山。皷噪而前。群蠻震恐。固其恐而撃之。所向奔漬。

王㓜學集覧有封狼居須意。今我遂起北伐之意也。須通作胥。狼居胥。匈奴中山名。漢武元狩四年。霍去病撃匈奴。出代右北平二千餘里。絶

大漠封狼居胥。禪於姑衍而還。封禪書。史記封禪書注。正義曰。此泰山上築土為壇。祭天。報天之功。故曰封。此泰山下小山上。除地以祭地。

報地之功。故曰禪。言禪者。神之也。白虎通云。或曰封者。金銀繩。或曰石泥金繩封之。印。壐也五經通義云。易姓而王。致太平。必封泰山。禪梁父。

荷天命以為王。使理羣生。告太平於天報群神之功也。


永樂大典卷之一萬二千二百七十六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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