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川先生文集 (四部叢刊本)/新刊外集卷第三
| 荊川先生文集 新刊外集卷第三 明 唐順之 撰 景上海涵芬樓藏明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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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刋荆川先生外集卷之三
公移
咨總督都御史胡
照得江北賊勢始因副總兵鄧城等諸将官不能
禦之於海延賊登岸
因諸将官不能遏之海岸
延入内地四散猖獗前後積至六七千人廵撫李
因見賊勢重大移咨 貴院及移書本司請𤼵援
兵一日再至比時本司巡歴崇眀海沙方督諸兵
船出洋打賊聞報驚惕馳詣浙省會同
貴院計議深惟
陵寢留都之重稍有震驚不敢辭罪先是 貴院㑹
同本司具題用銀一萬兩募山東兵三千名至江
南防禦比因江北事急𫎇 貴院及本司各遣牌
與原募沂州兵都司何本源青州兵把總邢鎮即
令統兵駐劄淮
聴廵撫李 調遣殺賊隨𤼵守
備高湜溆浦兵五百名賛畫沈遷桂汝攀鳥銃手
五百名周衝箭手一百名鎗手二十名葉燦處州
兵三百名𤼵指揮彭鶴年土指揮張空等鎮溪
兵一萬二千名四月十四日牌遣副總兵盧鏜統
領諸軍徃江北
援 貴院以抱恙𥘉愈不及自
行本司監督以徃比十六日至嘉興忽得廵撫李
止𤼵援兵牌
土兵萬餘陸續已到崇徳等處俱
各驅囘 貴院深恐賊情難定止将張空等七千
名調𤼵台温殺賊而令彭鶴年一枝仍舊徃江北
援盧鏜以圍賊扵崇明三沙不及依期赴調本
司遂将諸兵以行二十日馳至州是時賊分南
北兩枝其北枝蟠據廟湾塲其南枝蟠據如皋其
北枝直衝淮安巡撫李 躬督官兵分為三哨𠫵
将曹克新領廵撫中軍為中哨沂兵為左哨青兵
為右哨大敗賊扵姚家蕩共斬眞從倭首千餘級
餘賊尚據廟湾巢四流刼者又復竄入巢中是
時南枝賊勢張甚殺趙千户韓鎮撫及毛葫蘆兵
殺傷頗多海防副使劉景韶屢屢告急廵撫李
即囘州本司亦適至相與會議南北分擊本司
擊如皋之賊而巡撫李 擊廟湾之賊二十三日
本司行過湾頭十餘里北得報廟湾賊復張殺蕭
千户蘓百户官軍亦多
殺傷廵撫李 即移書
邀本司同徃廟湾擊賊而以南賊付之劉海防二
十九日巡撫李 與本司𤼵淮安駐馬邏去賊巢
七十里而軍五月初一日廵撫李 以主客兵付
本司而身駐馬邏調𤼵兵食本司移營至新溝東
去賊巢十五里而軍露宿何本源營先是何本源
及淮中軍指揮倪禄别領沂州班兵千户王皋
及南京兵部尚書張 所遣家丁白虎等四十名
已營新溝𠫵将朱仁千總苗騰與廟湾賊巢及諸
軍隔河而營高湜沈遷桂汝攀葉燦周衝等五軍
及邢鎮所部青州兵則随本司徃營眀日午時本
司率諸軍覘賊零賊適徃北路刼掠而㱕諸軍奮
勇入巢鳥銃手先縱溆浦處州兵之主客馬軍
鎗箭左右翼巢賊多中鉛彈馳賊拖入巢不能
得首級遂抽軍還營是時廟湾之巢墻厚如堅城
樓居平屋延袤三里深房曲巷險如設阱皆平時
塩塲富商所築以禦宼徃年及今賊皆據之以禦
我軍賊又燒絶外屋止留空墻以防火攻其背據
大河搶船五十餘𨾏聮營浮橋通南北走路本司
遂與廵撫李 約㑹曹荘村計議非南北水陸夾
攻不可打船破墻非火
不可巡撫李 又與本
司會議賞格有能破巢先入者賞銀一千兩本司
還至營部署諸軍所從入高湜何本源等五枝客
兵及主兵倪禄等由西大路填溝而入朱仁苗騰
由南路入仁素細為賊挫故恇怯又督𤼵千總沈
儒馬兵一百八十名潜師度河貼仁與苗騰戰又
夜遣徤士潜褁大母砲二子砲三十使詣朱仁營
隔河擊賊船密票令朱仁埋木樁於下流淺狹處
以斷賊船走海之路又以廟湾北通雲梯𨵿賊走
要路令邢鎮率青州兵一枝當北路邀賊令管火
藥周需齎将軍砲子母砲佛郎機等火以俟部
署既定黎明諸軍移營本司自擐甲胄通巢而營
諸軍既為本司激𤼵又貪重賞爭先闖巢沈遷領
鳥銃先入溆浦兵跳賊柵而入處州兵繼之所舁
将軍砲等亦至巢而徤士亦已齎砲至朱仁營
兩河大砲與鳥銃齊𤼵聲殷原野墻毀船摧賊中
鉛丸死者尸疊墻壁間頃之賊出衝陣銃打箭
射囘囘而復衝者頃刻十餘合驍賊四人升樓頂
而望一鉛丸落其一人餘賊滚霤而下賊益奪氣
先是覘之賊伏兵於北路林木中俟戰合将繞出
我兵後賊毎恃此得志本司恐青州兵不能獨當
貼以鳥銃手四十名丁有徳白虎等馬兵九十餘
𮪍搜林木出賊不意賊駭奔巢官兵邀之斬首獨
多日過午戰益酣賊盡銃突出青州兵小却塵起
軍奔本司據鞍整衆而㱕賊不能躡是役也諸軍
共得首級四十六顆内從倭三顆而已南北共燒
擊船沉者十三隻鳥銃手溆浦處州兵以戰於巢
中沂州兵以翼入巢兵後故皆不能多得首級而
驍兵爲賊死傷者獨多青州兵及馬軍以搜林戰
野故多得首級而死傷獨少沈儒故驍將從南路
入水手燒賊船賊鉛彈中死眀日將休兵復戰㑹
江南兵備熊桴報至言崇明沙賊將有變本司身
兼江南北之責且料廟灣賊已無能爲不旦暮擒
則走耳適㑹彭鶴年所領鎮溪兵五千名新到淮
安遂并留青沂兵共八千名與主兵同聴巡撫李
調度攻巢都司李忱所募土兵五千亦奉 貴院
牌遣駐儀真以待本司又檄守備盧相領海舠五
十餘艘自雲梯關東下備賊走海邀擊本司身率
髙湜等軍千二百名徃崇明先是本司攻巢而通
泰㨗報亦至兵備副使劉景韶身督遊擊丘陞等
兵沿路逐賊日夜鏖戰賊遂大敗凡得首級三百
六十餘顆其詳具劉景韶掲帖中兹不煩述竊謂
本司素書生未經軍旅驅未嘗一日拊循之兵率
主客十餘營素不同心之將以攻據巢死闘之賊
幸有小捷此皆仰仗 貴院授方畧千里决勝
之筭與廵撫李 調度兵食運籌之力也本司南
北奔走深愧無功其廟湾留兵攻巢後事及崇明
賊情處置容續具外理合先咨 貴院煩為查照
施行湏至咨者
行總督軍門胡手本
為軍情事照得倭賊泛海入寇至崇明三沙職督
率副總兵盧鏜都司楊尚英於四月十一日海上
邀擊斬𫉬首級一百十四顆干時職援江北之
急留盧鏜等攻圍沙賊職至江北攻廟湾賊巢𫉬
首級四十六顯俱經具
題外職正在廟湾攻賊忽得蘓松兵備熊桴手本
言沙上賊乆将有變而諸将推延猶未上沙剿賊
續又得總督軍門書促職過江至三沙督兵職即
𤼵江北五月十五日至三沙是時賊巳蟠據一月
而諸将未有一人上沙攻賊者兵法宜乗其新至
飢疲營壘未成撃之失此機會使賊得以鳩粮立
柵為堅持計而又得造有小船數十𨾏以備突走
矣職即督盧鏜與叅将劉顯劉堂等於十八日率
兵上岸立營而職帶守備高㵓等兵五枝及土官
張空所部鎮溪兵亦續至聮營而居職議立賞格
出銀示衆以為懸賞二十一日𥠖明合兵盧鏜率
鳥銃先逼巢賊多彈傷不能得首級賊分勁銳
先衝劉顯兵顯素驍将率部下郭成車梁等鏖戰
抵賊得首級六顆而盧鏜部下得首級二顆賊復
衝劉堂兵堂部下田山兵最後不交鋒而先奔
劉堂兵逼巢者多為賊殺餘兵亦奔其部下王如
澄廣兵以苦戰亦多殺死盧鏜亦遂還營劉顯高
㵓等尚戰于巢門頃之亦収兵㱕衆議以劉顯将
先𨦟而盧鏜将老營兵駐後各營罄選鋒付劉顯
是時蘓松廵撫陳 以告病候代於蘓州猶調度
兵食時遣牌督戰而廵按朱 以憂去廵江江
任滿去交代未至職止與兵備熊桴從事海中至
六月𥘉一日劉顯率選鋒攻巢賊閉巢不出是時
賊四靣起土墻障箭銃墻内鎗齊立賊衆時出環
墻而趨官軍不敢逼巢賊亦不敢躡官軍竟不接
刃而還是時總督軍門遣遊擊王𡵨率兵五千
援又遣都司李忱所募土官吴九韶鎮溪土兵
四千赴三沙是日王岐全軍至呉九韶兵四百
先至𥘉六日㑹兵合戰劉顯将前鋒與王岐等
分路入而盧鏜劄老營在後盧鏜選鋒兵攻巢得
首級三顆劉顯兵得首級一顆賊衝右哨王岐
兵賛畫生貟李春殺先鋒亦多殺傷者岐
子光祖棄馬奔而免餘兵數千不顧主帥而先潰
右哨張窖兵亦潰是役也以老營堅故賊不能逺
躡而潰兵得徐還營劉顯亦収兵㱕明日呉九韶
兵盡至名爲四千實不及二千也盖土兵張虚數
以冒粮賞大率如此衆議𥘉六日進兵劉顯仍率
前鋒攻賊賊多爲銃打死蜂擁出張窖兵先奔盧
鏜斬其一人開銃自打潰兵亦不能定賊數戰頗
輕易我兵徑追至諸營𫝑甚張盧鏜營舉放𤼵熕
佛狼機連倒七賊各營亦發銃擊賊賊𦂯退㱕各
營共斬真倭首級十二顆是役也不藉火老營
幾不守先是職攻廟湾皆躬自擐甲陣中及至三
沙以盧鏜劉顯有名𪧐将可仗又
國家方用以為總兵副總兵遂不復自擐甲而但與
兵備熊桴居老營督戰至是知諸将易進易退不
足盡倚乃復自擐甲入陣中至十一日復戰分布
陣勢指揮伍惟統把總田山為誘兵布賊巢門
吳九韶劉顯苗兵分伏左右王𡵨選鋒與張窖
兵左右綴為副伏兵欲誘賊入伏而夾擊之盧鏜
札老營王𡵨餘兵及王如澄兵左右翼以防賊
東西衝陳既定職擐甲徧廵諸軍促營中傳餐食
誘兵伏兵賊甚狡先為四層木巢以覘我軍一動
静十里必見揣知我有伏誘之不出劉顯請撤兵
職曰合兵甚難少忍半時賊且出矣顯謬言軍飢
疲職曰適傳餐何言飢伏兵䕃草木間未嘗戰何
言疲也顯不能答而專欲収兵職遂前至誘兵所
見誘兵亦怯甚去巢尚三箭逺不能怒賊又畀火
噐至巢邉火亦不能入巢賊以故不出之職過
誘兵而前下焉獨㧞刀歩行過鱭魚港去巢二箭
盧鏜劉顯與左右爭向前抱持職曰柰何
此職
曰吾不能督諸将惟有自徃死闘耳二将誓以必
㓕賊遂扶職上馬還未半時兵竟撤矣明日復戰
布陣如前吴九韶土兵感激遂攻巢川苗兵次後
賊先戰頗得我鳥銃手至是穴墻以通銃眼項鎻
銃手一人使彈土兵土兵一人死六人傷遂退究
我軍所以不能破賊之故有三札營太逺出軍五
六里而至巢賊閉門而卧開門而衝賊逸我勞其
弊一也立營既逺又無行營其弊二也烏合不同
心之将雜勇怯不齊之兵怯者先潰勇者不能支
其弊三也職督諸将移營近賊諸将以為營逺尚
畏賊刼奈何近之又為諸将造行營木城三座進
兵又不肯用其所以宜急圖而不宜緩攻之故亦
有三賊巳造有小船五六十𨾏𫝑必乗月黒潮満
之夜出海搶船突上老岸則江南北之禍又自此
始其不宜緩一也陸兵進攻水兵守海職與兵備
熊桴晝夜風濤中者巳及一月毎見大風潮則福
蒼等船必壊數𨾏今入秋風惡乆之船将盡壊誰
與守賊其不宜緩二也江南大旱禾苗稿死聚兵
太多饋餉難一日計口粮行粮火藥諸費不下
二千金萬一不給軍自生變其不宜緩三也職才
不足以料敵制勝𫞐不足以督勵諸将致此殘宼
尚緩
天誅
罪罪除一候新降
敕書奉行一調生力兵上沙會剿外為此合用手
本前去
貴部院煩為查照施行
照得本部欽奉
敕命欲圖長䇿湏得兵粮數月詳細查筭除各叅将
所管細數已經具呈外至扵一鎮總數未及併㱕
一處仰中軍官即行查照要見該鎮主兵之數水
兵共是幾何陸兵共是幾何歳用軍需幾何其軍
需原用何項錢粮措辦船𨾏共是幾何原打造用
銀幾何毎年修理用銀幾何各具大數囘報不必
細開花名至扵客兵雖無常數及難預定但以每
年通計之亦可見其大畧仰查自倭宼以來某年
調過客兵幾枝某年减調或添調客兵幾枝其客
兵或係徴調或係招募及毎年用過募兵銀幾何
供給客兵錢粮幾何今年該調客兵幾何度用錢
粮幾何逐欵查報以憑本部會同巡撫李 斟酌
區處畫一奏 請此係𦂳急軍情且本部復
命在邇母得稽遲誤事一通行各屬
行巡江御史手本
為飛報賊情事本年四月𥘉一日丑時據管理福
山港把總陳文麟呈本年三月二十八日辰時據
本港右哨武舉生王桂飛報本月二十七日未時
據沙船𦒿民王敬禀稱武舉生王燿哨至料角嘴
外洋遇見蒼船二𨾏係乍浦捕盗吴
興水天源
伊十九日在滸山𭔃船遇見倭船八𨾏槳船一
𨾏白艕船一𨾏共十𨾏亦湾在滸山果見真倭五
百餘人上山至二十二日被乍浦把總李希賢駕
領兵船前來攻剿圍在滸山思得滸山逼近吴淞
誠恐半夜脫走乗潮駕風瞬息可到合就呈報伏
乞轉行各港隄防仍乞𣸸船益兵運粮并火藥前
來協𦔳施行等因具呈到部據此切照自來禦倭
之䇿無人不言禦之於海則易禦之扵陸則難是
以海上㑹哨㑹剿事例甚嚴所以圖難扵易也滸
山去乍浦金山吴淞江三處各是一潮道里適均
係㑹哨所在今乍浦李希賢自二十二日圍賊滸
山甚好機㑹除金山原不泊船外而吴淞江坐隔
一潮遷延八日不𤼵一船一兵策又希圖掩餙
不早申報合干上司不知吴淞設許多将官許多
兵船何用使希賢
軍獨克猶尚可萬一船
寡力弱賊脫走或日乆復有賊船繼至𥚃外合
勢使希賢獨䧟虎口致前賊逸出登岸禍不
言
則是吴淞諸將官之罪不容於死計今巳失機㑹
本部冀望或尚可為星夜奔馳前徃吴淞親督兵
船下海䇿剿用消燎原之禍於爝火之間縁本部
才踈任㣲自恐無能為力伏望旌節俯臨前地督
率官軍乗機殱賊不使兹蔓地方幸甚本部幸甚
合用手本前去煩為查照施行湏至手本者
咨南京兵部尚書張
為𦂳急軍情事照得海中餘賊蟠據三沙官軍圍
賊巳經兩月本司自江北援還至沙上日夜風
濤矢石間者亦将一月本司才迂智短諸将怯賊
連戰止得首級二十四顆未見成功誠恐前賊併
命奔突四出則江南江北貽患不小本司前在廟
湾督戰親見貴部家丁白虎李廷玉等四十名驍
勇善戰每陣衝鋒𫉬有首級數多除巳為給賞題
奏外貴部保𨤲南都視江南江北原同一體三沙
地平亦湏馬軍乞遣白虎等前來援立有竒功
自當從重給賞又江南素少馬匹有焉亦甚不堪
戰仍煩貴部多方區處借撥太僕寺種馬或動支
馬價銀買馬四十匹給與𮪍坐前來事完還官此
皆貴部軫念地方同心共濟之義亮所不辭也事
在𦂳要為此具咨其白虎等除江北巡撫李 給
有重賞及筭首級給銀外本司分給與衝鋒銀四
十兩令淮安府轉解不知已到否湏至咨者
咨鳯陽巡撫都御史李
為𦂳急軍情事照得海中餘賊蟠據三沙官軍攻
圍巳經兩月本司自江北援還至沙上日夜風
濤矢石間者亦将一月本司才迂智短諸将怯賊
連戰止得首級二十四顆未見成功誠恐前賊併
奔突四出貽患不小江北江南事例互相援况
南北共海賊搶船上岸不宼江南則宼江北是
江北之援江南亦自援也不會兵殱之扵海中
何以獨力禦之於岸上除貴院巳遣盧相領水兵
防禦外其貴院原調逰擊丘陞邉兵煩分遣一千
過江南至崇眀截殺設使
兵巳還或勢有不便
則煩遣義勇官丁有徳等馬軍百名連人馬前來
及苗騰陳忠等驍銳歩兵四百名至崇明援在
江南則爲恤憐救急之義在江北則爲先事預防
之圖寔爲兩便事在緊急千萬速𤼵湏至咨者
牌
示仰舟山倭夷人等爾軰竊據彈丸一隅之地
朝廷動調大兵即時盪㓕何足爲難縱不殺死盡
了日長月乆亦當餓死盡了何處可逃得死但朝
廷至仁矜念尔軰此來原非做賊只是各齎本錢
欲做買賣但是不奉王命私通買賣此則尔軰之
罪然終是與尋常做賊倭子大叚不同又有一起
原是求貢之人又與做買賣的倭子不同又有一
起係是中國人偶與倭子私通買賣被其刼制剃
光頭髪一同做賊又有一起係是我兵為彼虜去
亦被刼制做賊凢此數等雖情状不同皆是原非
有意做賊只是事𫝑激成至于固險阻敵殺官
兵罪惡雖重情非得已外圍既合求生無路本職
本無才能未練兵事只是平昔慈悲心重二十年
守不殺生之戒雖一螻蟻
豸亦不傷况于人
命不論吾人賊人苟有一線可與求生之路豈肯
輕有殺戮尔軰亦多直𨽻浙江沿海人在其間豈
不知我平生為人伏惟
玄天好生皇帝好生所以不遣他人特遣本職非為
其能殺人正為其能生人也本職出京巳禀廟筭
尔軰能舉衆束手自㱕本職當力請于朝貸其
死命係倭國人該送還者便與送還本國該安揷
者便與安揷好處係中國人𤼵還本郷與父母妻
子完聚天日在上吾不尔欺出死得生豈不快活
復不信吾言錯此機㑹執迷不悟魚逰釡中謂
可長乆尔軰雖愚不至此則是我雖盡心為尔
求生尔乃自甘必死我亦無如尔何朝廷必将動
調邉兵苗兵狼兵各處勁兵前來焚巢盪穴不留
一人乃已尔軰亦何利焉宜深思吾言無貽後悔
牌
為𦂳急軍情事訪得烏沙門洋山一帶海中處處
已有賊船中軍官因何不行早報且福蒼等船布
滿各港各哨平時飬兵正欲得其一日之用以
守港為辭互相𮗚望不肯開洋邀擊坐失機㑹延
冦登岸致令縱横罪将何諉除本部親徃吴淞江
督戰即徃定海廵歴閱視外謹遵
敕書嚴督之文為此牌仰中軍官即呈俞總兵督率
各哨跡賊所在相機擊剿乃見本官平生義氣将
畧勉之勉之各哨諸将官有逡廵避難不肯用命
者可密切轉呈以慿遵
敕𠫵奏從重處治庶幾威克厥愛功可速成及據報
到譚副使催督傳嘉等象山殺賊功次乃縁譚
副使素習韜畧練兵有方𫝊嘉亦克用命成此
陸戰之功深可嘉尚但報内不開賊船元從何港
突入及稱王家�登岸係是源𣲖何官兵巡哨把
守及斬首未經查數有碍題 奏仰中軍官即便
查明囘報一行總兵官中軍官傳嘉
為𦂳急賊情事除本部謹遵
敕書嚴督之文即日親徃吴淞督戰外本官速催各
哨諸将官即時開洋跡賊所在合力勦除毋得以
虚文故事自取失機重罪具職名船𨾏并開港
日期囘報及據本官禀稱各哨兵粮自正月到今
未給齎褁無措而火藥鉛彈之𩔖俱各缺乏照得
兵粮火藥各有司存倘海上失事将官坐罪有
司亦不得辭其責但打賊如救焚不得於此時尚
以兵粮不足火藥缺少為推調也本部即會同提
督軍門陳 計議兵粮自當速處火藥不俱所有
多少亦當速𤼵本官即催督各哨向前殺賊得
一船軍門自有重賞本部即當題 奏功次其或
遷延𮗚望坐失事機以致上岸滋蔓本部决不敢
雷同𨼆蔽一行副總兵盧鏜
為𦂳急賊情事賊船接至事勢可虞從來禦之
於水猶易禦之於陸甚難此時各兵船不盡力擊
賊豈欲待其登岸乎都司楊尚英素稱才将總領
逰兵一帶海防千係甚重能打破賊船數𨾏本
部當以竒功論薦其失事本部亦不敢𨼆蔽努力
努力其打破賊船賞格提督軍門巳有定議可激
勵各哨儘力向前兵書云追賊如求亡子母得賊
東躱西賊西躱東至賊上岸貽害不小此時莫謂
水将可以避罪而專罪陸将也事急矣特盡苦言
一行統領逰都司楊尚英
為𦂳急賊情出格給賞事照得本部㑹議 軍門
賞格即今營前沙湾泊賊船二𨾏各官兵船有能
打破一𨾏連人船拿𫉬者當即賞銀五百兩内衝
鋒船加賞其斬𫉬首級數多或至三十顆以上真
正倭賊首級者另行給賞賞銀見在必不踰時為
此牌仰本官即出告示通行暁諭各将領兵船人
等知悉務期盡力向前母失機會一牌仰統領逰
兵都司楊尚英
為𦂳急軍務事照得本部親徃崇明巡歴督戰見
得倭船前後六十餘𨾏連檣接艦盡徃江北去訖
江南自吴淞江以北至福山一帶本部親督盧副
總兵官及都司楊尚英等密布福蒼等船截港哨
海晝夜隄俻庶可無虞惟吴淞以南至金山一帶
沿海兵船難泊巡哨或踈深恐賊人乗𨻶登岸此
宜責之陸兵本部會同總督軍門陳 将浦東至
金山一帶專責叅将劉顯同知羅拱辰分地截殺
照得劉𠫵将驍勇智畧素稱才将羅同知义立軍
功素稱儒将仰本官将金山柘林青村川沙南匯
一帶海塘嚴設隄俻哨得賊船一到湏乗其新至
飢勞整兵邀擊大挫其鋒專以截住海塘爲責
使賊人越過悔塘一歩以致流却内地滋蔓無巳
豈惟本官自損威名本部定以失機從重叅論
兵力不足可即申呈總督軍門及本部量議添兵
相𦔳毋得延緩誤事至𦂳至𦂳一行𠫵将劉顯同
知羅拱辰
奉敕賞功事據盧副總兵官報稱海賊泊崇明縣三
爿沙船至二十餘𨾏人至二千甚是𦂳急本官統
領逰兵都司楊尚英把總邵魁等運謀設䇿諸
船賈勇奪船至七𨾏斬𫉬真倭首級至百餘使
此賊登岸不知流毒多少地方殺掠多少百姓縻
費多少財用保障江南在此一舉成功甚竒本部
愛莫能𦔳除即為録功題 奏外仰太倉州作速
動支海防銀十五兩其七兩買辦花紅羊酒送盧
副總兵處其五兩買辦花紅羊酒送楊尚英處其
三兩買辦花紅羊酒送邵魁處少見本部同心
共濟之義且以激勵後來本部原奉
敕軍門粮賞聴與總督胡計議措處便宜而行有司
即時奉行毋得遲誤不便取囘呈并繳一行太倉
州
為𦂳急軍情事照得平倭事例江南江北互相
援本部原奉
欽依㑹同總督軍門江南江北督撫軍門經理海防
即今江北賊情𦂳急理合督兵赴援仰吳江縣速
撥水兵一百名給文差的當頭目押送跟随本部
前徃江北殺賊母得遲誤自取重罪一行呉江縣
為軍務事照得自來海中打賊只打去船不打來
船習成常套貽患地方乆矣今盧副總兵督率都
司楊尚英把總邵魁等觸冐風潮之險殱銳賊
於大洋成此駿功從來未有于本部幾畨下海之
意甚有光焉除具本奏功及以禮旌奬外又據報
崇明沙上有續到賊船十六𨾏登岸燒刼乃是天
心𦔳順使此賊送死輳成諸将全功也本部以江
北事𦂳提兵徃援不得親閱諸将破賊盧副總兵
可嚴督諸将衝鋒䇿各要盡力向前毋使此賊
更得下海以致貽患别處地方是功上加功
朝廷自有重賞一踈虞是𮥠前功而招後罪也努
力努力一行副總兵盧鏜
為軍務事照得昔人言諸侯之守在于四隣今春
汛時月倭患雖熾然禦之於海禦之扵江又禦之
於海塘禦之于江岸豈至盡是無䇿
國家平時飬兵設官将何用之而稍聞警報只有塞
城門塞水關風縫不通委城外於虎口遂為竒策
甚至不論有害無害輕易将城外房屋折毀除塞
城塞門任從有司自行本部不敢干預外其近城
房屋苟非倭患逼近及與城垣委實干碍不許輕
易折毀使民無所棲因不折屋以致失事本部
自任其罪不以累有司一行各属
為攻圍殘冦事照得崇明舊縣沙上打殘遺賊千
餘人此係窮冦即使未能遽縛四面皆海船𨾏焚
盡亦㫁無
容逸去之理得逸去不上北岸必
上南岸貽患不小為此遵照
敕書遣指揮楊𣏌賫牌嚴督盧副總兵兵備道轉督
各該會勦官貟著晝夜隄備相機戰守母致踈虞
一兵粮火藥時急需等項作速查給毋得違
錯未便一牌行浙直盧副總兵蘓松兵備道
為軍務事照得賞功一節湏𠫵衆論乃協人情提
督軍門李 原㑹同本司出示賞格有能衝𨦟向
前打破賊巢先入者賞銀一千兩此賞只以入巢
為重當時本司在營中理合會同提督軍門聚衆
集将查係是何将官部下何軍首先入巢衆論難
掩則一舉而事定今本司既辭提督軍門南去崇
眀勦賊而官軍十數枝亦分為兩處前銀乃獨解
至本司憑何斟酌衆情㱕於一與理合送還軍門
以俟廵撫都御史李 細訪衆論㱕一自行給散
仰府轉呈都御史李 處查照施行一行淮安府
為軍務事照得本司原奉
勅書㑹同總督及江南江北巡撫經理海防江北賊
情𦂳急理合援行至淮揚等處地方除巡按御
史陳 行海防道巳給賞過土兵頭目銀六十兩
外漕運都御史傳 齎𤼵𦔳軍米一百石廵塩御
史李 齎𤼵𦔳軍銀六十二兩本司欲辭之則
非所以承其同心共濟之美意欲受之則本司
於錢粮毫髪原不經手理合轉𤼵軍前給餉同知
党淳即呈提督軍門李 収作軍前給賞支銷則
軍士皆荷諸 上司投醪之惠而本司亦愛賜多
矣一行淮安府同知党淳
為軍務事照得倭夷作孽自干天誅一戰於姚蕩
而斬首千級再戰於廟湾而巢穴震盪賊膽巳破
勝𫝑可乗仰諸營将士各宜環繞賊巢築立堅柵
第一㫁其宼鈔之路第二截其走海之路相機合
擊務期殄㓕以収全功毋得踈虞致賊脫走本司
暫徃江南區處軍需即星馳至营中會同提督軍
門李 嚴督諸将剪㓕此賊諸营将士宜悉此意
為此牌仰中軍倪禄即便傳逓各营将士一体遵
守施行一行各将領
為𦂳急軍情事照得官軍逼賊巢立营隔上套港
東西四营湏要互相策賊犯西营則東营䇿應
東营則西营䇿其策兵以三分為率二分過
港截殺一分伏賊㱕路邀擊遇夜尤湏𦂳防每近
夜諸营各定暗號為約賊𤼵舉號則䇿兵速進
聞號不行䇿者依軍法又訪得賊人一半在老
巢一半在蘆葦儘着我兵扎营儘着我兵放火毫
𨤲聲色不動此其中必有謀士其事必有深機夜
中𦂳防各营湏遣驍兵埋伏要路母堕賊計一行
盧總兵𠫵将劉顯劉堂守俻高湜
為𦂳急軍情事照得陸兵即已上岸劄营進逼賊
巢水軍恃陸兵上岸則衆心必懈賊計以陸兵上
岸則水防必踈勢必乗夜用小船衝突水兵諸船
仰水上諸将遇夜尤湏嚴俻其𦂳防時候昨已遣
牌慎之愼之毋堕賊計内中邵魁陳文麟分守
老鶴嘴南北二角尤是賊小船必衝之處更𦂳更
𦂳一行鄧總兵都司楊尚英把總邵魁陳文麟
鎮撫包守正
為𦂳急軍務事仰太倉州遇逰擊王岐兵到支
十日行粮定要都給與本色米以便食用不許折
與銀子柴鮝亦要給與一半本色一半折色不許
全給折色如違以失誤軍機論罪一票行太倉州
為𦂳急軍務事即㨿太倉州哨探人囘報李忱吳
州同所領土兵並無消息縱使極快計非十日不
能到此今據𠫵将劉顯所呈諸将所議此不過将
官共作捱延之 計而已賊已開港通老
嘴此
必乗昏夜連䑸小船衝出或搶奪福蒼等船或上
老岸事𫝑在旦夕之急而欲待合兵于十日之外
不知一有踈虞獨使水将任其咎乎抑陸将亦分
其罪也除已經票行外仰本官禀盧副總兵督同
諸将再加詳議事機遲速囘報一票行𠫵将劉顯
示倭夷人等汝等背逆
天道侵犯 天朝
皇天震怒送汝死地今
朝廷命大将統兵十萬剿㓕汝等陸續抽換先遺一
萬上沙殺汝等一畨抽囘再換一萬上沙換了十
遍汝等不殺盡了何處逃死近日小小一戰汝等
頭領一箇已我殺了汝等殺了一箇便是一箇
我兵朝添暮換無有盡時我兵火銃千萬管火藥
千百擔不盡殺汝决不肯罷汝等已在必殺之地
不消我兵上陣殺汝但四靣逺逺守住汝等粮食
勾得幾時雖不殺死亦當餓死盡了况汝等倭夷
今年盡遭厄運江北浙東今年我大将統兵俱
殺盡了一箇不曾逃得汝等豈不聞知今大将憐
憫汝等雖是惡氣亦是天地間並生並育之物特
為汝等開一條生路汝等肯聴吾言各自求活第
一盡數送出中國擄人口第二将内中作惡的
倭子斬却首級二百顆來獻其首級湏要箇箇真
倭不許将被擄人充數吾自認得汝等依得吾言
然後許汝進誓状永不敢侵犯
天朝放汝囘去以彰
聖朝遍覆至仁汝不聴吾言必有後悔再三思之
作速來報
為軍務事照得賞功惟當亦貴惟均據淮安府呈
廵撫都御史李 批詞深見該院謙不自居以主
譲客之美意但賞功之典係一軍耳目衆情𭄿沮
不得妄争亦不得妄譲廵撫李所定八巢功次以
沈遷桂汝攀鳥銃為第一高湜兵次之葉燦兵又
次之據當時實事誠亦如此但諸将得言入巢不
得言破巢既無全功豈宜全賞況馬軍擁護入巢
之兵豈得㮣謂無功而何本源沂兵以護入巢兵
後死傷獨多皆宜量與分賞今沈遷桂汝攀高湜
葉燦等兵共一千四百餘名領銀七百兩挨次分
給以成巡撫李 功疑惟重賞不踰時之義其馬
軍白虎李廷玉等驍銳不羣衝鋒有素當時攔轉
迯退之兵尤為有力合分銀六十兩每人給銀一
兩伍錢丁有徳等馬軍五十六名居白虎等之次
濮竒領馬軍四十𮪍擁護本司亦為有劳每人各
分與銀五錢丁有徳濮竒各一兩共銀五十兩何
本源頭目将先等給與銀二十兩其七兩禀廵
撫李 分給中軍
禄等與各营馬軍則賞功當
而且均矣已上共銀二百兩其一百兩合㱕之軍
庫以待巡撫李 賞後次有功人役共該𤼵囘銀
三百兩俱付原差吏収領并仰該府轉呈巡撫李
知會如白虎等已囘南京該府即将前銀六十兩
轉鮮南京兵部尚書張處分給黒夜拿洇水之人
不𬋩是兵是賊也深見本官督率勤敏部兵効力
除廵夜官并捕盗量與給賞外今給賞本官銀牌
一少見嘉奬之意可更加意隄防也票行把總
邵魁
為𦂳急軍情事照得盧副總兵𠫵将劉顯等已刻
期六月𥘉一日統率各营兵萬餘進剿賊巢懸賞
銀亦已𤼵訖二千兩至期又以待逰撃王岐官
兵都司李忱土兵會齊合勦為詞待兩枝兵㑹
齊合勦不知又是幾時今圍賊已經月餘事𫝑𦂳
急據走囘據人口皆稱賊已造有小船七八十
𨾏賊人自知必死𫝑必冐死求生乘月黒潮滿
之夜駕船衝出港門及扛船随處下海或搶奪我
福蒼等船或徑上平洋等處老岸是謂縱虎出匣
禍豈勝言今盧副總兵已陞浙直總兵劉𠫵将已
陞副總兵均有地方水陸之責不知二總兵能保
必無踈虞乎請具連名押字結状囘繳一行牌差
徤歩沈元
為𦂳急軍務事照得明日合戰攻賊守俻盧相兵
北路入仰盧副總兵分撥麾下選𨦟二百名協
𦔳其把總陳習領兵三百名與盧相會合并仰盧
相與南路兵将約齊同進臨時以號砲火箭等為
信毋得先後誤事一分泒各将領進兵
為𦂳急軍情事照得都司李忱𬋩領土千戸呉九
韶等土兵四千四百名驍勁精悍素冠諸軍李忱
自請獨當一戰銳志可尚仰盧副總兵多方調度
其原駐扎各营自行照舊聮合進兵不許逗遛𮗚
望外待李忱督兵進攻之日諸营自駐营中遥為
聲援不得混亂同進争功其土兵能奮勇掃空
巢穴殱盡醜𩔖依提督軍門原定賞格銀一萬兩
首級𫉬多另筭其都司李忱本司當以竒功論薦
或逗遛退縮失機誤事罪亦有㱕决不輕貸
硃筆批李忱進兵之日恐鄉導無中用者仰生貟
顧國帶領周文昂及家丁等聴候水官土兵分路
進攻其鳥銃手用些與否李忱自禀盧副總兵計
較
為嚴督水将防賊事都司楊尚英把總邵應魁陳
文麟千户濮大有鎮撫包守正等四月間水戰𫉬
賊本司巳将竒功論奏及議增水戰撃來賊加扵
撃去賊銀巳奉
㫖下兵部題覆外今賊在三沙欲駕小船乗潮奔突
𫝑甚急危仍是楊尚英等督船防守湏念本司不
敢諸将之功諸将亦宜不敢本司一叚苦心
晝夜巡邏母致踈虞一或致賊奔突生禍是𮥠前
功而招後罪也努力努力毋怠毋怠
為懸賞以激立功事除提督軍門陳 另自懸賞
外今差千户李錫指揮童華𤼵去總督軍門胡
差官齎到銀五百兩付盧總兵营内以為懸賞之
用當即同都司李忱會齊官吳九韶等傳示仍收
盧副總兵营内待土兵立有竒功即行給賞仰州
縣照依發去木城式様作速造完聴候取用毋得
遲悞常熟長洲縣呉縣崑山縣呉江縣嘉定縣太
倉州俱一百架華亭縣二百架上海縣一百五十
架仰盧副總兵劉副總兵只除各营守老营兵不
開外即具各营選鋒及随征兵數并謀官兵分謀
路進攻限即時囘報各營官軍有能協力進攻焼
盡賊巢一屋不留者雖無首級賞銀三千兩均分
止是燒毀一處兩處三處大賊巢與給賞不在
此例其有能掃蕩巢穴殺盡賊衆除首級一一另
算外仍賞銀一萬兩的不虚示官兵臨陣退縮者
斬兵官搶奪首級者先割耳記號後行軍法處斬
本司因接 勅暫至大倉州仰盧副總兵督同𠫵
將劉顯等整
官兵固守𦂳要母致疎虞責有所
㱕一牌差百户趙恩
為𦂳急軍務事照得守備高㵓等兵跟随本司南
北䇿已經兩月理合休息況已離營入船暫撤
至太倉州養其銳氣聴候本司即調殺賊外常鎮
𠫵將劉堂昨具呈請撤兵回江隂遊擊王岐兵
五千亦宜漸次撤回但一兵撤動人人各思休息
止靠盧副總兵𠫵将劉顯主兵二枝誰與共防劇
賊不量爲撤减則又供餉艱難且暑月聚衆疾
病易生仰盧副總兵蘓松劉𠫵将㑹同蘓松兵備
道詳細計議先将呉九韶張窖麻兵二枝措揮朱
尚禮銃手三百四十名量給牛酒令其與主兵協
力固守務期破巢成功外其劉堂兵該撤與否王
岐兵該撤幾何定下該撤之數一𤼵遣一靣
呈繳本司不拂人情不誤兵機乃爲𠃔當本司一
區處新兵過沙其劉顯馬兵八十及海防同知
羅拱辰尚有廣兵在上海各宜陸續取至沙上以
待併力合勦毋違一行盧副總兵
三沙之賊造有船𨾏勢将突走諸将莫謂如舟山
廟湾賊迯也罷了不知三沙局靣正與廟湾舟山
不同舟山之賊富賊也廟湾之賊飽賊也又搶得
造得有好船𨾏所以一迯就出大洋去了三沙之
賊窮飢甚不特巢中並無數兩銀子飯米亦不彀
還郷且造有小船亦甚不堪出洋所以一迯必𢬵
死搶我船𨾏突上老岸如機虎出檻必不肯揺尾
去了𫝑必噬人以飽我若不預先說破諸将慮不
及此恐錯做舟山廟湾看了悔之無及仔行細細
一行示諸将官宻語 再三沉思制賊小船衝突
之說灘淺處多釘暗樁薄皮船遇之必碎此一
也昨巳奉告矣先𤼵制人一着惟有望斗上做工
夫然必湏以利使人惜不得銀子每夜楊都司邵
把總盧守俻等各水軍編定福船十𨾏毎一隻望
斗人一夜給與銀一兩使一夜常有人坐在斗上
看賊動静雖月黒之夜賊擡船撑船未必無一
把兩把火光我船便可做手脚不患於大船赶賊
不上也月明之夜則斗上纎悉必見正與彼四層
望樓是對手本事至如小船叭喇唬八漿船宜多
置銳手既不戰亦宜量與給賞多布之八漿叭喇
唬中火既多賊來便死打又有望斗内人先報
賊動静不患扵小船制賊不下也一𨾏船望斗人
毎夜與銀一兩毫𨤲不可少就是一月浪費銀三
百兩亦說不得支得一月賊必擒矣恐公惜費誤
了大事今先遣牌在太倉州将我原𭔃銀先支一
百兩用之一笑一笑望斗人報賊的當水軍因
以成功則望斗人即當給與衝鋒重賞若有誤事
定以軍法斬首盖賞重則罰亦重也每夜與銀一
兩分毫不可與頭目人尅落必使望斗人一一得
實惠至嘱至嘱江南楊尚英等船定八𨾏或七𨾏
或江北盧相等船定二𨾏或三𨾏一體給賞此事
并與盧總兵議之■行各将領論三沙賊势
鳥銃手不許割首級亦不暇割首級其賞與餘軍
照數分給假如百人為率或鳥銃手十名餘軍九
十名鳥銃手居餘軍十分之一或餘軍内得一首
級該銀三十兩則鳥銃手得銀亦十分之一共分
銀三兩或鳥銃手五十名餘軍五十名鳥銃手居
餘軍二分之一餘軍得一首級則鳥銃手亦得銀
二分之一共分銀十五兩人數搭得多寡分銀數
多寡率照此例筭照得三沙巢賊於七月十六日
夜間潰走而本司巳於六月十二日咨督撫軍門
李云不會兵殱之扵海中何以獨力禦之于岸
上賊一突走江北江南必兩受其害若必知有今
日之事者屢有牌調丘陞過江㑹勦既推調不赴
及有牌催曹克新接管㑹圍兵船又不赴今賊竟
突走公然上岸深入刼畧更無攔阻使江南将
官能禦之干海則賊不得渡江北将官能禦之扵
岸則賊不得上今江南将官失機之罪巳萬無所
辭江北将官若不能竭力堵截致使四散衝突罪
又何逃又聞廟湾一帶仍有賊船兩賊合夥害
不可言本司謹遵
敕書嚴督總副𠫭将廵海兵俻守巡等官巳至揚州
督戰為此牌仰副總兵曹克新嚴督俻倭把總等
官将餘東倭上𦂳殺截不許西過通州一歩及遏
㫁兩賊不得合夥如違定以失機從重叅奏奏
仰副總兵劉顯上𦂳領兵至州截殺立功贖罪
母得時刻遲誤
仰盧總兵駐劄鎮江以遏南北之衝毋得遲悮
為軍務事照得三沙賊情𦂳急于時廵撫陳 以
告病候代於丹楊廵按朱 以憂去廵江交代未
至蘓松無上司本司以地方保障干係不自揣分
僣承人乏謹遵
敕書進勦機宜而行欽此牌仰原領兵生貟茫士清
𦒿民嚴峦嚴大年等選募驍兵三百人以俻衝鋒
之用當時並不曾給有顧募銀兩止令太倉州給
與半月口粮共銀一百八十兩今賊去而兵無所
用原兵住劄蘓州半塘寺本司又方在我躬不閲
遑䘏我後之時仰該道即便呈 巡撫都御史翁
欽依南北會哨事例况属貴院與本院同心并力各
請嚴督三處領水兵官整俻船艦晝夜𦂳守三門
勤勤會哨以防春汛毋得一時懈怠則門戸既固
堂奥自安三門稍有踈虞至不得巳而守金焦
兩岸斯為下䇿與無策矣為此理合移咨貴院煩
為查照施行并乞為咨湏至咨者
仰𫎇
聖恩給𤼵餘塩銀賑濟飢饉撫臣不能奉宣
德意着實舉行豈惟上
聖恩抑亦得罪百姓溝壑之推誠自巳致除前巳行
文府州縣著令先儘在倉米
多方逼處賑飢煮
粥及近又行捐󠄂捧事例外今本院特𤼵餘塩銀散
給各府從公轉𤼵極災次灾州縣州先𤼵二千
五百兩淮安先𤼵二千八百兩鳯陽二千兩廬州
一千三百兩滁州六百兩徐州四百兩和州四百
兩此銀或給本色或糴米煑粥務使毫𨤲絲忽一
一盡到飢民身上若有州縣官心害理逆天妬
民那移别用侵尅入巳豈惟憲典所不容抑亦
神所不恕陽誅隂譴理無可逃本院本欲到處廵
歴務察奸弊以行實惠即今卧病沉重無可柰何
爲此特託四府良有司上前兵或仍留用或即行
散遣或令劉副總兵帶至江北截殺一候廵撫翁
明文准上毋得遲誤一行蘓松兵俻道
據劉副總兵差人來報提督廵撫李手本前去淮
安殺賊巳悉即今隂雨連綿陸地成澤若奔走泥
淖是賊折長我兵兵馬歩俱難着力況劉副總兵
江北道路險要未曾熟諳進兵之時宜自仔細慎
重湏問本處兵俻官討精熟地理好郷導仍自斟
酌料賊所必走之路預𤼵一枝勁兵遣一小将
夜伏逰擊可成竒功盖賊必謂我雨夜無人防禦
他亦是出其不意也百凡仔細仔細務筭萬全無
得輕敵
爲𦂳急軍務事照得廟湾勦賊之路原有兩條一
條從寳柂船過垻水路自清溝喻口進攻則兵
勢既便而饋餉亦易一路從淮安至馬邏陸路進
攻則兵勢既迂而饋餉亦難况今雨水連綿馬邏陸
路必成沮洳則從水攻之似無可疑但兵难遙度賊情
多变廵撫軍門李既調劉副總兵與本道同事本
道乆在地方熟知地理險要諳練賊情宜何處邀
截何處設伏仔細與劉副總兵協心計較共期成
功豈不美歟其精熟地理郷導夜不收人等可遣
七八人付劉總兵
為𦂳急事照得前賊既被官軍摧拉困蹙沿海潜
踪𫝑必搶船開洋仰本道嚴行各該沿海守禦将
官務要先将各港民船盡數抽開毋為㓂資沮洳
之塲設伏邀擊水火并攻期盡殱之非止殄目下
之兇𦦨兼絶将來之垂涎如昔人所謂除惡務本
殄殱乃𬽦者事在垂成可不勉歟本司亦定以竒
功論不敢也昨本司督副總兵劉顯領兵過江
㑹剿𫎇軍門李巳調徃廟湾等處一兵機有該
彼此䇿去處仰本道徑自約㑹夾勦務期協心
戮力無分彼此其丘𠫵将原領兵馬交承之間擇
人湏謹不知今係何人管領可具名囘報一行淮
海防道
照得賊爲江北官兵殺敗沿海逃命𫝑必搶船開
洋但兵家有窮㓂難追困獸死閗之況沮洳之
塲尤湏擇地本總毋得自恃驍将貪進輕敵一
設伏邀擊務求萬全不堕賊詐且本司近得廵撫
翁書陳山報有賊船金山一帶不無可虞賊已
渡淮北出或下海開洋本總即便撥兵南㱕毋得
失誤兵機至嘱至嘱
照得本司新奉
敕書專以訓練土兵爲重而訓練土兵之官莫要於
廵海兵俻守廵況即今已及秋半轉眼又是明年
春汛不及時訓練有警何以待敵爲此牌仰按
察司轉行各廵海兵俻分廵遵照
勅書事理将見在水陸土兵造成二冊其一冊開具
各兵年貌籍貫每年工食銀干其一册湏要從
新簡閱分為上中下三等編為隊伍每二十五人
為一隊立一隊長百人立一百長千人為一哨立
一哨長務要強強有辨體統相聮及至臨戰庶不
誤事造成二册後乗此秋冬間𨻶各該道親自下
塲操練母得轉委飬尊操練兩月之後本司陸續
調操及巡歴各地方閱視其有仍前虚故事不
堪敵者本司决不敢姑息不待臨戰事敗先行
從重𠫵 奏其二册俱限半月以𥚃送本司查審
毋得遲悞
一本司原籍武進人去杭城僅四百餘里本司職
掌皆係兵馬機密尤不得不嚴為𨵿防況近來鎮
江拿使雕刻本司𨵿防罪犯係是蘓常之人雖自
干重法旋即抵罪然人情易於詐偽大畧可見本
司原籍止有二弟一子俱係生貟家人宗族亦並
無人出外經商買賣敢有指稱本司家人郷里親
識在於地方肆行詐偽誆騙財物者捕人役即
便擒拿送司審問得實依軍律治罪捕人重賞其
有通同容𨼆及容留之家一体治罪不饒
一本司平素未習案牘然不敢不盡心焉雖軍書
旁午之時一牌一票悉是自行起稿吏書人等止
是謄寫抄録並無一字干與及一聴㫁悉是本
司自行主張並無採問左右之言所属文武職官
宜各相信若有窺伺間𨻶交通内外漏
軍情者
訪出依軍律從重治罪
據該道報稱劉荘一塲将次成巢賊雖摧殘巳甚
而蹢躅可虞若巢穴一成則四突之𫝑在彼劉荘
去興化百里而逺西路之防不可不嚴仰該道益
展竒畧一把截要路一嚴督諸将相機進勦
火攻夜擊皆所必用務在早平殘賊以靖地方仍
行劉副總兵知會
為奨勵効劳将官事照得原任守俻高㵓西楚南
吳千里報効浙東江北幾歳横行紏我同
修我
戈矛廟湾險巢而争進撫義旅均其醪纊溆浦乆
戍而忘㱕罪本可原功亦足録分給與江北巡撫
李 解到八巢銀二十兩見本司優奬之意
為專委任省繁文以省繁費事照得各衙門倒換
循環勾稽錢粮本是巡撫職掌但事体則湏自上
而下該道治目本院治綱乃為得体今各道既有
循環簿倒換本院又有循環簿倒換至各上司及
本府又各有循環簿倒換文移雜沓遂使書手敗
筆成塚無非為謄冩循環之故公差徃返如織無
不是倒換循環之人𥿄札盤纒使用不知一年費
却幾多銀兩且海防兵俻等官國家託以一道户
刑兵馬之重豈有本院不可託以查考數本循環
之理為此仰各道轉行所属衙門以前造循環三
副一送本院一送各道者今止造一副并送該道
一季通完之後止開具一手本某衙門循字簿一
扇錢粮𭣣放共若干某月某日到道倒換訖某衙
門環字簿一扇錢粮𭣣放共干某月某日到道
倒換訖每季差人送院以慿查䆒則是一張𥿄抵
却百十本簿子一次差人抵却百十次差人事体
既悉從簡便而奸弊亦未嘗不革豈不痛快
為照潰兵之亂止因三四兇徒縱酒斫傷隊長遂
至畏罪脇衆奔突搶擄兵船𫝑頗猖獗本院恐其
将東下海則罪人難得且沿海兵船多其黨𩔖萬
一鼓衆事未可知是以本院密布下江兵船及行
南北兩岸并力夾勦又身至𤓰洲㫁其海路賊知
𫝑窮争縛首惡餘黨束身投降一人不逸此皆将
士之力地方之福也本院不能弭亂幾先自知愧
罪理合移咨
一各道餘塩銀子及截粮事不蒙
准行終不然任從數十萬生靈餓死只得别有
區處湏預筭下難靠臨期
一通州屯下重兵若有冦則又有客兵屯聚計筭
通州所出粮彀得兵喫否恐臨期不免騰貴則
通州該何路糴買或是先将軍餉銀上江糴米
從江路運至通州積下若米價騰貴則銀米兼
支與軍家為便何如柴薪亦湏預處
一飢民煮粥湏要各處開場官不彀用該用何官
料理
一佃户飢餓責在本田主身上稍稍借貸度日有
𭣣之年送還田主諺所謂羊毛出在羊身上亦
免其流移荒白田土田土佃户俱便何如
一查各道及所属犯罪有力之家情有可矜與力
能出榖百石以上者議免罪名量准穀贖所謂
失一人之不經以全百人之命何如
一𧷢罰原為糴穀俻賑今三院𧷢罰齊出賑飢上
年巳有事例今年之飢比上年不知幾倍三院
𧷢罰不知便可議處給散或仍用題本否
一總兵卧病通州屯下七八千重兵控扼最險江
海之冲眼下何人可以𫞐攝攝官與真官不同
湏得才望可鎮壓者何處㝷來不然誤事不小
一總兵部下官目平日稍有幹才可託得一臂之
力者水陸是何人
一萬一飢民嘯聚本鎮西北不免盗起東南又有
倭子則兩頭俱動其緩急輕重機宜雖在臨期
斟酌之然有湏預筭者西北盗起用何将何
兵支當倭賊起全靠何将何兵支當
一若倭賊早𤼵平時所恃制倭者馬軍耳山西馬
軍既不得來潁曹馬軍亦調未到歩兵亦未整
齊船未修艌彼先𤼵制人我如何支當
一江北保伍之法前院經畧深合古人節制之意
但行軍湏預選鋒一隊或抽去三五人則不免
折動保伍之法或選鋒之後重編保伍則又急
促而煩擾然則選鋒與保伍相碍如何爲處
一泗州守俻居鳯二府之中本院欲駐劲兵一
枝所謂以無用爲用也原有一千人必湏沙汰
疲弱增補精壮至於更欲添兵一千不知合該
何處補足若就近招募則恐人情難托用客
兵則守俻管不下合作何處
一各處只見今年馬兵取勝紛紛討馬不知馬兵
只是兵家一竒且本院費盡氣力止買得二百
匹馬亦不知得完與未就使得完亦不彀𥙷上
年𧇊欠之數馬還是該𣸸與不該𣸸若是該𣸸
何處取馬如塩城𠫵将呈請添馬二百匹何
取給若添二百或别用𮪍将或不别用
一今年大旱百姓受了苦官兵討了便宜倭子失
了利明年雨水調匀則江北江南十日半月
下雨亦是常事今年燥地盡作沮茹若使如此
不特馬兵且高閤起歩兵亦無處措手倭子如
老䑕一歩嗊進一歩乗雨漸漸深入作何區處
一有其勢必然難屯軍馬守望官兵所必躱而其
地又極險要賊人所必登如丁美舎是其一處
他處多有𩔖此者既靠不得人守作何區處
照得調兵必有勘合過関必有文引今山東無藉
之徒假以投軍為名或詐稱係是浙江江北軍門
調遣既無統領又無文驗少則三四十多則二三
百閧然成群各執長鎗短棍閒時則安行徐歩伺
便則搶擄刼掠到各處軍門挨投做軍受之則
來者紛紛不已拒之則去者沿路愈肆刼掠或
潜躱地方一意為盗近來江北𫉬住大夥強賊多
係此軰盖山東皆然而青州為甚近有山東兩司
的當士夫過此極言青州素係耕田之民今盡抛
荒田地皆徃東南投軍亦無意殺賊只在擄得一
飽而㱕耳如此不已釀成禍亂不言可知為此合
咨貴部院出給榜文嚴行禁止張挂山東江北界
上徐沛之間及移咨山東巡撫一同禁約非有明
文調𤼵不許擅出百里之外違者從重䆒治庶幾
軍政以肅禍本潜消
為第一𦂳急軍務南北㑹哨事照得江海之防除
海洋廵哨外其海賊入江由江兩岸登陸之路廖
角嘴营前沙南北相對海靣約濶一百四五十里
為第一重門户狼山福山相對江濶一百二十
里為第二重門户周家橋與圖山相對周家橋北
岸至順江洲與江南分界江靣約濶六七里順江
洲至新洲夾江而約濶七八里新洲夾至圖山南
岸江約濶十四五里為第三重門户謹遵屢奉
欽依南北㑹哨事例况属貴院與本院同心并力各
請嚴督三處領水兵官整俻船艦晝夜𦂳守三門
勤勤會哨以防春汛毋得一時懈怠則門户既固
堂奥自安若三門稍有踈虞至不得已而守金焦
兩岸斯為下䇿與無策矣為此理合移咨貴院煩
為查照施行并乞為咨湏至咨者
仰𫎇
聖恩給𤼵餘塩銀賑濟飢饉撫臣若不能奉宣
徳意着實舉行豈惟上
聖恩抑亦得罪百姓溝壑之推誠自已致除前已行
文府州縣着令先儘在倉米榖多方逼處賑飢煮
粥及近又行捐󠄂捧事例外今本院特𤼵餘塩銀散
給各府從公轉𤼵極災次灾州縣揚州先𤼵二千
五百兩淮安先𤼵二千八百兩鳯陽二千兩廬州
一千三百兩滁州六百兩徐州四百兩和州四百
兩此銀或給本色或糴米煮粥務使毫𨤲絲忽一
一盡到飢民身上若有州縣官心害理逆天𡕎
民那移别用侵尅入已豈惟憲典所不容抑亦
神所不恕陽誅隂譴理無可逃本院本欲到處廵
歴務察奸弊以行實惠即今卧病沉重無可柰何
為此特託四府良有司上體
朝廷矜恤窮民之意下體本院不得巳之情務察奸
弊以行實惠先具𣲖到各州縣銀數繳來
為賑濟事據整淮海防兵備按察使劉 呈
議賑粥活民事宜到院又該本院覆議詳悉合行
刋刻仰各有司及委官查照着實遵奉施行毋得
違錯
計開
一作粥之法第一便者必窮餓之甚方肯赴食若
能自营壹食者决不甘此故荒政非壹首先此
焉
一活民以粥財窘而經費有節民衆而赴食有限
事簡而姦偽難容壹舉而數善具焉今若散錢
遣㱕即如此舉巧計者伸手可得㱕郷者食盡
何𠋣此苟目前非始終全活之計也
一救荒者救其不死而巳今賑以粥正欲死者得
不死焉
一作粥宜散不宜聚聚則人衆而患生散則人少
而患免徃因處之無術布之不廣或傳染瘟疫
或轉加凍餓死者愈多且生他患以致一二大
家欲施捨而不敢賢能有司将擔戴而未能今
散布諸縣保無他虞
一設粥州縣有大小不同合議小縣每縣設粥八
處中縣每縣設粥一十二處大縣每縣設粥一
十六處
一設粥處所每一日早晚二飡一人每飡該米三
合二飡六合一日二升四合可給四人二石四
斗可給四百人中間若有才力知州知縣雖無
官銀亦能自處况今尚有官銀此法之行特易
易耳
一将萬人如使一人分數明白耳今計宜賑州縣
實該幾處合用錢粮總該若干一縣得好官一
人一人選用十人舉此無難矣
一三等縣分設粥處所或擬八處或十二處或十
六處每處每日計米二石四斗此其大㮣如此
中間每縣或减二三或増一二每日每一處用
米儘人多寡或日二石以上或日二石以下各
該有司聴各酌處施行
一設粥處所若集人衆所賑之粥未免冷𤍠不等
給散不均今議每厰不過五六百人薪水易辦
照管自周人人得所矣
一各縣設粥處所宜編天地玄黃等字號名曰天
字粥厰或玄字粥厰
食粥厰内先要定立規矩編排次第席地而坐
坐東者西坐西者東不許動移縱有官府
廵視亦不許令起身免其搶亂每二十五人一
竈一鍋一桶毎一鍋用米七升五合可給二十
五人毎百人四鍋四百人十六鍋每日該時分
入厰坐定不湏逐一遍數起眼之間即知為若
干人計用若干竈多則加𫁘少則减竈晚飡亦
同至該時分東邉頭一行放出次放西邉頭一
行其二行三行次第魚貫而出
一本州縣置文簿二扇一付管事人一付在官人
每日公同查該本日内食粥人若干用過米若
干眼同登寫附簿毎五日十日掲呈本縣立案
在官事畢造冊繳報查考毎日止寫某處某里
男婦總若干不必通寫以致繁擾
一毎早飡於辰巳之交晚飡於申未之交早飡限
於辰𥘉即入巳時方出晚飡限扵未𥘉即入申
後方出每日少受拘束使能营食者不肯混入
一起首作粥湏同一日使人不得偏聚
一處各厰毎日二飡俱同時刻使飢民不得既食
於此又顧之他
一合用鍋水桶木盆俱在本郷村借用附𭔃簿籍
事畢給還碗筯各人隨帶
一設粥厰分遇有下雨之日如或房舎褊淺分布
三四處擺列成行挨次大口給米五合小口三
合各㱕自食無雨之日仍舊設粥聴各管事人
随便宜處之
一作粥之米務要碾簸得所淘洗極净汲取清水
煮令濃熟母致生冷汙穢切不可臨時加水致
生疾病縣官丁寜管事人如待自生子女毎日
不拘某鍋内取一甌先食巡視官貟至此亦取
自食以驗可否
一飢民有餓死尫羸或有時疾者令其别坐一處
無致傳惹諸人内有死者責令地方理瘞
一起首食粥三四日間乆飢之人乍食乍飽未免
多有死亡不可因而驚怕疑阻過十日後自然
無死者
一餓損之人𥘉食止許給粥半碗次食一碗以後
漸加可免死亡
一擬作粥州縣普濟窮飢之人不專為本縣而設
其半荒州縣若有窮飢之人聴各随便移食設
粥州縣
一不設粥州縣正官若有才力處置設粥三二處
將境内境外窮餓之人給賑一足以見仁民之
政一足以見有為之才本院自當旌奬
一管粥之人不拘在城在鄉或僧或道素有行止
善施憐貧富實長者或一人二人分理一處
一設粥處所或於寺觀教塲馬厰及各寛閑之處
各要門户𨵿欄若在寺觀就令僧官住持管理
一煑粥柴薪用官銀買辦事定之日或令飢民少
壮者各令採柴草一束
一飢民出外不許作踏田禾搶奪柴草摘取𬞞果
有一二喇虎強徒或在厰爲首搶食或出外
搶物管事人就便拿送本縣用大枷號令厰門
外三四箇月毎日照數給粥滿日不死踈放庶
可止亂不得姑息
一外來趂食之人各於神廟寺觀𭔃宿如寺𮗚難
容毎人家各安挿二人三人令於房簷或門樓
下各得草薦一條或稻草亂草上卧下盖以免
寒凍如有死者地方眼同看視深埋不許刁徒
騙頼𭔃住之家
一得過之家不許縱令家下厮飬之徒入内與飢
民一槩混食有此之人聴管事之人責治逐出
一本郷社有積粮之家許臨期照依時價出米就
在本郷社作粥
一各縣或有一二富貴之家願施食者或一人自
設一處或二人朋設一處州縣具名先申
本院知㑹事畢以禮奬𭄿以勵為善之心
一府州縣官賑濟有方所活民衆事畢之日具
奏旌舉
一各厰委用全在得人苟非其人或至僨事謂之
法不善者誤矣
一設粥時月正係汛侯萬一奸細乗機混入作變
豈能逆料合行各該州縣每厰務要擇選能幹
官一貟嚴督里老執事人役留心識辯以防奸
偽不得踈虞
新刋荆川先生外集卷之三〈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