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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河之師,上意甚欲得木征,以內殿崇班錢五千貫購之。熙寧六年,木征降於常河諾城,王韶奏以為令王君萬、韓存寶招呼,李憲奏以為與燕達納其款,韶、憲爭功,隙由此啟。上嘗對呂惠卿稱憲禽木征之功,蓋憲之面奏詳於韶之條奏故也。安南之師,上欲遣憲與趙卨往,韶時在樞府,與王安石共爭之,由是罷憲而遣郭逵。上不平二公之爭,使憲舉河西,既而逵敗績而憲有功,故上益以憲為可用焉。高若訥作中丞,與小黃門同監修祭器,遂同書奏狀,議者非之。

寶元中,夏英公以陳恭公不由儒科驟躋大用,心不平之。恭公亦傾英公,英公除集賢,有臺章,恭公啟換為樞密使,英公知之,意愈怏怏。是時西北有警,英公能結內官,又得上心,乃撰一策題,如策試制科者,教仁宗以試兩府太臣,欲以窮恭公之不學也。一日,仁宗禦資政殿見兩府,出此題,署雲付陳執中等。兩府跽受開讀次,已見小黃門設矮卓子具筆硯矣。英公色欲揮翰,其余皆愕然相視,未知所為。宋鄭公徐奏曰:「陛下所問,皆臣等夙夜謀謨之事。臣等不職,陛下責之可也;若策試,乃朝廷所以待草茅之臣。臣備位執政,不可下同諸生。乞歸中書,令中書、密院各具所見以對。」仁宗俯首面赤雲:「極是,極是。」既退,恭公謂鄭公曰:「適來非公之言,幾至狼狽。」鄭公曰:「某為國惜體,非為諸君地也。」中書所對,皆出鄭公之筆,極攻密院之失。是時顯立仇讐矣。人言紛紛,英公不自安,欲晦其跡,又撰一策題,故為語言參差,或失粘,或不對,欲如禁中親制者,教仁宗以策試兩府、兩制。然間有三兩句絕好處,人亦識其為英公詞也。仁宗寬容,亦聽之。一日,召兩府、兩制對於迎陽門,又出此題付之。然英公之跡,終不能晦焉。

孫奭尚書侍讀仁宗前,上或左右瞻視,或足敲踏床,則拱立不讀,以此奭每讀書,則上體貌益莊。王隨佞佛,在杭州常對聾長老誦所作偈,此僧既聵,離席引首,幾入其懷,實則不聞也,隨嘆賞之,以為禪機之妙。

仁宗袷享之際,雪寒特甚。上奉玉露腕,侍祠諸臣袖手執笏,見上恭虔,皆恐惕揎袖。

神宗以星變祗懼,許人上封事言得失。於是王安劄上書,語頗訐直,上微不悅,以示王珪。珪曰:「觀安禮所言,皆是臣等執政後來事,無一字及安石所為者,其意蓋怨望安石在外,專欲譏切臣等耳。安禮每對臣言雲,似爾名位,我亦須做。」上笑曰:「大用豈不在朕,而安禮狂妄自許如此!」後一年,安禮自翰林學士遷尚書右丞。

修內前涉子木,計用方團三千三百條,再差職方員外郎陳昭索計之,只用三百條,京城侵竊之弊如此。昭素勾當三司修造案,半年減十五萬,議者雲:可罷陜西買木一年。雷太簡判設案禦廚,每日支面一萬斤,後點檢,每日剩支六千斤。先日宰羊二百八十,後只宰四十頭。江鄰幾雲:「南郊賞給,舊七百萬,今一千二百萬;官人俸,皇祐中四千貫,今一萬二千貫。合同司歲會支左藏庫錢八九萬貫,近歲至三十五六萬貫。祿令皇太子料錢千貫,無公主料錢例。」宋次道雲:「李長主在宮中請十千,晚年增至七百千,福康出降後,月給千貫。」

景德中,天下二萬五千寺,今三萬九千寺。陳述古判祠部雲:章伯鎮勘會省案,歲給椽燭十三萬條。內酒坊,祖宗朝糯米八百石,真廟三千石,仁宗八萬石。

江南民言:「正旦晴,萬物皆不成。」元豐四年正旦,九江郡天無片雲,風日明快,是年果旱。又曰:「芒種雨,百姓苦。」蓋芒種須晴明也。「春雨甲子,赤地千里;夏雨甲子,乘船入市。」乘船入市者,雨多也。又於四月一日至四日卜一歲之豐兇雲:一日雨,百泉枯。言旱也。二日雨,傍山居。言避水也。三日雨,騎木驢。言踏車取水,亦旱也。四日雨,余有余。言大熟也。禪師惠南嘗言,上元一夕晴,麻小熟;兩夕晴,麻中熟;三夕晴。麻大熟。若陰雨,麻不登。占亦如此,雲絕有效驗。京東一講僧雲:「雲向南,雨潭潭;雲向北,老鸛尋河哭;雲向西,雨沒犁;雲向東,塵埃沒。」老翁言雲向南與西行則有雨,向北與東行則無雨,雲亦有效驗。大理少卿杜純雲,京東人言「朝霞不出門,暮霞行千里」,言雨後朝晴尚有雨也,須晚晴乃真晴耳。九江人畏下旬雨,雲:「雨不肯止。」劉師顏視月占旱雲:「月如懸弓,少雨多風;月如仰瓦,不求自下。」同州人謂雨沾足為爛雨。

金陵夏氏,能致紫姑神,神能屬文,其書畫似唐人,應對機捷。蔣山法泉長老曰:「問仙姑求一偈子。」神雲:「神拜來,不惜口中口你為說破。」泉曰:「試說看。」神曰:「咄!」泉曰:「也是外學之流。」神曰:「去!」法泉曰:「公案未了。」神曰:「將拄杖來。」良久書頌曰:「鐘山鐘山,今古長閑。天邊雲漠漠,澗下水潺潺。」或寫此一段語寄示李之儀,曰:「冤哉法泉!被三姑摧折。」之儀答曰:「法泉所謂雪上加霜也。」

司馬遷誤以子我為宰我,又以燕簡公欲盡去諸大夫而立其寵人作寵姬。

紫姑者,廁神也,金陵有致其神者。沈遘嘗就問之,即畫粉為字曰:「文通萬福。」遘問仙姑姓,答雲:「姓竺,《南史》竺法明。乃吾祖也。」亦有詩贈遘。近黃州郭殿直家有此神,頗黠捷,每歲率以正月一日來,二月二日去。蘇軾與之甚狎,常問軾乞詩,軾曰:「軾不善作詩」。姑書灰雲:「猶裏猶裏。」軾雲:「軾非不善,但不欲作爾。」姑雲:「但不要及它新法便得也。」

人畜鷺鷥雖馴熟,然至飲秋水則飛去。京師夏間競養銅嘴,至九月多死。鴟生三子,內一子則鷹也。然鴟多生兩子也。

小池中魚至九月十月間,宜取投大水中,不爾,冬間俱凍死。鯇魚惟食草,人刈草以飼之,至八月則不食,至三月復食如初。

馬子烝其母則生駁馬,此逆亂之氣所為也。

雞舌香即丁香也,日華子雲:「雞舌香治口氣,故郎官含雞舌香,取其便於奏對。」正是今之丁香。古方五香連翹湯用雞舌香,千金五香連翹湯無雞舌香,卻有丁香,最為明驗。俗醫取乳香中如柿核無氣味者,謂之雞舌香,殊無幹涉。新補《本草》重出二物,蓋考之未精也。海東麻子大如蓮實,陜西極邊枸杞大可柱,葉長數寸。人有在韶州見自然銅,黃如金粉,價貴於金。邵化及為高麗國王治藥,雲人參極堅,用斧斷之,香馥一殿。今之醫者治病少效,殆亦藥材非良也。

仁宗朝,王珪上言,請以正月為端月,為與上名音相近也。

歐陽永叔作校勘時,夢入一廟,於庭下謁神,與丁元珍同列,而元珍在上,廟前有石馬無一耳。後責夷陵,元珍為判官,同謁黃牛廟,元珍職官在縣令上,廟前有石馬無一耳,宛如昔夢所見焉。

陳州有顓頊廟,狄青知州日,夢廟中有榜,題日宰相蔡確。確是時方為舉人。青訪知姓字,召見之,語以所夢,雲:「善自愛。」確後果相神宗皇帝。

王汾作館職,忤王荊公意,判鼓院凡四年,家貧俸薄,累乞外任,不許。一夕,夢神告之曰:「子欲得郡,須求元公。」是時,元厚之為參知政事,汾亟往禱之。厚之雲:「荊公意思不婉順,未可議也。然荊公屢爭事不合,恐旦夕出矣,姑少俟之。」未幾,荊公果出金陵。吳沖卿當國,汾又禱,即日得兗州,到官數月,尋繹此夢,所謂元公,乃兗州也。

林希子章衡榜下及第,在期集處,劉庠相揖雲:「久欲相見,有小事言之。」希問其故,曰:「庠嘗夢登第在公後三名,故識公也。」希自計,唱第時,劉庠始在第三甲,以前舉不曾赴殿試,今舉直赴殿試,例降一等作第四甲頭,又隔數十名,方喚到希,以希嘗為南廟解元,仁宗令升綴第三甲末。至第五甲喚到李寔,寔南省解元也,仁宗又令升綴第三甲,既而又令置希之上。明日唱明經第,張巨已於第四甲進士登科,又中明經。是時,中兩科者,例升一等。於是升綴第三甲末。自希數至劉庠,正是第三名,凡兩日之間更四人者,方符一夢焉。

元豐間,內臣李憲專領西方之事,葉康直為轉運使,以糧草不辦,一日,有禦寶劄子付憲,葉康直遽斬訖奏。憲近習也,秘而不宣,自料雲:「不過中夕,必別有指揮。」中夕,扣門甚急,果有劄子至。葉康直至,以上劄示之,雲:「須至奉押矣。」遂枷項送渭州取勘。既而,康直卒無事,任使如故,今以龍閣作帥秦州。

王荊公初拜仆射,握婿蔡卞手曰:「吾止於此乎?昔年作舉人時,夢升一廳事,人指其榜,有仆射廳字,曰:他日君當為此官。今夢驗矣。」官制行,換為特進。元祐初,加司空。卞幸其夢之不應也,公讓不拜,半年方報。再讓,又數月方報。比告下,公薨八日矣,竟終於特進焉。卞為予言如此。

王曾在青州為舉人時,或令賦梅花詩,曾詩雲:「而今未說和羹用,且向百花頭上開。」識者已許曾必狀元及第,仕宦至宰相。

王琪知歙州,吳感作《折紅梅》小詞寄之,雲:「山花冷落何曾折,一曲紅梅字字香。」

王介甫有《江寧夾口》詩雲:「茅屋滄洲一酒旗,午煙孤起隔林炊。江清日暖蘆花轉,恰似春風柳絮時。」人或題之於壁,續其後雲:「江南村裏老翁子,不解吟他富貴詩。」荊公聞之,但笑而已。

劉攽貢甫,性滑稽,喜嘲謔,與王汾同在館中。汾病口吃,攽為之贊曰:「恐是昌家,又疑非類,未聞雄鳴,只有艾氣。」周昌、韓非、揚雄、鄧艾,皆古之吃者也。熙寧中,為考官,出《臨民以教思無窮論》,舉人上請曰:「此卦大象如何?」攽曰:「要見大象,當詣南禦苑。」馬默為臺官,彈奏輕薄,不當置在文館。攽曰:「既雲馬默,豈合驢鳴?」呂嘉問提舉市易,曾布劾其違法,反得罪,嘉問治事如故。攽曰:「豈意曾子避席,望之儼然。」嘉問,字望之。

石中立,字曼卿,初登第,有人訟科場覆考,落數人,曼卿是其數。次日,被黜者皆受三班借職,曼卿為詩曰:「無才且作三班士,請士爭如錄事參。從此罷稱鄉貢進,且須走馬東西南。」後試館職,為直學士,性滑稽,善戲謔。嘗出,馭者又失鞍,馬驚,曼卿墜地,從吏遽扶掖升鞍,曼卿曰:「賴我石學士,若瓦學士,豈不破!」次遷郎官,有上官弼郎中勸以謹口,對曰:「下官口幹上官鼻何事!」一日,又改授禮部郎中,時相勉之曰:「主上以公清通詳練,故授此職,宜減削詼諧。」對曰:「某授誥雲,特授禮部郎中,余如故,以此不敢減削。」天禧為員外郎,時西域獻獅子,畜於禦苑,日給羊肉十五斤,率同列往觀。或曰:「吾輩忝預郎曹,反不及一獸。」石曰:「若何不知分!彼乃苑中獅子,吾曹園外狼耳,安可並耶?」續除參政,在中書堂,一相曰:「取宣水來。」石曰:「何也?」曰:「宣徽院水甘冷。」石曰:「若司農寺水,當呼為農水也。」坐者大笑。

王汾嘲劉攽雲:「常朝多喚子。」蓋常朝知班吏多雲班班,謂之喚班。攽應聲曰:「寒食每尋君。」蓋呼汾為墳耳。

元祐二年,辛雍白光祿寺丞移太常博士,顧子敦自給事中除河朔漕,付以治河。京師語曰:「治禮已差辛博士,修河仍用顧將軍。」子敦好談兵,人謂之顧將軍也。

蘇子瞻與姜潛同坐,潛,字至之,先舉令雲:「坐中各要一物是藥名。」乃指子瞻曰:「君,藥名也。」問其故,對曰:「子蘇。」子瞻應聲曰:「君亦藥名也。君若非半夏,便是厚樸。」問其故,曰:「非半夏、厚樸,何故謂之姜制之?」

李公擇於秘書省種竹,雲:「使後人見之,曰此李文正手植之竹也。」蓋自許他曰謚文正也。劉貢父適聞之,曰:「李文政不特能系筆,又善種竹耶?」是時京師有李文政善系筆,士大夫多用之。

邢恕有文學辯論,然多不請而教人,士大夫謂之邢訓。竟坐教朝士上書,奪中書舍人,出知隨州。後自襄州移領河陽,彭器資作告詞雲:「勉蹈所聞,無煩多訓。」蓋譏之也。

孫莘老為禦史中丞,不甚言事,以疾辭位得宮觀。劉貢父作告詞雲:「未得聞生之奇論,今乃以疾而固辭。」亦譏之也。

朝士趙昶有兩婢,善吹笛,知藤州日,以丹砂遺子瞻,子瞻以蘄笛報之,並有一曲,其詞甚美。雲:「木落淮南,雨晴雲夢,日斜風裊。」又雲:「自桓伊不見,中郎去後,孤負秋多少。」斷章雲:「為使君洗盡蠻風瘴雨,作清霜曉。」昶曰:「子瞻罵我矣。」昶,南雄州人,意謂子瞻以蠻風譏之。

劉子儀侍郎三入翰林,意望兩府,頗不懌,移疾不出,朝士問候者,但雲虛熱上攻。石中立在坐雲,只消一服清涼散,便安矣。蓋謂兩府始得青涼傘也。張唐公謚錢思公作文墨公,諸子服绖邀執政訴之,石中立指其幼者雲:「此東山一寸金也。」

林瑀、王洙同作直講,林謂王曰:「何相見之闊也?」王曰:「遭此霖雨。」瑀雲:「今後轉更疏闊也。」王曰:「何故?」答雲:「逢這短晷。」蓋譏王之侏儒。

館中鐵火罩,鄭天體戲王原叔雲:「此王將軍兜鍪。」亦謂其侏儒也。

狄青、王伯庸同在樞密府,王常戲狄之涅文雲:「愈更鮮明。」狄雲:「莫愛否?奉贈一行。」伯庸為之大慚。

真宗東封,訪天下隱士,得杞人楊樸。上問曰:「卿臨行有人贈詩否?」樸對曰:「臣妻一首雲:『更無落魄耽杯酒,切莫猖狂愛詠詩。今日捉將官裏去,這回斷送老頭皮。』」上大笑,使之復還山。

梁灝八十二歲,雍熙二年狀元及第,謝啟雲:「白首窮經,少伏生之八歲;青雲得路,多太公之二年。」後終秘書監。

真宗朝,李沆、王旦同執政,四方奏報祥瑞,沆固滅裂之,如有災異,則再三數陳,以為失德所招,上意不悅。旦退謂沆曰:「相公何苦違戾如此?似非將順之意。」沆曰:「自古太平天子誌氣侈盛,非事奢侈,則耽酒色,或崇釋老,不過以此數事自敗。今上富於春秋,須常以不如意事裁挫之,使心不驕,則可為持盈守成之主。沆老矣,公它日當見之。」旦猶不以為然。至晚年,東封西祀,禮無不講,時沆已薨,旦繪像事之。每胸中郁郁,則摩腹環行曰:「文靖,文靖。」蓋服其先識也。文靖,沆謚也。

駕頭者,祖宗即位時所坐也,相傳寶之。中使出外勾當,皆責知委狀。敢妄奏它事,皆伏軍令,祖宗舊制也。

真宗禁銷金,自東封歸,杜倢伃者,昭憲太後之侄女也,迎駕服之,上怒,送太和宮出家,由此人莫敢犯。

陸經多與人寫碑銘,頗得濡潤。人有問子履近日所寫幾何?對日:「近日寫甚少,總在街上喝道行裏。」

施、黔州多白花蛇,螫人必死,縣中板簿有退丁者,非蛇傷則虎殺之也。州連蠻獠,三月草長蛇盛,則當防戍。至九月,草衰蛇向蟄,則又防秋矣。居民造毒藥,取蛇倒懸之,以刀刺其鼻下,以器盛其血,第一滴不用,以毒人立死故也。取第二第三四者,每血一滴,以面和作四丸,中此毒者,先吐血,須臾五臟壅滿潰爛。李純之少監雲:惟朱砂膏可治此毒。純之以藥救人無數,仍刻其方以示土民。

吳長文使遼,遼人打圍無所獲,忽得一鹿,請南使觀之。須臾,剝剔了,已昏夜矣。數兵煮其骨食之,皆嘔血。吳左丞留雙腎於銀器中,雲:「此最補暖。」旦欲薦之。翌日,銀器內皆黑色,乃毒矢所斃爾。不敢泄,埋之而去。遼地大寒,匕箸必於湯中蘸之,方得入口,不爾,與熱肉相沾不肯脫。石鑒奉使,不曾蘸箸以取榛子,沾唇如烙,皮脫血流,淋漓衣服上。

丁諷病廢,常令兩女奴掖侍見客於堂中。諷之病以好色,既廢亡賴,益求妙年殊質,以厭其心。客出不能送,又令一婢子送至中門曰:「謝訪。」以故賓客之至者加多,乃愈於未病時,蓋其來不專為諷也。

宰臣食邑滿萬,始封國公。

郊禮:前省內官衣錦,後省衣繡。

後苑銀作鍍金,為水銀所薰,頭手俱顫。賣餅家窺爐,目皆早昏。賈谷山采石人,石末傷肺,肺焦多死。鑄錢監卒無自首者。以辛苦故也。

丁諷以館職病風廢於家,一旦,有妄傳諷死者,京師諸公競致奠儀,紙酒塞門。諷曰:「酒且留之,紙錢一任別作使用。」諷方乏資,由是獲美醞盈室焉。

石曼卿,王氏婿也,以館職通判海州,官滿,載私鹽兩船至壽春,托知州王子野貨之。時禁網寬賒,曼卿亦不為人所忌,於是市中公然賣石學士鹽。

真皇上仙,執政因對奏寇準與南行一郡,丁謂至中書雲:「雷州司戶。」王曾參政雲:「適來不聞有此指揮。」丁雲:「居停主人宜省言語。」王悚息而已。蓋王是時僦寇宅而居。

晏殊盲,作知制誥日,誤宣入禁中,時真宗已不豫,出一紙文書,視之,乃除拜數大臣。殊奏雲:「臣是外制,不敢越職。」上頷之,召到學士錢惟演,殊奏臣恐泄漏,乞只宿學士院。翌日麻出,皆非向所見者,深駭之而不敢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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