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禮通考 (四庫全書本)/卷102

卷一百一 讀禮通考 卷一百二 卷一百三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一百二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變禮二
  並有喪
  曽子問曽子問曰並有喪如之何何先何後注並謂父母若親同者同月死孔子曰葬先輕而後重其奠也先重而後輕禮也自啓及葬不奠注不奠務於當葬者行葬不哀次注不哀次輕於在殯者反葬奠而後辭於殯遂脩葬事注殯當爲賔聲之誤也辭於賔謂告將葬啓期也其虞也先重而後輕禮也疏並謂父母親同謂祖父母及世叔兄弟父喪在殯先葬母之時從啟母殯之後至葬柩欲出之前唯設母啟殯之奠朝廟之奠及祖奠遣奠不於殯宫爲父設奠但不奠者不朝夕更改新奠仍有舊奠存也次謂大門外之右平生待賔之處葬柩車出門至此孝子悲哀柩車暫停今爲父喪在殯故行葬母之時出門外孝子不得爲母申哀於所次之處遂行而去所以然者若此悲哀恐輕於在殯也反葬奠者謂葬母還反於父殯宫而設奠也奠父之後孝子告賔以明日啟父殯期節既告賔賔出之後遂脩營葬父之事所以葬則先輕奠則先重者皇氏云葬是奪情故從輕者爲首奠是奉養故令重者居先也重喪所以不奠者若營奠父事恐葬事遲睌務欲輕喪在先當葬者使其速畢故也不奠不據先葬者葬是喪之大事永離宫室不可以不奠也虞是奠之類故亦先重後輕也案崇精問曰葬母亦朝廟否其虞父與母同日異日乎焦氏答曰婦未廟見不朝廟耳内豎職云王后之喪朝廟則爲之蹕也是母喪亦朝廟明也虞當異日也
  張子曰葬先輕奠先重古者掘壙而葬既並有喪則先葬者必不復土以待後葬者之入相去日近故也葬先輕而後重禮成於重者
  吕大臨曰古之並有喪各行葬虞之禮不相合所以致其哀所謂葬先輕後重直謂自家遣而行之既葬然後再舉後喪耳今必不能然則在量宜處之或以先喪前期而葬亦可行之次序自當尊卑有序世俗之議無義不可取
  呉澄曰辭於殯不須改殯爲賔盖告殯以啟期既啟乃遂脩葬事
  喪服小記父母之喪偕先葬者不虞祔待後事其葬服斬衰注偕俱也謂同月若同日死也先葬者母也葬服斬衰者喪宜從重也假令父死在前月而同月葬猶服斬衰不葬不變服也言其葬服斬衰則虞祔各以其服矣及練祥皆然卒事反服重 疏葬母既竟不即虞祔更修葬父之禮也所以不即虞祔者虞祔稍飾父喪在殯未母為虞祔也待後事者謂葬父也葬父竟先虞父乃虞母所謂祭先重而後輕也葬母亦服斬衰以父未葬不得變服也斬衰但以葬爲文明爲母虞祔練祥皆齊衰也
  黄叔陽曰此言親喪同時之禮並有父母之喪其恩同則宜其禮同然必先葬母而後葬父以葬先輕而後重尊無二上也葬即虞祔常禮也然先葬者不虞祔必待葬父畢爲父虞祔而後爲母虞祔以祭先重而後輕母厭於父也葬父以斬衰葬母以齊衰亦常禮也然葬母之時亦服斬衰以服當從重父未葬不敢變服也
  雜記父母之喪將祭而昆弟死既殯而祭如同宫則雖臣妾葬而后祭祭主人之升降散等執事者亦散等雖虞附亦然注將祭謂練祥也言若同宫則是昆弟異宫也古者昆弟異居同財有東宫有西宫有南宫有北宫有父母之喪當在同宫而在異宫者疾病或歸也主人適子散等栗階爲新喪略威儀 疏殯後乃祭今不待葬後者兄弟輕殯後便可行吉祭也但此謂異宫者耳若同宫雖臣妾之卑猶待葬後乃行父母祭也所以爾者吉凶不相干故喪服傳云有死於宫中者則爲之三月不舉祭庾氏云小祥之祭已涉於吉尸柩至凶故不可相干其虞祔則得爲之若喪柩即去者則亦祭不待於三月可知矣下言祭猶謂二祥祭散栗也等階也吉祭則涉級聚足喪祭則栗階故云散等也祥祭宜涉級為有兄弟喪少威儀故散等也助祭者亦栗階也雖虞祔亦然者謂主人至昆弟虞祔而行父母二祥祭執事者亦散等也
  曽子問曽子問曰大夫士有私喪可以除之矣而有君服焉其除之也如之何孔子曰有君喪服於身不敢私服又何除焉注重喻輕也私喪家之喪也喪服四制曰門外之治義斷恩於是乎有過時而弗除也君之喪服除而后殷祭禮也注謂主人也支子則否 疏門外之治義斷恩若身有君服後遭親喪則不敢爲親制服也又何除焉者謂喪成服爲重始除服爲輕末在親始重之日尚不獲申況輕末之時而可行乎殷祭謂小大二祥祭也以其禮大故曰殷言初乃爲身有君服不敢爲親私除若君服除後乃可爲親行私喪二祥之祭以申孝心也庾蔚之云今月除君服明月可小祥猶若久喪不葬者也若未有君服之前私服已小祥者除君服後但大祥而可也謂主人支子則否者主人謂適子仕宦者適子主祭祀故二祥待除君服而後行也若支子仕宦雖不得除私服而其家適子已行祥祭庶子於後無所復追祭故曰否也
  曽子曰父母之喪弗除可乎注以其有終身之憂 疏曽子又疑云聖人制變受之期情禮之殺使送死有已復生有節是不許人子有不除之喪若適子除君服後乃有殷祭之事如久喪不葬者此則可解若庶子除君服後無復殷祭之事是其爲父母之服一生不有除說之事此於禮可乎孔子曰先王制禮過時弗舉禮也非弗能勿除也患其過於制也故君子過時不祭禮也注言制禮以爲民中過其時則不成禮疏言今日不追除服者非是不能除改也爲此不除正是患其過於聖人之禮制也又引君子過時不祭之事以證之謂春雨露既濡君子履之怵惕思親故設祭若春時或有事故不得行祭至夏乃行夏祭不復追補春祭是過時不祭以爲禮也過時所以不追者假令春夏祭本爲感春夏而祭至秋非時故不追也且今年春夏雖過時至明年㑹應復有春夏故當時則祭過時不補前祭也
  熊過曰曽子問父母之喪弗除可乎謂可以除之賢者之過也故孔子以中道答之而遂及於過時不祭夫所謂祭盖通凡祥禫之祭須及期耳孔氏不得其義以庶子除君服不祭當之欲以兹義蒙上文於斯有大誤焉問者各爲一事孔氏乃強使爲一庸非誤乎且孔氏既以爲支子之禮今孔子所答乃止云過時不祭而不云適子已行祥祭則非支子矣湛子不察而因其誤予勸於鄭氏之説盖無有也從鄭氏
  曽子問曰君薨既殯而臣有父母之喪則如之何孔子曰歸居于家有殷事則之君所朝夕否注殷事朔月月半薦新之奠也疏君殯既訖君無所事父母新喪故歸家以治父母之喪若君喪有朔月月半薦新大事則適君所哭君凡
  常朝夕則不往哭君惟在家爲父母治喪若父母之喪既殯而後有君喪則歸君所已家有殷事之時則來歸家平常朝夕則不來恒在君處也君薨殯後親死是君喪在前親喪在後親喪痛甚故恒居於家隆於父母也曰君既啓而臣有父母之喪則如之何孔子曰歸哭而反送君注言送君則既葬而歸也歸哭者服君服而歸不敢私服也 疏歸哭父母而反往送君既葬畢還來歸家而治父母之喪以此言之父母之喪既啟而有君喪則亦往哭於君所反送父母父母葬畢而居君所也鄭云既葬而歸者送君葬罷即歸不待君之虞祭也其祔與卒哭未知臣往與否不敢私服者謂歸哭父母猶服君服不私服也上文云有君喪服於身不敢私服故知不私服也
  曰君未殯而臣有父母之喪則如之何孔子曰歸殯反于君所有殷事則歸朝夕否疏歸殯父母訖反于君所以殯君恒在君所家有殷事之時則暫歸於家若尋常朝夕則不得歸也盧氏云歸殯反于君所者人君五日而殯故可以歸殯父母而往殯君也若其臨君之殯日則歸哭父母而來殯君殯君訖乃還殯父母也以此言之臣有父母之喪未殯而有君喪去君殯日雖逺秖得待殯君訖而還殯父母以其君尊故也
  大夫室老行事士則子孫行事注大夫士其在君所之時則攝其事 疏大夫士有殷事在君所之時及朝夕恒在君所之時則在家朝夕之奠有闕奠不可廢其大夫尊遣室老攝行其事士卑則子孫攝行其事也
  大夫内子有殷事亦之君所朝夕否注謂夫之君既殯而有舅姑之喪者内子大夫妻也妻爲夫之君如婦爲舅姑服齊衰 疏此明婦人之進止内子者卿之適妻君既殯而婦有舅姑之喪歸居于家君有殷事之時亦之君所云亦者亦同其夫也非但夫往君所妻亦徃君所也若尋常朝夕則不往君所舉此一條婦同於夫則君既啓及君未殯而有舅姑之喪其禮悉同夫也
  曽子問曰君之喪既引聞父母之喪如之何孔子曰遂既封而歸不俟子注遂遂送君也封當爲窆子嗣君也疏君喪既引在塗遂送君葬不待子而先還若待封墳既畢必在子還之後今經云既封而歸非封墳也故知封當爲窆窆下棺也胡銓曰封墳即歸不在子還之後鄭意謂子亦當速反而虞不俟封墳故讀封爲窆然長子歸虞餘子封墳乃歸也封如字
  曽子問曰父母之喪既引及塗聞君薨如之何孔子曰遂既封改服而往注改服括髪徒跣布深衣扱上衽不以私喪包至尊 疏親始死笄纚小斂始括髪今臣聞君喪即括髪不笄纚者若尋常是吉忽聞君喪故去冠而笄纚今臣有父母之喪葬在於塗首先服免忽聞君喪若著其笄纚則與尋常吉同以首不可無飾故括髪也
  檀弓有殯聞逺兄弟之喪哭于側室無側室哭于門内之右同國則往哭之注哭于側室嫌哭殯也
  有殯聞逺兄弟之喪雖緦必往非兄弟雖鄰不往注雖緦必往親骨肉也雖鄰不往疏無親也
  方慤曰緦最服之輕者服之輕猶必往況其重者乎盖同姓之恩隆故也鄰最居之近者居之近猶不往況其逺者乎盖異姓之恩殺故也然而三年之喪不弔則雖緦必往者非謂三年之殯矣大功未葬不弔則雖鄰不往者止謂大功以上之殯而已
  雜記如三年之喪則既顈其練祥皆行
  王父死未練祥而孫又死猶是附於王父也注附當作祔王父既祔則孫可祔焉 疏禮孫死祔祖今祖喪雖未二祥而孫死亦得祔於祖也
  方慤曰王父雖未練祥而孫得祔者以昭穆同故也
  有殯聞外喪哭之他室入奠卒奠出改服即位如始即位之禮疏有殯謂父喪未葬柩在殯宫者也外喪謂兄弟喪在逺者也他室别室也若聞外喪哭于殯宫則嫌是哭殯于别室故明所哭者爲新喪也明日之朝著重喪之服入奠殯宫及下室卒奠而出改已重喪服著新死未成服之服即他室之位如昨日聞喪即位時也
  通典有殯聞逺兄弟之喪鄭記問曰或言往哭或言側室或言他室不同何也又雜記云三年之喪雖功衰不弔如何復服其服而往雖緦必往亦當服其服不王瓚答曰檀弓言往哭不分輕重通三年當往也雜記斬衰言功衰乃服其服而往則齊衰亦於功衰乃服其服也哭他室者爲外兄弟明皆當先哭乃行耳異國則不往也蜀譙周云禮哭于門内之右明爲變位也後日之哭既朝與其殯卒事出改服即位如初亦三日五哭也王廷相曰並有父母之喪如之何曰記有之其葬也先輕而後重其奠也虞也先重而後輕曰今也同葬而並奠同虞而並祔也何如曰父母之親同也今之法制服斬同也無厭也葬奠虞祔皆反乎古同服而稱情簡易而便事亦猶夫行古之道也
  蔡虚齋集先生提學江西時饒州府學生周鴻呈母董氏𢎞治十六年八月故次年閏七月父故鴻居喪三十九个月母喪雖終父喪尚闕一十五个月況廬墓未滿二年乞容在外廬墓私補父服先生移文曰先王制禮不容少有過不及之差周鴻母喪一載繼喪父則父母之哀一時俱已作於其心而父母之服及一切喪事俱不容不並行於外矣乃今於母喪二十七个月之外復脩父服則是母服未滿之先其哀父之念能遏之使不行格之使有待乎宜無是理也盖雖過厚之義實非中正之行吾所期於鴻者要在爲善於獨不求甚異於人
  何孟春曰宋㑹要寶元中王恪言父母相繼亡沒乞通持五十四月服詔許通持服案此必父喪在母前父服將終母繼亡乃爾
  乾學案詳見第三十四卷兼服篇當與此篇參考
  卒於道即黄氏道有喪
  曽子問曽子問曰君出疆以三年之戒以椑從君薨其入如之何注其出有喪備疑喪入必異也戒猶備也謂衣衾也親身棺曰椑其餘可死乃具也 疏親身棺者天子椑内猶有水兕公椑内猶有兕諸侯以椑爲親身也其餘死乃具者謂除椑之外大棺與屬若在家年老亦死前爲之今出疆椑從年未老故大棺等死後乃具也孔子曰共殯服注此謂君已大斂殯服謂布深衣苴絰散帶垂殯時主人所服共之以待其來也其餘殯事亦皆具焉 疏知此謂大斂者以下文如小斂故知也案士喪禮小斂苴絰大鬲散帶垂又禮親始死布深衣至成服以來不改故知殯服布深衣苴絰散帶垂其首服崔氏云小斂之前大夫士皆素冠小斂括髮之後士加素冠大夫加素弁其餘殯事亦皆具者以殯不可闕亦皆具焉則子麻弁絰疏衰菲杖注棺柩未安不忍成服於外也麻弁絰者布弁而加環絰也布弁如爵弁而用布杖者為己病 疏身著疏衰疏衰是齊衰也足著菲屨菲謂藨屨也案士喪禮云三日成服今君喪在外仍著麻弁疏衰故知不忍成服於外也布弁謂吉布十五升與子游麻衰及詩云麻衣如雪同知加環絰者雜記云小斂環絰是也布弁如爵弁而用布者案檀弓云周人弁而葬殷人冔而葬冔是殷之祭冠明弁絰似周之祭冠故知爵弁也杖爲己病者以士喪禮服杖同時今服未成而已杖故云爲己病也入自闕升自西階注闕謂毁宗也柩毁宗而入異於生也升自西階亦異生也所毁宗殯宫門西也於此正棺而服殯服既塗而成服殷柩出毁宗周柩入毁宗禮相變也 疏謂柩入宫之時毁殯宫門西邊牆而入也必西階者以柩自外來如賔客然故就客位也鄭以闕爲毁宗者謂毁此宗廟之牆其處空闕故謂之闕也柩毁宗而入異於生者公羊定元年癸亥公之喪至自乾侯戊辰公即位正棺於兩楹之間然後即位注云正棺者象既小斂夷於堂也於此之時服殯服也既塗而成服者謂菆塗既畢而成服也檀弓云毁宗躐行殷道也既云毁宗始云躐行先毁宗後躐行是從内而出故云殷柩出毁宗如小斂則子免而從柩注謂君己小斂也主人布深衣不髺髪者行逺不可無飾 疏士喪禮從死至成服主人皆著深衣故知小斂主人布深衣也士喪禮云小斂主人髺髪今著免者以在外逺行不可無飾故著免也入自門升自阼階注親未在棺不忍異入使如生來反 疏入自門不自闕也升自阼階不由西階也君大夫士一節也疏言上來從柩之儀更無尊卑之異也陸佃曰服事也言君薨大斂而入則内共殯事矣言殯則斂見言斂則殯不見且言大斂於升自西階不協子以麻爲弁變於弔服盖弁絰三麻弁絰爲重皮弁絰次之爵弁絰又次之入自闕所謂觀闕是也宗廟在庫門外雉門内故君出疆薨入自闕大斂于阼殯于客位故入自闕升自西階
  雜記諸侯行而死於館則其復如於其國如於道則升其乘車之左轂以其綏復注館主國所致舍復招魂復魄也如於其國主國館賔予使有之得升屋招用衮衣也如於道道上廬宿也升車左轂象升屋東榮綏當爲緌謂旌旗之旄也去其旒而用之異於生也 疏車以南面爲正則左在東也升車左轂象在家升屋東榮其五等之復人數各如其命數今轂上狹則不知以幾人崔氏云一人而己若在國中招魂則衣各用其上服今在路死則招用旌旗之綏亦兾魂魄望見識之而還也若王喪於國而復於四郊亦建綏而復周禮夏采云以乘車建綏復于四郊是也其輤有裧緇布裳帷素錦以爲屋而行注輤載柩將殯之車飾也輤取名於櫬與蒨讀如蒨斾之蒨櫬棺也蒨染赤色者也將葬載柩之車飾曰栁裧謂鼈甲邊縁緇布裳帷圍棺者也裳帷用緇則輤用赤矣輤象宫室屋其中小帳櫬覆棺者若未大斂其載尸而歸車飾皆如之 疏輤謂載柩之車有裧者謂輤之四旁有物裧垂鼈甲邊縁緇布裳帷者輤下棺外用緇色之布爲裳帷以圍繞棺也素錦以爲屋者於此裳帷之中又用素錦以爲屋小帳以覆棺也將葬之車飾曰柳者證此經非將葬車也裧謂鼈甲邊縁者覆説輤象鼈甲覆於棺上中央隆髙四面漸下裧象邊縁垂於輤之四邊與輤連體則亦赤也若葬車之飾則上用荒不用輤也至於廟門不毁牆遂入適所殯唯輤爲説於廟門外注廟所殯宫牆裳帷也適所殯謂兩楹之間去輤乃入廟門以其入自有宫室也凡柩自外來者正棺於兩楹之間尸亦侇之於此皆因殯焉異者柩入自闕升自西階尸入自門升自阼階其殯必於兩楹之間者以其死不於室而自外來留之於中不忍逺也
  胡銓曰禮言綏凡數處鄭皆讀爲緌竊謂王制明堂位夏采所云讀作緌可也此復魄既在車當以執綏之綏杜子春説是鄭意盖謂夏采建綏以復不知彼王禮也裳用緇則輤與裧皆赤也以𤣥纁對耳鄭謂輤如輤斾之綪取蒨赤也竊案大夫以白布為輤豈亦因染赤得名乎柩車飾經唯此一文則知未大斂前車飾亦然
  大夫士死於道則升其乘車之左轂以其綏復如於館死則其復如於家注綏亦緌也大夫復於家以𤣥冕士以爵弁服大夫以布爲輤而行至於家而説輤載以輲車入自門至於阼階下而説車舉自阼階升適所殯注大夫輤言用布白布不染也言輤者達名也不言裳帷俱用布無所别也至門亦説輤乃入言載以輲車入自門明車不易也輲讀為輇或作槫許氏説文解字曰有輻曰輪無輻曰輇周禮又有蜃車天子以載柩蜃輇聲相近其制同乎輇崇盖半乘車之輪諸侯言不毁牆大夫士言不易車互相明也不易者不易以楯也廟中有載柩以輴之禮此不耳 疏下經士有裳帷則知大夫亦有裳帷但用布耳輤達名者既不用蒨草染之而言輤是櫬近之義通達於下也車不易者經云至於家而説輤載以輲車鄭恐至家乃載以輴車故云明車不易也案周禮遂師職共蜃車之役是天子以載柩也天子蜃車與此大夫輇車其制宜同輇崇盖半乘車之輪者輇迫地而行其輪宜卑故疑半乘車之輪周禮考工記乘車之輪六尺六寸今半之得三尺三寸也互相明者諸侯言不毁牆則大夫亦不毁牆大夫士言不易車明諸侯亦不易車也大夫士在路載以輲車至家説輤亦載以輲車是不易以輴也若天子諸侯載柩以蜃車至門亦以蜃車其殯時則易之以輴也天子諸侯殯時用輴又天子諸侯及大夫朝廟之時有輴車載柩之禮此喪從外來大夫士不合用輴故云此不耳凡在路載柩天子以下至士皆用蜃車與輲車同其蜃車之形鄭注既夕禮云其車之轝狀如牀中央有轅前後各設輅轝上有四周下則前後有軸以輻爲輪許叔重説有輻曰輪無輻曰輇鄭又注周禮遂師云四輪迫地而行有似於蜃因取名焉此是蜃之制也輲車之制亦與蜃車同但不用輻爲輪耳
  胡銓曰綏亦如字大夫無爲屋之文則是素錦帳同諸侯矣
  士輤葦席以爲屋蒲席以爲裳帷注言以葦席爲屋則無素錦爲帳 疏用葦席屈之以爲輤棺之屋又以蒲席爲裳帷圍繞於屋旁也士以葦席爲屋屋當帷帳之處是無素錦爲帳矣然大夫無以他物爲屋之文則是用素錦為帳與諸侯同案諸侯與大夫上有輤旁有裳帷内有素錦屋今士唯云帷不云屋上所有之物據文言之葦席爲屋則當覆上輤處將蒲席爲裳帷接屋之四邊以障棺或可大夫既有素錦爲帳帳外上有布輤旁有布裳帷則士之葦席屋之外旁有蒲席裳帷則屋上當以蒲席爲輤覆於上但文不備也未知孰是故兩存焉
  方慤曰大夫以布爲輤諸侯用帛可知士以葦席爲屋則不得用錦帳矣蒲席爲裳則不得用緇布矣此皆降殺之别也
  乾學案曽子問篇有入自闕之文鄭氏解爲毁宗而入以闕爲牆闕故於此經不毁牆之牆以裳帷解之愚竊以爲不然上之所謂闕者門闕之闕而非牆闕之闕此之所謂牆者牆垣之牆而非車輤之牆也如果以裳帷爲牆何不竟言裳帷而以牆字代之乎且柩車至門裳帷不過脫之而已何必言毁乎合此經與曽子問觀之柩車從門闕以入而不必毁牆其義自坦然明白乃鄭氏故迂其説以解之不可信也不然諸侯大夫之喪還何闕門之不可入而必毁牆以進哉
  爲君使而死公館復私館不復公館者公宫與公所爲也私館者自卿大夫以下之家也注公所爲君所作離宫别館也曽子問曽子問曰爲君使而卒於舍禮曰公館復私館不復凡所使之國有司所授舍則公館已何謂私館不復也注復始死招魂孔子曰善乎問之也注善其問難明也自卿大夫士之家曰私館公館與公所爲曰公館公館復此之謂也注公館若今縣官舍也公所爲君所命使舍已者疏私館者謂非君命所使私相停舍謂之私館公館謂公家所造之館與公所為者與及也謂公之所使為命停舍之處亦謂之公館君所命停舍之處即是卿大夫之館也但有公命故謂之公館也注公館若今縣官舍也鮑遺問曰注此云公所爲君所命舍己者注雜記云公所爲若今離宫别館也是二説異何張逸答曰公館若今停待者也離宫是也聘禮曰卿館於大夫大夫館於士公命人使館客亦公所為也
  周禮秋官掌客凡賔客死致禮以喪用注死則主人爲之具而殯矣喪用者饋奠之物 疏若諸侯之君出行則以三年之戒以椑從死時除棺之外主人皆備之若臣從者死棺物皆共之死則主人爲之具而殯者此乃在館權殯還日以柩行知者聘賔死以柩造朝是也喪用饋奠之物者小斂特豚一鼎大斂特豚三鼎之類是也
  春秋文公十有五年夏齊人歸公孫敖之喪
  左傳齊人或爲孟氏謀注孟氏公孫敖家慶父爲長庶故或稱孟氏曰魯爾親也飾棺寘諸堂阜注堂阜齊魯竟上地飾棺不殯示無所歸魯必取之從之卞人以告注卞人魯卞邑大夫恵叔猶毁以爲請注敖卒則恵叔請之至今期年而猶未已毁過喪禮立於朝以待命許之取而殯之注殯於孟氏之寢終叔服之言齊人送之書曰齊人歸公孫敖之喪爲孟氏且國故也注爲恵叔毁請且國之公族故聽其歸殯而書之葬視共仲注制如慶父皆以罪降聲已不視帷堂而哭注聲已恵叔母怨敖從莒女故帷堂襄仲欲勿哭注怨敖取其妻恵伯曰喪親之終也注恵伯叔彭生雖不能始善終可也史佚有言曰兄弟致美注各盡其美義乃繼救乏賀善弔災祭敬喪哀情雖不同毋絶其愛親之道也子無失道何怨於人襄仲説帥兄弟以哭之
  公羊傳何以不言來注據齊人來歸子叔姬内辭也脅我而歸之筍將而來也注筍者竹箯一名編輿齊魯以此名之曰筍將送也爲叔姬淫惡魯類故取其尸置編輿中傳送而來脅魯令受之故諱不言來起其來有恥不可言來也不月者不以恩録與子叔姬異春秋昭公三十有二年十有二月己未君薨于乾侯定公元年夏六月癸亥公之喪至自乾侯注告于廟故書至公羊傳癸亥公之喪至自乾侯則曷爲以戊辰之日然後即位注據癸亥得入已可知正棺於兩楹之間然後即位注正棺者象既小斂夷於堂昭公死於外不得以君臣禮治其喪故示盡始死之禮禮始死于北墉下浴於中霤飯含於牖下小斂於户内夷於兩楹之間大斂於阼階殯於西階之上祖於庭葬於墓奪孝子之恩動以逺也禮天子五日小斂七日大斂諸侯三日小斂五日大斂卿大夫二日小斂三日大斂夷而絰殯而成服故戊辰然後即位也
  穀梁傳殯然後即位也沈子曰正棺乎兩楹之間然後即位也
  白虎通徳論王者巡狩崩于道歸葬何夫太子當爲喪主天下皆來奔喪京師四方之中也即如是舜葬蒼梧禹葬㑹稽於時尚質故死則止葬不重煩擾也
  開元禮凡死於外者小斂而反則子素服衰巾帕頭徒跣而從大斂而反亦如之凡死於外大斂而反毁門西牆而入
  唐㑹要代宗大厯十四年八月二十六日敕聞士庶在外身亡將櫬還京多被所司不放入城自今以後不須止遏
  萬斯同曰古之卒於外者未有不歸殯於家者也不但古禮爲然至唐之世莫不然謂城門不可入而竟殯於郊外者此果何禮乎甚有原居城外亦不容其柩入門而寄停於别館是客死於外者生既不得返跡鄉邦沒復不得歸魂家室人子之待其親固宜如是與乃曽不爲動念也若謂柩不可入城則今之城猶古之城也何古可入而今不可入若謂柩不可抵家則生者之家即死者之家也何生時可入而死後不可入況死於道塗尤人子之所深痛欲安吾親之魂魄正當歸殯於家儻拘於時忌而竟置之於外則與未嘗歸櫬者何異薄至親而背正禮莫甚於此必如代宗之詔柩之欲歸殯者悉聽其入城親之遭客死者必殯於己室庶乎不違正禮而孝子亦得少慰其情也
  乾學案古人卒於位者大臣多賜塋京師或陪葬山陵其以輤車歸者宜安欑故宅如始死兩楹西階之殯雜記輲車入門之禮確然可考不知何以唐時止遏入城乃有大厯十四年之詔今俗忌柩不入城各府州縣皆然獨京城則否柩歸則用禮部執照許入城治喪
  政和禮喪自外至者小斂而反則子素服衰巾帕頭徒跣哭從大斂亦如之
  丘濬家禮儀節補出外死者初終至哭奠其儀節皆如前詳見前喪禮製喪具入棺後即作大轝竹格功布及兩具其餘明器等物至家始備告啓期既擇定行期豫先告于死者之僚友及素相往來者啓行前一日因朝奠以遷柩告
  儀節就位有服者各以其服就位哭祝盥洗 焚香 斟酒 跪告辭曰今擇以某日遷柩就轝將還故鄉敢告俯伏興平身主人以下拜哭拜興拜興拜興拜興 禮畢
  親賔致賻奠如前儀陳器若即日啓行不用此若在官故者宜如前陳器行至水次或十里長亭方斂之
  厥明因朝奠告以遷柩就轝
  儀節是日清晨役夫納大轝於庭脫杠上横扃就位各具服祝盥洗焚香 斟酒 跪 告辭曰今日遷柩就轝敢告
  俯伏興平身主人以下哭拜徹靈座 遷柩就轝役夫齊用手舉柩底以遷之既就乃載柩於轝施扃加楔以維之令極牢實并備油單包裹主人視載主人從柩哭降視其載柩於轝
  發引男左女右隨柩後行陸行至無人處乃乘馬舟行則至水次登舟
  設奠登舟則設靈座置銘旌朝夕哭奠如儀陸行則塗次遇食時上奠
  迎柩未至家前一日豫遣人報知在家者急於去家十里便處設幄具奠以待至日五服之人各服其服至幄次哭迎柩至暫駐
  儀節就位有服者以服爲次序舉哀 祝盥洗 焚香 斟酒跪 告辭曰今靈輀逺歸將至家親屬來迎敢告
  俯伏興平身 拜興拜興拜興拜興
  主人以下男女步哭從男左女右隨柩後行如儀
  柩至家若死者乃宗子或尊屬則由中門以入安柩於中堂若非宗子尊屬各隨便門入安於其所居若居城中門禁不許入者則先設次於郭外便安之處案世俗出喪多不由門往來别拆牆壁以出有旅殯者多拘於忌諱雖宗子尊屬亦不許由中門以入安於堂中吁生時所出入居處之處其死也乃不容其居孝子之心安乎
  儀節就位有服者各具其服哭祝盥洗 焚香 斟酒 跪告辭曰靈輀逺歸至家敢告俯伏興平身 舉哀拜興拜興拜興拜興
  相弔卑者皆向尊者前相向跪哭如成服儀
  受弔如奔喪儀
  自後朝夕哭奠治葬發引虞祔儀節俱如常儀
  乾學案古禮凡客死於外者皆返柩於家而後行喪禮初未嘗竟殯於外也今世俗皆停柩於郊外别室而行喪於家殊爲非禮之至不可以不正
  明一統志蔣用文句容人洪武中以醫徴爲太醫院判歴事三朝仁宗監國用文與蹇義黄淮爲輔導仁宗嘗稱其嘉言足俾治道不專以醫也扈從北上以疾卒遣中官䕶喪歸舁入城特恩也贈院使諡恭靖
  康熈二十六年大學士宋徳宜卒於位其子翰林院待詔駿業等具呈禮部爲懇請移文護送先公靈櫬入城事禮部據此察照古人有反葬之禮自漢唐以來大臣卒於位者自非賜葬京師其喪車皆還故鄉至家治喪如常儀惟開元禮則毁門西牆而入家禮儀節則由中門而入安柩於中堂㣲有不同然卒於外而歸葬無不還家者還家而治喪無不入城者乃近世惑於隂陽拘忌之邪説或謂城門不可入而殯於郊外者有之或原居郊外亦不容入宅而寄於别館者有之甚至守門棍蠧乘機挾詐迫逐難堪種種弊端殊堪髪指嗚呼生既不能返跡鄉閭沒復不令歸魂家室忍心違禮在喪家惑之則不孝官長禁之則不仁細民習之則不知法士大夫行之則不知禮是在明禮法以厚風俗矯流𡚁以正人心者所宜亟爲禁革者也又察唐㑹要代宗大厯十四年敕聞士庶在外身亡將櫬還家多被所司不放入城自今以後不須止遏今京師現行例凡官民人等柩歸用本部執照許其入城治喪原無拘禁俗忌夫京城且然況在外府州縣乎一應官民且然況大臣蒙恩優恤祭奠乎相應知照煩察咨文事理行令該地方有司親行護送入城到本宅照常治喪安厝并通行直𨽻各省曉諭一應人民凡喪槥還鄉不得忍心違禮務矯流𡚁以厚風俗凡有官員人等喪還取該地方官執照其所在城門人役毋得攔阻如仍前拘忌致干憲典未便今據前呈爲此合行移咨煩爲察照施行須至咨者
  他國遭喪
  儀禮聘禮聘遭喪入竟則遂也注遭喪主國君薨也入竟則遂國君以國爲體士既請事已入竟矣闗人未告則反 疏從此盡練冠以受論主國君或夫人世子死行變禮之事以國爲體者聘君主以聘國故君雖薨而遂入闗人未告則反者聘使至闗乃謁闗人闗人入告君君知乃使士請事已入闗自然入矣若闗人未告君君不知使者又未入聞主國君薨理當反矣
  敖繼公曰入竟則遂爲其已承主國君之命也君使士請事乃以入竟
  不郊勞注子未君也
  敖繼公曰聘不主於嗣君使人郊勞則嫌也不郊勞則夫人亦不使下大夫勞矣然則大夫請行者其以賔入與
  不筵几注致命不於廟就尸柩於殯宫又不神之 疏不筵几致命不於廟決正聘設筵几也就尸柩於殯宫者國君雖以國為體主聘其國但聘則爲兩君相好今君薨當就尸柩故不就祖廟不神之者以其鬼神所在曰廟則殯宫亦得爲廟設筵几亦可矣但始死不忍異於生不神之故於殯傍無筵几也敖繼公曰此亦受於廟不筵几者變於君親受之禮也
  不禮賔注喪降事也 疏既行聘享訖不以醴酒禮賔也
  敖繼公曰禮當作醴君喪則使大夫受故不醴賔以其非正主也
  主人畢歸禮注賔所飲食不可廢也禮謂饔餼饗食疏知歸禮中兼有饗食者主人有故雖饗食亦有生致法故主人亦歸之
  敖繼公曰畢歸禮者不可以己之喪而廢待賔之禮也禮謂食饔餼饗食
  賔唯饔餼之受注受正不受加也 疏饔餼大禮是其正自饗食之等是其加也敖繼公曰唯受饔餼者以主人雖不遭喪者亦歸之饔餼故於此受之而不辭不受饗食者則以主人有喪不宜饗食已故雖致之亦不受也受饔餼則飱亦受可知飱饔餼之細也
  不賄不禮玉不贈注喪殺禮爲之不備 疏不賄者謂不以束紡不禮玉者謂不以束帛乘皮以報享不贈者賔出至郊不以物贈之也
  敖繼公曰賄與禮玉主君以報聘君者也今主君薨難乎其爲辭故闕之贈者所以答私覿遭喪則不覿故主國亦不宜贈
  遭夫人世子之喪君不受使大夫受于廟其他如遭君喪注夫人世子死君爲喪主使大夫受聘禮不以凶接吉也其他謂禮所降
  敖繼公曰此大夫廟受之禮即記所云者是也
  遭喪將命于大夫主人長衣練冠以受注遭喪謂主國君薨夫人世子死也此三者皆大夫攝主人長衣素純布衣也去衰易冠不以純凶接純吉也吉時在裏爲中衣中衣長衣繼皆掩尺表之曰深衣純袂寸半耳君喪不言使大夫受子未君無使臣義也 疏此經緫說上三人死主君不得受命故使將命于大夫也長衣素純布衣者長衣與深衣同布但袖長素純爲異縁以素爲之故云素純也去衰易冠者謂脫去斬衰之服而著長衣脫去六升九升之冠而著練冠不以純凶接純吉也長衣中衣深衣皆用朝服十五升布六幅分爲十二幅而連衣裳袖與純縁則異臣爲君斬爲夫人世子期輕重不同今同用長衣練冠者接鄰國之禮不可以純凶故權制此服略爲一節耳向來所釋皆是君主始薨假令君薨踰年嗣子即位鄰國朝聘以吉禮受之于廟故成十七年經書邾子貜且卒十八年邾宣公來朝傳云即位而來見踰年可以朝他國他國來朝亦得以吉禮受之于廟矣雖踰年而未葬則不得朝人人來朝己亦使人受之于廟於夫人世子亦然以其本爲死者來故也
  敖繼公曰此遭喪亦謂遭主君喪也主人即大夫文互見耳亦嗣君使大夫受之不言者可知也長衣練冠凶服變也主君喪而受之之服如此則夫人世子之喪其亦皮弁服以受與
  聘君若薨于後入竟則遂注既接於主國君也 疏自此盡唯稍受之論聘者遭己君之喪行非常之禮事接於主國君者謂謁闗人告君君使士請事是接於主君矣故入竟則遂也敖繼公曰後謂使者既行之後也云入竟則遂是未入竟則反而奔喪矣君薨則其國使人告使者而不反之以其行或有逺近故也入竟則遂意與上同
  赴者未至則哭于巷衰于館注未至謂赴告主國君者也哭于巷者哭于巷門未可爲位也衰于館未可以凶服出見人其聘享之事自若吉也 疏本國遭喪赴者有兩使一使告聘者一使告主國以其赴主國之使未至是以未可爲位受人弔禮也
  敖繼公曰赴告喪者之稱也哭于巷其變于赴者至之禮與其哭也亦爲位奔喪曰諸臣在他國爲位而哭亦謂此時也衰于館有事而出則吉服也
  受禮注受饔餼也不受饗食注亦不受加
  敖繼公曰所以不受之者盖以爲主君若饗食己巳有君之喪自不宜往故雖歸之猶辭而不受是亦原其禮之所由來也
  赴者至則衰而出注禮爲鄰國闕於是可以凶服將事也 疏可以凶服將事者謂主人所歸禮賔可以凶服受之其正行聘享則著吉服矣故雜記云執玉不麻是也唯稍受之注稍廩食也 疏禮君行師從卿行旅從從者既多不可闕於稍食案周禮毎云稍事皆謂米廩以其稍稍給之故謂米廩爲稍歸執圭復命于殯升自西階不升堂注復命于殯者臣子之於君父存亡同子即位不哭注將有告請之事宜清淨也不言世子者君薨也諸臣待之亦皆如朝夕哭位疏臣子一例上下文唯言子不言羣臣與子同知如朝夕哭位者案奔喪云奔父之喪在家者待之皆如朝夕哭位故知此亦然
  敖繼公曰子者諸侯在喪之稱子位在阼階上不哭者子臣同
  辯復命如聘注自陳幣至於上介以公賜告無勞 疏君存時使者復命自陳公幣以下至賜告之等今復命于殯所亦盡陳之故言辯知無勞者勞主君出命今君薨不可代君出命故知無勞也子臣皆哭注使者既復命子與羣臣皆哭與介入北鄉哭注新至别於朝夕疏使者升階復命訖不見出文而言與介入者以其復命之時介在幣南北面去殯逺復命訖除去幣賔更與介前入近殯北鄉哭鄉内為入故言與介入北鄉哭也新至别於朝夕者朝夕哭位在阼階下西面今於殯前北鄉故云别於朝夕也敖繼公曰云入者既復命則出至是乃更入重復命奔喪宜異其節也此云與介入則復命之時士介不入與奔喪云非主人入門左中庭北面哭然則使介此時之哭亦在西方之中庭而西上與
  出袒括髮注悲哀變於外臣也 疏案奔喪云至於家入門左升自西階東面哭括髮袒于殯東是於内者子故也此使者出門袒括髮變於外者臣故也入門右即位踊注從臣位自哭至踊如奔喪禮 疏案奔喪禮云袒括髪于西階東即位踊襲絰于序東此門外袒括髮入門右即位踊亦當襲絰于序東故云自哭至踊如奔喪禮也若有私喪則哭于館衰而居不饗食注私喪謂其父母也哭于館衰而居不敢以私喪自聞于主國凶服于君之吉使春秋傳曰大夫以君命出聞喪徐行而不反 疏自此盡從之論使者有父母之喪行變禮之事衰而居謂服衰居館行聘享即皮弁吉服故不敢凶服于君之吉使也引春秋傳者宣八年公羊傳文使雖未出國竟聞父母之喪遂行不敢以私廢王事君使人代之可也以此言之明至彼所使之國雖聞父母之喪不反可知是以哭于館衰而居也歸使衆介先衰而從之注已有齊斬之服不忍顯然趨於往來其在道路使介居前歸又請反命已猶徐行隨之君納之乃朝服既反命出公門釋服哭而歸其他如奔喪之禮吉時道路深衣 疏經云歸據反國時注兼云往者鄭意去時聞父母之喪不敢即反亦使衆介先衰而從之故往來並言在道路使介居前者謂去向彼國時歸又請反命已猶徐行隨之者此謂還國至近郊使人請反命君許入猶使介居前徐行於後隨介至國也君納之乃朝服者以其行聘之時猶不以凶服知此反命時亦不以凶服而服朝服如吉時反命矣出公門釋服哭而歸者案雜記云大夫士將與祭於公既視濯而父母死則猶是與祭也次於異宫既祭釋服出公門外哭而歸明此亦出公門釋朝服而歸但彼祭服不可著出故門内釋服此朝服可以著出出門乃釋服為異也吉時道路深衣者以其朝服之下唯有深衣既以朝服反命出門去朝服還服吉時深衣三日成服乃去之
  敖繼公曰此别於有君喪者也經但見其未及郊之禮耳若君既許其反命則朝服而帥衆介以行也
  賔入竟而死遂也主人為之具而殯注具謂始死至殯所當用 疏自此盡卒殯乃歸言賔介死之事賔入竟而死遂若未入竟即反
  敖繼公曰遂謂遂其聘事者也若未入竟則使告于君止而俟命具謂衣物之屬殯即其館而殯之也尸未得歸故權殯於此云殯則不以造朝矣
  介攝其命注爲致聘饗之禮也初時上介接聞命 疏初賔受命於君之時賔介同北面上介接聞君命矣以是賔死得攝其命
  敖繼公曰爲致聘享及問大夫之禮也初時必使上介接聞命者其意盖慮此也與
  君弔介爲主人注雖有臣子親姻猶不爲主人以介與賔並命於君尊也 疏古者賔聘家臣適子皆從行如延陵季子聘齊其子死葬於嬴博之間故鄭云親姻也
  敖繼公曰君弔之已不視斂異内外臣也凡諸侯弔於異國之臣君爲之主此時其君不在故介爲主人受主君之弔以此時惟介爲尊故也君弔盖皮弁服禮諸侯弔於異國之臣皮弁錫衰主人未喪服則君亦不錫衰不錫衰則惟皮弁服矣此賔死於外雖已殯主人盖未喪服也介爲主則袒免喪服記曰朋友皆在他邦袒免謂此類也凡諸侯弔主人必免
  主人歸禮幣必以用注當中奠贈諸喪具之用不必如賔禮 疏賔既死主人所歸禮與幣必以當喪者之用具謂襲與小斂大斂不必如賔禮者不必如致飱饔之禮束紡皮帛之類不堪喪者之用故也介受賔禮無辭也注介受主國賔已之禮無所辭也以其當陳之以反命也有賔喪嫌其辭之 疏賔禮謂公幣私幣之屬當陳之以反也不饗食疏案上遭君喪受饔餼不受饗食鄭云受正不受加此云不饗食介不就君受饗食明受饔餼正禮也
  敖繼公曰與私喪同亦致則受之
  歸介復命柩止于門外注門外大門外也必以柩造朝達其忠心 疏知門外是大門者國君有三門臯應路又有三朝内朝在路寢庭正朝在路門外應門外無朝外朝當在臯門外經直云止于門外無入門之言明知止于大門外外朝之上介卒復命出奉柩送之君弔卒殯注卒殯成節乃去 疏當介復命之時賔之尸柩在   外朝上介卒復命謂復命訖出君大門奉賔之柩送至賔之家尸柩入殯於兩楹之間君往弔卒殯者謂殯訖殯是喪之大節故云卒殯成節乃去謂君與大夫盡去敖繼公曰卒殯謂既奠乃去也大夫之喪自外歸載柩以輲車舉柩由阼階升即適所殯
  若大夫介卒亦如之注不言上介者小聘上介士也疏大聘上介是大夫小聘上介是士經不言上介者欲兼見小聘之法也若小聘上介未介皆士則入下文士介死中以其下文更不見小聘賔介死法故此兼言之也
  士介死爲之棺斂之注不具他衣物也自以時服也疏以士介卑直具棺不具他物其士介從者自用時服斂之君不弔焉注主國君使人弔不親往
  敖繼公曰斂斂於棺也上云具此云棺文互見也其異者殯與斂耳此降於賔與上介且異内外臣也
  若賔死未將命則既斂于棺造于朝介將命注未將命謂俟間之後也以柩造朝以已至朝志在達君命 疏前云賔入境而死謂在路死未至國此更說賔至朝俟間之後使大夫致館未行聘享而賔在館死故即以柩造朝志在達君命則知上介國外死不以柩造朝可知敖繼公曰此朝謂大門外也介將命于廟如賔禮既則歸而殯之于館
  若介死歸復命唯上介造于朝
  敖繼公曰於賔言止于門外於上介言造于朝文互見也
  若介死雖士介賔既復命往卒殯乃歸注往謂送柩
  敖繼公曰謂賔送上介已見於大夫卒亦如之之中故惟主士介而言也不言君弔其在既殯之後乎是亦降於賔與上介也
  周禮秋官掌客賔客有喪惟芻稍之受注不受饗食饗食加也喪謂父母死也客則又有君焉芻給牛馬稍人稟也其正禮飱饔餼主人致之則受 疏君行師從卿行旅從須得資給故受芻稍也飱饔餼主人致之則受者以正禮故受之也若饗食加主人致之亦不受也遭王國之喪不受饗食受牲禮注牲亦當爲腥聲之誤也有喪不忍煎烹正禮飱饔餼當熟者腥致之也 疏主人有喪不忍煎烹腥致之也
  春秋宣公八年夏六月公子遂如齊至黄乃復
  公羊傳其言至黄乃復何有疾也何言乎有疾乃復譏何譏爾大夫以君命出聞喪徐行而不反注聞喪者聞父母之喪徐行者不忍疾行又謂君當使人追代之以喪喻疾者喪尚不當反況於疾乎
  春秋宣公十有八年冬十月壬戌公薨于路寢歸父還自晉至笙遂奔齊
  左傳公孫歸父以襄仲之立公也有寵注歸父襄仲子欲去三桓以張公室與公謀而聘于晉欲以晉人去之冬公薨季文子言於朝曰使我殺適立庶以失大援者仲也夫注適謂子惡齊外甥襄仲殺之而立宣公南通於楚既不能固又不能堅事齊晉故云失大援也臧宣叔怒曰當其時不能治也後之人何罪子欲去之許請去之注宣叔文仲子武仲父許其名也時爲司寇主行刑言子自以歸父害已欲去者許請爲子去之遂逐東門氏注襄仲居東門故曰東門氏子家還及笙注子家歸父字壇帷復命於介注除地爲壇而張帷介副也將去使介反命於君 疏君之存亡皆有復命之禮若身在外奔不得親自復命故立介于位介當南面歸父于介前北面執圭復命既復命之後北面哭乃退括髪訖前即位北面哭三踊而去以復命之語語介令介以此言告於殯也既復命袒括髪即位哭三踊而出注依在國喪禮設哭位公薨故遂本齊書曰歸父還自晉善之也
  公羊傳還者何善辭也何善爾歸父使於晉還自晉至檉聞君薨家遣墠帷注埽地曰墠將袒踊故設帷哭君成踊注踊辟踊也禮必踊者如嬰兒之慕母矣成踊成三日五哭踊之禮禮臣爲君本服斬衰故成踊比二日朝暮哭踊三日朝哭踊暮不復哭踊去事之殺也反命乎介注因介反命禮卿出聘以大夫爲上介以士爲衆介自是走之齊注主書者善其不以家見逐怨懟成踊哭君終臣子之道
  左傳哀公十五年夏楚子西子期伐呉及桐汭陳侯使公孫貞子弔焉注弔爲楚所伐及良而卒注良呉地將以尸入注聘禮若賔死未將命則既斂於棺造於朝介將命 疏聘禮鄭注云未將命謂俟間之後也此謂賔已至朝主人將欲行禮賔請間之後賔死以柩造朝以尸將事今公孫貞子卒於竟内依禮唯可以尸而入殯於賔館不合以柩造朝以尸將事今上介芋尹云以尸將事者以呉人不納故芋尹引禮深以辨之杜以傳有以尸將事故引聘禮斂于棺造于朝介將命以釋之其實貞子當殯于館不得以尸將事也呉子使太宰嚭勞且辭曰以水潦之不時無乃廩然隕大夫之尸以重寡君之憂寡君敢辭上介芋尹盖對曰寡君聞楚爲不道荐代呉國滅厥民人寡君使盖備使弔君之下吏無祿使人逢天之慼大命隕墜絶世于良廢日共積一日遷次今君命逆使人曰無以尸造于門是我寡君之命委于草莽也且臣聞之曰事死如事生禮也於是乎有朝聘而終以尸將事之禮又有朝聘而遭喪之禮若不以尸將命是遭喪而還也無乃不可乎以禮防民猶或踰之今大夫曰死而棄之是棄禮也其何以爲諸侯主先民有言曰無穢虐士備使奉尸將命苟我寡君之命達于君所雖隕于深淵則天命也非君與涉人之過也呉人内之
  宋史章頻傳頻爲刑部郎中使契丹至紫濛館卒契丹遣内侍就館奠祭命接伴副使呉克荷護其喪以錦車駕槖駞載至中京斂以銀飾棺具鼓吹羽葆吏士衞送至白溝







  讀禮通考巻一百二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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